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佛经
杂阿含经
优婆塞 柳绍华
杂阿含第一经(无常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住在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里。那时,世尊向比丘们开示道:「应当观察色蕴是无常的,这样的观察,就是合于正确的观察。它使行者生厌离心,不再贪爱肉身,使心得到解脱。像这样,观察受蕴、想蕴、行蕴及识蕴也是无常的,就是合于正确的观察,能使行者厌离它们,断除对各种感官知觉的贪爱,从而使心解脱系缚。
像这样,比丘们!从五蕴的系缚中解脱出来,就能自己记说:『此生是我最后的一生,清净圣洁的梵行已建立,完成了圣弟子的行持,清楚知道自己不再受生。』如同观察五蕴无常一样,观察五蕴是苦、不具实性、非我,也是同样的道理。」那时,比丘们听了佛陀这番开示,都很高兴地信受奉行。
杂阿含第1227经(祖母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里。那时,波斯匿王为着他一向敬爱的祖母去世了,就到城外为她举行火葬,向遗骨行礼致哀。
丧礼结束后,波斯匿王蓬头垢面,神情恍惚地来到佛陀的住处。顶礼佛足后,退坐在一旁。那时,世尊问波斯匿王:「大王!你从哪里来?为何衣冠凌乱,容颜憔悴?」
波斯匿王回答说:「世尊!我敬爱的祖母去世了。刚才到城外举行火葬,向遗骨行礼致哀后,就直接来见世尊。」
佛陀就问波斯匿王:「大王想必很思念敬爱的祖母?」
波斯匿王回答说:「世尊!我实在很敬爱怀念我的祖母。世尊!倘若将我国内所有的象、马、七宝,甚至我的王位让与别人,能够换回祖母的生命,我都愿意割舍。如今,既无法使我的祖母复生,生死永别使我悲伤愁苦,难忍丧亲之痛。曾听世尊您说过,一切众生,从卑微的小虫到尊贵的天神,有生就有死,没有不命终的,没有只生而不死的,今天我才觉得世尊您说的很有道理。」
佛陀说:「大王!确实如此!一切众生,从卑微的小虫到尊贵的天神,有生就有死,最后都会命终,没有只生而不死的。」
佛陀接着又说:「无论生为婆罗门种姓、剎利种姓或是豪门世家,有生就有死,没有不死的。即使是剎利种姓的人当了帝王,加冕登基,君临天下,统治四方万民,有强大无比的军力,能征服列国,终有命尽的时候,没有不死的。又或者说,大王!生在长寿天成为天众,于天宫里游戏自在,享受快乐,最后仍然命终,没有不死的。又或者说,大王!阿罗汉比丘烦恼已断尽,舍离尘劳重担,完成了行持,断除了一切结使,得到解脱,他们也一样会死,舍去身命,入于涅槃。又或者说缘觉圣者,善于调伏烦恼,证得寂灭,最后也会命尽,入于涅槃。诸佛具足十力与四无畏,破邪显正如同狮子吼,最后也会命终而入涅槃。从这些例证看来,大王!应当知道一切众生,下自小虫,上迄天神,有生就有死,最后都会衰败而逝,没有不死的。」
这时,世尊就说出以下这首偈:
「一切众生类,有命终归死, 各随业所趣,善恶果自受。
恶业堕地狱,为善上升天, 修习胜妙道,漏尽般涅槃。
如来及缘觉,佛声闻弟子, 会当舍身命,何况俗凡夫!」
波斯匿王听了佛陀这番开示,充满法喜,起身行礼,告退而去。
杂阿含296经(因缘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竹园里。那时,世尊告诉比丘们说:「我现在要为你们解说「因缘法」和「缘生法」。
甚么是「因缘法」呢?就是所谓有此事故,有彼事,因为「无明」而有「行」,因为「行」而有「识」,……乃至有众苦聚成的有情世间。
不论世上有没有佛陀,这个法则始终存在着,具恒常性与普遍性,诸佛自悟缘起,证得无上正觉,为人们演说、开示、显发这个道理。
也就是说因为「无明」而有「行」,因为「行」而有「识」,……乃至有「生」而有「老、病、死、忧、悲、恼、苦」。这个法则过去久远以来即已存在,现前如此,未来也必定如此;它是生命现象的定律。
「因缘法」的特性就是这样,一向如此。「因缘法」不离芸芸众生,「因缘法」不外有情世间。它是以智慧如实观察了知的真理,并非颠倒谬见。
像这样,顺着「因缘法」而生起的各支名目,称为「缘生法」,也就是「无明」、「行」、「识」、「名色」、「六入处」、「触」、「受」、「爱」、「取」、「有」、「生」、「老、病、死、忧、悲、恼、苦」;这些统称为「缘生法」。
多闻的圣弟子正观「因缘法」与「缘生法」,了解到「名」与「色」不论在过去、现在与未来都是相依相存,彼此互为因缘;进而领悟到它们生灭不已、无常、非我,就不会冥索前世,问说:『我于前世存在?我于前世不存在?我于前世是哪一类的有情?我于前世的经历如何?』
也不会臆测来生:『我于来生将存在?我于来生将不存在?我于来生将投生成为哪一类的有情?我于来生的际遇将会如何?』
对于现前的五蕴身心不会疑惑地问说:『生命的本质是甚么?为何有生命?前世我是谁?来生我将投生到何处?众生从哪里来的?它们在此命尽后将往生何方?』这些迷惑就如同世上的宗教师与学者们被各种世俗谬见所系缚一样,于五蕴内外妄执有我(我见)有众生(众生见),相信灵魂不灭或自性常存(寿命见),迷信符箓咒术、祭典仪轨或各种趋吉避凶之道(忌讳吉庆见)。
一旦正观缘起,到了那个时节,圣弟子清楚知道自己已断除了前述的种种邪见;犹如截断多罗树头使其不再发芽,断除了生死轮回的根本,终将于未来证解脱涅槃而不再受生。这就是多闻圣弟子对于「因缘法」与「缘生法」实实在在地知法见法,有了深刻的觉悟,善加修持而入于法流。」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比丘们都很高兴地信受奉行。
杂阿含第906经 (法损坏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里。那时,大迦叶尊者住在舍卫城的东园鹿母讲堂,于黄昏时出定,前往佛陀的住处,顶礼佛足后,坐在一旁,向佛发问:「世尊!您从前为僧团制戒还不多的时候,比丘们多乐意学习受持;如今制戒已多,乐意学习受持的比丘反而较少,是何缘故?」
佛陀说:「迦叶!由于世人广造恶业,寿命也渐次减短,贪欲烦恼充斥人心;兵燹、饥荒、瘟疫茶毒世间,众生的福报渐减,邪知邪见大行其道,虽然为弟子们制定许多戒律,乐于学习受持的人却很少。
迦叶!就如同世界面临末劫时,真正的七宝尚存于世间,就有假冒的七宝出现,取而代之,使真宝隐没。就像这样,迦叶!如来的正法将灭时,有相似的像法出现;相似的像法流布后,正法就灭。
航行于大海中的船,若超载过多的珍宝而翻覆,就会立刻沉没。如来的正法,则不会这样,而是逐渐地消灭。如来的正法不会为地震、洪水、劫火、罡风所毁坏,直到冥顽邪恶的众生出现于世间,喜好恶事,心怀不善,造各种恶业;将非法说成是正法,将正法诬谤为非法;那本非戒律的规条被奉为戒律,真正的戒律反而被贬辱抛弃;将各种似是而非的法义、经句、觉受大肆宣说,广为传述,如来的正法就会因此而隐没。
迦叶!有五种因缘能令正法沈沦消失。是哪五种呢?若比丘对佛陀不敬重恭顺,却仍依止于佛陀而住;对于法义、戒律、随机施教的开示及佛陀所称叹的梵行清净者不恭敬尊重,却仍依止于僧团而住。迦叶!这就是五种能令正法沉没的因缘。
迦叶!有五种因缘能令佛陀的正法律不会沉没、不会被忘失、不会退减。是哪五种呢?那就是比丘恭敬尊重佛、皈依佛;也恭敬尊重法义、戒律、日常的开示及佛陀称叹的梵行清净者。迦叶!这就是五种能令正法律不会沉没、不会被忘失、不会退减的因缘。
所以说,迦叶!应该这么学:恭敬尊重佛、法、戒、平时的开示及佛所称叹的梵行清净者,并依止于僧团而住。」
佛陀讲完此经,大迦叶尊者很高兴地起身行礼,告退离去。
杂阿含第300经(自他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住在俱卢国的调牛村里。那时,有一位婆罗门来参访佛陀;与世尊见了面,互相寒喧问讯后,就退坐在一旁,向佛问道:「乔达摩!众生的苦乐是自作自受的,你说对不对?」
佛陀回答那位婆罗门说:「我不能依着你的问法回答这个问题。不应断言众生的苦乐是否自作自受。」
那位婆罗门又问:「那么,众生的苦乐是否异作异受?」
佛陀仍然回答他说:「苦乐异作异受的说法,也不应置答其是非。」
那位婆罗门不解地问道:「为何我问众生的苦乐是否自作自受或异作异受,你都不给我肯定的答复?这是甚么道理呢?」
于是,佛陀向那位婆罗门开示道:「所谓『自作自受』,就是认为受报者即是造业者,二者具有同一性,这就堕于真常的知见。至于『异作异受』则认为受报者与造业者彼此互异,二者不具同一性,这就堕于断灭的知见。
合于真理的说法,是舍离前述两种偏邪的见解,处于中道而说的,即所谓『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因[无明]而有[行],因[行]而有[识],…,乃至有[生]故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反之,『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乃至众苦也灭尽」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那位婆罗门充满法喜,起身告辞离去。
杂阿含第335经(第一义空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有一次,佛陀住在俱卢国的调牛村里。那时,世尊告诉比丘们说:「我现在要为你们说法,所说的法,初善、中善、后亦善,有美好的义理与法味,出自清净无染的梵行,称为《第一义空经》。仔细地听!好好地想!这就为你们说。
何谓《第一义空经》?比丘们!视觉的发生并没有来处,其消灭也没有去处。像这样,眼睛对境接物(眼触)而生眼识,并没有超然的体性在其间出入来去,主持其事,只是依一定的条件而生起特定的作用;其余耳、鼻、舌、身、意接触声、香、味、触、法(耳触、鼻触、舌触、身触、意触)而生起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也是一样的情况。
它们生起又灭去,有业报却没有独立自存的造业者;此蕴灭去,另一蕴接续生起,除了以俗名施设的根、尘、识互动生灭外,再无其它。这以俗名施设的诸法是依[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的法则而生,也就是说因为[无明]而有[行],因为[行]而有[识],…,乃至有众苦聚成的有情世间;反之,也依[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的法则灭去,即[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乃至众苦都灭尽。比丘们!这就是《第一义空经》。」
佛陀讲完此经,比丘们都很高兴地信受奉行。
杂阿含第319经(一切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住在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里。那时,有一位婆罗门来参访佛陀,彼此互相寒喧问讯后,就退坐在一旁,向佛陀问道:「乔达摩!你所说的一切法是指甚么?何谓一切法?」
佛陀向这位婆罗门开示说:「所谓一切法,就是指十二入处(六根与相对应的六尘)──『眼、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这些就是一切法。如果有人说『这些不是一切法!沙门乔达摩所说的一切法不究竟,我要舍弃它,另外建立新理论,阐述一切法。』他也只能这么说说罢了;若进一步追问他所说的一切法是甚么,他也说不出个究竟,只会使说者与听者都更加迷惑。为甚么呢?因为他讲的根本就不是真修实证的经验。」
当时,这位婆罗门听闻佛陀这番开示,很高兴地信受奉行。
杂阿含第1148经(阇祇罗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住在舍卫城的祇树给孤独园里。那时,波斯匿王来拜访佛陀,顶礼佛足后,退坐在一旁。这时,有耆那教、拜火教及一衣教的教徒各七人,都是形貌伟岸的出家人;他们在祇园精舍外逗留徘徊。
那时,波斯匿王看见这群外道行者驻足在精舍外,就立刻起身到他们的面前,合掌行礼,恭敬问讯,再三地说:「我是波斯匿王!我是拘萨罗国的国王!」
当时,世尊就问波斯匿王:「你为何如此恭敬这些人,向他们合掌行礼又再三报出自己的姓名身分?」
波斯匿王回答说:「我心里想着世间有阿罗汉,这些人一定是阿罗汉。」
佛陀告诉波斯匿王:「你先别急着下判断!你并不确知这些人是否为阿罗汉,因为你没有鉴察众生心意的智慧。你应当先和他们亲近,观察他们的修为行持是否合于正法律;久而久之,就自然知道其真伪虚实。不要太快下结论,而应仔细观察,切勿漫不经心。应当运用智慧,不应无知盲从。这样历经许多艰苦困难,就能自行分辨是法非法;与人谈论法义,就能辨别真伪。听对方的议论,立刻知道他所说的是否合于正法律;这须经长久的精勤努力,并非一蹴可及。必须经内正思惟,以智慧观察!」
波斯匿王向佛说:「奇哉!世尊!向我开示这样美好的道理,说:『多来往相处,观察他们的戒行,……乃至能闻法即知说法者的智愚胜劣。』。
我的亲戚中也有人出家,装扮成这种样子,到各国游方乞食,最后仍然还俗,回家享受五欲之乐。因此,我知道世尊您的开示确有至理。应当先亲近求证,观察他们的戒律与行持,乃至最后能在言谈间分辨智慧的高下。」
这时,世尊就说出以下这首偈:
「不以见形相,知人之善恶; 不应暂相见,而与同心志。
有现身口密,俗心不敛摄; 犹如鍮石铜,涂以真金色。
内怀鄙杂心,外现圣威仪; 游行诸国土,欺诳于世人。」
波斯匿王听了佛陀这番开示,充满法喜,行礼告退而去。
杂阿含第957经(身命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那时,有一位婆蹉种的出家人来参访佛陀。他合掌向佛行礼问讯后,就退坐在一旁,向佛问道:「乔达摩!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有没有空回答我?」
佛陀对那位婆蹉种出家人说:「你随便问吧!我会为你解说。」
那位婆蹉种出家人就问道:「说说您的看法吧,乔达摩!『命』就是『身』,对不对?」
佛陀告诉这位婆蹉种出家人说:「『命』就是『身』,不能置答其是非。」
「那么,乔达摩!『命』与『身』二者是各自存在的,对不对?」
佛陀仍然告诉他说:「『命』与『身』是否各自存在,也不能置答其对否。」
这位婆蹉种出家人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命』是否即是『身』,又问『命』与『身』是否各自存在,您一概不给我肯定明确的答复。沙门乔达摩!您有甚么样独到的见解?您的弟子命终,您往往记说某某人往生那里,某某人又往生那里。那些弟子在这里命终,舍去了身体,乘着『意生身』往生他方,这不就是『命』与『身』二者各自存在的证明吗?」
佛陀告诉婆蹉说:「我这样的记说,是说这些往生他方的弟子尚有余蕴未尽;并非针对那些已证无余涅槃而不受后有的弟子说的。」
婆蹉问佛:「乔达摩!怎么说是针对尚有余蕴的弟子而记说,而不包括已证无余涅槃而不受后有的弟子?」
佛陀告诉婆蹉说:「有余蕴,就像火必须有所依凭才可燃烧,不能毫无所依。」婆蹉反驳说:「我认为火虽无所依凭,仍然能够燃烧。」
佛陀反问道:「怎么说火无所依凭也能燃烧?」
婆蹉回答佛说:「譬如有一场大火正燃烧着,狂风吹来,烈焰腾空。那飘入空中的火舌岂非无依无凭的火?」
佛陀告诉婆蹉说:「那被大风吹上天空的火焰,仍然是有所依凭,不能说它是无依无凭。」
婆蹉不解地问道:「乔达摩!虚空中飞腾的火焰,怎么还说是有所依凭?」
佛陀告诉婆蹉说:「虚空中飞腾的火焰,依靠风而存在,依靠风而燃烧。因为依风而燃,所以说这火仍是有所依凭的,它仍是有余的。」
婆蹉又问佛:「那么,众生在此命终,乘着『意生身』往生他方,怎么说是有余?」
佛陀告诉婆蹉说:「众生身坏命终之际,乘着『意生身』往生他方,是因为有贪爱而执取,因为有【爱】有【取】而受后【有】,所以说有余。」
婆蹉说:「众生因为贪爱而有余蕴,因为欲染而有余蕴;惟有世尊您证悟无生,成就无上正觉。世尊!将来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我先告辞了。」
佛陀对婆蹉说:「你请自便吧。」
这位婆蹉种出家人经佛陀这番开示,充满法喜,起身告退而去。
杂阿含第639经(布萨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摩偷罗国跋陀罗河畔的芒果园里。那时,尊者舍利弗和大目犍连刚入灭不久。
当天,适逢满月之夜,僧团依律举行布萨。世尊在僧众前置妥坐具端坐,环顾在场的弟子后,就对比丘们说:「观察在座的弟子们,使我有空虚之感,因为舍利弗与目犍连两位上座弟子已入灭了。我的出家弟子中,唯有他们两位善于说法、劝诫、教授且辩才无碍。世间有两种财,即钱财与法财;钱财要从世俗人中去营谋获得,而法财则须向舍利弗与目犍连求取。至于如来,已证得无上正觉,不再需要钱财与法财。
你们不要因为舍利弗与目犍连的入灭而忧伤苦恼。犹如一株大树一样,纵然根、茎、枝、叶、花、果都长得很茂盛,老枝也会先枯萎断折;又好像一座大山,年久的岩石也不免先崩塌。同样的道理,我的弟子中,舍利弗与目犍连两位上座弟子先入灭。所以说,比丘们!你们不要忧伤苦恼。有情众生本是因缘所成,业力所生,是有为法而终不免败坏。何能企求它们不朽呢?那是不可能的啊!
我以前就说过,一切心爱的人、事、物最后都会分散离去;不久之后,我也会舍寿入灭。因此,你们应该知道:要以自己为依靠的洲屿,以法义为依靠的洲屿,不要以外力为洲屿,也不要依靠其它;也就是说,你们要精勤努力,专注于身、受、心、法(修习四念处),以正智正念调伏世间的贪爱忧苦。这就叫作『以己为洲,以法为洲;不以他力为洲,不依靠其它』。」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比丘们听了都很高兴地信受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