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五 于贪供事(分二科)
列一 有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贪着供事增上力故,以爱染心管御徒众,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这是「摄善法戒」里边,「忍渐次摄」,忍波罗蜜里边的第五科,「忍渐次摄」里边,一共就是五科,现在是最后一科,「于贪供事」,就是佛陀对于菩萨贪供事,而管御徒众的这条戒,分二科,第一科是「有违犯」。「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这是说这个人的身份,是已经发无上菩提心,已经禀受了菩萨的净戒,「贪着供事增上力故」,有了这样的身份的人,就会有人拜他做师父,随他出家修学圣道,但是他收徒弟的动机何在?「贪着供事」,他内心里面不是摄受徒众修学圣道,不是这样的动机,他是贪着徒弟的供事,给他做事情,就是这样的贪着心的「增上力」,这个贪着心有很大的力量,这个力量是什么呢?就是「爱染心」,就是爱染徒弟的供事,用这样的心「管御徒众」,来教导他的弟子,「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污的违犯。从前边的菩萨戒的文,菩萨是为了摄受众生,能够修学圣道或者能住持佛法、广度众生,而摄受徒众的,现在违背了这个原则,是自己的爱染心,贪着供事而收徒弟,这是犯了这条菩萨戒的。
看《披寻记》:
「贪着供事至是染违犯者:谓诸菩萨或是出家」,前面说「若诸菩萨」,这个「诸菩萨」,或者是出家的菩萨,「便有营为衣钵等业」,他就会要做这件事,或是在家菩萨,「俱有无倒商买营农事王等业」,要在家菩萨,他就有这些事情,「由此发生种种勤苦」,有这些的事业就会有种种的勤苦的事情的发生,「菩萨一切皆应忍受」,这个发无上菩提心的菩萨,他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那他要忍受这些事情的勤苦,要忍受这件事,「若贪供事管御徒众,由此不能忍受自所作处种种勤苦,成染违犯」,要是这位菩萨,他「贪供事管御徒众」,由此不能够自己忍受,自己所做的事情的种种的勤苦,他忍受不了,一定要收徒弟代劳,那么你这样的心情,就是犯戒了,从前面的文看这一段文,的确是有这种事情,收了徒弟应该是栽培他,栽培他修学圣道,将来能成为一个佛法的有用的人,应该是这样子,如果说是你不要去到佛学院去学习,就在这里为我服务,那我看就是有点事情了。
列二 无违犯
无违犯者不贪供侍,无爱染心管御徒众。
这下面第二科「无违犯」,「不贪供侍」,没有这种心情,他对于徒众也没有爱染心,若这样子来「管御徒众」,那就没有违犯,没有犯戒。
辰四 精进渐次摄(分二科)
宿一 于乐眠等(分二科)
列一 有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懒惰懈怠,耽睡眠乐卧乐倚乐,非时非量,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前边是「忍渐次摄」,忍波罗蜜,这下边是第四科「精进渐次摄」,分二科,第一科是「于乐眠等」,分二科,第一科「有违犯」,「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懒惰懈怠」,「懒惰懈怠」,人家打板了到禅堂坐禅,他不来,那有可能就是「懒惰懈怠」,「耽睡眠乐」,就是爱着这个睡眠的快乐,睡眠有两种,一个是「卧乐」,一个是「倚乐」,「非时非量」,这个「非时」是什么意思呢?就是白天,昼三时、夜三时,这个白天的时候也睡眠,就是「非时」,不是睡眠的时候,「非量」就是是睡眠的时候,但是你过量了,初、中、后夜,中夜应该休息,但是初夜、后夜也在睡觉,就是过量了,这样子「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看这个《披寻记》:
「懒惰懈怠至非时非量者:谓寝卧时执取睡眠为乐」,这个「寝卧」,就睡觉的时候,感觉睡眠很快乐,很执着这件事,「由是便为上品」的「惛沈睡眠缠所制伏」,「上品」就是很殊胜的「惛沈睡眠」,惛沈睡眠也算是一个烦恼,所以叫做「缠」,为这样的烦恼所制伏了,那么他本来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愿意睡眠,但是那一念的正念为烦恼所制伏,「令于起时身无堪能」,使令他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没有堪能性,就愿意继续的在那里睡,就是「令于起时身无堪能应时而起」,不能够在适当的时候起来,「是名耽睡眠乐」,「偃卧为乐」是名叫做「卧乐」,「胁卧为乐」,是名叫做「倚乐」,「不能以时修习悎寤瑜伽,是名非时」,「放纵其心,不知其量」,是名叫做「非量」。前面说是「有违犯」,这下边说「无违犯」。
列二 无违犯
无违犯者若遭疾病,若无气力,行路疲极,若为断彼生起乐欲,广说一切如前应知。
这个地方,只有染违犯,没有说非染违犯,「无违犯者:若遭疾病」,就是有了病的时候,那可以例外,就没有「非时非量」的规定了,若没有「气力」,这也可以算是有病吧!「行路」疲倦到极点了,那么你多休息一会儿也好,「若为断彼生起乐欲」,自己知道自己「耽睡眠乐」是不对的啊!要断掉这个睡眠的烦恼,「生起乐欲」,生起要断睡眠乐的这种放逸,你有这样的心情,你一直的在对治这件事,但是还没有成功,那就不算犯,「广说一切如前应知」。
宿二 于说世事(分二科)
列一 有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怀爱染心谈说世事,虚度时日,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这是前边第一科「于乐眠等」,现在第二科「于说世事」,分二科,第一科是「有违犯」,「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的时候,「怀爱染心谈说世事」,「爱染」什么呢?爱染「世事」,对于世间的事情,心里面很有兴趣、欢喜,就是爱着这件事,由这样的爱染心发出来的语言,就是谈说世间的事,「虚度时日」,这个时间就空过了,没有栽培善根,是名叫做「有犯,有所违越」,这是「染违犯」。
看这《披寻记》:
「怀爱染心谈说世事者:谓诸王论」,谈论政府的事情,「贼论」,谈论盗贼的事情,「食论」,谈论这个饮食的事情,「饮论」,这个「食」应该或者饭、菜,「饮」是饮汤、饮水,「乃至一切」无意义的议论,是名叫做「谈说世事」,「由是世间乐相杂住谈说事故」,由于这件事,世间上的人多数欢喜在一起住,能方便大家随便谈话,因此而「虚度时日」,那么这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若由忘念虚时日,是名有犯,有所违越。非染违犯。
下边是「无违犯」,「若由忘念」,若是这个人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一时的忘掉了正念,那么「谈说世事,虚度时日」了,这也是犯,「有所违越」,但是不是染污的违犯。
列二 无违犯
无违犯者:见他谈说护彼意故,安住正念须臾而听,若事希奇,或暂问他,或答他问,无所违犯。
看见他人在那里「谈说世事」,「护彼意故安住正念须臾而听」,就是护念,就是爱护那个人的心意,所以「安住正念」,「须臾」,短时间听听他说世间的事,这意思是说完全不听他谈论世事,怕引起他的虚妄分别、引起烦恼,所以「护彼」,爱护那个人的心意不生起烦恼,所以安住在正念里来听那个人说话,这样嘛也不算犯,「若事希奇」,要是他们谈论那件事是很稀奇的事情,那你听一听也不算犯,「或暂问他或答他问」,或者有稀奇的事情去问他人,或者是别人来问你,那么这些稀奇的事情,你谈论这个事情不算犯。
辰五 静虑渐次摄(分三科)
宿一 不请教授(分二科)
列一 有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为令心住欲定其心,心怀嫌恨憍慢所持,不诣师所求请教授,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这下边是第五科,前面第四科是「精进渐次摄」说完了,现在是第五科「静虑渐次摄」,分三科,第一科是「不请教授」,又分二科,第一科是「有违犯」,「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为令心住,欲定其心」,这位菩萨他为求自己的心,叫它安住不动,想要修禅定,修奢摩他定,为求令心住,想要叫我的心不要散乱、动乱,叫它能安定下来,那么就是想要修学禅定,「心怀嫌恨憍慢所持,不诣师所求请教授」,「为令心住欲定其心」,当然要学习修学禅定的方法,那么应该到师长那里去「求请教授」,但是他心里面对于师长有嫌恨心,这是一个问题,第二是「憍慢所持」,瞧不起师长,他的心为嫌恨所持,为憍慢所持,就「不诣师所求请教授」,不到师父那里去,请求教授修禅的方法,「是名有犯,有所违越」,那这就是染污的违犯。
当然这里边有小乘佛法、有大乘佛法的差别,但是我看《瑜伽师地论》,本论的声闻地所说的奢摩他、毗婆舍那,毗婆舍那和大乘佛法有差别,奢摩他无差别,小乘也是这样修禅,大乘也是这样修禅,是没有差别的。
有叶均居士,你们各位可能知道吧!他原来是一个出家人,叫了参法师,太虚大师派他到锡兰去留学,经过多少年,也不是很久,他回到中国来,就是把《清净道论》翻成了汉文,翻成汉文出版的时候,我请了恐怕四部、五部这么多,我曾经没有完全读,但是读了一部份,读了一部份,我们北传佛教说四种禅,初禅、二禅、三禅、四禅,但是初禅和二禅之间有个中间禅,这个《清净道论》它就说有五种禅,五种禅就是把这个中间禅算一个数,那么就是初禅、二禅、三禅、四禅、五禅,五种禅,但是内容和北传说的四种禅是一致的,那么现在我们学习这《瑜伽师地论》,就是有寻有伺地、无寻唯伺地、无寻无伺地,三地加三摩呬多地那个地方,一直到声闻地,都有说到四禅,那么这可以看出来,这个大意,南北传关于禅这方面是一样的,是没有差别,所以说南传有禅、北传也有禅,说南传有禅而北传没有禅,要这样说的话,那也等于说南传也没有禅,因为是一样的嘛!那么这是一件事。
大乘佛教也重视这个禅,也重视色界四禅,因为你非要从这里去修毗婆舍那,才能够成就的,没有禅,毗婆舍那不能成就,所以这个禅不管是南传、北传、小乘、大乘,都是重视的,但是我也有一个心情,不须要讲人情,不要讲,应该讲智慧,要认真的学习佛法,应该这样子,不是说你是我师父,我就一定听你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用你的智慧,深入的学习佛法,应该是这样,我赞成深入的学习小乘佛法,我赞成这件事,但是对于大乘佛法,我也是主张深入的学习,不要一知半解,不要这样子,深入的学习,然后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一知半解的,我会讲了,我就可以做大法师了,这样不行,这样不但是你讲的未必能够契合原意,而你的信心也建立不起来的,你的信心建立不起来,你不容易建立,很容易就垮了,这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这里边说「心怀嫌恨憍慢所持」,「心怀嫌恨」,那是他们这个师徒可能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现在是说这个弟子,他是修行不够,内心有烦恼不能调伏,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心里还在那恨,足见这个人没有修行,他的师长有没有修行,这里没有提,这个「憍慢所持」,他瞧不起他的师长,那这又是个问题,就是那个师长必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所以这个徒弟瞧不起他,但是这个问题应该另外去请求,到别的地方去请求教授,应该是这样,因为你要学习禅这件事,非学不可嘛!不能因为我的师父不懂得禅,我就不修禅,也不应该是这样。
这下看这个《披寻记》:
「为令心住欲定其心至求请教授者」这一段文,「谓于九种心住中,从初内住乃至最后等持」,这是九种心住,九种心住,我们在声闻地已经学过了,我不知道各位还记住吗?在「九种心住中,从初内住」,「内住」,就是九种心住的第一个住,最后的「等持」,就是第九个住,「渐次修习证根本定」,按照这个次第,你能努力的去修习,就可以达到色界的四禅,叫「根本定」,这九心住是属于欲界定,那中间有个未到地定,「渐次修习证根本定,九种心住如声闻地释(陵本三十卷九页),此说心住,通彼九种」,这里说「为令心住」,应该包括九种都在内的。唯识的经论,它就是说的详细,说这个欲界定,它说内住、等住、安住、静住、调顺、寂静、最极寂静、专注一趣、等持,就是把这欲界定说得这么详细,其它的阿毗达磨论,也大概的表示了这个意思,但是不够这么详细,「从初内住乃至最后等持,渐次」的「修习证根本定,九种心住如声闻地释」,「此说心住通彼九种,此说定心,即彼等持」,「欲定其心」就指最后一个住「等持」,「总摄一切,是故说言为令心住欲定其心」,这一句话包括了那九种都在内的。
「若随信行补特伽罗,要依止他教诫教授,方于其义得奢摩他毗婆舍那,乃至广说」,现在这个文上的确是有点事情,就是你「心怀嫌恨憍慢所持,不诣师所求请教授」,那这才是犯了这条戒,但这个地方还有一点曲折的,「若随信行」,要是这个人他的根性属于「随信行」,就是随顺他人的教诫教授而建立信心,譬如说是我们学习大乘佛法,你要听别人讲解,你能够认真的学习,而后对于佛法有信心,大乘佛法这样,小乘也是一样,你能深入的学习小乘佛教,把这阿含经的道理深入的学习,小乘《阿毗达磨论》也都深入的学习,我不须要听你讲,我自己深入学习,你学习得很圆满,这个人就是法行,这是随法行。
我个人的想法,要深入的学习南传佛教的话,对于北传佛教会有信心,因为它是通着的,它道理是通着的,我和各位同学说过,我的确有这种心,因为我也没有心到南传佛教去,跟他们学习南传佛教,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有一次到新加坡去了,不是去年,还多少年前,我就想和南传佛教接触一下,我就到那个双林寺,那个惟严法师,我和他说,我说我想和南传佛教的法师谈谈话,好!他就带我去见一个法师,见南传法师,我说你对北传佛教有没有信心?他说我七岁出家,小孩子七岁就出家,在佛学院里面听这些阿阇黎,听这些法师教授,他只说这是佛法,其它都不是佛法,所以我对于北传佛教没有信心,说得很清楚,我说我看见一本叫《佛陀的启示》,是锡兰比丘罗侯罗写的,是英文本,现在翻成了汉文,所以我也可以读,但是在他的著作里边引大乘的《阿毗达磨集论》,就是无著菩萨的《集论》,那上的话,他这本书就引这《集论》上说的话,那这什么意思?如果你对于北传佛教,对于大乘佛教没有信心,为什么引这个大乘佛法的话写你这篇文章呢?喔!这个法师是我的老师,说这个罗侯罗是我佛学院,罗侯罗他是我的老师,是的!我知道这个人,我听过他的课,他说他有例外,他在讲课的时候,他说北传大乘佛教还是可取的,所以他对大乘佛教有信心,这不是过去的,这人可能还在吧!不过我们的消息闭塞,我们也没有消息灵通,那么他说他是我的老师,他是例外的,他对于北传佛教有信心,那么我和这位法师,谈了这一段话谈完了。
又到一个地方,又问一个又是一个锡兰比丘,我问他,我说你将来到那去?这句话,这个南传比丘很聪明,很聪明,我不到涅槃那里去,他立刻知道我的意思,我说那么你到那去?我还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弘扬佛法,他说我们南传、北传,大家都是释迦牟尼佛的弟子,他不说大乘非佛说这句话不说,他说如果到无余涅槃就完了,这句话说得对,用我们白话说就是完了,因为到了无余涅槃以后,就不能够弘扬佛法了,他久远以来他的父亲、母亲、哥哥、弟弟、姊姊、妹妹在这里流转生死,他不管了,不管!我到无余涅槃休息就完了,所以从这里看出来,大乘佛法是伟大的,小乘佛法是小,就是小,慈悲心不是很大,你的父亲、母亲在六道里轮回,你都不管了,你到无余涅槃去了就完了吗?不管了嘛!这很明显的,小乘佛教不如大乘佛教。我说过多少次了,其实后边还有提到这件事情,我们就暂时说到这里。
「若随信行补特伽罗」,就是这问题是钝根人,自己不能够深入经藏,就听别人说,要这样的人叫做「随信行」,就别人说什么,我就相信,我认为这样的佛教徒非常多,不管南传佛教,我认为是一样,北传佛教我认为是更多,这种人非常的多,利根人是少数,不是没有,但是少数,叫「随信行」,「要依止他教诫教授」,这种人是钝根人,要依靠别人来教授、来教诫,「方于其义得奢摩他毗钵舍那」,方才,才能在第一义谛这里、或者苦、集、灭、道,四谛这里,才能知道怎么样修止、才能怎么样修观,这样才能知道,要没有人教授,自己就不知道,我看见台湾很有名的一个比丘尼,也说这么一句话,没有人教授很难修止观,她那篇文章也是这么说,所以「随信行」这个人,就是这样子,「乃至广说」,那就是这样,你要不靠一个人来教授、教诫,你就不明白,「如解深密经说(三卷四页)」,那地方就是说这个意思,「依此道理,说诸菩萨不诣师所求请教授,名有违犯」,又是因为这个道理,要没有人教授,你就不知道怎么样修止、修观,所以你要想要修止观,你一定求请教授,「说诸菩萨不诣师所」,你是要靠别人教授、教诫才能明白怎么样修止观嘛!但你不去求请教授,就不能够修止观了,所以依这个道理说,「不诣师所求请教授」,就是有违犯了,那意思,要是随法行的补特伽罗那就不必「求请教授」,他自己可以明白,自己可以依据经论的学习,他就能知道怎么样修止、修观,这样人不「求请教授」, 不犯!这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这是指钝根说的,是这样意思。
懒惰懈怠而不请者,非染违犯。
说这个人、这个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这个菩萨,他有心「为令心住欲定其心」,有这种意思,但是「懒惰懈怠」就不请求教授,他没有「心怀嫌恨憍慢所持」,没有这件事,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懒惰懈怠」,而不到他师长那儿去求请教授,「非染违犯」,这样子,也是犯了戒,但是不是染违犯,是这样意思。那么这是「有违犯」,下边「无违犯」。
列二 无违犯
无违犯者:若遇疾病,若无气力,若知其师颠倒教授。
怎么样情形「不诣师所求请教授」,而还没有犯这条戒呢?说「若遇疾病」,这个时候他有病,有病就不能去「求请教授」,或者是没有气力,若知道其师是颠倒教授,他不懂得什么是禅,不能教人家怎么样修奢摩他、毗婆舍那的,那就不去求请,也不算犯。
若自多闻自有智力能令心定,若先已得所应教授,而不请者无所违犯。
「若自多闻自有智力」,那么这个人就是随法行的补特伽罗了,他原来是「多闻」,学习了很多的佛法,他有大智慧力量,他有奢摩他、毗婆舍那这个法门,「能令心定」,「若先已得所应教授」,说这个人不是随法行,但是他以前遇见善知识,得到「所应教授」了,那就不用再请求教授,「无所违犯」,那就不算犯了。
看这个《披寻记》:
「若自多闻自有智力能令心定者:此说随法行补特伽罗,能随所受所思」的「法相,而于其义得奢摩他毗钵舍那,亦如解深密经说(三卷四页)」,那这是随法行补特伽罗,下边是第二科「不舍盖缠」,分二科,第一科「举贪欲盖」,分二科,第一科是「有违犯」。
宿二 不舍盖缠(分二科)
列一 举贪欲盖(分二科)
张一 有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起贪欲盖,忍受不舍,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起贪欲盖,忍受不舍」,说这个菩萨「起贪欲盖」,他心里面有贪欲,有可意的色、声、香、味、触,在静坐的时候不修止观,他就掉举,有了这样的烦恼之后,他内心里面忍受这件事,而不弃舍贪欲盖,没有心弃舍这个盖,是名叫做「有犯」,就是犯了这条戒了,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这是「有违犯」,下边是「无违犯」。
张二 无违犯
无违犯者:若为断彼生起乐欲发勤精进,烦恼猛利蔽抑心故时时现行。
「若为断彼生起乐欲」,这前面说过,说这个菩萨他自己有了贪欲盖,他不忍受这件事,他想要断掉这个贪欲盖,而生起来这个断贪欲盖的意愿,有这样的意愿,然后采取行动,「发勤精进」,就是采取行动了,精进的来对治这件事,「烦恼猛利蔽抑心故」,但是他这个贪欲的烦恼很「猛利」,就是「蔽抑」他的心,蒙蔽住、控制住、镇压他的心,他反不过来,「时时现行」,时时有贪欲盖的现行,那么这就算「无违犯」,这段文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实在一个修行人,心里面常常有贪欲的烦恼,这是污染,这是有过失的事情,但是这上儿说不犯戒,这边不犯戒,就是因为你发心要对治,从这方面来说,说是不犯戒,这样,等于是勉励菩萨,勉强这个修行人有烦恼时要对治,是这样意思。
列二 例瞋恚等
如贪欲盖,如是瞋恚昏沈睡眠掉举恶作及与疑盖,当知亦尔。
前边是举贪欲盖,这下边第二科「例瞋恚等」,「如贪欲盖」是这样子,「如是」,你的瞋恚盖、「昏沈睡眠」盖、「掉举恶作」盖、「及与疑盖」,「当知亦尔」,也是这样,你要忍受不舍,你就犯戒的,你要发心能对治,那就不算犯戒,但是不能说你没有过失。
现在看这下文《披寻记》:
「起贪欲盖忍受不舍至当知亦尔者:谓于静虑等至障中」,略有五种盖,「将证彼时,能为障碍覆真实义」,「将证彼时」,或者说你修止观,你可能要得定了,「将证」,将要成就色界四禅,或者将要成就未到地定的时候,「能为障碍」,你这个贪欲盖、瞋恚盖…这些五种盖,能障碍你,「覆真实义」,障碍你的真实义现前,或者说是指四禅就是真实义,或者指圣道是真实义,这「盖」就能障碍你,「故名为盖」,「何等为五?」一是贪欲盖,二是瞋恚盖,三是惛沈睡眠盖,四是掉举恶作盖。
我也曾经说过,在我所读的北传的经论上,我没有看见,但是在《长老尼记》上说到,目犍连尊者,目犍连尊者是和舍利弗尊者都是听闻马胜比丘说那个颂,就得初果了,得初果以后,目犍连尊者,可能是来见佛以后,他又回到他的家乡去,在那里修行,这个惛沈睡眠盖很厉害,很厉害嘛,佛的这个大慈悲,这个甚深三昧的境界,就等于和他在面前一样,喝斥他了一下,他就破除这个惛沈睡眠盖了,就得阿罗汉了,这是在《长老尼记》上说出这一件事来,说这个惛沈睡眠盖,不要说我们是凡夫,圣人都有这个问题,但是就是你要对治,想办法对治还是可以破除的,「掉举恶作盖」,五是「疑盖,如三摩呬多地释(陵本十一卷三页)于此五盖正现行」的时候,「忍可执受不欲弃舍」,不想要弃舍,是名叫做「忍受不舍,余义可知」
宿三 贪味相应(分二科)
列一 有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贪味静虑,于味静虑见为功德,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这下面是第三科「贪味静虑」,分二科,第一科是「有违犯」,前边是盖,破除盖应该是得未到地定,由未到地定修七种作意就得四禅了,那么得到了四禅以后的情形,是怎么样呢?这叫「贪味相应」,「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贪味静虑」,他成就了初禅、二禅、三禅、四禅,初禅、二禅、三禅、四禅里面有殊胜的轻安乐,第四禅是弃舍了这个乐受,弃舍了乐受,但是那个境界还是特别殊胜的,所以成就了四禅的人,爱着这个禅味。
「于味静虑见为功德」,对于这个有味的静虑,就是里面有殊胜的乐受,认为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就会怎么样呢?就是常常入定来享受这个禅味,享受禅味,你爱着禅味实在这是一个贪心,其中有几种烦恼,爱、见、慢、无明,一共有四种烦恼,一个是爱,「贪味」就是爱,「见」就是我、我所见,我见,得了禅定以后,他的我慢是不得了,因为他还是个生死凡夫,这高慢心非常的厉害,见到任何人都瞧不起,他「爱」、「慢」、「见」还有「无明」,其实只是有点禅定而已,没有智慧,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都是「无明」。
「见为功德」,你以前没得到禅的时候,有什么好?都是苦恼境界,一般人在世间上唯利是图,就是荣华富贵,就是求这个,而这是一个大苦恼的境界,现在得到禅的时候,认为这件事有意义,没有以前求名利的苦恼,我们出家人在中间,社会大众唯利是图,求这个荣华富贵,在那里苦苦恼恼,我们出家人弃舍了这件事,弃舍了以后,就是没有欲了,没有这个欲乐,但是我们也没有得到禅定乐,就在欲乐和禅定乐之间,我们这两头都没有,进一步的禅定乐也没有,原来的欲乐我们放弃了,我们在中间,什么也没有。我们倒算是有智慧?是无智慧呢?应该向前进,努力的向前进,最低限度得到三昧乐,得到三昧乐也容易得到涅槃乐,得到圣道的法乐,但是不努力就不行,不努力夹在中间那里停在那里,你要懈怠一点就和在家人差不多,你要精进,那么就是超越了一般人了,最低限度得到禅,也名之为上人法,但是我不愿意去静坐,你打板了,我不去静坐,我和一个人冲壳子、谈话,那你几时才能够得到禅定乐呢?几时才能得到?就是这样子,在中间这个地方,当然,我也应该不要说大话,事实上有的人很容易达到,他静坐很容易就能得到欲界定,欲界定得到未到地定,未到地定得初禅,有的人的确是容易,但是有的人就是不容易,那不容易怎么办呢?还是有办法的,你多忏悔,这个修止观的方法,我们从这个声闻地里面也得到一些,我们好听的说得到一些智慧,谦让一点说,得到一些消息,得到一些分别心,你会善于调,能调伏这个虚妄分别心,调伏这个散乱,也就可以得到寂静住,实在很困难,可以多拜忏、忏悔,多忏悔,它就能消除业障,忏悔是有力量的,消除业障了,你再静坐,它就顺,它就容易成就,如果拜忏,我又不愿意去拜忏,那就是没有希望了,另外,学习这个声闻地的时候,我刚才说,那个奢摩他是共于大乘的,共于大乘,它说那些事情,你要注意就会得到,熟能生巧,你深入的思惟观察,就会得到一些方法,有困难的时候就会调转,但是学习的时候,我不回讲!我也不考试,那你要不回讲、也不考试,就是你不温习嘛!不温习的时候,这里面的微妙你拿不到,拿不到你静坐的时候就不能用,不能用,那你很难,欲界定都不容易得到,那怎么办呢?就是永久处在中间,这个中间这个地方实在是很困难的,实在不容易。
所以这上面说「贪味静虑于味静虑见为功德」,「见为功德」这件事,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一入定了,这个禅的境界就出现了,这是一个很高尚的一个享受,很殊胜的享受,就安住在这里,安住这里,爱、见、慢、无明这个烦恼在那里活动,就是不清净,这有什么境界呢?就是障碍了你修学圣道,圣道不能修行,不能得圣道,不能够。
《优婆鞠多尊者传》那上面提到一件事,我的心情,算这一次,三次这一卷讲完了,但是我说闲话多就不行了,但是最近我想起来这一件事,还是说一说,优婆鞠多尊者他的弟子里有一个人得到四禅了,也得了神通,得了神通,当然这个时候是很殊胜的境界,我原来是一个平常人,忽然间有了神通,的确是自己很高兴,但是这时候,正好是修四念处就得无生法忍了,就得圣道了,但是他不修,不修四念处,那么他干什么呢?他就乘着神通回到祖国去了,回到他原来的国家去了,回到国家去,国王一看,唉呀!这个人,这个比丘从天空飞来的,唉呀!真是有修行的人,希望这个比丘能下来,我供养他,他就下来了,下来了,供养这个比丘,这国王对他恭敬供养,天天供养,结果这个人到了皇宫去,常常的受这供养以后,神通就没有了,你看,他这个意思就是,我得到禅定,我有神通,来炫耀于人,就是这么个意思,就是爱著名,就是名的问题,贪着名利的,贪著名闻利养嘛!这个人实在是没有智慧,那么这样子,后来就禅定就退掉了,退掉了以后,他就有一天被政府的人把他逮捕了,就是和女人有非法的行动,被政府的什么,我们现在说话就是警察逮捕了,就送到国王,国王一看,喔!是你啊!就把他释放了,就算了,他继续这样子堕落到最后,眼睛都没有了,就变成了乞丏,变成乞丏之后,这优婆鞠多尊者在禅定里面也知道了,但是还知这这个比丘的名字,就对大众宣布,说我们去看看这个某某比丘好不好?好啊!说是原来这个人怎么用功修行得了禅定了,有了神通,好啊!让我们去看看他,优婆鞠多尊者带着很多的比丘就到这儿来一看,就看见一个盲的人在那里站着,优婆鞠多尊者知道他原来的出家的名字,招呼他的名字,招呼他,哇!师父来了,他听见这个声音,知道是优婆鞠多尊者,就这样子,然后,优婆鞠多尊者就把这个事情对大众宣布,大家非常的感叹这件事,就是因为没有智慧嘛!得了神通的时候要回到他的祖国,他的乡村的父老来炫耀一下,就是这么样的意思,这没有智慧啊!也就是「贪味静虑,于味静虑见为功德」,就是这么意思,「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看下面《披寻记》:
「贪味静虑于味静虑见为功德者:谓如有一先闻静虑诸定功德,而不闻彼出离的「方便」,不知道得禅是圣道的前方便而已,这不是一个最终的目的,「于彼一向见胜功德」,对于这个得的四静虑,就是「一向」,唯独是认为它是有殊胜功德,「勇猛精进」的就修奢摩他了,「由此因缘入初静虑或所余定」,或者剩余的二禅、三禅、四禅,「如是入已,后生爱味如三摩呬多地说(陵本十二卷二页),今于此中义可准知」。
列二 无违犯
无违犯者:若为断彼生起乐欲广说如前。
说是没有违犯这条戒,「若为断彼生起乐欲广说如前」,那就是「若为断彼」「贪味静虑」,断这个爱着三味乐的这种爱着心,而生起勇猛的对治,「广说如前」,这样就不算犯。
辰六 慧渐次摄(分八科)
宿一 毁声闻教 (分二科)
列一 有违犯(分二科)
张一 出唯染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起如是见立如是论,菩萨不应听声闻乘相应法教,不应受持不应修学。
这是第六科「慧渐次摄」,分八科,第一科是「毁声闻教」,分二科,第一科是「有违犯」,分二科,第一科「出唯染」,「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起如是见立如是论」,「起如是见」,是他的内心里边的执着,「立如是论」,把他的执着发表成言论,「立如是论」,什么「见」?什么「论」呢?「菩萨不应听声闻乘相应法教」,这发无上菩提心的人,不应该去听声闻乘根性相应的法教,就是小乘佛法,不应该学习小乘佛法,「不应受持」,不应该受持小乘佛教的文,「不应修学」小乘佛教的义。
菩萨何用于声闻乘相应法教,听闻受持精勤修学;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菩萨何用于声闻乘相应法教听闻受持精勤修学」,发无上菩提心的人,不必学习声闻乘的佛法,不必去「听闻」、不必「受持」、「精勤修学」,就是闻、思、修,不必对于小乘佛法去学习,学习它有什么用呢?我们是大乘,这样「是名有犯」,要是菩萨有这样的「见」、有这样的「论」的话,这就是犯了戒,「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看这个《披寻记》:
「不应听声闻乘相应法教等者:谓诸菩萨于声闻乘相应法教」,这个「相应」我刚才说是根性相应,与声闻乘根性相应的「法教」,那么当然就是小乘佛法,「虽不爱乐,然应读诵」,这是说不犯戒,说是这位菩萨,虽然对于小乘佛法没有爱乐心,「然应读诵」,可是应该去读诵小乘佛法,应该读诵、受持,「听闻思惟,及与声闻应共学者」,应该读诵、受持,应该「听闻」,这是闻所成慧、「思惟」,就是思所成慧,「及与声闻应共学」习的,共同学习的,共同学习,应该就是在戒里边,也有共同学习的,「非不纯熟修行」,菩萨不应该不纯熟的修行小乘佛法,也应该修行,「为于声闻种姓补特伽罗如其所应令成熟故」,为的是对于声闻乘种姓的人,「如其所应令成熟故」,随着那个小乘佛教学者所相应的,应该种、熟、脱,种善根,令善根成熟、令得解脱,随着他的程度的深浅,菩萨应该教授他,令他的善根成熟得解脱,要这样的话,你也就应该学习小乘佛法,不然的话,你这件事,你是不能胜任的了,「是故不应起如是见立如是论:不应听闻,不应受持,不应修学,乃至广说」,不应该有这种见地,应该这样学习,那么这是「出唯染」,说出了唯独……,这个人他轻视小乘佛法,这是不对的,下面第二科「释所以」。
张二 释所以
何以故?菩萨尚于外道书论精勤研究,况于佛语。
什么原因菩萨应该学习小乘佛法呢?「菩萨尚于外道书论精勤研究,况于佛语」,菩萨尚且对于「外道」,非佛法,外道的「书论」,还要精勤的去学习,何况是佛说的法呢?更应该学习,那么这小乘佛法还是佛说的,所以不应该轻视,也应该学习。
看《披寻记》:
「尚于外道书论精勤研究况于佛话者:此中外道书论,谓如十六异论及诸外论皆此所摄」,都属于这个十六异论里面的,都叫做「外道书论」,「十六异论」是什么呢?「如有寻有伺地」那里的解释,那个不如理作意里面的解释,「(陵本六卷七页)菩萨于彼尚应读诵受持闻思纯熟,为立论时于所立论多所作故」,菩萨对彼外道的十六异论,还应该读诵受持,还应该闻思,达到纯熟的程度,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立论时」,要是同外道辩论的时候,「于所」,自己所建立的理论,「多所作」,能够有很多的辩才,「又外论者略有三种:一者因论,二者声论,三者医方论,如力种性品说(陵本三十八卷八页),以诸佛菩萨于五明处修习善巧,尚于外论精勤」的「研究」,「况于佛说声闻相应」的「法教」呢?更应该学习。下边是「无违犯」。
列二 无违犯
无违犯者:为令一向习小法者,舍彼欲故作如是说。
这上面说,菩萨不应该听声闻乘相应法教,不应受持不应修学这种话,说了这种话也没有犯戒,那是什情形呢?「为令一向习小法者」,为使令「一向」,这「一向」就是唯独的意思,他不学习大乘,唯独的去学习小乘佛法的,「舍彼欲故」,要叫这种人弃舍他原来的这种意愿,希望他去学习大乘,那么就会这么说,「一向习小法者舍彼欲故作如是说」。
看这个《披寻记》:
「为令一向习小法者舍彼欲故作如是说者:此约不定种姓一向修习声闻乘法补特伽罗」,这个「不定种姓」,就是这个补特伽罗他也有声闻种姓、他也有大乘的种姓,所以他也能够学习小乘、也能学习大乘,所以叫做「不定种姓」。这个「不定种姓」这个人,他现在一向学习声闻乘的补特伽罗,「为令舍彼声闻下劣」的「乐欲」,「趣向大乘广大乐欲而作是说」,而作前面这个说法,「菩萨何用于声闻乘相应法教,听闻受持精勤修学」,这样子情形就不算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于菩萨藏未精研究,于菩萨藏一切弃舍,于声闻藏一向修学,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这是第二科「舍菩萨藏」,前边是第一科「毁声闻教」,就是这个大乘佛教学者有这样的见、有这样的论,弃舍小乘而不肯学习,现在这个「舍菩萨藏」,就是不学习大乘佛教,「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于菩萨藏未精研究」,他这位菩萨受了菩萨戒,应该是发了无上菩提心才能受菩萨戒的,可是他「于菩萨藏」,就是于大乘佛法「未精研究」,未能深入的学习,「于菩萨藏一切弃舍」,这个时候,他对于大乘佛法完全弃舍了,「于声闻藏一向修学」,对于小乘佛法,专心的去修学,「是名有犯」,这样就是犯了这条菩萨戒了,「有所违越,非染违犯」,犯是犯,不是染污的违犯,这就是轻微了。你是大乘佛教的学者,但是你不学习大乘佛法,专心的学习小乘佛教,你是犯这一条菩萨戒,但不是染污的违犯,但是我看那个汤芗铭翻译的菩萨戒《菩提正道菩萨戒论》,就是宗喀巴大师解释那个菩萨戒上面,那上面那个文就是藏本的,这句话是「染违犯」,这上面说「非染违犯」,藏本的是「染违犯」,和这里有点不同。
看这个《披寻记》:
「于菩萨藏未精研究等者:谓于十二分教方广一分」。「方广」是十二分之一分,「唯菩萨藏」,「方广」是指菩萨藏说的,「所余诸分,有声闻藏。如力种性品说(陵本三十八卷八页)」,这上面看这意思,你不学习大乘佛法,就专心的学习小乘佛法,是犯了这条戒的,但是不是染污违犯,就是轻微的。这可见就是还是容许这件事,容许你学习小乘佛法,而不是,但是这个罪名很轻微,很轻微,这里边,其中有一个意思应该说明的就是:大乘佛教学者对于小乘佛法承认是佛说,承认它是佛说的。大乘佛教学者也学习小乘佛法,对于小乘佛法也是深入的会通达无碍的,所以在这个我们学习《瑜伽师地论》里边,在菩萨地前面有个声闻地,声闻地其实就是南传佛教了,它并不排斥南传佛教,那么这是看出来大乘佛教里边包含着小乘佛教的。
宿三 修学外论(分二科)
列一 有违犯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现有佛教,于佛教中未精研究;于异道论及诸外论精勤修学;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这是第三科「修学外论」,分二科,第一科「有违犯」,「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的时候,「现有佛教」,这个佛教现在流传在世间,用「佛教」两个字就是包含了小乘佛教在内,小乘佛教也是佛说的,也称为佛教;大乘也是佛说的,也是佛教,所以这一句话包含着南传、北传都在内了,「于佛教中未精研究」,对于佛法没能深入的学习,对于佛法不深入的学习,「于异道论及诸外论精勤修学」,「异道」就是不同于佛法的外道的书论,「及诸外论」,及很多的这些外道的书论,精勤的去修学,「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了。
下边《披寻记》:
「现有佛教等者:谓佛所说菩萨声闻一切法教」,谓佛所宣说的菩萨藏和声闻藏,就是大乘佛法、小乘佛法,这「一切法教」都在内,「展转传来现住世间」,就是从有佛教以来,佛在世的时候宣扬佛法,佛灭度以后,佛法还继续住在世间,流传到各地方去,展转的传来到现在,还存在在世间,「未灭未没」,就是佛法在世间还在流传,没有熄灭,没有「没」,没有失掉,就是还有人学习、有人弘扬,叫「未没」,「是名现有」的「佛教」,「十六异论,名异道论。因论声论及医方论,名诸外论如前」,已经解释了。
列二 无违犯
无违犯者:若上聪敏若能速受,若经久时能不忘失,若于其义能思能达。
说是没有违犯者,「若上聪敏,若能速受」,说是学习外论,而不违犯这条戒,是怎么个情形呢?「若上聪敏」,说是这位菩萨他的「聪敏」很殊胜,很特别的聪敏,「若能速受」,他学习佛法很迅速的就能够受持,「若经久时能不忘失」,经过时间很久他也不忘,他还能够记忆不退,「若于其义能思能达」,说这位菩萨对于佛法「能思能达」,前边都算是闻所成慧,「能思」就是思所成慧,「能达」就是修所成慧了,说要这样的人,他去学习「异道论」,那不算违犯,是这个意思。
看这个《披寻记》:
「若于其义能思能达者:谓于佛教所说法义,意善寻思见善通达」,「意善寻思」就是思所成慧,「见善通达」就是修所成慧。
若于佛教如理观察成就俱行无动觉者,于日日中常以二分修学佛语一分学外;则无违犯。
「若于佛教如理观察」,要是这位菩萨,他对于佛教能如理的去观察、思惟,那就是应该闻、思、修三慧具足了,「如理观察」,「成就俱行」,他成就了清净的智慧,这个身、口、意在活动的时候,同时有清净的智慧在里边。身业活动的时候,也有清净的智慧在里边;语业活动的时候,也有清净的智慧;这意业活动也有清净智慧。这个清净的智慧和你的身、口、意三业,同时活动,这个我们常常静坐的人,就会感觉到这里,遇见一个境界的时候,只是与生俱来的这些烦恼活动,没有智慧,没有智慧在里边,有的时候有智慧,有的时候没智慧,现在说「成就俱行」,一切时,他的智慧不失掉,常常智慧在活动,以智慧为主,而发动身、口、意业,这叫「成就俱行」。「无动觉者」,就是不动摇的大智慧境界,境界虽然有种种变化,但是不影响他的智慧,我们没有修行的人,这个智慧随时会失掉了,随时没有智慧了,随时都是烦恼的境界,那就是动摇,现在说「成就俱行无动觉者」,这应该就是指圣人说的,「于日日中常以二分修学佛语」,这个人他在每一天、每一天里边,常以二分的时间修学佛法,一分的时间学习外典,这样子就不算犯戒,这还是容许佛教徒学习外典的,但是这是要这种人是可以的。
看这个《披寻记》:
「若于佛教如理观察成就俱行无动觉者者:此中觉言谓真实义觉」,就是你觉悟了第一义谛,第一义谛你有觉悟了。「一切所作,智与俱行」,你这身、口、意,在一切时有所做为的时候,都是有智慧和它同时活动的,「智与俱行」,「故名俱行,所得胜解不可引夺、不从他教」,他对于佛法的学习,所得到的胜解的智慧,有深入的认识,有深刻的智慧的领解,这个智慧「不可引夺」,其他的世间上的言语、世间上的邪知邪见,乃至小乘佛法,不能动摇他的智慧。「不从他教」,他不会去相信其他的人随便云云的,故名叫做「无动」。「由四寻思证如实智由是说言如理观察成就俱行无动觉者」,这是更全面的说,「由四寻思」就是名、义、自性、差别,这四寻思,四如实智还是这四种,这个寻思和智慧,「如实智」是决定无疑了的时候,叫「如实智」,「寻思」还在推求的时候,是唯心所现吗?就是在推求的时候,「由是说言如理观察成就俱行无动觉者」,就是你能够学习四寻思,从这里向前进一步,成就了四如实智,决定通达了一切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毕竟空寂的,「由是说言如理观察成就俱行无动觉者」,这是「修学外论」。
宿四 乐着外论
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越菩萨法于异道论及诸外论研求善巧,深心宝玩爱乐味着,非如辛药而习近之,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
这是第四科「乐着外论」,「若诸菩萨安住菩萨净戒律仪」的时候,「越菩萨法」,把这个大乘佛法抛弃了,不学习了。「于异道论及诸外论研求善巧」,「研求」的很有心得。「深心宝玩」,他的心用的很深,用的很周密,认为这说的是很宝贵的,是很可爱的。「爱乐味着」,爱乐这些外论,对于外论很爱乐,「味着」,就是特别的染着、执着;初开始是「宝玩」,进一步是「爱乐」,再进一步是「味着」。「非如辛药而习近之」,不是像这个辛辣的药,实在是不好吃,但是有所求的关系,而勉强的和它接近,学习外论,你要在这个世界上度化众生,你非要有一些知识不可的,所以应该学习,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你有这样的心情,佛法不学习,而学习外论,「深心宝玩爱乐味着」的话,「是名有犯,有所违越。是染违犯」,这是「乐着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