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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律 初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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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序
  译文
  那时,尊者舍利弗在闲静处寻思:什么样的正等正觉修净行,佛法能久住?什么样的正等正觉修净行,佛法不久住?此时,舍利弗从静处起来,整理一下衣服,来到世尊的住处。向世尊恭敬礼後,退坐一边,对世尊说:「前时我在静处打坐,曾作这样的思量:什么样的正等正觉修净行,佛法能久住?什么样的正等正觉修净行,佛法不久住?愿世尊为我开示。」
  佛告诉舍利弗:「昆婆尸佛、式佛、拘留孙佛、迦叶佛诸佛修净行,佛法能久住。随叶佛、拘那含牟尼佛修净行,佛法不能久住。」
  舍利弗问佛说:「因何缘故,昆婆尸佛、式佛、拘留孙佛、迦叶佛修净行,佛法能久住?因何缘故,随叶佛、拘那含牟尼佛修净行,佛法不能久住?」
  佛告诉舍利弗:「拘那含牟尼佛、随叶佛,不为众多的弟子们广说佛法,如契经 、只夜经、授记经、偈经、句经、因缘经、本生经、善道经、方等经、未曾有经、譬喻经、优波提舍经。不向众人广泛宣讲契经乃至优波提舍经。既不制定戒法,也不讲解戒律,这样使众多弟子产生疲厌之心,致使佛法不能久住於世。那时,诸世尊知道众多弟子已生疲厌之心,就制定这样的教法:这事可以记念,这事不可以记念;这些应该思惟,这些不应思惟:这些应断绝,这些应常住不断。
  「舍利弗,在往昔时,随叶佛与一千多名大比丘住在恐畏林中。舍利弗,如果有人未能断绝世俗情欲,进入这个林子就会毛发皆竖,心生恐怖,所以称此林为恐畏林。
  「再说,舍利弗,拘那含牟尼佛、随叶佛、如来正等正觉,看到这些比丘心生疲厌,就为说法,这事应记念,这事不应记念;这些可以思惟,这些不可以思惟;这些应断绝,这些应常住不断。舍利弗你应知道,此时这些佛及众多弟子在世,佛法能广为传布。但若这些佛及众多弟子灭度後,世间各种种姓,各种家族的人出家,就会使佛法疾灭,不能久住世间。为什么呢?因为不以经法统摄教化僧团的缘故。
  「舍利弗,这好比各色各样的花散放在桌案上,一有风吹就会散落。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没有用线贯穿的缘故。舍利弗,这些佛及其众多弟子在世,佛法能够流布。如果这些佛及其众多弟子灭後,世间各种种姓,各种家族的出家者,就会使佛法疾灭,不能久住世间。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不以经法统摄教化僧团的缘故。」
  这时,世尊告诉舍利弗说:「昆婆尸佛、式佛、拘留孙佛、迦叶佛,为众多弟子广说佛法,从契经乃至优波提舍经,既制定戒法,也讲解戒律。弟子们心生疲厌,此时诸佛知道後,即为说教:此应记念,此不应记念;此可以思惟,此不可以思惟;此应断绝,此应常住不断。这样,舍利弗,诸佛及众多弟子们在世,佛法能够流布。如果诸佛及众多弟子灭度後,世间各种种姓、各种家族的出家者,也不会使佛法疾灭。
  为什么呢?因为善於以经法统摄教化僧众的缘故。
  「舍利弗,这好比将种种花用线贯穿,放置桌案上,虽被风吹而不分散。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用线贯穿的缘故。就是这样,舍利弗,诸佛及众多弟子在世,广泛宣讲佛法如上。舍利弗,因为这个缘故,昆婆尸佛乃至迦叶佛,能使佛法得以久住世间;也因为这个缘故,拘那含牟尼佛、随叶佛使佛法不能久住世间。」
  这时,舍利弗从座上站起来,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地向佛行礼说:「世尊,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唯愿世尊为众多比丘制戒说戒,使他们勤修净行,令佛法得以久住世间。」
  佛告舍利弗:「且慢!佛自知合适的时机。舍利弗,如来现在没有为众多比丘制定戒法,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此丘中没有因世俗烦恼而犯过失的。如果有犯过失者,然後世尊才会为众多比丘制定戒法,断绝他们的世俗烦恼。
  「舍利弗,比丘在未得利益供养之前,也就不会产生世俗烦恼。如果得享利益供养,便会生出种种世俗烦恼。若有世俗烦恼产生,世尊便会为众比丘制定戒法,以断除他们的世俗烦恼。舍利弗,比丘之所以未生烦恼业障,是因为他们尚未出名,还不被众多的人所知道,以及还未多闻佛法,未多拥有财产。如果比丘名闻遐迩乃至拥有众多的财产,便会生出世俗烦恼,有了世俗烦恼,然後世尊便会制定戒法,使他们断绝世俗烦恼业障。舍利弗,你且等一等,如来自然知道适宜的时机。」
  时,尊者舍利弗①,於闲静处作是念言:何者等正觉②修梵行③,佛法久住?何者等正觉修梵行,佛法不久住?尔时,舍利弗从静处起,整衣服至世尊④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须臾退坐,白世尊言:「向者我於静处坐,作是念:何者等正觉修梵行,佛法久住?何者等正觉修梵行,佛法不久住?愿为开示。」
  佛告舍利弗:「儿婆尸佛、式佛、拘留孙佛、迦叶佛,此诸佛修梵行,法得久住。随叶佛、拘那含牟尼佛⑤,法不久住。」
  舍利弗白佛言:「以何因缘,昆婆尸佛、式佛、拘留孙佛、迦叶佛修梵行,法得久住?以何因缘故,随叶佛、拘那含牟尼佛修梵行,法不得久住耶?」
  佛告舍利弗:「拘那含牟尼佛、随叶佛,不广为诺弟子说法。契经、只夜经、授记经、偈经、句经、因缘经、本生经、盖口道经、方等经、未曾有经、譬喻经、优波提舍经。不为人广说契经乃至优波提舍经。不结戒⑥,亦不说戒⑦,故诺弟子疲厌,是以法不久住。尔时,彼世尊知诺弟子疲厌心故,但作如是教:是事应念,是不应念;是应思惟,是不应思惟;是应断,是应具足住。
  「舍利弗,乃往昔时,随叶佛依恐畏林中住,与大比丘⑧千人俱。舍利弗,若有人未离欲,入彼林中,身毛皆竖,故名恐畏林。
  「又舍利弗,拘那含牟尼佛、随叶佛、如来至真等正觉,观千比丘心中疲厌,为说法。是事应念,是不应念;是事应思惟,是事不应思惟;是应断,是应具足住。舍利弗当知,尔时彼佛及诺声闻⑨在世,佛法广流布。若彼佛及诸声闻灭度⑩後,世间人种种名、种种姓、种种家出家⑾,以是故疾灭佛法不久住。何以故?不以经法摄故。
「舍利弗,譬如种种花散置案上,风吹则散。何以故?以无线贯穿故。如是,舍利弗,彼佛及声闻众在世者,佛法流布。若彼佛及诸声闻众灭後,世间人种种名、种种姓、种种家出家者,令法疾灭不久住。何以故?不以经法摄取故。」
  尔时,世尊告舍利弗:「尸婆尸佛、式佛、拘留孙佛、迦叶佛,为诺弟子广说经法,从契经乃至优波提舍经。亦结戒,亦说戒。弟子众心疲厌,时佛知彼心疲厌,作如是教:是应念,是不应念;是应思惟,是不应思惟;是应断,是应具足住。如是,舍利弗,彼诸佛及声闻众在世,佛法流布。若彼诺佛及声闻众灭度後,诺世间人种种名、种种姓、种种家出家,不令佛法疾灭。何以故?以经法善摄故。
  「舍利弗,譬如种种花置於案上,以线贯,虽为风吹而不分散。何以故?以线善贯摄故。如是,舍利弗,彼佛及声闻众在世者,佛法广说如上。舍利弗,以此因缘,故昆婆尸佛乃至迦叶佛,佛法得久住。以此因缘,故拘那含牟尼佛、随叶佛,佛法不得久住。」
  尔时,舍利弗从坐而起,偏露右臂⑿,右膝著地⒀,合掌⒁白佛言:「世尊,今正是时。唯愿大圣,与诸比丘结戒说戒,使修梵行,法得久住。」
  佛告舍利弗:「且止。佛自知时。舍利弗,如来⒂未为诺比丘结戒。何以故?比丘中未有犯有漏法⒃。若有犯有漏法者,然後世尊为诸比丘结戒,断彼有漏法故。
  「舍利弗,比丘乃至未得利养,故未生有漏法。若得利养,便生有漏法。若有漏法生,世尊乃为诸比丘结戒,欲使彼断有漏法故。舍利弗,比丘未生有漏法者,以未有名称为人所识,多闻多财业故。若比丘得名称乃至多财业,便生有漏法。若有漏法生,然後世尊当为结戒,欲使彼断有漏法故。舍利弗,汝且止,如来自知时。」
  ①舍利弗:释迦牟尼佛十大弟子之一。亦称舍利弗多罗、舍利弗罗、奢利佛等,意译「骛露子」 ,因母眼似骛鹭鸟而得名。古印度摩揭陀国王舍城人,属婆罗门种姓。信奉佛教缘起法,与目犍连各率弟子二百五十人至竹林精舍归依佛,侍佛右侧,为佛诸弟子中上首,以智慧敏捷、善说佛法,被称为「智慧第一」。
  ②正觉:意指真正的觉悟。又作正解、等觉、等正觉等,即无上等正觉、三藐三菩提的略称,谓证悟一切诸法之真正觉智。故成佛也称为「成正觉」 。
  ③梵行:即净行。指道俗二众所修之清净行为。佛教以不淫,受持诸戒,称为梵行。
  ④世尊:如来十号之一。即为世间所尊重者之意,亦指世界中最尊者。在印度,一般用为对尊贵者之敬称,并不限用於佛教;若於佛教,则特为释迦牟尼佛的尊称。
  ⑤昆婆尸佛、式佛、拘留孙佛、迦叶佛、随叶佛、拘那含牟尼佛:指释迦佛出世前所住世之佛。与释迦佛共称七佛,或过去七佛。
  ⑥结戒:即制定戒法之意。
  ⑦说戒:指为受戒者讲解戒律。另外,佛制於每半月布萨之日,上座比丘诵读戒本时 ,诸比丘中若有犯戒者,应於泉僧前忏悔,也称为说戒。
  ⑧比丘:又作芯刍、芯萄、蝠刍、备刍、比呼,意译为乞士、乞士男、除士、薰士、破烦恼等。乃出家五众之一。指出家後受过具足戒的男子。
  ⑨声闻:意即弟子。指听闻佛之言教而证悟的出家弟子。原指佛在世时的弟子,後与缘觉、菩萨相对,而为三乘之一。指能遵照佛的说教修行,并唯以达到自身解脱为目的的出家者。以修习苦、集、灭、道四圣谛为主,最高果位是阿罗汉,最终达到「灰身灭智」的无余涅槃的境地。
  ⑩减度:即涅槃、圆寂、迁化之意。指命终证果,灭障度苦。
  ⑾出家:指出离家庭生活,专心修道,到寺院做僧尼,与「在家」相对。原为古印度的一种遁世制度,後为佛教洽用。出家须剃落须发,弃去服饰,故出家又称落饰、剃发。在佛教七众弟子中,除优婆塞与优婆夷二众属在家众外,其余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等五众皆为出家众,称为出家五众。
  ⑿偏露右臂:披袈裟时偏露右肩,覆盖左肩。原为古印度表示尊敬的礼法,佛教洽用。僧众在拜见佛陀或问讯师僧时,以偏袒为敬礼的标志。
  ⒀右膝著地:为印度敬礼法。即以右膝跪地,右趾尖触地,使右股在空,又竖左膝於上,使左足趾著於地。
  ⒁合掌:又作合十。即合并两掌,集中心思,一心恭敬礼拜之意。原为印度自古所行礼法,佛教沿用。中国自古以拱手为恭,印度以合掌为敬。
  ⒂如来:佛的十号之一。「如」亦名「如实」,即真如。指乘真如之道而来,垂化众生,是名如来。释迦牟尼佛即乘真理而来,由真如而现身,故尊称为如来。又如来也是诸佛的德号。如药师佛亦称药师如来,弥陀佛为弥陀如来。经律中单称如来而不加规定词者,一般指释迦如来。
  ⒃有漏法:为「无漏」的对称。漏,是流失、漏泄之意,为烦恼的异名。世人由於烦淄听产生的过失、苦果,使人在迷妄的世界中流转不停,难以脱离生死苦海,故称焉有漏;若达到断灭烦恼的境界,则称为无漏。在四圣谛中,苦谛、集谛属於迷妄的果与因,为有漏法;灭谛、道谛则为觉悟的果与因,为无漏法。
四小波罗夷法之一——非梵行
  那时,世尊在昆舍离。迦兰陀村的须提那,在这个村中拥有众多财产,他对佛法持有坚定的信念,所以出家修道。当时,世上谷物昂贵,比丘们外出乞食难得。须提那想:如今世上粮食昂贵,众比丘不容易乞得食物,我何不让众比丘来迦兰陀村乞食。众比丘因我的支持而能得到利益供养,得以修持净行,我的宗族也因行布施,能积福善功德。这样想罢,便请众比丘到迦兰陀村去。
  须提那的母亲得知儿子将众多比丘请到本村,便前往迎接。到其儿子住处後,便对其子说:「现在你应该舍弃佛道,还俗归家。为什么呢?因为你父亲已死,我孤单一人,恐怕家中的财产被官府所收。你父亲的财产本来就有很多,况且从你祖父以来更有无数财产,实在应善加珍惜。所以你现在应该舍弃佛道而还俗。」
  须提那回答母亲说:「我不能舍弃佛道,做这种违背佛法的事。我愿意修持净行,求取佛道。」
  须提那的母亲再三劝说,须提那均回答不能舍道还俗。其母只好离去,又到须提那在俗时的妻子那裏说:「你月经来时,便来告我。」
  须提那妻自知经期已到,就去告诉婆母:「我的经期已到。」
  婆母对须提那妻说:「你把出嫁时的华丽衣裳取出,穿戴打扮起来。」须提那妻依婆母所说,装饰打扮了一番,便与婆母一块来到须提那的住处。
  须提那的母亲说:「现在正是你应该舍道还俗的时候。为什么呢?因为你如果不舍道还俗,我们家的财产就会被官府所收。」
  须提那回答说:「我不能舍弃佛道。」
  其母再三劝说,并对须提那说:「你妻子今天月经已完,正好可以受孕怀胎,延续你的子嗣,使我们家香火不断。」
  须提那对母亲说:「这件事十分容易,我可以照办。」
  当时,世尊并未制定戒法,所以须提那也不觉情欲的污秽,便拉著妻子的手,来到园中的僻静处,与在俗妻子三行淫事。
  当时,众比丘来到世尊的住处,向世尊行礼後坐於一边,便将此事因由,禀告了世尊。
  世尊就以此事为由将众比丘召集在一起。世尊或知而故问,或知而不问:时而问,诗而不问;宜问则问,不宜问则不问。此时,世尊知时机已到,便问须提那:「你确实与你原先的妻子两次行淫事吗?」
  「的确如此,世尊。我犯了不净行。」
  此时,世尊以各种方便说法呵责须提那说:「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不合威仪,不合沙门法,不合净行,不合随顺行,是不应该做的。」
  这时,世尊对须提那呵责後,对众比丘说:「须提那是愚痴的人,在多种世俗烦恼中,他最初违犯戒法。从今以後,为众比丘制定戒法。因为戒法对僧众有十种利益即十句义:一、统御摄受,使众僧和合;二、、令僧众专心修道,各守其分而安稳欢喜;三、僧团和合互助,可使众僧身心安乐;四、可使对佛法缺乏信心及未信的人生起信心;五、可使已经信仰佛法的人更增长坚固其信心:六、可以制罚或折伏违反僧团生活准则的难调伏者:七、使知惭愧者安稳得住,如法修行,不受干扰;八、能够断除今世现行的烦恼:九、能够断灭以后的烦恼,永不生起;十、使佛法久住世间。如有想解肿戒法者,就应该这样说:倘若有此丘犯不净行,行淫事,犯者由护根罪,应被驱逐僧团,不得与其他僧人共住。」
  原典
  尔时,世尊在儿舍离。时迦兰陀村须提那子,於彼村中饶财多宝,持信牢固,出家为道。时世谷贵,乞求难得。时须提那子作是思惟:今时世谷贵,诺比丘乞求难得,我今宁可将诸比丘诣迦兰陀村乞食①。诸比丘因我故大得利养,得修梵行,亦使我宗族快行布施②,作诸福德。作是念已,即将诸比丘诣迦兰陀村。
  须提那母闻其子将诺比丘还归本村,即往迎。到彼子所,语其子言:「可时舍道,还作白衣③。何以故?汝父已死,我今单独,恐家财物没入於官。但汝父财既多,况祖父已来财物无量,甚可爱惜。是以汝今应舍道就俗。」
  即答母言:「我不能舍道习此非法。今甚乐梵行,修无上道④。」
  如是至三,其子亦答言,不能舍道还俗。其母便舍之而去,诣其妇所语言:「汝月期时至,便来语我。」
  妇自知时到,往语其姑:「大家欲知我月期时至。」
  母语其妇:「汝取初嫁时严身衣服,尽著而来。」即如其敦,便自庄严,与母共俱至其儿所。
  「今正是时,便可舍道就俗。何以故?汝若不舍道者,我财物当没入於官。」
  儿答母言:「我不能舍道。」
  母如是再三语子言:「汝妇今日华水已出,便可安子,使汝种不断。」
  子白母言:「此事甚易,我能为之。」
  时,迦兰陀子,佛未制戒前不见欲秽,便捉妇臂,将至园中屏处,三行不净。
  尔时,诺比丘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诸比丘。世尊知而问,知而不问;时而问,时而不问;义合问,义不合不问。尔时,世尊知时义合,问须提那:「汝实与故二行不净行耶?」
  「如是,世尊。我犯不净行⑤。」
  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言:「汝所为非,非威仪⑥,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
  尔时,世尊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诺比丘:「须提那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诺比丘结戒,集十句义⑦:一摄取於借,二令僧欢喜,三令僧安乐,四令未信者信,五已信者令增长,六难调者令调顺,七惭愧者得安乐,八断现在有漏,九断未来有漏,十正法⑧得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犯不净行,行淫欲⑨法,是比丘波罗夷⑩不共住。」
注释
  ①乞食:为印度僧人为资养色身而乞食於人的一种行仪。又称团堕、分卫、托钵、行乞等,为十二头陀行之一。比丘乞食,道侧而行,左手持鉢,次第乞食,以维持生命、滋养气力为限。心不贪著,故得食时不喜,不得亦不忧。
  ②布施:指以慈悲心而施福德与他人;其本义是将衣食财物施於人,目的在於破除个人吝啬与贪心。以後引申开来,将向人宣说正法,令得功德利益,称为法施;令人於魔难灾厄前生大勇心,称为无畏施。财施与法施称为二种施;若加无畏施,则称三种施。
  ③白衣:原意为白色之衣,转称著白衣者,即指在家人。印度人一般以鲜白之衣为贵,故僧侣以外皆著用白衣,从而指在家人为白衣,佛典中亦多以「白衣」为在家人的代用语。沙门则称为缁衣、染衣。
  ④无上道:指如来所得之道,无有出其上者,故称无上道。具体称为菩提,又与正觉、无上正等觉同义。
  ⑤不净行:又作非梵行。即指淫事。行淫欲乃鄙陋之事,爱染污心,故称不净行。又与清净梵行相背,故又称非梵行。
  ⑥威仪:指起居动作皆有威严之仪则。习惯上称为行、住、坐、卧四威仪。出家僧众,戒律甚多,有「三千威仪,八万律仪」和「僧有三千威仪,六万细行;尼有八万威仪,十二万细行」等说法。
  ⑦十句义:即制戒设律的根本精神。亦是制定戒律对僧众的十大意义。主要基於僧团成员的信心巩固、安住身心修道,以使佛法久住世间,利益众生。
  ⑧正法:即佛陀所说的教法。又作白法、净法、妙法。凡契合佛教正理之法,皆称正法。佛陀入灭後,教法住世,依之修行,即可证果。
  ⑨淫欲:与「爱欲」 、「色欲」同义。世间一切种性,皆因淫欲而延续种族生命。律典中以淫欲虽不恼众生,然能系缚修行者之心。故佛陀制戒禁止。佛成道十二年中,弟子无过失,至第十三年,始有弟子犯淫罪,遂制淫戒。故此戒为佛教教团中最初制禁。於小乘戒,置淫戒於四波罗夷首位;大乘戒中列为第三位。此戒依七众之别,结罪之相亦不相同。在家之优婆塞、优婆夷,仅禁邪淫,於五戒中称为邪淫戒。出家之五众,虽总称不淫戒,但沙弥、沙弥尼、式叉摩那三众,犯者不结波罗夷,而称灭槟恶作罪,剥其袈裟,擯出寺门。比丘与比丘尼二众,犯者结波罗夷罪,不得与他僧共住,不得一同说戒,一同羯磨。
  ⑩波罗夷:为比丘、比丘尼所受持之具足戒之一。又作波罗阁已迦、波罗市迦。意译极恶、重禁、断头,乃戒律中根本大罪。又称为边罪。僧尼若犯此戒,失其比丘、比丘尼资格,自教团中放逐,不得与僧共住;死後必堕地狱。此罪如同断首之刑,不可复生:水被弃於佛门之外,故称极恶。
  比丘四波罗夷指杀、盗、淫、妄四罪;比丘尼除此四罪外,尚加摩触、八事成重、覆比丘尼重罪、随顺被举比丘违尼僧三谏戒等四种,总为八波罗夷。比丘戒之四波罗夷与比丘尼戒之八波罗夷罪,合称为四重八重。
  四波罗夷法之——不与取
  那时,摩竭陀国瓶沙王的一个看守木材的人与檀尼迦比丘从小就相识。一次檀尼迦比丘来到守材人的住处,对他说:「你知不知道?瓶沙王准允给我木材,现在我需用木材,请你给予我吧!」
  守材人说:「如果是国王准与你的,那就奸恶多少,随你拿吧!」
  檀尼迦比丘就把瓶沙王所留待用的上奸木材砍截取走。当时,有一个大臣,统辖管理城内事务,到材场,见为国王备用的上等木材被砍斫截断,狼藉一片,便向守材人说:「这是国王所留备用的上等木材,让谁给砍截拿去了?」
  守材人回答说:「是檀尼迦比丘,他来我这裏说:国王准予给我木材,现在我需用木材,请给予我。我告诉他说:既然国王准与给你木材,那你就随意拿吧!檀尼迦比丘即人材场将木材砍截拿去。」
  此时,大臣听了这一番话,即对瓶沙王有所不满地说:「为什么将这样的上等木材给予比丘?材场中尚有其他木材可以给予,何必要让此比丘把这样上好的木材砍截拿去!
  当时,大臣就到瓶沙王的住处,说:「大王,您先前留下的上好木材为什么要给与比丘,让他砍截拿走呢?材场中街有其他木材可以给予,为何要损坏这样的上好材料?」
  瓶沙王说:「我不记得曾把木材给人,如果有记得此事的人请告诉我。」
  这时大臣就将守材人拘捕而来。将要到国王住处时,守材人正好远远看见了檀尼迦比丘,就说:「大德,因为你取走木材的缘故,如今要拘捕我去,你可要来为我辨明此事。」
  檀尼迦比丘说:「你但去无妨,我也正要前往。」
  此时檀尼迦比丘随後来到国王住处,在瓶沙王面前默然站定。瓶沙王问道:「大德,我确实给予过你木材吗?」
  比丘回答说:「确实给予过我木材。」
  瓶沙王说:「我不记得曾给予过你木材,你可以为我敍述前因吗?」
  比丘回答说:「大王,您还记得吗?您初登位时,曾亲口说过:我在位时,在我国境内,有沙门、婆罗门知廉耻愿学戒法的人,奉行一种施与则取,未施与则不取;施与则用,未施与则不用的生活准则。从今天开始,对於草木及水,沙门和婆罗门可以随意享用,但对其他物仍不能不经施与而享用。从今以後,对於草木及水,任沙门、婆罗门随意使用。」
  瓶沙王说:「大德,我初登王位时,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接著说:「不过,大德,我说的只是没有主人之物,而不是说的有主之物。大德,犯此过,你应被判为死罪。」
  瓶沙王思忖道:我身为高贵富有的刹利王种姓,怎么能够因为一点点木材而断送一个出家修道人的性命?此事不妥。於是当时瓶沙王只是以种种方式呵责檀尼迦比丘,敕令众大臣将此比丘释放。檀尼迦被放走後,众高臣都大声议论,认为处理不公,大王为何将死罪之人只是呵责而已,便释放了他。
  当时,罗阅城中不信仰佛法的人,也都讥讽议论说:「沙门释子没有惭愧之心,无所畏惧,别人未曾施与之物也敢取用。在外自称:我知正法。像这样哪裏还有正法?连国王的木材都敢取用,何况普通百姓的东西?我们自今以後,不要再亲近沙门释子、对他们施礼致敬、恭敬供养,也不要让他们入村安息居止。」
  这时,众比丘听说此事後,其中少欲知足、修苦行、知廉耻、学戒法的比丘,都责怪檀尼迦比丘,为什么要偷取瓶沙王的木材呢?
  众比丘就来到佛的住处,恭敬礼拜後坐在一边,将此事禀告世尊。
  世尊以此事为由召集众比丘,知而故问:「檀尼迦比丘,你是否未经瓶沙王施与就取用木材?」
  檀尼迦回答说:「是的,世尊。」
  此时,世尊以各种方便说法呵责檀尼迦说:「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不合威仪,不合沙门法,不合净行,不合随顺行,是不应该做的。檀尼迦,为什么瓶沙王未施与而你要取用呢?我曾无数次地强调,人施与方可取,取後就当使用。你如今为什么未经瓶沙王施与就私自取用呢?」
  此时,在离世尊不远处坐著一个名叫迦楼的比丘,出家前曾是瓶沙王的大臣,通晓世问法律。世尊这时知而故问迦楼比丘说:「世间法律禁止偷盗,取多少物就应是死罪呢?」
  迦楼比丘说:「如果盗取五钱或价值五钱的物品,就应定为死罪。为什么檀尼迦比丘未经瓶沙王施与就私自取用呢?」
  世尊以各种方便说法训责檀尼迦比丘後,对众比丘说:「檀尼迦比丘是愚痴的人,在多种世俗烦恼中,他最先违犯戒法。从今以後,为众比丘制定戒法,集十句义,以至令佛法久住世间。如有想解说戒法者,就应当这样说:如有比丘,或在村落,或在僻静处,未经人施与以盗心取用财物,犯偷盗罪。如被国王、大臣所捕,或杀,或缚,或驱逐出国。你是盗贼,你是蠢人,你愚昧无知,犯者则获根本罪,被逐出僧团,不得与其他僧人共住。」
  原典
  尔时,摩竭国瓶沙王有守材人,与此檀尼迦比丘少小亲厚知识。时檀尼迦比丘往至守材人所语言:「汝知不耶?王瓶沙与我材木,我今须材便可与我。」
  彼人言:「若王与者,好恶多少随意自取。」
  王所留要材,比丘辄取斫截持去。时有一大臣,统知城事,至材场,见王所留要材斫截狼藉。见已即问守材人言:「此王所留要材,谁斩截持去?」
  守材人言:「是檀尼迦比丘,来至我所而作是言:王与我材,今须材用,便可见与。我寻报言:王与汝材,态意取之。时比丘即人材坊斫截而去。」
  时,大臣闻此语已,即嫌王言:「云何以此要材与比丘?幸自更有余材可以与之,而令此比丘斫截要材持去?」
  时,大臣往至王所白言:「大王,先所留要材云何乃与比丘,令斫截持去。幸自更有余材可以与之,何故坏此好材?」
  王报言:「我都不自忆以材与人,若有忆者语我。」
  时,大臣即摄守材人来。将诣王所,时守材人遥见檀尼迦比丘语言:「大德,以汝取材故,今摄我去,汝可来为我决了。」
  慈愍故,比丘报言:「汝但去,我正尔往。」
  时,檀尼迦比丘後往王所,在前默然而住。王即问言:「大德,我实与汝材不?」
  比丘答言:「实与我材。」
  王言:「我不忆与汝材,汝可为我作忆念。」
  比丘报言:「王自忆不?初登位时口自发言:若我世时,於我境内,有沙门①婆罗门②知惭愧乐学戒者,与而取,不与不取,与而用,不与不用。从今日沙门婆罗门,草木及水听随意用,不得不与而用。自今已去,听沙门婆罗门,草木及水随意用。」
  王言:「大德,我初登位时,实有如是语。」王言:「大德,我说无主物,不说有主物。大德应死。」
  王自念言:我刹利王水浇头种,云何以少材而断出家人命,是所不应。尔时王以无数方便呵责比丘已,敕诸臣放此比丘去。即如王敦放去,後诺臣皆高声大论不平,王意云何如此死事,但尔呵责而放也。
  时,罗阅城中有诸居士不信乐佛法众者,皆讥嫌言:「沙门释子③无有惭愧,无所畏惧,不与而取。外自称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尚取王材,何况余人?我等自今已往勿复亲近沙门释子,礼拜④问讯⑤,供养⑥恭敬,无使入村,勿复安止。」
  时,诸比丘闻,诸少欲知足、行头陀⑦、知惭愧、乐学戒者,嫌责檀尼迦,云何偷瓶沙王材木耶?尔时,诸比丘往至佛所,头面礼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知而故问:「檀尼迦比丘,汝审尔王不与材而取不?」
  答言:「实尔,世尊。」
  世尊尔时以无数方便呵责檀尼迦比丘言:「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檀尼迦,王不与材而取?我无数方便称叹,与者当取,取者当用。汝今云何王不与材而取耶?」
  尔时,复有一比丘,名日迦楼。本是王大臣,善口知世法,去世尊不远在众中坐。尔时,世尊知而故问迦楼比丘言:「王法不与取几许物应死?」
  比丘白佛言:「若取五钱,若值五钱物应死。云何檀尼迦比丘王不与材而取?」
  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檀尼迦比丘已,告诺比丘:「檀尼迦比丘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若在村落,若闲静处,不与盗心取,随不与取⑧法。若为王、王大臣所捉,若杀,若缚,若驱出国。汝是贼,汝痴,汝无所知,是比丘波罗夷不共住。」
注释
  ①沙门:又作沙门那、沙闻那、桑门、丧门。意译勤劳、静志、息止、息恶、息心、修道、贫道等。原为古印度反婆罗门教思潮各个派别出家者的通称,佛教盛行後则专指佛教僧侣。
  ②婆罗门:意译净行、清净。印度第一种姓,被称为「人间之神」 。据《长阿含经》载,此阶级是从梵天之口生出,自认为是印度社会的最胜种姓,是古印度一切知识的垄断者,以习吠陀,司祭祀为业。《摩奴法典》规定,婆罗门有六法:学习吠陀 、教授吠陀、为自己祭祀、为他人祭祀、布施、受施。
  ③释子:释,释迦之略称;释迦牟尼佛出身於释迦族,故指依佛出家之弟子,或佛灭度後的弟子。《四分律》卷三十六载:「於我法中,四种姓刹利、婆罗门、昆舍、首陀,以信坚固,从家舍家学道,灭本名,皆称为沙门释子。」
  ④礼拜:合掌叩头表示恭敬。略称礼、拜。即以身体之动作(身业)来表示尊敬之意;而与口业之读诵、称名、赞叹,及意业之观察,并称为对佛之五正行。礼拜并不只限於佛,如对塔、对长老、和尚等,均可以礼拜表示恭敬之意。
  ⑤问讯:敬礼法之一。即向师长、尊上合掌曲躬而请问其起居安否。《大智度论》卷十,载有二种问讯法,如言是否少恼少患,称为问讯身;若言安乐否,称为问讯心。但後世之问讯,只是合掌低头。中国佛教徒多於拜佛将结束时,以问讯作结。
  ⑥供养:又作供施、供给、打供。指将食物、衣服等供给佛法僧三宝、师长、父母、亡者等。供养初以衣服、饮食、卧具、汤药等为主,称为四事供养。後亦包含纯粹的精神供养,如法供养,即以恭敬供养、赞叹供养、礼拜供养等精神崇敬态度施以佛法僧等。
  ⑦头陀:指去除尘垢烦恼。苦行之一。即对衣、食、住等弃其贪著,以修炼身心,亦称头陀行、头陀事、头陀功德。头陀有十二种修行规定,称为十二头陀行。即:㈠在阿兰若处,离世人居处而住於安静之所。㈡常行乞食。㈢次第乞食,乞食时不分贫富之家,而洽门托鉢。㈣受一食法,一日一食。㈤节量食,指不过食,即钵中只受一团饭。㈥中食後不得饮浆。㈦著弊衲衣,穿著废弃布所作的衣服。㈧但三衣,除三衣外,无多余之衣。㈨冢间住,住於墓地。㈩树下止。(十一)露地坐,坐於露天之地。(十二)但坐不卧,即常坐。
  ⑧不与取:十恶业道之一。指他人未与而自取之,即偷盗。禁制不与取,称为不与取戒,为五戒中之第二戒。
四波罗夷法之二——杀断人命
  众比丘在婆裘河边的园中居住。其时他们想,世尊以各种方便之教,为我们讲说不净行,感慨於世人的不净行和思惟不净行。因此比丘们便以各种方式来修习在禅定中观想自身与他人污秽的不净观。由此他们厌弃人身和生命,整日忧愁不乐,或想求刀自杀,或赞叹死,或相互劝死。
  这时,有一个沙门种出家的比丘,叫勿力伽难提,手裏拿著一把刀,来到婆裘园中,正好看到一名比丘由於厌恶自身和生命,搞得污秽不堪。那比丘远远看见勿力伽难提过来,就说道:「大德,快帮助我断绝生命,我会将衣鉢送给你。」勿力伽难提受此比丘所雇,拿了衣鉢,便断送了他的性命。
  勿力伽难提来到河边洗刀时,心中悔恨道:「我现在所为既无利养,也非行善。此比丘并没有罪过,而我却受雇於他,断了他的性命。」有一个专门破坏正敦的恶魔得知勿力伽难提心生悔念,便施展神通力来到勿力伽难提的面前,立於水面,对勿力伽难提赞叹说:「好啊!好啊!善男子,你如今获得了大功德,超度了不能超度的人。」
  勿力伽难提听了恶魔的称赞,悔恨之意顿消。他想到,我现在超度不能超度的人,是在做获得大功德的事。然後再次持刀来到园中,问道:「哪一个想出离生死?我现在来超度他。」
  当时,有尚未断惑离欲的比丘,看到勿力伽难提,都毛骨悚然,惊慌恐怖。勿力伽难提看到後,便对众比丘说:「你们不要害怕,如果你们诸根没有修养成熟,那就不用度化,等诸根成熟以後,再来度化。」众比丘中有离欲断惑者,见到勿力伽难提并不惊慌恐惧。这样,勿力伽难提比丘有时一日杀一个比丘,有时杀二、三、四、五以至杀六十人。此时,这个园中死尸满地,臭气弥漫,如同坟地。
  当时,有一些礼拜寺院的居士,渐次来到这个园中,眼前的景象,使他们惊诧不已,都怪怨说:「这个园中出现此种变故,表明沙门释子根本没有慈憨之心,竟然相互杀戮。他们自称是在修习正法,像这样哪裏还有正法?这些比丘内部还自相残杀,何况对其他人呢?从今以後我们不要再恭敬奉事供养沙门释子了。」众居士又告知附近村镇,不要再允许比丘往来安息。
  这时,昆舍离的比丘因一些小事由聚集在一处。世尊看到众比丘人数减少,特别是那些远近闻名的大德长老,几乎都不见了。此时,世尊知而故问弟子阿难说:「比丘人数因什么缘故减少了?各位大德长老,今天为什么也都不见呢?」
  阿难就把先前发生的事件,禀告佛说:「世尊起先以无数方便之教为众比丘说不净行,感慨於不净行和意念中的不净行。众比丘听了以後,就厌弃人身及生命,求人帮助断绝性命,所以人数减少。现在恳请世尊更为众比丘作方便说法,使他们心胸开阔,断绝疑惑。」
  佛告诉阿难说:「现在请把众比丘召集到讲堂。」
  阿难即按照佛的吩咐,将众比丘集於讲堂。然後,来到佛的住处,向世尊恭敬施礼後说:「现在众比丘已集合在一起,望世尊知道。」
  此时,世尊来到讲堂,坐在众比丘中间,对他们说:「有一种数息观,能使人心平意静,身心得到无穷快乐。若有邪念产生,即刻就能断灭,使其永不生起。好比秋天降雨以後,不会再有尘埃:又如大雨能遏止猛风一样。数息观就是这样,能使人平静快乐。有邪恶之念产生,即刻就能断灭。」
  这样,世尊以无数方便说法为众比丘讲说数息观、赞叹数息观以及持修此法的益处。众比丘想:世尊今天以各种方便说法为我们讲说数息观,赞叹修持数息观的好处,我们应当精进勤勉修习此法。这样众比丘即以各种方式进入心注於一境的禅定状态。从这一禅定意境中觉醒後,便自我感觉获得了修行果地的证悟。
  此时,世尊便以此事为由召集众比丘,以无数方便说法呵责婆裘园中的比丘说:「你们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不合威仪,不合沙门法,不合净行,不合随顺行,是不应该做的。你们这些蠢人,为什么要自断性命呢?」
  世尊训斥後,对众比丘说:「婆裘园中的比丘是些蠢人,在多种世俗烦恼中,他们最先违犯戒法。从今以後,为众比丘制定戒法,集十句义,以至令佛法久住世间。如有想解说戒法者,就应当这样说:如有比丘故意手杀人命,或持刀给人,赞叹死的快乐,规劝别人去死,说:你与其这样活著还不如死了好。有这样的想法,并以此来赞叹身死,劝说人死。犯者则获根本罪,应被逐出僧团,不得与其他僧人共住。」
  诸比丘在婆裘河边园中住,作是念,世尊无数方便,说不净行,叹不净行,叹思惟不净行。彼以无数方便习不净观①,厌患身命,愁忧不乐,求刀欲自杀,叹死、赞死、劝死。
  时,有比丘字勿力伽难提,是沙门种出家。手执利刀,入婆裘园中。见有一比丘厌患身命,秽污不净。遥见勿力伽难提比丘来语言:「大德,断我命来,我以衣鉢②与汝。」彼即受其雇、衣鉢已,便断其命。
  於彼河边洗刀,心生悔恨言:「我今无利非善,彼比丘无罪过。而我受雇断他命根。」时,有一天魔③知彼比丘心念,即以神足而来在勿力伽难提比丘前,於水上立而不陷没,劝赞言:「善口哉!善哉!善男子,汝今获大功,度不度者。」
  时,难提比丘闻魔赞已,悔恨即灭。便作是念:我今获大功德,度不度者。即复持刀入园中而问言:「谁未度者,我今欲度之。」
  时,有未离欲比丘④,见勿力伽难提比丘,甚大怖惧毛竖。勿力伽难提见已,语诸比丘言:「汝等勿惧,诸根⑤未熟,未任受化,须待成熟,当来相化。」其中比丘欲爱⑥尽者,见勿力伽难提心不怖惧,身毛不竖。时,勿力伽难提比丘,或日杀一比丘,或杀二、三、四、五乃至六十人。时,彼园中,死尸狼藉,臭处不净,状如冢问。
  时,有诸居士,礼拜诸寺。渐次至彼园中,见已,皆共惊怪,讥嫌言:「此园中乃有是变,沙门释子无有慈憨,共相杀害。自称言我修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共相杀害,此诸比丘犹自相杀,况於余人?我等至今勿复敬奉承事供养沙门释子。」即告诸村邑,勿复容止往来。
  尔时,尾舍离比丘以小因缘集在一处。尔时,世尊观诺比丘众减少,诺大德比丘有名闻⑦者,皆不复见。尔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⑧言:「众僧何故减少?诸名闻大德者,今为所在皆不见耶?」
  尔时,阿难以先因缘具白佛言:「世尊先以无数方便广为诺比丘说不净行,叹不净行,叹思惟不净行。时诸比丘闻已,厌身患命,求人断命,是以少耳。唯愿世尊,与诺比丘更作方便说法,使心开解,永无疑惑。」
  佛告阿难:「今可集诸比丘会讲堂⑨。」
  时,阿难受佛教,即集诸比丘会讲堂。集比丘僧已,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住。白世尊言:「今众僧已集,愿圣知时。」
  尔时,世尊即诣讲堂在众中坐,告诸比丘:「有阿那般那三昧⑩,寂然快乐。诸不善口法生,即能灭之,永使不生。譬如秋天降雨之後,无复尘秽;又如大雨能止猛风。阿那般那三昧亦复如是,寂静快乐。诸不善法生,即能灭之。」
  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为诸比丘说阿那般那三昧,叹阿那般那三昧,叹修阿那般那三味。彼诸比丘便作是念:世尊今日无数方便为我等说阿那般那三昧,叹阿那般那三昧,叹修阿那般那三昧,当勤修习之。时,诸比丘即以种种方便思惟入阿那般那三昧。从阿那般那三味觉已,自知得增上胜法,住於果证(11)。
  尔时,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无数方便呵责婆裘园中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婆裘园中比丘痴人,而自共断命?」
  世尊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诺比丘:「婆裘园中比丘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诸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故自手断人命,持刀与人,叹誉死,快劝死,咄!男子,用此恶活为,宁死不生。作如是心,思惟种种方便,叹誉死,快劝死,是比丘波罗夷不共住。」
注释
  ①不净观:又作不净想,为佛教禅观五停心观之一。修此禅观以对治贪欲之心。方法是在禅定中观想自身与他身污秽不净:㈠观他身不净,观身死、尸发胀、变青瘀、脓烂、腐朽、虫吃、骨锁等。㈡观自身不净,种子不净,肉体系由因缘而形成,故内(烦恼) 、外(父母之精血)之种子不净。住处不净,於母胎中,十月不净。自体不净,此身由三十六种不净物所组成。外相不净,身具九孔,常流唾涕大小便等。究竟不净,身死後或土埋成土,或虫吃成粪,或火烧成灰。修不净观以破除对人生的贪恋,坚定出世修行的决心。
  ②衣鉢:指三衣一钵。三衣,指九条衣、七条衣、五条衣三种袈裟。钵,修行僧的正式食器。三衣一体是出家众所有物中最重要者,受戒时,是必不可少之物。禅宗传法即传衣钵於弟子,称为传衣钵。因此,亦引申为师者将佛法大意传授给俊继者。此外,衣钵有时也用以称僧人的钱财所有,因钱财非僧尼应持之物,故以委婉之词称之。
  ③魔:全称为魔罗。意译为杀者、夺命、能夺、障碍。又称恶魔。指夺人生命、妨碍善事的恶鬼神。「魔」字,旧译为「磨」 ,至南朝梁武帝时始改为、「魔」字。佛陀成道之时,魔王波旬曾派欲妃、悦彼、快观、见从等四女前来扰乱。魔王住於欲界第六他化自在天之高处,为破坏正教之神。
  另外,佛教把一切烦恼、疑惑、迷恋等妨碍修行的心理活动,均称为魔。由自己身心所生的障碍称为内魔;来自外界的障碍称为外魔,二者合称为二魔。
  ④未离欲比丘:指尚未断欲界修惑的比丘。反之,已离欲界修惑的比丘,称为已离欲比丘。
  ⑤根:通常指器官、机能、能力之意。具有促进作用(又称增上)的根本。如眼根能生眼识,耳根能生耳识等。有二十二根之说,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女根、男根、命根、乐根、苦根、喜根、忧根、舍根、信根、勤根、念根、定根、慧根、未知当知根、已知根、具知根等。最初之眼、耳、鼻、舌、身、意,习惯上称为六根。
  ⑥欲爱:指欲界的烦恼。即对色、声、香、味、触五欲的妄执。菩萨喜乐正法,称为法爱;凡夫贪爱五欲,称为欲爱。
  ⑦名闻:指名声广闻於世间。与「名誉」同义。
  ⑧阿难:为佛陀十大弟子之一。全称阿难陀。意为欢喜、庆喜、无染。系释迦牟尼佛之堂弟,出家後二十余年间,为佛陀常随弟子。善记忆,对佛陀之说法,多能朗朗记诵,故被称为多闻第一。传说佛教第一次经典结集,由他诵出经藏,於经法之传持,功绩甚大。
  ⑨讲堂:指供作讲经说法之建筑。在印度,佛陀在世时已设有讲堂。关於讲堂之始没,据《释氏要览》卷下载,佛在世时,一日,比丘群聚一堂,正好有二比丘个别对众说法,由於在同一处所,彼此妨碍,佛陀遂规定造立二堂,以利说法。
  ⑩阿那般那三昧:又作阿那般那观、念安般、安般守意。简称数息、安般。意译作念入出息、息念观、数息观。为五停心观之一。即坐禅时专心计数出息或入息(呼吸)之次数,使分散浮躁的精神专注,进入禅定意境。这是佛教除散乱、入正定的传统修法。三味,又作三摩地、三摩提,意译为等持、正定、正心行处等。即指心定於一境的一种安定状态。
  (11)果证:即依修行而得果地的证悟。盖就果与因之相对关系而言,於因位之修行称为因修,依因修而证得果地称为果证。如佛果及小乘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阿罗汉果等四种证果。
  那时,世尊住在昆舍离弥猴江边的高阁讲堂中。当时,世间粮食昂贵,人民饥饿,比丘外出很难乞得食物。世尊告诉阿难:「让在昆舍离的所有比丘,都来讲堂集合。」阿难按照佛的旨意,令众比丘集於讲堂。然後,来到佛的住处向佛恭敬施礼後说:「昆舍离的比丘都已集合在讲堂,望世尊知道。」
  此时,世尊便来到讲堂,坐在众比丘中,对他们说:「你们知道,如今世间谷物昂贵,人民饥饿,乞食难得。你们中有同门同师的,可以相互依靠这些亲戚朋友,各自在昆舍离城附近安居。我也在这裏安居。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因为外出乞食难得,反让大家疲惫受苦。」
  众比丘听了世尊的敦诲後,便各自随从同和上同师的亲戚朋友,在昆舍离城附近安居。世尊亦在昆舍离城内安居。
  这时,有众多比丘在婆裘河边的寺院中安居,他们寻思道:现在这个国家谷物奇贵,人民饥饿,出家人乞食难得。我们以何权宜之计能免除饮食之苦呢?他们合计说:我们现在应当到众居士家中,对他们说,我已得上人法,我是阿罗汉,已得禅定和神通力,能知他人心,并又赞叹某比丘已修成阿罗汉,得禅定和神通力,能知他人心。其中必定有对佛法信乐的居士,不敢独自享用自家的饮食,也不给与妻子和孩子,而持来供奉我们。众居士还要称赞我们说,这些比丘可真是福田,是应当尊敬的人。这样我们便可以得到上等饮食,身安心乐,安心修习,不再被饮食困扰。
  婆裘河边的众比丘这样想罢,便来到众居士家,自称说:我已得上人法,是阿罗汉,已得禅定和神通力,能知他人心。并又赞叹某比丘已修得阿罗汉,得禅定和神通力,能知他心。此时众多信乐佛法的居士,信服众比丘的话,便将家中的饮食,即使是妻子和孩子的一份也不吃,都拿来供养众比丘,并说这些比丘是世上最可尊敬的人。众比丘由於受这些居士的供养,红光满面,气力充足。
  在昆舍离安居的其他比丘,面色憔悴,形体瘦弱,衣衫褴褛。安居结束後,携持衣鉢,来到世尊的住处,恭敬礼拜後坐在一边。这时,世尊慰问众比丘说:「安居期间你们是否和合安乐?不觉得饮食生活艰苦吧?」
  众比丘回答佛说:「我们居止安息都和合安乐。只是现在世间粮食奇贵,人民饥饿,外出乞食难得,所以我们在饮食方面很艰苦。」
  在婆裘河边寺院中安居的众比丘,满面红光,气力充沛。安居结束後,携持衣鉢,来到世尊的住处,恭敬礼拜後坐在一边。这时,世尊慰问众比丘说:「安居期间你们是否和合安乐?不觉得饮食生活艰苦吧?」
  众比丘回答佛说:「我们居止安息都和合安乐,也不觉得饮食生活艰苦。」
  佛问道:「现在世上粮食奇贵,人民饥饿,比丘乞食难得,你们是以什么方法不使自己的饮食生活艰苦的呢?」众比丘即把以上免除饮食之苦的权宜之计告诉了世尊。
  世尊问众比丘:「你们是否像所说的那样获得了上人法?」
  众比丘回答说:「有的确实如此,有的则不是这样。」
  佛告诉众比丘说:「你们真是愚蠢,即使真的获得上人法,也不应向人炫耀,何况你们没有获得上人法,便向人宣说。」
  此时,世箪对众比丘说:「世上有两种盗贼:一是自己所作实际并非净行,而自称是净行:二是因为口腹的缘故,自己本来并没有获得上人法,却在众人中故意说假话,自称自己已获得上人法。在这两种盗贼中,以第二种做法最为严重,是最大的盗贼。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盗取享用了别人的饮食。」
  这时,世尊以无数方便说法呵责在婆裘河边寺院中安居的比丘,然後对众比丘僧说:「这些比丘都是愚蠢的人,在多种世俗烦恼中,最先违犯戒法。从今以後,为众比丘制定戒法,集十句义,以至令佛法久住世间。如有想解说戒法者,就应当这样说:如有比丘本来一无所知,却自称自己已得上人法,说自己是什么,知道什么。过些时,或有人问或不问,他为了求得自己的清净,又说我实际上既无所知,又无所见解。说自己有所知,有所见解,完全是虚妄假话。这个比丘则犯根本罪,应被逐出僧团,不得与其他僧人共住。」
  尔时,世尊游於昆舍离弥猴江边高阁讲堂。时世谷贵,人民饥饿,乞食难得。时,世尊告阿难:「诸有在昆舍离比丘,尽令集在讲堂。」阿难即承佛教,敕诺比丘集会讲堂。众僧集已,头面礼佛足,却住一面,白佛言:「昆舍离比丘已集讲堂,唯圣知时。」
  尔时,世尊即诣讲堂,在大众中坐,告诺比丘:「汝等当知,今时世谷贵,人民饥饿,乞食难得。汝等诸有同和上同师,随亲友知识①,各共於此昆舍离左右,随所宜安居②。我亦当於此处安居。何以故?饮食难得,令众疲苦。」
  时,诺比丘闻世尊教已,即各随同和上同师亲友知识,於昆舍离左右安居。世尊於昆舍离城内安居。
  时,有众多比丘於婆裘河边僧蓝③中安居者,作是念:如今此国谷贵,人民饥饿,乞食难得,我等作何方便不以饮食为苦。寻即念言:我今当至诺居士④家语言,我得上人⑤法,我是阿罗汉⑥,得禅⑦,得神通⑧,知他心。并复叹彼某甲得阿罗汉,得禅,得神通,知他心。中有信乐⑨居士,所有饮食不敢自瞰,不与妻子,当持供养我等。彼诺居士亦当称叹我等,此诺比丘真是福田⑩,可尊敬者。我等於是可得好美饮食,可得安乐⑾住,不为乞食所苦。
  尔时,婆裘河边诸比丘作是念已,即往至诺居士家,自说我得上人法,是阿罗汉,得禅,得神通,知他心。并复叹彼某甲比丘得阿罗汉,得禅,得神通,知他心。时,诸信乐居士信受其言,即以所有饮食,妻子之分不食,尽持供养诺比丘,言此是世间可尊敬者。此诺比丘受诺居士供养,颜色光泽和悦,气力充足。
  诸除比丘在晃舍离安居者,颜色憔悴,形体枯燥,衣服弊坏。安居竞,摄持衣鉢,往世尊所,头面作礼在一面坐。尔时,世尊慰问诺比丘言:「汝等住止和合⑿安乐不?不以饮食为苦耶?」
  诸比丘白佛言:「我等住止和合安乐。时世谷贵,人民饥饿,乞食难得,以此为苦。
  在婆裘河边僧伽蓝中安居诺比丘,颜色光泽和悦,气力充足。安居竞,摄衣持鉢,往世尊所,到已头面作礼在一面坐。时,世尊慰问诺比丘:「汝等住止和合安乐不?不以饮食为苦耶?」
  诸比丘白佛言:「我等住止和合安乐,不以饮食为苦。」
  佛问言:「今世谷贵,人民饥饿,乞食难得,汝等以何方便不以饮食为苦耶?」诸比丘即以上因缘具白世尊,以是故不以饮食为苦。
  世尊问诺比丘:「汝等有实不?」
  答言:「或有实,或无实。」
  佛告诸比丘:「汝等愚人有实街不应向人说,况无实而向人说。」
  时,世尊告诺比丘:「世有二贼,一者实非净行,自称净行。二者为口腹故,不真实,非已有。在大众中故作妄语⒀,自称言,我得上人法。是中为口腹故,不真实,非已有,於大众中故妄语,自称言我得上人法者最上大贼。何以故?以盗受人饮食故。」
  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婆裘河边僧伽蓝中安居诸比丘已,告诸比丘:「此愚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诸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实无所知,自称言,我得上人法,我如是,我知是。彼於异时,若问若不问,欲自清净故,作是说,我实不知不见,言知言见,虚诳妄语,是比丘波罗夷不共住。」
  ①知识:即朋友之异称,而非多知博识之义。就为人而言,其人若善,则为善友、善知识;若恶,则为恶友、恶知识。
  ②安居:意译为雨期,为修行制度之一。又作夏安居、雨安居、坐夏、结夏、坐腊。印度夏季雨期达三月之久,为了避免在雨季期间外出,踩杀地面之虫类及草树新芽,招引世人讥讽,故在此三个月裏,禁止僧尼外出,而聚居一处以致力修行。
  安居之时期,一般以一夏九旬(即三个月)为期。在中国,安居期以四月十六日为始日,七月十五日为终日。安居之首日,称为结夏;圆满结束之日,称为解夏、安居竟。安居结束後,比丘、比丘尼等增加法腊一岁。
  ③僧伽蓝:又作僧伽罗摩,略称伽蓝,意译众园。梵汉并举作僧园、僧院,原指修建僧舍的基地,转而为包括土地、建筑物在内寺院的总称。
  ④居士:意译长者、家主、家长。经、律典籍中,常称印度四姓中吠舍种之富豪为居士。佛教中之居士常与古来所称之长者混同。慧远《维摩义记》卷一说:「居士有二:一广积资产,居财之士名为居士;二在家修道,居家道士名为居士。」後一种即为佛教中的居士。现在则泛指在家而归依佛门的男子,亦有称在家修道之女子焉居士者。
  ⑤上人:对智慧兼备可为众僧及众人师者之高僧的尊称。《释氏要览》卷上认为,内有智德、外有胜行,在众人之上者为上人。
  ⑥阿罗汉:又作阿罗诃、阿黎呵,略称罗汉。意译应供、杀贼、无生、真人。为小乘修行的最高果位。指断尽三界见、修二惑所达到的果位。阿罗汉有三义:㈠杀贼,意谓杀尽一切烦恼之贼。㈡应供,阿罗汉断除一切烦恼,应受人天之供养。㈢不生,即无生,阿罗汉已证入涅槃,不再生死轮回。
  ⑦禅:又作禅那,意译静虑、思惟修、弃恶等。指将心专注於某一对象,正审思虑,入於寂静。按修习层次,共分四种,称四禅或四静虑。中国习惯於把禅与定并称为禅定。
  ⑧神通:又作神通力、神力、通力等。即依修禅定而得的无碍自在、超人间的、不可思议的作用。共有神足、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等五神通。
  ⑨信乐:听闻、信仰佛法,因而产生爱乐之心。对佛法,心无所疑为信;如所信法,求欲修行,则名乐。
  ⑩福田:指可生福德之田。凡敬奉佛、僧、父母、悲苦者,即可得福德、功德,犹如农人耕田,能有收获,故以田为喻,则佛、僧、父母、悲苦者即称为福田。
  ⑾安乐:指身安心乐之意。根据《法华文句》卷八解释,身无危险为安,心无忧恼为乐。
  ⑿和合:比丘三人以上集同处、持同戒、行同道者,名和合僧。和合有二义:㈠理和,即同破见思之惑,同证无为之理。㈡事和,即同一界内之僧,身、口、意三业相和合,称为六和合:戒和同修、见和同解、身和同住、利和同均、口和无诤、意和同悦。
  ⒀妄语:十恶之一。又作故妄语、虚妄语、虚诳语等。指以欺骗别人为目的而说的虚妄语。妄语戒为五戒、十戒之一。
十三僧残法之一——故出精戒
  那时,世拿住在舍卫城中。有迦留陀夷比丘,情欲炽盛,面色憔悴,身体消瘦。後来他独自一人住在一个房间,铺好坐床、木床,大小被褥及枕头,在地上铺好坐具,又在门外安放汤水洗脚用具。饮食丰富充足,越发情欲炽盛,便随自己的意念妄想,手淫出精,这样,身心感觉愉悦,气色光泽焕发。其他亲近友善的比丘看到他後,问道:「你先前形容憔悴,身体瘦弱,如今却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是因为你居住休息得安乐舒心、饮食丰富、不用忧愁的缘故吗?你是如何做到这样的呢?」
  迦留陀夷回答说:「我确实居住休息得舒适,饮食生活也好。」
  其他比丘又问道:「你是以什么方便之法使自己居住休息得舒适,饮食生活也好的呢?」
  迦留陀夷回答说:「大德,我原先情欲炽盛,面色憔悴,身体消瘦。後来我独自住在一问屋裏,就铺好坐床、木床,大小被褥及枕头,又在地上铺好坐具,在门外安好汤水洗脚用具,饮食又丰富充足。这样我越发情欲炽盛,便随自己的意念妄想,淫失精,我就是这样使自己生活舒适,气色好看的。」
  众比丘听後说:「你所做的是令人苦恼的事,你为什么说成是舒适的呢?这样令人不安的事,你为何反倒说成是安乐的呢?佛法中解说欲望,灭除欲望:解说骄慢,灭除骄慢。除却渴求贪爱,断绝世间烦恼,就可以获得超越轮回、寂灭生死的境界。你为何要情欲炽盛,随自己的邪念妄想,手淫出精呢?」此时,众比丘来到世尊的住处,将此事禀告世尊。
  当时,世尊即以此事为由召集众比丘,知而故问迦留陀夷说:「你确实因情欲炽盛,随自己邪念妄想,手淫失精吗?」
  迦留陀夷回答说:「确实如此!」
  世尊以无数方便说法呵责道:「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不合威仪,不合沙门法,不合净行,不合随顺行,是不应该做的。你现在既已出家修清净法,为何还要做此污秽行为,手淫失精呢?你这个蠢人,伸手接受别人的布施,後又用此手弄阴出精。」
  当时,世尊以无数方便说法呵责迦留陀夷後,便告诉众比丘说:「迦留陀夷这个蠢人,在多种世俗烦恼中,最先违犯戒法。从今以後,为众比丘制定戒法,集十句义,以至令佛法久住世间。如有想解说戒法者,就应当这样说:如有比丘故意手淫出精,则犯僧残罪。」  
  原典  
  尔时,世尊游舍卫城。时迦留陀夷①,欲意炽盛,颜色憔悴,身体损瘦。於异时独处一房,敷好绳床②、木床,大小褥被枕,地复敷好敷具③。户外别安汤水洗足具。饮食丰足,欲意炽盛,随念忆想,弄失不净。诸根悦豫,颜色光泽。诸亲友比丘见已,问言:「汝先时颜色憔悴,身形损瘦,如今颜色和悦光泽,为是住止安乐,不以饮食为苦耶?云何得尔?」
  答言:「住止安乐,不以饮食为苦。」
  彼复问言:「以何方便住止安乐,不以饮食为苦?」
  答言:「大德,我先欲意炽盛,颜色憔悴,形体损瘦。我时在一房住,敷好绳床、木床,大小褥被枕,地复敷好敷具。户外别安汤水洗足之具。饮食丰足,我欲意炽盛,随念忆想,弄失不净。我以是故住止安乐,颜色和悦光泽。」
  诸比丘言:「汝所为甚苦,何以言安乐耶?所为不安而言安耶?此正法中说欲除欲,说慢除慢,灭除渴爱,断诺结使④,爱尽涅槃⑤。汝云何欲意炽盛,随念忆想,弄失不净耶?」尔时,诸比丘往至世尊所,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知而故问迦留陀夷:「汝实尔欲意炽盛,随念忆想,弄阴失精耶?」
  报言:「实尔。」
  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汝所为非,非威仪行,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汝今云何於我清净法中出家作秽污行,弄阴失精耶?汝今愚人,舒手受人信施⑥,复以此手弄阴堕精。」
  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此愚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诸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故弄阴失精,僧伽婆尸沙⑦。」
  注释
  ①迦留陀夷:又作迦楼陀夷、迦路娜。为佛弟子中恶行多端之比丘,乃是六群比丘之一。
  ②绳床:又作坐床、坐禅床,即以蝇、草或藤所编制的折叠床,以其轻巧且携带方便,为比丘经常携行的用具,属比丘十八物之一。
  ③敷具:又作坐具、坐衣、随坐衣。即坐卧时敷於地上或卧具上之长方形布,属比丘六物之一。主要为防御地上的草、虫以护卫身体,避免污损三衣及寝具。
  ④结使:烦恼的异称。诸烦恼系缚众生,不能出离生死,称为结;烦恼驱役众生,扰乱众生,称为使。结有九种,使有十种,称为九结十使。《大智度论》卷一:「一切众生,为结使病所烦恼,无始生死已来,无人能治此病者。」
  ⑤涅槃:又作泥洹、泥日、涅槃那等。意译寂灭、灭度、无生,与解脱同义。是佛教全部修习所要达到的最高境地。一般指超越轮回、寂灭生死的悟界,所以作为表示佛教特徵的三法印之一,称涅槃寂静。但大小乘对涅槃理解不一。小乘以灰身灭智、捐形绝虑为涅槃,即指一切归於灭无之状况。大乘主张实相涅槃,反对脱离世间而求涅槃。涅槃分类很多,一般分为有余涅槃和无余涅槃两种。前者指虽断烦恼,然肉体尚存之情形;後者是灰身灭智,即一切归於灭无的状态。
  ⑥信施:即信者向佛法僧三宝布施财物,或指所施之财物。  
  ⑦僧伽婆尸沙:指戒律中仅次於波罗夷的重罪。又作僧残、众决断、众余。犯戒者尚有残余之法命,如人被他人所斫,几濒於死,但尚有残命,宜速营救,依僧众行忏悔法,除其罪,犹可留於僧团,此亦相对於波罗夷之无残可言。比丘、比丘尼僧残之数不同,依《四分律》 ,比丘有「十三僧残」 ,比丘尼有「十七僧残」 。
  佛在舍卫国。那时,迦留陀夷闻知佛制定不得手淫出精的戒法,便手拿钥匙立在门外,等候诸妇女来。一见众居士家的女人及童女,就说:「大妹,请进屋裏看看。「来到房中便动手动脚,触摸接吻。愿者便笑他的所作所为,不愿意的便恼恨怒骂著从房中出来,对众比丘说:「大德,你们应当知道,今天的事是不合佛法、不合时宜的丑恶之事。我常认为,这裏是无忧虑、无灾祸、无恐怖的安静处所,想不到今天在这裏却遭遇了灾祸恐惧。本以为水能灭火,想不到今天水中却生出了火。迦留陀夷比丘带我们到房中,便动手拉扯,触摸接吻,我们的丈夫在自家房中拉扯做这样的事,我们尚不能忍受,况且今天沙门释子做这样的事。」
  当时,众比丘听说此事後,其中少欲知足、修苦行、知廉耻、学戒法的比丘,呵责迦留陀夷说:「世尊制定戒法,不得手淫出精。你现在为什么要手拿钥匙立在门外,等待众居士的妇女来,便将她们领入房内,触摸接吻呢?」呵责已,便来到世尊的住处,恭敬礼拜後,坐在一边,将此事禀告世尊。
  世尊以此事为由召集众比丘,知而故问迦留陀夷说:「你确实是那样做的吗?」
  迦留陀夷回答说:「是的。」
  世尊当时呵责迦留陀夷说:「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不合威仪,不合沙门法,不合净行,不合随顺行,是不应该做的。」
  世尊以无数方便说法呵责迦留陀夷後,便对众比丘说:「迦留陀夷蠢人,在多种世俗烦恼中,最先违犯戒法。从今以後,为众比丘制定戒法,集十句义,以至令佛法久住人间。如有想解说戒法者,就应当这样说:如比丘心怀淫欲邪念,与女人身体相触摸,或捉手,或摸发,或触摸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则犯僧残罪。」
  原典
  佛在舍卫国。时,迦留陀夷闻佛所制不得弄阴堕精,便手执户钥在门外立,伺诸妇女。居士家妇女童女来,语言:「大妹,可来人房看。」将至房中捉扪摸呜口。乐者笑其所作,不乐者便瞠恚骂詈出房,语诺比丘言:「大德,当知不善非法,非宜不得时。我常谓是安隐处无患、无灾变、无怖惧处,今更於中遭遇灾变恐惧。本谓水能灭火,今更水中生火。迦留陀夷将我等至房中牵捉呜口扪摸,我等犬主在本房中牵挽作如是事,犹不堪忍,况今沙门释子乃作此事。」
  时,诸比丘闻,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呵责迦留陀夷言:「世尊制戒①,不得弄阴失精。汝今云何手执户钥於门外立,伺诺妇女,若居士家妇女来,将人房看,便捉扪摸呜口耶?」如是呵责已,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以此因缘集诸比丘,知而故问迦留陀夷:「云何汝实尔不?」
  答言:「尔。」
  世尊尔时呵责迦留陀夷言:「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
  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诺比丘:「此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淫欲意,与女人身相触,若捉手,若捉发,若触一一身分者,僧伽婆尸沙。」
  注释
  ①制戒:指佛陀以智慧为弟子制定戒律,防止诸恶、邪非等,今众生趋善避恶,勤修正道。按《四分律》,为比丘制戒二百五十条,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条。
  佛在舍卫国。当时迦留陀夷比丘听说世尊制定戒法,不得手淫出精,不得触摸妇女身体。他手拿钥匙立在门外,等候众居士家的妇女到来,便说:「各位姐妹,请进我的房裏看看。」将她们带入房裏後,便向她们说一些粗恶淫秽的话。众妇女中愿听者笑其所说,不愿听者就恼怒诅咒著走出房中,对众比丘说:「大德,你们应当知道,今天我所看到的事是不合佛法、不合时宜的丑恶之事。我常认为,这裏是无忧虑、无灾祸、无恐怖的安静处所,可今天在这裏却遇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畏惧事情。我们本以为水能灭火,想不到如今反而火从水生。我怎么知道的呢?迦留陀夷把我们带入房中,就对我们说一些污秽粗野的话。在家时,丈夫对我说一些粗恶言语,尚不能忍受,况且今天出家之人说出如此粗鄙的话。」
  这时,众比丘听说此事,其中有少欲知足、修苦行、知廉耻、学戒法的比丘,呵责迦留陀夷後,便来到世箪的住处,恭敬作礼後,坐在一边,将此事禀告世尊。
  世尊即以此事为由召集众比丘。世尊坐在众比丘中,知而故问迦留陀夷说:「你真有此事吗?」
  迦留陀夷回答说:「是的。」
  此时,世尊呵责迦留陀夷说:「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不合威仪,不合沙门法,不合净行,不合随顺行,是不应该做的。」
  然後,世尊告诉众比丘说:「迦留陀夷是个蠢人,在多种世俗烦恼中,最初违犯戒法。从今以後,为众比丘制定戒法,集十句义,以至令佛法久住世间。如有想解说戒法者,就应当这样说:如有比丘心怀淫欲,对女人说粗恶淫秽的话,或随人所说,说粗野淫秽的话,则犯僧残罪。」
  原典
  佛在舍街国。时,迦留陀夷闻世尊所制戒,不得弄阴堕精,不得身相摩触。便持户钥在门外立,伺诺妇女。若居士家妇女来,语言:「诸妹,可入我房看。」将至房中已,向彼以欲心粗恶语。诸女乐者笑其所言,不乐者瞠恚骂詈出房,语诸比丘:「大德当知,今我所见事非善非法,非宜不得时。我常谓是处安隐无患、无灾变、无怖惧处,今日乃更生畏惧,身毛为竖。我等本谓水能灭火,而今火从水生。何以知之?迦留陀夷见将入房,淫欲意,粗恶语见向。我在家时夫主作粗恶语向我,犹不能堪忍,况今出家之人恶口①如是。」
  时,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呵责迦留陀夷,广说如上已。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以此因缘集诸比丘,於大众中,知而故问:「云何迦留陀夷,汝审有此事耶?」
  答言:「如是。」
  时,世尊呵责:「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
  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此迦留陀夷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诺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淫欲意,与女人粗恶淫欲语,随所说粗恶淫欲语,倌伽婆尸沙。」
  注释
  ①恶口:为十恶之一。又作粗恶语,指口出粗恶语毁訾他人。言辞粗鄙,故视为恶,其恶从口而生,称之为恶口。若恶口骂詈诽谤,其人将获大罪报。
十三僧残法之四——向女人叹身索供戒
  佛在舍卫国。当时,迦留陀夷比丘闻知世尊已制定戒法,不得手淫出精,不得触摸女人身体,不得向女人说粗恶淫秽的话。他手拿钥匙站在门外,待众居士家的妇女到来,便说:「各位姐妹,请进我的房中看看。」将她们带入房後,便赞叹自己说:「各位姐妹知道不?我是学中第一,修持净行,是护持戒法、修习善法的人,你们可以用淫欲来供养我。」
  当时,愿听者就默然笑他所说的话,不愿听者就恼恨怒骂而出,告诉众比丘说:「大德,你们应当知道,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事,是不合善法、不合时宜的丑恶之事。我常相信,这裏是无忧虑、无灾祸、无恐怖的处所,可是为什么今日在这裏却遇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事情?我们本来以为水能灭火,可今天火反而从水中生出。在家时,丈夫向我们说这样的话尚不能忍受,何况出家人对我们说这样的话。」
  当时,众比丘听说此事,其中有少欲知足、修苦行、知廉耻、学戒法的比丘呵责迦留陀夷:「为什么已知世尊制定戒法,不得手淫出精,不得与女人身体相触,不得淫欲以及向女人说粗恶淫秽的话,还要去做呢?」呵责已,然後来到世尊的住处,恭敬作礼坐在一边,将此事禀告世尊。
  此时,世尊即以此事为由召集众比丘,知而故问迦留陀夷说:「你实有此事吗?」
  迦留陀夷回答说:「是的。」
  世尊呵责迦留陀夷说:「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不合威仪,不合沙门法,不合净行,不合随顺行,是不应该做的。」
  然後,世尊告诉众比丘说:「迦留陀夷是个蠢人,在多种世俗烦恼中,最先违犯戒法。从今以後,为众比丘制定戒法,集十句义,以至令佛法久住世间。如有想解说戒法者,就应当这样说:如有比丘心怀淫欲,在女人前赞叹自身说:大妹,我修持净行,护持戒法,勇猛勤策修习善法。你可以用淫欲来供养我,这是最大的功德。如此这个比丘则犯僧残罪。」
  佛在舍卫国。时,迦留陀夷已闻世尊制戒,不得弄阴堕精,不得与女人身相触,不得向女人粗恶语。便执户钥在门外立,伺诺妇女。若居士家妇女来,语言:「诺妹,可入我房看。」将入房已,自赞叹身言:「诸妹知不,我学中第一,我是梵行,持戒①修善法②人,汝可持淫欲供养我。」
  时,喜乐者默然笑其所言,不乐者骂詈而出,告诸比丘言:「大德当知,我等向所见事,非善非宜,非法不得时。我常信此处无患、无灾变、无恐惧处,云何今日乃更生畏怖,身毛为竖。我本谓水能灭火,而今火从水生。我在家时,夫主向我作如语,犹不堪忍,况出家之人乃作如是言。」
  时,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呵责迦留陀夷:「汝云何闻世尊制戒,不得弄阴失精,不得与女人身相触,不得淫欲、粗恶语?」呵责广说如上已,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诺比丘,知而故问迦留陀夷:「汝实尔不?」
  答言:「尔。」
  尔时,世尊呵责迦留陀夷:「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
  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迦留陀夷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淫欲意,於女人前,自叹身言:大妹,我修梵行,持戒精进③,修善法。可持是淫欲法供养我,如是供养第一最,僧伽婆尸沙。」
  注释
  ①持戒:即护持戒法之意,与「破戒」相对称。为受持佛所制之戒而不触犯,诸律设波罗夷、僧残等诸制戒,严禁僧众犯戒。所持戒品,在家、出家及声闻、菩萨各不相同。《大智度论》卷十三将持戒人分为四种:㈠为得今世之乐,或为怖畏、称誉名闻而持戒,是为下人持戒。㈡为富贵、欢娱、适意,或期後世之福乐而持戒,是为中人持戒。㈢为求解脱涅槃持戒,是为上人持戒。㈣为求佛道,怜悯众生,了知诸法求实相,不畏恶道、不求福乐之持戒,是为上上人持戒相。②善法:指合乎於「善」的一切道理,即指五戒、十善、戒定慧三学、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等六度。为恶法之对称。五戒、十善为世间善法,三学、六度为出世间之善法,二者虽有不同,但都是顺理益世之法,故称为善法。③精进:又作精勤、勤精进。指勇猛勤策进修诸善法。亦即依佛教教义,於修善断恶、去染转净的修行过程中,不懈怠地努力上进。精进为修道之根本,是三十七道品中之四正勤、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之一,又是六波罗蜜、十波罗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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