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经叙述婆罗门的“世乘”与佛陀的“梵乘”。从本经对婆罗门的描述中,我们多少知悉了有关婆罗门在装束严饰方面的一些细节。比如说,婆罗门似乎对白色十分推崇,喜欢乘坐白色的马车,经中所说的一位叫“生闻”婆罗门,从头到脚皆以白相伴,所谓“白马、白车、白鞚(白色的缰绳)、白鞭”。不仅如此,在穿着方面似乎也是以白色为上,比如说“头著白帽、白伞盖,手执白拂,著白衣服、白璎珞,白香涂身”。“白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香料,不是很清楚。而且,在随从人员方面也是以白色为上,所谓“翼从皆白”。这位生闻婆罗门很时威风,“出舍卫城,欲至林中教授读诵”,大约就是教授吠陀经典之类。生闻婆罗门所过之处,大家皆是伫足围观,不禁发出啧啧赞叹之声:“善乘!善乘!谓婆罗门乘。”这个地方有两种意思,一种是对婆罗门所乘的车马及装束称道有加,另一种意思是指婆罗门的学问很深,他所讲授的义理都是不了起的,属于当时社会中顶级的知识范畴,一般人或者其他教派的人,只能望洋兴叹。因为“婆罗门”三字译为“净裔”,即种姓很纯正,不存在混血情形。婆罗门人以死后上生梵天为志向,因此又将婆罗门称作“梵志”。因此“婆罗门乘”可译为“梵乘”,即为清净之乘,高贵纯正之乘(喻其教法殊胜)。
阿难当时也在现场,“尊者阿难见婆罗门眷属、众具一切皆白”。回到祇园精舍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向佛陀禀报。阿难的问题是:“云何,世尊!于正法、律,为是世人乘?为是婆罗门乘?”在这里,阿难就把主题引到了世人乘与梵乘两方面来了,请佛陀为之开示指点。从佛教立场上来讲,婆罗门乘当然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梵乘”,因为他们的教理与佛教所主张的几近于格格不入,因此,从佛教的正法、律角度来看,当然是属于世人乘,“是世人乘,非我法、律婆罗门乘也”。世尊说:“我正法、律乘、天乘、婆罗门乘、大乘,能调伏烦恼军者。”在这里的“正法律乘、天乘、婆罗门乘、大乘”四种乘,其意义是基本一致的,并无显著的界限,它们都是立足于自度,并且能将众生从此岸载至彼岸的教法与修法。而这里我们所见到“大乘”这一术语,与后期的大乘思想还是有所差异,佛陀在后面解释何谓此四乘时,也就是“谓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在世尊看来,能引导人从迷转悟的法门,方可称得上是“婆罗门乘”,即梵乘。我们从《长阿含经》的相关经典中可以看出,佛陀对于婆罗门并不是一概否定。佛陀的观点是,婆罗门的先祖们实际上也很讲修持,都很精进,都以自我解脱为己任。后来婆罗门的后裔们在思想上发生了变异,生活日益腐化堕落,到最后只剩下装神弄鬼的骗人把戏。如今的婆罗门,纵然被外表的华丽所蔽遮,却无法掩盖住庸俗市侩的低级趣味,因此佛陀将婆罗门的教法归为“世人乘”,对于精神解脱并不能起到半点帮助。而唯有八正道才是符合正法律之乘、大乘,才符合真正意义上的婆罗门乘(梵乘)。这驾梵乘,拥有几个显著的特点,佛陀在后面的偈言中说道:
信戒为法轭,惭愧为长縻,正念善护持,以为善御者。
舍三昧为辕,智慧精进轮,无著忍辱铠,安隐如法行。
直进不退还,示之无忧处,智士乘战车,摧伏无智怨。
从上述的偈句中,我们可以品味出很多特点出来,此不一一详述。(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