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与奴才
大家乍看之下,一定觉得这题目距现代好遥远了,更与打坐修行不相干,但事实上包括我以及诸位,皆免不了是个相当的独裁者,亦免不了是个相当的奴才者。
说到学佛,一般人往往狭隘的认为,只有诵经、打坐、念佛才是修行。但广义的修行,应是由观您的澄清到行为的净化,使我们能远离烦恼而得到安乐。因此,观念的澄清与行为的净化,才是修行的要务。故我在禅坐会的开示,除阐述打坐的技术与历程外,另一方面也非常重视观念的澄清。以混淆的观念必造成行为的偏差,而使我们产生烦恼。因此观念的澄清,即是修行的前提。因此今天所讲的题目,亦是偏重于观念的的澄清。我们先不仔细定义什么是独裁与奴才?先在现实中找出几种典型的奴才:
第一为乖乖牌
这在我国尤其表现得明显。国人一向讲忠孝及四维八德。忠,要忠于君、忠于党、忠于一个对象;孝,要孝顺父母。但真正的「忠孝」不一定只表现在顺从上,孝与顺其实是不一样的。我们在历史上看到的故事,申生顺从父王的旨意而死,后来的儒者,却认为他只是顺而不是孝,为什么呢?首先,我们从儒家的观点来看,孝为「不违先人之志」,能不违背父母的志向、目标称为孝。因于这种粗浅的定义,有些人便认为既不能违背,那就是一切顺从,因此,一切顺从即是孝也。
但就志向而言,却有不同的层次,例如现今一些企业家、工程师在设计目标时,常将之分为短期、中期与长期目标。现实上有很多手段或策略,只是针对某一中、长期的目标而运作的;有时候对短期目标有利的,不一定对中期或长期目标皆有利。因此,我们说「不违先人之志,首先要判定「志」的重点,是取决于短期、中期或长期的目标。有时候我们顺从当下长辈或父母的意向去作,但他们考量的重点只在短期目标而已,因此,虽你很努力的去做,但最后却发现与长期目标是相违背的。因此,顺的重点,主要应在于长期或终极目标。
由是「忠与孝」,首先要确定父母、长辈的长期目标或终极目标是什么?然后就现实的方法、策略,做客观的研究,看这样的作法,对最后的目标是否有帮助?或是否为最经济有效的方法?在这世间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即使能设定定一个很好的终极目标,但现实的手段策略也不一定能做得很恰当、很经济有效。因此,一个理性的忠臣、孝子,绝不可能成为唯唯喏喏的奴才。
再者就长期目标、终极目标而言,事实上我认为:人的最后目标都是一样的。短期目标是形而下的方法、策略,牵涉到较多的现实因素,所以变动性会较大。但若升华到较高层次的目标,则每个人应该都差不多,东西方、古今人皆然。只看如何在现实中运用现有的因缘去完成它而已。因此,「不违先人之志」,如进一步从个人的目标到共同目标,那所跟从的对象就不只是某个人,而是所谓的理、所谓的法。最初讲的忠孝,因很狭隘的认为:只是不要违背先人的意旨!这就很容易形成每一句话都要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其实这并非真忠或真孝;因为可能当下的口令动作,与他长期目标或共同目标是不相应的。
所以从个人的目标到所有人的目标,就会慢慢的由人而转到法。佛法上常讲:「依法不依人。」如果我们只将忠孝的对象,限定在某些人,认为这个人讲的绝对是真的,绝对应该顺从,这是依人。而依法是纯粹从客观的理与现实的因缘,去分析什么样的运作,才是最经济有效的,如此才是至忠与至孝。
国人对长辈不敢违逆,其中又牵涉到另一个观念──敬老尊贤。为什么要敬老呢?这可从几方面来讲:第一、是因为上一代劳苦功高。我们有这样的身体、家庭、国家、社会,都是前人辛苦的结果。我们追念过去,故应该感激过去的人所做的一切,所以敬老首先是对其过去所做的辛苦表示感激之意。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在这方面的修养比较差;因为现代人所顾念的,都局限在他们所要追求的目标,因此,多不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尤其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上一代也会有一些瑕疵,因此,现代人对前人的抱怨,总比感恩来得多。但在敬老的观念下,即使他们有些瑕疵,还应该尊敬他们、感谢他们的。
第二、是尊贤。年纪大的人,拥有较多的知识、尤其是经验,故能够做为我们的依归、指导。现实生活中有许多技巧不只靠知识就能够熟练的,有些是要经过岁月的雕琢才能成熟。而年纪大的人能够提供我们丰富的经验,因此,从尊贤而敬老,这也是应该的道理。但在现今这个时代,时局变动很大,以往农业时代,可能一百年至一千年,社会结构也没有多大变动,老年人所知道的,就是我们所应该知道的,他们的经验也将成为我们的经验,所以向他们请教对我们一定有所助益。但现今时代变动脚步太快,过去的人的经验并不一定就是我们未来必须有的经验,我们现在所碰到的问题,也不是过去的人所曾碰到的问题。因此,我们感谢前人所做的一切,并不等于他们就能指导未来。尤其现代社会讲求分工进化,没有一个人能够掌握全局,每个人都要不断地在技术、知识、观念上寻求改变;所以有时候老年人的经验知识,反成为他们改变的障碍。因此,我们应该敬老、应以尊贤,但「贤不贤」却不是由老不老就能确定的。总之「依法不依人」,是指要真正由掌握目标,去客观地研究什么方法,才是对现实最有帮助的。若由这一点去努力,就比较能从过去那种封闭的上下关系改变过来。
第二为专家奴
在我们这个时代,许多人都相信专家的意见。然所谓的「专」,其实是钻牛角尖的「钻」。在现代多元化的社会里,每个专家都只能专于某一个范围,但他们又很容易犯一个毛病,就是以偏概全。最近我读了一些书,因此,对某些专家形成这样的看法──所谓专家就是:「专门为自己的偏见,而找出许多理论证据的行家。」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偏见,但是一般人即使有了偏见,也只是非常模糊的概念而已,理由既不清楚,更不能找出许多证据,所以他们不是专家。而专家们,却可找出很多理由、证据,来证明他的观念是对的,其实他们的观点还是有所偏差。
例如,过去我们一直强调经济发展,要努力提高国民所得,这当中就产生了许多专家。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却又开始重视环保问题,于是又有另一批环保专家出来了。经济专家是钻在经济的门槛里,而环保专家则钻在环保的问题中,每一个人皆可找出很多理由、证据,而互不相让,这就为各有所偏的结果。或以心理学而言,心理学上分两大派:第一派,称为心理分析学派,主旨是说人行为的偏差跟心理有很大的关系,若要改善他们的行为,就得从心理去找出他们的结,能将结化掉之后,行为自然能得到改善。第二派,称为行为科学学派,他们不注重心理,只注重什么样的刺激产生什么样的反应。这两学派在心理学上形成两种偏端,各有各的论点,各有各的证据,但如果我们仔细去分析,就知道两者各有所偏。
其实不只是一般的专家会有所偏,就是贤人圣人也在所难免。像儒家,孟子主张人性本善,而荀子主张人性本恶。性善和性恶,若从思想来看,亦皆是各偏一端。孟子提出许多理由证明人性本善,如「谦让之心人皆有之、怜悯之心人皆有之」。荀子当然也可讲出很多证据来证明人性本恶,但这还是各有所偏。另外,儒家讲究人治,法家主张法治,这也是各有所偏。因此,从古代到现代,出现各式各样的专家,提出各式各样的理由、证据,但是我还是要说专家大部份都是有偏见的。如果只一味听取专家的意见,那就成为另一种奴才──专家的奴才。
但我们可能全部不听他人的意见而自以为是的乱作主张吗?我想这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建议:我们只听专家的理由、证据,而不要听其结论。如子主张性善,我们可以看他所列举的理由证据,但是否性善我们还得存疑;对荀子性恶的主张也是如此,可以看理由、证据,但不要看结论。因为甲的理由与乙的证据间,未必就是冲突的;这个人看到的是这一面的理由,另一个人说的是另一面的理由。我们先将各种不同角度的理由证据全看过之后,最后再由我们自己来下判断。能透过不同角度,不同专家的意见再去综合的话,就较不容易偏差了。
但一般人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若听了太多专家的意见,容易愈听愈迷糊。这是因为一般人大多只听结论,很少将理由仔细听进去,再好好加以消化的缘故。我们若只听结论,可能十个专家的结论都互相冲突;但若是理由,我们可以从中选择,以得到较圆满的结论。这个时代,虽然知识发达,但大部份的人还是不愿意靠自己判断,多是依赖外界的专家或寻找自己心中的偶像,像这种人不是做主的心态,反而跟奴才较相似,道是第二种奴才──盲信专家。
第三为术数奴
虽然我们处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可是依然有很多人相信紫微斗数、生辰八字、风水、星座之类。不论是商店开张或大学联考,总之,碰到一些问题,不愿意自己去搜集资料,不愿意自己去思考判断,只是急急忙忙地去找这些方术,来指示应如何是好?像这种心态也是奴才的典型。
至于方术有无道理?我想也是有的!既然那么多人相信,总会有它的道理。但问他们往往只是讲果而不讲因,如他们可能告诉你今年运气不好这个果,却没告诉你什么原因。其实若结果真的已成定局,就没什么好说的。而真正的修行该重原因的,因为只有掌握原因,我们才有办法去努力改造。所以就佛法而这,若谓果,只是过去业所造成的报,这还不是修行。真正的修行乃从种因,种善因、结善缘,去改变我们的命运。要作命运的主人,而非奴才。
第四为群众奴
在民主时代,多是以群众的意见为依归,以多数人的好恶为导向的思考模式。因此,很容易形成另一种迎合大众口味的奴才。工商界、娱乐界、企业界皆有这种大众导向。而迎合群众到最后,便是个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一味盲从的份。
但事实上,大众在那里呢?我们也不知道。台北两百多万人,他们真正的想法,我们一定不知道。一般人所谓的大众只是取决于资讯与媒体而已!透过资讯与媒体的传达,告诉我们现代人在想什么?在作什么?但这往往只是能掌握资讯媒体等少数人的意见而已!因为这个时代大家都相信群众,都跟着群众走,都盲信媒体所制造出来的假相,最后自己就变得毫无意见。
佛法常说要度众生,如果我们的思考不能突破「迎合大众」倾向的话,那最后一定是被众生度了。群众是盲目的,虽然佛法常说:「众生皆有佛性。」但如果我们看到群众运动的病态,就会觉得众生没有佛性,反而是奴性难改,这是第四种奴才。
以上所讲的奴才,基本上是奴于外在的情势。以下我们将另讲四种,以内在为导向的奴才。
第五乃习性奴
我们从小到现在,甚至说从过去世到现在世,在生活各方面中,皆会形成个人的习性。有些人喜欢吃咸的,有些人喜欢吃淡的,对食物有偏食,衣、住、行也是一样。习性刚开始并非刻意去造作,后来却不知怎么的养成了。而养成之后,最初也不觉得有什么烦恼;但习惯一旦养成之后,我们就会受到牵制,最后就只能依附这种习惯,而成为习惯的奴才。
第六曰情结奴
人从小到大,由于生活上的种种不顺而形成所谓的情结──就是一种积压在心头的情绪,因而产生思想上的偏差,行为上的偏差。例如自卑情结,有的人可能从小就长得不好看,家境清寒,或父母不疼他,因此,使他觉得各方面都不如人,而形成严重的自卑心。这自卑心最初表现出畏怯谨慎,既不敢接近别人,也不敢有自己的意见,即使有意见也往往向内压。但这种人不可能希望自己永远如此,愈自卑的人会愈希望自己能够突破。所以一开始虽是畏怯,但一旦有机会让他表现,他就会用很夸张的形式来突显。最初似只沉默,最后却变成炫耀卖弄;最初似消极畏名,最后就会变成拚命求名。自卑情结,在这个时代仍到处可见,但他们不一定知道这种的偏端是自卑的结果。
另一种情结是愤怒。小时候如果在不顺的环境中生长,生气又无法向外发泄,于是一味向内压抑的结果,便在思想观念上形成偏差,到最后会觉得这世间既没有好人,也没有好事。这种瞋怒压抑到最后,会变成暴力。我们现今社会也到处充满暴力,这也都是压抑的结果。人生充满各式各样的情结,如果自己不能返照的话,就会变成情结的奴隶。
第七为感官奴
这个时代,大家都喜欢追求感官的刺激,这情况可用电影作代表。现坊间所看到的电影,有两大类:一是性与暴力,一是灾难片、恐怖片,如大地震、大白鲨及一般的鬼片。皆用很强烈的刺激来满足我们的感官。有些人甚至为了追求更新奇的觉受,因此染上毒瘾;为什么会如此呢?因为一般声色的刺激已无法使他满足,所以必须制造更强烈的刺激。
但我们也知道:如持续用太大的刺激,反而将造成感官的退化。例如处在声音嘈杂的环境中,听觉自然会退化;而退化之后如想再寻求相同的满足,则必须用更强烈的刺激,于是又形成更严重的退化。慢慢的就变成我们常说的「上瘾」,像喝酒最初只喝一点,便很够味;而最后可能喝得再多,也无法满足。不止酒愈喝瘾愈多,所有感官,色、声、香、味、触都一样,其最后必形成感官的退化。
如一个人己经上瘾的话,那就不是主而是奴了;喝酒不是他要喝,而是酒要他喝。既上瘾了,便都丧失自主的能力,只是顺着瘾去盲目跟进而已!即使是一般人的喝茶、画画、衣着等,如也是盲目的追求品味,最后也必愈来愈难满足,愈来愈难以自拔。因此,这个时代,较低层次的人是以追求感官刺激的满足而成为奴的,而另一种自认为很高尚、有品味的人,也难免成为另一种奴。
第八即无明奴
即被一些自以为是的观念所误导,如我见、自性见等。这相信诸位已听得很多,所以在此不再重复。但我以下要说的是,另一种表面上似跟佛法很相近,但实际上却是混淆不清的观念──即业与缘。
许多人只要碰到一些逆境,就说这是我的业;既然业力是这样,所以我只好无可奈何的去承受它。或者说我目前的缘就是如此,言下之意,好象自己完全没有做主的余地。一切讲业、讲缘,而没有自己的主张,这是另一种奴。
有人会说:佛法不是讲无我吗?无我不就是没有自己的存在,没有自己的主张吗?但事实上「无我」,并不是完全没有五蕴身心的我,只是没有一个永恒不变的我。如硬要说连身心、五蕴所和合的现象都没有才是无我,这才是偏差与造作。师父在讲修行的层次时,再三地提到一个观念,即小我、大我与无我。修行虽最后要完成无我的境界,但这还是从小我的统一、大我的统一作起。故无我,并非要把这个「我」灭绝了,而是能将我们的身心,与整个法界的缘统一和谐;在统一和谐中,没有界限的存在,当然就是无「我」了。
因此,很多人认为是业是缘,形成这样子的我,以为这就是消融自我;但是这只更容易形成「同流合污」的倾向,因为认定业就是这样子,我没办法,必须随顺它,这种随顺当然不跟修行相应,即使世间法也说它是乡愿或「和稀泥」。所以很多人讲无我、讲缘、讲业,很容易变成另一种奴才。
信徒与羔羊
前面我们总共说了八种形式的奴才。所以最初我们以为这个时代不可能再有奴才了,而事实上在民主时代反而容易形成更多的奴才。如刚才所讲盲目追随大众的口味。同样地,在宗教的领域上,也会形成更多的奴才,这当然以神教最为明显。神教说神是我们的主,我们是神忠实的仆人、奴隶、羔羊,神教中奴才的倾向一览无遗。然在佛教中有这种倾向吗?照理说是没有,但如果误导或观念不清,也会形成多种形式的奴才。例如我们常说的随缘、随喜,又说忍辱、苦行,这样也会予他人一种错觉,就是完全抹杀个人的存在价值,只是随着因缘去流转,跟着别人所说的去随喜。必尽可能地压抑自己,忍辱、屈从,不然就会被说不发心、不随喜。这些都是错误宣导所形成的病态。在宗教领域中本就会有很多的「信徒」,信徒在某方面来说,是不该有自我的存在的。因此,我一向不喜欢这个名词──虔诚的信徒。因为太虔诚了,反像奴才一般。我们学佛是要求得真正的觉悟,要透过自己的体验,去理会宇宙的真理,佛教绝不只是制造信徒而已。
从独裁因,生奴才果
下面要讲的是独裁。佛法常讲缘起法,缘起法即是说明一切事物都具互动的关系,你影响着我,我影响着你。而智慧,即是在互动中去统一协调。如果在互存互动中,其中有一方,却超然地享有主导的地位,于是主导的一方就成为独裁者,而另一方必成为奴才者。这也就如前面所说,众生必然会有所偏,在互动的关系中,必然会偏于某一边。因此,独裁与奴才,实际上是一体的两面。如刚才所说神与信众的关系:神是独裁者,则信众是奴才;又专家是独裁者,信专家的是奴才;如果我们屈从于感官的刺激,则感官的刺激是独裁,而我们的身心与行为,则是奴才。所以在互动的关系中,于取舍间若有所偏差,必然会形成独裁与奴才的形式。
事实上,我们会形成各式各样的奴才,那也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我们会相信什么样的神,或是什么样的专家,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我们若以有限的方式开始选择,则最后必被自己的选择所限制;这也就是「以独裁的形式开始,而以奴才的形式做终结。」
从缘起法来看,一切法相关互动,本具足无量无边的因缘。但一般人很少有这样的大智慧、心量,去广摄无量无边的因缘,而再做合理的判断。大多只能从单一、少量的因素去考量、去选择。因此大部份的人在本质上本不免是个独裁者──独裁并不是只去裁夺他人,而是就我们考量判断事情的模式而言。然独裁之后,我们必会受到这选择的限制、束缚,最后也不免变成另一种奴才──即佛法所说的束缚、生死、烦恼。
因此要解脱,就必须避免这种独裁的倾向。独裁是因,奴才是果。我们要透过缘起的观点,去广摄无边的因缘;不仅要听闻佛法,更要广博涉猎世间法,如此才能从独裁的窠臼中超越出来,也才能从生死的系缚中解脱出来。
定慧不二法门
人不免为自己的习气所转,为自己的情结所限,而自染生死。唯有从内在里把这些习气、情结消除掉,才能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因此,我们一方面要广闻佛法、世间法,以建立正确的观念。另一方面也要禅坐内修,以消除我们的习气和业障。这才能使我们从独裁与奴才的系缚中,超脱出来。
众生都有所知障与烦恼障,所知障因知见不足,故形成独裁的局限;烦恼障因情结在心,故形成奴才的系缚。知障从智慧而开通,情结以禅定而消融;故为求觉悟与解脱,必努力于定慧的修持。
民国八十一年五月二十四日,讲于农禅寺般若禅坐会,杨宝莲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