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时代的轮回录-中国篇
田三牛记得前生事
王成圣
一年之前,亦即去年(一九六七年)九月,笔者于台北近郊某训练机场,听到这一则‘田三牛再世为人’的真人实事。当时言之凿凿者为台湾省社会处副处长牟乃纮先生,听得毛骨悚然的诸君子时下均仍在台,‘田三牛再世为人’事迹旋由前经济部次长王抚洲先生证实,而亲见其人的现任退役官兵辅导委员会副秘书长韦德懋(勉斋)先生,尤曾向笔者覆述一遍,历历如绘,丝毫不爽,具见其真实性百分之百,不容置疑,因敢濡笔记下,以充‘中外’篇幅。
幽冥之神与孟婆汤
民国三十一年韦勉斋先生任陕西永寿县长时的一位部下,国民兵团事务员张生有,陕西邠县人,邠县与永寿相邻,两县距离仅只五十华里,因此,张生有等于是当地土著。
张生有这个人很老实,平时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他资质不高,学识能力平平,但是他身上却有一桩令人难似置信的灵异——他记得他前生的事,巨细靡遗,而且不差毫厘。
我国民间历来相传,有幽冥之神名‘孟婆’者,她能酿造一种似酒非酒的汤,使鬼魂喝了顿时将前生的事全部遗忘。‘孟婆汤’一说或谓出自佛典,其实此说在佛典中全无根据。不过,心地观经中载‘有情轮回生六道,犹如车轮无始终’之句,因果轮回,是佛家的基本理论。所谓轮回六道:天道、修罗道、人道为三善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为三恶道。而芸芸众生,莫不以其在世时的思想言行,善恶表现,决定其来世应该归属于轮回六道中的那一道。
佛家并不认为人死后再度投生,绝对无法记起前生的事情,他们说人之不能记忆前生,系为凡人被已造已生的业障所迷,因而使前生所获的智慧,一时为之蒙塞。中国佛教会理事长,十普寺住持白圣法师便曾说过:
‘前生有修的人,究能一经点醒,即告领悟,否则就不得不从头学起,人类智愚之别,正基于此。’
张生有的灵异所以特别稀奇,特别与众不同,正因为他的前生未必如何‘有修’,而且二十六年前韦勉斋先生的这位部下,的的确确称不上有什么了不起的智慧,除了他能记得前生种种,他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他的家境不错,可以供给他读书,但是张生有小学毕业,即未能升学,他去投军,再投考中央军校,毕业于军校干训班,在永寿县他当一名起码的非正式军官——国民兵团办事员。三十二年秋天,韦勉斋先生调任邠县县长,张生有向韦先生表示他愿回故乡为桑梓服务,韦先生便把他带到邠县,虽说破格优容,却也不能不‘量才录用’,只派他当一名乡队附。
张生有记得前生事,在邠县、永寿一带,不但父老相传,而且尽人皆知。因为他的前生便是邠县县城西南三十里许的某村人氏,姓田,叫田三牛,世代业农,家道小康,妻子儿女俱在。邠县乡间居民多半都住窑洞,窑洞有两种:一种是就著山坡挖掘,越掘越深,越挖越宽,于是分为客厅、卧室、仓贮、乃至厨厕齐全;一种则先在平地掘一个大坑,作为院落,然后在院落的四面墙上,再往里挖成一个个的房间。
凡是窑洞,必定冬暖夏凉,安全而有保障,尤其只要有人手、有时间、有力气,随时可以大加扩充,尚且永远不需修葺翻建。所以窑洞小的三室五室,大的十进八进,甚至有聚族而居,一洞能容数百人者,可谓为相当理想的国民住宅。
当地乡民多住窑洞,是因为邠、耀、泾一带,地处高原,土质坚硬如石,掘地十余丈,亦不见水,一洞之凿,往往累世不坏。外人不识究竟,笑他们穴居野处,回到了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殊不知道此是当地地理环境的特殊,造物者予他们特别优待,在地价飞涨,建材如金的此时此地,被高价房租累得喘不过气的小市民,那才真叫艳羡‘窑洞’而不可得。
一怒离家投入窄门
田三牛一家和乐融融,就住在窑洞之中,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邠县久雨成灾,他的窑洞大门下面,积了不少湿土。田三牛一俟天晴,便去将湿土刨开,清扫出路。讵料雨久土松,骤如山崩,以吨计的湿土将他全身活埋,他当时便一命呜呼,惨遭压毙。可是,他自己却觉得既不曾进鬼门关,也没有上酆都路,更不要说是见到孟婆,硬要给他喝那一碗似酒非酒的孟婆汤。他还在以为自己已经奋力从大堆泥土中爬出,居然又回到了坦荡乾坤,光明世界,他惊喜交集,一口气奔回自家的窑洞,看见了他的妻子,开口便说:
‘今天好险,我差一点儿就压死在山下泥中,好不容易给我挣扎了出来!’
却是奇怪,田三牛的妻子,竟然对他视而不见,置若罔闻,正眼儿也不瞧他一瞥,脸上不曾有任何的反应与表情。他妻子对他‘阴阳怪气’,不理不睬,使田三牛十分恼怒,然而一转脸,又见到他的儿子,于是他又去向儿子欣欣然报‘佳音’:
‘你听见没有?刚才大堆的泥土坍下来,就像山崩!我居然能拿开那么些泥,逃出了一条性命j’
然而,他的儿子明明跟他面对面的站著,竟也是头也不抬,不屑一顾,他高声报喜,儿子像是一个字也没听见。这一下,田三牛是可忍孰不可忍,心想自己大难‘不死’,‘拣回命来’,连老婆儿子都漠然淡然,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儿,可见妻儿子女,对自己是何等的绝情绝义。心中无名火起,怒不可抑,恨恨的一顿足,转身便走,田三牛不要这个家了!
田三牛愤而出走,信步所之,来到邠城,然后一时兴起,又赴东郊,离城八里之处,一个叫做‘鸣玉池’的名胜。这‘鸣玉池’的泉水出自山腰石龛下面,崖津滴溜,其声琤琮,泉水凉意袭人,凄寒不可久处,由于它水声琤琮,所以取名为‘鸣玉池’。田三牛有意到鸣玉池一游,可是眼看将到,偏又多出一道小门,使他无法通过。当时他便使劲的往门外挤,也不知道挤了多久,猛然挤身而出,顿觉头目昏眩,茫然莫知所以。俄而张眼一望,怪了,他发觉自己正在裂嘴哇哇的哭。
甫出娘胎便开口说话
忽然又听见人语喧哗,步声杂沓,这才看清楚自己原来到了一间卧室,竟是躺在坑上。坑外有几个女人,神色仓皇,动作紧张,一个个的东翻西找,一叠声的大呼小叫:
‘剪刀啦?剪刀啦?再找不到剪刀那可不得了啦!’
偏是田三牛一眼看到,就在墙上挂著有一把剪刀,当下他便伸手一指,高声的说:
‘剪刀不在墙上挂著吗?’
说时,看见了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于是,紧接著便又是一声惊呼:
‘哎呀,我的手怎地变得这么小啊?’
他说头一句话,满屋子人齐齐的一呆,瞠目结舌,舌挢不下,仿佛骤然之间撞上了妖魔鬼怪,当他第二句话繁接著来,屋里的人便吓得鸡飞狗跳,东奔西跑,尤且有人骇极叫道:
‘这娃儿是个怪物呀!得赶快把他丢在粪坑里淹死!’
一唱三和,屋里的女人纷纷表示赞成,大祸临头,直把田三牛吓得魂飞天外。这时候他已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出娘胎的小婴孩,他下不了坑,又跑不开,急切间又不知应该如何辩解?正在心跳突突,手足无措,幸好,躺在床上的产妇开了腔,她向众人竭力抗争,不管是谁怎么说,她誓死不肯处死她的亲生骨肉。
那些惊惶忙乱的女人,拗不过拼命保护儿子的母亲,只好由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前来给他剪断脐带。脐带剪断了,又为驱魔逐邪,她顺手抹了一把产妇的秽血,涂了田三牛一嘴一脸。
缄口七载人称哑巴
从此以后,田三牛晓得一开口便有生命危险,他装哑巴,其实本是一个正常的婴儿,不管怎样,他绝口不说一句话。
在母亲的怀抱中过了几个月,有那么一天,家中人出外农忙,把他用一床棉被包好,让他坐在坑上。那张坑劈面对著窑洞口,门外地面晒的有麦粒杂粮,于是便有一群家中豢养的鸡子,争来啄食,田三牛一眼瞥见,情不自禁,连连的挥舞小手,跟大人般的吆喝赶鸡。没想到偏巧家中有人回来,瞧见田三牛一副大人模样。仍然认定了他是个怪,‘家门不幸,出此妖擘’,他骇怕来日会有大祸临头,一把抱起了田三牛,飞快的往窑洞外走,他要将他丢进粪坑里头。
天幸他母亲想想不放心,赶回来探视,这才救下田三牛的一条‘小命’,可是田三牛自此再也不敢开口了,他一肚皮的凄苦,唯有不时付之一哭。
长到六七岁,田三牛的名字改成张生有,他成了张家的小孩,却是具张生有的躯壳,仍还保有‘田三牛’的心智。六七年里他始终骇怕,于是一语不发,大家反而叫他‘小哑巴’。
一日,他祖父牵著他的手,把张生有带到荒郊野外,乘四下无人,很恳切的问他:
‘你一生下来便会讲话,怎么这会儿六七岁了反倒变成哑巴?我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如果你真哑,那是我们张家祖上缺德,生了你这个残疾!倘若你是能讲话而不敢开口,怕人家把你当做怪物来杀害,那么你只管放心,咱们家人口单薄,将来还得靠你撑门立户,再怎么说我们也不会加害亲生的骨肉,你就别再隐瞒了,不妨趁此机会,把这里头的缘故说个明白。’
张生有察言观色,晓得他爷爷说的那是肺腑之言,当下推拒不得,也无法继续隐瞒,于是便将他死而复苏,一怒离家,游鸣玉池而挤进了窄门,方开口就被人詈为怪物,险险乎葬身粪坑,因而才咬紧牙关,装聋作哑的前因后果,向他祖父声泪俱下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他祖父当时便毅然决然的说:
‘那这样好了,从今儿起,你该怎么的就怎么的,别骇怕,一切有我。’
便这样,张生有解脱了桎梏枷锁,他言行举止,自由自在,他从此不跟小孩子玩在一块,反喜欢跟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谈笑自若,相习如常,除了体力,无论从任何方面看来,这个六、七岁的张生有,简直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可是,正也因为如此,张生有转世投胎不曾喝过孟婆汤,他呱呱坠地便懂得人事,会讲言语,而且他前世便是本县某村田三牛的这件稀奇古怪,骇人听闻的事儿,渐渐的越传越广,越传越远,终至闹得扬扬沸沸,使邠州一县,上自官府,下至妇孺,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时候田三牛家六、七年前便掘出了田三牛的尸体,备棺殓埋,归葬祖茔,田三牛的老婆子女一概遵礼成服,尽哀守制。六、七年后他大儿子都二十多岁了,听到说田三牛投生某村张家,生而能言,又知前生事,田家的人当然不信,一致认为这是荒诞不经的传说,根本不拟加以过问。
田契不获一索便得
可是,为时未几,田家因为地界不清,跟邻居发生了土地纠纷,双方相持不下,终至告入官里。这时候田家的人由于地契向由田三牛自行保管,而田三牛‘死时’并无只字遗言,因此地契遍寻不获,拿不出地契,不但这场官司必输无疑,尤其败讼之余,益将后患无穷,说不定连全部家产都无法保住。于是田家上下忧心忡忡,岌岌不可终日,他们邀集了诸亲好友前来筹商应付之计。当时,便有田三牛的一位妹夫,灵机一动,跟田三牛的大儿子,建议的说:
‘全邠县的人都在讲,鸣玉池张家那个生下来会说话的男孩是你父亲投生。这件事是真是假,谁也弄不明白。可是,如今你们家的田契找不到,眼看著要吃大亏。依我之见,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张家那小孩不是说他能知前生事吗?就把他找来试试看,如果他真是你父亲投生的,而且能记前生的事,那么,他就应该晓得地契何在?假使问他地契藏在那儿他说不上来,谣言定会不攻自破,所以我说,试他一试,其实是一举两得。’
田三牛的儿子,许久以来都在为他父亲转世投胎这一码子事困扰万分,他听姑丈这么一说,觉得试他一试倒也不错。最低限度是有利而无害,于是,他答应了,随即请他姑丈到张家去走一遭。
那日,田三牛的妹夫方到鸣玉池张家,正好遇见七、八岁的张生有独自站在窑洞门口。他一见这位前世的妹夫,亲情洋溢,笑逐颜开,老远老远的便直向他妹夫招手,欢声的叫:
‘你不是我妹夫吗?怎么得闲上这儿来了?’
来人大吃一惊,却是不由不信,他抢前几步,执住他大舅的小手,然后一五一十,将他的来意,和田家的困厄,告诉给张生有听。
张生有不假思索,随口便说:
‘你问咱们家的地契呀?有有有!早先我藏在窑洞某个角落的一道石头缝里。只不过,如今隔了七、八年啦,就不晓得还在不在?’
他妹夫疑惑不定的再问一句:
‘你是说,连你自己也没有把握?’
‘你试试看嘛,’张生有笑了笑说:‘回去找一下,你不就晓得我有没有把握了吗?’
妹夫将信将疑的回到田家,按照田三牛——亦即张生有的指点,那份关系全家财产的田契,果然一索便得。田契到手时,连他自己和田家上下,一致目瞪口呆,毛骨悚然,回想从上吨泥土里面挖掘出来,归了葬的那具尸首,他们几疑置身梦中。
于是,田家上下,齐来鸣玉池张家窑洞,妻啼儿哭,罗拜于前,那时节张生有才八岁,可是他三十多岁的老婆视他为夫,二十多岁的儿子尊他如父,说什么也要把他接回田家厥尽妻职,恪遵父道。八岁的张生有居然请淮祖父、父亲和母亲,到田家去住了些时,可是中年妇人伴宿髫龄童子,二十多岁的壮男喊八岁的娃子叫爸爸,天长日久,大家都不很习惯,都不耐烦,兼以张家家境远比田家为优,张生有要读书,张家替他缴了学费,上课在即,于是张生有不再为田三牛,他还是回到了鸣玉池。
自此,张生有亦即田三牛,他时而张家住住,田家歇歇,两头来往,都受欢迎,仿佛他天生下来,便该在两家为主,庸人也有庸福。
录自‘中文文摘’第五期
人头的秘密(英国)
廷玉译
当我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使我感到苦恼和恐怖的就是时常做奇怪的梦。我对于这个梦非常清楚,而且隔了一定的时间后,必定重做一次的。我在梦中是一个探险家,单独地在那潮湿的热带森林区徘徊和彷徨。当时我不但生病和迷路,并且没有半点食物和水来充饥止渴。我强自支持著,从阴翳的树林中走过,到达一小块开朗的平地。
突然间,我没有听到半点警告的讯号,便被一队半裸著身体的野蛮人围著了,他们各举著刀枪剑戟,向我百般恐吓,我用他们的语言,向他们哀求。我告诉他们我患病和迷路,求他们施舍一点食物和水给我。然而他们听了不但无动于中,态度反而变得更蛮横。
之后,其中有一个野蛮人朝我的背后走过来,他的刀在我的脖子上一抹,我觉得颈部一阵疼痛,便痛醒了。
这个怪梦大概每隔一个星期做一次,总共做了六次。梦境给我的印象太深刻和太可怕了,我忍不住向我的父母说知。
后来我离开了学校,在一家船公司的一艘轮船上当一名侍应生。跟著轮船跑遍每个重要的港口,过了几年海上的生活。
到了一九二八年的一月,我转换环境,在皇家海空包运轮船公司属下的货轮萨斯号当侍应生。
萨斯号虽然是货船,但每次开行时,都载三四个搭客的。它是定期由英国开往南美的货船之一,而我从前也未到过南美的。
当我到达南美登岸时,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觉得我在很久之前,曾到过这儿似的。甚至每条街道,对我之非常熟识。我能预先说出它们的名字,然后查对,果然半点没有错。我又能说出这个地方居民的风俗习惯,这是非一个初到该境的旅客所能知的。同时,我还能够流利地讲那儿的语言,绝无困难。
一九二九年五月,那个侍应生管理人,对我说我们的船要在德国的汉堡载一个作家兼探险家上船,要我伺候这位旅客。
我在吊桥傍边迎接这位客人,把他提在手的皮箧接过来。我带他到他的舱房,一面走一面打量他。他是一个大个子的男人,皮肤给巴西灼热的太阳晒得变成棕黑色。我觉得当我带著他沿著甲板走到他的舱房时,他老是用奇异的眼光瞧著我。
我们到达了舱房后我告诉他在旅途中,由我负责照顾他,他张大眼睛,窘迫地看著我。
十分钟后,我和他泡了一壶茶送到他的房里。他望著我说:‘朋友,你的神经正常吗?’
我觉得他问得出奇,但却不好意思向他发作,只好对他说我的神经向来很健全,一点毛病也没有。他点头不断说:‘好极了,好极了,我希望它们如你所说一般,因为现在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这东西就会试验出你的神经是否健康的。’
他跑到一个先头由我替他提著的大皮箧,把它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用一块彩色布包裹著的东西。
突然间,他像变戏法的魔术师一般,把彩色布拿开,露出里面的物件来了。
我呆呆地瞪著这圆溜溜光滑滑的东西,它比一个金山橙大一点,拿在那个旅客的手里。
‘这是一颗头颅,’他向我解释,‘是亚马孙的猎人头民族,把他们所仇视的人杀死,然后割下头颅,用药制成,经久不坏,结果缩小得比原来的体积小一半。我是从一个人头经纪买下这一颗的。你看出它有何可异之处吗?’
我像一块石头一般呆站著,这个人头的眉目嘴鼻,清晰可辨,分明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注意到人头右耳的耳垂,有一细小的尖端突出来。
我举手摸著右耳垂,触著那细小的尖端,这是我出世时带来的标志。我知道我眼前所见到的就是我自己的脸。
我现在所要知道的一件事,就是那个失去了脑袋的男子,到底是谁,这个谜恐怕一生一世都猜不出来,难道我是他死后再投胎的化身?
录自一九六九年五月廿一日
马来西亚星洲日报星云副刊
地狱报应故事(中国)
朱镜宙
这里我且举一个民国初年,谛闲老法师去北京讲经,道经烟台时,同他的皈依弟子烟台道尹伍雍所说的地狱故事,详见倓虚老法师影尘回忆录第八章八二页至八七页。回忆录说:
‘谛老也知道伍的夫人是程某的女儿,程某在过去做过大官;此时他已死去。他夫人很信佛,还办了不少的慈善事。在谈话之间,谛老忽然想起一段奇闻:
“你知道吧!”谛老对伍道尹这样问。“近来上海出一段奇闻,差不多人人都知道!”
“我还没听说呢,什么奇怪事?”
谛老又沉思了半晌,像说闲话似的,把这一段新闻,从头至尾的说出来。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位程某,是一个官宦人家,家里很富足。程某在上海故去了。他还有一个太太,念夫心切,自从夫君死了以后,整天哭的要死要活,想要与夫君再见一面。那时候,在上海有一个法国人,会“鬼学”,能够把新死去的鬼魂招来,与家人重行见面谈话,一次要一千块钱。程太太因为家道很富足,化一两千块钱,也算不了什么!只要把夫君招来见见面,这就心满意足了。于是请法国人到了家里,晚间,在大客厅里摆好坛,把电灯一熄,法国人就在里面掐诀念咒,约有一点钟工夫,电灯完全又开了,但却没见到鬼来。洋人说:
“咳!这个人很难找!在阴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见他在地狱里,无论怎么叫他?也叫不出来。”
程太太自从夫君死了以后,心里疼的吃不下饭,巴不得赶紧把他招来见见面,谈谈话;谁想出乎意科之外,自己的夫君不但没来,而且洋人还说他下地狱,程太太听到这话,不由得怒从心出,火了!
“你这个洋鬼子玩艺儿,真会骗人!”程太太恼愤愤的话:“我丈夫一辈子乐善好施,盖庙修桥,不升天,也就够冤枉了!为什么反而下地狱呢?你这不是故意污辱我们吗?”
就这样把那个洋人申斥一顿。那位洋人,因为当时不能给他拿出证据来,所以也没法子辩驳,白受了一顿气。
程太太气不过,仍然直叨咕,洋人也实在忍不住了。
“好啦,你如不信的话,如果你另有新死的人,我可以给你找来作个证明。”
“别人我不要,只要我丈夫!”她仍是气的要死的样子说。
程太太有一位大儿子,刚在窑子里死了不几天,说这话时,从傍有人想起程太太的大儿媳妇,说:
“大少爷不是刚死了不久吗?既然他现在能招魂,可以借这机会,叫少奶奶花几个钱,把大少爷的魂灵招来;一方面可以说说话,一方面还可以证明这件事。”
有人把这话告诉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恐怕程太太不乐意,打算自己花钱;所以先给程太太商量一下。程太太说:
“你们的事情我不问!”
洋人也在傍边插嘴说:
“要愿意再作的话,我可以减价算五百元。”
大少奶奶很年轻,男人又刚死过,心里正在很哀痛的时候,也很想把他招来见见面,说说话,安慰一下自己的心。就是花上五六百块钱,也算不了一回事。
于是就把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死的日期开好,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洋人重行登坛去作法。
这一次不像上次一样,登坛不一会工夫,鬼就来了。来的时候,先在棹子底下哭了一顿,以后又说话。他的女人问道:
“你是某人吗?”
“是!一点不错。”
“你在阴间怎么样?”
“因为我刚死过不久,还在疏散鬼之列,未受拘禁。过几天,恐怕一点名,就要受拘禁了。唉!我在世间的时候,整天花街柳巷,吃喝嫖赌,不做正经事,造下这种孽,觉得很对不起你。现在我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也没办法,除非你们能做功德,念经超度我。在我那件衣服里,还有一张支票,你可以到银行取出来。家里的事,你多费心,要好好照管孩子!”
有人到那件衣服里找一找,果然在口袋里有一张支票。这时候,在傍边看的人,又把他的小孙子抱来,故意让他问:
“你是我父亲吧?”
“是,乖孩子!你好好听你妈妈的话!”
这时,鬼也哭,家里的人也哭,弄得客厅里一片哭声。尤其是他的女人,几乎哭得不成声。后来她在极端悲恸之中,忽然又想起,刚才要请她老太爷的事。又问:
“最初请咱父亲,为何不来?”
“听说他已经到地狱去了。”说这话时,鬼的哭声更大,程太太在傍边听著,也沉不住气,忽然插嘴说:
“你父亲一辈子行好作善,重修某隐寺,创修某佛寺,舍茶舍药,广作布施,印送经典,他有什么孽,还得下地狱?”她一边说,还一边著急的了不得!
“我问过他”,鬼对程太太说:“听说:因为我父亲原先困穷的时候,在北京做官。有一年,正值山西年岁不好,闹饥馑;皇上派他到山西办赈济,国家发了六十万两银子的赈济款,我父亲违法贪污,完全入私囊了;因此饿死了成千成万的人。后来朝廷又派专使去调查,我父亲行了几万两银子的贿赂,把这件事情就掩饰过去了。因此罪孽太大,所以到阴间没有几天,就转到地狱里去了。”
“你父亲一辈子做的善事也不少哇!就是有罪的话,将功折罪,也不致于下地狱吧!”
“那——他的功固然有,究竟抵不过他的罪。有功德,将来可以上天去享福,那又是一回事。而现在所欠的这些成千万的人命债,还得先要来补偿!”
程太太听到这话,更加火了!
“既然作善事没好处,我们还行善作功德干什么?赶快!派人到某佛寺去,把寺拆掉。把那一些僧人完全赶跑!”
这一幕中法合演的鬼剧,到这里算完了。末了,弄得佛寺,却内外都不安起来。
谛老讲到这里,遂问伍道尹:
“这件事在上海闹了很多日子,差不多人人都知道。你和程某是至亲,究竟他在过去有没有这回事?”
伍道尹沉思了半天,吞吞吐吐地,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他当时在北京做官的时候,正在穷的难过,这事情不能说一定,大半或者也许有,我不敢说。”
话讲到这里,也就无人再往下说了。’
这是活生生的最近数十年间一件地狱报应故事,读了以后,真够令人警惕!
录自‘论地藏经是佛对在家弟子的遗教’
章太炎梦做阎罗王
朱镜宙
我在这里,举个威神与业力,能到地狱的有力故事:
民国四年,袁世凯想做皇帝,深怕章太炎先生反对,先期诱至北京,幽于龙泉寺;先生忧愤之余,梦做阎罗王。当时有报宗仰和尚书云:
‘仰上人侍者:快接复曹,神气为开,所问幻梦事状,今试笔述,愿上人评之。去岁十二月初,夜梦有人持刺,请吃午餐,阅其主名,则王鏊也。(王,震泽人,明武宗时贤相。)走及门外,已有马车;至其宅中,主人以大餐相饷;旁有陪客,印度人、欧洲人、汉人皆与。各出名刺,汉人有夏侯玄、梅尧臣。余问王公:“读史知先生各德,而素无杯酒之欢,今兹召饮,情有所感。”王曰:“与君共理簿书事耳!梅君则总检察,吾辈皆裁判官,以九人分主五洲刑事;而我与君,则主亚东事件者也。”余问王曰:“生死为寿量所限,轮回则业力所牵;大自在天尚不能为其主宰,而况吾侪?”梅氏答曰:“生死轮转,本无主者,此地唯受控诉,得有传讯逮捕事耳。传讯者不皆死,逮捕则死矣。既判决处分后,至彼期满释放后,又趣生诸道,则示非此所主也。”余念此论,颇合佛法,与世俗传言焰摩主轮回生死者不同。因复问言:“铁床铜柱,惨酷至极,谁制此法者?”皆答曰:“此处本无制法之人;吾辈受任,亦是阎浮提人公举,无有任命之者。法律,则参用汉、唐、明、清及远西日本诸法,本无铁床铜柱事也。受罪重者,禁捆一劫;短则有百年。而笞杖之与死刑,皆所不用。吾辈尚疑狱卒私刑,以铁床铜柱,困苦狱囚,因曾遣人微往视之,皆云无有。而据受罪期满者言,则云确受此痛。”余曰:“狱卒私刑,非觇察所能得,吾此来当与诸公力除此敝何如?”王答曰:“固吾心也。”遂返。明日复梦到署视事。自后夕夕梦之,所判亦无重大案件,唯械斗谋杀,诈欺取财为多。如此幻梦不已,而日曜(星期日)之夜,则无此梦。余甚厌之。去岁梦此二十余日;一日,自书请假信条焚之,夜亦无梦。一夕,尽换狱卒,往询囚徒,云:“仍有铁床铜柱诸苦。”因问此具何在?囚徒皆指目所在,余则不见,归而大悟。佛典本说此为化现,初无有人逼迫之者,实罪人业力所现耳。余之梦此,是亦业感也。今春以人参能安五脏,买得服之,并于晚饭后宴坐观心一小时顷,思欲去此幻梦,终不可得。来示谓不作圣解,此义鄙人本自了然。但比量上知其幻妄,而现量上不能除此翳垢,自思此由嗔心所现故耳。吾辈处世,本多见不平事状。三岁以来,身遭患苦;而京师故人,除学生七、八人外,其余皆俯仰炎凉,无有足音过我者。更值去岁国体变更问题,心之嗔恚,益复炽然,以此业感,而得焰摩地位,固其所宜。息嗔唯有慈观,恐一行三昧,亦用不著。慈观见涅槃经,虽说其义,而无其法;亦如竟无从下手耳。想上人必有以教我也。(所嗔之事,有何体性?能嗔之心,作何形象?未尝不随念观察,而终不能破坏。)......章炳麟和南三月三十日’
章先生书中所言:可得三点启示:
一、章先生奔走革命,九死一生,鼎镬在前,奋不顾身。其磅礴无前之气概,足以薄日月而撼山河,即经中所谓威神是。故能独到狱所。
二、先生不见炮烙等刑,而罪犯能见,以先生无此业,故亦不招此感,而地狱惟业所显,亦可得一确证。
三、‘来示(指宗仰上人来信)谓不作圣解,此义鄙人本自了然。但比量上知其幻妄,而现量上不能除此翳垢,自思此由嗔心所现故耳。’此即经中所谓‘业力不可思议’,亦即‘习气难除’之证。经言:‘阿罗汉习气未净,惟佛方能除尽。’故成佛须三大阿僧祇劫也。
录自“论地藏经是佛对在家弟子的遗教”
死水死火证明入冥管轮回(香港)
聂云台
李柏农居士说:有麦君,当香港华民政务司英文书记并教授英文,性情清正,丝毫不苟,政务司英国人,常对人说,中国人能像麦君,国事那里会弄到这样!麦君每月中,要整睡七昼夜,说是当阴间放关的职务,掌管轮回,人多不信。问他七天所放的灵魂有多少?说有几十万。问他一同作事的人有多少?说很多,问他天地中有这样多的人投生么?说投生不都在人道里,香港广东人,喜吃乳鸽,一天杀无数,这无数的乳鸽在几十日中生生死死常受轮回,也在我们手里经过。又说同事二人,有大祸,一不孝,一枉法,将死在水火里,叮嘱不要到省城去。二人不信,特到省城去,那时正当省城大水,西关同时大火,一人死在水里,一人死在火里。麦君说地府最重佛法。
录自‘因果轮回实录’(香港佛经流通处出版)
翟光远与翟钱氏......牛
刘天锡记
贵州铜仁县,有翟光远者,无赖子也。私于其侄媳钱氏,被光远之嫂常氏窥见。二人惧,市药毒毙之。常氏子及女,微觉其事,欲与究。光远誓于神,谓苟有此事,当遭雷殛。此二十年四月二十二日事也。至五月一日午,天突昏黑大雨,雷电绕其室。旋晴明,人入视之,二人均遭击。钱氏已毙,光远尚能言,谓前事实不应为,今故受殛,并谓与其侄媳俱托生于近邻石姓家为牛,言已亦毙。探诸石家,果产一黄犊,牡也。其臀际另有一首,稍小,眉目口鼻,俱隐约有痕,不过下垂耳。人有扶其首扬之者,其两乳及阴户皆具,盖牝也。又有两足较小,而蹄尤异,亦下垂。人有呼其姓名及叙述往事者,辄俯首,泪涔涔下。石氏拟售于人,以资劝化。但得之者视为奇货,于是游行各地。本年五月初,至合江,住城外沙湾。以布帏围之,观者须纳双百铜元一枚,数日犹拥挤不通。县长刘裕长,饬牵入署拍照。惜未扶其首,使下体毕现也。民国二十五年仲夏。四川合江县佛学社社长刘天锡志。
录自‘轮回’(大*轮书局出版)
三世猪身
既明
今余试举一亲眼目睹之受报故事,以为因果轮回之佐证。——余于一九三七年,旅居四川西昌泸山光福寺时,一日,清晨下山入城办事,山下有湖名筇海,为入城便利,故须乘船渡湖。同船者共十余人,中有三四幼童,平均十一二岁,内有一牧童右手常插入腰内,以衣襟盖覆之,不令人见,余初亦未介意,船行十余分钟,一顽童忽将该牧童右手用力突然一拉,即时该童之胳膊伸出,现出一只带毛之猪爪来。余乍见之时,不禁甚为震惊,此实为余平生初见之怪相。同船老者,见余惊异即告余言:此童能忆三世转生之事,知三世皆转为猪身,每次被屠夫宰杀之时,皆能记忆不忘,每思及当年被屠夫刀插喉颈之时,即仍感觉心为刀绞,或想起杀后,被挂街头出售之时,每割一刀,即觉疼彻肺腑,直至售尽无余,魂识始能脱离,方再转生,他记得前两生,皆是如此,但最后这一生,当他的猪身被杀后,在市出售之时,延长甚久未能售尽,俟至最后仅余一蹄,仍难售尽,在他感觉痛苦实在无法忍受之时,猛然用力一挣,魂灵突然脱离猪蹄。今生虽宿业还清,获得人身,但因当时那只猪蹄尚属未了之缘,以致累及今生,余殃未尽,仍留一爪以示人寰。因此子对三途恶报记忆犹新,每思及遭受惨刑之时,不由痛彻肝肠,宛如活现,故其手常期遮盖,不令显现,使之忘记,俾免为人注视,以致引起心中沉痛之旧创。如是可知因果业报丝毫不爽,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一个轮回之报。
节录自‘中国佛教’月刊第七卷
第十一期‘因果轮回之理’
人畜轮回之铁证
狄子平
江北某甲,性凶厉,民国十二年时,忽大病,适来一云水僧语之曰:‘尔因作恶多,死必坠豕身,宜速忏悔。’某甲时病已垂危,闻之悚然,乃以左手向僧作礼,如僧家之半合掌式。僧曰:‘只此一手,诚心礼佛,此手可免现豕形。惜哉,仅此一手也。虽然,因此亦可免除一刀之苦矣。’旋卒,时近邻即生一小豕,前面之左脚仍为人形。行时此脚不著地,时时对人作合掌之状。其家人赎得之,送至上海大场宝华寺放生园内,计今已十年矣。余往该寺见之,询知其颠末,由镜华照相馆摄得其影,因为题记。
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持斋念佛 戒杀放生
三界无安 犹如火宅 欲求出路 急奉佛法
录自‘护生画选’(香港永久放生会出版)
猪蹄手
莫正熹
民国六十二年七月二十一日出版,第五八三号觉世旬刊登载著笔名叫做若愚的人写过一篇‘忆猪蹄手翁伯撝居士’的文章,原文转载如次:
翁居士逝世约十五年了,以前我在台北市的时候,凡各寺庙有法会,只要是例假日,我都要随喜参加,十次中到有七次看见翁居士的道影,由于他那清脆的梵音,曾引发笔者学习梵呗的兴趣,也因此促成了我‘一赶三’(一天中去三个寺庙)的傻劲,只要逢到例假,我都邀同二三莲友,早出晚归,赶往各寺庙游览,随喜参加念佛、拜忏、听经、坐香,尽情地往教海里进军,以调剂上下班刻板式的生活情绪,好像不这样‘一赶三’,不能发泄求知欲满足唱诵瘾似的,这股探密求新的傻劲,疯狂达七八年之久,直把门路摸得有点眉目,荷包里空空的时候,方始煞车停住,由多而少地慢慢冷却下来,那时候的我和现在一样,身心坦荡,毫无牵挂,随时随地皆以赤子心,天真的态度,虔诚地参观学习,其目的在求烦恼的解脱。
记得有一次听南亭上人讲经,讲到六道轮回时,举出某居士由人投胎为猪,由猪转胎为人,且有猪蹄为记的事例作证,上人对诸听众卖关子说:‘这位居士曾皈依于我,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为了怕他难为情起见,不便告诉你们此人是谁,但我保证有这回事就是,你们如果有缘的话,总有一天会碰到他的。’于是大家心里都起了一个问号,这个奇案的主角,究竟是谁呢?为了这,也是我一赶三的另一原因,笔者足足闷了二年,才掀开这个闷葫芦的秘密。
六十岁左右的翁居士,浙江人,他的左手经常用布包扎著,吃饭时把碗放在桌上,低著头用右手扒著吃,我以为他的手生了甚么疮,而不方便,起初并未细心介意,有一次在十普寺参加拜大悲忏,笔者与翁居士同桌并座吃饭,为了敬老特别替他添饭,他不肯,推扯之间,无意中扯落他包扎左手的布袋,不料看见他的左手变成猪蹄,使我吓了一跳,几乎惊叫起来,他一面很熟练地包套恢复原状,一面连忙示意我不要作声,我会意只好闷著不响,等到把饭吃完,笔者请他到偏僻处,诚恳地向他问其所以,翁居士才坦白说道:‘我怕人多难为情,所以示意请你不要作声,现在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的左手,并不是人手,而是一只猪蹄,请你不要见笑。’‘那里那里,不过你的猪蹄手怎样来的呢?是不是开刀开成这个样子?能告诉我吗?’笔者紧追著问他,他苦笑著说:‘好吧!丑媳妇终于见婆婆了,既承关怀,就说明算了!’他叹了一声气接著又道:‘实不相瞒,我这只手关系一件因果轮回故事,让你知道也是好的’。笔者一听是因果轮回故事,兴趣特别增高,赶紧拉著他的左手,请他拆开来,再让我看一个够,原来真是一只完整的猪前左蹄,蹄趾边还有稀疏的几根猪毛,二寸后才是真正的人臂,于是好奇地哀求他,请其速道详细始末,翁居士慈悲点头答道:‘因为我前生是条猪,本来死后还要投胎为猪的,幸好最后一念警觉过来,悬崖勒马,勉强回复人身,但左手还是做了一个“猪蹄”的记号,说来惭愧得很,我只记得做猪的前身,是个穷困潦倒牢骚满腹的老学究,无家室之累,当我年老病得快要死的时候,忽然轻飘飘的离开了病塌,经过一个不知名的村庄,身体突然感觉冷得要命,颤抖不已,忽然看见一户人家,门是开著的,走进去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厅堂壁上挂著几件黑泥大衣,我那时冷得实在支持不住,顷刻起了盗心,趁无人之际,随手取了一件,披穿御寒,顿觉温暖,舒服万分,就身不由己地靠墙坐下,暂避外面的寒冷,竟沉沉地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竟躺在猪栏里,一条大母猪正生产完毕,躺在我的身旁,与我并排睡著的还有七八条小猪,再看看自己,也变成了小猪,才知道我已投胎转世了,心里非常恐怖懊悔,自己责备自己,为甚么要偷取人家的黑大衣穿?致得猪身果报,于是决心绝食,不吃猪奶,其他的食物也点滴不吃,宁肯饿死,耻为猪身,七天之后,果然如愿以偿,又恢复轻飘飘之身体,离开猪栏,飘忽地飘到另外一个村庄,这时又冷得要命,寒风逼迫我走入一户人家,想暂避一刻,那户人家又是空无一人,屋内也挂了几件大衣,正想伸手去取一件来穿,当左手刚刚摸到大衣的边缘,忽然记起上次偷衣误落猪胎的教训,心生警惕,赶快把左手缩回来,决心让其冻死,也不愿再沦为盗,因而即被严寒冻昏过去,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醒来时,我已躺在人家产房中,且又变为小小的婴儿身了,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可是不幸得很,我的左手却留下一只二寸长的“猪蹄”记号—遗憾终身,可惜以前冤枉过了几十年,都是为穷苦生活而奔忙,对此终身警告的痛苦,几乎忘得干干净净,到台湾后,于偶然机会中,听到无上微妙的佛法,引发了我的善根,始拜南亭上人为皈依师父,蒙他老人家慈悲开示,方知人身为贵,佛法难闻,要我善体人身难得之经验教训,努力修行念佛,求生净土,以免再受轮回之苦。现在回想过去,当时假若我不缩回手的话,那一定又要转胎为猪了,想来真正可怕,这一件惭愧无颜的秘密,除我师父外,只有你知道,以后还要请你顾全我的面子,多多包含。’笔者听后,毛骨悚然,自然连连点头答应,这个新鲜的轮回故事,出之于翁居士之口,等于菩萨现身说法,令人顿生警惕,增高道心,非常感激,由于这,才证实那次南亭上人所说由猪转生为人,有猪蹄为记的轮回主角,就是眼前的翁居士,真是幸会得很。
笔者发现翁居士的秘密那年(民四五年),他已吃斋念佛多年了,他是一个可怜的孤单老人,自退休后独自为炊,生活颇为潦倒,因为左手不灵活,故洗衣洗碗也受到不方便的影响,每次吃完饭以后的碗筷,及换下来的内衣内裤,总是放置几天不洗,幸有善心的莲友,每隔一周或十天,前往义务帮洗一次,所以他虽仅一人吃饭,而其克难厨房中的碗筷,却比十家之口的还多,不幸他于二年后,因病逝于市立医院,算至今年,约死去十五年了,笔者做早晚课唱诵赞偈时,曾多次想起了他,久有意将猪蹄手的秘密公诸于世,总因事务繁忙,无暇提笔,现得退伍稍暇,而且已在新店妙法寺出了家,认为这个秘密,尚有报导的价值,特不管文字浅陋,追记于上,藉资宣扬。不过笔者甚为懊悔,太过疏忽,不该拘泥于友信而保密太久,假若当时不顾翁居士的颜面,向其要求‘摄影留证’,藉以宣扬轮回事例多好,必更有助于普遍的信仰,而翁居士亦可藉此现身说法的功德,也可减少他的罪业,增高往生品位,坏就坏在当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太可惜了。
录自‘惊奇集’
朱秀华借尸还魂记
李瑞烈
‘今日佛教’杂志记者李玉小姐麦寮专访。
这是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我所以要告诉您这个借尸还魂的故事,并不是让您觉得奇异,而是证明在这世界上确实有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就发生在今日的台湾。
麦寮乡下奇事发生
记得是今年的二月间(民国五十年),星云法师应邀到虎尾讲经,那时候同来的还有煮云法师,因为白天没事,我们几位居士就陪著两位法师到虎尾附近的乡下去玩玩。
也是在星云法师讲经的同时,智道尼师有事在麦寮,我因没有去过麦寮,所以就动了到麦寮去玩玩的念头。麦寮是个靠海的地方,交通并不太方便,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在紫云寺拜访过智道尼师以后就想赶回虎尾,可是紫云寺的住持坚持留我们吃午饭,而且班车已过,我们就又留下来在大殿上聊天,现在,我们所讲的奇事也就是在聊天的时候由一位许庇右先生透露出来的。
海丰岛上初遇亡魂
这一个故事,就是‘借尸还魂’的故事,本来这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很久,可是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一直都不愿意渲染这件事,所以知道这个事实的人只限于麦寮附近的居民,至于外地的人,虽然偶或听到过传说,但都把它认为是神奇鬼怪的故事,或者竟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直都没有人去注意它。
在我起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因为叙说的人说话没有条理,听起来有些乱糟糟,我们只知道有一位吴先生在海丰岛工作,遇到一位金门小姐的魂灵,现在这位朱秀华小姐借尸还魂了,其余的,这位先生虽说了许多,但我都没有听明白,可是,仅听到‘借尸还魂’这回事就已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所以我们就打消了吃过午饭马上回虎尾的主意,决定去访问故事中的主角。
阿罔身体秀华占有
中山路是麦寮乡较为整齐的一条街道,这一位被目为神奇的人物就住在这一条街上,门牌九十五号,是一家建材行,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一家得昌建材的主人吴秋得先生的太太吴林罔腰女士,我们一行人到达这一家建材行时,吴太太下田去了,主人吴秋得先生正在忙著办公,当他知道我们的来意时,先是一脸的难色,后来又经过我们再三的询问,他才带著无可奈何的神情告诉我们事情的一些经过:
‘那是民国四十八年的事了,因为我经营建材生意,所以参加了台西乡海丰岛工事的建筑工作,在那段时间我很少回家,偶而一回家,我太太就生病,可是当我再去海丰岛的时候,他的病就好些,后来,我回家次数越多,她的病就越重,等到海丰岛的工事全部完工,我就回到家来,我太太的病就厉害到不可收拾了,他的病不是什么致命的病,而是精神不正常,闹到最厉害的时候,我们本来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可是她不愿意,而且我们几个人合力抓她都没办法,而且她还大声嚷著:“不要抓我到神经病院去,我没有神经病,我是金门人,我叫朱秀华,我是借尸还魂的......”我的太太本来叫林罔腰,她竟说她是什么朱秀华,而且说话的口音已完全改变了,我简直不相信我太太的身体已被另一个灵魂所占据。’
吴先生好像已沈缅在回忆之中,他的眼光凝神的望著办公桌旁那张夫妇合摄的照片,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他接著说:‘我实在想都没想到世界上竟会有这种事发生,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我们家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在我筑工事那段时间里,我每次从海丰岛骑脚踏车回家,总感到肩膀上有点重重的,但我想那是因为路太颠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留意,事后,我才知道,每次我回家时,那位金门姑娘总是坐在车子后面载货的架子上,跟著我回家。’说到这里,吴先生不愿再说下去了,就藉著给客人倒茶结束了他的谈话。
那位带我们来的许先生,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就跑出去找吴先生的太太去了,他还告诉我们,有许多人要来看她,她都不肯见人,这一次是否愿意见人,他还不敢保证,不过,他答应我们尽力找她。当吴先生倒茶的时候,他的外甥就陪著我们谈话,当然,我们的话题都集中在‘借尸还魂’上,这位年纪已有二十开外的先生说:
‘舅妈生病的时候,我一直陪著舅舅守住她,舅妈有时候是哭,有时侯口里念念有词,但我们都不知道舅妈说些什么,有好多次她从床上坐起来,我和舅舅想把她压倒在床上,可是她的力气真大,不仅我们没办法把她推下去,她反而把我们推开了,我想一个女人的气力哪会那么大,那准是她那一班“朋友”在帮著她...’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我知道他所指的朋友是那些孤魂。他又继续他的叙述:‘当我们知道了舅妈的魂儿已换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也莫可奈何了,只好让她好好的养病,起初她好像对什么都不惯,比如:舅舅叫她阿罔时,她会说:“我叫秀华,我不叫阿罔。”她的姐姐和妈妈来看她时,她会楞楞的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呀!”当然,我们的邻居,她也全不认识了。’说到这里他向房门瞟了一眼,他深怕他的舅舅会在此时出现,也好像怕他舅舅听到了他的话,他压低了声音接著讲下去:
‘舅舅是个对家庭很负责任的人,虽然他和以前的舅妈(指吴林罔腰女士)意气不太相投,但他从来不在外面乱找女朋友,可是那一次在海丰岛建筑工事的时候就有好多工人看见有个女孩子老跟在舅舅身旁,因此那些人就常说:“想不到吴先生这位老实人也这么不老实!”有时候,年纪长些的老工人,就在休息的时候和舅舅聊天,老把话扯到女孩子身上去,又说舅舅艳福不浅,舅舅对这些人的话简直是莫明其妙,他一直否认他曾带女孩子到工地里来过,可是尽管舅舅否认,那些工人们还是谈个不休,舅舅认为他们是无聊了,故意拿他开玩笑,所以也就不理大家的话,没想到那时我们这位舅妈(指朱秀华)真是早就天天跟著他了。’燃了一支烟,他又接著说:
‘说起来也是不可思议,海丰岛的工事已经有好多人去做过,可是以前每一个包工都亏了本,或者是有工人在工地摔伤,可是舅舅承做这个工事时不但赚了钱,而且工人们也都很平安,这也许是那些海丰岛的孤魂在默默的保佑著吧?’
吴先生这时已端出了几杯茶,我们一面喝茶,一面听著讲下去:
‘也许你们不会相信,可是那是我亲自见到的事,讲起来我还有些心悸,当这位舅妈(指朱秀华)刚刚病好些的时候,她常说有朋友来找她,要我们准备凳子和香烟招待客人,每次我们照她所说的准备了,但我们看不见有什么人来,只是听见舅妈在和客人讲话,而且有说有笑,更奇怪的是那些竹凳子真是像有人坐下去一样,会吱吱作响,还有,我们点燃了香烟,放在烟灰缸上,香烟竟会没有入抽它而自己燃到一点都不剩,舅妈在说送客的话时,那些板凳又是吱吱作响,想来准是那些孤魂怕舅妈寂寞了,所以老是来陪陪舅妈,可是过些时候,他们也就不来了。’
‘自从舅妈好了以后,她真是什么都会帮著做,和以前的舅妈完全是变成两个人了,以前,舅妈只是会烧烧饭,其余的什么事都不会做,可是自从病后,她和以往完全不同了,现在她只是会下田,会做粗重的工作,至于煮饭,她却说是不会做,这就很怪了,不仅如此,连平常的嗜好,走路的动作也都不一样了,当然啰,最大的改变是她讲话的口音,她现在讲的话完全是金门腔。’
说到这里,这位先生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正在全神贯注听著他讲话的我们,又指了指供桌上正当中所供的观音菩萨画像和地藏菩萨的塑像,继续告诉我们:
‘舅舅本来是只供祖宗,这些都是舅妈(指朱秀华)来了后才新供的,告诉您们吧,以前舅妈是鱼肉都吃的,可是自从换了一个人以后,不但是不去吃它,连碰都不愿去碰它一下,这两年多来,她都是和家人分开吃哩!’
说到这里,那位带我们来的许先生正好从外面进来,我们盼望著故事中的主角会跟著他进来,可是他摇了摇头,告诉我们:‘唉!她不肯进来,她哭了!’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大家都有些失望,最后,还是智道法师想出了办法,由她,宝凤小姐和我跟著许先生到外面去劝她回来。因为我们的来访,又深深伤了这位女士的心,当我们看到她时,她正无力的靠在邻居门口的一根柱子上,双目微闭,两行泪水正淘淘流下来,我想,她一定坐在这里哭了很久了,我们安慰了她许久才把她劝回家。
可是这一次因为我们来访,又使她想起了金门的家,她止不住心里的悲伤,虽然想好好的跟我们谈话,可是她讲不到两句话就又泣不成声。
那天她只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们:她的名字叫朱秀华,是住在金门的新街,父亲叫朱清海,母亲叫蔡叶,当她十八岁那年,因为金门有炮战,所以她就跟著别人坐渔船逃难,后来,因为船在海上漂流过久,大家都没有粮食,所以都饿死了,最后她也晕了过去,不知经过多久,渔船漂到本省台西乡的海岛,她曾被救活过,可是后来,那渔夫又把那艘船带到海里让它漂流...。
说到这里,她又掩面跑进屋里去了,虽然,我们想多知道一点,可是看到她这样悲伤,我们再也不好追问下去了。因为时间也已经不早,而我们还须赶回虎尾,所以就站起来向主人告别,临走,我曾答应下次如果我有机会来麦寮,我要为她送来一串念珠。
谋财害命报应不爽
那位陪著我们来的许先生仍然陪著我们出来,在我们去车站的途中,他告诉我们说:‘朱秀华本来是可以活命的,当她被渔夫救起的时候,她曾说过:“只求您救我一条活命,不管做您的太太,媳妇,或者是婢女都可以,而且船上的金子都可以送给您...。”可是,那个渔夫太没良心了,竟然抢了金子,把人又推下了海,可是他究竟不能安安稳稳的享用这些不义之财,听说没多久,这一家人一个个的接著死去,现在只剩下一个神经病的孩子,疯得很厉害,唉!佛教说的因果报应实在一点也没错。’说到这里,他向我们扫视了一下,又接著说:‘说起来也真怪,当朱秀华刚好后,有人把这消息传到台西乡,台西的人知道了这回事,感到很惊奇,有人曾知道多年前疯子的家人害过一个女孩的事,这次特别把疯子带了来看朱女士,想不到地才到门口,朱女士就不许他进来,而且哭著说:“你们家里的人还害我不够吗?你还要来逗我伤心!”以前,阿罔都没有到过台西,而这疯子来的时候也没有预先讲,而朱秀华就能知道,这不是很怪吗?’
为送念珠再访麦寮
今年七月间,熊炬明居士来虎尾教莲友们唱佛赞,在一次闲谈中煮云法师又提到‘借尸还魂’的事,熊居士也感到很有兴趣,再加上我曾答应送给朱女士一串念珠,所以我决定趁此机会送念珠去,也可以顺便陪熊居士到麦寮玩玩。
熊居士曾经在金门居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金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一路上,熊居士曾经告诉我有关金门的许多事情,譬如:金门的建筑物,农作物以及风俗民情等等,这都是我和朱秀华见面时谈话的资料。
那天天气很坏,车行中一路都是下著蒙蒙的细雨,我很担心雨会下得很大,没想到车到麦寮时,雨竟停了,我不禁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金门往事仍能记忆
因为下雨,朱秀华没有下田,当我知道她在家里时,心中像放下了一块大石。
也许因为我带了几个人一起来,朱秀华犹豫了许久才出来,不过,这一次她显得平静多了,见到我们时她笑著点了头,但她的笑总是显得有些勉强。
我先把带来的念珠送了给她,然后,我们不著边际的闲聊了一下,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愿意直接了当的提出我的问题,所以我一直是绕著圈子讲话,我们先谈到信佛的事。
朱秀华说:‘我自小就信佛,而且一直是茹素的,现在不管工作多忙,我早晚都要拜佛,我知道,佛说的话一点都不错,一个人要做好事,绝不要做坏事,做坏事绝对不会得到好报!’远在上次来时,我早就听到朱秀华的邻居说她每天拜佛拜得很勤,我想这是她今天能够重来人间的原因吧!我趁机问她:‘您说您小时候就信佛,金门有没有佛堂?’
她思索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家里供观音佛祖,我只是在家里拜拜,我们一家人都是拜佛的!’
我说:‘您现在还会记得金门的事吗?’。
她叹息了一声说:‘唉!记是记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谈它做什么呢?’
‘如果现在有人要帮您找您的父母,您愿意吗?’我问她。
当然,我是高兴的,可是谁愿意帮我找,就是找到了,恐怕他们也不会认得我了。’她苦笑著继续说:‘我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我离开金门时的身体了。’说到这里,我看见她紧眠著嘴,眼圈有些红了,可是她尽力的克制著不让眼泪在客人面前掉下来。
我指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熊居士说:‘这位先生在金门住了很久,而且他也是信佛的,他知道金门的许多事,而且他现在还有许多朋友在金门,如果您愿意,他可以帮您打听。
她的眼圈又红了,有许久都低著头,为了打破沉寂,我笑著告诉她:
‘如果找到了您的父母,你就可以回金门去和他们见见面了,如果回去,您还会认识吗?’
‘当然认得!如果可以去,我倒想让您陪著我去金门一次,您敢去吗?’她仿佛回到了金门,眼睛亮了起来,说完这句话,她直盯著我,等著我回答。
‘当然,如果能去,我是想到金门去走走的,能陪著您去,这就更好了。’说到这里,我就要求她告诉我们她离开金门的经过。
缕缕叙述蒙尘经过
‘事情发生的那一年是民国几年我不知道,那一年我是十八岁,因为那时有人谣言驻在金门的军队要撤退,所以有许多老百姓都乘著渔船逃难,我也带了东西跟著别人上船一起逃难。’我问她:‘你的父母亲没有一起来吗?’
她摇了头说:‘喔!没有,那时大家都很慌乱,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我们没有渔船,我走时是附搭别人的渔船走的,那时我就和爸爸他们分开了,况且我也不会料到我们一分开就再也不能见面了。’她有些黯然,但仍然继续著她的叙述:‘我们逃难那天,共匪的炮轰得很厉害,我被爆风所伤,可是仍然勉强上船,船到大海中我们也不知该向何处,大家平时都是在近海捉鱼,所以出了海就迷失方向,后来,我们任海水漂流,在海中有许多人都受不了饥饿死了,我在海中也很痛苦,我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日子,船就漂流在海岛边,别的船只也漂了来,有许多有气力的人都弃船游上了岸,我还是昏昏沉沉的在近海漂浮。后来有渔船来了,有人发现了我,就把船靠近了,他们把我弄醒了,我才知道这里是台湾的台西乡,他们问明了我在海上漂流的原因,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后来......’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上出现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但她很迅速的把它擦去了。
我再次打断她的话问她说:‘听说他们夺了你的钱,又把你推到远海去了,所以后来他们全家都死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患神经病的孩子,是不是您......。’
没等我说完她就抢著说:‘唉!你也听到这话了,其实这是误会,船上那些黄金并不全是我的,而是许多逃难的人带出来的,他们夺了黄金,全家死了是事实,我虽然觉得他们没有良心,但我是信佛的人,我不愿结仇,那是与我同船的人抱不平的!’
我又问她,‘那么,你还没有来到吴先生家里以前一直是住在那里的?’
提到这问题,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终于说:‘我一直是在台西乡的海丰岛,那里都是绿色的树木和绿色的海,很美!’
‘你喜欢那地方吗?’
‘嗯!我在那里住了不少年。’
我想,那里的不只是她一个孤魂,一定还有许多鬼魂在那里,我想问她,可是我想她一定是不愿意提到那些事,所以我另外又换了一个话题,我说:‘麦寮有没有金门好?’
‘麦寮?这儿怎能和金门相比,金门的房子都是用红砖建造的楼房,街道也相当整齐,我们住的那条街都是生意人住的,热闹极了,麦寮的房子和那儿一比,实在显得太乱了。’熊居士同意了她的话。
根据熊居士的揣测,朱秀华是民国四十三年逃难的,因为在那次曾有许多人看到军队在运火药箱到海滨,所以他们就糊里糊涂的在共匪的炮轰中冒险逃出金门。我向朱秀华描叙著熊居士告诉我的情景,她说:‘我就是在那种情形下逃出来的。’
接著,我又问了许多金门的风俗民情,想不到她讲出来的竟然和熊居士所说的完全相同。
在第一次我到麦寮时就听说过,吴秋得先生和以前的太太林罔腰感情并不太好,可是自从换了朱秀华女士后,他们的感情非常不错。而且她对林罔腰所生的孩子也像母亲照顾亲生的儿子一样的照顾著他,不但如此,吴家自从朱秀华来了之后一直是在赚钱,如果她认为不可做的生意一做准会亏本,这是屡试不爽的!
除此,她还会下田耕作,甚至于晚上看田水都是她一个人去,有时候建材行里搬水泥包或是整理许多粗重的建筑材料这些吃力的工作她是照样的去做,只是她不愿意下厨房去料理炊事,这是她不愿意去摸荤腥东西的缘故。
我又问她:‘你在麦寮已住了近两年了,现在惯了吧?’
她的脸上呈现了一片莫可奈何的神色,深深叹息了一声:‘唉!您想,我现在借到的这个房屋(指身体)是个旧房子,我住起来实在很不自然,况且,为了借人家的身还要替人挑起料理家庭的担子,我真有点懊悔我不该来!’她的声音是够凄楚的。‘我已告诉过你,我是信佛的,在我没到吴家之前,我还是姑娘,我很厌倦现在的生活(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她现在的名义是人家的太太)!我曾经要求吴先生让我住到佛堂去,可是他不肯,我心里实在难过,可是他们一家人都对我不错,所以我只好代人担起家庭的担子,不过,如果他以后要是肯答应的话,我还是住到佛堂里去比较清静些。’
我说:‘听说你对你的儿子和婆婆都很好,大家都在夸赞你呢!’
‘那里,那是他们对我好,就是说胜彦,虽然他不是我所生的孩子,可是他很懂事,他对我很好,我怎能对他坏呢?有时候,他父亲常常喜欢说他,我总会告诉他:“孩子还小,有事也不必大声呵责他,应该好好的解释给他知道,我想他一定会接受的。”当然,我也会劝胜彦听父亲的话,我既然住在人家家里,我就希望这家庭能很相乐。’说到他儿子的事,她脸红了,当然,如果依著她现在的年龄来计算,她还是十分年轻的,骤然间有一个与她年岁仿佛的年青人叫她妈妈,她一定会感到不惯的!
珍重道别摄影留念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聊了一个多钟头,我想,我们也该走了,所以我站了起来,拉著她的手安慰她说:‘既然大家对你都很好,你也应该放下心来,佛教说一切都是因缘所成,也许你是和吴家有缘,所以才会从老远的金门来这里和他们住在一起。’她点了头,我又说:‘反正你每天都很诚心的在念佛,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并不一定要住到佛堂里去,佛菩萨还是一样的会保佑你,况且,佛教徒的精神还是要有利他然后再求自利,你帮忙了他们一家人,使他们都能过得很好,这也是很有功德的呀!’她还是默然,我又告诉她:‘如果你想去佛堂,以后我有空的话,我可以来带你到虎尾去玩玩的,我希望你从此安下心来,不要常常觉得难过!她感激的握著我的手,一直向我道谢。
临走,我请她和我合拍一帧照片留念,她好像有些为难,后来还是吴胜彦先生把她劝动了,她才点首同意。
脱胎换骨似假真实
我们告辞时,吴胜彦先生特别把我们送出来,在路上我曾问他,关于他母亲的事,他说:‘我妈妈从小就生长在麦寮,从来也没去过台西或金门,当她病后,已完全换了一个人,我实在有些不相信,可是身体仍然是妈妈的,她却坚说她不是阿罔,亲戚朋友们来探望她,她都不认识,连外婆和姨妈她都不承认她们,这事大家都感到很吃惊,我的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我真不知我该怎么叫她!’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我问他说:‘那么现在呢?’他苦笑了一下说:‘当然我还是叫她妈妈。’
‘你相信“借尸还魂”这件事吗?’‘以前我是全不相信,妈妈从来没有去过海丰岛,可是现在她能说出海丰岛的情景,而且就在那年(民国四十八年)我曾经参加了在菲律宾举行的童军露营,在我们队上,有个金门人,他讲话是另一种腔调,我回来后,妈正生病,后来她病好了,讲话的口音和那金门人一样,而且她还能说出许多有关金门的事,所以,我相信她是金门人也是事实!’
我所以愿意告诉各位这个故事,并不是希望各位抱著好奇心去看她,而是以这个故事来说明佛教所说的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这些道理确确实实是存在的!末了,在这里,让我们共同为她祝福!
录自‘今日佛教’
一件奇异的凶杀案
煮云法师
这次笔者在基隆月眉山传戒,有一天杨秀鹤居士,忽然对我说:‘法师,你的“普陀山传奇异闻录”人人看到,人人赞叹,写得太好了,不知感化了多少人信仰了佛教。我现在有件现实故事,这也是观音大士救苦脱险的,你有空,我把那位老太太叫来,教她亲自讲给你听,使你的生花妙笔,把这篇故事写出来,在佛教杂志上发表,弘扬大士的恩德,同时可以使人们知道因果的可畏。’
我为了她一片真诚与惊异样子感到有趣,想必一定有很好的材料,与不可思议的感应,不然杨居士不会对这件事有如此的重视,我答应她的要求。我说:‘我们找一安静的地方,你把那位老太太请来,把详细经过告诉我,然后我再择要的把故事写出来发表。’
杨居士很欢喜的去喊那位老太太到香灯寮来,把案情经过说明如下:
一、贫女不幸,丈夫早死
杨居士把那位六十多岁老妇人扶来坐下,对我说:‘这位就是情杀案中的女主角,并把身上的刀疤,一块一块给我看,现在你请她把一生经过告诉你,我来替你当翻译。’我也就不客气的当起新闻记者来,并且把重要的话当场记下来,为了慎重与征信起见,先请她把年龄、籍贯、住址说明。
这个老妇人,名陈美月,福建永春县人氏,今年六十六岁,现住基隆市仁爱路,博爱里八号,博爱园三楼(慈善机关)。下面是她告诉我的话:
‘法师,我是一个苦命罪重的女人,我在二十三岁,跟随我的丈夫,由福建度海来台谋生,来台后不几年,我的丈夫不幸,生了不治的肺病,病了好几年,把我们所有一点积蓄的钱,在几年内,用得一干二净。到我三十三岁那年,我的苦命丈夫终于不治而死,丈夫生前是一个做工的人,就是因为积劳成疾,我带著一子一女,守著待死的丈夫,那种苦难的生活,已经苦到极点。丈夫死后,棺木埋葬一切费用,还是由他(死者)生前的朋友捐助。自从丈夫死了,我依靠堂叔堂婶家中生活了两年,可是堂叔家也是生活不裕,不能再住下去。我们母子三人,自谋生活,十岁的小孩子,每天在外边,拾煤炭作苦工谋生活,我自己也是想尽方法,忍苦活下去,抚养子女。叔父不忍小孩子受苦,吃不饱,穿不暖,劝我改嫁,招夫养子,由堂叔做媒,招来一位本省人,他的名字叫黄石良,同居数年,到也相安无事,生活虽然不怎么好,可是也能活下去,子女也少受痛苦。
在日据时代,我是外省人,本省人不能与我做正式夫妇。在户口上只是姘居,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因此为了户口,他就烦恼了几年,想尽了方法,也是毫无办法。因为黄石良的哥哥,是当代书的,他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并劝他不要这个女人,另外再娶一个本省的女人为妻。
二、无法入户,迁怒杀妻
他为了户口不能入户,有人笑他说:‘你替人家养了好几年的子女,结果自己还不是正式的家长,在名义上与人姘居,不能算是成家,你为什么不另外重娶一个本省的姑娘做老婆呢?’他对人说:‘美月不能让我入户,我当显一点手段给人看。’有人与他说:‘叫你另娶你又不愿意,这个女人又不能做正式夫妻怎么办呢?’他说:‘我把她杀了,我也不让给旁人去。’
八月十五那一天很热闹,他回来我看他脸色不对,因为有人暗中早已对我说,他要杀我的消息,夜间我就对他说:‘我们夫妻同住几年,感情很好,就是户口的问题,那是国家的法律是如此,我又有什么法子呢?你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的!听外人传说,你要杀我,是不是有这话?’他说:‘没有这话,这是旁人对你开玩笑的,我们好好的夫妻,为什么要杀你?不要听人家的话’。我说:‘我也是这样子想,儿女对你都很好,户口不户口,有什么问题呢?’由此说破了,我以为从此可以相安无事,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三、斩草除根,深夜杀人
不知怎的,他在二十五那天半夜里,当我与二个小孩子都睡得正熟,不知他什么时候起来,拿了一把日本刺刀,两边口,疯狂似的,连向我腹部刺了三刀,肠子从刀口里流出来,其中有一条肠子断了,肠子里的屎,再从肠子里冒出来,两手臂两背肩共有十几处刀伤,我当时也不感到痛,也不知道逃,后来听他说:‘斩草要除根,全家一个也不留’再杀我的十四岁的女儿,女儿当时受伤很重,从楼上想逃,跳下楼来,后来不久就死了。我的男孩子这时看到我和他的姐姐遭杀,吓呆了,站在一边,我也不顾自己,叫儿子快逃命,这时他又用刀来追杀男孩子,我用手来抢他的刀,所以手指都被刀割断了。(现在手虽好了,可是手指都不直了)儿子总算从虎口里逃出来叫人营救,他见有人来,自己也想自杀,伤势不重,给人把刀夺下来,有人去喊警察,四点多钟警察都来了,我当时还不知自己伤势如何,只是顾念儿女的死亡,有人在旁指我身上说,你看,你自己?怎么浑身都是血?你看!你站的地方,遍地流满了血。你的伤势不得了。’经旁人这样一说,我才感觉到自己受伤,身上所有的血已流尽了。这时自己也倒下去了。由警察派人送医院急救。送到私立医院,不敢收。伤口也没有缝起来,吹了四个小时的风,医院七点钟开门,到十一点才把手续办好,开始医治缝伤口。
院长到我睡的地方来要验血治伤,两耳边已经取不到血,周身都抽不出点血来。因为血已流尽了,缝肚纳肠时,发现肠子断了,屎从肠里流出,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了。因此医生也就草草了事,把肠子乱七八糟的塞进去,再把刀口缝上,横竖活不上几个小时。把我放在太平间里等死。凶手自杀两刀,也住在隔壁医伤。有人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你太太?’他无话可答,只说:‘这个女人是一个坏女人,我一定要杀死她,不知她能不能医好?’旁人讲:‘不会好的,院长说夜里十一点钟,一定要死的。’我在隔壁,句句听见,他用坏话来侮辱我的名誉,我想用手把缝的线抓破,求早一点死?可是一点力也没有,动也动不起来,只有心中明白。后来又听到医院里命看护的女人看好钟点说:‘这个女人,不能逃过夜间十一点二十分钟,你要注意她的时间。’那个看护女人还回去把她丈夫喊来作伴,等著我死。
我知死期不久,自叹命苦,连泪也流不出来。这时来看守的一男一女,双双睡去,一点责任也不负。如果这时我死了,看他如何交差。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靠近死的时间不到半点钟,这时我忽然想起观世音菩萨的圣号,开始念白衣咒,过去我曾皈依三宝,吃花斋,算得上是一个佛教徒,如今遭此不幸,就这样子死了?我死也罢,恐怕今后无人敢信佛教,皈依佛教,甚至讥笑以为信佛,皈依无用,因此我静心闭目默念南无大悲救苦观世音菩萨圣号,约廿余声。奇迹出现了,顿觉房中有了异样。睁开眼来一看,房中一人也没有,可是光明充满了暗室,忽然看见观世音菩萨,现身站在我面前。菩萨后边站了无数的人,都为我合掌念佛。菩萨手里拿的像香蕉叶子,送来给我,我想为什么送我香蕉叶呢?菩萨随即就说:这是芭蕉叶,不是香蕉叶,世间没有的宝物,并不同世间的芭蕉叶。这时,我顿觉轻松了许多,我就随著说了一句‘呵!世间无有,如此很好。’因此我就很安定的睡著了,一直到天亮,一切痛苦皆无,就是感到没有精神。
第二天台北法院派法医来,为我检验,因为医院报告上去说我在夜间十一点廿分,一定会死的;可是我没有死,医院过去断定人死的时间,都很准确,从来没有差错,这个人没有理由不死;可是事实我没有死,因此轰动一时。基隆厅长来亲自对我说:‘你过去一定做过什么好事,有神明保护你,像你这样的伤势,十分有十二分也该死了,现在你不死,该死不死,有大福气。’我听厅长说我有大福气,想想一生的苦境以及现在家破人亡,不觉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厅长劝我不要哭,他说:‘你的肠胃都已烂了,你不能动,不要伤心,你的女儿已经好了。’我说:‘你不要骗我,我的女儿已破腹,然后火化,我皆知道’他说:‘你知道也不瞒你,你有福,你女儿无福,我当用我私人的经费,来替你医病,据医生告诉我,凡是肚肠子破了就无救的,你的肚子破了屎都流出来,并且烂了、断了,现在居然不死,这是一件奇事,你一定有大福气。’因此过年的时候,厅长派人送来很多东西给我,安慰我。
四、凶手狠毒,还想杀人
凶手起初听看护说我那天夜里,非死不可,所以他很安心,他一点也没有忏悔的心理,一心一意的希望我死。过了两天,他忽然问那个看护‘那天夜里十一点钟,那个女人死了没有?’看护说:‘奇怪得很,不但没有死,她的病反而好了呢!现在仍在这里养伤,一点痛苦也没有。’石良咬牙发狠的说:‘这一次杀她不死,我再杀她,要用刀把她的头砍断了,看她还会好起来不?’医院里恐怕他再行凶杀人,与其调换房间,可是他还要杀人,医院里用手梏脚镣把他镣起来,一天他探知我住在楼上。他说我没有刀,我用手梏把她肚子的伤口打破,再把她肠子拉出来,看她死不死?’有一天他真的爬上楼来,所幸给人家发觉得早,把他从楼上打得滚了下去,马上关起来,等他的伤医好以后,就判了他十五的徒刑。
五、欲明现果,但看前因
我经过这一次的打击,伤愈出院,常常自己在观音大士前痛哭不止,我想我平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痛苦,丈夫早亡,招了这样一个毒心的男人,为什么如此狠心杀我呢?我十四岁的女儿也惨遭毒手,一家人死的死了,伤的伤了,维持家庭的男人,判刑十五年,在他固然是罪有应得,可是我为什么要受这样一连串的打击呢?我前生不知做了什么坏事,还求菩萨慈悲指示。
一日我在念佛,忽然昏去,看见自己变成一位公子的样子,手中拿了一枝弓箭,公子身边有一人随从,样子似主仆二人,看见一只猩猩,公子对准猩猩就是一箭,猩猩中箭倒地,那一个跟从的人就赶前来,把猩猩拖回去杀死,以后不久,又看见来了一只猩猩报仇,我就逃走。猩猩在后边追来,我就跳入水中,它抱住我的头,想要扼死我,我即念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这时大士出现,对畜生大唱道:‘畜生还要害人。’猩猩合掌,大士带去,并说:‘关它八年,如能改过就放它出来。’大士去了,忽然惊醒。似梦非梦,这明明是大士将我前生之身,现出来给我知道。
我前生是这位公子,我的女儿是那位仆人,猩猩就是我现在杀我的男人,我射伤猩猩,我的仆人把猩猩杀死,现在遭男人杀伤,我的女儿给他杀死,猩猩报仇,想在水中扼死我,这次男人在医院总想要杀死我,最奇怪的事,我的那个男人判刑十五年,结果只坐了八年的牢,遇著大赦把他放出。正合观音菩萨把猩猩带去说:‘关他八年,改过放出。’的数目,这种前因后果,丝毫不爽。我从此知道,我前世打猎,不知伤害多少生命,所以今生受这些痛苦,那都是我罪有应得的,只有诚恳的信佛,消灾减罪。
六、大小手术十六次
我病好以后,因为肠子在内部没有按地位纳进去摆好,所以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空的,吃饭,咳嗽都很痛苦,有时睡下去翻身,肠子在肚子里滚动。因此去请问医生,医师答道:‘当时因为决定你会死的,所以就马马虎虎的把出来的肠子塞进去,缝起来了事。’因此我的病,前后又经过三次大开刀,十三次的小开刀。普通人经过三次大开刀非死不可。可是我不但没有死,开刀也不大痛苦,这或许是我应该受的业报吧?
因为我穷,没有钱给医生,医生没有道德心,把肚子开刀,肠子拉出来,见有不好的地方,就用刀割去一段,然后再拉出一段来缝上,结果肠子短了,回去觉得不舒服。过去被男人杀了三刀,就开了三次大刀,浑身有十三个地方中伤,后来也开了十三次小刀。都是当时这地方没有细心医治,所以后来都一一的发作起来,都要重开刀。
七、梦中菩萨打针救苦
我的病伤,虽然经过这次开刀,因为没有钱,医生也不热心,我的病多数都是菩萨梦中治好的。因为那时有很多布线纳进腹中肠内,屡经医治,都不能除根。后来我也气了,不去请医生,只有求大士加被救苦,有多次刀伤发炎,夜里梦菩萨来替我打针,看到他很大的针打进去,有一个白的东西冒出来,第二天一看,就有一块小布条似的白东西,从刀伤处吐出来,把它用力扯去,过一天就好了,数次皆是如此,菩萨慈悲救苦之恩德,使我永生不忘。总之,恳请法师慈悲,把我这个故事写出来,给大家知道,让大家都知道信仰佛教念观世音菩萨的圣号。’
八、寄语读者勿等闲视
这我可以说是亲目所睹的事实,因为她把浑身的刀伤都给看过,其实我看到实在骇怕得很,菩萨救苦感应,实在不可思议,这不是人力可能想像得到的。她前后有两小时的时间,把故事说完。我整个精神都被牵入紧张的状态。杨居士对我说,她现在很有修持,本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有人送她一部法华经,她现在也会诵法华经,佛法真是不可思议,希望读者,不要作等闲的故事来看。让我们都来称念南无观世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