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讲:第三品(修持:怎么看待周围事物)
(1996年11月24日)
上次讲了名言的第四种作用,就是佛教对名言的看法和怎么运用。这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今天我还想多费点儿时间,谈谈能诠所诠的问题。
能诠就是名言、符号、信息。所诠呢,实际上它里头包括所谓蕴、东西,也包括意义,所诠的意义。本来里头是两回事情,就是上次说的在遍计所执里头的依他起性,那依他起性就是我们一般所谓具体的东西。所以名言指的有具体的东西,有抽象的东西,是抽象跟具体合起来的东西。
本来名言是具体的,也是参差不齐的,所诠里头的东西也是参差不齐的东西,也是具体的,所诠的具体里头又生出一个抽象的东西,本来我们把所诠方面认为抽象跟具体是不能分开的,实际上依他起性里并没有遍计所执这东西,于是乎你把具体的东西跟抽象的东西合在一起,这就成了问题。是不是一个东西?还是两个东西?这个问题,一般哲学、一般科学,世间的学问都在这个问题上跟佛教有分歧。
世间的学问也讲具体、抽象,但是它认为那个具体里头离不开抽象的东西,那就是这具体的东西,它一定有自性,有定向、定量、定差别。所谓我们调查,或者是归纳,就是把种种具体里头的含的道理给发掘出来。所谓我们去调查研究,收集资料,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把具体东西里头包含的抽象的东西揭发出来。
所以世间认为依他起性的参差不齐的东西,里头一定包含了使之一致的东西,用庄子的话就是使之齐的东西,以齐来齐不齐。本来不齐是物之性,具体的东西都是不齐的,都不是一律的,都不是整齐划一的。这个不整齐划一里头、这些个参差不齐的物识里头,或者用佛教的话讲就是蕴,就是我们普通说的东西,这里头是不是有一个整齐划一的东西?离不开?
前头我们也讲过,这参差不齐的依他起性,这具体的东西里头,在佛教看来,跟那个整齐划一的义,那个理论,那个规律,那个真理,是两回事。
说名言这个所诠跟能诠,在佛教讲,这就是两回事,不是一回事。那么所诠里头具体的东西,那个不整齐的、参差不齐的、各说各的,并没有完全一样的东西,跟认为一样的东西、完全抽象的东西,这完全是两回事。
这个是两回事,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我们把它当成一回事,这里头就生出了颠倒不颠倒、错乱不错乱,由这个开始,就造成我们生死轮回的根源。
而且这个义,熏习久了,所谓这个道理,这个归纳出来的东西,要演绎,它熏习久了以后,它就成为观念,以至成为意识形态,成了固定的东西,好象是色法一样。就象我们受戒以后,它里头好象有一个提防作用,哪个我不做,哪个做,有个遮止、有碍的作用,跟色法有相同的地方。所谓无表色,实际上我们受戒以后,又有个承诺的作用。这样的熏习,就成了一道防线,要不做什么事情。
今天要费点儿话讲什么呢?就是今天看报纸,那印度正在选美,这个联合国正在选秘书长,很奇怪,选美,有个小伙子才24岁,就自个引火焚身,这是多严重的问题,这个摩擦是很大的吧。就讲这个观念摩擦问题,这个摩擦简直太厉害了。他认为选美是污辱女性,而普通认为这是提高女性的地位,这两种观念这么互相抵触,就形成挑战,但是那小伙子一点儿不妥协,我的生命都抵上去了,这是什么问题?
所以我们学习慈氏学的,对这些问题能够不管不问吗?而且你听到,你怎么分析?那种比较对?那种不对?那种跟慈氏学相合一点儿,有的相背?这都是我们修持上的问题,我现在不用修行两个字。
这意思就是要把我们每个人,讲慈氏学理论的,象这个能诠所诠的问题,我们了解透了以后,我们要对世间所有的事情,要给它安一个位置,为什么?这就是我们修持的一个方便。
我们一天,不但自个生活里头有这个名言问题,在广大的世俗社会里头,更有名言问题。我们怎么对待这些问题?怎么分析这些问题?怎么给它安一个位置?这是一个大问题。也就是我们慈氏学开发里头,这些问题也在我们审定之列。联合国选加利作秘书长的问题。14国投票,就美国一国投了否决权的票,这个摩擦也够大的,这关涉到观念摩擦,刚才那选美反选美也是。美国不怕孤立,我就是独断独行。它当然有它的道理,也就是它长期在政治、经济上形成它一个观念。而其他的国家呢,也形成一个观念,现在两种观念摩擦的很厉害,到现在还没结束,美国希望非洲再提出一个人来,现在还在那儿拖延。这个观念摩擦很厉害。
那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怎么看法?给它一个什么位置?这跟我们现在吃弥猴桃的味道,吃香蕉的味道,吃蜜桔的味道,各人养成的习惯不同,不同的爱好,里头也有点儿观念摩擦问题。
总之,这个观念摩擦,跟我现在提出另外一个就是感受调整,那么习惯、爱吃什么东西,这也是形成一个习惯吧,然后在买果子的时候,就有一个选择,我买那种果子?我常吃什么,形成爱好、跟不爱好。好象观念的形成,就使得你生活里头愿意多买什么、愿意多吃什么东西,感受上就有调整。我提人的生活内容,人的行动、趋向问题,跟这个观念摩擦、感受调整这密切关系。
现在亚太地区经合组织正开会,这个我们也要分析。当前是注意经济、贸易问题,贸易要自由,经济要合作,这是全世界一个共同的趋向。经济问题是21世纪最主要的问题,用我们的话来说也就是感受上的调整是中心问题。不管哪国的政治家怎么主张,他都得注意国际贸易交流、投资问题、货物推销问题,这非得注意不可,这是现在观念上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每次亚太地区的经合组织开会,都有观念摩擦服从于感受调整,你不管美国多霸道,你自个单独地想搞好经济也不成,得依靠大家。所以现在开这个会,对中国,记者们都说江泽民同志在会上要有所表现了。这每年开一次会,实际有调整大家观念上摩擦的问题。
日本的桥本,他也要想法,对中国,我又恨它,我又维持它,我又得防范它,又得跟它接近,又得看美国跟中国的关系如何。他是双重目的,双重的标准,可是他怎么样对付得好,他也得想法改变外交的词令、做法。
我为什么要说这个?这可见全世界的问题,我们所谓观念的形成,都要服从怎么把这感受调整得更好。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最近,我看到一篇文章,就是《传统文化与现代化》上头一篇文章就谈到中国儒学近代史的问题,据我们看,中国文化是有它的特点,而且是有一定的善,有一定的好处,有一定的发明,但是,后来对儒家怎么看?怎么执行它的道理、理论确是很大的问题。
主要是这篇文章里头提到“通经致用”,清朝顾炎武以后,都是通经致用的问题,尤其康梁,就是通经致用,这四个字是很概括的,但是这里头又生出问题来了。
为什么我们现在对儒家、道家要多讲?那就因为我们是中国人。中国文化我们是离不开的,而且儒家、道家的确有些优秀的东西,有些精粹的东西。儒家提出的这个标准太高了,说“内圣外王”,一个理想人格,从格物、致知……一直到治国、平天下,你说这个理想人格,要想真正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在儒家看来,很重要,但是很难做到。你要铸造这么一个理想的灵魂,那多难哪!这是要每个人成圣人,那得多少年、多少代。
中国知道这儒家重要,而且大伙好象要奉行,可是中间也形成很大的变化。比如有这么一句话,读的书里头啊,四书里头啊,不但有颜如玉,还有黄金屋,你说把这个圣贤的东西,本来要成圣贤的想法,给利用这东西自个发财,做官。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金榜题名成了一切知识分子的一个目标,那它真正是不是就是写文章写的,好象有点东西?那他这个行动的指南,跟他的目标是不是正相反的?颜回那儿“一箪(dān)食(sì),一瓢饮”,连饮食的器具都很低劣,吃喝儿更甭提了,所以孔老夫子赞成他“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你象这样的,宋儒还是,我们要寻“孔颜乐处”,他乐在哪儿?你象“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跟这个想寻“孔颜乐处”差到哪儿去了?
这个观念摩擦厉害不厉害?都是学孔子道理。这可以拿这个比喻现在学佛的人,不多谈了,大伙可以想一想。这佛教本来是出世间法,要解脱自己,也同时解脱他人,要不安心在轮回里再折腾了,可是有些人就把这东西作为方便,作为资本,来捞到名利。你说一个出世间的要解脱的学问,他楞要拉成他入世间的一种资本,发展个人的资本,你说这南辕北辙不?
所以两种目的根本不同,寻“孔颜乐处”跟“自有颜如玉,自有黄金屋”这两种根本不同,这观念摩擦多厉害!能够并列、合二为一吗?
所以后代统治阶级,他也知道,人民跟水一样,政权如同船一样,一弄不好就翻了船了,他利用儒家的道理,来麻醉一般老百姓,如同说拿宗教来麻醉群众一样。他到孔府那儿拜大圣先师的时候,他为了什么?他为了他的统治长期化,巩固他的政权。
所以真正的东西,要想让人成圣贤的,能成理想人格的,这样一个儒家的道理,不但他一车两马、周游列国到处碰壁,最后他说,我要“乘桴浮于海”,乘船到海里去了,这也是“下海”,他没办法了!陆地上没道儿可走了!他提到子路说,“从我者,其由欤”,送我去下海呀,我的徒弟子路还是不错的。子路闻之大喜,好象,嘿!这个,还重用我!他听到子路的情况,很反感,这逼的孔子,一车两马、周游列国,没道儿可走,要下海,他还高兴,说我跟着你一块儿下海去!他就批评子路了,不知道孔老夫子的用意,他说我这真是没办法了才说这话,最后一条路了,你还高兴个什么呢?就是跟着孔老夫子去下海呀?其实下海是孔子真正走投无路的办法。
所以你说后代统治者就利用儒家来麻醉老百姓,因为真正作为一个统治者要真正是有修养的话那很难哪,不但一般人,秀才、举人,进士这些人,只会作文章,不会自个寻这“孔颜乐处”,他寻他“金榜题名时”的乐处,嘿!我中了!中了状元了!连皇帝的公主还要许配我!那多高兴啊!“久旱逢甘雨”,比那还高兴。你说那高兴的是什么?
所以真正的道理,真正一个人要修身的话,整个要修持的话,那要几个无数劫,那还要流血、流汗,牺牲自己头脑、牺牲手足,你说多不容易呀!谁搞这套哇!我们不如下海哪,几天就赚多少钱,又有名,又有利,何乐而不为呢?尤其搞假冒低劣,暂时方便、欺骗一下,等我有钱以后再做好事吧。而且我现在就研究佛教,我推广佛教,我全占了,你能说我不对吗?
所以从孔老夫子没办法,“咱们下海去吧”,陆地上没办法可走了嘛,你慈氏学你现在有道儿吗?你说你这个法宝,虽说慈氏有许多著作,谁管这些事!那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以至到后来“通经致用”的这个用字,就是这个意思。所有的理论,都成为他致用的、发财的、能稳定他统治的工具。你说世间学,孔老夫子还在这个国土里头,还明着说是行得通,大成宝殿,多威武啊,跟皇帝的宫殿有什么不同?那些书籍、典籍,你看多推崇啊,多推崇孔老夫子,那还想在海上求条道儿呢,在陆地上你看,嗬!多发展哪!真发展吗?
所以“通经致用”这话对不对?你现在用这个种种的政治、甚至武力做后盾,你想维持经济发展,那就是我们要以经济为中心,政治思想工作要服从经济的发展,物质文明还是首位!你精神文明就是为了物质发展,你说当今谁有异议?而现在呢,江泽民同志讲了,还是政治当紧,还是道德要紧。但是你说这话,有几个人听你的?
现在中国外交很活跃,做得很有成绩,这21世纪怎么样?没几年就到了。怎么安排?这种工作态度,说话不算数,阴一面,阳一面,都是两头蛇。你怎么治理国家?从共产党员起,就是这样子。你说把中国糟蹋成什么了?这就是学西化,科学技术是最第一的,再就是经济,经济更重要。
所以倒是你享受调整是最主要的?还是观念摩擦更重要?这问题我今天为什么提出来呢?都应该想一想,现在都提“两手抓”,精神文明也要抓呀!不但是物质文明,这物质文明里头还包括科技问题,这很硬,硬通货,硬东西,硬件,那软件始终是抵不过硬件。你说这硬件,当下就显出效果来了,你精神文明什么时候能显出效果来?虽然你物质文明发展了,里头必须也有精神文明,离不开精神文明的作用,许多科学家、许多工人在那儿工作,就是这样。
但是,我们物质发展是为了什么?也就是经济发展是为了什么?马克思说,我们社会主义的原则就是对待分配要公平,我们到共产主义的时候,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你“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是不是还是把享受的问题作为第一位呢?人尽了力量,我当然应该得到享受。所以也有物质的满足问题,要满足人类更高的文化需要和物质需要,这文化需要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就是吃得饱、穿得暖,享受特别?那就是人类的最后目标?
我希望大家把这《中庸》、《大学》看看,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这是儒家的理想教育,你怎么能成内圣?成了贤人?要通过一定的学习阶段,不但这,还有目的性,你要正确,要在明明德,儒家认为人原来就有些个,在种姓方面,在根器方面它就有好的地方,明明德。在新民,使能够有新思想,新的前程。止于至善,至善是什么?是不是就是大伙在尽力以后,我能够享受就是至善?
所以我希望我们要对西方文化作一个彻底的比较,作一个裁判,给它安定一个什么位置?我们东方文化思想是什么?目标是指什么?跟这个共产主义社会有什么同?不什么不同?大家牢记,我为什么多说这些话?我们是搞慈氏学开发的,我们是要……(换磁带)
所以就是这个方向问题。儒家的方向就是经过修身,象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想把一个人能够培养成一种理想人格,这是儒家最根本的目的,不但对夫妇之道,要真正作为伦常的开始,作为生人的开始,还要使生下的小孩子怎么成为圣贤,止于至善。
《道德经》常常希望人家“至虚极,守静笃”,那就有点象佛教里头讲这个“定”一样,它这个主要是把一个人能按照理论、按照规律使人整个要变个样儿,有这个想法。你想到以后的道教,就是要成仙,要修炼,现在气功就是要注意丹田,就是要使身体健康,得到特异功能。
这些个,不管儒家、道家,后来的传承成为什么样子?五四的时候认为问题太多了,抽大烟,叫女同志裹小脚,中国社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写在儒家身上。
就现在现在的气功,也讲儒道释,它最终主要的,还是把这躯壳能维护好,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感受上的调整,它这感受调整更低一级。
所以东西方文化,上次我就谈到这问题,中国文化为什么讲有生于无?而西洋呢,无论科学、哲学,它讲有生于有,最终还是在所谓物质文化。所谓物质文化,前些天看《参考》,它能使西红柿变成跟小水桶一样大,这就是科技,你说它多奇妙。
所谓人的目的到底应该是什么?就是宇宙观、人生观到底应该是什么?这问题都跟它这个所谓多少年来熏习形成的观念、跟意识形态有关系。文化也就是这样子,某种学说在历史上发挥了相当作用。
我们不说儒家哲学、道家哲学在中国历史上没有发挥过作用,发挥过,但是发挥得很小,甚至把它的面目改变了。发挥很小,以至面目改变,五四的时候把这完全写在传统文化上了,你说这公平吗?这后续都是儒家、道家的很好的子孙吗?很好的后代吗?
而通过这五四以后,一直到现在,整个受了欧风美语的影响很深,都想搞物质文明,不管这物质文明是不是有精神文明的作用,其实有些物质文明,并不是物质文明,是物质野蛮。你说把西红柿变成跟大水桶似的,是好事吗?那你讲那味道是不是跟原来的西红柿一样啊?它质量如何?不管了。你现在你尝尝现在这所有的蔬菜的味道,有原味儿的有多少?不是完全没有,但是你尝尝。所以只注重数量,不注重质量。这是数学嘛,这是实用主义。
人的本身也是这样子,只是多发展,那质量根本不问。西方哲学里头,对于人的规律性问题,人应该怎么发展?是不是有理想人格?是不是自然而成?生下来就已经成就了?而且西方社会的个人民主,还不给刚生下来的人算数,必须你到十八岁以后,才能得到选举权,儿童有选举权没有?
许多单亲家庭,毁坏儿童的发展,毁坏儿童的教育,谁应该负责任?你是不是成年的这些公民应该负担责任?他又说了,我就负责他成年以后,十八岁以后,前一段还……,单亲不单亲,那是我个人自由。你说他这个公道不公道?是不是真正民主?
孔老夫子说,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我最近常提这个问题。为什么?人的生殖是个根本,男女两方要真正负责第二代,不能只是觉得我这是快乐,你没责任,是个人问题?不是个人问题,是生人的问题。过去中国有许多格言是很好的,“万恶淫为首,百行孝为先。”人的根本问题就在于生殖的问题应当安排得最合适,但是人类对于这件事情,很容易跟禽兽一样,它安排不好,尤其现在受欧风美语的影响,是我的自由,那就是对将来你的后代不负责任。
首先西方的文化就是上帝创造的人,不是人创造的人,人创造人这一关,在现在来说是人类文化最主要的关键地方。可是,这个男女居室的问题,不是很容易解决得好的。西方也讲爱情,忠实,不过西方总有个人味道,东方总有一个人不能算人,必须要互相依靠,用慈氏学的话说,没有独立存在的东西,都必须互相依存。
所以我觉得儒家、道家原来的思想,还可以在世界上占一定的地位,有一定的发展。因为你这些事处理不好,一定要发生问题,不按规律性办事,那不可能的,一时你得逞,将来要受到遣责,受到处罚,佛教里头讲,那一定是五趣轮回,这人是离不开的,到地狱里去也是随随便便就到了。而且过去我们每个人,都造了些什么业,你自个也弄不清楚,你老觉得能到天堂,还到人趣里去,那是妄想。这五趣轮回,这是你过去起惑造业的关系,你自己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上次提到,现在都是我生下来没有原因,死了以后没有结果,这一段就属于我,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个人民主,我说哪儿那么便宜?你说世界有没有原因的结果?要死以后都没有了,是没有结果的原因吗?
所以要是讲因果,我们屡次讲,没有一个不变的东西在里头,但是有一个相似相续的问题,现在我们所想的、所讲的都熏习到第八识里了,这个债务你抹不掉的。有人说我慎独,关起门来,人不知,鬼不觉,我自个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真是这样子吗?你想完了,你知道那过去说还有吊死鬼、有神灵,实际上那都是外头的事情,你那阿赖耶识早给你收录了,你将来不负责任?你愿意不负责任,这种子你能抹杀吗?不好办了。
有一条道儿,就是我们以前讲《摄大乘论》时讲的,只要正闻熏习、如理思惟,对你过去的债可以减轻。这个真正了不得,这个保险作用太厉害了,可你怎么保险?你必须以智慧,必须把佛陀学没有颠倒地能够认识清楚,清清楚楚地认识清楚,就如同我们近来把这个所诠能诠这个问题,非要弄得一清二楚。
你念完《摄大乘论》连这个东西还都弄不清楚,你说你学什么课了?你懂无著讲的吗?至关重要的这个所诠能诠的问题,你能分析得很透吗?你能认识得清楚吗?你能认识佛的法宝是什么问题?所以真正要讲唯识的话,你就要小心了,你的一举一动不是有人监测、监督你,那儿早给你摄影、存储在那儿了,你说可怕不可怕?你说这么……你不会有结果,真的吗?
问题现在是,你搞这一些理论,明白能诠所诠,你要懂得佛法,佛法也是名言,真正无颠倒地听佛所说的法,听闻,正闻熏习,这是关键又关键的东西,在你整个轮回里头,无始以来,这是个大的转折点。
以前我们都是造了很多业,也有善业,也有恶业,都为了将来得到一个异熟果,那还是受罪,种种的痛苦,你自个没有权利选择,我要怎么怎么样,没那个事情。古今中外,大英雄、大豪杰、大政治家、大哲学家、大科学家,他能左右这个吗?这个命运都是你自个搞出来的,责无旁贷。连陈毅同志也说,不是不报,时间未到,他也说这些话。
要真正讲因果,还是要从阿赖耶识上讲,现行熏种子,种子生现行,是相似相续,没有一个常一不变的东西,都是互相依存的东西,如梦如幻的东西,不是有自性的东西,你说有自性,有常一不变,那就没因果了。
这个问题非得弄清楚,那就是咱们前头讲的所知依分、现在这个所知能相分更重要了,为什么我们现在重重复复非要这么讲不可,好象是很费时间,其实呢,你以后讲千经万论都跟这个有关系,这是一个纲要,这是一个基础,你这点攻不破、不明白,你以后没法明白其它问题。我可以给你下保证。
无著菩萨是了不起的,尤其是在慈氏学里头。所以我们要开发慈氏学,一定要把这一步真正学好,那以后就好办了。你这一点都马马虎虎就完了,我学过了,你说为什么?
我这三年,从93年9月开始讲,这三年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才真正走上正闻熏习的道路,这不是瞎说的。你要学好慈氏学,第一,你要把个人的前途、自个的义利,自个长远的打算跟最近的打算,跟旁人长远的打算跟最近的打算,都要揉合在一起,不能你单独,我懂了慈氏学就完了。懂慈氏学,你必须叫人能懂,你必须先懂,你必须自个打冲锋,必须也使人家也打冲锋。
在我最近翻译当中,安慧讲皈依,皈依不是人对人的问题。你比如说,我甚至听佛说法,一个菩萨就是要想成佛,就是你所说的那些个,我要拿来也成佛,不但我来成佛,还要让后人成佛。
那就是过去,你是皇帝,我要篡位,在佛学上那不是篡位的问题,你更发展,你跟老师学了,就成了跟老师一样,也成了佛,好象一代顶一代。过去皇家争夺很厉害,佛教呢,你代替我成佛,你也成佛,你代替我更好,这不是一个人跟人的问题,不是补特伽罗跟补特伽罗的问题,这是一个菩提的问题,最上菩提的问题。
世间都有这个,象现在讲民主的,克林顿,现在选举成功了,你看费多大劲,那把这个对方打下去了。世间都是这样,为了争夺王位,算尽了心机。连俄国也是这样,好容易自个得权了,又要心脏开刀,你说他也很难哪。
所以只有佛教是,我成佛就是叫你成佛,不是你打倒我,你代替我,是真正圆满的佛教。你看这是一种什么……?这是真正民主!所以我要皈依的对象,就是我要代替的对象。一般来讲,好象这背乎人情啊,佛教里不是这样,是菩提问题,不是个人问题,不是人跟人的关系,不是补特伽罗跟补特伽罗的关系。
我们都讲,希望大家能把韩镜清超过很多去,为什么?为了是开发慈氏学呀。不是你毁坏慈氏学。听一点儿,我李氏慈氏学,我周氏慈氏学,出来了,你那真是慈氏学吗?所以越来越是这样子,你刚出来一点儿芽儿,刚刚发展一点儿,开发一点儿,你看,哎呀,我代替你,我顶替你,我把你那套都已经学会了,你让位吧。我倒愿意让位,可是你这个是不是真正慈氏学呀?
有一位同志,写了五六万字,这就是《慈氏学概论》,这就是《慈氏学纲要》,那李氏大师更不用说了,到外面就讲,我开讲了,里头有慈氏学,讲的什么东西?这不是我嫉妒他,我不愿意嫉妒,我愿意你真正成气候,以后还有武氏慈氏学,还有吕氏慈氏学,我倒不希望我韩镜清说的这些话都对,你得把这个慈氏学的五个颂子,所有的著作你得了解好,你得对得起作者,对得起同学,对得起读者,不是那么容易,你要负责任的,这里风险很大,你搞不好,你自个负责任的,你传达不好,你自个要受罪孽的。
但是,我也想,慈氏不是快成佛了吗?我也想成佛,踏着慈氏学的脚步,我也要成佛!这不是光说,你说成佛就成佛了?这不定千辛万苦、不定多少灾难,那佛在那里看着你是不是真实地能够传承。
我们现在两个礼拜一次,我们要把这些问题都交待清楚,我希望我们完了以后,每个礼拜还有一个讨论的机会,大家要想法把这讨论搞好,搞得生动活泼,咱们也可以放放录音,大家也可以提出问题来,现在可评定的问题多得很啊,都跟咱们慈氏学有关系啊,不是星星点点的问题,不是枝枝节节的问题。
你说成佛的话,什么问题不得经过一下?什么困苦不得要闯一下?所以我说,我们不但要研究慈氏学理论,还要把四周围的所有人类大的所谓观念摩擦、观念斗争都要注意到。你要救人利世,叫他也解脱的话,你说难不难?你不了解他能做到吗?你说慈氏学是一切哲学、一切人类文化的基础,那你不了解儒家、道家是怎么回事,你能讲吗?
所以大乘的道理非常广大,非常甚深,我们要立大志,要发大愿的话,“气吞云梦”,把宇宙都要吞下去!
你说现在所有的哲学,所有的中国哲学家,佛学家,都离不开现在的这个五浊恶世,他认为这就是我们的基础,佛也不过是造这个恶浊世界的基础,你说这是怎么理解佛教的?我们要就当下这个世间,就是出世间,你说讲得多那个什么,把出世间学毁坏到什么程度?这两个目的完全不一样,他那楞要拉在一起,你真如就得受熏,你真如就得生起万物。
你这个宇宙啊,佛陀不会负责任,说你那个宇宙是我给造成的,说你那宇宙离不开真如吗?没那事!你自个起惑造业那一套,你得的异熟果,等将来报完了就完了,有开始,又有结束。你没办法的,就是现在这个自然,就是已然,你受的这套,就是过去的结果。所以就是拿这个已然,作为我们发挥作用的一个地方,就是修修补补、零零碎碎。他不管受苦受乐,你这是有漏的,有起有始的,都是你造业的一个结果,跟旁人无关,不过咱们过去有共同的、相似的业力,所以咱们遭遇一起了。
到底你为了什么要学习这个?这是大问题。不管他马克思说的什么主义,他都是离不开我们将来的公平享受问题,他不是想把一个人整个地变化,也还是物质世界的变化,其实最主要是人的问题。你劳动创造世界,不是人造的吗?你善恶业造成这样一个结果,不是人造的吗?每个人都要负责自个,为什么感这样一个结果。不是上帝,也不是旁人给你的,你这喜怒哀乐是你自个过去的安排,你说这样多民主,多开放,并不是谁统治你,谁逼迫你。
现在正当你碰到慈氏学了,一个大的转折点,你这个转折不抓好哇,真是交臂失之,后悔无穷。我不是说大话,你们可以试验,我常说,慈氏学就是在我们本身要实验,是实验室,你要不拿自个做实验,净讲那一套文字的东西,卖弄文字,不想叫人家真正解脱,那你就是罪该万死。你与其搞这个,不如搞旁的去,而世间的瞎喊,那是真正瞎喊,不必打慈氏学的招牌,你打不好还毁了慈氏学,这个罪名不浅哪,你知道,受不了哇。
我韩镜清整个兢兢业业就是怕对不起作者,怕对不起读者,你想过没有?你想过人类是解放的一条道路,你给破坏了,你负什么责任?所以我这也是佛陀学,我这更是新来的慈氏学,你说咱们慈氏学刚开发几天,还基础还很不稳定,需要大家一块儿努力,需要大家一块儿种桃子,可是现在早有人桃你熟了,我收。可是他收的是不是桃子,那是问题。他害人害到底了,他自个没有想好好解脱,他还叫人家没法解脱,沉沦到底,你说你搞这个,不是搞世间的东西,你说你真正下海,何必拿这个东西作招牌,所以我有时候有怨气跟人家流露,真是没法说都,你说搞慈氏学,他连这个报帐要有根据,他都觉得多余,这样的人,怎么讲慈氏学,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
而慈氏学开头就有这样人,就这样,我大吃一惊,这样人,他还搞慈氏学呢,他还讲慈氏学,行为到最低限度了。因为这个使我说了许多话,费了许多时间,他还觉得他有理,我对慈氏学有功绩呀,你怎么能维持呀?不得不向大家交待,这里头也有许多慈氏学过去参加过的,所以我警告大家,决不能向这些人学习,他问题将来很严重,现在还是一头扎下去,不知悔改,多可怕呀!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学问,这么好的法宝,为什么就半途而废,不但半途而废,还想法顶替它,破坏它,你说吃惊不吃惊?越是一个真正的东西,越有一个,孔老夫子说“郑声乱雅,物紫夺珠”,紫的东西一定要把真正的东西,红的东西压下去。这问题是很严重的。我为什么现在又把这问题提出来,就是希望我们大家不要重蹈覆辙,太可惜了。
现在我集中精神在翻译问题上,也是为了将来给大家看。现在这两个礼拜(讲一次,间隔时间)是有点长一点儿,因为无著的著作不是简单问题。有好些环节希望大家努力讨论,所以我希望下礼拜人更多一点儿。
我们要把整个生活作为我们实现修持慈氏学的显示,这个想法我们每个人都要想法达到,前头咱们讲的那个五纲十修,尤其十修,以前咱们发的世亲跟无性对十修的解释,这个里头很不容易讲,希望大家常常把它回顾,而且大家要讨论。这个问题不是个简单问题,是怎么修持的问题。
前头有好些阶段,象熏习问题,象三性问题,能遍计跟所遍计的问题,还有现在所谓能诠所诠的问题,这都是最关重要的,这些你要是没有弄清楚的话,以后不好继续进行下去。我以前说过,我们将来有十年打交道,大伙要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