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经于经集(Suttanipata)之同一经,原本省略,故此亦省略之。
于经集(南传藏第二十四卷)有同一经,底本省略,在此不予译出。
第九十三 阿摄恕经[阿摄罗耶那]
北传汉译 中阿含一五一、阿摄恕经(大正藏一、六六三页。)
本经乃婆罗门主张四姓差别,对此检讨,说四姓无差别。其次以引阿罗提鞞逻仙对古昔之七仙,检讨说婆罗门最高种姓是无理的。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只陀林给孤独园。尔时,诸种异国婆罗门五百人或为事来住舍卫城,时、彼等婆罗门思惟:“彼沙门瞿昙说四姓清净,谁可与此沙门瞿昙就此事得为对论耶?”彼时复有一名曰阿摄恕之青年住舍卫城。彼年轻、剃发、龄方十六岁,通达三吠陀、语汇、法式、语分别、及通达第五古传说,能语、通文法、得达世间论及大人相。时彼等婆罗门思惟:“此阿摄恕青年住舍卫城,彼年轻、剃发、龄方十六岁,通达三吠陀、语汇、法式、语分别及通达第五古传说,能语、通文法、得达世间论及大人相。唯彼得与沙门瞿昙就此事为对论。”时,彼等婆罗门去至阿摄恕青年处。至已,告阿摄恕青年曰:“卿阿摄恕!彼沙门瞿昙说四姓清净,卿阿摄恕!当往与沙门瞿昙就此事为对论。”为是言时,阿摄恕青年告彼等婆罗门曰:“尊者沙门瞿昙为法说者,对法说者不可为对论,我不得与沙门瞿昙就此事为对论。”
彼等婆罗门再度告阿摄恕青年曰:“彼沙门瞿昙说四姓清净,卿阿摄恕当往与沙门瞿昙就此事为对论,卿阿摄恕为普行。”阿摄恕青年再度告彼等婆罗门曰:“尊者沙门瞿昙为法说者,对法说者不可为对论,我不得与沙门瞿昙就此事为对论。”彼等婆罗门三度告阿摄恕青年曰:“卿阿摄恕!彼沙门瞿昙说四姓清净,卿阿摄恕当往与沙门瞿昙就此事为对论。卿阿摄恕为普行,卿阿摄恕尚未战败,不可败北。”
为是言时,阿摄恕青年告彼等婆罗门曰:“诸贤!我真实不能作为,沙门瞿昙实为法说者,不可向法说者为对论。我不得与沙门瞿昙就此事为讨论。然我从诸贤之劝说愿前往。”
彼时,阿摄恕青年与众多婆罗门俱去至世尊处。至已,向世尊问候,交谈吉庆铭感之语,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阿摄恕青年向世尊言:“尊者瞿昙!婆罗门作如是言:“唯婆罗门是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唯婆罗门为白色,他为黑色。唯婆罗门清净,非婆罗门为不然。婆罗门为梵天之真子,由其口生,由梵天生,由梵天所造,为梵天之嗣子。”今尊者瞿昙认为如何?请为说示。”
“阿摄恕!婆罗门之妻女亦有经水、怀妊、生产、哺乳。彼等婆罗门亦统为由母胎所产,何作是言:“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为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昙虽如是言,然婆罗门仍作如是思惟:“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为梵天之嗣子。”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汝未闻之耶?余尼与剑波及其他边国有二种种姓,即贵族与奴隶是。贵族成为奴隶、奴隶成为贵族。”
“尊者,我如是闻知:余尼、剑波及其他之边国有二种种姓,即贵族与奴隶。贵族成为奴隶,奴隶成为贵族。”
“阿摄恕!今婆罗门有如何之力,有如何之确信,作如是之思量耶?“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他之种姓为卑劣……乃至……为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昙虽作如是言,然婆罗门仍作如是思惟:“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为梵天之嗣子。”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唯刹帝利,行杀生,不与取,于爱欲行邪行、妄语、两舌、粗恶语、戏语、有贪欲、有嗔恚心、畜邪见,其身坏命终之后,将生为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婆罗门则不然耶?毗舍、首陀行杀生、不与取……乃至……身坏命终之后,将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婆罗门则不然耶?”
“尊者瞿昙!并非如是。尊者瞿昙!刹帝利行杀生、不与取、于爱欲行邪行、妄语、两舌、粗恶语、戏语、有贪欲、有嗔恚心、言邪见,其身坏命终之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婆罗门、毗舍、首陀等四姓,行杀生、不与取……乃至……身坏命终之后、皆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
“阿摄恕!婆罗门今有如何之力、有如何之确信而作是言:“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为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昙虽作如是言,然婆罗门仍作是思惟:“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为梵天之嗣子。”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唯婆罗门离杀生、离不与取、于爱欲离邪行,离妄语、离戏语、无贪欲、无嗔恚心、有正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刹帝利、毗舍、首陀为不然耶?”
“尊者瞿昙!并非如是。刹帝利离杀生、离不与取、于爱欲离邪行、离妄语、离两舌、离粗恶语、离戏语、无贪欲、无嗔恚心、有正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婆罗门、毗舍、首陀等四姓,皆离杀生,离不与取……乃至……身坏命终后、将生于善趣天界。”
“阿摄恕!婆罗门今有如何之力,有如何确信作是言耶?“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昙虽作如是言,然婆罗门仍作如斯思:“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阿摄恕!对其如何思量耶?唯婆罗门于此国得修无怨、无嗔、慈心。刹帝利、毗舍、首陀则不然耶?”
“尊者瞿昙!并非如是,刹帝利于此国可得修习无怨、无嗔、慈心。婆罗门、毗舍、首陀等四姓亦皆可于此国修习无怨、无嗔、慈心。”
“阿摄恕!婆罗门今有如何之力、有如何之确信作是言耶?“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也,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昙虽作如是言,然婆罗门仍作如是思惟:“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唯婆罗门得持盥洗具与洗粉至河中除去尘垢,刹帝利、毗舍、首陀等则不然耶?”
“尊者瞿昙!并非如是。刹帝利得持盥洗具与洗粉至河中洗除尘垢,婆罗门、毗舍、首陀等四姓皆得持盥洗具与洗粉至河中洗去尘垢。”
“阿摄恕!婆罗门今有如何之力、确信而作是言耶?“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昙虽作如是言,然婆罗门仍作如是思惟:“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为梵天之嗣子。”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于兹,刹帝利灌顶王集种种出生之百人,对之言曰:“诸贤者!于此众人之中,刹帝利族、婆罗门族、王族出生者来取婆罗树下婆罗罗树、栴檀树、钵昙摩之善钻木取火而使生火光。又,诸贤者!于此众人中,旃陀罗族、猎师、竹工、车匠、补羯婆族出生者,来取狗槽、猪槽、浴槽、伊兰檀树之钻木取火,使生出火光。”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唯彼刹帝利族、婆罗门族、王族出生者取婆罗树、婆罗罗树、栴檀树下钵昙摩之善钻木取火而使之生火光,唯其火光有光焰、光色、光耀,依其火得为火之用途。而彼旃陀罗族、猎师、竹工、车匠、补羯婆族出生者,取狗槽、猪槽、浴槽、伊兰檀树之钻木取火,使之生火光。其火为无光焰、无光色、无光耀、其火不能为火之用耶?”
“尊者瞿昙!并非若是。彼刹帝利族、婆罗门族、王族出生者,取婆罗树、婆罗罗树、栴檀树、钵昙摩之善钻木取火,使生火光,其火有光焰、光色、光耀,其火得为火之用途。但彼旃陀罗族、猎师、竹工、车匠、补羯婆族出生者,取狗槽、猪槽、浴槽、伊兰檀树之善钻木取火,使生火光,其火亦有光焰、光色、光耀,其火亦可得为火之用途。尊者瞿昙!一切之火皆有光焰、光色、光耀;一切之火亦皆可得为火之用途。”
“阿摄恕!婆罗门今有如何之力,确信而作是言耶?“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
“尊者瞿昙虽作如是言,然婆罗门则作如是思惟:“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为梵天之嗣子。”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处有一刹帝利男子,与婆罗门女同栖,彼等同栖结果生有一子。彼乃由刹帝利之男子与婆罗门之女所生之子,彼与母等同,与父亦等同,可称之为刹帝利,亦可称之为婆罗门耶?”
“尊者瞿昙!彼依刹帝利之男子与婆罗门女所生之子,彼亦与母等同,亦与父等同,可称之为刹帝利、亦可称之为婆罗门。”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处有婆罗门男子,与刹帝利之女同栖,彼等同栖结果生下一子,彼为依婆罗门之男子与刹帝利之女所生之子。彼与母等同,彼亦与父等同,可称之为刹帝利,亦可称之为婆罗门耶?”
“尊者瞿昙!彼依婆罗门男子与刹帝利女所生之子,彼与母等同,亦与父等同,可称之为刹帝利、亦可称之为婆罗门。”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处以牝马配驴马,其配合之结果生出一驹。彼依驴马、牝马所生之驹,与母等同、亦与父等同,可称之为马,方可称之驴马耶?”
“尊者瞿昙!由异种交配而成为骡,尊者瞿昙!我就此见之而有差别,然于其他则不见有任何差别。”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处有二人同母异父之婆罗门青年兄弟,一人读诵圣典,能熟通达;另一人不读诵圣典,则未能熟达。婆罗门令此中之何者,先食死者之供物、祭祀之饭食、牲品之食物,宾客之飨应物耶?”
“尊者瞿昙!彼读诵圣典并熟达之婆罗门青年,婆罗门可令先食死者之供物、祭祀之饭食、牲品之食物、宾客之飨应物。尊者瞿昙!不读诵圣典,未熟达者,岂可赐与大果耶?”
“阿摄恕!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处有二人同母异父之婆罗门青年兄弟,一人读诵圣典而熟达,然无戒,为恶法;另一人不读诵圣典,未熟达,然持戒、为善法。婆罗门可令此中之何者,先食死者之供物、祭祀之饭食、牲品之食物、宾客之飨应物耶?”
“尊者瞿昙!彼未读诵圣典,未熟达,而为持戒,为善法者,婆罗门可令先食死者之供物、祭祀之饭食、牲品之食物、宾客之飨应物。尊者瞿昙!无戒为恶法者岂可给与大果耶?”
“阿摄恕!汝最初生而行,生而行之后,行圣典,行圣典后,能归向我所说彼四姓之清净。”
作是言时,阿摄恕青年,沉默、悄然、肩下垂、伏面、沉思,无还答而坐。彼时,世尊知彼阿摄恕青年,沉默、悄然、肩下垂、伏面、沉思、无还答,乃对彼告曰:“阿摄恕!往昔,有七婆罗门仙人,于阿兰若处茅屋协议时,生如是之恶见:“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阿摄恕!阿私罗提鞞逻仙人闻得,七位婆罗门仙人,于阿兰若处之茅屋协议时、生如是之恶见:“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阿摄恕!时,阿私逻提鞞逻仙人整须发,着淡红色衣,穿坚固之草鞋,持黄金杖出现于七婆罗门仙人之庵所。阿摄恕!此阿私罗提鞞逻仙人徘徊于七婆罗门仙人庵所作是言曰:“今此等贤者婆罗门仙人往何处耶?今此等贤者婆罗门仙人往何处耶?”彼时,阿摄恕!七婆罗门仙人思惟:“如牧牛者之追牛,继续徘徊于七婆罗门仙人之庵所,而作是言:“今此等贤者婆罗门仙人往何处耶?今此等贤者婆罗门仙人往何处耶?”此为何人耶?我今实应对彼咀咒。”阿摄恕!彼时,七婆罗门仙人对阿私罗提鞞逻仙人咀咒曰:“汝奴!化为灰,汝奴!化为灰。”阿摄恕!阿私罗提鞞逻仙人由于七婆逻门仙人之咀咒,阿私罗提鞞逻仙人益形美丽、悦目、豫悦。时七婆罗门仙人思惟:“实我等之苦行为无益,梵行为无济于事。”我等曾咀咒:“汝奴,化为灰,则应成人灰。然由我等对彼之咀咒,益使彼美丽、悦目、豫悦。”“诸贤者之苦行并非无益、梵行亦非无济于事。诸贤者!今汝等应对我舍去嗔意。”“我等悉愿舍嗔意,然贤者为何人耶?”“诸贤者!有闻阿私罗提鞞逻仙人之名耶?”“诚然,贤者。”“诸贤者!彼实即我。”
阿摄恕!彼时,七婆罗门仙人向阿私逻提鞞逻仙人敬礼亲近。时阿私罗提鞞逻仙人告七婆罗门仙人曰:“诸贤者!我如是闻得,七婆罗门仙人于阿兰若处之茅屋协议时,生如是之恶见:“唯婆罗门为最高种姓,其他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贤者!诚然,如是。”
“然而,诸贤者!卿等所生之母为与婆罗门交会,或与非婆罗门交会,汝等知之耶?”“贤者!于此则不知。”
“诸贤者!然而所生母之母,乃至七代之祖母为止,与婆罗门交会,或与非婆罗门交会,汝等知之耶?”“贤者!于对此则不知。”
“诸贤!然而所生之父为与婆罗门女交会,或非婆罗门女交会,汝等知之耶?”
“贤者!于此则不知。”
“诸贤者!然所生父之父,乃至七代之祖父为止,为与婆罗门女交会,或与非婆罗门女交会,汝等知之耶?”“贤者!于此则不知。”
“诸贤!然而如何入胎汝等知之耶?”“贤者!我等于如何入胎知晓。今父母交会。母有经水,令香阴现在,如是之事和合而入胎。”
“诸贤者!然其香阴为刹帝利耶?婆罗门耶?毗舍耶?首陀耶?汝等知之耶?”
“贤者!我等对其香阴为刹帝利耶?婆罗门耶?毗舍耶?首陀耶?则不得知。”
“如是,贤者!汝等为谁,汝等知之耶?”“如是,贤者!我等为谁,我等不知。”
阿摄恕!此等七婆罗门由于阿私罗提鞞逻仙人就自己之种族说,与以检讨、究明、反问、得到应答。今汝亦依我就自己之种族说、检讨、究明、反问,作如何之应答耶?汝或汝师,犹不及彼等祭祀之持杓者之喷那。”
如是说时,阿摄恕青年婆罗门白世尊言:“伟哉!尊者瞿昙!伟哉!尊者瞿昙!请摄受我为优婆塞,自今以后,愿终生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