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活中有太多开悟的机会
香·隆立嘉措仁波切
苏东坡在唐宋八大之中,一向以「工诗文」传颂於世,在他流传民间的两千多首诗裡面,有各式各样不同的面貌,有的嘻笑怒骂,有的吟咏湖光山景,有的暗喻时事,有的豪放抒发,各有不同的气象。苏东坡和一般文人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有足够的起迭人生阅歷,所以中晚年后的诗风又多兼以出世旷达為主,再加上被贬、现实的诸多逆境,使他往来多与空门僧侣甚密,所以诗风稍有出世之志,其中尤以一首:
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
及至到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此诗读来让人荡气迴肠,又能引人直入禪境。苏东坡的这首诗,参过禪的人都知道,若没有达到「本来无一物」以及《金刚经》所说的「应无所住」的境界,是无法说得出来的;也正如寒山子那句「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教我如何说?」的境界,是有同工之妙处。因此禪的妙用与悟境,许多皆是在现实物事中取得。所以很多人问我,他的生活如何如何不好,他遭遇到多麼不幸运悲惨的事情,很多人為了细微小事想不开过不去,问我怎麼办?生命与生活是种连结,你要掌握或被操控,你要昂首阔步或卑微的臣服,完全在於你是否能够融入而不乱的超脱,在陷入与人纠缠不清时可否摆脱,令自己抖落一身尘絮。会走路的人不用看路,不会行走的人每每因為外境的干扰,而让自己迷路,一路走好和好好走路,他的窍诀都是一样的,就是觉察的功夫。
觉察对现代人来说,其实是很重要的宝物,但很常被人忽略了,因此令心飘飘忽忽。很多人由於无法关照与觉知心的去向,如同被落山风所吹的梧桐叶一般虚无飘渺,在流动的日子裡和找不到休止符号的时光中,无法直接超脱现世的罣碍和穿透生死的迷思。姑且不论可否见性开悟,但要问在此人世间如何可以适意与自在,是否了无窘迫与开阔,生也好,死也好,轮迴也好,涅槃也好,在懂得掌握生命人的眼光中其实是一样的。因此你的人生要如何掌握,也如同吃饭和睡觉一般,在随顺中不令迷失,在生活中清明怡然,这便是日常大好时光。
此是我香•隆利嘉措与几位作诗的朋友聊到禅与诗的一些轶事所谈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