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失散的兄弟
一九九七年五月(摘自慧礼法师手稿)
有一天,在布拉柴维尔的旅馆里,一位黑人服务生向我走过来,并对我说:“师父,你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怎么会说中文?”
他说:“我是本机啊!”
我才想起来,他是当年我在建盖南华寺时期从非洲佛学院被退训的学生,对于他,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抱歉。因为那时候我正出车祸在疗伤当中,没有负责学僧的招生及培训工作。当我发现在这过程中学僧在学习和沟通上,和一些管理的主事者产生问题时,虽然想办法做亡羊补牢的工作,但为了尊重主事者,也只能遗憾了事,让学僧退训。
看到他,不禁让我回想起在非洲推展佛教本土化的心路历程。
“以文化弘扬佛法,以教育培育人才”这是我来非洲弘法的理念,要扩展非洲佛法本土化,成立非洲佛学院,训练非洲本土的出家人,由他们自行推展非洲本土的佛教,我不希望百年后非洲的佛教只停留在“非洲的中国佛教”。
然而,刚来时,有如瞎子摸着石头过河,毫无章法可循,于是选择到刚果、坦桑尼亚招收学僧。当时的考虑是:我要以南非南华寺为非洲佛教中心,发展方式参仿麦克阿瑟将军的跳岛战术。西部非洲以刚果为发展重点,东部非洲以坦桑尼亚为发展重点。期望由此能发展成功,扩散到非洲五十三个国家,让六亿人口能受佛法的熏陶。 每当我在这两个国家招学僧时,不知为什么,对这些非洲学僧,我总有一种像是找到自己曾经失散兄弟下落的熟悉感。他们似乎在过去曾经和我一块修行,失散后,现在又被找回来了。全身透黑皮肤的学僧,他们好像是在无数次转世轮回里,历经艰辛,受尽折磨,此生此世又落难非洲,如今仰仗佛光法缘,总算历劫归来,重回佛陀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