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讲:第二品(第11页第5行-第12页第5行)
(1994年5月29日)
(录音不全,此前应正讲:“云何烦恼杂染不成?以诸烦恼及随烦恼熏习所作彼种子体,于六识身不应理故。所以者何?若立眼识贪等烦恼及随烦恼俱生俱灭,此由彼熏成种非余,即此眼识若已谢灭、余识所间,如是熏习、熏习所依皆不可得,从此先灭、余识所间、现无有体,眼识与彼贪等俱生不应道理,以彼过去、现无体故。如从过去现无体业异熟果生不应道理。又此眼识贪等俱生,所有熏习亦不成就,然此熏习不住贪中,由彼贪欲是能依故,不坚住故,亦不得住所余识中,以彼诸识所依别故,又无决定俱生灭故。”)
“眼识与彼贪等俱生不应道理”,这就是有文字上的问题,转识呢,他已经灭去了,不恒时随转,所以它起不到受熏、熏习所依的作用。它的熏习的种子跟熏习所依都不存在了,已经过去了。如同过去的现无体业,
“异熟果生不应道理”,现在业已经不存在了,你还谈异熟果,不应道理。这都很容易理解。
“又此眼识贪等俱生,所有熏习亦不成就”,这个眼识俱生所有的熏习,亦不成就。
“然此熏习不住贪着”,为什么不成就呢?这个熏习不会住在贪中。
“由彼贪欲是能依故”,是能依,不是所依。贪,在前头我们也谈过,它这个贪是心所有法,不是心王。前头有一条,它必须自在,是心王它才能受熏,心所不能受熏,有这么一个条件。贪是心所有法,它是不自在的,它必须是跟随着人来存在,而不自己能存在,所以这种熏习不住在贪。“尤彼贪欲是能依故”,这贪欲是能依,不坚住,这都是指的不能受熏的原因。
“亦不得住所余识中”,不但眼识不能作所熏,贪也不能作所熏,其余的识也不能作所熏,就是熏习不能住在其它识中。
“以彼诸识所依别故”,前头有三差别相违,刚才我们指出的,前六识是所依不同、所缘也不同,它的(录音结束)
上次布置了作业,就是五个颂子的要点。另外对佛教的因果规律的特点大家也可以写一下。写的时候可以参考《摄大乘论》两个释,一个世亲释,一个无性释。另外还可以参考《成唯识论》第二卷能熏所熏的问题。希望大家多找些资料,多分析。佛教的所谓熏习规律、特点是什么?要点是什么?并且把佛教的因果规律的特点是什么?要抓住,要讲清楚。多参考一点资料,也还可以跟其它的讲因果规律的作比较。
底下都是根据这五个颂子内容来展开前六识不能作所知依、不能代替阿赖耶识的问题。所以这颂子里头也有说“六识无相应,三差别相违,二念不俱有,类例于成失”这四句颂子,也是要简别这个前六识所根据的道理。
还有一个问题希望大家也要注意,是什么问题呢?前头我们也讲了,讲相应的问题,就是能生跟所生相应的时候,曾经提到过非一非异的问题。能生跟所生,种子跟现行,非一非异,阿赖耶识跟前六识的互相关系是非一非异。这个我觉得大家应该特别注意,因为因跟果的关系,在佛教里头来讲是非一非异。这非一非异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普通讲这个相似相续,讲阿赖耶识是恒相续,说坚住,这类的问题,就是前后是相似相续,相似就是非一,相续就有点非异的意思。所以我们把所有的事物,都跟这个独立存在、常一不变的错误观点分开的时候,那我们再看所有的事物、有为法都是非一非异的。它不是绝对一的,也不是绝对不同的。说恒相续这问题,我们要细分析起来,也不是很简单的。大家应该注意,一般说发展,从单细胞到复杂的动物,在这样一个过程里头,经过很长期的发展。这发展里头,是不是有一个贯穿一切、一个统一体呢?有没有这个统一体?那就很成问题。因为统一体就是一个独立存在,就是常一不变,这个东西根本没有一点儿影象,是人类赋予它的。
可是要真正讲起相似相续的问题,这恒相续里头是不是也有常一不变的、贯穿一切的东西呢?这是很成问题的。阿赖耶识这恒相续,怎么相续起来的?那么要绕一个弯,要按一般的讲法呢,有一个常一不变的东西在那儿支持,做托盘儿,那好,这似乎好解释。
阿赖耶识前后相似相续,它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里头也有个贯穿一切的东西?大家要好好想一想。我们前头说正闻熏习,我们对佛教的经典的认识,要如理的认识,要如理的认识,就要拔除这种我见常见,你不拔除我见常见,就没法儿认识真实。
可是这个相续到底怎么相续的?似乎啊,我看要普通的看法,你假定有一个独立存在、常一不变的东西,好象是这么解释,我们就这么相信了。解释也可以武断,那好办,大伙也容易承认。
相续里头,要细分析起来,当然普通从发展里头说,有一种否定,前后把否定过去的小变成大,否定天气热来变成冷,总好象有一个否定的过程,否定的否定的过程,它有变化呢,就要有一个否定的过程。前后有不一致的地方。有不一致的地方,它就要否定前面,要不否定前头,后头的变化好象就出不来。
那么我们怎么看这个相似相续?所以这牵涉到我们怎么如理地认识这个问题,也牵涉到如理地分析这个问题,就是我们说如理思维,任何现象我们都要如理思维。那就是相续是怎么回事情呢?
那首先,我们知道所有的有为法都是灭不待因,它没一个时候不灭,无间,刚生起就灭,不容有一点儿拖延,这个道理是非常重要的。
这灭不待因还有几个生的问题,生要待因,因为阿赖耶识前刹那灭,后刹那生起,问题就是后刹那生起时,怎么生起?那要按现在普通的解释,很好解释,它有个托盘、有个上帝,有个最后的东西,它托着它,容易,这生起容易,有支持,佛教不承认这个支持的东西。
那是怎么生起的?那就是牵涉到熏习问题了,阿赖耶识本身是受熏的,熏成种子它再继续生起,我们知道它是灭不待因的,但是它后头的不断地生起来,怎么来的,那主要是要熏习,离不开熏习,所以这熏习的问题在佛教里非常重要。
但是怎么才能构成熏习?有很大的问题,要没有这熏习就没有相续的种子,没有能生起的东西,也没有能引发的问题。而且这能生起能引发,都是刹那刹那生灭的这个,不生灭的东西没法子有这个作用,这在前头我们已经谈到过了。希望大家在写要点的时候,要把这个问题好好地思索一下、分析一下。
我们说正闻熏习,然后再如理思维,闻慧、思慧、然后是修慧,这是我们解脱的唯一的途径,是改变我们的错误的唯一的途径。也就是我们读原典能得到正闻熏习,得到如理思维的一个唯一途径。这唯一的途径,就是你必须了解什么是颠倒?什么是错误?你不排除这颠倒错误,那就没法儿认识真实。所以相续的问题,正是针对那种常一不变、正是针对这个的。但是我们都是用这常一不变的这种认识来解决问题的,而很少如理地来认识、解决所有的问题。现在就是要把我们的认识要改变,不但读《摄大乘论》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改变认识的问题,那就是正闻熏习的问题,我们在用这种道理分析一切事物的时候,那就有改变的问题。
所以佛教的这种学术的性质,是非常非常特别。我们不了解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就没法子进入这种正确的认识的门径。所以我们说常一不变,我们说相似相续,这相似相续跟常一不变正是对台戏。但是对台戏怎么唱法儿,那就必须谈谈熏习问题。
底下,我们就根据上面的这些了解,分析一下前六识,前面所安立的阿赖耶识的异门,三种相。这安立呢,也有它特殊的意义,安立是假安立,就是阿赖耶识,你也不能拿它当普通的事物来看,认为它有一个独立存在的体,有常一不变的体,不是这样的。它的安立,假安立,假安立有许多名字许多相,可是,这一切都是在阿赖耶识上,而不是在前六识转识上。
底下,就是业杂染,“云何为业杂染不成?行为缘识不相应故”,行就是业,业为缘的识,就是业感生的异熟识,不相应。
“此若无者,取为缘有亦不相应”,所以根据上面的烦恼杂染,离开阿赖耶识不能成立,现在呢业杂染也是这样。业杂染它也有个熏习问题,熏习成种子然后才能感生成异熟果识。所以要离开阿赖耶识“行为缘识不相应”,业力能感生异熟果识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种子。“此若无者”行为缘识要是没有的话,“取为缘有亦不相应”,以取为缘来有法,这有,都是能有的意思,有就是能有生起的意思。取为缘有,原来的种子,由爱跟取来滋润它,才能成为有,成为能够生起的种子,那时叫有,就是能有,能有生起的意思。
这有大家都记住,十二因缘里的有,实际上它是已经就要生起后面的有了,这时候叫有。真正能有生起了,它那种子已经为爱取所润泽以后,就跟种子受水的滋润以后一样,就要发芽了,那时候叫有,就要发芽的时候,就要生起的时候叫有。
大家把这“有”字,好好考虑一下。为什么叫有啊?是有没有的有?空有的有?有什么不同啊?这有,就是种子在受了爱取润泽以后它就生起了,到那时候叫有。就是能有生起的意思,这个有,有时候翻作“能有”。它那生起的时候叫所有,这叫能有。能有后有的意思。这就是很简略,他讲到的业,业杂染不成。底下,生杂染也不成。
“云何为生杂染不成?结相续时不相应故。”这结生相续,特别指的我们中有身到生有的时候这一步,叫结生相续。有地方翻的结生相续,结相续,(中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