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8月7日)
上次我们谈到两种种子,阿赖耶识,一种是所对治的,一种是能对治的。两种种子都在阿赖耶识里头,那么,不但善恶的种子也在阿赖耶识里头,它这种子各种各样的。我们知道有三性的种子,善恶无记,也有所对治的种子,能对治的种子,还有根身器界的,共相种子跟不共相种子,所以在阿赖耶识里边,在种子的范围里头都是各种各样的,不但水火不相容的种子。所以所种子的范围里头,在被熏习成的范围里头,那就比现行的世界,就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们不能拿现行的世界来看种子的世界。
我们要研究阿赖耶识、研究种子、研究熏习的问题,我觉得,可注意的地方很多。我们说根身器界,根身就是我们内六触的种子,器界就是外六触种子,所以拿内外来差别的话,也不足以分别这个种子世界。在这被熏习的种子以后,这个我们不应该拿一般的现行的世界来一样的来看,里头有很大的不同。从现行到种子,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时期,然后再从种子到现行,这个一隐一显,里头差别非常大。
现在提这个,把以前的问题再谈谈,是什么呢?就是正闻熏习的种子。正闻熏习的种子,上次咱们谈,就是有特别的作用。你象我们普通的异生的凡夫,正闻熏习在我们身上就叫作法身种子。不但这样,它虽然还不是出世间的种子,但是它有这出世间种子的作用,而是出世间的种子性。所以在阿赖耶识里头这部分种子、我们熏习的这部分种子,已经跟阿赖耶识的性质不同了。出世心的是法身,虽然是刚刚我们熏习的种子,但是已经跟阿赖耶识的种子不同了。
不同,就能对治,有两种能对治,有一种能够使恶业朽坏的,还有能对治烦恼缠的。象我们本身有一种,在世亲的解释里头,有一种增上的那种贪欲,已经能够被这种正闻熏习的种子给对治了。当然我们有些种子还不能对治,这是最强的,强烈的种子已经能够对治了。险恶趣,过去的这个种子,已经也能够对治了。
在这儿来看,我们这是保险的,我们有正闻熏习,这个正闻熏习就是无颠倒的熏习,这个无颠倒的熏习的作用很大,我们讲移山填海,那费的力量很大。好比我们这个三峡工程,搞一下,那要用多少人力?我们庄严净土,要从这儿把我们这个地球整治一下,那需要多少劳力?我们现在已经对这个险恶趣,最秽的土地已经能避免了,不用搞三峡工程,不用整治地球,我们在因的方面,已经能把最坏的环境避免出现了。
要是在异熟果的方面,我们要花费的力气要大的多。所以在因的方面,尤其在最重要的原因方面,什么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二障,所以造成我们这个杂乱的世界、秽土,原因是什么?原因在二障。再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在这二我上,一个补特伽罗我,一个法我,主要是在这儿,这就是造成我们一切恶果、一切苦果、一切秽果的根本原因。所以我们现在从正闻熏习上是走的捷径,是超道儿。要真正彻底明了二无我的道理,那就最有保险,不但最有保险,还是最有前途的。
为什么我们要治果的时候费的力量非常大?治因的时候好象是费的力量小?治因的问题,也费的力量不小。我们说要把北京改造一下,把城墙拆了,把高速公路建起来,这个看起来虽然费的劳力很大,但是还是比较快。而要想治因,治我见常见,就不那么简单了,说起来、看起来好象是简单,其实不简单。
现在思想有点搞乱了,贪心特别大,就是贪婪的心,这治有时候不大好治。跟熏习有关系,跟环境也有关系,环境就是增上缘。所以要改造思想改造认识,常常是落后于实际的。环境改造快,但是思想认识上的改造就不那么快了。
所以在因上我们觉得下功夫最值得、最应该。在果上下功夫当然也不是不应该,象整治环境还是有必要的,所以科学呢,还是有一定的价值,但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尤其它不能解决主要原因问题。今天《光明日报》上登了有些基层已经注意到科技比经济还要紧,应该抓科技,科技比金融、比钱财还重要。就是注意到了把科技变成实态。我希望大家注意,就是科技比金钱要紧,但是比科技更要紧的是什么?正闻的功能说到,所有的恶业朽坏对治,可见它的力量很大,不但能防患于未然,还能够把以前已经造成的因使它不发挥作用,另外还可以结识新的朋友,诸佛菩萨、善知识,我们能够有这样的能对治、正闻熏习,不但防范了很多东西,还创造许多可能性,结识新的朋友。
咱们初修业的菩萨,初修业菩萨也属于法身。我们说过,这因好象刚开始,但是不要忽略这因,这因跟果密不可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刚一迈步,但是以后的步骤都由此开始。所以正闻熏习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听闻学习正确不正确、颠倒不颠倒,这是个关键问题。
最近大家深深感觉到,对佛教的认识很可能出现非常错误的认识,就拿这个我们本来证真如,才能有办法,佛证真如以后才有清净教法,我们才有正闻熏习。佛教到中国以后,就有赤裸裸地认为真如可以受熏,大家可以看,这是什么问题?真如受熏是什么问题?真如本来是无为法,它能够使世界生起,那就是是不是还有个无为法,那真如变成了有为法了,那还有证真如的问题吗?假如真如能受熏、真如能够使世界生起,这问题,是不是还有佛教?要按这种说法佛教是不是还存在?刚才说保险,也就没有什么保险,要这样理解佛教那就把佛教完全破坏了,象阿赖耶识里头,也没有所谓这个正闻熏习的种子可言。
大家稍微的分析一下,要真如能够受熏的话,真如变成了什么?变成了跟阿赖耶识一样了,那阿赖耶识里头就青一色,没有所谓正闻熏习。真如能够受熏的话,那还有成佛的可能没有?即便能成佛、真如都能受熏,佛呢,那恐怕也可以被两种障碍熏习、被烦恼再熏习。所以这种学说非常是特别了。
要按我们正闻熏习这路线,跟这错误颠倒的真如受熏的路线,完全是相反的。佛教最主要的是它能够发现无为法,发现了二无我所显的东西,发现了跟有我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二无我所显的真如,要是能受熏,要是能够使世界缘起,生起这个杂乱的世界,那还有解脱出离的可能?所以真如受熏、真如缘起的问题,对佛教、对真正佛教来说,意味着什么?
象本来阿赖耶识里头有两种种子,按现在说正闻熏习种子不存在,真如也不存在,那剩下的是什么呢?我们不要净看热闹,搞那个所谓真如能够受熏、真如能够缘起世界,这意味着把解脱、出离都断送了。象我们眼前是什么一种图景,我们原来阿赖耶识的两种种子,两种熏习,而且跟水跟乳一样,毒越来越少,就是正闻熏习越来越扩大,以至于最后能够转依,转染成净。所以阿赖耶识是染污,但是它是也有净土,也有清净土,最后还是清净种子把染污种子给转化了。这里头也可以说是小人道君子道,就是魔跟道,用增减来看。那是完全是把杂染的东西、染污的东西慢慢地趋于销毁。
本来二障,烦恼障、所知障都是没有根基,建立在沙滩上的虚妄的东西,所谓客尘。从历史上看它是非常庞大,但从理论上讲,从真实上讲,它并不庞大。所以还是小人道、君子道的趋势,那也就是能对治的势力越来越大,所对治的势力越来越小。这是所谓正闻熏习。
正闻熏习很容易被一种错误熏习给代替了,尤其是当前。变成了一种小人道大,君子道小。所以在现在来说,我们不能沉默,不能让错误的说法通行无阻。现在佛教的形势,念这段《摄大乘论》里头的一段,应当特别警惕。
底下我们还是继续谈阿赖耶识,没有阿赖耶识解决不了问题,以至到三界之顶,顶上顶灭尽定,这时候也离不开阿赖耶识,到声闻阿罗汉最后的时候,最后刹那,证无余涅磐以前,最后的时候,也离不开阿赖耶识。这阿赖耶识是所知依,是因果规律上必须的,我还要继续地谈阿赖耶识非有不可,也就是熏习非有不可。底下就提到这个异熟识.
(此处应是讲:“又入灭定,识不离身,圣所说故。此中异熟识应成不离身非为治此灭定生故。”)
阿赖耶识不能离身,在灭尽定时候,也必须有阿赖耶识,因为什么?灭尽定的时候,就是把这个想受的两个心所灭了,所谓三界,就是一个想一个受的问题,三界能够离开有为法,离开对有为法的贪爱,离开对有为法的贪恋,一直到最高顶。但是到那时候,还需要阿赖耶识,尽管进入灭尽定,阿赖耶识还是识不离身,还得内变根身外变器世间,当然无色界已经器世间无所谓了,都成为心法,没有色法了。
用我们现在的看法,这个东西虚无飘渺的,可是这还有,他的想、受灭了,还有存在,这种存在就是识,第八识。第七识已经也断了,就剩第八识了。那么为什么要这么种境界才好呢?刚才说声闻证阿罗汉无余涅磐,那时最到家的至宜至善的,也可以说这种是最安乐,超出了乐受喜受舍受。在我们看这都是不可想象的。
为什么阿罗汉要证无余涅磐?现在说把乐爱之受完全都破坏了,有什么意义呀?所以这个也是不可理解的。可是它就是避免这个,有为法里要有增有减,有要有不要,有些就要断掉。你说这到了无余涅磐,用的力量相当大,断烦恼,声闻它是认真的,真是对贪欲、一点一点认认真真来解决问题,比一铲子一锹的愚公移山不在以下。
按说,对贪欲还是不容易解脱的。我们欲界主要是贪,对五欲的贪,现在拿我们整个世界不是都讲这个消费、讲市场,就是解决欲的问题、贪欲。欲界的众生赤裸裸的搞欲,到色界就拿这个欲看不起了,没意思!太无聊了。
底下灭尽定里头还有识,这个识不是第六意识,非是阿赖耶识不可。这跟以前辨别这个问题都一样,以前提的杂染、清净也离开阿赖耶识不成,依靠第六意识这问题,现在还是这个问题,还是依靠第六意识解决问题。
不过这里头辨别这个问题时候,有一个问题,前头我们知道,辨别非阿赖耶识时候,一般都是阿赖耶识相似相续,不是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主要是跟它这个能熏习、所熏习有关系,种子跟现行必须要有阿赖耶识相续才能解决问题。
不过底下辨别这个也有一个原则,就是灭尽定里头,本来存在的识跟心跟心所有法存在的不多了,存在的不多了,假设你要认为这个识是第六意识的话,那么问题就有很多了,不能解决了。
主要的问题呢,世亲就提到这么一个问题,在世亲的第三卷里头,能依跟所依的问题,前头也屡次提出,大家注意能熏所熏的问题,能有些个领会,还有能相所相、能生所生、能治所治,这些问题,现在提出来就是能依所依的问题。什么叫能依呀?能依就指的心所有法,所依就指的心,心王,一个心所,一个心王。
“无始生死来,更互不相离。”这是一条原则。我们知道,色法由大变小,由大块变成小块,由小块变成更小的,这样分来分去。色法方面来说,太小的时候不大好分,用种种的手段破最小的,以小破小。用现在的看法,越小越是大的根据,越小的越是基本,色法由大破成小的这样一个过程,造成了人类的很多困难。
心法跟心,心王跟心所,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以后大家应该注意这个问题,它从无始时以来,这个“无始生死来”,心王跟心所就是“更互不相离”你打不破它,所以密不可分。你就拿五种遍行心所吧,跟心王也是分不开,很难分开。就拿我们的心王跟心所每天的情况看,稍微粗粗审查一遍,很难把它分开。普通说受跟想,你说我们哪个时候能够离开想?当然我们的心跟贪、嗔、痴,贪跟贪著,相应的时候,有时候有这情况,有的时候没有,但是你的现行心所、想心所、思心所、触心所、受心所、作意心所,尤其作意心所,这五个心所哪个识,都很难分开的。
刚才说灭尽定,特别把这个受、想排除在外了,它用了很大的力量,有些准备与加行,所以这不是你用一个炮弹、一个中子,一敲就开了,不是这样的问题。尤其心跟心所,是能认识,是能,变成所的时候就不是它了。所以这物质的东西还是能够捕捉,拿照相、储存声音、储存音象这方面还可以。但是心,你没法儿把它摄住,这不能摄住是问题,但是最主要的是它是两种,你分不开,没法儿分,更互不相离。
一般书里头讲这个时候,常常举这样例子:从三行方面来说,就是身行语行意行,身的流转、语的流转跟意的流转。说什么叫身的流转?就指出入呼吸,一呼一吸,所有身体的运行的时候它离不开,离不开呼吸。
语行,说话,佛教说离不开什么?离不开寻伺,寻伺很重要,玄奘法师翻成寻伺,用我们现在话说,有点象思想的意思。寻,就是象猫逮耗子时候那个寻求、寻找,冷静地看耗子的动向,伺察,他翻成这个。这个寻跟伺都是很重要的心所,象我在这儿讲话,离不开寻伺,这个怎么讲法儿,那个怎么讲法儿,他都在那儿调度啊!你的语言怎么调度?怎么运行?这跟寻伺有关系,寻求伺察。这两种心所我们应该很好地研究。心法应该翻成什么?象心理学上翻成什么样子?都是问题,有点象我们思想,你说话离不开的,没有这样,你寸步难行的。
意行,一个思一个想,也就是五种遍行,思是造作,想是构划,一个人离不开这样的。你这意,运行的时候离不开思跟想,五个遍行心所,这个意行的话你离不开,你心理活动没法儿离开思跟想,你不要拆开,身的运行的时候,有的时候可以离开呼吸,不是完全靠呼吸,有时候饮食也是身体运行必须的条件,呼吸断了一些时间但是还可以活下去,但是你说话的时候要是没有寻伺的话,那就说不下去了。意行也是,意行要是离开思作意那也没法儿活动,寻伺要是进入灭的话,语言就没法生起。意也是,我们普通说第六意识,它要是思跟想的作意要没有的话,也没有法儿现行。
(问:思断了怎么讲话呢?)你这个讲话是有寻伺的(问:色界人讲话还要思吗?)我现在讲话、你刚才讲话都跟思有关。(色界的有情他没有寻伺了?)初静虑还有寻伺。到第二静虑第三静虑就没有了。(那么第二第三静虑就没法儿讲话了?)他传达意思并不一定用说话,还有你看这个寻伺、贪欲、嗔,等等,嗔到色界就没有嗔了。
象我们欲界众生,实际上是离不开欲,就是贪欲。贪欲,就跟安身立命,安立的地方,离开它就没着落,必须有这种来支持。到色界、无色界,每一界它有它支持的东西,有支分,用现在的话,就是安身立命。实际上它五十几位心所,有好多都是这样的。我们安身立命,一个有情的,他所以有情,就是有情嗜,离不开那个心心所。所以五个遍行心所叫五大地,跟大地一样,大地心所。
这个地方理解它,为什么《瑜珈师地论》里头讲什么什么地?有寻有伺地?它离不开寻跟伺,寻跟伺就跟地一样。你说咱们语行,说话你离不开这东西,跟大地一样,是安立的地方。我们众生可怜就在这地方,非有贪欲不可,没有贪欲就好象没着落,到时候看看戏,看看电影,听听歌曲,这就有着落了,总有安立的地方。安立实际上离不开心心所。所以在这地方看,为什么《瑜珈师地论》里讲了许多地,意识地、这个地,那个地,都是跟心心所法有关系,离不开心心所法,你就知道心心所法多么厉害了。
所以这地方,希望大家注意,能依跟所依,心跟心所有法是没分开的,有的当然是可以分开,有的是没法儿分开。现在分析灭尽定里头必须是第八识,第六识不成。因为心心所法的关系,就是不能分开,根据这个原理来断定非是阿赖耶识不可。
世亲还有个解释的问题,它讲能造跟所造,大家知道这指的是色法。色法什么是能造呢?坚湿暖动,地水火风,所造是色声香味触。这个能造跟所造也是离不开的,你这色声香味触离不开坚湿暖动,以前也谈过这问题,以后希望大家还注意这问题,就是能造跟所造。它拿能造跟所造来譬喻能依跟所依,佛教拿坚湿暖动作为能造,色声香味触是所造,能造所造也是分不开的。你别看大的能够分析成小的,但是小的上头还有坚湿暖动,还有色声香味触。大的方面不用说了,你扩不开。
所以现在就是用能依跟所依来看,假设灭尽定还是有识的话,第六识就不好办了,第八识它除了几个遍行心所以外,可以没有。第六识就不然,它就有善的问题,恶的问题,也有其它遍行心所问题,以至其它遍行心所问题,象这个别境心所等等。它这第六意识就不简单了,不能就说遍行心所,虽然灭尽定是善,它里头也应该有善,跟善心所有关系,跟第八识就不一样,类似这个,所以根据能依跟所依分不开,根据这个来讲,不是第六意识。要是第六意识的话,就引起许多问题,就是它是善的话,还得有其它善心所,不象阿赖耶识那么简单,主要是这问题。
灭尽定必须是阿赖耶识,识不离身,假若没有识的话,就等于死尸,就是死了。当然无色界没有死尸没有肉体的话,他还是有死的问题,为什么有阿赖耶识呢?就因为
“非为治此灭定生故。”象无想定,所有的定都有它所对治的东西,尤其无想定跟灭尽定,它更很鲜明,无想定就是排除想,灭尽定就是排除想跟受,灭尽定不是要对治阿赖耶识的来生起的,它对治的有第六识第七识。
“又非出定此识复生”,也不是他出定以后这识才复生,在定中就有阿赖耶识,入定的时候也不是要对治它,不是因为有没有阿赖耶识来入定来出定的。
“由异熟识既间断已,离结相续无重生故。”“离结相续无重生”,等于死了一回,又一个结生,一趟续一次。
“又若有执以意识故,灭定有心”,这就是提出来,因为什么?除了大乘讲阿赖耶识,小乘根本不讲第八识,他另外找出路,那么解释种种现象的时候呢?它就找第六意识来解决问题,就有的小乘里头认为,所谓识不离身就是意识。可是灭定要是有心的话,
“此心不成,定不应成故”,这个心不能成,这个定不能成立。
“所缘行相不可得故”,第六意识所缘行相都是可得的,但是灭尽定没有所缘行相,阿赖耶识才合乎这个条件。
“应有善根相应过故”,一般的,它定里头、善心所里头,都有善根,都是善根相应。那么我们普通所谓善根都是指的无贪无嗔无痴,这三种善根,所有的善里头都跟这有关系,都必须有善根相应。我们这四加行位也叫善根,那时候的善根恐怕就是指的法无我,无所取,无能取,那就是无我,二无我才是真正善根,所以能做善的根,根子。一般的无贪无嗔无痴,这是所有的善的根本。另外真正讲,就是真如才是善根。假若说要是灭尽定里头是第六意识的话,那一定应该有善,因为灭尽定就是善境,你这个第六意识这个所依,能依一定有,你不能拆开。
“不善无记不应理故”,你说这个灭尽定是不善无记那是不对的,没这回事,必须是善,必须跟善根相应,善根跟善离不开,分不开,就是刚才说的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就是根据能依所依的问题,你要说第六意识的话,一定跟能依所依有关系,要把所依一定要跟能依拆开,
“应有想受现行过故”,这里头有善心所有善根的话,同时它也就应该有想有受遍行心所,
“触可得故”,触也是遍行心所,
“于三摩地有功能故”,这个三摩地就是定心等持,三摩地就翻作“等持”。刚才说的色界跟无色界所有的定有时候叫作“等引”,有的时候叫“等智”。这个大家都该作这个理解,就是所谓定心就是应该“平等”,平等运心,“等运”,有“等智”,有“等引”。“等引”还有到色界跟无色界的时候,它这个定心互相之间有“引”的作用,能引,所以叫“等引”。“等持”、“等智”、“等引”。先头散乱的心,它没有“等”的问题。触对三摩地都有功能,
“应有唯灭想过失故”,只有灭想的过失,因为有触有受,有触的话,受就不能灭,所以只能灭想。总之就是讲第六识,指的第六识的话,那就有许多问题,它离不开受离不开触,离不开善心所,这善心所又离不开善根,等等这一套。所以要讲第六意识都有这问题,所以非是阿赖耶识不可,第六意识不成,有问题。
“应有其思信等善根现行过故”,不但有无嗔无痴无贪这种的善,还应该有思信。这思一般指的是善根,意乐,应该有思、信这些善。信是一个很重要的善,在正闻熏习里头跟胜解跟信都有关系。那么我们信三宝,信法宝,象我们正闻熏习的,完全听闻法宝,思维的也是法宝,那么你听闻跟信都有关系,净信。普通的信说是跟那个很清的水一样,一点儿秽浊都没有,很清,净心所。对于法宝认为它真正是佛证真如说的,是最清净的,相信真如是最可信的。象这信是很关重要的。
可信有这种说法,随信行、随法行。以后我们讲,随信行就是人家说了我就信,随他的意思。随法行呢,就是自己非要认识清楚以后,随法行。不过主要的净信,对三宝是真实的宝贝。前头我们说的正闻熏习,有那么重要的功能,一般的不相信。我们按理论上来讲,是最可信的,从因果规律上来讲,尤其我们认为就是这样子,不会不是这样子。胜解也很重要,就认为是这样子,这信跟胜解,在我们对佛教的看法很重要。胜解是决定的信,认为就是这样子,没有错儿。
还有一种是意乐,人的意乐,意乐里头也有胜解,乐欲,人对这非常有兴趣、觉得非常有意义。这对我们来说,对佛教的彻底讲无我,特别认为是没有问题,跟有我完全不同,有我根本不能存在,完全是无明颠倒。要是你说这灭尽定里头有第六意识,那里头也应该有,不但有无贪无嗔无痴,还也应该有善、思这些善根。所以这善的根源,大家应该很好地分析,真正的善根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