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96经中,天子告佛言:“不欲超憍慢,善自调其心,未曾修寂默,永不入正受,处林而放逸。”从这些诗偈中不难看出,这位天子其实并不简单,他能把心与境的关系理解得很清楚。我们现在一般会讲出家比丘在“修行”,其实用“修心”一词似乎更贴切。“行”分为三,即身行、口行和意行。但总体而言,身行与口行都是一种外在的表现,有时候装模作样也能够达到障蔽的效果;然而意行则更具隐秘性,若不具备他心通者,根本不晓得对方脑瓜里在想思些什么。从与身口二行相较,意行作用更大,因为身行与口行通过训练,都可以进行人为控制,而心行则极难驯服,故而修行的重点和难点均体现为“修心”。而修心的核心要素,则在于降伏我们的“憍慢之心”。一般而言,“憍”与“慢”并不完全相同,“憍”以染著自法为先,令心傲逸无所顾性,即侍仗自己的某些特长而产生自大心理;而“慢”则心自举恃,凌蔑于他人。如果我们的憍慢之心不除,则会长养一切杂染之法。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出净土三资粮中将“信”列为其首的真正用心所在,即立信主要是为了降伏我们的憍慢宿习。若憍慢不除,则正信难立,故念佛亦无甚深功德。
与此相应,比丘即使身处阿练若之中,若憍慢不除,其实修行效果也不会很大。因此这位天子说“不欲超憍慢……处林而放逸”,虽身处空闲林中,心里面却是天马行空、身曹心汉,又怎能真正进入正受状态呢?
997经谈到如何使功德增长的问题。有位天子问佛:“云何得昼夜,功德常增长;云何得生天,唯愿为解说。”无论是白天黑夜里,都能使我们的功德增长无减?佛陀回答:
种植园果故,林树荫清凉;桥船以济度,造作福德舍;穿井供渴乏,
客舍给行旅。如此之功德,日夜常增长;如法戒具足,缘斯得生天。
佛陀在这里所讲的,都是些人天乘的修行法。这里主要有四点:
第一,多种些果树。多种果树,一方面让行人纳凉,另方面让他们都能品尝到鲜甜的果实,使他们都能生起欢喜心,这样岂不是功德之事?
第二,多修桥铺路,极大地方便人们出行归里;
第三,要多挖几口井,为了供大家饮水解除困乏。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即是此意。
第四,要及时资助那些远行的人。当他们医药、粮食、盘缠、衣被等缺短,以及无处投宿的时候,及时伸出无私的援助之手,这也是莫大的功德事。
这些都是生天的必备资粮——佛陀在这里重点教导的是居家信众。当然,令功德增长除了这些善事之外,持戒乃是最大的功德事。持戒不仅利己,使自己保持足够的禁忌与警省,同时亦能利人,最大限度地不触犯他人的利益。如此这般,天下何愁不大同?(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