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世间,所资以成德达才,建功立业,以及一才一艺,养活身家者,皆由文字主持之力,而得成就。字为世间至宝,能使凡者圣,愚者智,贫贱者富贵,疾病者康宁。圣贤道脉,得之于千古,身家经营,遗之于子孙,莫不仗字之力。使世无字,则一切事理,皆不成立,而人与禽兽无异矣。既有如是功力,固宜珍重爱惜。窃见今人任意亵污,是直以至宝等粪土耳,能不现生折福折寿,来生无知无识乎哉。又不但有形之字,不可亵污遗弃,而无形之字,更不可亵污遗弃。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若不措之躬行,则成“亡八字”矣。八字既亡,则生为衣冠禽兽,死堕三途恶道,可不哀哉!(增广文钞卷二〈挽回劫运护国救民正本清源论〉)
字为世间至宝,非金、银、珠、玉、爵位可比。以金、银、珠、玉、爵位,皆由字而得,使世无字,则金、银、珠、玉、爵位,亦无由而得矣。字之恩德,说不能尽。
敬惜书字,福报甚大。宋朝王文正公之父,极其敬惜字纸。后梦孔夫子以手按其背曰:“汝何惜吾字之勤也,当令曾参来汝家受生,显大门户。”后生子因名王曾,连中三元,为名宰相。没后谥文正公,封沂国公。后世凡科甲连绵,子孙贤善者,悉由先世敬惜书籍及与字纸中来。近世欧风东渐,不但普通人不知敬惜书籍字纸,即读书儒士,亦不恭敬书籍及与字纸。或置书于坐榻,或以书作枕头,或大怒而掷书于地,或抽解而犹看诗书。不但大小便后概不洗手,即夜与妇宿,晨起读书,亦不洗手。每每以字纸揩拭器物,犹以敬惜为名而焚化之。故致普通人无所取法,而垃圾里、毛厕中、街头巷尾,无处不是字纸遍地。舟车行人,每以报纸铺坐处。出外妇女,率用报纸包鞋袜。
种种亵渎,不堪枚举。以故天灾人祸,相继降作,皆由亵渎天地间之至宝所致。不知此字纸中,皆有天地日月之字,圣贤经书之文。以此种至极尊贵之物,视同粪土,能不折福寿而现受其殃,贻子孙以愚劣之报乎?吾师前文,已包括其大致。犹恐举一而不悉反三,故又择其人所易忽者重言之。
以期有心世道之人,辗转劝化,同皆敬惜书字。则富寿康宁,现身获箕畴[1]之五福;聪明睿智,后裔纳伊训[2]之百祥矣。(文钞续编卷下〈普劝敬惜字纸及尊敬经书说〉)
[1] 箕畴,指《书·洪范》之“九畴”。相传“九畴”为箕子所述,故名。
[2] 伊尹作《
伊训》,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奉嗣王祗见厥祖,侯、甸群后咸在,百官总己以听冢宰。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德,以训于王。《书·伊训》中有“作善,降之
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