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译经文中部22经/蛇譬喻经(譬喻品[3])(庄春江译)
我听到这样: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卫城祇树林给孤独园。
当时,以前是捕鹫者,名叫阿哩得的比丘生起像这样邪恶的恶见:
「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
众多比丘听闻:
「听说以前是捕鹫者,名叫阿哩得的比丘生起像这样邪恶的恶见:『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
那时,那些比丘去见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抵达后,对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这么说:
「是真的吗?阿哩得学友!你生起了这样邪恶的恶见:『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
「确实这样,学友们!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
那时,那些比丘想要使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远离这邪恶的邪见,而审问、质问、追究:
「阿哩得学友!不要这么说,不要毁谤世尊,毁谤世尊不好,世尊不会这么说。阿哩得学友!世尊以许多法门说障碍法是障碍的,当从事时,那些足以成为障碍,世尊说:欲少乐味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世尊说:欲如骨骸……世尊说:欲如肉块……世尊说:欲如草炬……世尊说:欲如炭火坑……世尊说:欲如梦……世尊说:欲如借用物……世尊说:欲如树果……世尊说:欲如屠宰场……世尊说:欲如剑戟……世尊说:欲如蛇头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
当被那些比丘这样审问、质问、追究时,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仍刚毅地、取着地执着那邪恶的恶见,而说:
「确实这样,学友们!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
由于那些比丘不能使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远离这邪恶的恶见,那时,那些比丘去见世尊。抵达后,向世尊问讯,接着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后,那些比丘对世尊这么说:
「大德!以前是捕鹫者,名叫阿哩得的比丘生起像这样邪恶的恶见:『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大德!我们听闻:『听说以前是捕鹫者,名叫阿哩得的比丘生起像这样邪恶的恶见:「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大德!那时,我们去见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抵达后,对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这么说:『是真的吗?阿哩得学友!你生起了这样邪恶的恶见:「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大德!当这么说时,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对我们这么说:『确实这样,学友们!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大德!那时,我们想要使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远离这邪恶的邪见,而审问、质问、追究:『阿哩得学友!不要这么说,不要毁谤世尊,毁谤世尊不好,世尊不会这么说。阿哩得学友!世尊以许多法门说障碍法是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足以成为障碍,世尊说:欲少乐味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世尊说:欲如骨骸……(中略)世尊说:欲如蛇头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大德!当被我们这样审问、质问、追究时,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仍刚毅地、取着地执着那邪恶的恶见,而说:『确实这样,学友们!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大德!由于我们不能使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远离这邪恶的恶见,我们[来]告诉世尊这件事。」
那时,世尊召唤某位比丘:
「来!比丘!你以我的名义召唤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阿哩得学友!大师召唤你。』」
「是的,大德!」那位比丘回答世尊后,就去见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抵达后,对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这么说:
「阿哩得学友!大师召唤你。」
「是的,学友!」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回答那位比丘后,就去见世尊。抵达后,向世尊问讯,接着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后,世尊对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这么说:
「是真的吗?阿哩得!你生起了这样邪恶的恶见:『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
「确实这样,大德!我了知依世尊教导的法,那些世尊所说的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不足以成为障碍。」
「愚钝男子!你从谁了知我这样教导法?愚钝男子!我不是以许多法门说障碍法是障碍的,当从事时,那些足以成为障碍吗?我说:欲少乐味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我说:欲如骨骸……我说:欲如肉块……我说:欲如草炬……我说:欲如炭火坑……我说:欲如梦……我说:欲如借用物……我说:欲如树果……我说:欲如屠宰场……我说:欲如剑戟……我说:欲如蛇头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然而,愚钝男子,你以自己错误地把握对我们诽谤,并伤害自己、产出许多非福德,因为,愚钝男子!这将有你长久的不利与苦。」
那时,世尊召唤比丘们:
「比丘们!你们怎么想:这位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是否在这法、律中已变热了呢?」
「这怎么可能呢?不,大德!」
当这么说时,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变得沈默、羞愧、垂肩、低头、郁闷、无言以对而坐。
那时,世尊知道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变得沈默、羞愧、垂肩、低头、郁闷、无言以对后,对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这么说:
「愚钝男子!你将了知自己这邪恶的邪见,这里,我将质问比丘们。」
那时,世尊召唤比丘们:
「比丘们!你们了知我这么教导法,如这位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以自己错误地把握对我们诽谤,并伤害自己、产出许多非福德吗?」
「不,大德!因为,世尊以许多法门说障碍法是障碍的,当从事时,那些足以成为障碍,世尊说:欲少乐味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世尊说:欲如骨骸……(中略)世尊说:欲如蛇头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
「比丘们!好!好!比丘们!好!你们这样了知我教导法,比丘们!因为,我以许多法门说障碍法,当从事时,那些足以成为障碍,我说:欲少乐味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我说:欲如骨骸……(中略)我说:欲如蛇头而多苦、多恼愁,在这里更多过患,然而,这位以前是捕鹫者的阿哩得比丘以自己错误地把握对我们诽谤,并伤害自己、产出许多非福德,因为,这将有这位愚钝男子长久的不利与苦。比丘们!在欲之外、在欲想之外、在欲寻之外从事欲,这是不可能的。
比丘们!这里,某些愚钝男子学得法:修多罗、祇夜、记说、伽陀、优陀那、如是语、本生、未曾有法、毗富罗,他们学得该法后,不以慧审察那些法的道理;他们不以慧审察那些法的道理,则不沉思而接受,他们只以诘难效益与能够像那样自由说话的效益学得法,凡为了利益而学得法的道理,他们未体验,对那些法错误地把握,为他们导向长久的不利与苦,比丘们!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对法错误地把握。
比丘们!犹如男子欲求蛇、寻求蛇、步行遍求蛇,如果他看见大蛇,如果他抓蛇的盘绕部分或尾巴,那只蛇向他回转后会咬他的手,或臂,或某个肢体,他以其因缘而死亡,或会遭受像死亡那样的苦,比丘们!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对蛇错误地把握。同样的,比丘们!这里,某些愚钝男子学得法:修多罗、祇夜、记说、伽陀、优陀那、如是语、本生、未曾有法、毗富罗,他们学得该法后,不以慧审察那些法的道理;他们不以慧审察那些法的道理,则不沉思而接受,他们只以诘难效益与能够像那样自由说话的效益学得法,凡为了利益而学得法的道理,他们未体验,对那些法错误地把握,为他们导向长久的不利与苦,比丘们!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对法错误地把握。
比丘们!这里,某些善男子学得法:修多罗、祇夜、记说、伽陀、优陀那、如是语、本生、未曾有法、毗富罗,他们学得该法后,以慧审察那些法的道理;他们以慧审察那些法的道理,则沉思而接受,他们不以诘难效益与能够像那样自由说话的效益学得法,凡为了利益而学得法的道理,他们体验,对那些法正确地把握,为他们导向长久的利益与安乐,比丘们!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对法正确地把握。
比丘们!犹如男子欲求蛇、寻求蛇、步行遍求蛇,如果他看见大蛇,如果他以善抑止的羊足棒抑止,以善抑止的羊足棒抑止后,从颈部正确地把握抓住,比丘们,即使那只蛇以蛇的盘绕部分包缠那位男子的手,或臂,或某个肢体,他不以其因缘而死亡,或遭受像死亡那样的苦,比丘们!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对蛇正确地把握。同样的,比丘们!这里,某些善男子学得法:修多罗、祇夜、记说、伽陀、优陀那、如是语、本生、未曾有法、毗富罗,他们学得该法后,以慧审察那些法的道理;他们以慧审察那些法的道理,则沉思而接受,他们不以诘难效益与能够像那样自由说话的效益学得法,凡为了利益而学得法的道理,他们体验,对那些法正确地把握,为他们导向长久的利益与安乐,比丘们!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对法正确地把握。比丘们!因此,如果你们了知我所说的道理,你们要像这样忆持它,如果你们不了知我所说的道理,在那里,你们应该反问我,或其他聪明的比丘。
比丘们!我将教导你们为了越度而非为了握持的筏譬喻,你们要听!你们要好好作意!我要说了。」
「是的,大德!」那些比丘回答世尊。
世尊这么说:
「比丘们!犹如男子走在旅途,如果他看见大河,此岸是令人担心的、令人恐怖的,彼岸是安稳的、无怖畏的,但没有渡船或越过的桥从此岸走到彼岸,他这么想:『这大河的此岸是令人担心的、令人恐怖的,彼岸是安稳的、无怖畏的,但没有渡船或越过的桥从此岸走到彼岸,让我收集草、薪木、枝条、树叶后,绑成筏,然后依着那个筏,以手脚努力着,能平安地越到彼岸。』比丘们!那时,那位男子收集草、薪木、枝条、树叶后,绑成筏,然后依着那个筏,以手脚努力着,能平安地越到彼岸。已越过、到彼岸的那位男子这么想:『这筏对我多所助益,我依着这个筏,以手脚努力着,平安地越到彼岸,让我举这个筏在头上或扛在肩上,往想去的地方出发。』比丘们!你怎么想:那位男子这样做是否对那个筏作了应该作的呢?」
「不,大德!」
「比丘们!那位男子怎样做会是对那个筏作了应该作的呢?比丘们!这里,已越过、到彼岸的那位男子这么想:『这筏对我多所助益,我依着这个筏,以手脚努力着,平安地越到彼岸,让我舍弃这个筏在陆地或漂浮在水中,往想去的地方出发。』比丘们!那位男子这样做会是对那个筏作了应该作的。同样的,比丘们!被我教导的筏譬喻法是为了越度而非为了握持,比丘们!你们要了知所教导的筏譬喻法,你们应该舍断法,何况非法!
比丘们!有这六见处,哪六个呢?比丘们!这里,未受教导的一般人是不曾见过圣者的,不熟练圣者法的,未受圣者法训练的;是不曾见过善人的,不熟练善人法的,未受善人法训练的,认为色:『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我的真我。』认为受:『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我的真我。』认为想:『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我的真我。』认为行:『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我的真我。』认为凡那所见、所闻、所觉、所识、所得、所求、被意所随行也都:『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我的真我。』凡那个见处:『彼是我者彼即是世间,死后我会成为常的、坚固的、永恒的、不变易法,我将正如等同常恒那样存续。』也认为:『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我的真我。』
比丘们!这里,已受教导的圣弟子是见过圣者的,熟练圣者法的,善受圣者法训练的;是见过善人的,熟练善人法的,善受善人法训练的,认为色:『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我的真我。』认为受:『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我的真我。』认为想:『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我的真我。』认为行:『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我的真我。』认为凡那所见、所闻、所觉、所识、所得、所求、被意所随行也都:『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我的真我。』凡那个见处:『彼是我者彼即是世间,死后我会成为常的、坚固的、永恒的、不变易法,我将正如等同常恒那样存续。』也认为:『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我的真我。』当这样认为时,他对不存在不战栗。
当这么说时,某位比丘对世尊这么说:
「大德!会有对外部不存在的战栗吗?」
「比丘!会有的。」世尊说。
「比丘!这里,某人这么想:『啊!那是我的,啊!那我的没有了;啊!那会是我的,啊!我得不到它了。』他悲伤、疲累、悲泣、捶胸号哭,来到迷乱,比丘们!这样有对外部不存在的战栗。」
「大德!会有对外部不存在的不战栗吗?」
「比丘!会有的。」世尊说。
「比丘!这里,某人不这么想:『啊!那是我的,啊!那我的没有了;啊!那会是我的,啊!我得不到它了。』他不悲伤、不疲累、不悲泣、不捶胸号哭,不来到迷乱,比丘们!这样有对外部不存在的不战栗。」
「大德!会有对内部不存在的战栗吗?」
「比丘!会有的。」世尊说。
「比丘!这里,某人有这样的见:『彼是我者彼即是世间,死后我会成为常的、坚固的、永恒的、不变易法,我将正如等同常恒那样存续。』他听闻如来或如来弟子教导为了一切见处、决意、缠、执持、烦恼潜在趋势之根绝,为了一切行的止,为了一切依着的断念,为了渴爱的灭尽,为了离贪,为了灭,为了涅槃的法,他这么想:『我将断灭,我将消失,我将不存在了。』他悲伤、疲累、悲泣、捶胸号哭,来到迷乱,比丘们!这样有对内部不存在的战栗。」
「大德!会有对内部不存在的不战栗吗?」
「比丘!会有的。」世尊说。
「比丘!这里,某人没有这样的见:『彼是我者彼即是世间,死后我会成为常的、坚固的、永恒的、不变易法,我将正如等同常恒那样存续。』他听闻如来或如来弟子教导为了一切见处、决意、缠、执持、烦恼潜在趋势之根绝,为了一切行的止,为了一切依着的断念,为了渴爱的灭尽,为了离贪,为了灭,为了涅槃的法,他不这么想:『我将断灭,我将消失,我将不存在了。』他不悲伤、不疲累、不悲泣、不捶胸号哭,不来到迷乱,比丘们!这样有对内部不存在的不战栗。
比丘们!你们能紧捉住那常的、坚固的、永恒的、不变易法,能将正如等同常恒那样存续的所有物,但,比丘们!你们看见过那常的、坚固的、永恒的、不变易法,能就将像这样能永久存续的所有物吗?」
「不,世尊!」
「比丘们!好!比丘们!我也没看见那常的、坚固的、永恒的、不变易法,能就将像这样能永久存续的所有物。
比丘们!你们能执取那执取时不会生起愁、悲、苦、忧、绝望的真我论之取着,但,比丘们!你们看见过那执取时不会生起愁、悲、苦、忧、绝望的真我论之取着吗?」
「不,世尊!」
「比丘们!好!比丘们!我也没看见那执取时不会生起愁、悲、苦、忧、绝望的真我论之取着。
比丘们!你们能依止那依止时不会生起愁、悲、苦、忧、绝望的见之依止,但,比丘们!你们看见过那依止时不会生起愁、悲、苦、忧、绝望的见之依止吗?」
「不,世尊!」
「比丘们!好!比丘们!我也没看见那依止时不会生起愁、悲、苦、忧、绝望的见之依止。
比丘们![如果]存在真我,会有『我的属于真我的』吗?」
「是的,大德!」
「比丘们![如果]存在属于真我的,会有『我的真我』吗?」
「是的,大德!」
「比丘们!当存在真我与属于真我的不被发现为真实的与确固的时,则凡那个见处:『彼是我者彼即是世间,死后我会成为常的、坚固的、永恒的、不变易法,我将正如等同常恒那样存续。』比丘们!这不是完全完成的愚者之法吗?」
「大德!还会有什么呢?确实是完全完成的愚者之法。」
「比丘们!你们怎么想:色是常的,还是无常的呢?」
「无常的,大德!」
「而凡为无常的,是苦的,还是乐的呢?」
「苦的,大德!」
「而凡为无常的、苦的、变易法,你适合认为:『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我的真我』吗?」
「不,大德!」
「比丘们!你们怎么想:受……想……行……识是常的,或是无常的呢?」
「无常的,大德!」
「而凡为无常的,是苦的,或是乐的呢?」
「苦的,大德!」
「而凡为无常的、苦的、变易法,你适合认为:『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我的真我』吗?」
「不,大德!」
「比丘们!因此,在这里,凡任何色,不论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下劣、或胜妙,或远、或近,所有色应该以正确之慧被这样如实看作:『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我的真我。』凡任何受,……(中略)凡任何想……凡任何行,……凡任何识,不论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下劣、或胜妙,或远、或近,所有识应该以正确之慧被这样如实看作:『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我的真我。』
比丘们!当这么看时,已受教导的圣弟子在色上厌,在受上厌,在想上厌,在行上厌,在识上厌;厌者离染,经由离贪而解脱,当解脱时,有『[这是]解脱』之智,他了知:『出生已尽,梵行已完成,应该作的已作,不再有这样[轮回]的状态了。』比丘们!这被称为『障碍已除去』、『沟已填满』、『柱已拔起』、『无门闩』、『圣者旗已落下、重担已落下、已分离』的比丘。
比丘们!怎样是障碍已除去的比丘呢?比丘们!这里,比丘的无明已被舍断,根已被切断,就像无根的棕榈树,成为非有,为未来不生之物,比丘们!这样是障碍已除去的比丘。
比丘们!怎样是沟已填满的比丘呢?比丘们!这里,比丘的出生轮回的再有已被舍断,根已被切断,就像无根的棕榈树,成为非有,为未来不生之物,比丘们!这样是沟已填满的比丘。
比丘们!怎样是柱已拔起的比丘呢?比丘们!这里,比丘的渴爱已被舍断,根已被切断,就像无根的棕榈树,成为非有,为未来不生之物,比丘们!这样是柱已拔起的比丘。
比丘们!怎样是无门闩的比丘呢?比丘们!这里,比丘的五下分结已被舍断,根已被切断,就像无根的棕榈树,成为非有,为未来不生之物,比丘们!这样是无门闩的比丘。
比丘们!怎样是圣者旗已落下、重担已落下、已分离的比丘呢?比丘们!这里,比丘的我慢已被舍断,根已被切断,就像无根的棕榈树,成为非有,为未来不生之物,比丘们!这样是圣者旗已落下、重担已落下、已分离的比丘。
比丘们!当帝释天、梵天与生主神探求这样解脱的比丘,他们得不到:『像这样已去者的识是依止这个。』那是什么原因呢?我说:『像这样已去者在当生中不被随知。』比丘们!这么说、这么论,某些沙门、婆罗门以不存在、虚伪、不实而毁谤我:『沙门乔达摩是虚无论者,他宣说存在众生的断灭、消失、非有。』比丘们!那些沙门、婆罗门尊师们以不存在、虚伪、不实而毁谤我:『沙门乔达摩是虚无论者,他宣说存在众生的断灭、消失、非有。』我并非如此,我没如那样说。比丘们!从以前到现在,我只安立苦以及苦之灭,比丘们!在那里,如果其他人[因此而]辱骂、诽谤、恼害、骚扰如来,比丘们!在那里,如来没有嫌恨、不满、心的愤怒;比丘们!在那里,如果其他人[因此而]恭敬、尊重、尊敬、崇敬如来,比丘们!在那里,如来没有欢喜、喜悦、心的得意;比丘们!在那里,如果其他人[因此而]恭敬、尊重、尊敬、崇敬如来,比丘们!在那里,如来这么想:『他们在这以前所遍知之处对我作像这样的行为。』比丘们!因此,在这里,如果其他人辱骂、诽谤、恼害、骚扰你们,比丘们!在那里,你们应该不作嫌恨、不满、心的愤怒;比丘们!因此,在这里,如果其他人恭敬、尊重、尊敬、崇敬你们,比丘们!在那里,你们应该不作欢喜、喜悦、心的得意;比丘们!因此,在这里,如果其他人恭敬、尊重、尊敬、崇敬你们,比丘们!在那里,你们[应该]这么想:『他们在这以前所遍知之处对我作像这样的行为。』
比丘们!因此,在这里,凡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而,比丘们!什么是非你们的?比丘们!色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比丘们!受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比丘们!想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比丘们!行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比丘们!识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比丘们!你们怎么想:凡在这祇树林中,人们如果拿走草、薪木、枝条、树叶,或烧掉,或依他想的而作,你们会这么想:『人们拿走我们,或烧掉,或依他想的而作。』吗?」
「不,大德!那是什么原因呢?大德!因为这不是我们的真我,也不是属于真我的。」
「同样的,比丘们!凡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而,比丘们!什么是非你们的?比丘们!色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比丘们!受……(中略)比丘们!想……(中略)比丘们!行……(中略)比丘们!识非你们的,你们要舍断!舍断了它,必将对你们有长久的利益与安乐。
比丘们!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当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时,凡那些烦恼已尽、修行已成、应该作的已作、负担已卸、自己的利益已达成、有之结已被灭尽、以究竟智解脱的阿罗汉比丘,对他们来说没有轮回的安立。
比丘们!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当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时,凡五下分结已被舍断的比丘,他们全都为化生者,在那里入了究竟涅槃,为不从彼世转回者。
比丘们!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当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时,凡三结已被舍断,贪、瞋、痴薄的比丘,他们全都为一来者,只来此世一回后,将得到苦的结束。
比丘们!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当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时,凡三结已被舍断的比丘,他们全都为入流者,不堕恶趣法、决定、以正觉为彼岸。
比丘们!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当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时,凡随法行者、随信行者的比丘,他们全都以正觉为彼岸。
比丘们!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当法已被我这么善解说、阐明、显露、说明、剥掉破旧衣时,凡对我有足够的信与足够的热爱者,他们全都以天界为趣处。」
这就是世尊所说,悦意的那些比丘欢喜世尊所说。
蛇譬喻经第二终了。
汉巴经文比对(庄春江作):
「伽陀婆棃(MA.200)」,南传作「捕鹫者」(gaddhabādhi,另译为「鹰师;鹰饲」),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秃鹫杀手」(the vulture killers)。
「障碍(MA.200)」,南传作「障碍法」(antarāyikā dhamm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被称为阻碍的事」(things called obstructions),并引注释书的解说,这是指与女人有性关系(to engage in sexual relations with women),注疏说,包括「相拥与抚摸」(hugging and stroking)。
「欲如骨璅」等譬喻,详细内容参看《中阿含203经》。
「颠倒受解(MA.200)」,南传作「错误地把握」(duggahitena,逐字直译为「恶+取」),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以你错误的理解(抓取)」(by your wrong grasp)。
「诤知此义(MA.200)」,南传作「以诘难效益」(upārambhānisaṃs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为了批评他人」(for the sake of criticising others)。
「不善解取蛇法(MA.200)」,南传作「对蛇错误地把握」(Duggahitattā…alagaddass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因为他的错误抓蛇」(Because of his wrong grasp of the snake)。按:此处的「抓」与对法的「把握」使用同字,为双关语。
「铁杖(MA.200)」,南传作「羊足棒」(ajapadena daṇḍen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裂口棒」(a cleft stick)。按:此即前端呈Y形开叉(如羊蹄)的棍子。
「况非法耶(MA.200);何况恶法而可玩习;何况非法(AA)」,南传作「何况非法」(pageva adhamm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何况违反教导(教义)的事」(how much more so things contrary to the teachings),并解说,此处的「法」意义含糊,注释书解说为「好的情况」(good states),如舍摩他与毗婆舍那,但长老认为应该指「教导」(teachings),亦即:执取圣者的教导都会阻碍进展了,何况违反教导。
「见处」(diṭṭhiṭṭhānān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见的立场」(standpoints for views),并引注释书解说,这里的见是邪见本身以及其所引生更细的邪见。
「意所思念(MA.200)」,南传作「被意所随行」(anuvicaritaṃ manas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心理的沈思」(mentally pondered)或「被心涉及(衡量)」(ranged over by the mind,SN.24.2),并解说,这一系列指的就是「识」:眼识、耳识、鼻舌身识(所觉)、意识(所得、所求、被意所随行)。
断无明的「度堑」(MA.200, SA.71),南传作「障碍已除去」(ukkhittapaligh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他的箭杆已拔起」(whose shaft has been lifted),按:paligha一般都译为「闩;横木」(a cross-bar)或「障碍」(an obstacle)。
断生死的「超越境界」(SA.71),「破墎」(MA.200),南传作「沟已填满」(saṃkiṇṇaparikkho,疑为samākiṇṇaparikho之误),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他的沟渠已填满」(whose trench has been filled)。
断渴爱的「脱诸防逻」(SA.71),「过堑」(MA.200),南传作「柱已拔起」(abbūḷhesik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他的标柱已根除」(whose pillar has been uprooted)。
断我慢的「建圣法幢」(SA.71),「圣智慧镜」(MA.200),南传作「圣者旗已落下、重担已落下、已分离(已离缚)」(ariyo pannaddhajo pannabhāro visaṃyutt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他的旗帜已降下,负担已放下,他不被束缚」(whose banner is lowered, whose burden is lowered, who is unfettered)。
断五下分结的「断关」(SA.71),「无门」(MA.200),南传作「无门闩」(niraggaḷo,另译为「无门的;无障碍的;无遮的」),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无闩者;无遮栏者;无障碍者」(whose has no bar)。
「我慢」(asmimān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我是』之自大」(the conceit 'I am,')。
「如来(MA.200)」,南传作「像这样已去者」(tathāgatassa,另译为「如去;如来」),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像这样已去者」(one thus gone)。
「已变热」(usmīkatopi,逐字直译为「热+已被作」),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点燃即使一点智慧的火花」(kindled even a spark of wisdom)。
「在欲寻之外」(aññatra kāmavitakkeh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无感官想要的想法」(without thoughts of sensual desire)。
「像那样自由说话的效益」(itivādappamokkhānisaṃs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为了在辩论中赢」(for winning in debates)。
「他对不存在不战栗」(asati na paritassatīt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他对关于所有为不存在的不被扰动」(he is not agitated about what is non-existent)。
「见之依止」(diṭṭhinissayaṃ),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那个观点的支持」(a support that view)。
「我的属于真我的」(attaniyaṃ me),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我的所有属于自我者」(for me what belongs to a self),并解说「所有属于自我者」或「自我的所有物」(self's property)的观念归因于在五蕴中任一个不被认定为真我,一如个人外部的所有物。此段显示这一对「我」与「我所」的互相依存与同时站不住脚。按:「属于真我的」(attaniyaṃ),另译为「属我的;我所」。
「愚者之法」(bāladhammot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愚者的教导」(foolish teaching)。
「再有」(ponobbhavik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带来重新的生命」(brings renewed being)。
「不被随知」(ananuvijjot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是无法追踪的」(is untraceable)。
「以前所遍知之处」(pubbe pariññātaṃ tatth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先前被完全地理解的那个」(which earlier was fully understood),并解说这是指五蕴,被恭敬或辱骂的只是五蕴,不是「我」或「自我」(not an "I" or self)。
「剥掉破旧衣」(chinnapilotik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免于补锭」(free of patchwork)或「剥下补锭」(stripped of patchwork, SN.384)。
「正经、……说义」(十二分教),南传作「修多罗、……毗富罗」(九分教),参看《中阿含1经》比对。
「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南传作「彼是我者彼即是世间」(so attā so lok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那自我者即是世界」(That which is the self is the world)。
「真我论之取着」(attavādupādānaṃ),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执取自我之教义」(clinging to a doctrine of self),Thanissaro Bhikkhu英译为「执着自我之教义」(clinging to a doctrine of self)。
「我的真我」(attā me),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我的自我」(for me a self)。
「筏喻法」(MA),「筏譬喻」(AA),南传作「筏譬喻法」(kullūpamaṃ dhammaṃ),,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佛法与木筏相似」(the Dhamma is similar to a ra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