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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届:分组座谈(二)——明海师,常照师,果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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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组座谈(二)

——明海师,常照师,果辉师

(7月21日晚)
 
某营员:我是去年来过一次柏林寺,一开始就觉得柏林寺比较漂亮,在一次是在普茶的时候一位营员的问题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问净慧大和尚:“大和尚现在可还用功夫?”,大和尚当时回答:“感恩哪。”当时感觉就那么个味在那。时间长了,再去回想那件事的时候,感觉我们缺乏那么一种感恩,老是我要怎么着我要怎么着,从那以后我就对柏林寺的印象有了改观。这个夏令营的形式呢还是很贴近我们的生活,可能现在我的根器还不够吧,无法去谈论那么玄妙的东西,夏令营的方式对接引我们这些初级的人是个非常好的,所以今年厚着脸皮又来了。

果辉法师:我出家以后住的寺院比较少,到目前才三个寺院,一个是出家剃度的寺院,一个是浙江奉化的雪窦寺,然后去了九华山佛学院读书,因为当时寺院缺乏人才,读完书我就留下来,一住就是将近7年。到去年的元月份,也是有一个因缘,到这里见老和尚,老和尚就叫我看一下这个道场适不适合住,希望我在这个道场发心,那我就从元月份开始在柏林寺住,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我有个感觉就是这个道场呢,你住的时间越久,就越感到有一种加持的力量,一种清凉的感觉,这可能和祖师悠久的道行有关。因为从全国的寺院来说,从我们出家人的了解来看,柏林禅寺应该算是一个规范的丛林,不管是从修学的制度,还是僧众的生活方式,以及修学都有一套严格的方式,住在这里的出家人如果能够有恒心,有因缘,能够住一段时间的时候,对自己的修道生活是有很大的帮助的。所以各位有这个因缘能够在这里体验生活禅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以后对自己的生活有帮助,因为学佛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对自己的生活有没有帮助,如果一个东西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帮助的话,那个东西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接触生活禅以后就是把这个理念贯穿于生活中,对自己的人生起到一个指导的作用。我就先简单地介绍到这里。

某营员:我想请问一下三位师父,您接触佛学的因缘,是如何起信的?

明海法师:我主要是看书,在上学的时候看书,那天王志远老师上课的时候介绍过,那时候看佛教的书比较难找,王老师编了一套,其中有弘一大师传,那是在北大图书馆一个地下室的书店,看了对我有很大的触动。当然在这之前很迷茫,从小就觉得很迷茫,后来看了书以后好象就明白一些,对佛法就产生了兴趣,后来在北大又遇到一个老师,讲辈分是我的老师,其实是我的好朋友。他对佛教很有兴趣,我也有兴趣,但双方之间都不知道对方有兴趣,那时候在学校学佛不象你们现在是很公开的,还有禅学社啊,那时候都是地下的,也不给别人讲,也知道别人不会太容易理解。后来有个第三者认识我们两个,他就说怎么你们两个对佛教都感兴趣?后来我就去找我那个朋友,他就说他认识那个《法音》杂志的主编,我那个时候也在北大看到过那个杂志,我就说你带我去见他吧。后来我们就在一个周末,那是在1991年的时候,我们去广济寺找我们的师父老和尚,到寺院我们就认识了很多年轻的师父,那天没见到师父,但见到了广济寺的妙华法师、演觉法师、圆慈法师、德明法师、纯一法师,觉得跟这些年轻的师父亲近他们觉得挺好。以后周末到寺院去的就多了,慢慢受他们影响,慢慢觉得自己的人生路还是当和尚挺合适的。在这之前倒是从没想过今后怎么谋生啊,怎么养家糊口,想到出家以后,一些问题也就明朗了。

再后来就认识了师父,受师父的影响教导,然后1991年他带我到柏林寺来。是冬天,那时这里很破,只有那个塔,什么都没有,只有北边有一些师范学校占用的一些校舍,那个校舍就改建成佛堂、餐厅、宿舍。我们刚来的时候就住那些房间,房子很破的,那时候房子虽然很破,但有种生气,出家常住的也很少,十几个人。我从北京来这里的时候,正好这里办一个佛七,当时给我一个很大的震动,感受到一个很大的反差,北京很热闹,但感觉不到什么生机啊,这种很理想的东西,这里呢很荒芜但这里的人他们的理想、他们做的事情都非常崇高,我感觉非常大的反差。当时就对寺院产生了一种感情,后来就跟师父说要在这里出家,这一切都没怎么想,都没思考过,都是自然的,自然的想出家,想到这个寺院来,也没去想找别的师父,也没去别的寺院去看看,都没这个过程,就是在这吧。出家之初也没想什么,也很简单就是在这住嘛,每天过出家人的生活,觉得很好。现在回忆起来,一个人的心念越简单越有力量,不是你千丝万缕啊,经过种种的思考去选择,现在想想就象做梦一样,比较简单的就过来了。

果辉法师:我以前俗家离地藏菩萨的道场不远,坐车一个小时就到了。那时候我遇到一件事情,可以说是感情上的问题吧。当时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孩,他在后山出过家,我就问他一些寺院里的一些事情,出家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有没有书看,我就要求他把他从寺院带来的书给我看看,我就跟小孩去他家找了一个《佛教念诵集》。那时书印得比较简单,还有一本《临终需知》,然后就拿回家看,我看了以后的感觉就非常好。因为我有个特性,以前的思想比较消极一点,一开始接触佛教一些道理的东西,特别是《临终需知》这本书,觉得和自己的思想很相应,就很感兴趣。有一天,就跑到后山去了,后山以前就是办中国最早的佛教大学的地方叫“华严大学”,现在还有一个老地基在上面,那里是风景非常好的地方,竹子很多,我就去那个庙里找书看,当时有一个比丘尼在那,我就象他要了一本《金刚经》,她就问:“我《金刚经》你看得懂吗?”她的意思就是《金刚经》非常难懂,他就不给我,不给我我就回去了。我就去前山流通处请了一本《金刚经》,看了好多地方自己就觉得不明白。

但是这时候有一个因缘,台湾的慧空法师准备在前山建一个非常大的佛教活动中心,这个中心后来由于很多原因流产了。我听说他去就去见他,我听居士说要见师父要供养师父,我不知道要供养什么,就买了些水果去了,他就坐在接待室里,我推门就进去了,由于紧张水果就掉了,掉到地上,把他桌子上的一杯茶给他泼掉了。他说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他就叫我给他换个杯子,我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然后坐下来和他聊了几句。他想听听在家人对佛教的看法,他首先问的问题是我们需不需要一种信仰,对佛教有没有一种好感、一种认识。因为我刚接触佛教,那天没谈多久,他来回各个寺院,来这个地方的时间也比较少,以后一次他来的时候,我就皈依了,皈依后,他边上的居士就劝我应该出家,说慧空法师非常不错,在禅宗方面非常有造诣,这个机会不要失去。但我害怕,因为从那边过来的出家人收徒弟非常的不方便,我听到周围的居士说:跟慧空法师出家后他就把你送到外地的某某寺,他不可能把你带到边上的,我就考虑,和他出家很多地方不太方便,所以我就自己跑的出家。那时候为了出家我费了很多艰辛,有一次我就告诉家里人,我要到外面去转一圈,我就拿了个包,当时为出家做打算的,到了一个庙就问要不要出家人啊,他们就说不要。跑得非常辛苦,因为寺院对你这个人不了解,不清楚,不敢乱收。接着又到处跑,出家出不成,我想起来慧空法师身边的居士说:出家要有出家师父或居士介绍,所以我就跑他们那里去了,有一个居士是东北人,可也不行,当时东北男众道场非常少,后来费了很大的劲,终于在一个地方先住下来了,在那里我没剃度,先叫我做饭,做了大概有小半年的时间。有一天有来了个出家人过来,讲的话对我的震动非常大,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认识不到他的话是错误的,他说,他又不给你剃度,你还给他干活是非常没有好处的,我给你介绍个地方吧,他就把我从寺院带到了他师父所在的寺院,然后第二天他师父就给我剃度了,现在想想师父给我剃度得太快了。我的法号起得挺有意思,是在街上找的算命的摊子,按辈份先把第一个字说出来,后面的字就是根据算命的摊子转,转到哪个字就用哪个字,然后转到了辉字,就给我取名果辉。以后又住了几天,我有个师兄到雪窦寺做监学,他说你还有点文化,过来读书吧,我剃度还没三天就过去读书了,没读完就去九华山了,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常照法师:我的出家可能和很多人都不一样,我自己也感觉象讲故事一样。我的家庭周围没有学佛的人,也很难见到,即便是隔壁的老太太,初一、十五去烧烧香,但那也是一种迷信。从小我就是兴趣很广泛的人,所以对周围的事物观察会比较深刻一点,我自己很喜欢文学也很喜欢美术、艺术之类的东西。当时那个时候,很充实,就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就是看到我周围的人包括我的家人,他们有个共同特点,就是每一天早起晚归,然后去忙着一些事情。我在15岁的时候就问自己,他们在忙什么,我以自己有限的理解就这么去解释:我看他们很早起来,想着法子的挣钱回来,努力去改善现在的生活,改善生活的同时又去工作。老是重复同样的工作,象个机器人一样。那个时候,我就问自己人生是否应该还有一些更高的追求,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虽然不是很纠缠我,但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关注了,后来我会有意识的去接触一些人,去讨教这个问题,都得不到答案。让我最深刻的一个答案就是一个老学者,我问他人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就告诉我他走了60多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就想这个问题大概是解决不了了。

到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老是做一些梦,梦是重复的还很相似,一进入梦的时候就会看到出家人,而且很多时候都会有人在后面追赶我,然后我就拼命的跑,跑到寺院以后呢,我就看到房间有几个出家师父,穿着我们现在上殿的黄海青,那种我们家乡周围见不到的黄海青,即便在电视里也见不着,当时我在梦里面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身形很高大也很庄严。我就跑到他们后面,然后很快就会醒来,当我跑到他们后面的时候心里有种安全感。有时候梦里是一些比丘尼,偶尔也会梦到一些道长,那时候我就很奇怪很频繁的做这样的梦,梦境是非常的美,一切的山河大地都散发出一种温和的光泽,物体的本身都散发着一些光泽,非常的漂亮。天空是阳光明媚,还能看到很多的蝴蝶在飞,好象不是人间的东西,当时就感觉很奇怪。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姐姐,不知道我姐姐怎么知道我们家附近有一个寺院,她就说领着我到寺院去问——下师父,看看这个是好还是不好,经过她几次劝说后我就跟她去了,当时没看到出家师父,就看到一个常住居士,他就和我姐姐讲说,你弟弟很有德行。当时不知道什么叫德行,不理解,但我知道是赞美的话,听了就很高兴,然后就告诉我姐姐要我吃素不要吃荤了。回来后我并没有按他所说的去做,但那个时候我就想了解佛教到底是讲什么东西,现在想起来可能是因缘吧。

再过了半年以后,我在学校美术组的一个同学的父亲出家了,我就有意识地亲近他,目的就是看那些佛书,因为佛书很难找,当时也不是很看的懂,但就是喜欢看,看了我就准时还。比如一本书说三天还,第三天即使只看了两页,我为了守承诺,三天后我还是还给他,再问他借别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看了一些书。看完书后呢,很多东西不理解,为什么佛教里面说那么多地狱的东西,看了让人害怕。我总觉得佛教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应该还有更阳光的东西,然后我就一直去找,到最后看到台湾星云老和尚写的一本《佛光普照》,是从积极生活的一面去诠释佛法的作用,就类似于我们老和尚提出的“生活禅”,看了以后我感觉这才是我要找的,佛教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就决定我要出家,这个生活我很愿意过,这样使人感觉到生活在阳光下,心里面也是阳光的,那时候我就决定要出家。后来就开始挣钱,因为我是15岁开始独立养自己了,我每个月挣的钱除了正常的开支外,就尽量的存,存够就开始跑,跑各个寺院,我就希望能碰上理想中的因缘。

第一个跑的是峨眉山,到峨眉山报国寺七佛殿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师父很热情地在和游客介绍,他长的高高大大象鲁智深似的,我觉得他很有力量,我对他很有好感,我就躲到边上细细地观察他,我想他要做我的师父我就会听他的话。好不容易等到游客散了,他开始注意我了,他还很高兴地问我想了解什么,我就说我想出家,他听了就说你要出家就到下面的办公室去,当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到刚才的亲切感了,我想那就没缘了,就又坐了三天三夜的车又回来了。

回来后,我同学的父亲就知道我的愿望了,他介绍我到他那个地方出家,我就去了衡山。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师父和徒弟之间需要缘分,也需要考验的,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喜欢谁,人家就能要我。我就找,找了一个出家师父60多岁,很慈祥也很儒雅,我对文化很崇尚也愿意去学些东西,当时他是代理知客,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和我们寺院不一样,就是出家人吃饭还要买餐票,寺院给你发一定的餐票,如果你不够还得自己买。我去的时候他就问我住几天,我就说我要出家,他就给了我三天的饭票,然后告诉我出家要身份证,要介绍信。我都没有,那我就说我回去拿吧,我把包寄存后就去拿。

等我第二次取回来后呢,餐票就换了,我去吃人家就不给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去买,我就等着那个知客师父,等他出来就告诉他这个餐票不能用了,他就盯着我。也不好说,现在想起来,人家一定觉得这个人好傻,吃饭要掏钱的,他就盯着我也不说,就从兜里掏出餐票给我,我就住了一天。他就跟方丈讲我要出家,方丈就同意了,他就给我说既然同意了我给你找房子去。就那个一瞬间,我就告诉自己这一步跨出去后就再也退不回来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出家是这么一个方式,我想象的出家是青灯黄卷就这么过一生。好象就是一个老和尚带着两个小和尚相依为命,就是那个很浪漫的想法。后来我就想这一步跨出去后我就不能回来了,一切事情要看准,我在问自己的时候心里很乱。那时候想这样的心情不能出家,心情该是很平静的时候才对,这样出家可能以后会想家的。想到这个的时候背着包就跑了,也没和人家打招呼。???后面没了(录音在105的地方断了)

明海法师:我们这里是大集体,所有佛学院的同学,包括这些小师父们都在受大家的关照。我们这些师父们非常好的,今天来的不多,其实可以多请些来,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善根,和世间的不一样。比如,世间的一个男孩子十几岁二十几岁,你要他过这种日子他过得了吗?你要叫他不看电视不上网吧,他吃不消,他不吃各种零食他受不了,他没有世间的各种温情的呵护受不了。那么在寺院里面出家修行,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事,那是涉及到这个人的善根,过去世的积累,他的那种倾向性,他们讲的都是现象,有些是与生俱来的,与红尘中的人不一样的倾向性。比如说在生活方式啊,做人做事道德规范上的倾向性,这就是佛教讲的善根吧,宿世的因缘。出家的过程呢,绝大部分师父在冥冥之中的因缘就很凑巧。有个师兄弟出家,他给我讲都是做梦,告诉他往哪去,他就往哪去,后来又不行,他又到哪去,最后到这来了,好象冥冥之中有神明在呵护一样。我想这也不神秘,也是因缘,所以他们在心性上都适应修行的生活,适应这种洁身自好、独立的这种生活,所以你们从这里可以增加些体会,增加思考人生的体会,人的生命的确是有三世的。象常照法师说的做梦的那些,我出家以前也有,大学里面,学佛以后,通过看书啊念佛啊,人就变了,心就变了,晚上也是经常做梦,经常和和尚在一起,到寺院里去,各种各样的和尚,胖的、瘦的、中国的,还有一次是印度的。这样就觉得寺院、出家人是和我很亲近的、很亲密的,这恐怕是过去世跟佛家还是有缘。你们能到寺院来也是有缘,一样的,这个缘有深有浅,有远有近,每来一次,这个缘就加深一次。总的来说,出家的师父,以今天的社会来说是一个特别需要我们去认识、去了解、去理解的一个群体。从佛教的教理来说,佛教要住世,他要靠僧团,要有一个阶层,一个社会阶层。过去的文化有儒、道、佛教,儒家很好,现在仅仅只停留在一个学术上,为什么?因为它没有一个阶层,专门去从事,去宣传,去体现。在古代是士大夫、读书人,在古代它是主流意识形态,现在这个阶层不存在了,它也就衰落了。佛教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上,都是在靠僧人在传播、在实践、在体现,所以僧人这个群体在过去的两千多年,对中国佛教,对我们整个民族的文化,作出了特别大的贡献,这都是需要我们去了解,去理解的。因为我们现在的教科书上提到的并不多,但出家人里还是群星灿烂,各种人才,各种贡献。任何一个寺院,只要有出家师父在念经,在那里修行,就对我们这个社会提供了一种精神上、信仰上的一种保障,一种后盾,我们敲钟、我们上殿念的偈子,都是在为世界祈祷,我们发出去的信息都是好的信息,不断的散发好的电磁波,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去体会的。

某营员:佛教是很讲究孝道的,不管修学什么都要孝养父母。但从出家来说,或象有的居士,他虽不出家,但他一生护教,一生弘扬佛法,他也不建立家庭,也不生小孩,把一生都奉献给佛教。就这两种情况,他们把一生奉献给佛教,那么在很大程度上讲,他们的父母如果不是正信的佛教徒,他们希望子女成家立业,那么请问明海大和尚,怎么看待这种为佛教作贡献和遵从父母的意志的矛盾,怎么样达到一个平衡,请大和尚慈悲开示。

明海法师:我觉得抉择这样的事还是靠自己,这里面有一种因缘,一种分寸,这种因缘,这种分寸在我们内心,在我们内心感受和把握上面。我们也有一些师父出家,父母是很反对的,那么在我们内心的感受和把握上,找到那种感觉那种分寸,知道自己适合于做什么,那么你就去选择。如果你坚定不移地选择,一直往前走,外面的因缘都会逐渐地被转化过来。所以要抉择还是靠自己,自己去找那种分寸感。出家可以修行,在家也同样可以修行,也能护持佛法、传播佛法、也能度众生。说到在家生活方式的选择,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一些居士在家,据我了解生活的和出家人一样。按我个人理解,如果在家还是全心全意的过在家人的生活,然后在在家人的这个角色上去克尽职守、护持佛法、孝顺父母,在这个位置上,尽可能做到满分。当然出家就按出家的这个角色做,朝满分去努力,在家就按在家的角色,最怕的就是脚踩两只船,角色定位不准,在家人象出家人一样,弄的家里人不能理解,家庭不和睦;如果出家人角色定位不准,象在家人一样也不好,是一样的。

某营员:还是刚才的问题在家人也应该尽量做到满分?这个满分,我理解他的含义肯定不是说要争第一什么的。比如做一个事业,办一个公司,如果全身心投入想要做最大的公司,把这个理解为满分的话,就没有时间学佛也没时间去干别的事,因为竞争必须全身心的投入,那就必须要分出一半的时间学佛、护持佛法,用另外一半时间做世间的事。那么这样的话,这种满分怎么理解。

主持人:这也是很多在家信徒的矛盾啊,怎么调和在家生活和佛教修持的关系。

明海法师:这个在家的满分,主要不是从结果上说,是从自己的尽心尽力、尽职尽责方面去说。至于说时间上的安排,学佛和工作的矛盾,我觉得一点都不矛盾。你在家如果不是想专门研究佛学,象一些佛教学者一样的话——佛教的经典很多,你把握最主要的,然后去实践它。一本经我们要念下来可能只要半个小时,但是我们要做到呢,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做到。因此我们师父提出生活禅,他也就是把佛法最精髓的东西用浅显的语言表达出来,使我们在家的佛教徒,能够抓住它的精髓,在生活里马上就可以兑现、去落实、去做。当然出家人也有一个实践的方法、方式,佛法在世间,虽然你在工作,工作要全副身心。全副身心的工作本身就是在修行,就是在实践佛法。至于说我们的心,你全副身心的投入到工作里面,并不等于你的心就没有其他空间。我们柏林寺有一些护法,大护法,象那天来的香港旭日集团的,他们是家族企业,杨氏兄弟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他们这种佛教徒不仅仅是信仰拜拜佛的,他们修行比我们还艰苦还认真呢。打坐,和我们一起拜忏,也拜访很多的善知识和老师,学习禅学习密,很广泛地学习。按说他事业上应该是很忙的,但是他还是有时间修学。那个总裁杨钊他每年要闭关的,还有杨洪经常闭关,上班就上半天,剩下半天就在家里修行。我认为这种方式,心里有更多的空间,工作会做得更好,你整天泡在那个工作里面,不见得你的工作会做的好,你经常让心能从那里出来,能够经常从里面抽出来,能观照自己可能会做的更好。

某营员:根据我的体会,接触的生活,柏林寺的僧人生活是比较合理的一种生活,我比较向往。但也有一些疑问,即便僧人们要去追求真理,比如我对僧人生活很向往,可以去抛家弃子,但父母那里没法子交代,包括自己有时候做很多事情,我觉得是很对的,但做了非常伤害父母,这一块是无法放下的,要能放下我早出家了。我想问法师父母这一块你是怎么放的下呢?

明海法师:不放下的就继续不放下,放下的可以放下,放下的未必就真的不管,就真正抛弃他,不放下的未必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关怀。当然这都不是绝对的,这是佛教到中国来以后,跟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大众的观念一个很大的矛盾。佛教在东南亚、在泰国、缅甸,他是完全和我们相反的,他不出家是不孝,一个男子如果他没出过家的话,就是不孝,他是为报父母恩嘛,出家是报父母恩,如果终生出家那是父母的荣幸,在东南亚、在泰国、缅甸、老挝,跟我们观念完全不同。所以这也是个观念,一个文化观念。在中国来说,一向以来儒家提倡孝道,他是世间的孝,世间的孝在佛教这里是肯定的,并不否定。佛教有一本经叫《大方便报恩经》,专门讨论这个问题,讲佛教的孝亲。说有一天阿难尊者乞食,遇到一个外道,见他面就唾他,说你是谁的弟子。阿难说是释迦牟尼佛,外道就说释迦牟尼佛大不孝,就诽谤释迦牟尼佛。阿难尊者回到寺院见到释迦牟尼佛就很忧愁,愁眉苦脸的。佛陀就问他怎么了?阿难就说了在街上怎么样。佛陀听到外道的诽谤以后就笑了,经文上讲他嘴里就放光。下面他就讲了从过去世一直以来,怎么孝顺父母,怎么修行的,为了父母曾经挖过眼睛,割过脑袋,各种各样的孝顺父母,最后他把孝升华为对所有的一切众生,一切众生在他心里都跟父母一样,来报恩。各人有各人的因缘,怎么选择都对,我觉得是这样。

某营员:阿弥陀佛,各位法师、同修,大家晚上好!我虽然经常来柏林寺,但是第一次参加生活禅夏令营。现在感觉挺激动的,能够有这么殊胜的因缘和法师、同修们一起坐在这里探讨佛法,我感到非常荣幸,所以借此机会我想向法师提出几个问题:第一个是现在许多人来到寺庙里,请一些佛像、佛书之类的都要执着一下是否开过光,我个人认为开光只是一种形式,是对佛陀的一种尊敬,我想问开光是不是开自性的光?第二,以前就是有句话:“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那么拜佛就是拜自性佛,是不是这样?第三,有本书上说,禅是利根之人方能修的,请问这个上根利智是如何界定的?谢谢,阿弥陀佛。

果辉法师:开光的问题,一般分两种情况,有的人是执事废理,有的人是执理废事。执事废理就是说,有些人只执著注重开光的形式,没有了解领会到开光能够开启我们内心的智慧。执理废事是说有些人只强调开光是一种形式,没有多大的意义,而忽略了形式和内容实际是统一的,形式可以带动内容,也是内容的外表表现。真正的开光,理事是圆融的,在事上来说,佛教的一切东西和仪式都有表法的作用,开光从表面上来说,它能够赋予佛像等法器一个宗教的内涵使其不同于世间一般的物品,是有一种深刻的意义的;从理上来说,我们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我们有一个究竟的目标,即明心见性,开示悟入佛知见,开光的形式是一种带动,实际上是开我们的心光。那么只有把理事结合到圆满,才是开光的真正意思,也就是说不要片面的强调一面,这样就违背了佛陀中道的说法。也就是把理事圆融,不要说开光只是形式上的,也不要说开光只是理体上的,应该是把双方面结合起来说。

常照法师:上根利智在佛教来讲,可以简单的说就是善根的问题。因为佛教很重视善根,因为佛教的人生观是建立在三世因果上的,就说人有过去和未来,那么从我们一段的生命期来看,他就表现出一种差异,有的人对佛法理解就很快,有的就愚钝一些,从这个快和愚钝的分别,就可以分出他的善根是利还是钝了。假如你对佛法理解很快的话,就是一闻百解的话,可能就属于那种利根的人,所以佛在教化众生的时候根据众生接受的程度,开示了五乘佛法。那么这个钝和利呢,简单说就是过去世有没有熏修过佛法,假如过去世熏修过佛法,在今世理解佛法你就快的多,深刻的多,否则你就很慢。佛教一般认为能够契入禅宗的人都是根器比较利的人,为什么呢,因为禅宗讲顿悟,他的目标是当下对于心性或法性的一种理解、一种体悟,那么顿他就倾向一种教理的,或者说是理性上的思考,佛法的究竟是对于心性的一种体悟,所以说在佛教里面修禅宗的人只有上根利器的人才可以做到,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过去世已经久修善根,今世可能就是他最后一世,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

某营员:有几个问题请教明海大和尚,我是第一次来参加柏林寺的生活禅夏令营,来到这个禅宗的祖庭,感到摄受力很大,心中感到很清净,经过两天的学习,心中有一些疑问,第一个问题是当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心中升起了妄念,在这个时候我们有一个力量,一个觉照的力量,当我们升起一个念头的时候,心中仿佛有个东西可以觉察到这是个妄念,它是好呢还是坏,不知这是不是佛教说的觉照。这个妄心和觉照、菩提自性之间有什么差别?第二个问题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起心动念的时候,要从禅宗下手修行的话,应该如何下手,从哪个方面下手,请明海大和尚慈悲开示。

明海法师:第一个问题你说的起妄念,觉照,这里面有很多误解,我们升起一个念头,然后我们觉照它。并不是说升起一个念头以后,我们去判断是好是坏,好的就让他继续,坏的就压住他,不是这样的。这个觉照是要通过修习禅定培养的,一个观照的力量,这个观照是没有判断的,没有说它是好是坏,我要它或我不要它,只是清楚地了知,这个心念是怎么出来的。所以这里的意思是说,我们生活里面,内心的每一个念头,全部都是妄念,所以我们要时时刻刻对我们内心念头的升起、消失,内心的种种活动要对他始终处在清晰的观照它的状态,只是非常清晰的知道它,并不是去判断这个好这个不好,这个是妄念,那个是真念,没有,那都是妄。那都是妄,换个角度都是真,都是真的意思就是你刚讲的第二个问题了,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一切我们认为是好的念头,或坏的念头,他就象大海上的波浪一样,都是大海的一部分,他复归于大海,我们如果判断他是好的,我要它,不好的我就要压住它,就象我们在大海上,要把波浪压住一样,有时候你越压可能越汹涌澎湃,我们只是要知道波浪是大海的一部分,我们知道它了,也就任他起灭不动摇的。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学习禅从哪里下手,我建议先看一些禅宗的书,《六祖坛经》是一定要看的,其次是达摩祖师的《二入四行》这是一个比较短的论文,如果想再深入地了解祖师禅,应该去看《五灯会元》,这是禅宗的一部史书,记录中国的禅宗的这些祖师他们的这些生平、语录、公案,是一本非常生动的学禅的教科书。往后呢象一些禅师的语录,象宋朝的圆悟克勤禅师、大慧宗杲禅师,这些都是禅师里的知识分子,他们不仅有修证,也善于表达,文采很好,所以他们的语录是很值得看一下。另外禅宗从佛法的教理上来说,所依据的有一些经要看,象《楞伽经》、《楞严经》、《金刚经》这些经典也要去看,通过这些阅读,你大致可以知道禅宗说的大致是个什么问题,在佛法的各个宗派里它有什么意趣,这样你再选准一种修行的方法去体验。

某营员:象您刚说的那个话题在生活中这些波涛起伏有好有坏,任他起伏不要去压他,那在现实的生活中,比如我经常会起一些烦恼念啊,生气啊,痴啊,嗔啊这些是不是就由着它去发展呢?

明海法师:修行的精微之处就在这里,任他发展呢在《圆觉经》里,《圆觉经》也要看,我刚忘了。任它发展这叫任病,我们既不能用力的去克制他、去压抑它,去判断它是好是坏,或跟着它跑,压制它,但是也不能任随它,这里面你要去找那种分寸。如实的了知它,清楚它的升起,这个如实的了知就是我们内心觉照的力量,力量一直相续,一直相续,它就会越来越强,它越来越强,我们心里的亮度就会越来越强,你对心念升起的过程,你了知的就会越来越强。一个心念的升起,它是非常细微的,我们如果觉察力很差的人,你刚才讲生活里的烦恼,贪、嗔、痴啊,往往是在它升起很强的时候你才发现,但是一个觉察力强的人,还没有升起,它刚刚萌动的时候已经知道,就象心里有一个不落太阳,一个觉察力的光芒在那里,仅仅是知道就已经把内心的状况改观了。所以所谓的妄念、烦恼,它并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我们要把他扫到哪里扔到哪里去,如果真正地有那么个东西倒真是问题,我们这个世界,我们的妄念、烦恼要堆很多。它是个空性的,你的内心保持觉照,事情当时就变了,就转化了。

某营员:我是第一次来参加柏林寺的生活禅夏令营,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佛法,原来一直觉得佛法是不可理解的,不相信,奇怪为什么现在还会有人信这个。但从我来这里后对我触动很大,特别是对法师们的看法有很大变化,以前看到法师大都是从电视或武侠小说里看到的,以前一直认为他们是一成不变的,从一生下来就是要做法师,和我们的成长经历也不一样,我来以后才发现不是这样的,特别是明海法师您,您也是北大毕业的,我刚听另外的两位法师的经历都非常的具体,使我知道他们出家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您在这方面就说得不是很具体,我想知道您在出家前,在北大、在小学、中学,您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海法师:你前面说的很好,对出家师父有一个新的了解。所有的出家师父都是从你们之中走出来的,从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群中走出来的。在社会上我们不该对出家人有隔膜,大家对出家人有两个极端,一个是对出家人神秘化,第二种就是把出家人庸俗化。把出家人想的特别完美,出家人就是我们中间的人呐,从我们中间走出来的,他们身上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他们身上有我们大家都有的优点和缺点,当然他们的选择表现出我们大家有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另外一种人生境界,另外一种觉悟的可能性。所以从我们中间走出这些出家人,我们感到幸运,他们就是我们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他们去探寻另外一条路,这条路可能比世俗的路要走得艰难一点,但那是我们的希望所在,那是我们派出去的选手,我觉得应该以这种心态来看待出家人。出家人身上也会有普通人有的缺点,我们应该理解,他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是在这个社会中,从我们之中走出来的。

至于我自己,我已经忘了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就是爱思考吧,可能所有的师父都是这样,好多师父出家都是爱思考的人,读书不读书这是次要的,我找到佛教找到寺院才找到自己的家,原来读书好象是走错了路,走到一条小路上去了,现在回到大路上来了。在上学的时候就是爱思考,思考人为什么而活着啊,这些抽象的问题,这样我上学的时候就上的哲学系,哲学系在87年的时候,去哲学系上学的,都是考大学填志愿填的别的系,没有被录取刷到哲学系的,我们班上只有两个人第一志愿填的哲学系,就我和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叫周进,很不幸,他已经死了,人命无常啊。我们两个进学校成绩是最好的,他是北京市的文科状元,我是湖北的第二名,我们就得到新生奖学金,这个同学确实聪明,有才智,毕业后去了美国几年,不适应又回到北大,然后和我们北大一个很有名的教授读博士,大家特别看好他,因为他真是做学问的一块料。后来一个周末,他可能喝了酒,晚上关在屋里睡觉,第二天就没有起来。上哲学系也是考虑些问题嘛,那时候流行的专业是经济、外语、金融,选择这个专业想解决心里的一些疑惑吧,带着这种期望去上学,系里也有关于佛教的课,慢慢地读书去思考。你刚问我是什么样的人,就是爱思考、比较孤僻,因为爱思考就孤僻了,现在回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主持人:其实一开始我也是北大哲学系的,我也爱思考,也想很多问题,实在是想不懂了,干脆不想了,转系。我们现在把话筒给后面的人。

某营员:阿弥陀佛,各位师父、各位同修、也包括这里的有情无情、有形无形的所有的众生大家好。在这个殊胜的因缘里,我想请明海大和尚,开示两个问题,出家有何功德,佛陀对出家是什么态度,他出家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他的妻子是很年轻的,孩子也很小,他抛弃了一切,他这种示现是不是让我们世人看到一种缺陷在里面,他如果把他的孩子抚养长大是不是更圆满一些,请大和尚开示。

明海法师:释迦牟尼佛在《阿含经》上说到了出家的功德,有关的经典我没有研读,按照我自己的理解,出家人的功德,他住持佛法,使佛法在世间体现出来,使佛法能够延续,传播,释迦牟尼佛的慧命能够延续不断,他的功德就在这些。那么佛法在世间存在,众生就有超越自我战胜烦恼或者解脱的希望,我想这是他主要的功德。出家有几种呢?在古代莲池大师把出家分为四种:第一种叫出家出家,就是身出家心也出家;第二种是出家在家,就是身出家,现出家人的像,心并没有出家,就是做人做事还和在家人一样的;第三种是在家出家,虽然是在家人的生活,但是对世间的一切,努力去做但不贪着,不染着,知道有更高的境界,心能够从尘俗里超越,就是即世而超世,即尘而不染尘,这个叫在家出家;第四种是在家在家,就是心也在家人,身也在家人,分成这四种。佛经里面特别讲到,出家的最根本意义就是叫我们出离三界的家,就是我们众生实际上是井底之蛙,是在自己的烦恼里生活,三界的烦恼,欲界、色界、无色界的重重烦恼,重重的迷茫,这个困绕着我们。那么真正的出家呢,应该说我们都没有做到,真正的出家就是要证得圣果,证得象释迦牟尼佛讲的,最起码是初果吧,完全出家就是阿罗汉果,断除三界烦恼。使自己的生命从本质上与凡夫发生变化。关于释迦牟尼佛的示现,这个问题很好,在释迦牟尼佛以前、以后都会有佛出现来教化、开创佛法。

那么十方诸佛,他们示现呢都有个规律,第一他们都会从世间荣华富贵的顶点离开那个位置去修行;第二他都会成家,就是娶妻生子,然后再出家。为什么?这里面的原因一个是在佛经里讲到的,另一个没看到,是我自己的理解。佛经里讲到的一个原因是释迦牟尼佛为什么要示现娶妻生子以后出家呢,因为古代印度他有很多宗教,很多外道,释迦牟尼佛示现这种出家呢,是要杜绝其他的外道对佛陀的怀疑和诽谤,说这个人出家修行,修行梵行,是不是没有能力过在家人的生活,是不是他的人格有问题,他的身心有问题。所以他一定要示现在家人的生活,再出家,是为了杜绝外道的怀疑和诽谤,这是佛经里提到的。另外我自己理解,这也意味着佛法是世间法顶点上的超越,再往前走。所以释迦牟尼佛他本人,在世间人的生活方面他是非常丰富的,他的体验也是非常丰富的,他的境界也是非常高尚的。在世间法里面,在这个基础上,他再进一步去追求更高的真理。这是佛法以世间法为基础,然后又超越于世间法的一个性格。那么释迦牟尼佛以后,就不一定所有的出家人都要娶妻生子以后再出家了,我们知道很多高僧大德都是童贞入道的,很小就出家了,象玄奘大师12岁就出家了,就没必要都象释迦牟尼佛一样走弯路了,大概是这样。

某营员:明海大和尚,各位法师,诸位善知识大家好。我是第一次参加夏令营,在参加夏令营之前,我对佛法的了解仅仅限于流通于社会上的佛学的通俗读物。我在那个读物上看到佛教里面很重要的一个理论就是轮回,我对这个轮回了解得很少。我想对轮回有一个更全面的认识,请各位法师开示,谢谢。

果辉法师:关于轮回的问题,刚才这位营员希望能说深一点。我们知道佛教在古印度有中观派和瑜伽派,那么瑜伽派传到中国来以后,玄奘大师和窥基大师把它发展成为现在的唯识宗。唯识宗有一个理论对于解释轮回可能有些帮助,小乘佛教把我们人的心识划分为六识,那么大乘佛教也就是唯识宗认为它有八识,严格来说小乘也是承认八识的,只不过它把八识的功能放在六识里。在这里有一个说法,就是说,我们人的种种言语行为都包含在八识中,也就是种子识,我们现在的行为和生活方式是由种子识变现出来的,这是由种子到现行;而现在的行为又会被八识记录成为种子识,这是由现行到种子。在这个过程中因果是同时的,所以我们的行为就像大河里的水一样,连续不断地相续下去,我们的生命也是这样延续下去的。按照唯识宗的说法,这样一个从种子到现行再到种子的过程,就是轮回。所以我们其实处在不断地轮回当中。

某营员:请问明海大和尚您会不会收在家的弟子?

明海法师:我们寺院是个大寺院,所以每年象正月十五、四月初八、腊月初八、七月十五、六月十九都会有收在家弟子,就是说三皈五戒。大家要注意,所谓在家弟子,并不是哪一个师父的个人的,出家弟子亦复如是,在家弟子更是这样,他不是哪一个师父私人的人际关系上的一个财富,出家师父说三皈五戒是代表僧团,介绍和证明某一个在家的白衣他现在要接受三皈依成为佛教徒,或接受五戒,他是一个介绍和证明代表僧团,某一个师父他并不是僧团,他是僧团的一个成员,因为僧团是个集体,大家要特别注意,佛法里说的佛、法、僧,这个僧叫“和合众”,是印度梵文的音译,就是一群按照释迦牟尼佛的戒律清规在一起和合修行的集体,这个集体是我们要皈依的,我们要依止的,要依赖的。因此我们在某一个师父座下皈依三宝,过去象印光大师特别强调这一点,不是私人的弟子,所有出家师父都是你师父,我们师父也老讲这一点,所有的师父,不管你是在哪里遇到的,都是你的师父,都是你可以请教的,可以依止的对象,可以在一起修行的朋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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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届:三皈五戒开示(净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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