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译经文中部26经/陷阱堆经(譬喻品[3])(庄春江译)
我听到这样: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卫城祇树林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在午前时穿好衣服后,取钵与僧衣,为了托钵进入舍卫城。
那时,众多比丘去见尊者阿难。抵达后,对尊者阿难这么说:
「阿难学友!我们当面听世尊的法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阿难学友!如果我们得以当面听闻世尊的法说,那就好了!」
「那样的话,尊者们!请你们去勒么葛婆罗门的草庵,或许得以当面听闻世尊的法说。」
「是的,学友!」那些比丘回答尊者阿难。
那时,世尊在舍卫城为了托钵而行后,食毕,从施食处返回,召唤尊者阿难:
「来!阿难!我们去东园鹿母讲堂作中午的休息。」
「是的,大德!」尊者阿难回答世尊。
那时,世尊与尊者阿难一起去东园鹿母讲堂作中午的休息。
那时,世尊在傍晚时,从静坐禅修中起来,召唤尊者阿难:
「来!阿难!我们去东门屋洗澡。」
「是的,大德!」尊者阿难回答世尊。
那时,世尊与尊者阿难一起去东门屋洗澡。在东门屋洗澡后起来,然后着单衣站着弄干身体。那时,尊者阿难对世尊这么说:
「大德!这勒么葛婆罗门的草庵在不远处,大德!勒么葛婆罗门的草庵是愉快的;大德!勒么葛婆罗门的草庵是清净的,大德!请世尊出自怜愍,去勒么葛婆罗门的草庵,那就好了!」
世尊以沈默同意了。
那时,世尊去勒么葛婆罗门的草庵。
当时,众多比丘以法的谈论在勒么葛婆罗门的草庵中共坐。
那时,世尊站在外面的门屋等到谈论完毕。那时,世尊知道谈论完毕后,故意咳嗽并敲击门闩。那些比丘为世尊开门。那时,世尊进入勒么葛婆罗门的草庵后,在设置的座位坐下。坐好后,世尊召唤那些比丘:
「比丘们!现在,在这里共坐谈论的是什么呢?你们谈论中被中断的是什么呢?」
「大德!我们法的谈论就是关于世尊,这时,世尊抵达。」
「比丘们!好!比丘们!对由于信,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善男子的你们来说,这是适当的:你们能以法的谈论共坐。比丘们!当你们共坐时,应该作两件事:法的谈论,或保持圣沈默。
比丘们!有这二种遍求:圣遍求与非圣遍求。
比丘们!什么是非圣遍求呢?比丘们!这里,某人自己是生法而遍求生法;自己是老法而遍求老法;自己是病法而遍求病法;自己是死法而遍求死法;自己是愁法而遍求愁法;自己是杂染法而遍求杂染法。
比丘们!什么能被说是生法呢?比丘们!妻与子是生法;奴与婢是生法;山羊与绵羊是生法;鸡与猪是生法;大象、牛、马、骡马是生法;金与银是生法,比丘们!这些依着是生法,在这里被系结、迷恋、落入执著者,他自己是生法而遍求生法。
比丘们!什么能被说是老法呢?比丘们!妻与子是老法;奴与婢是老法;山羊与绵羊是老法;鸡与猪是老法;大象、牛、马、骡马是老法;金与银是老法,比丘们!这些依着是老法,在这里被系结、迷恋、落入执著者,他自己是老法而遍求老法。
比丘们!什么能被说是病法呢?比丘们!妻与子是病法;奴与婢是病法;山羊与绵羊是病法;鸡与猪是病法;大象、牛、马、骡马是病法,比丘们!这些依着是病法,在这里被系结、迷恋、落入执著者,他自己是病法而遍求病法。
比丘们!什么能被说是死法呢?比丘们!妻与子是死法;奴与婢是死法;山羊与绵羊是死法;鸡与猪是死法;大象、牛、马、骡马是死法;金与银是死法,比丘们!这些依着是死法,在这里被系结、迷恋、落入执著者,他自己是死法而遍求死法。
比丘们!什么能被说是愁法呢?比丘们!妻与子是愁法;奴与婢是愁法;山羊与绵羊是愁法;鸡与猪是愁法;大象、牛、马、骡马是愁法;金与银是愁法,比丘们!这些依着是愁法,在这里被系结、迷恋、落入执著者,他自己是愁法而遍求愁法。
比丘们!什么能被说是杂染法呢?比丘们!妻与子是杂染法;奴与婢是杂染法;山羊与绵羊是杂染法;鸡与猪是杂染法;大象、牛、马、骡马是杂染法;金与银是杂染法,比丘们!这些依着是杂染法,在这里被系结、迷恋、落入执著者,他自己是杂染法而遍求杂染法。
比丘们!什么是圣遍求呢?比丘们!这里,某人自己是生法,知道在生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生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老法,知道在老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病法,知道在病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病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死法,知道在死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死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愁法,知道在生愁中的过患后,遍求不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杂染法,知道在杂染法中的过患后,遍求无杂染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比丘们!这是圣遍求。
比丘们!当我正觉以前,还是未现正觉的菩萨时,我自己也是生法而遍求生法;自己是老法而遍求老法;自己是病法而遍求病法;自己是死法而遍求死法;自己是愁法而遍求愁法;自己是杂染法而遍求杂染法。比丘们!那时,我这么想:『为何我自己是生法而遍求生法;自己是老法而遍求老法;自己是病法而遍求病法;自己是死法而遍求死法;自己是愁法而遍求愁法;自己是杂染法而遍求杂染法呢?让我自己是生法,知道在生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生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老法,知道在老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病法,知道在病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病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死法,知道在死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死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愁法,知道在生愁中的过患后,遍求不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杂染法,知道在杂染法中的过患后,遍求无杂染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
比丘们!过些时候,当正值年轻,黑发的青年,具备青春的幸福,在人生之初期,父母不欲、泪满面、哭泣着时,我剃除发须、裹上袈裟衣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当这么出家成为什么是善的寻求者,遍求无上殊胜的寂静处时,我去见阿拉勒-葛拉么。抵达后,对阿拉勒-葛拉么这么说:『葛拉么道友!我想要在这法、律中行梵行。』比丘们!当这么说时,阿拉勒-葛拉么对我这么说:『尊者可以住,此法是像这样有智的男子不久就能以证智自作证自己老师的[教义]后进入而住的。』比丘们!我不久就迅速地学得那个法,比丘们!就只以那些唇诵与复诵程度,我[能]说智语与上座语,我自称:『我知道,我看见。』我与其他人[都能]。比丘们!我这么想:『阿拉勒-葛拉么非只以信而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阿拉勒-葛拉么确实住于知道与看见此法。』
比丘们!那时,我去见阿拉勒-葛拉么。抵达后,对阿拉勒-葛拉么这么说:『葛拉么道友!什么情形你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呢?』比丘们!当这么说时,阿拉勒-葛拉么宣说无所有处。比丘们!我这么想:『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信,我也有信;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活力,我也有活力;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念,我也有念;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定,我也有定;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慧,我也有慧,让我为作证阿拉勒-葛拉么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的那个法而努力。』比丘们!我不久就急速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那个法。
比丘们!那时,我去见阿拉勒-葛拉么。抵达后,对阿拉勒-葛拉么这么说:『葛拉么道友!就这个范围,你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此法吗?』『道友!就这个范围,我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此法。』『道友!就这个范围,我也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道友!这是我们的获得,这是我们的好获得:我们看见像这样尊者的同梵行者。像这样,凡我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的法,也是你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的法;凡你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的法,也是我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的法,像这样,凡我知道的法,也是你知道的法;凡你知道的法,也是我知道的法,像这样,我怎样你就怎样;你怎样我就怎样,来!道友!现在,令我们两个照顾此众。』比丘们!像这样,我的老师阿拉勒-葛拉么置徒弟的我与他自己等同,并且以伟大的敬奉尊敬我。比丘们!我这么想:『此法不导向厌、离贪、灭、寂静、证智、正觉、涅槃,只往生到无所有处。』比丘们!我不满意那个法、嫌厌那个法而离开了。
比丘们!我[仍]是什么是善的寻求者,当遍求无上殊胜的寂静处时,我去见巫大葛-辣么之子。抵达后,对巫大葛-辣么之子这么说:『道友!我想要在这法、律中行梵行。』比丘们!当这么说时,巫大葛-辣么之子对我这么说:『尊者可以住,此法是像这样有智的男子不久就能以证智自作证自己老师的[教义]后进入而住的。』比丘们!我不久就迅速地学得那个法,比丘们!就只以那些唇诵与复诵程度,我[能]说智语与上座语,我自称:『我知道,我看见。』我与其他人[都能]。比丘们!我这么想:『辣么非只以信而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辣么确实住于知道与看见此法。』
比丘们!那时,我去见巫大葛-辣么之子。抵达后,对巫大葛-辣么之子这么说:『道友!什么情形辣么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呢?』比丘们!当这么说时,巫大葛-辣么之子宣说非想非非想处。比丘们!我这么想:『非只辣么有信,我也有信;非只辣么有活力,我也有活力;非只辣么有念,我也有念;非只辣么有定,我也有定;非只辣么有慧,我也有慧,让我为作证辣么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的那个法而努力。』比丘们!我不久就急速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那个法。
比丘们!那时,我去见巫大葛-辣么之子。抵达后,对巫大葛-辣么之子这么说:『道友!就这个范围,辣么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此法吗?』『道友!就这个范围,辣么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此法。』『道友!就这个范围,我也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道友!这是我们的获得,这是我们的好获得:我们看见像这样尊者的同梵行者。像这样,凡辣么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的法,也是你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的法;凡你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的法,也是辣么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的法,像这样,凡辣么证知的法,也是你知道的法;凡你知道的法,也是辣么证知的法,像这样,辣么怎样你就怎样;你怎样辣么就怎样,来!道友!现在,你照顾此众。』比丘们!像这样,我的同梵行者巫大葛-辣么之子置我于等同老师的地位,并且以伟大的敬奉尊敬我。比丘们!我这么想:『此法不导向厌、离贪、灭、寂静、证智、正觉、涅槃,只往生到非想非非想处。』比丘们!我不满意那个法、嫌厌那个法而离开了。
比丘们!我[仍]是什么是善的寻求者,当遍求无上殊胜的寂静处时,在摩揭陀国次第进行游行,抵达优楼频螺的谢那镇,在那里,看见令人愉快的土地,一处清净的丛林,有清澈流动、令人愉快美丽河岸的小河,附近有托钵的村落。比丘们!我这么想:『先生!确实是令人愉快的土地,一处清净的丛林,有清澈流动、令人愉快美丽河岸的小河,附近有托钵的村落,对欲求努力的善男子来说,这确实是适合努力处。』比丘们!我就在那里坐下来[而心想]:『这是适合努力处。』
比丘们!我自己是生法,知道在生法中的过患后,当遍求不生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时,我证得不生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老法,知道在老法中的过患后,当遍求不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时,我证得不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病法,知道在病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病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我证得不病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死法,知道在死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死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我证得不死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愁法,知道在生愁中的过患后,遍求不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我证得不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杂染法,知道在杂染法中的过患后,遍求无杂染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我证得无杂染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又,我的智与见生起:『我的解脱不可动摇,这是我最后一次的生,现在,不再有再生了。』
比丘们!我这么想:『被我证得的这个法是甚深的、难见的、难觉的、寂静的、胜妙的、超越推论的、微妙的、被贤智者所体验的。然而,这世代在阿赖耶中欢乐,在阿赖耶中得欢乐,在阿赖耶中得喜悦;又,对在阿赖耶中欢乐,在阿赖耶中得欢乐,在阿赖耶中得喜悦的世代来说,此处是难见的,即:特定的缘性、缘起;此处也是难见的,即:一切行的止,一切依着的断念,渴爱的灭尽、离贪、灭、涅槃。如果我教导法,如果对方不了解我,那对我是疲劳,那对我是恼害。』比丘们!于是,这以前未曾听闻,不可思议的偈颂出现在我的心中:
『被我困难证得的,现在没有被知道的必要,
此法不易被贪与瞋征服者现正觉。
逆流而行的、微妙的,甚深的、难见的、微细的[法],
被贪所染者、被大黑暗覆盖者看不见。』
比丘们!当我像这样深虑时,心倾向于不活动,不教导法。比丘们!那时,梵王娑婆主以心思量我心中的深思后,这么想:『先生!世界[要]灭亡了,先生!世界[要]消失了,确实是因为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的心倾向于不活动,不教导法。』比丘们!那时,梵王娑婆主犹如有力气的男子能伸直弯曲的手臂,或弯曲伸直的手臂那样[快]地在梵天世界消失,出现在世尊面前。比丘们!那时,梵王娑婆主整理上衣到一边肩膀后,向我合掌鞠躬,然后对我这么说:『大德!请世尊教导法!请善逝教导法!有少尘垢之类的众生由[该]法的未听闻而退失,他们将会是法的了知者。』比丘们!这就是梵王娑婆主所说。说了这个后,他又更进一步这么说:
『从前,在摩揭陀出现被垢者构思的不清净法,
请开启不死之门!令他们听闻离垢者随觉之法。
如站在岩山山顶,能看见全部的人,
同样的,善慧者、一切眼者登上法所成高楼,
已离愁者,看着陷入愁、被生与老征服的人们。
请起来吧!英雄!战场上的胜利者!商队领导者、无负债者行于世间,
世尊!请教导法吧!将(会)有了知者的。』
比丘们!那时,我知道梵天劝请后,缘于对众生的悲愍,以佛眼观察世间。当我以佛眼观察世间时,看见少尘垢的、多尘垢的;利根的、弱根的;善相的、恶相的;易受教的、难受教的;一些住于看见在其他世界的罪过与恐怖的、另一些不住于看见在其他世界的罪过与恐怖的众生,犹如在青莲池、红莲池、白莲池中,一些青莲、红莲、白莲生在水中,长在水中,依止于水面下,沈在水下生长;一些青莲、红莲、白莲生在水中,长在水中,与水面同高而住立;一些青莲、红莲、白莲生在水中,长在水中,升出水面而住立,不被水染着。同样的,当我以佛眼观察世间时,看见少尘垢的、多尘垢的;利根的、弱根的;善相的、恶相的;易受教的、难受教的;一些住于看见在其他世界的罪过与恐怖的、另一些不住于看见在其他世界的罪过与恐怖的众生。比丘们!那时,我以偈颂回答梵王娑婆主:
『不死之门已对他们开启,让那些有耳者舍[邪]信,
恼害想的熟知者,梵天!我不在人间说胜妙法。』
比丘们!那时,梵王娑婆主[心想]:『对教导法,世尊已给了机会。』向我问讯,然后作右绕,接着就在那里消失了。
比丘们!我这么想:『我应该第一个教导谁法呢?谁将迅速地了知此法呢?』比丘们!我这么想:『这位阿拉勒-葛拉么是贤智者、聪明者、有智慧者、长时间少尘垢之类者,让我第一个教导阿拉勒-葛拉么法,他将迅速地了知此法。』比丘们!那时,诸天来见我后,这么说:『大德!阿拉勒-葛拉么已死七天了。』而我的智与见生起:『阿拉勒-葛拉么已死七天了。』比丘们!我这么想:『阿拉勒-葛拉么是大损失者,因为,如果他听闻此法,他能迅速地了知。』
比丘们!我这么想:『我应该第一个教导谁法呢?谁将迅速地了知此法呢?』比丘们!我这么想:『这位巫大葛-辣么之子是贤智者、聪明者、有智慧者、长时间少尘垢之类者,让我第一个教导巫大葛-辣么之子法,他将迅速地了知此法。』比丘们!那时,诸天来见我后,这么说:『大德!巫大葛-辣么之子昨晚已死了。』而我的智与见生起:『巫大葛-辣么之子昨晚已死了。』比丘们!我这么想:『巫大葛-辣么之子是大损失者,因为,如果他听闻此法,他能迅速地了知。』
比丘们!我这么想:『我应该第一个教导谁法呢?谁将迅速地了知此法呢?』比丘们!我这么想:『[那]群五比丘们对我是非常有帮助的,他们在我自我努力时侍奉我,让我第一个教导[那]群五比丘们法。』比丘们!我这么想:『现在,[那]群五比丘们住在哪里呢?』比丘们!我以清净、超越人的天眼看见[那]群五比丘们住在波罗奈鹿野苑的仙人坠落处。比丘们!那时,我如我意地住在优楼频螺后,向波罗奈出发游行。
比丘们!邪命派外道巫玻葛在伽耶与正觉处中间看见我在旅途中。看见后,对我这么说:『道友!你的诸根明净,肤色清净、皎洁,道友!你指定谁出家呢?谁是你的大师呢?你选择谁的法呢?』比丘们!当这么说时,我以偈颂对邪命派外道巫玻葛说:
『我是征服一切者、已知一切者,在一切法上不沾污者,
舍断一切者、渴爱灭尽的解脱者,以自己的证智,我能指定谁[为师]呢?
没有我的老师,与我等同者未被发现,
在包括天的世界中,没有与我对等者。
因为我是世间中的阿罗汉,我是无上大师,
我是单独的遍正觉者,我是已平静者、已涅槃者。
我将去迦尸城,转动*轮,
在已变成盲目的世界中,我将击不死的大鼓。』
『道友!如你自称,你值得是无边的胜利者。』
『胜利者确实就像我,已达到烦恼的灭尽,
我的恶不善法已被征服,因此,巫玻葛!我是胜利者。』
比丘们!当这么说时,邪命派外道巫玻葛说:『但愿是吧,道友!』然后摇摇头,取了旁道离开。
比丘们!那时,我次第进行游行,来到波罗奈鹿野苑的仙人坠落处,去见[那]群五比丘们。比丘们![那]群五比丘们看见我远远地走来。看见后,互相决定:『道友们!这位奢华、以奢华迷失而离开努力、以奢华退转的沙门乔达摩来了,他既不应该被问讯,也不应该被起立[欢迎],也不应该被接过衣钵[放置],但座位应该被设置,如果他想坐就坐。』比丘们!当我抵达时,[那]群五比丘们不能如自己商议的决定,有人迎接我,有人接过衣钵[放置],有人设置座位,有人供给洗脚水,但他们以道友称呼我。
比丘们!当这么说时,我对[那]群五比丘们这么说:『比丘们!你们不要以名字与道友称呼如来,比丘们!如来是阿罗汉、遍正觉者,比丘们!你们要倾耳,已证得不死,我将教诫、教导法,当依所教诫的那样实行时,不久,以证智自作证后,你们将在当生中进入后住于那善男子之所以从在家而正确地出家,成为非家生活的梵行无上目标。』比丘们!当这么说时,[那]群五比丘们对我这么说:『乔达摩道友!以那种行动、以那种行道、以那种苦行,你都未证得足以为圣者智见特质的过人法,何况现在奢华、以奢华迷失而离开努力、以奢华退转的你将证得足以为圣者智见特质的过人法?』比丘们!当这么说时,我对[那]群五比丘们这么说:『比丘们!如来没奢华、没以奢华而迷失离开努力、没以奢华退转,比丘们!如来是阿罗汉、遍正觉者,比丘们!你们要倾耳,已证得不死,我将教诫、教导法,当依所教诫的那样实行时,不久,以证智自作证后,你们将在当生中进入后住于那善男子之所以从在家而正确地出家,成为非家生活的梵行无上目标。』
比丘们!第二次,[那]群五比丘们对我这么说:『乔达摩道友!以那种行动、以那种行道、以那种苦行,你都未证得足以为圣者智见特质的过人法,何况现在奢华、以奢华迷失而离开努力、以奢华退转的你将证得足以为圣者智见特质的过人法?』第二次,比丘们!当这么说时,我对[那]群五比丘们这么说:『比丘们!如来没奢华、……(中略)你们将在当生中进入后住于那善男子之所以从在家而正确地出家,成为非家生活的梵行无上目标。』
比丘们!第三次,[那]群五比丘们对我这么说:『乔达摩道友!以那种行动、以那种行道、以那种苦行,你都未证得足以为圣者智见特质的过人法,何况现在奢华、以奢华迷失而离开努力、以奢华退转的你将证得足以为圣者智见特质的过人法?』比丘们!当这么说时,我对[那]群五比丘们这么说:『比丘们!你们证知我以前曾像这样说吗?』『不,大德!』『比丘们!如来是阿罗汉、遍正觉者,比丘们!你们要倾耳,已证得不死,我将教诫、教导法,当依被所诫的那样实行时,不久,以证智自作证后,你们将在当生中进入后住于那善男子之所以从在家而正确地出家,成为非家生活的梵行无上目标。』
比丘们!我能够说服[那]群五比丘们。比丘们![有时]我教诫两位比丘,三位比丘为了托钵而行,三位比丘为了托钵而行后,因为那样带来使我们一群六人生存[的食物]。比丘们![有时]我教诫三位比丘,二位比丘为了托钵而行,二位比丘为了托钵而行后,因为那样带来使我们一群六人生存[的食物]。比丘们!那时,当[那]群五比丘们被我这样训诫、这样教诫时,自己是生法,知道在生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生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他们证得不生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老法,知道在老法中的过患后,遍求不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他们证得不老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自己是病法,……(中略)自己是死法,……(中略)自己是愁法,……(中略)自己是杂染法,知道在杂染法中的过患后,遍求无杂染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他们证得无杂染的无上离轭安稳涅槃,又,他们的智与见生起:『我的解脱不可动摇,这是我最后一次的生,现在,不再有再生了。』
比丘们!有这五种欲,哪五种呢?能被眼识知,令人满意的、可爱的、合意的、可爱样子的、伴随着欲、贪染的色;能被耳识知……(中略)的声音;能被鼻识知……(中略)的气味;能被舌识知……(中略)的味道;能被身识知,令人满意的、可爱的、合意的、可爱样子的、伴随着欲、贪染的所触,比丘们!这些是五种欲。比丘们!凡任何沙门或婆罗门在这五种欲上被系结、迷恋、落入执着,不见过患、无出离慧而受用者,这应该能被他们这么感受:『他们已遭遇不幸、已遭遇灾厄,被波旬为所欲为。』比丘们!犹如被捕获卧在陷阱堆里的林野鹿,这应该能被它这么感受:『牠已遭遇不幸、已遭遇灾厄,被猎人为所欲为,而当猎人到来时,它将不[能]往想去的地方出发。』同样的,比丘们!凡任何沙门或婆罗门在这五种欲上被系结、迷恋、落入执着,不见过患、无出离慧而受用者,这应该能被他们这么感受:『他们已遭遇不幸、已遭遇灾厄,被波旬为所欲为。』
比丘们!凡任何沙门或婆罗门在这五种欲上不被系结、不迷恋、不落入执着,见过患、有出离慧而受用者,这应该能被他们这么感受:『他们不遭遇不幸、不遭遇灾厄,不被波旬为所欲为。』比丘们!犹如没被捕获卧在陷阱堆里的林野鹿,这应该能被它这么感受:『牠不遭遇不幸、不遭遇灾厄,不被猎人为所欲为,而当猎人到来时,它将往想去的地方出发。』同样的,比丘们!凡任何沙门或婆罗门在这五种欲上不被系结、不迷恋、不落入执着,见过患、有出离慧而受用者,这应该能被他们这么感受:『他们不遭遇不幸、不遭遇灾厄,不被波旬为所欲为。』
比丘们!犹如林野的鹿在林野山边中漫游,有自信地走,有自信地站,有自信地坐,有自信地卧,那是什么原因呢?比丘们![因为]它不在猎人到达的领域。同样的,比丘们!比丘从离欲、离不善法后,进入后住于有寻、有伺,离而生喜、乐的初禅,比丘们!这被称为比丘令魔盲目,杀害魔的眼睛后,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
再者,比丘们!比丘以寻与伺的平息,自信,一心,进入后住于无寻、无伺,定而生喜、乐的第二禅,比丘们!这被称……(中略)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
再者,比丘们!比丘以喜的褪去与住于平静,正念、正知,以身体感受乐,进入后住于这圣弟子宣说:『他是平静、专注、住于乐者』的第三禅,比丘们!这被称……(中略)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
再者,比丘们!比丘以乐的舍断与苦的舍断,及以之前喜悦与忧的灭没,进入后住于不苦不乐,由平静而正念遍净的第四禅,比丘们!这被称……(中略)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
再者,比丘们!比丘以一切色想的超越,以有对想的灭没,以不作意种种想[而知]:『虚空是无边的』,进入后住于虚空无边处,比丘们!这被称……(中略)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
再者,比丘们!比丘以一切虚空无边处的超越[而知]:『识是无边的』,进入后住于识无边处,比丘们!这被称……(中略)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
再者,比丘们!比丘以一切识无边处的超越[而知]:『什么都没有』,进入后住于无所有处,比丘们!这被称为……(中略)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
再者,比丘们!比丘以一切无所有处的超越,进入后住于非想非非想处,比丘们!这被称为……(中略)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
再者,比丘们!比丘以一切非想非非想处的超越,进入后住于想受灭,以慧见后,[他的]诸烦恼被灭尽,比丘们!这被称为比丘令魔盲目,杀害魔的眼睛后,波旬进入看不见与无足的状态,渡过世间中的执着,有自信地走,有自信地站,有自信地坐,有自信地卧,那是什么原因呢?比丘们![因为]他不在波旬到达的领域。」
这就是世尊所说,悦意的那些比丘欢喜世尊所说。
陷阱堆经第六终了。 汉巴经文比对(庄春江作):
「病法」(byādhidhamm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属于生病的」(subject to sickness)。
「随住(MA.204)」,南传作「如我意地住(后)」(yathābhirantaṃ viharitv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如我选择地驻留」(stayed…as long as I chose)。
「谁称师(MA.204)」,南传作「我能指定谁[为师]呢」(kamuddiseyyaṃ),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我应该指定谁为师呢」(to whom should I point as teacher)。
「无等(MA.204)」,南传作「没有与我对等者」(natthi me paṭipuggal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因为我没有与我等同的人」(because I have No person for my counterpart)。
「邪道(MA.204)」,南传作「旁道」(ummaggaṃ,另译为「邪道」),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旁路」(a bypath)。
「卿(MA.204)」,南传作「(以)道友」(āvusovādena,另译为「(以)朋友」),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朋友」(friend)。
「五比丘(MA.204)」,南传作[那]群五比丘们」(pañcavaggiye bhikkhū,直译为「五群比丘们」),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五位成一群的比丘们」(the bhikkus of the group of five)。
「光明照耀(MA.204)」,南传作「说」(pabhāvitametanti,原意为「使增大;使增加」),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说」(speak),并解说,这是佛陀对五比丘的第一课,接下来是说四圣谛(SN.56.11转*轮经;*轮转起经),几天后,他们都证初果了,说无我(SN.22.59无我相经)。
「唇诵与复诵」(oṭṭhapahatamattena lapitalāpanamatten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唇诵与复述」(lip-reciting and rehearsal)。
「托钵的村落」(gocaragāmo,逐字直译为「饵所+村落」),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施舍处的村落」(a village for alms resort)。
「被我证得的这个法是甚深的、……接着就在那里消失了。」一段另独立为SN.6.1,参看《杂阿含293经》附录。
「阿罗汉」(arah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完成者」(Accomplished One)。
「一群六人」(chabbaggiyā,逐字直译为「六群」),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我们六个」(the six of us)。
「这被称为比丘令魔盲目,……」同MN.25。
「智语与上座语」(ñāṇavādañca… theravādañc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理解与自信」(knowledge and assurance)。Thanissaro Bhikkhu英译为「理解之语,前辈之语」(the words of knowledge, the words of the elders)。
「甘露鼓(MA.204)」,南传作「不死的大鼓」(amatadundubhint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不死之鼓」(the drum of the Deathless)。按:「不死」(amata),另译为「甘露」。
「证知」(记得),参看《中阿含34经》「不证知」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