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道次第略论讲课记录 第2课
略论·3月10日讲课记录
宏演法师
(二)、本论著者
为说明法源清净,我们将从作者的家族、本生所学所修证的功德、于佛教中所作事业来说明作者的重要性。本论的作者是宗喀巴大师,而本论依承的论典是阿底峡尊者的《菩提道炬论》,因此追认阿底峡尊者为本论的作者。究其原因,一般的说法有三:其一,宗喀巴大师是阿底峡尊者的化身;其二,本论依《菩提道矩论》的三士道模式而造;其三,宗喀巴大师不敢自居其功而归功于阿底峡尊者。
(根据昂旺朗吉堪布讲述的略论释云似乎不同意这种说法:“「炬论之作者,即本论之作者。」此中有数说,一谓宗喀大师即阿底峡化身,此说不为清净。果如其言,胡能自作如是说。一谓炬论说三士道教授,此论亦如是说,依义而说为作者。然藏中习惯,皆依人说,故二说均有未当。”)
1、家族圆满:
文:“拿错罗乍瓦赞云:‘东方惹火地,于此有大城,名次第聚落,其中有王宫,殿堂甚宽阔,金幢以为号,国王名善德,丰富多资财,有如支那君。王妃吉祥光,诞生三王子,莲华藏、月藏、吉祥藏为名。长子莲华藏,五妃诞九子,第一福吉祥,今时具材能,亦称达那喜。少吉祥藏者,比丘精进月,月藏序居中,现我亲教是。’”
阿底峡尊者名叫燃灯吉祥智,大阿阇梨,别号具德阿底峡,意为究竟、彻底、卓越、优胜。藏王菩提光谓一切智中之究竟彻底者,惟燃灯吉祥智耳。尊者出生在东印度的惹火地王国中的次第聚落大城的王宫中,父王叫善德,母后名吉祥光,尊者俗名月藏,兄弟三人,哥哥名莲花藏,有五妃九子,其中有一子名叫福吉祥,富有才能,有达那喜(犹今称之博士)之称,以居士身而勤修六度。弟弟叫吉祥藏,也出家现比丘相,法名精进月。月藏排行第二,就是阿底峡尊者。
2、博学所得教之功德
文:“尊者于二十一岁内,将内外教共应明处之声明、因明、工巧医药等四,学至最极精通。又于十五岁时,听《正理滴论》一次,即辩论折服一著名外道,于是英称普闻。此大绰龙巴所说。尔后复于黑道埸,亲近罗喉罗古达喇嘛,此喇嘛曾得喜金刚现身,金刚空行母授记,得成就者,尊者蒙此喇嘛为授大灌顶,命名曰智密金刚。直至二十九岁时,于诸已得成就师前,修学金刚乘法。至是经教教授,通达无余,即自意念,于诸密咒我已精谙,嗣经空行母等梦示多部密经,皆未曾睹。仍折其慢。自此以后,有诸师长及其本尊,或明或寐,而加劝请云,若出家者,能于佛法及众生作大饶益。尊者依言,往投大众部持律上座已修加行位中之‘戒铠’大德,求请剃染,为作和尚,令得出家。三十一岁内遍学显教。别于《大毗婆沙论》,依止‘法铠’论师。于啊登打补日,研究至十二年之久。以对根本四部要典,皆甚精熟,故于各部异义,取舍之间,互有出入处,虽颇微细,亦能毫不紊乱而正了知。”
尊者在21岁以内,已经将声明、因明、工巧明、医方明等学得非常精通。并常时皈依三宝,守持斋戒,对于佛法生起真实敬信。尊者在3岁时,已经把书算医卜学毕,并精通声明。6岁时,就能鉴别内外道。15岁时,又跟从精通因明者听正理滴论。当时有外道论师和他的亲友师辩难。这个外道论师,曾经折服精通因明者五次,在身后特别撑了五伞以为标志。当时尊者的师父因为头痛小病,命尊者前往辩论,尊者取胜,于是声名大震。
21岁以后,尊者到黑山道场亲近罗睺罗古达,这个喇嘛曾经得喜金刚现身,金刚空行母授记得成就者。尊者依止授大灌顶,命名为智密金刚。至29岁时,修学金刚乘法,对经教教授通达无余,自己很得意,被空行母(空行母,梵语札格衣马)引至一大宫殿,尊者看到无量密经,都是从所未见的经典,折服了尊者的慢心。尊者依从上师本尊和梦兆的劝请,依止戒铠上师,请求剃度出家。戒铠上师是大众部持戒精严的上座,已经修入加行位,住於空性定三昧。上师为尊者取名为燃灯智。
31岁时,遍学显教,上至中观、唯识,下至经部、有部(有部根本四部,包括小乘十八家)四部要典都很精熟,各部之间的微细差别也了知无余。尊者又特依止法铠论师,在阿登打补惹日研习《大毗婆沙论》达十二年之久。这时尊者已经在东印度成就班智达(大善巧博学多能之士)之名。因自思已经对教法了达无余,于是广求已发菩提心的上师教授,后来听闻色领把金洲大师(法称,当时住在金洲,故得名)之名,欢喜异常,与一百二十五位弟子入海,乘船航行了十三个月,才到达金洲。金洲大师给予热忱的欢迎,以后十二年中,尊者与大师共同起居,学习一切大乘佛法。金洲大师为他说菩提心教授。尊者于菩提心教授,修习十二年才完成。到此为止,尊者于所有经论、修学、显密传承都圆满具足。尊者听从师命,又受藏王迎请至西藏,往北方雪山地宏法(指西藏)。尊者一生所参的善知识有157位,其中得成就者有12位,以金洲大师为根本师。
3、如理修行获得修证功德
文:“三藏灵文,能摄尽一切佛教。故证之功德,亦以戒定慧三学摄之。”
能摄尽一切教法、证法的,除戒定慧外,没有其它的了。教法虽然有显密之分,而戒定慧的教法,是共法,在显在密,都必说戒定慧。为什么呢?戒学,指防止身、口之恶的戒律。五戒、具足戒、菩萨戒,在显在密,在家或出家的学人都必须不同程度的受持。定学,指防止心意散乱以求安静之法。九住心、四禅八定等等,在显在密的学人也是必学的。慧学,指破除迷惑以证真理之道。四谛、十二因缘、二谛、真如、实相、第一义等义理,在显在密的教授无有差别。本论从依止善知识开始,至生起菩提心,摄於戒;修止摄於定;修观摄於慧。所以说三学的功德,即可总摄一切佛法。
(1)、具足戒学:
A、尊者具足比丘戒
文:“戒学者,定慧一切功德之所依,千经万论之所赞。欲求证得定慧,先须具足净戒为增上缘。於此有三。初、具足殊胜别解脱戒者。尊者於受得比丘戒後,爱护其戒,如牦牛之爱尾,守护轻细犹且舍命不渝,於诸重禁夫复何说,大持律上座之称,於焉起矣。”
戒学是定学慧学的基础。别解脱戒,是菩萨戒及金刚乘戒的基础。具足别解脱戒,以别解脱戒为菩萨戒、金刚乘戒的增上缘,菩萨戒和金刚乘戒才能生长。尊者受持清净行比丘戒,爱护其戒,如牦牛爱尾,因此博得“大持律上座”的美誉。牦牛产于西藏雪山,是一种大型的野牛或家养的畜牛。背部有短而光滑的毛,胸部、体侧、四肢和尾部有长而卷曲的毛。肩高可达2米,体重可达600公斤。牦牛非常爱护自己的尾巴,如果尾巴上有一根毛牵缠在树上,一定得把缠住的尾毛解开了以后才离去,就算遇到猎人来到跟前,丢舍生命也在所不惜。比丘戒的明文,显教有二百五十条、密教二百五十三条,而细微事件,数量之多,好比牦牛尾上的毛。“大持律上座”,有两种功德:一、善巧稳固,称上座;二、於戒能了达、能行,称大持律。尊者对别解脱戒的爱护就如牦毛爱尾。当时曾经有一位大善巧博学的班智达赞叹尊者说“具足声闻乘律仪,护戒如牦牛爱尾,应称大持律上座,於此尊前我敬礼”,可以说明尊者持比丘戒的精严。
B、具足菩萨戒
文:“尊者於修习慈悲为本菩提心之教授,虽曾多所参学,别经久时,特依金洲大师修习由弥勒、文殊,降及无著、寂天,辗转传来最胜教授,於自他相换之菩提心,随得生起。由愿入行,而受学处,广修诸行,毫无违越。” “随得”二字,在藏文的原意,谓“不假造作,油然生起”。尊者由弥勒菩萨所传的七因果教授,文殊菩萨所传的自他相换,二种融合修习,油然生起菩提心,由愿菩提心而至行菩提心。“学处”,谓四摄六度万行。菩萨戒有十重、四十八轻(密教菩萨戒十八重、四十六轻),尊者于菩萨学处,精进受持,四摄六度万行,都能做到不违犯。
C、具足金刚乘戒
文:“以具观自身成本尊之生起次第,及金刚心圆满次第之三摩地,随成瑜伽之尊。特别於所制禁戒,无所违越,诸三昧耶,如理守护。”
尊者于密乘所应受持的禁戒,如十四根本戒、语戒、守手印戒、三昧耶戒(谓誓言)均能如理守护,与法理不违,身语意一刻不忘失守护。守持密乘戒法有二方便,一是坚护六根门的生起次第,舍去种种凡俗,观自身如本尊,能做到这样是守戒方便;于圆满次第中的空乐禅定,能坦然安住,这也是最大的守戒方便。
D、总明
文:“如上三种禁戒,非仅受时暂起勇进,亦於受後各别随行,终不违犯。设有违越,亦疾各依还净仪轨,除罪清净。” 尊者特别垂示后人轨则,不要有一点点的违犯禁戒。假如有违犯,不等翌晨(第二天早上)天明,就当反省净忏。密乘根本戒律有一首《忏悔之时歌》,说:“一日不忏违密戒,一月不忏衰密戒,一年不忏过密戒,二至三年破密戒,三年之内可恢复,超过三年不恢复。”尊者曾经在印度途中,有细分违犯禁戒,于是请同行稍等,从行李中取出庄严佛塔,对着佛塔悲涕忏悔后才继续前行。尊者本传自述,说生平对于解脱戒丝毫无犯,对菩萨戒间有违微细分一二,金刚乘戒忏了又犯,犹如天雨,次数极多。这是尊者对于比丘戒、菩萨戒、密乘戒三戒的守持大概。
至于忏罪还净,仪轨各各不同。居士戒、比丘戒,各有还净法。菩萨戒的还净仪轨,可以依从《虚空藏菩萨所问经》中所说。金刚乘戒,可依从《金刚萨百字大护摩》。这是不共还净。共同还净的仪轨,即金刚萨巴窝总忏悔文(马鸣菩萨造)。粗重还净,另有生起次第。
(2)、具足定学
文:“具足定学有二。一、共者,得止中心之堪能。二、不共者,证得最极坚固之生起次第。又修禁制之行六年,或云三年。” 尊者在修止方面,分二相,均极坚固。共相方面已经成就了心的堪能性;不共的一面是证得了密法中最极坚固的生起次第。
(3)、具足慧学
文:“具足慧学有二。一、共者,谓得止观双运之观行三昧。二、不共者,成就圆满次第之殊胜三昧。”
尊者的慧学,也有共相和不共相。共相方面已经通达观行三昧,即通达中观空性,已达加行位。不共方面是,于圆满空乐定,已得幻化身铁证。尊者曾经自述,说幻化身不随业牵引,已得自在解脱。尊者之三学,皆不是片面的,实实在在具足共与不共二种。(个人认为:共的一面,显密共通;不共一面属密法独有。)
4、于佛教中所作之事业
(1)、于印度所作
文:“于金刚座大菩提寺,曾经三次制诸外道,令受佛教。复於内宗上下诸部,有未达及邪解疑惑等垢,洗除令净,增长正法。各派对之,均极爱敬,不分部类,视同顶髻。” 尊者第一次降服十三伞外道,先赌谁胜谁为宗师;第二次降服七伞外道也是这样。最后一次降服五伞外道。五伞外道不仅仅精通四明,而且对声明、因明尤其精通。颇邦喀大师说尊者最后降服的外道,曾出数道难题,乃至关於因明声明最微细的部分。先后折服的外道,都皈依尊者为弟子。尊者又对教内大小乘各派中有未通达、邪解、疑惑者,都能指导他们通达或消除邪解和疑惑。因此,名部派对尊者都非常爱戴和恭敬,把他看成是最高的权威。
尊者在印度住菩提寺的因缘,出自印王摩诃把的迎请,以济迦麻罗喜罗寺全院供养,奉为寺主。济迦麻罗喜罗寺中有佛相特别殊胜,称为摩诃菩提相,系一婆罗门子所造成。当时佛陀尚在人世,造像者的母亲曾经见过佛陀。这尊佛像所不同於佛者,仅三事:一、佛之祥光一丈,二、妙音,三、令人目不忍舍的威仪。除此之外,其余的没有不似佛陀的。眉目间白毫光,以三牟尼宝装成,能照夜暗。所以,这尊佛像的殊胜可想而知了。
(2)、于西藏所作
文:“藏人迎请尊者入藏宏法,虽经多次,均未邀允。嗣当藏王菩提光秉政时,复迭遣使延聘尊者,乃蒙降临。依众劝请,整理教务,著有菩提道炬论等,总摄一切显密心要。前後游住藏卫将二十年,教化无算,凡具根器者,皆蒙利益。”
藏人迎请尊者入藏区宏法,虽经多次,尊者都没有答应邀请。当智慧光、菩提光叔侄秉政时,在甲精进、拿错戒胜两班智达还没有入印度迎请尊者之前,曾经选拔了聪慧子弟二十五人,在西藏边境郎把马迎奉菩提萨静命论师宏法,称为前盛时期。其后下部由贡巴饶色作堪布,聚班智达,渐立僧伽。上部由罗渣瓦仁亲让布建立僧伽。称后盛时期。随后,因为班智达中有贪财的,创伪法,显宗密宗互抵毁,造成佛法最黑暗时期。当时藏中有笨教十二门徒,提倡吞刀吐火等邪教,很多藏人跟着学。执政中有识之士,看到这些情形,上表呈白智光叔侄,说除非到印度迎请大德来,否则没法挽救。于是拣派二十一人往印访求,结果二十一人中,仅余二人生还,即仁亲让波、列巴喜饶。二人既归复命,盛赞印度班智达中,惟尊者最尊,不是其它人所能比得上的。尊者所保护的,以众生为对象,所摧毁者,以自己的烦恼力为对象等等。答得非常善巧。于是藏王命甲精进再往印度迎请尊者。去后又久无消息。
本传中迎请尊者为四次,第一次即宝贤、善慧两译师(二十一人中,仅存二人,)第二次为精进狮子邀请尊者,因为时机不成熟,不得其请。精进返藏告诉藏王,王命重往,务必于尊者以下大德请一人来。精进於是复往,未得请,遂留印未归,是为第三次。至拿错,已在菩提光时代,时智慧光已死,是为第四次。这是大概。
尊者借朝拜藏方及尼泊尔胜地秘密入藏。尊者时年五十七岁。印王与拿错立约,三年为期,必须送尊者来归,拿错答允了印王。至喜马拉雅山麓,经尼泊尔境,尼泊尔王率百余骑亲自来迎尊者,并送王子出家。当时菩提光王也遣四大臣领三百骑来迎护。至莲花洲,菩提光率五百五十骑,亲自迎请尊者。菩提光王供金三百两,恭敬礼请尊者说:藏地有情,因为没善知识摄受,于深广义理,多依自虚妄分别,互相诤论,愿尊者能除此中疑惑。请尊者忆念藏土众生,不须要玄妙高深隐微,但能使大众皆得利益之教。菩提光王又依共乘提出两个问题:一问方便与智慧分离能否成佛。如果具备其一,能否成佛?答不能。二问依菩提心戒,还要依别解脱戒否?答必依。又依显教二问:一问对于修清净行的行者,还可给以真实三四两种灌顶吗?答不能受。二问对于未得灌顶者,能告诉他们密乘相续的义理吗?答不能。又提出密教三问,没有记录。菩提光王又请尊者将慈氏菩萨及龙猛(树)菩萨传来的教授一切大乘深义,作一善论。又请将佛智传来集密的教授,造一曼陀主观音修行仪轨。尊者赞叹菩提光王,由是造《菩提道炬论》答菩提光王的启请和问题。颇公说因为当时菩提光王问得好,因此才有普被三士道兼含显密的《菩提道炬论》。《菩提道炬论》标出三士道,都属重要。如果于死、无常观不能生起,仅现世福报,于解脱大意不能证得。如果还有五蕴执著,必不能得解脱道。以不能去自利之心,就不能入大乘。又仅修空观,决不能得佛果。尊者依此诸要义造道炬论,不但调伏一切邪知、邪见、邪说,且将最下至四阿含(迦腻迦那),上至密集金刚(桑汪朵巴),融於菩提道的教授之中。直到现在,藏地佛教的兴隆,不能不归功于尊者。
当尊者住恶阿惹以时,拿错与印王三年之约届满,拟送尊者回印。而尊者心传弟子仲登巴则请入藏。当时印度道上适逢阻兵,尊者于是答允仲登巴之请,至拉萨列塘住九年,至桑叶叶巴藏(後藏),周游教化又五年。共计尊者离印一十七年,大宏显密教法,而湔除西藏以前过患,使之圆融光大。皆出阿底峡尊者之功德。
(三)、尊者具足了圆满的造论之因
文:“如是开显能仁之密意而造论释。其能作者,应具三种圆满之因:(一)须於所知五明处善巧。(二)於修持之要义须有从释迦辗转传来,师师相授,中无断缺之教授。(三)须见本尊得蒙印许。三者之中,虽随具其一,亦能造论,然以全具为最圆满。尊者於此三种因素,完全具足。”
按照惯例,尊者具足了圆满的造论之因:一通达五明;二亲近过具有修证成就的金洲大师等诸大善知识,掌握了从释尊辗转传来的代代相承的深广教法。三见本尊得蒙印许。
文:“本尊摄受者,如拿错罗渣瓦赞云:具德喜金刚,建立三昧王,勇识世自在,尊胜度母等,蒙现身开许。梦中或现前,深广微妙法,尊者常得闻。”
拿错此赞,说明尊者得本尊的摄受。初谓作部本尊,次谓三昧王尊。三昧耶誓言有三种一、不睡高广大床,二、不饮酒、三、不食像(如糖制罗汉及金刚杵等类)勇识世自在,谓千手千眼观音。尊胜,乃形容词,指度母。非谓尊胜佛。尊者共四本尊,最后等字,即包括天乐金刚、忿怒明王等。现身分三种,一梦中所现,最劣;二眼倦之时,中等;三如人相晤,最为殊胜。尊者常于梦中得见本尊或本尊现在其前,听本尊宣说深观、广行等微妙法。总之世尊密意,不外显密所摄之戒定慧三学,尊者於三学具足圆满之因。所以得本尊摄受,能开显世尊密意。
文:“喇嘛传承者。佛教之传承有二即共中下士道之小乘教法,与不共之大乘教法。大乘教中,又分波罗密多乘与金刚乘。初、又分三支即深观一派,与文殊、弥勒二广行派是。金刚乘中,复有各种传承,皆已圆满获得。”
尊者传承分共乘及大乘。大乘中,又分般若乘及密咒乘。而般若乘中,复有三种传承即见、行二传承。行传承中,复有从慈尊及妙音传承,於密咒中,复传承非一。谓五派传承,复具宗派传承、加持传承,及种种教授传承等。
深观派,为文殊特传。广行派,有文殊与弥勒二种传承。金刚乘分共与不共作行两部与瑜伽部为共,无上瑜伽为不共。无上瑜伽又分父续母续之二。无上瑜伽,印度语为支那约噶。
弥勒传无著为广大行,名用亲觉珠。文殊传寂天,造入行论,名入讨亲觉珠。又有修行派传承,加持派传承,乃至求雨、息灾、生金等,皆各有传承。(惟加持派,须见本尊,蒙说深广妙法,方可为加持派。)尊者於各派之传承,皆得圆满。
文:“其曾亲近之善知识,如赞云『常得依止师,馨底巴、金洲、觉贤吉祥智,多得悉地者。别自龙树来,一一递相承,深观及广行,教授尊者有。』如是善知识中,得成就者,共称十二,余者亦多。通五明者,略如上说。故此黎善能抉择佛之密意。”
尊者所依止之上师,共一百五十二人,或说一百五十七人,中已得成就者十二人,如馨底巴,渭戏哇寂静法称却吉扎吉金洲,皆加持派。如大智鹃、饶乌那古达、阿旺夺得把,皆深观派。此外尚有客青、回乌金、北部波新、写列以、桑洼五密友。
文:“其弟子中最著名者,印度则有比朵巴,法生慧,中道狮子,地藏密友等。藏中堪能继持法藏者,颇不乏人,其最能绍承增广师之事业者,当推仲登巴为上首。以上略释作者之重要,详如尊者本传所明。”
尊者的弟子,印度有比朵巴,法生慧,中道狮子,地藏密友等。藏中如仁亲让波,(即宝贤译师,为最初赴印二十五人中生还之一。)拿错罗渣瓦等,皆名重一时。仲登巴除仅有数月不在尊前外,其余十七年中,无不在尊前如理依止。教化事业,仲登巴最大最广。所以尊者在列塘示寂,众弟子议堪承法座的惟仲登巴。仲登巴在热振地方建热振寺,其教化弟子有四千人,上首三弟子,为登巴贡巴瓦、格西博多瓦、初称八洼。由贡巴瓦依炬论教诫,递传至郎喀降泽(村),为噶当教授派。噶当确巴依噶当经籍派,由博多瓦(博多瓦,相传为十六尊者之一)传至却甲让波。噶当秘密要决派,由初称八洼传浪喀降泽。三派结集于宗喀巴大师而集其大成。
第二节 法的重要性和殊胜
一、法是成佛方便的根据
文:“法者,此教授之根据,为菩提道炬论。而道炬论为尊者一切著述中之根本。以能总摄显密要义故,所说圆满。以能调心为次第故,易得受持。以能善巧性相两宗,严饰二师教授故,胜其余轨式。”(教授二字,即谓成佛方便。)
已知作者重要,能生决定信心。如果不知道所造论的重要性,仍然无所适从。道矩论的优点表现在:1、所说圆满,因为总摄了一切显教、密教的要义;2、容易受持,因为是以指导修行(以调心为主,以了知为主)的步骤作为论述的次序;3、优越于其它修行的法轨,因为能巧妙地安立性相两宗在修行中的位置而不相违背,并能发扬光大龙树、无著二位大师的教法。深广二派,论典非常多,如无著之五地论,寂天之入行论,世亲七百颂等。假使无此道炬论,即如黑夜无灯,不能得其明显。又如门锁无钥,不能开其关键。此出自于噶当派格西的赞语。 道矩论的因缘,纯粹为西藏而发起。篇幅虽短,却能总摄一切经教。故博多瓦赞云“炬论不过三四十页,实乃一部大经函”。宗喀大师说“读炬论一半,诸佛心要皆具。其余一切传承,皆不须要矣。」又云「解说或听闻炬论一次,犹如解说或听闻三藏十二部一次”。噶当诸师亦如是云云。凡有情下至堕地狱,上至得解脱,无一非心造之作用。故修者先修心。修心,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故修行,一以调心为主,一以了知为主。一读炬论,即能了知。现观庄严论所说应修次第,尚不易知,一读炬论,即能了解。论中所云余轨式,指共通乘及小乘。云胜者,以无著至金洲大师,龙树至大智鹃,诸善巧皆备,故非余轨之所能逮。能知炬论之三殊胜,亦即於广中朗忍,无不具足。 二、道矩的殊胜处
1. 会通佛说一切经教互不相违之殊胜
文“尽佛所说一切法,须知皆是为一补特伽罗成佛之道。彼亦随应或为道之主斡,或为道之支分。”
佛陀所说一切显密经教,都随应为三士道。一切经教互不相违,“互”字,好比水与乳相融,并不是水性与火性的相反。但其中妙用,修行的人必须好好用心体会。如显教遮止贪瞋痴,而密法却以贪瞋为用。又如下士道以得人天果为满足,中士道以出离为满足,上士道以菩萨圆满福慧为满足。表面看来好像有不同,其实是应机施教而有差别,并不是佛陀的教法有相违。下士道如治重病,先求其减轻。中士道如病已起,思除其根。上士道则思永久解脱其痛苦,且不惟愈其此生之病,并欲愈其後生之病。后后摄取前前,此中善巧方便,又必须看心力的大小而分,并不是佛说的教法有相违。再比如说,大乘深观说空,广行说有。表面上看,也有不同。实际上是对机而说,执实有的以深观见破,执实空的以广行见破,破除空有见契入第一义,并不相违。所以,会通经教互不相违的重点,就在随机以施教。有时以显为主,而以密为支分。如修生起次第为主,则以显的生起菩提心为其支分。如修圆满次第为主,则以生起次第为支分。又如下士共道中,以人身难得、暇满、死无常等为主,则以中士道出离为支分。走路的时候,以脚为主干,而以手为支分。写字的时候,以手为主干,而以脚为支分。以上明教之不相违如是。
文:“菩萨所求,为利世间。其所化导,亦须摄受三种种姓,故於彼等道品,皆应修学。知三乘道者,是成就菩萨所求之方便,此乃慈氏所说也。於大乘道中,有共不共二种,共者,即声闻三藏是。不共者,唯除求自一身寂静之意乐及不共制罪等是。”
“菩萨所求”,就是菩萨的希望。“三种姓”,指的是上中下三士。彼等道品,亦即指三士道品。《因明论释》云:“欲为人说法,须先知说之方法,已知,然後为人说。”不修三士道法,就不能摄受三士,就不能满菩萨度生的希求。所以说,修学三士道法,是成就菩萨所求的方便。知声闻、独觉、菩萨三乘之道,能知是菩萨,所知是声闻道,以度化声闻乘众生。对于独觉乘来说也是这样。不过菩萨以菩萨乘道为主干,而以声闻独觉乘为支分而已。
“於大乘道中,有共不共二种,共者,即声闻三藏是。不共者,唯除求自一身寂静之意乐及不共制罪等是。”大乘中有共、不共道。如皈依、深信业果、出离、十二支、戒、定、慧等,虽然为小乘道所摄,而菩萨决定断无不学共道的。也就是说,菩萨除了少分希求独自寂静之意乐和制罪(菩萨戒)等不共法外,其余一切,虽然是大乘也应该修持。否则菩萨位就毁灭了。所以菩萨成熟自己及成熟他人的方便,都应该修学。
文:“复次,佛者,过无不离,非仅断其一分,德无不圆,非仅成其一品。上士发心,志求佛果,当灭一切恶、集一切善。故余乘一切断证功德,皆为大乘道中所摄,是故上士皆当修学。”
德无不圆,成就妙色身。过无不离,成就法身。佛果,对于声闻乘之所应断的集和所应证的灭(涅槃),无不具备。佛与菩萨,都为利益有情,无论多细微的一分罪恶,佛也要为有情说断除的方法。细微一分的功德,佛也要为说证得的方法。所以菩萨应学,应成就。佛的一字一句,都是为成就菩萨的方便教授,没有可遗弃的。所以,佛语中决没有一分要、一分不要,菩萨行人都应该修学。
文:“或谓修密乘人,毋须如此,斯不应理。密乘虽不如波罗密多乘,於布施等以无量分别而修学,然於发菩提心,修六度行,道之大体,是所共同。”
密乘以贪瞋为道用,但不能说小乘人断贪瞋的共道,不必要学。至于成熟大乘人,对於金刚乘须不须要,则属疑问。比如说,布施功德,财施、法施、无畏施、城郭、妻子、头目手脚、分门别类等,不须一一分别修学,然绝对没有不须要发菩提心及不须修四摄六度行的大乘。这是宗喀大师特引教理来证明经教互不相违。宗喀大师说必须显密兼修,用意就在这里。
文:“金刚顶经云‘纵遇舍命缘,勿舍菩提心。’又云‘六种波罗密,任何不应舍。’余密典中,亦多此说。无上瑜伽之仪轨教典亦皆云‘应受共与不共之二种戒律。’共者,即菩萨戒是。仲登巴云『我之喇嘛,是以四方大道而持一切教法者。』此语乃察见其要也。”
共者,指菩萨戒,遮止过犯,饶益有情,为密坛弟子和显教弟子共所应受的戒。密宗四相续,无论下三部(外),或无上瑜伽(内),对于三乘戒都应修学。密中五部(五方佛之五部戒)的莲花部也有菩萨戒。入道的基础,从受三皈五戒开始,直到入金刚位,所有的教法,或为主干,或为支分,能将佛说的教法一句不舍,都作为成就一补特伽罗的方便,就知道佛陀的教理互不相违。
“四方大道”,有解释为上中下三士道及密乘道者。其实这句话,是上师不择取一道,一切法受持的意思。能见经教互不相违,于所学的教法中没有相违,于显密教法都必须敬重才是重要的。所以宗喀大师赞叹仲登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