丁四、精进品,有二:
戊一、结合前文之方式,创造精进之教义,戊二、叙述精进性质。
戊一、结合前文之方式,创造精进之教义
如是具足忍辱性,创造精进之精神,如是具足精进性,始能安住生菩提心。若无精进意志,则不生菩提之因──福德与智慧。喻如若无风则无飘荡。
戊二、叙述精进性质,有三:
己一、认识精进,己二、断除精进之逆缘,己三、宣扬对治逆缘之方法。
己一、认识精进
云何精进?从欣喜产生意乐善行之业相。
己二、断除精进之逆缘,有二:
庚一、叙述所断之怠情;庚二、断除之方法。
庚一、叙述所断之怠惰
精进之逆缘──懒惰之分析有三:一、善业之逆缘──无善业前行之懒惰,二、耽着于“不善业”;恶行和无记,三、我不能成办善行──胆怯后自我卑辱性。
庚二、断除之方法,有三:
辛一、断除非善业前行,辛二、断除耽着恶行,辛三、断除胆怯之怠惰。
辛一、断除非善业之前行,有二:
壬一、认识怠惰之因,壬二、断除怠惰之因。
壬一、认识怠惰之因
懈怠:不精进于善行,心意安逸而住于享受安乐一味──耽着安乐,增上贪欲而依止睡眠,不厌离轮回之苦,常生怠惰。如《入行论大疏》云:“不厌轮回苦,懈怠而享乐,又从享乐中孳生昏睡、欲念。”
壬一、断除怠惰之因,有二:
癸一、产生精进之思惟,癸二、修习精进之加行以断诸怠惰。
癸一、产生精进之思惟,有二:
子一、思惟今世之无常。子二、思惟后世之痛苦。
子一、思惟今世之无常,有二:
丑一、思惟无常真实性之激励,丑二、思惟急速死亡之激励。
丑一、思惟无常真实性之激励
我由三毒烦恼网笼罩,为烦恼所驱使,刚趣入投生之罪网,忽又入于死神口中,为何至今’仍不醒悟?自己之种(宗)族,渐次地遭死神吞没,汝岂未现见?如是悠哉!仍依于睡眠不做善行为何因?犹如牛只虽视屠夫依次宰杀牛群,依然昏睡,诚然愚蠢!犹如一切通道皆已封闭,变成死神观待杀害之对象,为何汝仍耽于食啖、昏睡?《本生传》云:“一切众生为死神封闭诸道路,又毫无疑虑之贪等欢喜行,明知众生如是被安置,凡夫无惧极鲜少。”
丑二、思惟急速死亡之激励,有二:
寅一、教义,寅二、详说。
寅一、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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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作是念:既然决定会死,接近死亡时才修善,可行乎?《亲友书》云:“今世业风多危害,生命如水泡无常,由出入息之昏睡,云何醒悟?极稀有!”自了知将急速地死亡,至未死之间,须积集福德资粮。即使临死之时,断除怠惰,虽曰能修善行,然总非时宜,纵有断除怠惰之心,有何用?此乃无意义。
寅二、详说
当善行──未做、或才开始、或做一半──转瞬间死神降临,始哀叹思惟:“我即将死矣!”家人忧愁地红肿双眼而流泪,诸亲友对我之生命感到绝望,我犹如遭地府差遣带到地狱,忆念自己之罪恶极感苦恼,听闻地狱之哀叹声,思惟我亦将趣入彼。惊惧中,不由自主而流诸不净,故玷污身体且痛苦几至发狂,此时思惟欲作善行,可能否?曰:绝不可能。
子二、思惟后世之痛苦
汝若今世死,犹如活鱼翻滚热沙中,今世极恐怖,乃作罪恶之果报,后世领受不堪忍之地狱诸痛苦,又何须说?应畏惧!如云:“闻、见地狱图,忆、比度色身,亦若生畏惧,领受异熟果,不堪何须说?”于地狱中,熟滚之熔铜水,若触及身体嫩肉,将产生极热之痛苦。若已作投生地狱之恶业,为何尚如是处于安乐?既无精勤于善业之因,又期许安乐之果报,以及意志脆弱者──不堪忍,若面临诸多危害,犹如被死神所掌握,诸有情仍贪图欲与天长寿而住,妄想获得所不能期许之事实,又为痛苦所摧毁迫害,故以悲悯之情感伤而言:“哀哉!”
癸二、修习精进之加行以断诸怠惰
依此人身之舟筏,愿能渡过痛苦之生死瀑流,此人身之舟筏,来世甚难再获得,唉!愚痴者于须精进之时(依得善趣之人身),莫贪睡,以叙明愿断一切怠惰。
辛二、断除耽着恶行
舍弃了最殊胜喜乐之“作正法事业”──亦即无量无边之欢喜因,汝为何喜欢──身心掉举、散乱、言语之嬉笑、歌曲等成为痛苦之因呢?应不喜欢才合理。
辛三、断除胆怯之怠惰,有二:
壬一、教义,壬二、详说。
壬一、教义
喻如诸王以四法(马军、象军、车军、步军)战胜敌人,统理国家,菩萨战胜“所断”之烦恼,皆先思惟无懈怠地穿着精进之铠甲,其次积集四资粮,再以真诚承担正念、正知──破斥邪恶、能立福慧双修,其次修习对治自己之身、口、意,修习“自他平等”,与“自他互换”之精神。
壬二、详说,有二:
癸一、修习对治无能力成就菩提因之思惟,
癸二、修习对治怠惰难修菩提缘之思惟。
癸一、修习对治无能力成就菩提因之思惟
怠惰者曰:“我岂能得菩提?”作为不修“菩提心”搪塞之词,如是如来唯一说真实语者,说此真实文句。《妙臂菩萨请问经》云:“所有蚊、蝇、虻、蜜蜂等各种昆虫,若牠们一起精进力,亦能现证难得之无上菩提。”复次,菩萨如是真实学习,任何狮子、虎、狗、狼、灵鹫、鹤、乌鸦、猫头鹰、昆虫、蚊虻、蜜蜂、果蝇等,若它们能修成无上菩提之佛果,则如我拥有人身之寿命,又为何不能获得菩提?丧失精进心。《梦示经》云:“任一唯仅少功德,护增上心得菩提。”此说之原因,乃一切有情实有佛性之故。一般众生有两种种性:一曰真如法性之种性是心法;二曰清净种性(无分别智),是涤净尽所有污垢,或是于心识中拥有善业熏习。前述之真如法性遍满一切众生,《佛性论》云:“圆满之佛身,变成无二体性故,若有种性一切身,恒时具有佛性(无漏慧)。”如我投生于人之种性,能了知利害之意识故,若不舍菩提行,则我为何不能证得圆满菩提。
癸二、修习对治怠惰难修菩提缘之思惟,有二:
子一、无胆怯(怠惰)之因,子二、实有意乐之因。
子一、无胆怯(怠惰)之因,有二:
丑一、断除难以实行之畏惧,丑二、断除须长时修行之忧悔。
丑一、断除难以实行之畏惧,有二:
寅一、诠释邪见,寅二、断邪见。
寅一、诠释邪见
若谓:如是为菩萨行,必须舍弃手、脚等,则我将感到畏惧?
寅二、断邪见,有二:
卯一、观待邪见,卯二、断此邪见之习气。
卯一、观待邪见
不观察轻重之差别,不辨明取舍之善巧,汝唯有畏惧,为了菩提难行不行故,于千万劫里,诸多轮回生死,(善趣时)如割截身体、刺穿身体,(恶趣时)如地狱火烧及被劈裂等之痛苦,此诸途径皆不能获得菩提。为了成就菩提,“此”痛苦是有限量的、短暂的、堪忍的。喻如医治腹中疠疾,拔除痛苦,应能忍受开刀时身体割伤之痛;虽曰医师仅能治疗苦恼之疾病,病者亦应忍受轻微之苦。因此,为求调伏恶趣等诸多痛苦,故应忍受(短暂)苦行之不安乐。胜医王佛陀则不运用如此痛苦之普通医术。菩提心行之仪式极为柔和且易于成办,能根本拔除无数烦恼之大疾苦。智作慧论师与遍照护论师主张:“初发心(资粮道)菩萨不应作舍身之苦行。”
卯二、断此邪见之习气
若谓:既然必须舍弃己之身躯等,又何故称其为“柔和”之菩提心行?云:前所未熏习者为求趣入布施之行仪,调御师曰:最初以少量菜肴等卑劣食物作为布施之熏习。如是修习后,渐次地己之身躯亦能舍施;若至炉火纯青之空性境界,任何时刻现见己身皆如菜肴,即能产生毫无耽着之心,此时布施己身等有何困难?
丑二、断除须长时修行之忧悔
或作是念:直至轮回不空,为利他而修苦行,将有后悔之痛苦?曰:不然,菩萨因清净罪恶,自身无痛苦,善巧安住于现证空性,内心无不欢喜,如是利他修苦行,岂有后悔、痛苦之“邪见”──对我所耽着之心,以及产生罪恶苦恼危害自身?现证空性者,不仅身、心无痛苦,而且,其福德之异熟果令身体安乐,其博学之智慧令心安乐。为求利他处于轮回中,具慈悲者为何会产生忧悔?
子二、实有意乐之因
菩萨是以菩提心之力,清净痛苦因——宿昔之罪恶,摄诸安乐因──福德之大海,诠释殊胜于诸声闻。因此,智作慧论师与善天论师诠释此乃菩萨较之声闻愈能快速成就菩提。如是,遮除一切疲倦与忧苦,驾御菩提心马,从安乐处逐步趋向愈殊胜之安乐,了知功过之智者,谁会退怯而怠惰?
己三、宣扬对治逆缘之方法,有二:
庚一、教义,庚二、详说。
庚一、教义
成办众生世间和出世间之利益,摧服所断除之敌障──懈怠等锐军,谓之“信乐”;《入行论大疏》云:“(善法)欲,于此解释为欲许成办善行。”喇嘛邦译师认为;信乐于梵文中有善法欲之意义。值此之际则谓:一切信乐之辞,应了知为善法欲。信乐又有几种诠释:一、信乐善法之欲。二、趣善法之坚固不退心──终究圆满。三、于善业具增上喜乐心。四、值重要之目的时,舍弃所断之怠惰等。信乐:亦即畏惧恶业果报之痛苦,产生思惟信乐之利益,断除精进之逆品──怠惰,增广精进而不懈怠。以何方法实行信乐?即叙述精进之理趣,舍弃坚实我慢、喜乐、怠惰等等,实践于取舍之对象,作为统御身心之力量。
庚二、详说,有三:
辛一、产生助缘,辛二、实践法,辛三、自性自在。
辛一、产生助缘,有四:
壬一、胜解(信乐),壬二、坚定力(我慢),壬三、欢喜力,壬四、舍力。
壬一、胜解(信乐),有三:
癸一、无胜解之过,癸二、胜解之利德,癸三、依胜解因之方式而生胜解。
癸一、无胜解之过,有三:
子一、不能胜解,子二、不能胜解之因,
子三、思惟无胜解善法之过,而诠说舍善法不合理。
子一、不能胜解
我发菩提心,必得灭尽无量自他之过失;尽除所有过失尚须劫海之时间,故理应精进。若我未现见精进勇猛灭除恶业之一分,将堕无量苦之恶趣,则我心为何不破碎?如是我所成办之自他诸多功德,亦须劫海长时修习,目前我却依旧不生起修习彼诸功德之思惟。既然难以获得暇满之所依身──此世之生身(今已得),我竟做些无义之事,呜呼!极稀奇!
子二、不能胜解之因
若谓我所未作等事,犹如遍照护论师所主张无义之事。以结合前一偈颂。《入行论大疏》云:“多次提及未供养世尊,未施于有情大喜庆之快乐,未作佛事、未圆满贫困者之意愿,以及于畏惧者不施于无畏施等,依次谓:不作法施、财施、无畏施之说。”智作慧论师与遍照护论师皆主张,作佛事乃指供献于佛塔庙之事。对诸苦难者不施安乐,唯有产生痛苦之果报和住母胎之痛苦,以致未完成获得暇满人身之最终目的。
子三、思惟无胜解善法之过,而诠说舍善法不合理
自宿昔以至现今,我远离胜解佛法,因而感受生命如此之贫困与乏味;此诠释乃《入行论大疏》所提及。具智慧者,谁愿舍弃法之胜解?
癸二、胜解之利德
《海慧菩萨请问经》云:“诸善法,一切之根本为胜解。”即说诸善法之根本乃胜解。《大宝积经文殊师利授记会》云:“诸法为众缘,根本住希求。”
癸三、依胜解因之方式而生胜解,有三:
子一、教义,子二、详解,子三、结论:总结胜解之因。
子一、教义
谓胜解如何产生?云:胜解之根本是恒时修习思惟,领受善恶之异熟果。
子二、详解,有二:
丑一、总说黑、白业果,丑二、阐述黑、白业果之差别。
丑一、总说黑、白业果
依诸恶行之因而生之异熟果,有:一、前五根识之痛苦,二、有意识之不安乐,三、种种之畏怖,四、诸希求不得之苦等。“意想”即欲求之动念而产生之善行,无论趣向何处,此善行与相对之福德果报皆将显现。虽作恶行却欲得安乐,然而无论于何处,彼恶行与罪报,皆将痛苦地摧毁身心。《劝诫王论》云:“临危神识趣何处,亲友、财物不随行,士夫趣向任何处,业如阴影紧随身。”
丑二、阐述黑、白业果之差别,有二:
寅一、特殊之善果,寅二、特殊之罪业。
寅一、特殊之善果
投生处从狭窄胎藏之腥臭,转化为宽广妙香清凉之莲花藏;从领受风痰之有漏流质物,转变为耳闻佛语,犹如法义滋润产生威德光彩;从出生狭窄之痛苦,经由佛光加持,转变成宽广莲花而生之殊胜身;从士夫之我执,转成安住于无量光佛等面前。彼彼皆得法宝之保护,与世俗凡夫不共之妙善——特别殊胜之菩萨(译注:发菩提心转凡入圣之缘起殊异)。
寅二、特殊之罪业
自己之恶业异熟报,受于阎魔之狱卒将全身剥皮之无尽痛苦,加以极炎热之火熔化之铜水灌淋于身,又以烫热之剑与矛枪之刺,切割全身成百余块后,投于炙热之铁地,此种种皆由诸多大不善业所异熟之无间等地狱。
子三、结论:总结胜解之因
故胜解善法,乃为对善恶取舍之欲求心,同时以恭敬心、信实心修习善恶取舍之处。
壬二、坚定力(我慢),有二:
癸一、创造坚定心,癸二、安住坚定心。
癸一、创造坚定心
《大方广经‧金刚幢之第六回向》云:“天子!譬如太阳东升时,不具遮除昏暗与崎岖不平山群之过失,理应遍照大地,菩萨培育利他心已,亦不遮除有情种种之罪过,理应成熟诸有情并导引解脱之道。”上述之仪轨着重根本善业,思惟彻底达成善行而修习坚定力。
欲修善行事,先观察自己能成办与否?若能完成即着手实行,若不能即不作。
倘若不能成办善业则以不作为佳,既作之则不放弃,若为善而产生退心,则他世之等流果亦承袭此誓愿而有退心之习气;其异熟士用果之罪恶广增痛苦,善行实践不彻底而抛弃──着手他善业,后世时善业与善果二者皆卑劣——不能圆满故,将不能完成善行。
癸二、安住坚定心,有二:
子一、教义,子二、详说。
子一、教义
修善业、断烦恼及修善业之能力,这三事具足我慢(译注:慢为舍我其谁之十足信心)。
子二、详说,有三:
丑一、事业慢,丑二、能力之我慢,丑三、调伏烦恼之我慢(坚定心)。
丑一、事业慢
一切自利、利他之善业,我独自为之,此思惟是事业慢。如是思惟之因,乃诸烦恼者不能自主之故,于此世间若不能成办自利,则众生不能如我作一切自利、利他之事业。虽曰如此,然作是念,不协助卑劣事业?他人尚且承担精勤于卑劣事宜,自己如是漫不经心而不协助乃不应理。若作是念:此事是卑劣,而我特具尊贵──我慢,而不作彼事,是以不具我慢为佳,且应断除我慢之烦恼。
丑二、能力之我慢,有四:
寅一、能依之种性,寅二、对治我慢之自性,
寅三、所断除之卑下慢,寅四、赞许我慢之对治。
寅一、能依之种性
譬如乌鸦遇死蛇之行径,犹如大鹏鸟欺凌蛇之行为;如是,倘若我信心、能力过于脆弱,即使轻微小罪亦能伤害我。欲断除烦恼,具畏惧心而舍弃精勤行,岂能从贫困中解脱?因此欲想产生信心慢和精勤行,亦不为(所断)──大烦恼所得逞,故应坚固信心,摧灭诸罪之堕落。我若为诸罪恶所击败,而欲超越三界,则成贻笑之遐思。
寅二、对治我慢之自性
佛陀——人狮子,而佛子──菩萨当作是念:我应胜一切所断烦恼,除我之外,谁能胜于所断,谁亦不能达成。应安住于此我慢——坚定信心中。
寅三、所断除之卑下慢
任何众生,内心充满功德等之我慢,将忘失自我;此乃具烦恼者,而非自信者,自信坚定者不为烦恼敌所统御,彼诸烦恼者为我慢之敌所统御。若作是念:受我慢之敌统御岂有过失?曰:烦恼者充满我慢后,将趣入三恶趣,纵然生于人道亦不得喜乐──心意不欢喜,如成为吃食他人残食之奴仆,变得愚蠢、丑恶、体力虚弱,短暂一生皆受他人欺凌。充满我慢之苦行──烦恼者,又具极自信之群族,其心态将极为卑劣而可怜,诚然值得悲悯。
寅四、赞许我慢之对治
任一菩萨为胜于烦恼者──我慢之敌故,坚持我慢之对治──自信心,获得胜利即是英雄。类此任一之补特伽罗,舍弃我慢之敌──决定摧毁我慢心,如是诸众生如愿以偿,历经暂时之分位──三善道,或究竟佛陀之果位,终究圆满菩提心故。
丑三、调伏烦恼之我慢(坚信心)
设若处于诸多烦恼者之群聚,对治各种烦恼相,应须忍耐。譬如狮子处于狐、狼等诸多野兽群中而不受侵害,调伏烦恼者亦不受众多烦恼所干扰。虽面临大畏怖、大危难,亦积极守护眼目,如是面临危难──严厉之烦恼外缘激励,亦不为烦恼所左右。依根本颂之解说,智作慧论师和善天论师主张:大艰苦即“虽处于大痛苦,如尸眼不见”。其中“如尸眼”意为究竟见不着烦恼。如是叙述,既处艰苦三界中,烦恼力究竟不生。我宁受烧毁或杀害,亦或断头颅,此皆不屈挠于烦恼敌,且不受统御。经云:“一切暂时之分位,唯菩提性,余皆不行。”谓寂天论师之说法,难以考察故,各自思惟为佳。
壬三、欢喜力,有二:
癸一、教义,癸二、详说。
癸一、教义
菩提心之所作业为何?如喜欢游戏者,欲得游戏快乐之果实,耽着于领受善业,不具满足且融合欢乐中。
癸二、详说,有三:
子一、作善行之种性足安乐,子二、作善不厌足之种性是异熟乐,
子三、故宣说喜悦之所为。
子一、作善行之种性是安乐
诸世俗者为求自己安乐,虽造业,犹不能确定是否得安乐,无论如何,唯有善业能安心,其结果亦能转成安乐,如是不作善业岂能得安乐?《入行论大疏》诠释为:“善业今生当安乐,亦许后世他安乐,倘若不作此善业,如何获得诸安乐?”
子二、作善不厌足之种性是异熟乐
世间诸贪欲者,如嗜好锋刃上之蜂蜜,利益小违缘极大而且不易满足。福德能感受异熟安乐——暂时性安乐之三善道,和究竟寂灭之解脱道,因此,又为何须善法欲之满足?
子三、故宣说喜悦之所为
为求圆满成办所志求之善事,犹如夏季受阳光照射时,炎炽痛苦之大象,巧遇清凉之池水疾奔入池,故喜悦趣入此善业(其喜悦性亦如是)。
壬四、舍力,有二:
癸一、无能为力于善业故暂舍弃,癸二、完成善业后舍弃。
癸一、无能为力于善业故暂舍弃,
身体心力衰微疲倦时,无法成办善事,为养精蓄锐故,暂时舍弃。
癸二、完成善业后舍弃
诸圣者于先前已然完成之事,即应舍弃,乃为求成办以后愈增衍而普及之善事。
辛二、实践法,有三:
壬一、对治放逸之实践法,壬二、断除放逸罪过之法,壬三、修随顺善事。
壬一、对治放逸之实践法,有二:
癸一、不放逸之实践,癸二、忆念之实践。
癸一、不放逸之实践
譬如身经百战──勇猛善战之战士,与敌人交战于阵前,不仅未为敌剑击中,
尚且击败敌人。如是避离烦恼剑,惬意缚住诸烦恼,不再受烦恼伤害。
癸二、忆念之实践
譬如交战时剑失落于战场,畏惧故速拾取剑;如是丧失正念之剑,忘失对治放逸之法;故当念及地狱之畏怖业因,迅速提起正念。
壬二、断除放逸罪过之法,有二:
癸一、使放逸之罪过不生,癸二、若产生放逸罪过则遮除之。
癸一、使放逸之罪过不生
尽如受毒箭刺伤,其毒依循血液流动,迅速遍满全身,如是仅一微小罪过,若得逞机会,依此道理,亦将逐渐地遍覆全部人心。犹如某一罪犯执持盛满芥子油之油钵,小心翼翼地行走,深恐身后有人执剑威逼,唯因油稍一溢出即遭杀害,是故畏惧而谨慎守护油钵。同理,持戒者亦应如是专注守护戒律。
癸二、若产生放逸罪过则遮除之
若生微小罪过,亦将产生极大危害。因此如同毒蛇爬入怀中,应紧急起身。同理,若觉知睡眠或懈怠等情绪降临,应即迅速遮止。虽如是精勤,难免仍产生微小罪过,应对一一之罪过(自己对自己)深自责备;无论如何,此后不令放逸之罪过发生,恒时如是思惟、如是精勤。
壬三、修随顺善事
如是,值于所作不生放逸罪过,或生放逸罪过而遮除之际,其对治方法即应修习正念,此思惟之因,即能遇善知识或如理行事。《入行论大疏》云:“获得。”此“如理行事”为教义修习方法和取舍方法,为求清净堕罪,修惩治犯戒之事。
辛三、自性自在
无论如何,行善业之前,应如是观察我实有精进力所能胜任之一切善业,忆念不放逸之教义,我具轻安意乐──心情十分欢畅行善。其目的,尽如风之飘然,棉絮随而轻盈地飞舞,思惟善行──身、语极具欢畅自在,因此当能成办一切善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