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坚固经{一六}
大意:
此经为佛陀在那难陀城(位于摩竭陀国,菩提道场之大觉寺东的都市,有一大精舍)的婆婆利掩次林中时,有一位名叫坚固的长者之子,欲祈比丘显现神足通,而再三的恳求佛陀。然而佛陀不许其神异之法,而教其静默于空闲处去思道覆德悔过等事。其次才提示三神足之行相(三神通:1.神足,2.观察他心,3.教戒)。又说诸天所不知的地水火风等四大之消灭,说是依意识之消灭之事。听佛说法后的坚固长者子,即欢喜奉行。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在于那难陀城的波婆利掩次林中时,坚固长者曾向佛请愿,请佛敕令弟子,为求法者显现神足,然而佛陀却不教其法,而教其应在空闲处静默思道,而积德,有过失时就应发露忏悔。当然也显示三神足之行相,最后更说诸天也不能了知的地水火风的消灭,乃由识之灭的道理。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正在于那难陀城(摩竭陀国,位于菩提道场之东),住于波婆利掩次林中(好衣庵罗园),和大比丘众,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那个时候,有一位长者子,名叫坚固,来诣佛所,到后,头面礼足,然后退在于一边而坐。这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说:
「善哉!世尊!唯愿现在敕诸比丘们,如果有婆罗门、长者子、居士等人之来求教时,当为他们显现神足(神变),显示上人之法(超乎凡人之法)!」
佛陀告诉坚固说:「我并不会教诸比丘们为了婆罗门、长者、居士们,而显现神足,显示上人之法的。我唯教我的弟子,须在于空闲之处,去静默思道。假若积有功德的话,就教他当自覆藏;假如有过失的话,当自发露忏海。」
这时,坚固长者子又白佛说:「唯愿世尊教敕诸比丘,叫他们如遇有婆罗门、长者、居士之来访时,当为他们显现神足,显示上人之法!」佛陀又告诉坚固说:「我终究不会教导诸比丘们去为婆罗门、长者、居士们显现神足、上人之法的。我唯有教导诸弟子,须在于空闲的地方,去静默思道。假如因之而有功德的话,当自覆藏,假如有过失的话,当应自己发露忏悔。」这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说:「我对于上人法,并没有疑惑,但是此那难陀城,乃国土丰乐,人民炽盛,假若在于这里显现神足的话,必定会为多所饶益,佛陀及大众,都能善弘道化的!」
佛陀又告诉坚固说:「我并不教敕诸比丘去为婆罗门、长者子、居士等人显现神足上人之法。我但教导诸弟子,须在于空闲处,去静默思道。假如因之而有功德的话,就应该自己覆藏,假若有过失的话,当应自己发露忏悔。所以的缘故为何呢?所谓有三种神足(三种神通变化)。那三种呢?第一就是神足(自在变化),第二为观察他心,第三为教诫。甚么叫做神足呢?长者子!比丘学习而有无量的神足,能够以一身而变成无数之身,以无数之身,而还合为一身。不管是远,或者是近的山河石壁,都能自在无碍,犹如行空那样。在于虚空中结跏趺之坐,都有如飞鸟那样的自在;出入于大地时,都犹如在水中那样的自由;假若行在于水上的话,也犹如履地那样的自在的。身上会冒出烟火,有如大火聚;能以手扪摩日月,而立至于梵天。如果有得信的长者、居士,曾经看见这位比丘显现无量的神足,而立至于梵天的话,当又再诣其余未得信的长者、居士之处,告诉他而说:『我看见比丘显现无量的神足,立至于梵天。』那些长者、居士之未得信的人,会对那位得信的人说:『我听说有瞿罗咒(干陀罗明咒),能显现如是的无量神变,乃至立至于梵天。』」佛陀又告诉长者子坚固说:「那位不信的人,有如此之言,岂不是毁谤之言吗?」坚固白佛说:「这实在是诽谤之言的。」
佛陀说:「我乃由于如是之故(恐有这些多余的事之会发生之故),不敕令诸比丘们显现神通变化,唯教弟子要在空闲处静默思道。假如因之而有得功德的话,当应自覆藏;倘若有过失的话,就应当自己发露忏悔。像如是的,长者子!这就是我的诸比丘所现的神足。甚么叫做观察他心神足呢?于是(就是这样的),比丘现无量的观察神足:观察诸众生之心所念之法
(有关于他人的心、心所、心的起灭等事),众生心之隈屏所造之事,都能识知。如果有得信的长者、居士们,看见比丘现无量的观察神足,观察他众生的心所念之法,他众生在隈屏所为的心念,都能知道,便诣其余未得信的长者、居士之处,而告诉他们说:『我看见比丘现无量的观察神足,观察他众生的心所念之法,那些心之隈屏所作的一切,都能悉知。』那些不信的长者、居士,听此语后,会生诽谤之言而说:有干陀罗咒,能观察他心,隈屏所造的都能悉知。你的意见如何呢?这岂不是毁谤之言吗?」坚固白佛说:「这实在是毁谤之言的。」
佛陀说:「我乃由于如是之故,不敕令诸比丘显现神通变化,唯教弟子在于空闲之处,去静默思道。假如有功德的话,当应自己覆藏,如果有过失的话,当自发露忏悔。像如是的,长者子!这就是我的比丘之显现观察神足。」
「甚么为之教诫神足呢?长者子!如果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间,十号都具足,在于诸天、世人、魔王,或魔天(梵天)、沙门、婆罗门当中,自身作证,而为他人说法,所说的上中下言(始终所说之法),均为是真正,义味都清净,梵行都具足。如长者、居士听后,在于其中能够得信,得信之后,在于其中观察而自念:我不应宜在于俗家,如果在俗家的话,都是钩锁相连,不得清净而修梵行的,我现在宁可剃除须发,穿服三种法衣,出家去修道,以便能够具诸功德,乃至成就三明,灭诸闇冥,生大智明。为甚么呢?这乃由于精勤,乐于独住闲居,专念于道而不忘所得来的。长者子!这就是我的比丘的显现教诫神足。」
那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说:「是否有比丘成就如此的三神足吗?」佛陀告诉长者子说:「我不说有数多的比丘,有成就此三种神足的人。长者子!我有比丘在此大众当中,曾自思念:此地、水、火、风、四大所成的身,到底要怎样才能永灭呢?
那位比丘思念后,就倏忽(快速)而趣向于天道(天界),往至于四天王之处(第一层天),问四天王而说:『此身为四大,也就是地水火风所成的,到底要怎样才能得以消灭呢?』长者子!那些四天王回答那位比丘说:『我们也不知四大要如何才能得以消灭。我的上面有天,名叫忉利(三十三天,第二层天),为微妙第一,有大的智慧,此天一定能知四大要怎样才能灭掉的。』那位比丘听后,即倏趣于天道(上一层的天界),往诣于忉利天上,去问诸天们说:『此地水火风所成的身,要怎样才能永灭呢?』那些忉利天们回答比丘说:『我们也不知四大要怎样才能永灭,我们的上面更有天,名叫焰摩(时分天,第三层天),为微妙第一,有大的智慧,此天能知道。』就这样的即往而问,其天又说不知。
像如是的展转,而至于兜率天(喜足天,第四层天)、化自在天(化乐天,第五层天)、他他自在天(第六层天),他们都说:『我不知四大要如何才能消灭,上面更有天,为微妙第一,有大的智慧,名叫梵迦夷(梵众天,色界初禅天),此天能知四大如何得以永灭。』那位比丘就倏趣于梵道(梵天界),而诣于梵天上而问说:『此身四大-地、水、火、风,要怎样才能永灭呢?』那位梵天回答比丘说:『我实不知四大要怎样才能永灭,现在有大梵天王(初禅天的最高天),为无能胜者,能统大千世界,为富贵尊豪,最为得自在、能造化物,是众生的父母,他能知四大要怎样才能永灭的。』长者子!那位比丘遂问而说:『那位大梵天王现在住于甚么地方呢?』那位天神回答说:『我不知大梵天王现在住于甚么地方,以我的意识观察,会出现不久(不久可以见到)。』未久之时,梵王在忽然间出现。长者子!那位比丘就诣梵王之处,问他而说:『此身四大-地、水、火、风,到底要怎样才能消灭呢?』那位大梵天王告诉比丘说:『我是梵天王,为无能胜者。我乃统领大千世界,为富贵尊豪,最得自在,能造万物,为众生的父母!』这时,那位比丘告诉梵王说:『我不是请问此事,我乃自问四大-地、水、火、风,到底要怎样才能永灭之事。』
长者子!那位梵天王犹然回答比丘说:『我是大梵天王,为无能胜者,乃至造作万物,为众生的父母的!』比丘又告诉他说:『我并不问此事,我乃自问四大要怎样才能得以永灭?』长者子!那位梵天王仍然如是再三的不能回答那位比丘所问的四大到底要怎样才能永灭之事。这时,大梵天王就执比丘的右手,引他到屏处(没有其它众生之处),对他而说:『比丘!现在诸梵天都说我为智慧第一,没有不知见(甚么事都能了知),因此之故,我不得回答你所问的问题,我也不知不见此四大得由甚么方法才能永灭。』又对比丘说:『你为甚么这样的大愚不过呢?为甚么舍弃如来,而在于诸天中推问此事呢?你应该在于世尊之处去问如是之事,要如佛陀所说,善于受持!』又告诉比丘说:『现在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给孤独园,你可以去请问他。』
长子者!这时,那位比丘在于梵天上忽然不现(隐没),譬如壮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顷,就到了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来至我所,以头面礼拜我的双足,然后退坐在一边,白我而说:『世尊!现在此四大-地、水、火、风,要怎样才能得以消灭呢?』这时,我就告诉他说:『比丘!犹如商人之手臂,带一只鹰入海那样(在海洋的商人,常有人带一只寻找陆地之鸟,然后乘船入海),在于海中放那一只鹰,飞向于空中的东西南北,假若觅得陆地之时,便就停止,假如找不到陆地的话,就会回到船上。比丘!你也是如是!乃至到了梵天去问如是之义,竟不完成其目的,而还来归问于我,现在当会使你成就此义。』就说偈而说:
何由无四大地水火风灭何由无麄细及长短好丑
何由无名色永灭无有余应答识无形无量自有光
此灭四大灭麄细好丑灭于此名色灭识灭余亦灭
(由于如何才能没有四大,地水火风才能灭掉呢?要由于怎样才会没有麄细,以及长短、好丑呢?由于怎样,才能没有名色〔名为受想行识,也就是精神,色就是物体,指肉体〕,永灭此身心,而没有余呢?)
(应回答他而说:识为无形的,为无量,自为有光亮,此识如果消灭的话,地水火风之四大,自会消灭,那些麄细好丑也都会消灭,于此时,名色(身心)自会消灭,所谓识灭,则其余的都会消灭。)
这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说:「世尊!这位比丘名叫甚么?要怎样奉持呢?」佛陀告诉长者子说:「这位比丘名叫阿室已,应当奉持他!」
那时,坚固长者子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