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顶礼上妙下融恩师!
顶礼大众师!
从启程到结束,我们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或者说永远没有终点。这一路走来,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他们这是做什么的”,是的,背着个大包,又不坐车,长长的一支队伍就这么走着,穿过山村、闹市、人群。我们这是做什么?时间追溯到三千多年前,在古印度,佛陀在世时,也曾这样领着众弟子出城托钵乞食,《金刚经》开篇就有这样的记载,所以乞食乃佛祖行道之法式,自古相传,当然,更要代代相传。
我们的出现如同一场无声的细雨,滋润着世人那干涸的心田。
润物细无声
——二〇〇八年行脚乞食体会
◎释传谛 式叉尼
农历八月十五过后,我就在心里期待行脚启程的日子,准确地说,是更想去领略一番那“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的自在与随缘,尽管我们会是几十号人同时出发。八月二十日晚,当集僧板响过之后,所有的僧人,包括居士都纷纷到大殿集合,等候师父的安排。师父简单地开示了行脚途中的注意事项,并公布了今年出去行脚名单,大戒师十人,式叉尼十八人,沙弥尼一人,共二十九人,并定于当晚一点出发。终于要开始了,我在心里想:比我想像的晚了三四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父去年是八月十六日晚动身的。随后才得知,由于在北京召开奥运会的缘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行脚的日子才一直拖到今日。
师父慈悲,今年带去的行脚队伍阵容庞大,身体素质也都参差不齐。其中老的、小的、病的、弱的。带着这样的一支队伍,在无法预测的未来行脚途中,将会受到各方面的冲击与考验,总之,师父的压力应该是最大的。之后,师父又把留守的人员也都一一做了安排。凌晨一点左右,师父带着我们背上早已准备好的大包登上了在外等候多时的客车。
为了整理行包,折腾了半宿,该带的,不该带的,把这个大包塞得满满的,能有四十斤吧。心里想:师父忙里忙外,真的太辛苦了。把我们和行李安顿好之后,车里才安静了下来。尽管是第一次出去行脚,但我也没有想像中的激动。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我们闭目养神,心里回想着师父的话,要都摄六根,要每天诵楞严咒。
不知什么时候,我也进入梦乡,醒来之后,已经是次日早晨,我们已经到了沈阳市。这时天已大亮,明媚的阳光,干净的柏油路面。我们好不容易把大包弄了下来,刚上完厕所,不知道什么原因,师父又让我们重新背上包上车,也许这里不适合我们开始行脚吧。带着疑惑的心,我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车子不知走了多远,最终停在一块空地上。后来得知,这里是沈阳市沈闫线区,今年的行脚将从这里开始。
列队站好,我们低着头,沿着公路边走。路上的行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甚至停下来静静看着我们,有的还专门跑过来打听我们是干啥的,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坐车?走在队伍后面的我,不想理会这么多。能在大街上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出家人,这已经是一件很稀有的事情了。像我的父辈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么多的出家人,闻不到佛法,看不到清净僧人,也许这就是佛经里讲的边地吧。所以我非常羡慕我们寺院周边的村民,他们离寺院仅几步之遥。但是离得这么近,却不来亲近三宝,这和生在边地又有什么区别呢?一切都是善根福报因缘不同。
没过多久,队伍拐进路边小草坪,旁边是一个破弃无人看管的厂房。今天起步晚,所以现在快接近过斋的时间了。放下包,搭衣、持钵,师父给我们分组,有的是两个大戒师带一个小众师父,有的是老式叉尼带一个新式叉尼。我被拉到传弘师的后面,我这一组仅我们俩。临走前,师父叮嘱,早点回来,因为时候不早了。
为了遵佛制,寺里的僧众皆日中一食,所以在外面行脚也不例外。《毗罗三昧经》云:“何故佛日中食?佛言,早起诸天食,日中三世诸佛食,日西畜生食,日暮鬼神食。如来欲断六趣因,令入道中,故制令同三世佛食。”世人不明,日食三餐,甚至更多。为了满足食欲,起早贪黑,忙里忙外造下了许多三涂业。上妙下祥师父曾开示过,说:饮食问题永远是障道的第一大因缘。
常住给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修行的平台,可以日中一食,不持金钱。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饮食是我修行中的瓶颈。我可以不捉金钱,也可以日中一食,但对食物的贪恋是很难控制的,所以我最常忏悔的是食过量,见美味生贪心。什么时候我能做到像《佛遗教经》中讲的:“受诸饮食,当如服药,于好于坏勿生增减”,那我才觉得自己的修行才算有点起色。我常常这样想,在日中一食的道场,能做到不贪饮食,那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可贪的了。
我们沿着马路拐进左边的一条小巷,一排不高的小平房一直延伸到巷子的尽头。在寺院过斋时,师父曾教导我们作乞食想,在乞食时作夺人食想,现在我们马上开始乞食了。
走到第一家,门是敞开的,我站在传弘师的后面。当传弘师对着屋里喊了几声佛号后,一位稍胖的中年女子穿着睡衣从屋里出来,“吓我一跳,干吗呢?”显然,我们的突然光临令她有点措手不及,未等我们说明来意就向我们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我们不信这个,我们不信这个。”我们的第一次乞食就这样以被驱走而告终。从她不友好的态度推测,我们像是来骗她似的,总之未能给人种上福田,让这种难得的布施机会与她擦肩而过。我只有深深地自责自己,往昔未与人结善缘。
第二家无人。第三家喊了几声佛号,说明来意,女主人倒是大方,顺手从口袋里拿了钱递给我们。“出家人不摸金钱!”看到我们拒绝之后,她疑惑地看着我们。“要点能吃的素食。”我补充道:“剩的、凉的也没关系。”当时在她家门口闲聊的几个村民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其中一男子对一女子说:“去拿点月饼给她们。”不一会儿,那女子拿来了两个月饼,人群中又有人给了桔子,一并接受之后,我们给她们一同作了回向:所谓布施者,必获其利益。
回到过斋的地点,大部分人都回来了,大家把乞到的食物放在一起,准备过斋。
昨晚是在桥底下过夜的,大概八点左右吧,没有赶多少路。师父亲自为我们安好单,大戒师靠外,小众在里头。打开睡袋,也没有分别床和地面有什么不同的感觉,很快就呼呼入睡了。原来没有了房子没有了床,就这样随遇而安更令人无牵无挂,把物质生活降到最低,头陀行的殊胜也正在于此,行脚乞食,日中一食,桥下一宿,少欲知足,清净无为。
众多生活中出家为最,而修行中头陀行为最,八万四千的烦恼归结起来不外乎三大类:贪、嗔、痴。三大烦恼究其根源只有一种:贪。所有大大小小的烦恼无不是由贪而生出来,而头陀行仿佛一味清凉剂,让人从头到脚脱胎换骨。
不知道是几点,师父击掌为鸣,大众起床收拾行李,没有过多的言语,继续前进。沿着102国道大概走了十六里左右,来到一个叫青台镇前腰卜村的地方,队伍穿过马路,拐进左边的小道。看样子,这个小村庄就是我们乞食的地方。尽管时常提醒自己要回收六根,但生性好动的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总忍不住去看几下。队伍左拐右拐终于在一个房子前停了下来,房前一块空地,摆了好多凳子,地上有刚打扫完的痕迹。后来得知这里是当地的念佛堂,里面听说可容纳一百多人,那接待我们的应该是他们居士头了。这个村庄虽然不大,但居然还有念佛堂,由此可知当地学佛的人一定很多。
在家学佛,虽然远远没出家修行这么殊胜与究竟,但他毕竟也是朝解脱之路走,已经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今天没出不代表明天不出,今生不出来生必定得出。上妙下祥师父曾在开示中说过:人生为了什么?为了修道而来的,不是为了生儿育女,更不是来享受这个五欲六尘的。但世人为了眼前的感官享受,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为了这个“假我”种种颠倒,念念不善,深迷自性,久恋尘缘,从贪嗔痴,行杀盗淫,造诸罪业,无量无边。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今生不向此身度,更待何生度此身。人生匆匆,长不过百年,一失人身,万劫不复。
八月二十二
放下背包,搭衣、持钵,还是按昨天的分组,师父给每一组分派了地点,我和传弘师一前一后往乞食的地点走去。
第一家没人。第二家,接待我们的是一对婆媳吧,知道我们来意之后,把做好的米饭连锅捧出来,按我们的要求一一盛进我们的钵里。她还想再盛时,被传弘师止住了,说:“够了,够了。”是的,当知足受,我收回钵。这时年轻的女子又从屋里拿出几个苹果和两条黄瓜一并布施了我们,给她们回向之后,我们没有再往下乞。《宝云经》云:乞食之法,一日止限七家,无多贪故。师父又说过:我们乞食不是为乞食而乞,这是有别于世间的乞丐的。通过乞食,给施主种上出世之因,成佛之种;也通过乞食折伏贡高我慢心。沿着原路返回,发现我俩是最早回的一组。
坐好、念供、过斋,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当地的村民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围观着,从我们身上搭的衣、前面摆的钵,到穿着白大褂来回行堂的居士,对他们来说都是十分的新鲜与好奇。这时引馨一响,维那师起调,悠扬悦耳的僧跋又把他们带入一个宁静世界。难怪说行脚的队伍是一所流动的寺院,所到之处,又让当地的人对出家人的少欲知足、随遇而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过完斋之后,一位妇女端来一盆热水,如果没猜错,她就是这里的居士头,说让师父泡泡脚,缓解一下疲劳。但师父又让她端给了年纪最大,最需要照顾的传真师。在队伍中,传真师年纪最大,而且今年也是第一次出来行脚。她推让了一番,乐呵呵地接受了。师父的细心与慈悲由此可见。什么是度众生呢?我常常在想,不是轰轰烈烈地随时舍掉自己的生命,也不是口若悬河地说个不停,而是实实在在地去做,不用任何的言语与文字,只有默默地以身作则,这便是在度众生。开口便错,动念皆乖。一直以来,师父就这样以她的慈悲与行力摄受着我们这帮刚强难化的弟子。
晚上七点多时,大家都走得有点累了,原本定在一座桥下过夜的,收拾好之后,师父又问了一句:“怎么样?”没有人吱声。我们都放下了包,后来师父又改变主意说:“换个地方吧,反正时间还早。”这个地方本来就有点小,又窄又脏,旁边还是堆乱草。心里暗暗为师父的改变叫好,但是疲惫让其他人有点懒得动弹。想起以前打佛七时师父说过的一句话:换班就是换你们的习气。那现在大概也有这个用意吧。“依教奉行,听话干活”是我们寺院里修行准则,不要讲理,对了也是错,错了更是错上加错。《楞严经》云:知见立知,即无明本。我们就是知见太重了,所以才障住了自己的自性光芒。
队伍在夜色中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拐进左边的一条小路。事实证明师父的改变是多么的正确,偌大的一个宽广平整的水泥地面,好像专门等候我们光临似的,非常干净,离公路不远。能找到这样好的地方,也不知道护法居士费了多久的功夫。今年行脚跟随的护法居士共九名,四名男众,五名女众。行脚乞食得以顺利进行,护法居士功不可没。出门行脚少不了居士护持,在寺院里修行也有居士护持,四事供养,样样不用我们操心,如果再不好好用心办道,怎么报檀那厚恩?
“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对于这句话,我是这样理解:散心闲话,信施难消,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出家人的本分即是持戒修行,用心办道,了脱生死,不只为自己,还要发大菩提心,让苦海中的众生都能离苦得乐而了脱生死。最快速最直接的方法除了持戒还是持戒。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做不到而是没放在心上,确切地说,是生死心不切。
普贤菩萨的警众偈: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当勤精进,如救头燃,但念无常,慎勿放逸。我们往往只是口里念无常,心上没念。《佛遗教经》上讲:制心一处,无事不办。没有办不到的事,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相信你能,你肯定能,因为万法唯心造。修净土法门的都知道:信愿持名为修行宗旨,由信发愿,由愿导行,信到极处即是行。持戒亦如是,深信持戒的功德,念念摄心为戒。
轮回路险,地狱门前僧道多,都知道因果不虚,可是深信者有几人?什么是信?我认为真正按着戒律去做才是信,不违背戒律才是真正的信。能说有什么用?能背又怎么样?上妙下祥师父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一万个坏灯泡如果不亮,又有什么用?
八月二十三日
昨天大概走了三十八里。
早上出发时,天又下起了雨,我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雨衣,一对一套上。二十九人穿着一样的雨衣,在这样天刚蒙蒙亮的早晨,给人一种天外之客的感觉。这一路上,我早已习惯了别人对我们评头论足。虽然现在很早,但辛苦的世人已经在为生活奔波了。上妙下祥师父说得对,世间太苦了,为了蝇头小利都得拼命。想想我们,为了脱生死,不拼命能行吗?
亲船师父一直走在我们的旁边,除了看护我们,督促我们,还不时地把众生的尸体捡起来交给后面拿方便铲的师父。这次行脚带了四把方便铲,难怪有人说我们是少林寺的,乍一看,后面提着四把方便铲的师父,还真有点武僧的味道呢。
尽管才走到第三天,我的脚板已经起了水泡。每次休息后走起路来都一高一低,好一阵小跑才能赶上前面的队伍。亲船师父关切地问我们几个新人脚行不行,并教给我方法,刚开始上路时双脚用力踏着,这样能让脚很快地适应,缓解过来。后来一试,果然有效。没过多久雨就停了,把雨衣收好。看着这简单实用的雨衣,我想:一定又是师父的杰作吧。
乞食时,还是和传弘师一组,这里是铁岭市沈家屯,已经九点半了。这里的住户不是很多,稀拉拉的。敲了几家门,除了狗的叫声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动静了。不知敲了几家,终于看到这家有人在,喊了几声“阿弥陀佛”,她才转过身来。“我们是行脚路过的出家人,向你乞点素食。”尽管说得很慢,我估计她也听得费劲,因为她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有点迟钝。“要点吃的。”我重复了一下,这回她明白了,转身进屋,出来时手拿了俩小包子。一问却是肉包,告诉她:“出家人不吃荤腥,只吃素的。”她看着我们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我们只有遗憾地离开了。
托着个空钵,我们继续走。现在的我们与《楞严经》中的阿难尊者也真有几分相似呢。“心中初求,最后檀越,以为斋主,不问净秽,不择微贱……”不同的是,阿难尊者发愿圆成无量众生无量功德,而我只是不希望空钵回去,好像能乞到食物才算是完成任务似的。尽管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但我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
“时间不多了,再乞一家吧!”我对传弘师说。这时看到另外一个乞食小组从对面走来,原来是亲船师父带着另外两个人在这一带乞,她问我们:“乞到了吗?”我们摇摇头。“去这家试试”,她指着旁边一家农户说。院子周围都围上小栅栏,两旁种满了绿油油的菜,中间一条小道直通到门槛,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家。上前喊了几声佛号,屋里好一阵才有点动静,一名年轻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说明来意,她有点不好意思,说:“没有新的,剩的可以吗?”“只要是素的就行。”布施了我们一人一勺米饭,又觉得过意不去,又赶忙进屋,让我们等等,说给我们拌点黄瓜。之后回向,我们就匆匆地返回了。
八月二十四
现在我们仍然是在铁岭市,除了第一天走得比较少,其余的三天都有三十多里。今年行脚路线就是顺着102国道一直往北走,这意味着越来越冷,能有多冷,这是个未知数。出来前,我刻意少带衣服,仅带了一件衬衣和身上穿的僧祇支,我想知道自己能忍受多冷,我下意识地扫描了一下,数我和传演师穿得最少了。
今天空钵,“无论什么事情都应该反观自己,不能怪人家不给,还得深深地忏悔,没能给众生种上福田。”师父是这么开示的。其它事情也是如此,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一件事情没做好,应主动去承担这个责任,不要千方百计地找理由为自己开脱,直心是道场。也可通过空钵得知食物来之不易。
八月二十五
队伍停在一个叫中固村的村落。今天乞食重新分组,我被分到传光、传法这一组。第一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她得知我们是乞食的之后,从屋里拿出一盘地瓜,她一边分给我们一边向我们推销似的说:“信主多好啊。”说着满是怜悯地看着传光师,又对着传光师问:“年龄不大吧?”传光师收回钵,快言快语地说:“我们各信各的,出家人不问年龄。”挺善良的一个老人家,我也很想跟她说信佛学佛多好啊,但这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唯有默默地祝福她借此布施三宝的功德,早日闻法修行,走上解脱之路。
如果不是出来乞食,我还真不知道在我们中国的地方,信教的人这么多,更不明白的是:这些外国的宗教怎能这么迅速地深入民心呢?这是以前没听说过的事。看来当今社会越发展,物质越丰富,而人的精神文明越贫瘠。在极度空虚之下,找一个宗教信仰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也不可非议。但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不选择皈依三宝信佛,而选择信教呢?同样都是教给人们回心向善,诸恶莫做,而佛法的终极目的是教人了脱生死,比后者更为殊胜,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呢?是崇洋媚外还是人们对佛教存有成见?或者根本没有人给他们介绍佛法的种种好处。
后面的几天,也都没多大区别,停停走走,乞食过斋,找地方休息,一直到走完规定的天数。在行脚途中,最理想的休息场所莫过于树林了,睡在厚乎乎的、软软的树叶上,就算火车在旁边经过,也能安然入睡。其中有一晚我们就是在铁路边的树林下过夜。其实修行人不该有这样的分别,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境缘无好丑,好丑在于心。我们修行的路上不就是为了去掉这种分别心吗?行脚也如此。乞食时、行走时、遇到种种的境界时,都是历事练心。这么一想,那睡在树叶上或者苞米地里,或者路边,又有什么区别呢?
最后一天,我们是在长春市市区过的斋,原以为在城市里很难乞食,但想不到大家今天乞到的都格外多。过完斋后,我们都坐在阳光下休息,今天的风真大,感觉是最冷的一天了。无意中得知今晚六点就返程了,师父说只要出了长春市,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已经出了市中心。每次停下来休息时,都有不少的人围观,边看边说:“年纪都不大。”看来他们更感兴趣的是我们为什么那么小就出家了。这个时候,师父往往也是很忙的。
六点多的时候,我们登上返程的客车,行脚乞食的生活在长春暂告一个段落。为期十五天,行程六百多里,途经七个城市。
言语是多余的,文字是苍白的、无力的。佛法在于行,在于以身表法。我愿生生世世追随恩师弘扬正法,行持头陀。愿头陀行长住于世,愿正法久住。
惭愧后学:释传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