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七的意义
以后在这里要放一个引磬,到一个小时要敲引磬开禁。现在腿痛了可以动一动。如果你能咬一咬牙,挺过去几次后,腿就不痛了。
佛教里讲“打七”,有叫“禅七”。为什么禅七都是七天为一个周期,而不是6天或者8天呢?几千年前一直到现在都是采用这种方式。如果用现代科学解释,从大的方面来讲,人的相貌(包括面相、手纹等)是七年一变。小的方面,人体的生理变化是七天一个周期。从大自然的变化规律来讲也是七天一个周期。过去的老中医开药方都是一次开7剂。现在的人不懂这些道理,开药方3剂、5剂、十几剂的都有。当一个人感冒以后,你治疗或不治疗,都需要7天才有一转变。人体的细胞,通常是7天一代谢。吃斋、念佛的人可能会延续到10~15天,所以古代打坐静修的人寿命长。而剧烈运动的运动员的细胞是3天一代谢,不到7天,新的细胞就要产生。只有代谢旺盛,才能适应他的工作。一个静坐的人的细胞衰了也能继续使用,而运动员的细胞衰老了就不能用了,必须新生的细胞才能适合运动员。
静坐的人因体力消耗很少,所以代谢慢。传统佛教里讲“打七”,跟刚才所讲的生理代谢有没有直接关系呢?佛教把人的意识分为8个,眼、耳、鼻、舌、身、意、末那识、阿赖耶识。我们之所以能够收集外面的业障,前五识起了先锋的作用。它们就如同照相机的镜头,不断收集外面的事物,而后面做主的是第六识。它相当于照相机的快门,快门一动外面的事物便录了进来。如果快门不动,外面的境物就没办法摄进来。也即是说尽管眼看到、耳听到……,只要没动念头(意根未动)就不会把外边的业障收录到第七识、八识。第七识又叫“末那识”,它把前六识收录进来的内容进行分析、判断、拣择后交给第八识(该扔掉的就扔掉了)。如果第七识不把业障交给第八识,第八识就是一片空白。第七识是一个坚固的妄想,传统佛教所讲的打七就是把第七识打死掉。《坛经》上讲六、七因上转,五、八果上转。只有把第六识、第七识“咔嚓”一下转变了,学佛才有可能成。平时遇到外面的境界就完全可以制止住六、七识。但前五识和第八识是没有办法制止的,只有在证果的一刹那才能圆满。如果降伏了第七识,就转“分别”成“平等性智”。之所以分别你高我低,都是第七识在作怪。平时睡觉做梦是六、七识的作用,因为它不需要前五识,自己可以构成独头意识单独行动。实际上我们在红尘中修炼,直接针对的就是第七识(末那识)。如果像古师大德们说的把第七识打死掉,八识心田里面的种子頃刻间变成智慧之光。如果不把第七识打死掉,八识里的宝藏则无法显现。众所周知,前七识所做所学的东西,最后全部贮存在阿赖耶识里。明心见性后就变成了如来宝藏。未明心见性之前阿赖耶识只是个什么都收集的大仓库。当你一层一层地把前七识突破降伏了以后,接近第八识时,才发现自己的毛病习气很重。前七识发现不了,就好比仓库的门没有打开,发现不了里面的东西。既然是仓库,里边就什么都有,既有宝藏(生生世世带来的智慧),也有生生世世带来的习气。八识心田中的种子越修越会翻腾出来,为什么有的人越修越觉得自己业障重?甚至觉得自己罪不可赦。因为无量劫的种子翻腾出来,什么都干过,这是必然的,也是对的。
既然是个仓库,就有能藏的和所藏的。如果我们降伏了第七识,它就没有能藏的。所以对一个悟道的圣者来说,他做事就不会留下痕迹,也就没有东西传给第八识。而我们现在的人根本降伏不了前五根。每天看到、听到的外境,足以扰乱自己的心性。为什么佛像、修行人眼睛都是半睁半闭,就是要我们降伏六根。最难降伏的还是意根。“无念”是念念无住,并不是没有念头。有念不住乃是无念。一个大活人,他八识的功能都在,怎么会没有念头。一切不住,处于了了分明的状态,禅宗里有个词就叫做:“绵密保任”。什么叫绵?什么叫密?“绵”是细而长,“密”是不间断,不分内外先后。“保”是指时时刻刻保护自己的念头。“任”是任其自然,没有“能”、“所”,功夫成熟,自然入道。这是一套完整的用功方法。大家习惯于讨个方便,结个手印,持个咒语,喜欢有为的修行方法,但不是心法。真正的心法是绵绵密密保任。如果能绵密保任,第七识自然不会分别,当然就获得“平等性智”,看谁都一样。做到这点就不需要盘腿。实际上做保任功夫最有力的就是出去搞人事交往。现在的人都是错用功,喜欢安静的环境。身心安静是为了起用,如果碰到嘈杂的环境不仅不能起用,而且连一点宁静都没有了,这样修出来的功夫能算是功夫吗?
当你完全把自己的觉知力量唤醒后,你会觉得你所有的妄念,本身就是你妙明真心的显现。一个无形无相的东西起用时,必须依赖有形有相的东西。六根的作用,本身也是妙明真心在起用。
佛经里讲“破四相”、“转四智”。怎么转呢?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四相不破,怎么能转四智呢?实际上只要破掉我相,后面的三相就都破了。一个人的我相要破掉,最快也最容易做的就是布施。布施不仅仅指钱财,没有钱出力气也是布施,乃至于一句话、一个微笑、给人让路,这都是布施。布施修好,才能达到无我。我执大的人没有办法走布施这条路。每天说话最多用的一个字,就是“我”,几乎每句话都带“我”字。假我用得多了,真我出不来。真我被假我给隐掉了。我们都一直渴望真我早点儿出现,但是被假我的牢笼套得太紧了。当一个人渴望见到真我时,那就是:布施、布施……,一直布施下去。布施到最后即无我,无我的当下才能与万物同一体。
当人家说你的时候,你表面没有“回敬”,心里想:“说就让他说吧”,实际上是一种我慢在作怪(认为自己比别人姿态高)。如果一个人我执很重,对治的办法,最好就是时刻保持一个了了觉知的心态。以这样的心态对待别人的批评、误解。
佛门里为什么叫你念经、拜佛、念佛呢?就是让你抑制自己的前六识。绵绵不断的佛号,就是让第七识将好的东西收录到第八识里。将里边不好的东西冲淡掉。就像我们将一杯苦水不断地稀释,最后这杯苦水也就没有苦味了。实际上念佛靠的是一种熏染的力量。诵经、持咒的道理也是同样。一旦把内在了了分明的觉知培养起来,八识里收集的东西顷刻之间都会翻腾出来,达到一个质的变化。古人为什么主张一天念十万声佛号,目的就是为改变八识里的种子,即达到所谓“净念相续”。而我们现在的人念佛,佛号念的少,打坐,坐的少。持咒持得也不够,根本没有形成一股庞大的力量。有的只是上上早晚课,早晚课加在一起也就是2~3小时。从量上讲根本就不够。因为前六识没有降伏,无时无刻不在收集业障,根本就停不下来!祖师们非常清楚,既然是静不下来,就干脆给他一件事情去做,这就是“有为法”。实际上修行都是通过有为法,最后落在无为法上。佛门里叫“作意”,用功的方法哪一项都离不开作意。作意直接针对的就是六识和七识。当一个人住在六、七识的时候,耳根非常敏锐。为什么有的人,你喊他好几声他都听不见?因为他未住在六、七识,早被前五根牵走了。
如果前五识不住在五尘上,人的反应就非常敏捷。
前五识住在五尘上的人,第六识的反应就非常迟钝。当一个人对六尘境界哪一尘都不住的情况下,他的心特别散乱。没有住在任何一个境界上,这种人的眼神看上去非常散乱。为什么有这样的人呢?就像有的人喜欢音乐,当听到音乐时,他的耳根著在声尘上,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有的人喜欢画画,看到一幅画卷,眼根就著在画上。而另一种人是什么也著不进去,处在一种大散乱中。一个人命终时能不能做得了主,就看散乱不散乱。古印度对治这种散乱的方法就是观香。静坐的时候点一支香,距离眼睛2米远,其高度和视线呈水平,盯着香火头,每次观一个小时。三个月下来,自然能够集中。这时眼神看起来就集中了,说明心的力量也集中了。当内在集中了以后,对外境就不太关注了。老祖师们讲,心不散乱时,闭上眼打个盹就休息好了。
实际上现代众生的修行方法,莫过于降伏自己的身体。古人是“降伏其心”,现代人能够降伏身体,就已经不简单了。如果降伏不了身体,心常被身转,根本不能降伏其心。实际给你一种修行的方法至少要训练半年。再好的方法,都要拿出一段时间去训练。我曾经说过,力量不存在内外,只有一股。用在哪儿就是哪儿。“回光返照”,就是这股力量。现在我们是只看别人对错,不看自己,当有一天我们能够降伏其心,超越自己的时候,我们看别人时,对别人是一种加持。
你们在这个山洞里静坐,有没有耳朵里听到声音?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当一个人六根完全收回来时,内在就会产生一种力量,往上冲。耳朵里会产生一种声音。就像树根产生了力量,就会往树梢上冲。身体也犹如一棵树,内在产生了力量也会往上冲。声音也是悟道的消息,虽然说是“光影门头”,但毕竟有了消息,你若去执著它就错,不执著就对了。外边的听得多了,内在的力量就消耗掉了。在印度有人为了保存这股力量,用两个耳塞堵住耳朵,让这股力量往上冲。密宗完全把脑袋想象成莲花苞。两肩完全沉下来时,你会感到后脖颈有一股力量往上冲。
* 宋朝的陆放翁,是个成就了的人。他说:“上座万声呼,何愁不入定。”
* 内在的力量一旦产生,你在睡觉的时候,一点非常小的声音都会让你醒来。有一段时间,你会以为自己失眠了。
* 每天抽出1、2个小时来静修。你不要把它当作是在静修,而是把它当作一种生活。形成习惯以后,就像吃饭一样,到时间就想吃。
* 打坐快昏沉的时候,深吸一口气,不要马上呼出去。气就会冲到头脑上,头脑补充了氧气,就不再昏沉。
* 作为一个修道人,你不突破眼前的无明,无法往上修,有一天睁开眼,看到光明,你的修行就上路了。即使是有点亮,也是悟道的消息。
* 达摩祖师把修行分成两条路:一是理入,二是行入。实际上理入与行入是不能分开的。
* 智慧分好几个层次。如果有的人对什么事都看得开放得下,那是大智慧。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