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经(无明经):本经与501经内容大体相仿,也是目犍连对往事的追忆。其区别在于将“圣默然”替换为“圣住”。该部分的经文内容为:“云何名为圣住?复作是念:若有比丘不念一切相,无相心正受,身作证具足住,是名圣住。我作是念:我当于此圣住,不念一切相、无相心正受,身作证具足住多住;多住已,取相心生。”这里所讲的便是“离相”与“取相”二者的关系。
第503经(寂灭经):经中叙述目犍连以神通力和世尊遥隔而共语.舍利弗则赞叹其大功德力。
在某一时间段内,舍利弗、摩诃目犍连、阿难三位尊者居止于迦兰陀竹园,“于一房共住”,就是三位尊者共居一室。
有一天的后半夜,舍利弗对目犍连说:“奇哉!尊者目犍连!汝于今夜住寂灭正受。”意思是说,目犍连尊者整夜都住于寂静的禅定之中,这是对目犍连的赞叹。目犍连听了舍利弗的这句话,就说:“我都不闻汝喘息之声。”这是两位尊者相互赞叹之词,意思是说大家夜里都在参禅打坐,都在不懈用功,没有放逸自己。
继而目犍连对舍利弗说:“此非寂灭正受,粗正受住耳。”目犍连言下之意,保持这种寂静不动的状态只是很初级的禅定。而更高级的禅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目犍连对舍利弗说:“尊者舍利弗!我于今夜与世尊共语。”在禅定之中,与世尊交谈。而世尊此时却住止于拘萨罗国的祇园精舍,两地相距甚远,二人怎么能够交谈,并且舍利弗等人却毫无察觉呢?对此舍利弗颇为不解:“目犍连!世尊住舍卫国祇园给孤独园,去此极远,云何共语?汝今在竹园,云何共语?汝以神通力至世尊所?为是世尊神通力来至汝所?”
对于舍利弗的疑问,目犍连说既不是他去拜望佛陀,也不是佛陀亲临竹园,“然我于舍卫国王舍城中闻”,他完全可以听到千里之外佛陀的声音。为什么?“世尊及我俱得天眼、天耳故”。在这里起作用的是天眼通和天耳通。
为了说明自己确实是曾与世尊共语过,目犍连就说出了他与佛陀共语的内容。
目犍连向佛陀请教:“所谓殷勤精进,云何名为殷勤精进?”
佛陀回答说:“若此比丘昼则经行、若坐,以不障碍法自净其心;初夜若坐、经行,以不障碍法自净其心;于中夜时,出房外洗足,还入房,右胁而卧,足足相累,系念明相(拂晓前天空露白之状),正念正知,作起思惟;于后夜时,徐觉徐起,若坐亦经行,以不障碍法自净其心。目犍连!是名比丘殷勤精进。”
关于佛陀所开示的内容,以及经文中所透露出来的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暂且不予多述。事实上目犍连向佛陀请教这个问题,是大有深意的。前面是舍利弗赞叹目犍连习禅功夫很深,而目犍连则说这只是习禅的初级阶段。然后借与佛陀共语,以佛陀之口来说明出家比丘在夜间应该做些什么,怎样做才是如法的、合乎规范的。从当今而言,我们能够做到按照作息时间来关灯起床,已经很不错的了。大家都知道出家师付早上须起得很早,而我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太情愿早起,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能赖多久就赖多久。在佛陀看来,出家比丘不仅不能睡懒觉,就是夜间也不能倒头便睡,而是要静坐、经行;即便是躺下睡觉,也要“右胁而卧,足足相累,系念明相,正念正知”。能做到这一点,那是相当地不容易。也就是说,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六时之中,我们始终都要保持“自净其心”,保持一颗清净之心,不落昏沉掉举,所谓“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遍体清凉。(十月二十五日,于普陀山佛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