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苏加塔尊者(Sayādaw U Sujāta)所述的七个案例
1. 治好腹部肿瘤的禅修者
缅历1324年6月(Tawthalin)的第三个月盈日(约公元1962年9月),从仰光塔美(Ta Mew)来的杜卿对(Do Kin Thwe) 女士,开始在马哈希禅修中心(Thathana Yeiktha)为法精进。三天后,我〔苏加塔尊者〕看见一群禅修者围在她身旁替她按摩。
我问:「发生什么事?」杜卿对回答说:「我很痛,因为腹部里长了一颗肿瘤,所以不能久坐。我在家里也是这样,若朋友来聊天,约坐半小时后我就必须离开去按摩一会儿以减轻痛苦。我到医院检查,医师说是肚子里有一个大肿瘤(tumour),必须动手术摘除。这是四年前的事了。今年医师说:『不行再耽搁,必须要动手术。』但是我心想,我有可能在手术进行时死亡,况且,我还没有证得可作为依靠处的法(Dhamma),因此我决定必须为法精进,所以来到这里。现在,勉强打坐一小时后,肚子就痛得很厉害…。」
我说:「 妳在一开始时没有让我知道这件事。佛陀在《大念处经》(Mahāsatipaṭṭhānasutta)就说过,无论行、住、坐、卧,都可以保持正念。就妳的情形而言,为了避免腹部的疼痛,可以在坐时倚着墙,[11]或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甚至可以躺着修习正念。不妨选一个较不会痛的姿势,坐着,或者躺着,以便保持正念。当妳的定力和内观智生起时,肿瘤有可能会消失。」我向她指出了这一点。
她回答:「我会按照尊者的教导持续努力。但是目前我想先回家一趟,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经检查后,医生告诉她说:「妳应该动手术摘除它。不应继续坐下去(为法精进)。如果再禅坐下去,妳可能会送命!」回家两天后,她再次来到禅修中心,且告诉我这件事。
「这么的话,妳应该继续努力;是否会死,或者肿瘤是否会消失,我们以后便会知道。如果妳想坐在椅子上、或者想靠着墙而坐,都行,甚至也可以躺着修习正念。吃饭时,当妳用手指准备食物,拿取、举起食物,张嘴,放入口中,咀嚼,吞食的时候,都应该持续以正念观察这一切动作。此方式符合佛陀的教导(也就是,asite pīte khāyite sāyite sampajānakārī hoti ),而马哈希尊者也据此解释说,那样地观察就是在修习内观…。」
杜卿对依上述的指示持续为法精进。约十五天后,当她正念地用餐时,她闻到一股不确定是从何处传来的恶臭,思考了一下,她想,一定是因为她的肿瘤。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的肿瘤可能碎裂了!」我提醒她并继续给予她鼓励。[12]确实如我所说的,她的肿瘤逐渐瓦解,最后完全消失。对此,杜卿对非常高兴。当她回医院再作检查时,医师感到很讶异地问道:
「哇!肿瘤不见了!妳做了什么吗?」
她得意地回答:「我在马哈希禅修中心为法精进。瞧!虽然你说过,若我继续打坐的话可能会送命,然而我非但没死,甚至现在我的肿瘤完全消失了!」
那医师说:「是真的吗?这样子看来,妳的法确实是个奇迹!」(那医师似乎是个印度人。)
2. 治好肿瘤的比丘
一位有八年戒腊的比丘,从雪布镇(Shwe Bo)的庆巴村(Kin Byar)来到仰光马哈希禅修中心,从缅历1336年8月(Tazaungmon)的第三个月盈日(约公元1974年11月)开始为法精进。他的法名叫作索巴那(U Sobhana),自从他十七岁仍是沙弥时,就因腹部的肿瘤(tumour)而受苦。尤其是用餐后,肿瘤会撑起右腹部,让他几乎不能坐着。若别无选择,他会用手压住肿瘤所在的部位,这样才能勉强坐着。很多人建议他应该去接受治疗,动手术割除它,但是因为害怕动手术,所以他就一直搁着。
到仰光马哈希禅修中心参加第一次密集禅修期间,他在用完餐后并不躺下休息,而会直接到戒堂(Sīmā Hall)继续为法精进。[13]坐禅时,他会用手按着长肿瘤的地方。约二十天的精勤努力后,他发现他可以轻松地坐着且具备很好的正念,不再需要(于用完餐的第一坐)用手压住长肿瘤的部位,这时他才明白,肿瘤已经消失。他可以持续打坐超过三小时,而且曾有五天的时间是日夜保持正念不断,未躺下睡觉。禅修的第四十五天,他获得允许能够聆听「内观阶智」录音带(Nyanzin)*10。直到现在,索巴那仍是仰光马哈希禅修中心的住众,继续着他的工作。他一直都很健康,肿瘤也未曾复发。
3. 一位在家众的大肿瘤消失
四十五岁,住在毛淡棉(Moulmein)带文晴(Daing Wun Kwin)的乌翁雪(U Aung Shwe),腹部长了很大的肿瘤(tumour)。他去医院接受检查,医师的诊断是必须接受手术治疗。为了在动手术之前能证得真正可依靠的法,他在缅历1330年3月(Nayon)的第五个月缺日(约公元1968年6月)来到仰光马哈希禅修中心(Mahāsī Thathana Yeiktha)。有一天,在努力修习正念时,他藉由内观,了知腹部里的肿瘤突然爆破、碎裂,然后涌出的血迅速地排出,那影相好像是真正用耳听到,用眼看到地历历在前。自此之后,肿瘤竟痊愈了!往后他持续为法精进,并圆满成就所有的内观智。直到今日,他仍健康、快乐地在「教」(pariyatti)和「行」(paṭipatti)二个领域上为佛法服务。[14]
4. 治好膝盖关节炎的禅修者
在缅历1313年,5月(Wagaung)第一个月缺日(约公元1951年8月)时,四十岁的古缅松(Ko Mya Saung)来到马哈希道场的一个分部――明干禅修中心(Myin Gyan Yeiktha),开始在禅师的指导下为法精进。那时,古缅松罹患膝盖关节炎已有五年的时间,尽管看过许多医生,但疾病仍未能治愈。某次,终为出离心(saṃvega)所推动,他来到明干禅修中心。在这段努力修行的期间,他的膝盖疼痛肿胀,而且愈是观察那疼痛,疼痛就愈加剧烈。无论如何,他仍是依照禅师的指导,毫不松懈地观察那疼痛。不过,在持续观察下,那疼痛渐变得极难忍受以至让他掉下眼泪,而且他的身体也会被抛向前或向后,或者突然不雅地向上抽搐,这情形持续了约四天。其后,某次在他持续地正念观照时,他看到自己的膝盖和骨头爆裂(的影相vision),当下他惊恐地大叫「啊!它破裂了!我的膝盖破裂了!」
经历了这事之后,他不敢再修习正念。但是在禅师的鼓励下,他又重新开始修行,最后,膝盖的肿痛完全消失,他再也不受关节炎所苦。
5. 肿块消失的长老
有位来自明干(Myin Gyan)西北边的那达游寺(Nga Da Yaw)的苏马那尊者(Sayādaw U Sumana),在缅历1319年闰4月(the second Wāso) 的第二个月盈日(约公元1957年8月)来到明干禅修中心为法精进。那时尊者的腹部有一个大肿块(large lump),平日须忍受难忍的痛苦。[15]虽然经过许多医师的治疗,但也只能够获得短暂的舒适,而无法将它完全治愈。因此,受出离心(saṃvega)所驱使,他决定来禅修中心为法精进。
当他在密集禅修时,仿如有四个施咒的巫师(spelling-casting witches)不断地骚扰他,推他、拉他、扯他、摇晃他。他说他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的形相。当他坚持继续作观察时,他的腹部感到极难忍的紧缩感与疼痛,对此,他因为心生畏惧,而兴起想要回家的念头。那时明干耶克塔尊者(Myin Gyan Yeiktha Sayādaw)对他开示说:
「不要害怕!疼痛终会消失。以正念观察来克服疼痛。持续地以正念作观察就是在修习七觉支(sattasaṃbojjhaṅga)…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们会找人看顾着你…。」
获得禅修老师的鼓励与保证,苏马那尊者改变原本要回家的念头,继续努力修行。有一天早上,他感到腹部生起一阵剧烈的疼痛,于是到后院如厕。那时,他发现他排出绿、红、黄、蓝四色的粪便和液体,此后即感到身体轻盈。此时,他彻底地治好他的疾病。他兴高采烈地跑到禅师那里说:
「痛不见了!完全不见了!他们消失了!」
就这样,苏马那尊者于缅历1319年闰4月(Wāso)的第二月盈日开始为法精进,到五月时(Wagaung)他的病便痊愈了。恢复健康后,他继续留在禅修中心用功,直到雨安居结束。[16]
6. 气喘痊愈的禅修者
乌翁明(U Aung Myint)住在明干村东方的雷迪村(Le Thit),在缅历1326年6月(Tawthalin)的第七个月缺日(约公元1964年9月)来到明干禅修中心为法精进。那时,他已罹患气喘(astham)约三十年之久。来到禅修中心,他把带来的30元缅币(kyats)交给禅师的净人(kappiya)*11,并告诉禅师说:
「如果我死了,请用这些钱办理我的丧事。」
禅师向他保证说:「施主(dakagyi)*12不用担心!我会照料每件事。你只要精进用功就好了!」
六天为法精进后,他的情况变得更糟。阵阵的气喘与呼吸困难让他整整两天连粥都无法进食,也使他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弱,坐得垂头无力像是个大驼背。其它禅修者靠过去帮助他,心想这个老人看起来就快死了,并向他们的禅师报告这情况。禅师鼓励并教导那年老的禅修者观察他的疲累。于是,乌翁明满怀信心地开始观察「累、累」;两个小时后,轻安舒适的感觉完全取代了疲累。
约一星期以后,他旧病复发,整整三天无法吃粥。许多人认为他就快死了。但禅师再次向他保证,疾病将会消失,鼓励他继续努力保持正念。听到这话,围在老人身旁的人说:
「他都快死了,怎么可能再保持正念?」
然而乌翁明依循禅师的指示,持续专注保持正念,[17]结果,就如禅师所说的——他透过观智,在心眼里看见他的腹部爆开,各种颜色(绿、红、黄、蓝)的液体与肿块(lumps)流了出来。
他惊讶地大叫:「师父!我的腹部爆开了!」
之后,他遵循禅师的指导,继续修习正念,而气喘宿疾已不再困扰他,因为它已完全痊愈。由于乌翁明曾出家作过比丘,所以他有很好的说法能力,这让他得以在回家后向亲朋好友流利无碍地弘扬正法(show the Dhamma)*13。时至今日(公元1973)年,他仍然健康地活着。
7. 禅修者去除白斑病的疹子、痒和疼痛
二十岁,住在仰光潘索唐路(Upper Pan Zo Tan Rd)九十号的毛威明(Maung Win Myint),在缅历1336年5月(Tazaungmon)的第四个月缺日(约公元1974年11月),来到仰光马哈希禅修中心开始为法精进。
「当刚满十六岁时,我住在雪进(Shwe Gyin),在那里吃了许多包含野狗、蛇、蜥蜴肉,以及味道怪异的其它野味。一年之后,我的整个身体包含手部和脚部开始发痒,疼痛,我的血液变得混浊不清,我的皮肤长出白色的斑点。每天晚上我都睡不安稳,常常得半夜起来抓痒。因为这个疾病,我的课业总是落后,无法顺利进展,
「我去找Dr. M. J.,他为我整整治疗了三个月。每天除了要吃药之外,还要施打每针花费八元(kyat)的针剂,然而病仍没治好。[18]
「之后,我去找一个皮肤病专家,Dr. K. L.,一样是吃药、打针,医药费每天要花费十元。两个月后,一样没有见到显著的疗效。大多数的时间里我必须忍受这难受的痒,只有在看戏或其它娱乐时我才有短暂的快乐时光。就这样,从十六岁到二十岁的期间,我每天都必须忍受这种苦,连一天的豁免都没有。
「1974年12月2日,我祖父送我到这个禅修中心让我开始为法努力。我坐下修行两分钟后,就开始发痒,虽然我以正念观察它,但是它并未消失。12月11日,那痒变得完全无法忍受,于是我就离开禅修中心。但是,即使回到家,那个痒仍然存在,我一下抓它,一下试着观察它。后来我的祖父知道我离开禅修中心返家,便又再次送我回禅修中心。虽然并非真的想回去,但是我别无选择。下午的时候,我见到禅师,告诉他说,我无法以正念作观察,因为身体实在痒得令人无法忍受。」
禅师鼓励着我:「用正念克服它。痒终究会消失的。你若花钱去打针,还需忍受札针之痛;但如果以正念作观察,你不用花一毛钱,也不会感到任何痛苦。」
「受到禅师的鼓舞,我回去坐下午4点到5点的那枝香。不到五分钟,身体就开始发痒。下定决心要克服它后,我便持续地观察「痒、痒」。最后,它终于消失不见。我非常高兴。晚上6点到7点的那枝香,痒又发作。这次,它更加剧烈,甚至让我流下泪来。[19]虽然我坚持继续保持正念地观察它,身体像被附身一样地颤抖,但是痒仍然存在。然后,我把注意力拉到腹部起伏,只观察它的移动。这时候,原本的痒突然奇迹似地停止了,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
「接下来的几天,每次痒发作而加以观察时它就会消失。我很高兴,且更加喜爱打坐。12月20日那天,痒又发作。一开始,即使我观察它,它也不消失。我眼泪不自觉地掉下,同时汗流浃背。突然间,整个身体不断地抽动。但是,我仍下定决心继续保持正念,就是透过坚定地正念观照,那个痒才完全消失怠尽。为何会有这种事,我完全不了解!」
「1975年1月10日早上3点到5点的禅修期间,我的脚、手臂、背部和头部全部痒得很厉害,在正念观察下,它们消失了。然而后来当我以正念作观察时,整个身体突然又痒起来。坚定地观照它时,整个痒受突然消失,就好像它从头顶离开了身体一样。过去那种不舒服的灼热感也以同样的方式消失不见。约11点时,沐浴后我到户外打坐,一只流浪狗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因为牠身上的臭味令人难以忍受,所以我就把牠赶走。但是当我回到房间时,那臭味却未消散。」
「我心想『这臭味从哪里来?』然后就四处查看,后来竟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就是那恶臭的来源!于是我立刻去洗澡,以肥皂用力搓洗身体。但是没有用,无法去掉臭味。我的身体持续发臭了整整两天,直到1月12日。因为我觉得很尴尬,所以[20]那时候未告诉禅师。」之后,就在我正念观察之时,那狗臭味消失了,所有的痒和难忍的感受都不见了。我的血液再次变得清彻干净,身上的白斑消失,皮肤也恢复以往正常滑细的状态。」
「之后当我到皮肤病医院做检查时,护士们都感到很惊讶,因为她们曾经说过:『无论你打多少针,都无法根治这个病。』难怪她们会感到讶异!她们问我怎么医好自己的疾病时,我回答说:『我到马哈希禅修中心为法精进。因为我持续地以正念观察所有生起的名色,所以疾病完全消失怠尽』。」
她们大声地赞叹:「哇!这个法的威力真强大!」
这就是苏迦塔尊者所说的关于毛威明的事例,毛威明曾罹患叫作白斑症(leukoderma)的皮肤病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