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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喝截流 引言——从“一从大地起风雷”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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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言——从“一从大地起风雷”说起

    虎步龙骧遍九垓,

    会从平地起风雷。

    等闲唤出庵主中,

    便见千江逆水回。

    这是一首禅颂偈子,出自北宋宋年黄龙禅派佛心才禅师之手。题名是:“赵州问庵主颂”。

    赵州是唐末赵州从谂禅师的简称,他可是一位名振宇内,幽默智慧的杰出大师,活了一百二十岁(778一897),人们都称他为“古佛”。

    赵州禅师游方时曾问一位庵修持的僧人——也算是一庵之主,尽管是光杆司令,“有么有么?”那位庵主竖了竖拳头,赵州禅师说:“水浅不是泊船处。”赵州禅师在别处也同样问了一位庵主,那位庵主也一样竖了竖拳头,赵州禅师却赞许说:“能纵能夺,能杀能活。”

    这就是禅宗内著名的“赵州问庵主”公案。这个公案难度极大,因为赵州禅师对同一问题的两个相会相同的答案表现了截然相反的,自相矛盾的态度。

    “有么有么?”面对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提问,任何人都会摸不着头脑——疯子吗?什么个“有么有么”?但这在禅师内,特别是唐末五代时期常见的,考验禅僧们是否合格,是否开悟的一道面试题。

    面对赵州禅师的问题,第一位庵主竖了竖拳头,赵州禅师的反映是:“水浅不是船泊处”——明明是贬语,人们会以为那位庵主的禅修不合格;而对赵州禅师同样的问题,第二位庵主也是竖了竖拳头,赵州禅师的反映是:“能纵能夺,能杀能活”——明明是赞许语,人们会认为这位庵主的禅修合了格。

    但问题完全不是这么简单。在禅宗内,语言的往来如同迷雾一样令人不解,是与非的判断——人们习以为常的是非判断是不起作用的,问题的结论和答案并不是通过论证而得出的,之所以为“是”,之所以为"非"在禅宗内犹如幼儿园中的语言训练那样,幼稚可笑。所以,赵州禅师对这两个相间的答案所作的肯定和否定,是对人们思维布下的一-个"陷井"一落入其中就会寸步难行。

    佛心才禅师对“赵州问庵主”所作的偈颂诗,对不熟悉禅宗内部门道的人看来,也摸不透其中说了些什么,这里略作一些通融。人们的思维活动,真可谓是“虎步龙骧”,一往无前;并且无所不在地可以遍布“九垓”。但对于这个可以¨平地起风雷"的思维、理性深处的依据,又有多少人能够叫了呢?生命、精神、意识、理性这一切的“主人公”又是谁呢?赵州禅师和这两位庵主都是内行,他们都明白这底层的关系,这可是可以使“千江逆回”的力量和境界啊!

    毛泽东诗词的魄力和境界是众所周知的,那首《七律·和郭沫若》的诗在60年代广为人知:

    一重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域必成灾。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大家知道,这是毛泽东和郭沫若等观看京剧“三打白骨精”后,郭沫若先作一首,毛泽东然后就和了这首律诗。妙也妙在这里,“三打白骨精”是明代小说《西游记》中的一个章节,整部《西游记》是通过神怪小说的方式,描写了“唐僧取经”这一历史故事,有着浓厚的佛道气息和生活特色。

    “一重大地起风雷”,毛泽东这首七律的首句的确气势非凡。真的有千钧之力,令人叹服。看到了上面佛心才禅师的那首诗偈就可以知道,毛泽东的这句完全是从“会从平地起风雷”句中脱出,佛心才的这首诗偈载于清代禅师所撰的《颂古联珠》中,如今只有在佛教的《大藏经》中才翻阅得到。由此可见毛泽东对禅宗典籍之熟,这样冷僻的颂揭,信手拈来都成妙句。而“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原本献出于禅宗的"棒喝"及开悟后所出现的那种自由明历的宏大精神境界。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直上羊角”。……毛泽东的这些诗词句子,都是从儒禅道经典中脱出,传统文化的力量是巨大和感人的,特别是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精品。古人在评辛弃疾的作品时说:“稼轩之间,胸有万卷,笔无点尘,激昂排宕,不可一世。”又说:“辛稼轩别开天地,横绝古今,《论(语)》、《孟(子)》、《诗(经)小序》、《左氏春秋》、《南华》、《离骚》、《史(记)》、《汉书)》、《世说新语》、《选学》、李(白)、杜(甫)诗,拉杂并用,弥见笔力之峭。”这些评语,用在毛泽东的诗文上也恰到好处。力量有力量的源泉,智慧有智慧的渊薮,以禅宗而言,“明心见性,顿悟成佛"这样的境界,的确是常人难以揣度的。禅宗如果从它真正的立宗之祖六祖慧能大师算起,至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了,其间兴衰毁誉不一,但对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影响都是巨大和深远的,人们对禅宗的认识往往也是迷离的,这个禅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禅宗自称“佛心宗”,是以"亲证佛心。为已任的佛教内最为主要的宗派之一。禅宗高唱“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顿悟成佛”这一响亮口号,吸收了广大的信奉者,同时无表地把大多的信奉者拒之门外。千余年来,不知有多少人为禅宗的风采所倾倒,但是倾毕生之力也摸不着禅宗的门径,矛盾吗?的确很矛盾。因为"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顿悟成佛"本身就是一个人们用理性解不开的锁,解决不了的矛盾。

    “教”就是佛教,包括了佛教内的“教、理、行、果”四大科目,包括了佛教内的一切教理教义,包括了佛教内的一切修行方法,还包括了解脱成佛这一佛教徒最根本的目的。如禅宗六祖慧能大师问其弟子青原行思:“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青原行思的回答是骇人的:“圣谛亦不为”——对佛教所宣扬的一切真理不屑一顾。而青原行思的弟子石头希迁禅师在回答其师的提问时更为骇人:“宁可永劫受沉沦,不从诸圣求解脱。”——既然是“教外”,当然就不受“教”的规范和陶冶;既是“别传”——是释迦牟尼佛在常规教法之外所传授的方法,当然就别有蹊径——这就是禅宗内津津乐道的"向上一路"或“向上一着”。

    “向上一路”或“向上一着”,是“教外别传”的,其标志就是“不立文字”。佛教内的全部经典都是文字的堆积,这在禅宗内是不取不用的。文字是语言的记录,是无声的语言;而语言则是有声的文字,是思维的表述。“不立文字”,从字面上来说是对语言文字的扫除,引伸来看,则是对思维形态的扫除。但大是社会的人,人的社会性,其本质就在于人的社会思维,也就是人的社会意识形态。如果这一切统统被扫除了,那人类精神中还剩下什么呢?

    以佛教而言,“教”是释迦牟尼佛所立的数:“法”是释迦牟尼佛所说的法;而佛经,则是对佛所说法的文字记录。既然“不立文字”,既然释迦牟尼佛所说的法,——一切经教,对禅宗而言都是无意义的,那么,成佛的方法、途径及其依据又在哪里呢?

    禅宗的回答是明确的,这就是“直指人心,顿悟成佛。”人类之所以是人类,人类社会之所以是人类社会,其主要标志在于人类作用于自然和社会的理性思维。理性思维的积淀和发展,语言文字是不可缺少的根本环节,对人类而言,这一切是无须论证的,足天经地义的。

    禅宗“不立文字”,扫除的不仅是佛教的经论,当然人类社会的一切意识形态更在其扫除之别——小乘佛教的立教根本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大乘佛教和被称为"无上乘"的禅宗了。

    话说回来,佛教仍然是一种意识形态,并且是理性极强的意识形态。佛教号称“内学”——纯粹智慧和生命之学,彻底批判——否定的理性精神,贯穿在佛教的各个领域和教法之中。佛教的“三法印”、“四圣谛”、“六度波罗蜜”、“戒定慧”等等,无不显示着智慧的光明,禅宗扫除了这一切,它申身的方法、途径和依据又在哪里呢:禅宗的回答也是明确的,还是“直指人心,顿悟成佛。”

    《坛经》中记载五祖弘忍大师在征偈传法的“大会”上,对其弟子有如下的说明:

    自性若迷,福何可救?汝等各去自看智慧,取本心般若之性,各作一偈来呈吾看。若悟大意,付汝衣法,为第六代祖。火急速去,不得迟滞。思量即不中用,见性之人,言不须见,若如此者,轮刀上阵,亦得见之。

    “思量即不中用”,弘忍大师在这里是切断了思维的动用的,因为“分别思量”在禅宗看来,不是“直指”,而是“曲指”了。思维的形式就在于逻辑性,而逻辑必须在时间和内容上迂回运行,是“曲”。“言不须见”,可以理解为“言外须见”,同时又有时间的顿断性、截然性和凝固性。一是要离开思维等语言文字形态,二又必须在时间上显示其顿断的果决,从而超越了时间运行而必然显现的“渐进”过程。这样,“直指人心”的意义就是“顿”,就是“顿悟”。既然“顿悟”,就必然“成佛”。

    弘忍大师强调的“思量即不中用”在其它禅师那里也经常使用,而且显得更为圆融。如药山禅师有次坐在蒲日上,有僧问他:“兀兀地思量什么?”药山禅师回答说:“思量个不思量的。”那僧紧追一句问道:“既然是不思量的,那又如何去思量呢?”这是一个矛盾、悖论,面对这样的疑问,药山禅师的回答很干脆:“非思量。”——使用思维形式是进入不了这领域的。沩山禅师也有类似的发挥,他的弟子仰山曾问他:

    “如何是真佛住处?”沩山禅师回答说:“以思无思之妙.返思灵焰之无穷。思尽还原,性相常住。事理不二,真佛如如。”仰山在这时,“于言下顿悟”。

    再如“羚羊挂角,无迹可觅”,“泥牛入海,再无消息”等等,全都是“直指人心”,全都超出了“思量”的牢笼,而进入了常人不知所云,不知所之的境界。

    这里的境界是什么?既然是“顿悟”,那就“成佛”了,也就是进入和达到了佛的境界了。佛的境界是什么?是“三身四智”,八十种好呢?还是“三十二相”,或“常乐我净”呢?这一切是佛教内“教”的说法,不是禅宗的说法。若以这个问题请教古代的祖师们,他们全都会摇头,并异口同声地说“不可说,不可说”。

    在禅宗内,一是方法“不可说”,若要追问,得到的常常是“当头棒喝”;二是目的“不可说”,“顿悟成佛”也是妄念,——经显露出来得到的也常常是“当头棒喝”;三是开悟后的境界“不可说”,一经说出,你那个“开悟”便是十足的假冒伪劣产品,恰恰证明你没有“开悟”,所以得到的必然是更为严厉的“当头棒喝”。

    那么禅宗是不许进行思维活动,排斥一切语言文字的吗?也不是。若以这个问题去质问老禅师,他们会愤愤地说:“语言文字又没有得罪你,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刻意与之过不去呢?”用南泉禅师的话说,道当然“不属知”,但也“不属不知”。“知”、思维、语言文字不是道,但“不知”,排斥思维、排斥语言文字也不是道。禅宗的作为和方法,真有点像孔夫子所说的,“扣其两端,空空如也”。这虽是《论语》记载的孔夫子的原话,奇怪的是,这句话放在佛经里,放在惮师门那里,却也水乳交融,丝丝人扣,看不到半点儒释的区别。也如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明白了这个道理,当然可以在其中逍遥自在,左右逢源了。若不明白这个道理,在其中则是左右为难,八方受气了。

    所以,禅是不可捉摸的,不可表述的。据说释迦牟尼佛在晚年自我总结时说,说法四十九年,未曾说着一个字。许多禅师也说一些法,当人们寻迹而来询问时,他们往往又会推得一干二净;如赵州禅师有个著名的“庭前柏树子”话头,他的弟子慧觉禅师行脚到法眼文益大师那里时,法眼大师问他:"听说你的老师在回答'如何是佛?'时说过‘庭前柏树子’。是否有这一个公案呢?"慧觉禅师却赖得一干二净,说:“先师实无此语,和尚莫谤先师好”——请你不要诽谤我那过世的老师,行行好吧!结果慧觉得到了法眼大师极高的赞誉,认为他真正继承了赵州禅师的衣钵。

    禅宗公案,说出来热闹,但往往是以已之昏昏,使人昭昭,弄不好就成了“南辕北辙”。本书的题目赫然是“棒喝截流”,这在禅宗内认为是“千圣不传”的“恶辣钳锤”。“棒喝截流”,是“不立文字”中的“不立文字”,是禅宗内的禅宗,是“宗”中之“宗”,岂是语言文字可以表述的——这个题目本身是反语言文字的,何况写成一部书。

    这个题目原非笔者所敢承当的而另有高明,而承担这个题目的作者因故不能成稿,为了不影响这套丛书出版的进度,四川省社科院和四川人民出版社的朋友要我滥竽充数,推辞不掉,加之"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冲动,于是就鼓起勇气,用禅师门"悬崖敢撒手“的精神,闭上眼睛,往下一跳但愿能取得“肉体下降,灵魂飞升”的效果。懂行的朋友说:“你不要命了?”没有办法,只好不要命了,或许这恰恰能和那个合拍呢。

    “棒喝截流”这样的题目是不能写的,的确是不能写的;但这样的题目又是应该写的,而且是完全应该写的。作为禅宗的门径,“棒喝截流”有点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少林寺罗汉堂,要想出去,就必须闯过罗汉堂中的“罗汉阵”一样,少林武功的秘密是绝不允许外泄的。何况一经文字表述,就失去了“棒喝截流”的作用和意义,宋代圆悟克勤禅师著了那部有名的《碧岩录》,他的弟子大慈宗杲禅师认为泄了"禅机",会瞎天下修行的人“法眼”,所以敢于不顾老师的情面而把刻版付之一炬。另一方面,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粹,这个题目是应该写,值得写的-——我们民族文化宝库中的珍宝,总不能放在他人的几案上向我们炫耀吧!禅宗同禅是一种文化现象和精神现象,对文化现象和精神现象作一番介绍和表述也是应该的。在东西方文化大交融的今天,欧美各国对禅宗的研究已经形成阵容,并运用禅宗的方法参与到其它一些科学领域(如心理分析、管理科学等,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中国是禅宗的故乡,禅宗——禅文化在当代中国近些年来,有关禅宗的典籍和著述出版不少,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随着国民经济的进一步繁荣,我国的文化事业——包括传统文化中的禅文化必然也会蘩荣起来,并有所发展和提高。所以“棒喝截流”这样的韪目是应该写、值得写的,并且应该有人写的。

    去年上旬,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和四川人民出版社拟定了这套丛书十部作品的题目,当时笔者就感到《棒喝截流》之难,因而“接受了《心灵锁钥》这一选题。《心灵锁钥》主要是运用佛学来解释人的多层次的精神和心理现象乃至生命现象。佛教唯识学是一门庞大精深而且严密的精神现象学,虽然庞杂艰涩,毕竟有路径可循,并且有其合理的体系结构。在唯识学的基础上,通过《大乘起信论》来沟通印度和中国两大文化体系的差异,从而进入天台宗和华严宗,这样,对印度佛教和中国佛教所表述的精神——心理现象,包括其各自的特点就有了较为明确的认识,最后,结合这一切来介绍禅因为《心灵锁钥》的重点在于佛教的精神现象观,所以该书对禅宗的介绍,也多侧重于精神现象学这个特定的领域内。而《棒喝截流》是专谈禅宗的,禅宗就是主题,所以对禅宗的那些主要方面都应有所介绍,在精神——心理这一层上,就难免出现冲撞和某些重复,也是笔意所到,就在所难免了,这里先行向读者和编者致意。同时要强调一点是,欲读《棒喝截流》,最好先看《心灵锁钥》,看了《心灵锁钥》,也应再看《棒喝截流》因为《心灵锁钥》是随着唯识学的理性路途在走,有点累人,但得到的是清晰;而《棒喝截流》则力图表现祥宗的神韵,可能清爽,但得到的很可能是模糊。两书若能合璧,笔者不误行其意,读者不误会其意,那就深感万幸了。

    ;十五年前,为帮助自己在对禅宗的追求上有所突破,曾一度以古诗词的方式来进行自我的催化,当时习作了一些。这里选出一首,作为这篇“无可奈何的自诉状”的总结吧。

    木兰花慢·读《五灯会元》

    问拈花底事?

    笑非是,亦情真。

    得禅院钟砧,

    悠依晓暮,深染苔痕。

    取香柏燃蕙草,

    且随他玄雾驾光尘。

    三界何须细认,

    眼中一叶飘零。

    冥冥,莫怨空泯,

    知误了,月中人。

    取窄帽青衫,

    松窗素酒,一意孤行。

    堪寻旧时影迹?

    被西风卷尽漫无凭。

    还守东皋翠树,

    且呼瑞鹤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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