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说粗暴语之异熟

　　37、此公案摘自《律分别》(佛所说四种律典之一)。世尊曾驻锡广严城哲乌池边一宅舍顶层。当时有五百渔夫在悦意河边捕鱼。一日广严城要举办盛宴，众人都到河边买鱼，渔夫也忙于捕鱼。网中忽然出现一条庞大的鱼类水兽，五百渔夫和前来相助的人共同拖拽鱼网，百千人奋力协作才把水兽拉到岸边！此兽有十八个头、三十六只眼。城中居民都蜂拥来看！有的是为了看热闹而来的、有的是因为往昔善业牵引而来的。广严城六外道祖师富蓝那等也来观看。遍知、遍见的出有坏、佛陀，也前往而加持此鱼身水兽，使其能说人言。世尊问道：“你是何人？”水兽说：“我是饮光佛时的旭布色嘉。”又问：“是谁教你行持恶业？”回答：“我母亲。 ”“你母亲现在何处？”“地狱中。 ”“你以后将会生在何处？”“地狱。 ”

　　昔日饮光佛率二万比丘驻锡波罗奈斯城的畅松伦洼日达精舍。当时旭布色嘉辩败所有婆罗门，因为他对比丘众心存敬信，因此没有挑起辩论。她母亲却屡屡催促他去辩论，因此又去辩论，但没有比丘理睬他。他母亲就说：“你已经胜过沙门了，该当喊他们的名字。”就称呼：“象头，马、骆驼、驴、黄牛、猴、狮、虎、熊、马熊、草豹、鼠、山羊、绵羊、野兽、水牛、猪、狗等兽头。”其母吐血身亡后，就堕在地狱里，他也因此而变成这样的怪兽身。(注：畅松伦洼日达，畅松意为仙人，伦洼为落下，日达为野兽，此地何以得名？昔一仙人于此地上空飞行时，其衣落地，故称仙人落下；又此地戒杀，故称野兽。)

　　38、世尊在印度住世期间，当地殡葬习俗是把尸体运到尸陀林，并携带食品在尸陀林祭祀亡者。阿罗汉那波在一尸陀林常住，因此常常享用祭祀亡者的食物。当地村民都误认为他食用尸肉。一名女子和她母亲将父亲的尸体运往尸陀林时，此女见那波正朝尸陀林走来，就对母亲说：“鸦脸比丘那波要来吃尸肉了。”一比丘听到后，就禀报了世尊，世尊说：“此女以称呼恶名的异熟果，将五百世堕为鸦身，之后再堕地狱。”后来世尊制定戒律遮止比丘住在尸陀林中。

　　39、过去一比丘尼称呼众比丘尼为 “母狗群 ”，后来数世堕为母狗。

　　40、安多格西霄炯是获得文殊加持的圣者。一名从扎撒 1返回安多的小僧，与他辩经时发问说：“众生是否在开始没有，而后新生的？ ”大格西迟疑少许就已经错失了答辩的时机。小僧自认为比大格西博学，就说：“你懂些什么啊？廓孙 2！”就朝大格西比划三圈。因为这个恶业，舌根腐脱而死。(注 1：扎撒，意即诸方僧众汇集闻思修之大寺。此处即为格鲁派之大寺，而格鲁派三大寺为哲蚌、色拉、甘丹；宁玛派昔时三大寺为：噶托、白玉、佐钦，而今宁玛大寺为色达五明佛学院与亚青寺。注 2：廓孙，实义为因、违、遍三重判断。辩经时，若答辩者未速答或误答，提问者则速回“廓孙”并朝对方划三圈，意为因、违、遍三重判断不合理，即对方辩论失败。)

　　41、昔日世尊大悲住世时，两比丘辩经后，恶言对骂。少年口出不逊，老者心怀愤怒，回到家中，闭门而坐的时候死去。后来堕为猛蛇。世尊对阿难说：“你去传话给这条蛇，就说世尊告诉你：‘希望你安然无恙。你是我教下的沙门，本来可以解脱的，但因嗔恨而堕为

　　蛇身。应当对所嗔恨的比丘求忏悔。若不舍弃嗔心，你将堕在地狱中。 ’”阿难到比丘家，轻叩门扉，转述世尊之言，但此蛇心怀嗔恨，口吐毒气，不想出来。又派遣目键连尊者前往，复述世尊之言。蛇到了门前稍微触碰锁孔，就返回去了，拒绝听闻教诲。一时间，比丘因嗔恨而堕为蛇的事情传遍了舍卫城。人们都前往观看。世尊也率领众人亲临此处，敦劝此蛇。蛇听闻世尊威言，无法堪忍，很快从屋里出来了。世尊引领它返回祗陀林精舍，进入精舍安坐。蛇因惧怕众人而团缩在世尊前。世尊让年少比丘和蛇同在一处，斥责道：“你过去因为嗔恚，言辞粗暴得像剧毒，因此堕为暴戾的蛇身。现在又对他人吐射毒箭，你的恶劣之身怎么能够转变呢?”世尊历数了它的过患，蛇才恍然大悟：“我已堕为恶劣之身了。”所以流下眼泪。世尊说：“你在做恶的时候应当哭泣，现在感受果报了才哭泣又有什么用呢？你应当向比丘求取忏悔！比丘，你以前攻讦的那个比丘就是这条蛇，善加思维吧。你应该放弃疑虑和它碰头求忏！”年少比丘躬身向蛇碰头，蛇也与比丘碰头。围观众人都感到稀有，因此深信因果，对佛陀也生起殊胜信心。佛陀由此宣演法义，很多人因此获得功德。蛇对佛生起信心后死去，转生在三十三天。

　　42、过去一汉僧造论时将众比丘比喻为蛇。一天他和朋友们行走时，忽然对朋友说：“我业报现前了，你们赶紧走！”说完双手变为蛇头的肉髻、身体变为蛇、双足变为蛇尾，蹿进森林。这是谤僧的现世报。

　　43、一个舍事者的弟子给众人传法时，他的上师也莅临顶礼。此人虽然见到上师，但因为人多而觉得不便，所以众人散去了才迎请和顶礼上师。上师问道：“刚才我给你顶礼的时候，你为什么安坐不动？”此人害怕，就谎称刚才没看见上师。话音未落，双眼就掉在地上。这是因为上师是极严厉的对境；又因为说谎的过失，才双眼坠地。

　　44、昔日毗婆尸佛教法时有诸多僧众，一商人向僧众供养了一颗宝石，一名具势掌权的比丘把持了宝石，没有用来供养僧众。一天，僧众索要宝石，他愤怒地谩骂：“这是我的宝贝，你们真应该吃粪！”很快他就死去了，先堕在地狱里，后来在一堆恶臭的不净粪中，住九十一大劫。再次死去，又在王舍城附近的一个大粪池中，堕为一条长有四肢的蛇形虫。释尊见到后，对众比丘开示：此虫以后将再堕地狱数万年，然后再次住于不净粪中，贤劫千佛都会率领僧众参察此虫，宣说它所造下的恶业。它以后的转生处只有地狱！

　　45、恭询四川新龙拉日玛村僧人珠邬白玛的转生时，阿秋法王说：“已经堕为恶劣身，这是对僧众造诸多口业的异熟。”此人任寺院纠察僧时曾对众僧恶语相向。纠察僧有维持寺院清净戒律的责任，但因僧众是严厉对境，故说话时，可直言僧人之过失，却不可口出恶言。

　　以上主要是恶语的过失。一般而言，无论对谁，皆应谨慎，勿呼恶名。与三宝有关的上师、僧人和僧众等对境，给他们取无意义的别名或揭露其过失时应慎而又慎，僧众乃极严厉之对境，即便嬉戏时为亲友取恶名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