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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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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怙

  我生在无神论家庭,曾接受过“人改造世界”的教育,自然就成了“无神论”者。“文革”浩劫席卷大地,也把十多岁的我掷向西北边陲那片垣古大漠。孑然一身,在湛蓝无际的苍穹下,浩瀚与静谧中,“人”如蚁般渺小,气势磅礴的大自然,令人心生敬畏。

  我所在的单位,在七十年代“大会战”不断,疲惫造成工伤事故连连,几小时前,欢蹦乱跳的邻居、朋友、同事,转眼成僵硬的尸体,那呼天号地的哭声,更令人毛骨悚然,让我感到孤独与恐惧。为了摆脱痛苦,我开始学习翻译英文小说。

  第一部译稿获得国家一流出版社认可,又经审查、修改、终审,下厂排版,《社科新书目录征订》在全国发行,二个月即可正式问世,却因发生“政治风波”,“敏感题材”,暂停发行。我先后有五部作品,均是大型出版社同意出版,最后却无疾而终。

  八十年代的西北边关,敦煌古城没有寺院,仅存的废墟般的“西云观”里,住着一位老和尚。毫无佛门常识的我向老人问候,讲述自己的心血几次夭折的原委。老人沉默了半天才说:“因缘嘛,‘出了’就‘出了’,‘不出了’就‘不出了’,凡事不执著”。莫名其妙的回答,促使我更加愿意走近佛门。

  1989年先是巧遇妙禅师,不久是恒悟法师,因此认识了文殊院仁缘老和尚。他倾听我的烦恼,指点我去昭觉寺见清定上师。见到万众顶礼膜拜的上师,我受到慈悲加持并得到许多法宝,可我心里的结并没打开。1992年我调回成都工作,仁缘老和尚又带我拜见了几位高僧,我的心态仍然如前。

  1996年初仁缘法师说:“我要去色达五明佛学院,参加晋美彭措法王的坛城开光”。这时来了一位中年出家人向老和尚行礼,手里捧着一条金刚绳供养,兴致勃勃地讲起晋美彭措法王如意宝。从此,法王如意宝”和“五明佛学院的名字印入了我的心里。

  1997年春,仁缘法师告诉我:“晋美彭措法王到成都了。”我按他的指引来到中央花园。成群结队的人流缓缓走入那栋高扬法幢的房屋,手捧鲜花和哈达的人们依次到屋顶聚集,大家席地而坐,一个紧贴一个,无半寸空地。法王出现时,人们如拔罗卜般互相搀扶站立起来迎候。

  法王的护法狗狗,伴着脖子上的铃声健步开道,久闻的晋美彭措法王出现在我眼前了。高大魁伟的身材,显示了高贵与威严,庄严的五官和耳朵上挂着念珠,流露着一种神秘。在侍者的搀扶下,法王在屋顶3平米的玻璃房席地而坐。这时,一批港澳佛教人士,踮着脚涌入法王的玻璃房,小小的空间,竟然又进来二三十人。

  索达吉堪布宣布了会场注意事项,之后法王开始唱诵。我一句也听不懂,然而那浑厚、清透、天籁缭绕般的声音,却浸透了我的骨髓。后来益西彭措堪布逐句翻译法王讲话。道理那么明白!逻辑性那么强!他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智慧老人!我顿时肃然起敬。

  开示结束后人们弯弯曲曲排起长队,缓缓朝法王方向移动着,法王正襟危坐,手持金刚杵,目视前方。排我前面的,是一对外地农村中年夫妻,他们蜡黄的脸上愁云满布,怀里小男孩很柔弱。小孩子接受法王摩顶时,突然伸手抓住门槛,呜呜地哭起来。孩子妈向法王说:“他是哑巴,三岁多了,还不会走路。”法王把金刚杵放在他头顶,然后对他吹了一口气。小孩想起了什么似的拼命抓住门槛不肯离去,好不容易,在堪布的帮助下才让父母抱走。轮到我了,我好希望法王能看我一眼啊!可是,老人家目不转睛地望着虚空,嘴里念诵着……

  好容易才排到,眨眼功夫,却又要离去,真让人意犹未尽。我顺着人流踏上返程,道路两侧景物入不了视线,唯独法王的模样,他那深邃的目光看着我!我以为眼睛或脑袋出问题了,紧闭上眼然后睁开,凝视车窗外:一切都能清晰明辨。我感觉很奇怪。从此,中央花园像一块强大的磁铁把我吸住了。一上班我就溜号,悄悄往中央花园赶。我在那里接受了法王无数次皈依、传法和灌顶。法王如意宝的音容笑貌深深铭刻在心里。那充满安乐、自在的氛围,常常让我恋恋不舍。

  时间一长,“秘密”被同事发现了。一天,单位领导的女儿沉重地告诉我:“母亲又下病危通知单了,茶饭不进,输液都困难了,医院通知做好心理准备。妈妈信佛教,不晓得佛教有没有挽救办法?我立即联系,得知法王现在中央花园,于是带她前往。她见到法王,将母亲照片呈上,法王看了看,吹了一口气,并送一张法王的照片。她问:“能不能请学院做法事?”侍者说:“不用了。”她说:“是很重的病。”侍者回答:“已经有法王的加持,就可以啦。”刚好一位朋友远道而来,出于怀旧与好奇也随我们一起去了,我向法王介绍她是美国来的。法王问她在美国哪个州?她回答:德克萨斯州。法王讲:##年我到美国####州,你去过这些地方吗?朋友回答后,法王给她摩顶,并吹了一口气。

  然而神奇的事出现了。次日下午,领导女儿来电说:她母亲见到法王照片流了很多眼泪,捏住照片不肯松手,还把手放在胸口,嘴唇不停地动,家人不知所措地围在病床前。凌晨五点多,母亲大口大口地呕,许多黑乎乎的东西吐了出来。过了一会,让我们给她水喝,又过一阵后,说想喝点流食,主管医生和值班医生们都惊诧了,问家属对病人做了什么处理?我们没告诉他们原因,因为说了也不会信。随后病情逐渐好转,二个月后,出院了。

  那位美国朋友几个月后来了电话。她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她说自己出了车祸,那辆高级轿车也彻底报销啦。救援的警察赶到现场一看,以为车里的人一定没救了。而她被救出来时,不仅呼吸自如,全身没伤,只是剐了手臂,警察很惊奇,对她表示“GOOD LUCK.”。还有,从中国回去她原本要做癌症手术,体检显示癌细胞没了。她说“法王大师,真神嘞!”感谢我带她见到法王。

  那年春节我提议:初一先去给法王拜年,再回家过年。先生和儿子都同意了。初一早上来到法王住处,平时摩肩接踵,这天却很安静。稍息片刻,侍者叫我们上楼,阿里美珠上师在门口处加持我们,我开始紧张,蹑足蹑手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我刚走到门口,没想到,法王看着我笑起来,没有往日威严、庄重的神情。这笑容化解了我的紧张,趁着人少,我向法王请教自己该修何法?念哪些咒?法王一一开示,并做加持,门措上师也加持了我们。我们度过生平最难忘的初一。我想,法王为什么会笑起来呢?是不是我终于把家里两个刚强难化的众生带来跟老人家结上缘之故!?法王的微笑给我留下无限的回味与遐想,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第一次见到的微笑竟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的笑容。

  2004年元月,突然接到学院法师电话:“法王如意宝示现圆寂……”

  我们怀着巨大的哀伤和震惊立即出发去学院,抵达时正值藏历三十。此时,喇荣沟被漫山遍野的红色僧装所覆盖,喇叭里的诵经声,低沉而悠然地回荡在整个山谷,令人心碎。新年第一天,我们随蜿蜒曲折的队伍向前移动,到大经堂已是下午。经堂内坐满诵经的僧人,法王如意宝跏趺坐在花丛中。我在离法王尊咫尺远的地方望着他:昔日坐着犹如山王般巍巍的法王啊,此时竟然只有胳膊肘高!法王的头部只有婴儿头部那么大!这个现象,是现代科学、医学根本无法解释的。我完全傻了。

  次日早上,索达吉堪布向大家宣布初三荼毗大典的安排和要求,说:“根据经书记载,高僧大德荼毗时都会有许多瑞相,但作为修行人最好不要执著这些……”此时正值藏区最冷的时节,但喇荣沟艳阳高照,如同初夏。许多鸟在空中盘旋,念诵《普贤行愿品》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荡气回肠,一辆辆满载圆木的汽车驶向经堂,人们默默地绕着坛城。

  初三凌晨三点多,学院广播响了,我立即站在家门口(住在坛城下觉姆家)瞭望:漆黑的夜空下,零零星星地飘着雪花,荼毗大典处有一道道白炽巨光射入夜空,相互交织(我原以为是现场拍摄的镁光,后来得知现场根本没有这些设备)。过了一会儿,只见熊熊烈火腾空直冲云霄,像摆龙门阵,火焰在黑沉沉天幕下上下摆动,如在空中跳舞……

  整个山谷万籁俱寂,直到天色亮了,火焰才渐渐熄灭了。

  下午寒风伴着雪花,在荼毗大典现场,只见几位藏族老人冒雪蹲在炉子旁,小心地刨着土。原来他们在寻找法王的舍利子。我们围着早上荼毗法王遗体的炉子看:它一米的直径,高度超过一米,炉腿下方有装水的铁锅,炉膛内四根粗六、七厘米的炉条,两根炉条已被火焰吞噬了!炉腰处,有一根由白色真丝哈达捆扎的一根二米高,十二公分粗的木棒。木棒还立在那儿,居然完好无损!木棒的顶端撑着印有经文的丝绸五色伞盖,在寒风中摇曳着!

  能够熔化钢铁的熊熊烈焰,为什么却熔化不了丝绸、哈达、木棒呢?!无法解释,我们又在这一幕前惊呆了……

  夜幕降临了,雪花越来越大,喇荣沟里十分寂静,层层叠叠的小木屋银装素裹,一个银白的世界。

  初四早上,索达吉堪布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宣布荼毗情况。我只记住了几句:“法王的心脏没有烧化,还有舌头,还有眼睛,还有四根水晶骨……”正如法王老人家生前所说:“在我圆寂后,还能度化一些众生。”

  一连串前所未闻的事情,一件件不可思议的现象,令傲慢无知的我无语了。以前一切似信非信的猜疑被彻底击溃。我相信了自己过去的世界观是被灌输的,它并不真实。法王生前、生后出现的一系列现象让我明白,这个“世界”我们还远不了解!当时内心一片空白。鹅毛大雪还在下,成千上万人踏上回程路,司机打开录放机,里面传出流行歌曲声,我这时才被唤醒。喇荣沟分明是另一个是世界。我恍如隔世。

  我开始明白,佛祖释迦牟尼佛揭示的道理:万物变化遵循“因果定律”;万物本质是“缘起性空”。我明白了“人身”现象与“生命”的本质的关系,明白了法王圆寂后一系列现象,是在向我们示现佛法的真谛。

  佛法强调闻思修,要实修就需要具备实修经验的具德上师做指导,有这样的上师去依止,才不会迷路。心里有这样的企盼,于是开始四处叩拜,然而一直未能如愿。

  年复一年,光阴如梭,身无所靠,我开始有些苦恼。记得一天冒雨回家,夜已经很深了,我心情开始阴郁起来。我闷闷不乐,就站到法王的照片前,把自己的彷徨一一向法王老人家倾述了,并祈请法王,我该怎么办?

  没想到,奇迹真的发生啦!第二天下午,一位已失去联系多年的老道友打来电话,说:“后天去安德哈,希阿荣博活佛放生。”我被这个意外消息惊住了:我想,这位上师我见过的。1997年,我曾被一位热心的师兄斩钉截铁地命令我跟她去见“法王的心子”,当时我还不懂“心子”的意思,出于好奇就跟她去了。

  那是在只有一个佛台的小房间里,床上坐着一位端庄慈祥的年青喇嘛。我们一一顶礼,上师快乐地赐予他的照片和像章,后来,领队示意大家坐近点。我们围坐床前,但因语言障碍,大家只能望着上师傻笑,上师也乐呵呵地注视着我们。

  那是个愉快的夜晚,永生难忘。

  第二天到安德我很准时。在僻静小巷的铜像厂里,放生的人们和车辆汇聚在操场。希阿荣博活佛谦卑俯身,微笑合十出现啦!此时,我感到忐忑不安,心想,上师收弟子会不会有严格的要求。放生仪式结束了,我鼓足勇气,迅速跑到正要离去的上师跟前,一边向上师叙述自己的状况,一边掏出法王在中央花园赐予的法宝和法像。

  上师看着我,问我,我一一回答,没等上师再提问,我急促直言:

  “我想拜您为我的 依止师,您愿意吗?”

  “愿意,愿意。”

  “您收我这个弟子吗?”

  “收,收,收。”

  上师慈悲满愿,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了,我不知所措,呆如木鸡……

  第二次见上师,我供养了珍藏的度母法本,上师当即给我们念了传承,并赐法名“吉美措”,此名直指我心——“不变海”。

  真诚感恩与法王如意宝无二无别的上师,让我重新找到依怙。
 

弟子 吉美措合十
2013-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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