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行无常
一切世间的有为法,皆属无常,众生不能了知,反于无常中执常想,故佛常说无常,以破众生之常执。
世事没有永恒不变的,人有生老病死,世界有成住坏空。天体亦不停地在变动中。一九三零年美国天文学家汤博发现了冥王星,并将她列入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但在二零零六年八月廿四日全球七十五个国家,二千五百位天文学家在捷克首都布拉格举行天文学联会开会时,投票通过太阳系的新定义,冥王星被褫夺行星资格,原因是冥王星不能清除其轨道上附近其他物体的天体,故被降格为「矮行星」之列,与其他小行星、彗星及自然卫星统称为「太阳系小星体」,而「太阳系九大行星」亦变为「八大得星」,人类对太阳系的认识从此改写,证明三界事物不断在变。佛经说一对日月、一个须弥山,一个四大部洲是小世界,这小世界即是我们现代天文学家说的太阳系,太阳系里有九大行星(将来可能说只有八大行星),我们住的地球是太阳系里九大行星中接近太阳之第三行星。佛经说一千个小世界,为一小千世界,即我们现在说的银河系。一千个小千世界为一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这个大千世界当中包括三界中色界的四禅天。天会变,地亦会变,狭义来说,香港这几十年来,一直移山塡海,以前香港的海港很阔,山亦很多,由铜锣湾到筲箕湾更是弯多路窄,政府不断的移山塡海,马路是扩阔了,但山与海港缩小了。
1.生灭无常
成语故事《沧海桑田》中,麻姑对王方平说:「接待以来,已见东海三变为桑田」。沧海桑田变为后世比喻时势变易之快的成语。天人长寿,见证东海三为桑田不足为怪,我们在短短数十年的人生中,不少人经历了四代皇朝、见证美国世贸大楼的殒灭、南亚海啸大灾难的发生、沙士的可怕,证明佛说人命危脆,不可久保的生灭无常眞理。人如是,佛法亦复如是,有一千五百年历史的两尊巴米扬大佛石雕,于五年前遭阿富汗塔利班军阀炸毁,现在联合国正计划协助重建,估计每尊要二亿港元,正等候阿富汗政府和国际社会的决定。此事亦证明了诸法生灭无常的眞理。
2.性识无常
《地藏经》说:「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很多好夫妻、好眷属、好朋友,经不起别人的挑拨引诱,或因贪新弃旧,或因瞋恚心起,由亲家变为冤家,心随境转,变化之速,感情之不可靠,皆因被性识主宰,而性识又是无常的。
九一一世纪灾难中,有这样的一则花边新闻。有一西妇在电视上看到贸易大楼在爆炸,非常焦急,因她丈夫就在该大楼办公,她发狂地哭着说,只要丈夫不死,就算他再花心,也不会计较,一定会原谅他及包容他,她边哭边打电话给丈夫,但手机不能接通,重拨又重拨,最后接通了,回话的是丈夫的秘书,她焦躁的问:「我老公怎么样?」没等秘书回答,丈夫抢过电话来说:「我现在很忙,下午要见个大客,现在与秘书在公司研究计划书。」西妇给楞住了,神经回复正常后,镇定地问:「亲爱的,你现在在甚地方?」丈夫很不耐烦,理直气壮的说:「我当然在公司啦,你最好不要烦我了。」丈夫还未知道贸易大楼已被炸了,所以才说在公司办公。这时,太太心里明白,原来丈夫与秘书在外面鬼混,根本就没有上班。这时的西妇,立即忘记了数分钟前的誓言,马上要离婚。人性就是这样无常。
3.聚散无常
杜甫之《春望》记:「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杜甫因感慨烽火三月,与家人音书阻隔,写下了悲情伤感的《春望》留给我们欣赏,但假若这位诗圣亲身经历二次世界大战,与同胞们遭遇长达八年的战火蹂躏,看到敌军以人体做细菌实验、屠杀平民、残杀小孩、强奸孕妇等暴行,这位诗圣对人生聚散无常的描绘将更感人肺腑,更具说服力!
4.富贵无常
古人说:「富无三代,财富属五家所有」。五家是水、火、战争、官司、败家子。
一场水灾,可以淹没无数房舍,火灾可烧毁无数家园,战争非但令金钱损失,更可令家破人亡,败家子及官司可令倾家荡产,现代更多了一项倒卖投机活动,虽说促进繁荣,但亦令不少人财富转移,有人飞上枝头变凤凰,亦有人因家道中落而门堪罗雀,为官者更常受贬谪之威胁。总言之,世间每天都在上演富贵转移之活剧。刘禹锡之《乌衣巷》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充份说明繁华无常,财富不会永远属于任何人,一切都归于「无常」所有,变幻才是永恒,富贵亦不例外。
人不舍财,财亦舍人而去,只有布施才能把财富留住。
5. 青春无常
《三字经》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人的本性是善良的,婴儿呱呱堕地后,意识未长成,肚饿只会哭,牙牙学语时,不会说谎,对陌生事物常不耻下问,但入学后,反觉问人为可耻,因此有学无问之人占大多数。少年人率直勇敢,但年龄越大,经历事情越多,会变得保护自己,很容易由自私保守而变得狡猾奸诈,年老后则变得顽固执着。《论语‧季氏第十六》中,同时指出人因年龄之变化,应慎防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少年时,血气未穏定,发育未完全,应当警惕防备的是色欲;壮年时,血气正刚强,应当警惕防备的是好勇斗狠;到年纪老了,血气已经逐渐衰颓,应当警戒防备的是贪求一定要得到。岁月在人的成长中不知不觉地溜走,正如文益禅师说:「发从今日白,花是去年红;艳冶随朝露,馨香逐晚风;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说明青春无常!
6. 时序无常
刘平方之《月夜》诗云:「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说明时序无常。
一年四季,天气在变,但肉眼无法见其变化,只能从「春有百花秋有月」而知道。花开花落,春去夏来,寒来就衣,夏来打扇,天气在告诉人们时序之无常。
但近年全球天气暖化,世界多处地区常录得超过四十度之高温,「夏有凉风冬有雪」之正常时序似乎已向不正常中迈步。
三法印中的「诸行无常」是五蕴法,是变灭,不是断灭,春去夏来,此消彼长,相续不断,是有漏的世间法。而一切现象既属无常,实不应执着有我,因而说「诸法无我」;生灭灭己,寂灭为乐,涅槃是诸法的空性,是无漏的出世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