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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品易解句义释·净水如意宝 第23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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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品易解句义释·净水如意宝

(第23课)

全知麦彭仁波切造  益西彭措堪布译  圆春法师讲解

 

顶礼大恩至尊根本上师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

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

顶礼大智文殊菩萨摩诃萨!

顶礼浩瀚前译三根本!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为度化如虚空般无边无尽的众生得到究竟无上正等正觉的佛果,请大家发起无上殊胜的菩提心!发起菩提心之后,在菩提心的摄持之下,今天我们继续来共同学习弘扬大圆满的太阳——文殊大幻化全知麦彭仁波切所撰的《般若品易解句义释----净水如意宝》。

这一部殊胜的论典,正论部分,分成两大科判:【甲一、应须生起道之主要—般若之理甲二、正明般若波罗蜜多】。现在我们学习的是【甲二、正明般若波罗蜜多这里面又分两个科判一、基立为实空;二、道择为无我现在我们学习【乙一基立为实空

乙一、基立为实空分二:一、正义;二、断诤现在,我们学习的是【二、断诤

【丙二、断诤】分三:【一、于所诠空性断诤;二、于能诠大乘教断诤;三、彼等摄义】。今天我们学习【丁二、于能诠大乘教断诤

对于这个能诠大乘教,前面小乘增上慢的声闻,他们不认为通过修行获得解脱,要证悟一个空性的涵义;他觉得,只在苦谛中,能够证悟了人我不存在,无我证悟的时候,就能够获得自成的解脱。所以,我们看到,小乘的教法当中,虽然在苦谛当中,安立了一个“空”。其实“空”就是没有“人我”之后,所以,没有“我所”。这个“空”,不是说“诸法自性本空”,而是这个法,没有一个内在的作者,所以,叫做空。没有“我”作为这些“我所”法的拥有者,所以是空。这一点,作为小乘的行人,有一些增上慢的声闻,他们由此就认为,其实万法是存在的,而“空”亦并非是当体即空。作为这个“人无我”,也是如此。觉得虽然“人我”不存在,但这和空性是两回事。所以,就引起诸多的争论。

其实我们说,“人我”和“法我”,它的不存在性,就是由于依缘所生的原因,依缘假立,而显示它无自性。所以,这其实就是空相无别的一个法义。这一点,对于增上慢的声闻,他并没有通过自己的实修实证现见,也没有通过教法如实通达。所以,引起了争辩。而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寻求解脱者来说,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

我们每一个众生,在面对着所有的问题的时候,首先,面对的是自我的问题。因为,其实我们在轮回当中所感受的一切的痛苦,都是由自我所引生的。所以,我们面对的每一天的活动,在凡夫来看,其实就是一个自我的问题。世界再大,但是,问题最大的就是自我。如果没有自我,那所有的问题对自己来说,都是小问题。假如这个自我没解决,那么,一切的问题仍然是最复杂、最强烈的问题。所以,使我们在痛苦上面纠缠不清的,其实就是这个“我”。这个“我”,如果没认识它的真相,没有从真正的空性这条道上面,去融化我们对于一个本不存在的“我”的坚固执著,那么,我们所有纠缠不清的轮回问题,仍然会继续纠缠不清,仍然会延伸不断,会使我们在轮回当中癫狂。我们所显现的一切轮回的状态,都是由它让我们发疯发狂的。所以,我们的这颗狂心,它就是缘着这个我,以这个我作为一个纠缠点的一个最基本的力量,使我们在上面受尽一切的痛苦。最复杂的问题,其实就是我们自身的问题。自身的问题,最复杂、最根本的,就是这个我的问题——自我的问题。而自我的问题当中,尤其以俱生以来的这个俱生我,是我们最摆脱不了的,受它一直摆布的。我们无法摆脱它,它却一直摆布我们。这就是我们最可怜的地方。

作为一个众生,如果没有解决这个俱生以来存在的“我”,那么,我们任何的所谓的成就、智慧、辩才、美貌、健康,还有世间上的任何的快乐,其实从根本上来谈,都是一种奴隶的欢笑。也就是,我们获得了什么,实际上,就是一个奴仆,他好像是得到了一点点很可怜的东西的时候,他以为是获得了。但是,他整体的生命是没有价值的。他自己的生命不属于自己拥有。所以,假如我们一个众生,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条件,如果说,没有解决这个俱生我,我们的生命不属于自己。我们以为属于自己,那只是一个妄想。那只是一种错觉。这就是我们修行人所要去解决的一大难题。

所以,面对着下面的教法,实际上,不管大乘、小乘的修行者,都是至关重要的。它将会深入到我们最根本的意义上面去看待。下面我们来看一下,这当中讲到:

【因此,未通达人我唯是依蕴假立的空性,许蕴自身决定有,仅了知主宰或拥有蕴的常、一、自在我无有,以此断不了细分我执。】

在这当中提到了“人我”,上师给我们特别地简别,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个“人”是限定这个“我”的,在哪儿上面有“我”的这种体性。其实,这个“我”是一个体性。它是指自我,或者又是自性。其实,“自性”和“我”是一个意义。在“人”上面有自性,就叫做“人我”。那“人”是什么呢?“人”不仅仅是指人类,人类只是这当中的一部分。具体来谈,就是指六道众生。一切的众生,都称为“人”。

上师说,汉人的习性,喜欢简略,所以,用一个“人”字来代表这一切。其实,就是在六道当中,数数转生的那一个众生的主体。我们都是在轮回当中头出头没,这样子的一个投生的主体,就称为是“人”。所以它不是专指人类,包括一切的旁生,一切的生命,都可以叫做“人”。所以,其实这个“人我”,也可以叫做“众生我”,因为,它只是一个众生的代表而已。在一切有情身份上面有自性,这就是“人我”。

这当中讲到:未通达人我唯是依蕴假立的空性。这是首先讲到一种情况,就是说,他没有通达一种空性,没有通达什么样的空性呢?就是“人我唯是依蕴假立”。我们前面讲到,能够认识缘起,就能认识空性。你在“人我”上面知道,它是“依缘而产生”的,那你也就知道,“人我”是空性的;假如你知道这个法是依缘而产生的,那你也就知道,法是空性的。

依蕴假立,后面我们会分析。其实,这种“依他而立”不会有自性可得,这一点,我们后面再分析。这个“唯是依蕴假立的空性”,就是我们自宗所认为的,或者中观宗所认为的这个真实的无我。真实的无我,就是在依蕴假立上面去认识它的空性。这样子才知道,“人我”本不存在。

而此处所谈之“人我”,它就是指的“俱生人我”,它不是“遍计我”。“遍计我”是粗的我,“俱生我”是细的我。因为“遍计我”是我们后天养成的,而“俱生我”,是我们作为生命,先天具有的。我们从轮回之初,就带着它而来,走向生命的活动当中,一直伴随我们,从来没有一次间歇过。而这个后天养成的遍计,不一定是今生的后天同,前世也称为是后天养成。为什么呢?它不是从你轮回之初就带来的。它是在轮回的过程当中,遇到了外道的因缘,然后,在内心当中,建立了这样的一种观念。这种观念,有些已经现行,有些是以种子习气的方式,存留在我们的阿赖耶识当中,这是人作为凡夫,在轮回的过程当中,无量的时劫里面,会产生、形成的一种“我”的一种执著。

所以,这儿讲的“人我”,特指的是俱生的人我。俱生的人我,它是依蕴而假立的,它不是真有一个“人我”的自性可得,所以的话,就是空的。这就是“人无我”。如果没有通达“人我唯是依蕴假立的空性”,那就无缘通达真正的“人无我”。没有通达这一点,同时又有一个承许,承许“蕴自身决定有”。其实,前面说,通达“人我唯是依蕴假立”的时候,就已经显示,蕴自身并不存在。后面,也就是给我们显示,从反面没有通达的话,从正面就有建立,就有承许。我们的内心当中就会认可说,这个五蕴,它自身还是决定有的。这样的话,俱生之我,它就一直在内心当中决定存在。只要我们有这种承许,我们就会建立它,在我们的心相续当中,以它作为祸根,而引起一切我执的活动。所以的话,这些问题不解决,那就等于修行的问题,并没有真正的得到解脱的要义。后面所说的一切,不管他的了知,是多么高,多么殊胜,但是,并没有根本上解决,解脱这个事情。

所以,后面就说:仅了知主宰或拥有蕴的常、一、自在我无有,以此断不了细分我执。“仅了知”,也就是,仅仅了知,它就是想显示,排除了了知“人我唯是依蕴假立的空性”。就是说,前面没了知,仅了知后者,那么,它并不能够实现我们能够“了生脱死,断除细分我执”的这个终极的目标。仅仅了知主宰或者拥有五蕴的常一、自在我。“主宰或拥有蕴的常、一、自在我”,“常、一、自在”是修饰“我”的,前面的“主宰”或“拥有蕴的”,又是修饰“常、一、自在的我“。所以,它有一层一层的修饰关系。

首先,我们看,“常、一、自在”。“常、一、自在”,不管是俱生我,还是遍计我,其实都是有“常、一、自在”的。其实,这三个词,这不是说中观师或者佛教才会制定它的。我们有些学中观的,就以为是:你看,我根本没有认为,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一点变化都没有,或者饱的我和饿的我,没有说是没有任何变化,所以的话,一定要说是“常”,这一点我不认同。我们以为,我们现量见到他是无常的。但是,认可他就是我,所以,与这个“常”相违。

其实这一点,我们要知道,中观师,或者作为佛教的这些法相,他是站在真实的侧面,来揭示我们的执著的。我们认为有一个“我”的时候,就是觉得: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仍然是一个我。我们没有说,我们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的本质是一样的。其实这就是一种常。那为什么我们看到变化的时候,也仍然把他当成是一个本质上就是原本的那个我呢?这就是我们大家在见到一切“泄露这个我不存在,常性无有的这些事相上面”,视若罔闻。也就是说,我们看在眼里,却不加分析。如果我们加以分析以后,就会瓦解我们内心当中觉得“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仍然是与一个我”的妄执。

其实,整个宇宙、整个身心,它一直都在透露着诸法无自性的秘密。但是,我们却没有把我们的智慧,将这一切的显现,加以分析。我们没遇到这样的智慧教法之前,也无法通过自力,去揭示这一点。所以,虽然我们众生忽视这种事实,但是,我们并不足以导致“我是无常的”。也就说,我们忽视了无常当中,仍然有一个我,这个我,一直贯通在轮回的流转当中。这种忽视他的、加入到本质上的分析,是我们的一种错误。这是我们失去能够获得真理灵光闪现的机会,如果我们真正把这些加入进来分析的话,那么,其实就开始显示真理之光了。

所以,这一个“常”字,其实在我们心理活动当中,本来就有。但是,我们看到自己无常的时候,却忽略了这些揭示无常本质的现相。这是昭昭明明,给我们昭示一切万物当中的真相。但是,在显现的时候,由于我们智慧不到,没有把它用到真正的分析当中来。

还有这个“一”也是一样的,我们每个人,看到自己的身体,有上、中、下每个肢体的部分,还有里里外外的这些组成,还有身和心的这些变化,我们也仍然把它当成是一个主体。这个身体,它就是一;这个心,虽然和身不是一,但我们仍然觉得,身、心密不可分。我的身体,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我的心灵和我的身体,也是一个有机的结合,它也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总体。把这样子的总体,我们很欢喜地、或者想当然地把他认为是一个“一体”。这就是做一个众生必须要具足的。

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在佛经当中讲到:每一个众生身上有八万四千虫。实际上,我们这个身体,真正说是自己的吗?仔细分析的时候,里面有无量的众生,在一起共同居住。但是,我们仍然觉得,这个身体是自己的。我们并没有觉得,我们是与其他众生来共享这个身体。这样想的时候,一个人他会觉得怪怪的,他会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是这么多一起来共享这个身体呢?偶尔我们会有这样的一个说法出现的时候,它也不足以导致我们在感知上面,去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我们没有从根本上面去接受这种事实,我们最多显示一点内心的幽默而已。而且,觉得这种幽默感,他在表述的时候,正是觉得它是很荒唐。我们觉得,众生共同来拥有这个身体,这种幽默感,它是一种荒唐,才会有幽默。否则,我们不会觉得幽默,我们会觉得恐慌。为什么呢?一个人觉得,找不到一种能够完整存在自我的一种“一体”的感觉的话,就像一下子变成很多人。这样子,我们很难承受的。就是一下子身心变出来很多,这下子的话,就无法把握,自己就会有一种失控的感觉。因为,他不属于一个独一的状态。

所以,“一”是我们每一个众生都这样认为的。虽然有身、有心,而且,身有无量支分,心有无量变化。但是,我们也仍然把它笼统的执著为一个独一的我。所以,我在这个天地之间,就有一个我。所以,我们要张扬自己的个性的时候,要建立一个自我的时候,天生我才必有用,我就是天地之间最独特的一个法。虽然,这个世界上面有任何一个人,但是,他们都是他们,我是我,我与他们不共。虽然有共同点,但是,我毕竟是我,他们是他们。在这一个过程当中,我们并没有觉得:噢!他们和我们是一样。我们没有这样子。我们执著自己的身心时,不会说“我们怎么样”,根本不会这样;而是在执著身心的时候,说“我怎么样”。这就是“一个”。它是一个个体,它不能形成“我们”或者“这一堆”。我们执著自我的时候说“我”,这样子的话,就是“一个”。而我们指向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说“他们”,或者说,在指向自我的时候说“这一堆,这么多的身心”。他没有这样子说。所以,我们自己的心理活动当中,就是一个“一”。

然后,“自在”是什么意思呢?自在,就是说,他能够有这种独立性,主宰性。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总是有这样的一种自在性。所以,我们就会形成一种与群体分离。感觉到我自己想怎么样,我就应该能怎么样。即使我没有做到我圆满的这个意愿,那也只是我自己在哪个方面没有做好,或者这个世界上,他没有配合我,或者种种因缘,他并没有配合我。所以的话,我们在这一个过程当中,没有看到,其实完全是因缘性,没有一个自性,没有一个自己的主宰。以为是自己不观待其他,自己会有一种独立的人格。这种独立的人格,在我们的这种我执当中,它是很坚固的。

这一点,就会使我们与众生的交流过程当中,形成自他的痛苦;也会形成我们与众生在接触的过程当中的冷漠感;或者我们在依止善知识的过程当中,会形成一种不能够心心相应的障碍。所以,真正按照传承的引导,来把我们的这份我执,将它不断不断地放下的时候,将自己投入到上师的信心的缘起当中来,而完全放下自我,不观待的这样的一种感觉,才是有救的希望。如果,我们觉得自己是自在的,不观待于其他,那么,我们去依止善知识的时候,就会认为自己是自在的,自己就是听从自己的安排,认为,不观待于上师,我也能够做什么。这样子的话,我们对于这样子的一个自我,放纵它的亘古亘今一直执著的这种状态,他就会一直坚固一个自我状态。所以,这样,他就会趋向于轮回,而不会趋向于解脱。反之,假如借用这种教法的力量,我们放下自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要观待于善知识的欢喜。以承侍善知识,与善知识心心相应的方式。

这样子,就会有一种观待性。我们在利益众生的过程当中,把我们的身心奉献给整个法界的众生,这样子,也是开始完全看着众生的脸色行事。也就是,众生怎么欢喜,我们就怎么做,就像他的奴仆一样,我们全部看众生的脸色行事。也就是说,众生的一个欢喜,足以让我们在百千万亿劫当中,为这一个欢喜而努力。这样子的话,就是完全观待众生。

所以,其实这些教法,它都是在面对我们的我执,所做的一种瓦解的功夫。虽然,这种慈悲、这些修行,它不是直接来针对我执,但是,它对于这种“我爱”的瓦解,已经达到了相当大的力量。从这些,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我们不愿意为别人付出呢?因为我们觉得,我们的安乐不观待于别人。假如,我们知道,其实,没有一个自在,其实,我们众生没有一个自我,其实,这完全是在一片缘起当中,那么,我们只能是善待缘起。也就是,广结善缘。而不会觉得,我能够与众生分离开来。这样子的话,就与万物交融,与众生交融,与因缘交融,这样的话,才是真正有意义的。

但是我们的我执不容许这样子做。我们总以为,自己可以不观待别人,不观待于外界,不观待于善知识,我能怎么样!因为我是完整的!所以,这样就有一种自在。这种自在、这种常、这种一,其实,都是在描述我们众生心理活动当中,认为的“我”是什么样的状态。那么,对于这样的一种“常、一、自在”,不管是遍计我,还是倶生我,都是共同具有的。因为,我们众生的心理活动当中,“常、一、自在”必须具足,才有我相,否则的话,就无法建立一个自性存在的我,自我感就开始淡化。

好了,我们再来看,这个“常、一、自在”,是对于我的一种基本活动的一种描述,它都是在认识我们的心理活动,就是这种状态。那么,这种状态,不管是倶生我,还是遍计我,都必须是一个共通的。所以,做为一个朝向解脱,去寻求解脱之道的一些修行外道,他们就觉得人我的自性,在这个五蕴上面,无法存在。因为,它不符合“常”、不符合“一”,没有“自在”。所以,他觉得这些无法建立“常、一、自在”。

这里面就讲到了,“常、一、自在”,它是属于我执的一种基本状态,所以,对于一个寻求解脱的外道,他们也想解释这种心态,我们的这种执著状态。所以,他不能够远离这种常、一、自在。但是,他看到这个依蕴而安立的“我”,无法有常、一、自在,所以,就离开五蕴之外,去安立了一个常、一、自在的“我”,他觉得,这样建立才是最为合理的。其实,作为一个生命,有寻求解脱的意愿,这也是我们大家应当值得赞叹的。但是,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由于没有福报、没有智慧,所以,走向了一个更为荒谬的歧途。所以,这种了知,作为一个外道来说,他觉得,这是应该执著的,觉得这个常一、自在的“我”,作为一个外道的宗派,他觉得是一个实有的。

但是,这当中所提的增上慢的声闻,作为像小乘有一些宗派里面的证量部,犊子部这些,他们就会有这样的观点。在证悟“人无我”不存在的时候,他们说“人无我”,其实,“无”的是什么“我”呢,“无”的是离蕴之外的常、一、自在之“我”。但是,在建立这个因果关系的时候,又承许是在五蕴上面建立一个因果关系的。所以,他的观点是比较复杂的。在后面,我们也会稍微分析一点。在上师的讲记当中,没有直接给我们指出来,但是,在《入中论》当中,把对方的这个观点,分析得很细致。所以在这呢,就是对方认为,要证悟无我的时候,就是证悟蕴之外的常、一、自在之我不存在,以为这样子,就可以修得人无我。而这当中,我们讲到,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在这个五蕴身心上面去执著一个我的,根本没有离开五蕴身心之外,再去执著一个我。所以,其实,我们要面对的是倶生以来,在这个身心上面去执著的这个我。就是它,引起我们的轮回,使我们在轮回当中受尽一切的煎熬。

我们前面讲到了常、一、自在,再来看前面的修饰:“主宰”和“拥有蕴的”。它是一个主宰,又是一个拥有者。那么,它是在五蕴之外存在的。这个“五蕴之外存在的”,它和五蕴并不是没有关系,它是主宰这个五蕴,或者拥有这个五蕴。所以,我们就在这个身心当中,来形成一种主宰,或者形成一种拥有。

这就像一个人开车,人不是车,车不是人,但是,这个车是人的,而且,这个车,也是由人来主宰,来开动的。就是像这个车子和司机的关系,五蕴和我的关系是如此的。增上慢声闻,他就觉得,没有我,就是没有这种主宰者,没有这种拥有者。这样子来认为断除了人我执。但是,这儿就说:以此断不了俱生细分我执。因为,在这个内心当中,虽然了知没有一个离蕴之我,但在内心,又承许蕴自身决定有,了知粗的我不存在的同时,又承许有细的这种我执的所缘,所以,这样俱生我执还仍然在内心当中,完好无损。

 【因此,乃至未现见人我非自性成立的空性间,虽断常我,但对自相续蕴有执著时,不会断我执。如《宝鬘论》云:“乃至有蕴执,于彼起我执,有我执造业,从业复受生。”】

这一句,讲的也是上师很强调的一段话。在直指我们修行,断除我执的教法当中,这些是很殊胜的智慧。我们运用得好,就可以依靠短短的一个偈颂,获得超脱轮回的力量。如果我们把它放过去了,也会感觉平平淡淡的。所以,我们一定要看到上师的这种重视。应该知道,这里面有无穷的宝藏可以挖掘。解脱的力量的教法,其实,在这里面也已含摄无余。

原文当中讲到,乃至未现见,后面有一个“间”字,也就是,乃至还没有现量见到之间。那么,所见的是什么呢?所见的,就是“人我非自性成立的空性”。“非自性成立”,其实和空性是一个意义,也就是说,无自性,就是空。人我无自性,其实就是人我空性。所以,其实我们乃至未现量亲见人我空性的期间,在这一个期间,虽然断除了五蕴之外的常我,但是,对于自相续的五蕴,由于有执著的缘故,还是会缘着自相续而产生我执。俱生我,就是缘于自相续,生起计我之识。这样子来产生我执。如果说,有一个给它攀缘的,它就一直会活动。所以,不会断除我执,这是决定的。乃至有这个“蕴执”期间,一直就会有我执,不会断除我执的。

所以,后面就引用龙树菩萨的《宝鬘论》说,乃至有蕴的执著,就对于它起我执。“彼”,就是指前面的蕴。就会依靠这个蕴的执著,而产生我执。只要有了我执,就会造业;只要有了业,就会受生。这一连串的反应,从顺看,就是轮回,从反看,就是涅槃。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哪个地方打了疙瘩,哪个地方才可以解开。所以,我们在轮回当中结生后世,使自己成为生死轮回的无法跳脱出来的一个众生,就是由于业的力量。业使我们到刀山,我们就去刀山;让我们送火海,我们就投生火海。这一切的刀山火海的轮回,就是由业来注定的。甚至我们现前,开心一天、烦恼一天,这一切,都是由业,它的存在,使我们显现这一切受生轮回当中的状态。所以,这个业的力量,虽然是无形的,但是,是最现实的。它在无形当中,主宰我们一切。

那这个业,又是由什么形成的呢?业,不是由业自身能形成。业是靠一个内在的烦恼。我们有烦恼才会去造业,那么,烦恼又是由什么形成的呢?就是由“我”的执著,如果,没有“我”的话,我依靠什么而起烦恼呢?就是因为有一个我,所以,对我好,我就起贪,对我不好,我就起嗔。烦烦恼恼,都是由于一个“我”而形成。如果没有我的话,就天下无事。天下无事,谁去贪嗔?所以,这一切的烦恼,都是由“我”(而生)。所以,一旦执著我的时候,天下就不太平了。我们有了“我”,就为了满足我,就想去不择手段地获得。为了一个达不到的目标,而去摆平它,这样子,又会生起一个愤怒的嗔恚,所以,其实这个世界上面,只要有“我”的话,就会无事生非,就会无有宁日,就会天下大乱。

如果一个真正无我的圣者来到这个世界,那么,都是一些与事无争之人。因为,他们争什么呢?没有一个争的理由啊!而我们作为众生,就觉得,理由很充分。充分的理由,缘自于有一个“我”。所以,就会想到,谁敢惹我,我一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都是我们的信条。所以,假如说没有一个“我”,我们这个天下,就开始没有看到一种争夺,我们真正地去看待生命最高贵的,就是与事无争。

那么,我们说一个修行人,知足少欲,值得这个世间去恭敬、去供养。为什么呢?因为,天下都是为名为利,而纷争不已,但是,有一位,他却能放得下,不与事争。这样子,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恭敬的,他的这种调伏,应当是我们最为羡慕的。但是,真正达到一种极至的调伏,那么,必须是要把“我”的问题解决。假如,我存在,那么,就会为我而付出,为我而去争取。所以,这个我的活动,就是一个争论不休的状态的一个根源。

所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其实,这本无事,真正要达到和平的这种无事状态,回归本来无事,那就是要认识本来无我。假如说,如果我们有我执的话,那一定会在这当中,纷纷扰扰的。所以,就是有“我”,才有烦恼。那假如我们去面对我的时候,“我”又是什么呢?“我”就是对于五蕴总体的执著。就觉得,这一个身心世界,它就是一个“我”,我们不会觉得,一个微尘是我,我们不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微尘一样的。我们谦虚的时候说:唉呀!我在这个世界上面,像一粒微尘一样。那都是我们在一个比喻上面运用,实际在执著当中仍然觉得,自己是这个身心,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微尘。所以,“我执”不会把一堆东西,把一个最微小的微尘,把它执著为一个“我”,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一般的执著,都是对于这种总体的身心有执著,也就是,假如说,我们一走出去的时候,一个人,他这一堆五蕴,其实是三十六种不净物所组成的这个行动的厕所,在世界上面走动的时候,其实,对于证悟者来说,觉得是很可怕的。但是,对于我们执著的众生走出去,假如说,我的脸上涂上这个化妆品,有一些就会觉得:啊!你看,我很漂亮。然后,走起路来,就姿态很高。假如说,自己哪个地方不大好的时候,脸上有麻子、脸上有疮,或者脸上有疙瘩的话,这个地方,就想尽办法,去把它遮盖、掩饰。假如这个时候,突然遮盖不了了,就会感觉到:啊!给自己丢面子了。所以,其实我们是一个整体,就哪个地方觉得不好,都会觉得,会形成我执的一种痛苦。所以,就要执著自己也是一种功德相,哪一个地方不好,都会觉得自己很痛苦。假如手长得很粗,很难看,就会觉得很痛苦,不愿意拿出来、暴露出来。甚至就像古代的时候,作为女人,很讲究小脚,假如有很粗大的一个脚,一走出来,就会有一种根本没办法活下去的感觉。

所以,每个时代,对于我相的功德建立,也不一样。早期的古代,觉得瘦是一种美,所以,腰就瘦得像活不下去了一样细;后来又以肥为美,就追求长得肥一点;然后,慢慢又说要以瘦为美……其实,都是对一个整体的五蕴的一种相来建立“我”。我和这种审美标准,如果能够合上拍,能够引领潮流,内心就会产生一种傲慢,就会有一种功德相自然生起来;假如说,看到自己与大众的审美不相符合,甚至是丑相的状态——不管是自己的鼻子、眼睛,还是任何一点出现,都会说,是自己整体的“我”已经开始难受了。所以,这就是对于一种总体蕴的执著。不会说,只执著一个鼻子是我,其它不是我;只执著手是我,而其它的不是我。不会有这样的执著的,都是一个整体。也不会说,只执著一个心是我,身体不是我,我们还没有到这样一个放下身体的状态;也没有说是,身体是我,心不是我,否则,就不会说,伤我已经伤透心了。所以,都会觉得身心的整体就是我。所以,这个“我”,就是缘着整体的蕴的执著而产生的我执,

所以,世间人都是对总体的蕴的执著,而生起我执。起了我执,就开始产生烦恼;起了烦恼,就开始造业;造了业,就只能呆在生死的痛苦当中。苦海无边,来自于业海无边;业海无边,来源于烦恼无边;烦恼无边,来源于坚固的我执;坚固的我执,来源于放不下总体的五蕴、放不下身心。所以,哪一天我们能放下身心的时候,就没有一种自我的存在感了。当哪一天已经没有一个“我”的时候,就会觉得一片开阔、一片宁静。在这里面,为谁去操心、为谁去忙、为谁去痛苦、为谁去快乐呢?这样子,内心就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生起,没有任何的烦恼现前。这样的话,无边的烦恼,自然地止息;无边的业海,自然干枯;无边的生死,自然了脱。这样子,就是我们做修行人最幸福的一天的实现。

所以,从轮回的根源上去看到,其实,我们就是对这个身心太执著了,我们就是太爱这个身心了。如果离开这个身心,我们哪儿能找到一个贪爱的“我”存在呢?实际上,在五蕴之中,最麻烦的就是我们对它的偏爱。偏爱上这个自相续的五蕴之后,我们再也无法解脱轮回。实际上,这是一个很冤枉的事情,为什么呢?我们对这个五蕴一直很执著,但实际上,它没有一个真正的整体,没有一种“常、一、自在”,可以说,这里面根本没有一个“我”的存在。由于根本没有一个我的存在,我们一直觉得,要去为我操劳,为我忙,为我努力,为我奋斗,这一切轮回当中的辛苦,都是一个瞎忙。因为你为谁呢?因为,没有一个人在发号施令啊!根本在五蕴当中,没有一个我,那么,谁去发号施令?谁让我们去做这一切呢?这实际上是最深刻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解决的话,仍然是做一个奴隶。

我前面讲到,我们大家,假如是一个生死凡夫,那就是一种可怜的奴隶——生命不属于自己。为了一个我,实际上,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说我痛苦,其实是没有一个痛苦,没有一个人在痛苦;说我快乐,其实是没有一个我在快乐;说我在听课,其实没有一个我在听课;说我在学习,也没有一个我在学习;我在造业,也没有一个我在造业;我在修行,也没有一个我在修行;我修得不好啊!我很差劲!这也没有一个我!但是,我们居然都觉得有一个我。甚至我们说:啊呀!没有我的话,那谁希求解脱呢?确实没有一个真正的我,在寻求解脱。因为,远离了我,你就得解脱!你没有生起无我智慧现前的时候,你就在轮回当中!其实,就是这样的一种转变之间,所形成的两种状态。

所以,上师对这个《宝蔓论》的教证,要求很高,说一定要把这个偈颂背下来,我们一定要在这上面,狠命地下功夫。有时候,实修也很容易,也很难。难呢,就是我们不知道怎么修;容易呢,就是我们知道怎么修之后,如实地做了,圣法它自然有这种力量。因为它是一个真理,一个真理,不可能不揭示它的本来状态。你只要是随理而行,就能让你发现他的本来状态。而一个世间人说:“谎言重复一千遍,都会形成一个真理。”其实,整个世界上面,没有一个我,但是,却有这么多的众生,执著出了我,这就是由于串习。反过来,我们逆着来,用的是真理,真相是如此。我们反过来串习,不断不断去串习,就不信,哪一天我们看不透这个我!这就是要做慢功夫,要做细致的功夫,反反复复地,就像上师所说,首先,要把它背下来,背下来,就是要做到滚瓜烂熟。能够溜熟之后,就能在内心当中,时时刻刻文字现前,就会让我们的内心启动思考。这样子,念念之间,去念兹在兹,去思维串习。这样子,吃饭的时候,是真的有一个我在吃饭吗?最后发现,是一堆五蕴。然后,思考的时候,是一个我在思考吗?实际上,是一些无常变化的身心。就是天天面对的,实际上是五蕴,是五蕴的一种聚合,而没有面对一个真正的我。无我有蕴,这样子,看到一个生命的真相,这是很重要的。这段内容,上师已经讲得很细了,我们就不再发挥。那么,下面说:

【义为:于此,若舍离人我自相不成立之空性,虽见无常我等,但乃至有蕴执之间,无法彻断我执。此外一切说法均非龙树、月称密意。】

义为:于此 ,“此”就是得解脱的关要。对于获得解脱的关要,如果舍离了人我的自相不成立的空性,不见人我本不存在,虽然有其它所见,但其它所见,都不是解决人我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离开了人我自相,舍此别求,这个问题仍然是存在的。不管你做了多大的修行,付出了多少的光阴,这个问题,仍待解决。所以,虽见无常我,这一切的“见”,对于人我自相,并没有形成一个根本性的撼动,没有形成一个解决人我自相的问题。这样的话,就会一直有蕴的执著,一旦有了蕴的执著,就会有我执。所以,乃至有蕴执之间,一直有我执。它就没有形成一种断除的状态。所以说,无法彻断我执。

此外一切说法,均非龙树、月称密意。就是说明,在此之外,不管是龙树菩萨,还是他的意子月称菩萨的密意,必须要依此处所说来认识,其他的,都是一种错谬的理解,唯此是真实之说。

这里的密意是指什么呢?也就是说,声闻求阿罗汉果,一定要见人我自相不成立的空性。如果舍离人我自相不成立的空性,只是见到没有常我等,那在对蕴还有实执的期间,是无法断我执的。还有,就是进一步来分析这个密意的深要处。也就是说,具体化一点,这个人我自相不成立的空性,就是看到,人我是需要依靠什么而建立。前面我们一直讲到,是笼统的身心五蕴,所以,对于这种人我的执著,它的对境,是缘于自相续五蕴身心的总体的一种相,虽然,它是一种粗大的聚集相,我们把这种粗大的聚集相,把它当成是一种有机的一体的关系。

正因为是如此,所以说,此外一切说法均非龙树、月称密意,那么,上师就给我们进一步细化地来说。也就是说,此外的其他说法是:三乘在证悟空性上,没有高低,都是圆满见法无我。这是讲“圆满见”的这种说法不合理。为什么呢?我们前面讲到,是对于这种粗相的一个执著,笼统的五蕴的这种总体粗大相,我们不会是执著一个微尘是我,也不会觉得只有这一念是我,其他的不是我,我们没有这样子去执著,我们都是执著常一的这种粗大相,也就是说,这种笼统身心是我。

然后,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声闻缘觉丝毫没有证得法无我。这也是不符合的。也就是说,一点法无我都没证悟,那就是连五蕴是粗大的积聚都没有证悟,丝毫没有证得,这也是不合理的。还有另外的说法,也就是说:二乘证得粗细五蕴离四边戏论的空性。也就是说,一切法无我已经见得。也就是,能够离四边八戏了。离戏已经证得,其实这个和圆满见法无我,意思是一样的。这种说法也是不正确的。

还有一种说法是:二乘下至不必远离对蕴的粗分执著。这一个就和前面所说的“声闻缘觉丝毫也没有证得法无我”,其实是一个意思。也就是,乃至于粗的这个五蕴的执著,都没有远离,没有证得粗分五蕴的空性,这一点也是不合理的。还有,就是讲到,二乘声闻缘觉,他们求阿罗汉果,需要破除所有有边的实执,不但粗分五蕴,连安立蕴的色法、心法,细到微尘、刹那,都全部要证得无我,不然,就断不了我执。这就和前面的圆满证得法无我,有点区别,这就是证悟了所有的单空。也就是,所有的有边都已经断除了,所有的单空的意义都已经实现了,就像自续派所抉择的空性意义,已圆满具足了。这一点也是不合理的,我们前面已经分析了。

我们为什么说这些不合理的原因,是由于“我相”是什么样。我相,它是缘着一个总体的五蕴所产生的执著,是缘着这个总体蕴而生起的一种相。所以,它不会缘着这个细分的微尘和刹那,不缘着这些而生起的。所以,它怎么需要把这些解决呢?所以,要解决我执的问题,已经做到了,就可以了。而做到这一点,只要见到这个粗分的五蕴相不可得,那么,就可以证悟。

【《入中论》亦云:“证无我时断常我,不许此是我执依(“此”指常我),故云了知无我义(这里“我”就是指常我等遍计我,不是指俱生我。),永断我执最希有,见自室壁有蛇居,云此无象除其怖,倘若亦能除蛇畏,噫嘻诚为他所笑。”】

这里,其实就是以一种汇集相违的方式,来让对方知道,自己的问题是很大很大的。也就是,以前以为,真正能解决问题,而现在一看,是一个相违之事。

这里面讲到,“证悟无我时,断常我,不许此是我执依”。首先,这个常我,就是指离蕴之外的这样子的一个神我。然后“不许此是我执依”,这个后面的我执,就是指俱生我执。而“此”,就是指离蕴之外的常我。离蕴之外的常我,那么,对方也不认可,这是俱生我执的一个所依。

其实,这两句话,都是对方的承许。遍计我,觉得证得无我的时候,就是离蕴之外的这个遍计我没有。然后,作为这个俱生我执来造业的时候,又说是,必须是在这个五蕴上面执著。所以,前两句话是对方的观点,这两个观点,是不同,而且是相违的。那这个相违的观点,给它汇集起来,最后,就给它发过失说:“故云了知无我义,永断我执最希有”。就是说,你的这个俱生我执,是在蕴上面建立的。然后,你又说,断我执的时候,了知的无我,是在蕴之外了知的。这样子的话,其实是两回事,你把它当成是一回事。这是非常稀有的。

这里就用比喻,给对方讽刺一下。就是说,见到自己屋子里的墙壁上有一条蛇,居住在那儿,吓得自己胆魄心惊。这个时候,为了安慰自己说,没有关系,这里没有大象,哎呀!我没有任何恐怖了,现在我可好了,现在心里面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这样子,实际上的话,是一个掩耳盗铃。我们明明在恐怖,却又拿了一个其他的法,来安慰自己,墙上爬的这个蛇,其实就是一个俱生我,蛇以外的这个象,就是一个遍计我。我们把这个“蛇”和“象”,加上“以外”,是很重要的。也就是说,蛇是象以外,象是蛇以外。其实就是,这两个东西都不能够代表一个法,这两个东西,是离此之外,别有另一法。这一点,我们要把“以外”这两个字认清楚,也就说是,离开蛇有象,离开象有蛇。这两个东西,它是离开的,它们不是一个东西,不是同一种动物。

我们再对应意义。对于蛇的执著,我们看到,要消除它的时候,就是要对蛇本身消除,对于蛇以外的法,不管你做了多少,这个蛇的执著,还是没有影响。因为,是离开蛇而存在的其他的大象,所以,你做了对于大象的什么问题,对于蛇没有解决。就像蛇,它如果说是生病了,你要治疗它的话,你也就必须要在它本身上面去治疗,你不可能说,治疗了这个大象,就能把蛇治好了。所以的话,你要想让这个蛇的执著不存在,同样要解决蛇存在的问题。所以,要把它解决的话,不能说,没有大象,就能够把蛇的存在解决了。因为,象是在蛇以外,不是蛇本身,而我们害怕的是蛇本身,不是害怕蛇以外的事情,所以,在蛇以外的这个事情上面,不管你做了多少,实际上,就是和蛇本身毫无关系的。

这就是说明,我们假如有一个人,如果这样子做的话,其实是任何问题都没有解决。这个时候,大家面对的不是大象的问题,是蛇的问题,你去解决大象干什么呢?所以,自己的屋子里面,突然出现一条蛇,无法安慰自己啊!你说没有大象,能安慰谁呢?这不是自欺欺人么?所以,后面说“噫嘻诚为他所笑”就是说:哎!真的是,你们太有智慧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其实,就是给对方泼一盆冷水,让他一下要清醒过来,反思一下自己观点当中存在的极大的问题,让自己放下这种荒谬的观点。

这就是有些小乘宗派,他就会有这样子的执著。这一点,前面已经讲到了。证无我的时候,它断的是常我;面对俱生我执的时候,他又不承许这是俱生我执的所依;然后,要解决俱生我执的时候,又去找这个常我来解决。这种观点,是无法真正地解决我执这件事情的,假如我执没有解决的话,凭什么了脱生死呢?所以,这是一种很矛盾的观点。

我们今天就学习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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