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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弘法前二十年的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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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弘法前二十年的尾声

 引言
 
 本章所收集的是发生在佛陀弘法前的二十年尾声中的一些故事。其中有些由于其生动的情节而广为人知,有些因其中精辟的寓意而令人深思,还有一些包含着鲜为人知的事实而使人惊异。
 读者在此既可读到曾杀人如麻的强盗盎古利马喇(古音译:央掘摩罗,指蔓)放下屠刀皈依佛陀,而终得成道;外道利用女行者有计划、有步骤的诬陷佛陀的阴谋;众比库喧闹而遭佛遣散;大梵天在佛前理屈词穷等有趣的情节。此外,还可看到佛陀谆谆善诱地教导亲子拉胡喇与侍者弥醯,以及与婆罗门、大梵天、魔王在不同场合机智辨析的景象。从中人们不仅有机会接触到佛法的一些重要理论,还可学习佛陀在处理诬陷等事情时所表现出的智慧。
 
 
 注释者:佛陀成道后的第十个夏安居是在波陀聚落度过的,当时高赏比的争执正值高峰。根据同一资料,佛陀第十一个夏安居是在南山(即王舍城南面的山丘)度过的,下面的事件便发生在那时。
佛陀耕耘心田
 阿难达:如是我闻。一时,佛陀住在马嘎塔国的一茅聚落。那时正值播种时节,耕者婆罗堕婆阇婆罗门出动了五百个犁在耕耘。世尊于清晨着下衣,持钵与大衣,来到耕者婆罗堕婆阇耕耘之处。正巧赶上婆罗门在分发食物。世尊走到分发食物处,立于一旁。婆罗门见世尊在等待食物,便说:
 「沙门!我耕耘与播种,耕耘且播种之后才进食。沙门!你也应如此耕耘与播种,耕耘且播种之后才进食。」
 「婆罗门!我也是如此耕耘与播种,耕耘且播种之后才进食。」
 「但我们未见苟答马大师的牛轭、犁耙、锄头、牛鞭与牛群呢?何以苟答马大师却说:『婆罗门!我也是如此耕耘与播种,耕耘且播种之后才进食。』」接着他以偈对世尊说:
 
 「汝既自称耕耘者,我等未见汝耕耘。
 我等问汝耕耘法,请为我等说耕耘。」
 「信心为种苦行雨,智慧为轭与犁耙。
 道德是杆心为绳,正念是锄与牛鞭。
 守护身口之业行,于饮食能知节量,
 圣谛为我之收成,忍辱为所凿之泉,
 
 精进为驯服之牛,为解束缚而前进,
 迈向无忧之彼岸,向前行进无退转。
 行此如是之耕耘,获致不死甘露果,
 如是行此耕耘后,即得一切苦解脱。」
 
 那里,耕者婆罗堕婆阇手捧一个盛满乳粥的大铜钵,供献世尊,说道:「苟答马大师!请用此乳粥。苟答马大师确实是位耕耘者,他耕耘所获的是不死之甘露果。」
 
 「诵偈之食我不受,此乃圣贤所循法。
   诵偈之食觉者拒,佛法当世佛所行。
   当圣贤解脱诸漏,恶作寂静是大仙——
   依偈以外行供养,为求福者之良田。」
 
 「苟答马大师!那么我该把这碗乳粥供养谁呢?」
 「婆罗门!在诸天、魔王、梵天的世界,以及沙门、婆罗门、国王与人民的众生界里,我不见有任何人,除非是如来或如来的弟子,能吃下并消化这碗乳粥。既然如此,婆罗门!你应把这碗粥抛在无草的地上或无生物的水中。」
 耕者婆罗堕婆阇婆罗门于是把乳粥投入无生物的水中。乳粥一入水,那水即时嘶嘶作响、沸腾、冒烟、水气升腾。正如犁铁在炉中冶炼了一天后被置入水中,水便嘶嘶作响、沸腾、冒烟、水气升腾,这碗乳粥在水中就是如此。
 婆罗门心生恐怖,毛发竖立。他到世尊处,跪倒在世尊脚下,说道:「真是稀有啊!苟答马大师!……我愿在苟答马大师门下出家受具足戒。」……不久之后,耕者婆罗堕婆阇尊阿拉汉为一位阿拉汉。(Sn.1:4;S.7:11)
佛陀教导拉胡喇
 注释者:佛陀之子——拉胡喇沙马内拉此时已十八岁。那时佛陀住在揭达林给孤独园,一天早晨,他入城乞食,他的儿子在后面紧紧跟随,脑子却开始乱想。他遐想着佛陀若如人预言的不出家,而成为世界之王的话,那么他自己会有何种命运。
 
 阿难达:当拉胡喇尊者紧紧地跟随世尊身后时,世尊转过身而注视他,对他说:「拉胡喇!无论是过去、未来、现世之色,或内、外、粗、细、劣、胜、远、近,一切色皆应以正见如实观之:『此色非我所有,此色非我,此色非有我。』」
 「世尊!仅仅色是如此吗?世尊!仅仅色是如此吗?」
 「拉胡喇!色、受、想、行、识皆是如此。」
 语毕,拉胡喇尊者心想:「有谁在受到世尊教诫后,仍继续进城乞食的呢?」于是,他转身返回,于一棵树下结跏趺坐,端身正坐,置念面前。沙利子尊者看见他如此,便对他说:「拉胡喇!修习入出息念,若能修习、多修习、它就会带来大果与大福利。」
 夜幕低垂时,拉胡喇尊者从禅坐而起,往见世尊,敬礼后,坐于一旁。然后说道:「世尊!如何修习入出息念,如何多修习,而有大果与大福利?」(M.62)
 
 注释者:于是佛陀首先为他详细地解释了色法的四大元素——地(坚韧性)、水(湿粘性)、火(暖性与成熟性)、风(膨胀与动性),还有虚空,以及如何以看待色法的方式观察以上的元素。然后,他又说:
 
 阿难达:「拉胡喇!应如大地而修习,如此修习,则不论是令人愉快或不快的触生起,都不会侵扰心而住于心,犹如人们往地上抛置净物,秽物、粪便、尿液、唾液、脓汁、血渍,地并不会为此感到羞耻、侮辱或厌恶。拉胡喇!应如水而修习,当水在洗涤这些事物时,它并不会为此感到羞耻、侮辱或厌恶。拉胡喇!应如火而修习,因为当火在烧灼这些事物时,它并不会为此感到羞耻、侮辱或厌恶。拉胡喇!应如风而修习,如此修学,不论是令人愉快或不快的触生起,都不会侵扰心而住于心,正如风吹走净物、秽物、粪便、尿液、唾液、脓汁、血渍,它并不会为此感到羞耻、侮辱或厌恶。拉胡喇!应如虚空而修习,如此修学,不论是令人愉快或不快的触生起,都不会侵扰心而住于心,因为虚空没有可着之处。
 「修习慈,以舍断瞋恚;修习悲,以舍断恼害;修习喜,以舍断冷漠;修习舍,以舍断愤恨;修习不净观,以舍断贪欲;修习无常观,以舍断我慢;修习入出息念,当修习、多修习,它就会带来大果与大福利。」(M.62)
 
 注释者:佛陀接着讲解了入出息念的十六法。
 
 叙述者:拉胡喇(Rahula)沙马内拉证得阿拉汉果的经过在后面将会提到。
婆罗门的诘问
 注释者:下一个雨季——第十二个雨安居,佛陀是在毘兰若村度过的。
 伍巴离:那时,世尊住在毘兰若村黄竹园的曼陀罗树下时,追随着他的有五百位比库。此时,城中有位婆罗门听到这消息,便决定去见世尊。他于是来到世尊处,寒暄之后,坐于一旁,说道:「苟答马大师!我听说沙门苟答马对年高、老迈、受岁月压迫行动不便,饱经沧桑而进入暮年的婆罗门不予归敬,不为之起身,不邀之入座。我察觉这一说词确实属实,因为沙门苟答马的确不作以上诸事。苟答马大师!这是不好的。」
 「婆罗门!在诸天、魔王、梵天的世界,以及沙门、婆罗门、国王与人民的众生界里,我不见一人我应对之归敬、起身、邀坐,因为倘若如来对他这般归敬行礼、起身、邀座,其头颅将会绽裂。」
 「苟答马大师是无味者。」
 「从一个方面说,沙门苟答马确实是无味者,世尊对色味、声味、香味、味味、触味,全然弃绝,从根断除,如截断多罗树头,归于无有,于未来已无再生起之法。但是,婆罗门!你所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苟答马大师是无享乐者。」
 「从一个方面说,沙门苟答马确实是无享乐者,世尊对色乐、声乐、香乐、味乐、触乐,全然弃绝,从根断除……于未来已无再生起之法。但是,婆罗门!你所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苟答马大师是非作业论者。」
 「从一个方面说,沙门苟答马确实是非作业论者,我的确教导人们不要作身恶业、语恶业、意恶业,以及不要作各种恶不善法。但是,婆罗门!你所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苟答马大师是断灭论者。」
 「从一个方面说,沙门苟答马确实是断灭论者,我确实教导人们要断灭贪、瞋、痴,以及各种恶不善法。但是,婆罗门!你所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苟答马大师是厌弃者。」
 「从一个方面说,苟答马大师确实是厌弃者,我厌弃身恶业、语恶业、意恶业,以及各种恶不善法。但是,婆罗门!你所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苟答马大师是调伏者。」
 「从一个方面说,苟答马确实是调伏者,我确实为调伏贪、瞋、痴,以及各种恶不善法。但是,婆罗门!你所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苟答马大师是苦行者。」
 「从一个方面说,沙门苟答马确实是苦行者,我确实说烧灭身恶业、语恶业、意恶业,以及不要作各种恶不善法。若人弃绝应烧灭的恶不善法,从根断除,如截断的多罗树头,归于无有,于未来已无再生起之法,如同如来也弃绝这些法……于未来已无再生之法,我称他为苦行者。但是,婆罗门!你所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苟答马大师是离胎者。」
 「从一个方面说,沙门苟答马确实是离胎者。当人弃绝重入母胎与未来的再生……于未来已无再生起之法,那么,我说他是离胎者。如来弃绝重入母胎与未来的再生……于未来已无再生起之法。但是,婆罗门!你所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假使一只母鸡细心地孵抱、孵育,孵化八个、十个或十二个蛋,那么第一只用爪尖与喙破壳而出的小鸡,应被称为最年长的或最年幼的呢?」
 「苟答马大师!应称为最年长的,因它是那窝小鸡中最先出世的。」
 「婆罗门!同样地,在这被无明所困,被无明所攫取,被无明所覆盖的一代人中,我是那唯一已啄破无明与无知之壳,证得无上正等正觉者。既然如此,我是世间最长、最胜者。」(Vin.Sv.Pàrà.1;A.8:11)
 
 注释者:佛陀随后讲解他如何通过四禅与三明,而自证已不再生。此时这位婆罗门心悦诚服,皈依了三宝。然后他表示愿意在即将来临的雨安居期间,提供佛陀住处与相关的供养,佛陀接受了。
度过饥馑的方法
 伍巴离:世尊住在毘兰若村,因正临饥荒,乞食不易,粮食一律凭票配给,即使到田中努力地拾穗也不足以维生。那时,几位北方国家的马贩带着五百匹马落脚于毘兰若村,计划于此安度雨季。他们宣布每位僧众可前往其马厩,领取一份粗糠。
 一天早上,比库们着下衣,持钵与大衣,在毘兰若村四处乞食,却什么也没乞得。于是他们便走到马厩,每人领回一份米糠,回到精舍,在臼中把米糠舂好后吃掉。阿难达尊者在石头上磨碎一份米糠,供养世尊,世尊就把它吃了。
 他先已听到舂米之声。如来向有知情而问,亦有知情不问者。如来是适时而问,不适时就不问。如来为增长利益而问,别无他意;通向无利益的桥梁,于如来早已拆除。等正觉者、如来只有二个原因会询问比库,那就是说法,以及为弟子制戒。在这件事上,世尊问阿难达尊者:「阿难达!何以听到舂米之声?」阿难达尊者便道出其中的缘故。
 「萨度,萨度!阿难达!你们能战胜饥馑,实不愧为大丈夫。但后世会有人对煮熟的细米肉饭也不屑一顾。」
 马哈摩嘎喇那尊者到世尊处,说道:「世尊!当前在毘兰若托钵不易。因为饥荒,粮食凭票配给,既使到田中努力拾穗也不足以维生。世尊!这一带土壤肥沃,甘如醇蜜。如果我把土层翻上来,那么比库便可以水草赖以存活的腐植质维生。」
 「马哈摩嘎喇那!可是如此一来,那些生活在地表的生物会怎么样呢?」
 「世尊!我将使一只手掌巨如大地,置地表上的所有生物于掌中,然后以另外那只手把土层翻上来。」
 「够了,马哈摩嘎喇那!别再提翻转土层之事,那将使诸种生物惶恐不已。」
 「世尊!那么何不让比库众去北古卢洲乞食。」
 「够了,马哈摩嘎喇那!别再提去北古卢洲乞食之事。」(Vin.Sv.Pàrà.2)
诸佛梵行能久往的原因
 沙利子独处静默时,心中思惟:「有哪一佛的梵行是不久住的呢?有哪一佛的梵行是久住的呢?」
 傍晚时分,他从独处静默中起身,到世尊处,向世尊提出自己思索的问题。
 「沙利子!毘婆尸佛、西奇佛与毘舍浮佛的梵行是不久住的;而何咖古三塔佛、果那嘎马那佛与咖沙巴佛的梵行则是久住的。」
 「世尊!为什么毘婆尸佛、西奇佛与毘舍浮佛的梵行不久住呢?」
 「以上诸佛因疲厌,而不为弟子广说正法,他们只宣说了少数的经、重颂、授记、孤颂、自说、本事、本生、未曾有与问答。但不为弟子制立学处,也未制定巴帝摩卡。正如各种花被置于桌上,并未用线将它们串在一起,就很容易散落各处,随风飘去,甚至遗失殆尽——为什么呢?因为它们并未被线串在一起。同样地,当诸佛以及由佛亲自接引而证悟的弟子离开世间后,随后出家的人,有着种种的名字、种姓与血统,很快地就让梵行流逝了。那些善知弟子心念的佛,因材而施教。过去在一个令人恐怖的森林中,毘舍浮佛、应供、等正觉,了知上千僧众的心念,对他们作了如下的教诫:『应如是思惟,不应如是思惟。应如是作意,不应如是作意。应舍弃此,契入而安住于此。』众比库遵循他的教诫,他们的心由无着而解脱诸漏。而那座森林是如此地恐怖,一个未从贪欲中解脱的人身处其中必定毛骨悚然。这就是为何那些诸佛的梵行未能久住的原因。」
 「那么,世尊!为何何咖古三塔佛、果那嘎马那佛与咖沙巴佛的梵行能久住呢?」
 「此三佛不疲厌地为弟子广说正法,他们宣说很多的经、重颂、授记、孤颂、自说、本事、本生、未曾有与问答。为弟子制立学处,并制定巴帝摩卡(pàtimokkha,古音译:波罗提木叉)。正如各种花被置于桌上,用线将它们串在一起,它们就不容易散落各处,随风飘去,甚至遗失殆尽——为什么呢?因为它们被线串在一起。同样地,当诸佛以及由佛亲自接引而证悟的弟子离开世间后,随后出家的人,有着种种的名字、种姓与血统,而让梵行久住。这就是为何这些诸佛的梵行久住的原因。」
 这时,沙利子尊者从座而起,偏袒一肩,双手合十,对世尊说:「世尊!现在时机已到,善逝!现在时机已到。世尊!为弟子制立学处,并制定巴帝摩卡,如此能令梵行久住。」
 「且慢,沙利子!且慢!如来自知时机,除非僧团内发生有漏法,否则大师不会为弟子制立学处,或制定巴帝摩卡。但是,一旦发生有漏法,导师将为弟子制立学处,并制定巴帝摩卡,以断诸有漏法。一些有漏法只有在僧团因成立的时间久,而更为壮大后才会显现,在此时有漏法才会显现,导师也才会因此为弟子制立学处,并制定巴帝摩卡,以断诸有漏法。一些有漏法只有在僧团因为健全化,而更为壮大后才显现……因为得大利养,而更为壮大后才显现……因为得多闻,而更为壮大后才显现……而直至今日,僧团解脱垢秽,解脱过患,它是无染、纯净,为心材所造。如在这五百位比库之中,最劣者也已证得初果,不会堕入恶趣,已决定趣向正觉者。」
 然后世尊转向阿难达尊者,说道:「阿难达!如来一向在未向邀请雨安居的施主告别之前,不会游行诸国。让我们去向毘兰若村的婆罗门告别吧!」
 「如是,世尊!」阿难达尊者答道。
 于是世尊着下衣,持钵与大衣,由阿难达尊者随侍,一同到毘兰若村婆罗门住处,坐上已为世尊敷设好的座位。
 这位婆罗门走上前,敬礼世尊。世尊说:「我们应你的邀请在此地已过雨安居,婆罗门!今日与你告别。我们准备外出游行诸国。」
 「诚然如此,苟答马大师!您应邀在此雨安居,却未能得到所应得到的供养。这并非我等匮乏该物,亦非我等吝于施舍。但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在家的生活从来就是被琐事缠身而忙碌不堪。今愿请苟答马大师与比库众明天接受我请食。」
 世尊默然同意。在为婆罗门说法后,他起身离开。
 次日供食毕,毘兰若城的婆罗门供养世尊一件袈裟,并供养每位比库两块布料。世尊再次说法教诫他之后,便起身离去。(Vin.Sv.Pàrà.3-4)
弥醯尊者被恶不善念所扰
 注释者:第十三个雨安居是在奢利伽村度过的,那时发生了如下的事情。
 
 阿难达: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奢利伽村的奢利伽山,弥醯尊者当时为佛的侍者。一天,弥醯尊者对世尊说:「世尊!我欲到阇斗村乞食。」
 「弥醯!现在是你依照自己的判断行事的时候了。」
 那时已是早晨,弥醯尊者着下衣,持钵与大衣,来到阇斗村乞食。四处乞食毕,于饭食后的归程途中,他来到金鞞河边。他沿着河岸往来散步、游行,看到一片可爱诱人的芒果园,他想:「这片可爱诱人的芒果园对发心精勤修习的行者十分相宜。如果世尊允许,我应到这片果园来精勤修行。」
 之后,他到世尊处禀报此事,世尊说:「且慢,弥醯!我们仍然落单。让我们等候其他比库来到后再说。」
 弥醯尊者再次说:「世尊已是无学,也已无须验证自己所成就之事。但我们仍是有学,仍需去验证已成就之事。如果世尊允许,我愿到那芒果园中精勤修习。」
 世尊再次说:「且慢,弥醯!我们仍然落单。让我们等候其他比库来到后再说。」
 弥醯尊者第三次提出他的请求。
 「弥醯!既然你讲到『精勤修习』,我们还能说什么呢?现在到了你依照自己的判断行事的时候了。」
 弥醯尊者即时离座而起,礼敬世尊后,右绕而去,来到芒果园中,坐在一棵树下,将它作为白天的驻所。当他在芒果园时,三种恶不善念——欲念、恚念与害念,几乎无时无刻地浮现在他的心头。他如是思惟:「真是稀有啊!真是不可思议啊!我由信心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如何仍被这三种恶不善念所扰呢?」
 傍晚,他从独处静默中起身,到世尊处,向他禀报所发生的事。
 「弥醯!当心的解脱尚未成熟之时,有五种事能令之成熟。哪五种呢?其一,比库要有善友与善同伴。其二,比库要为具戒者,以别解脱律仪防护,圆满正行与行处,见微细的罪过也感怖畏,以受持学处而学。其三,比库可任意无困难地或自制地谈论关于断除烦恼、心得解脱,以及导致完全离欲、远离、止息、寂静、证智、觉悟、涅槃,亦即谈论少欲、知足、闲居、远离尘俗、精进、戒法、禅定、智慧、解脱与解脱知见。其四,比库精进于舍断不善法,而受持善法,对善法其心坚定、不懈、不倦。其五,比库要有智慧,要有圣人如实知生灭的智慧,此智慧可导向苦的灭尽。
 「如此,当比库有善友与善同伴,便可期望他成为持戒者……他便可任意地……谈论关于断除烦恼……他精进于舍断不善法,而受持善法,……他有圣人如实知生灭的智慧,此智慧可导向苦的灭尽。
 「但是,比库为了建立此五法,更应熟悉四法。即应修不净观(观察身体的种种不净)以舍断贪欲;应修慈悲观以舍断瞋恚;应修入出息念以去除散乱;应修无常观以舍离我慢。人若能观察无常,他心中便能建立起无我想;当无我想者舍离我慢,当下即是涅槃。」
 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
 
 低劣与微细之念,诱惑人心且飘动;
 不了知心中诸念,此心随逐故迷失。
 了知心中之诸念,以正念而驱散彼,
 驱尽妄念之觉者,再无诱惑动其心。(Ud.4:1;A.9:3)
拉胡喇尊者灭尽诸漏
 注释者:佛陀的儿子到了二十岁时,便受具足戒(不足二十岁,不可受具足戒)。传说中,佛陀在那一年为他开示,令其得证阿拉汉果。
 
 阿难达: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沙瓦提城揭达林给孤独园。当他独自静坐时,心中生起这样的想法:「解脱所需的法在拉胡喇的心中已经成熟,我何不引导他灭尽诸漏?」
 世尊于清晨着下衣,持钵与大衣,入沙瓦提城乞食。乞食毕,饮食后归来,他对拉胡喇尊者说:「拉胡喇!带上座具,让我们今天一同到安陀林。」
 「是的,世尊!」拉胡喇尊者答道。便持座具,跟随世尊身后。此时,跟随世尊的还有数千位天人,他们想:「今天世尊将引导拉胡喇尊者灭尽诸漏。」
 世尊进入安陀林,坐在树下为他设好的座位上。拉胡喇尊者向世尊敬礼后,坐于一旁。坐定之后,世尊说:
 (甲一)「拉胡喇!你认为眼是常或无常?」
 「世尊!无常。」
 「那么无常是苦或乐呢?」
 「世尊!是苦。」
 「那么,把无常、苦、变异之法视为:『此是我的,此是我,此是有我』,如此恰当吗?」
 「世尊!不恰当。」
 (甲二)「拉胡喇!你认为诸色是常或无常?」……
 (甲三)「拉胡喇!你认为眼识是常或无常?」……
 (甲四)「拉胡喇!你认为眼触是常或无常?」……
 (甲五)「拉胡喇!你认为以眼触为缘而生起的一切受、想、行、识是常或无常?」……
 
 注释者:从一至五的相同句型接着重复地用在(乙)耳与声;(丙)鼻与香;(丁)舌与味;(戊)身与触:(己)意与法。
 
 阿难达:「拉胡喇!明白这些的有闻圣弟子,厌离眼根、色尘、眼识与眼触,他也厌离以眼触为缘所生起的一切受、想、行与识。
 「他厌离耳根、声尘……厌离鼻根、香尘……厌离舌根、味尘……厌离身根、触尘……厌离意根、法尘……
 「他以厌离而离欲,离欲而得解脱;当心获得解脱时,他便生起『解脱』之智,证知:『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皆办,不受后有。』」
 世尊开示后,拉胡喇尊者对世尊所说十分欢喜。且开示结束时,拉胡喇尊者的心因不执取而解脱诸漏。数千位天人也获得清净无染的法眼:「凡是生法者,即是灭法。」(M.147)
 
 注释者:在此之后的六个雨季,亦即第十四到第十九个雨安居,是在不同的地方度过的,第十二个雨安居则又在沙瓦提城的揭达林园度过。根据注释书的记载,佛陀当时已决定把沙瓦提城作为定期雨安居的场所,同时他也指派阿难达长老为其终身侍者。根据藏经所载,那一年发生了两件不寻常的事。他们分别为度化大盗盎古利马喇,以及佛陀的反对者企图诬蔑佛陀。
度化杀人魔盎古利马喇
 阿难达:如是我闻。一时,佛陀住在沙瓦提城,当时有个大盗正出没于巴谢那地王所统领的高沙喇国。他名叫盎古利马喇,意思是「指鬘」,他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凶暴残忍,对众生毫无怜悯之心。村庄、城镇与地区都因他而荒芜。他不断地杀人,并将受害者的手指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
 一天清晨,世尊着下衣,持钵与大衣,入沙瓦提城乞食。乞食毕,饮食后归来,摺床座,持衣钵,向盎古利马喇出没处的大道走去。
 牧牛者、牧羊者、农夫与路人看到世尊,都说:「沙门!别走那条路,那条路上有个大盗盎古利马喇。路上有十人、二十人、三十人,甚至有时还四十人同行,结果都难逃盎古利马喇的毒手。」
 听完之后,世尊默然前行。第二次相同的事发生了,世尊再默然前行。第三次相同的事发生了,世尊仍再默然前行。
 盎古利马喇远远地便见到世尊走来,心想:「真是稀有啊!真是不可思议啊!人们甚至经常四十人结伴沿此路而来,如今这位沙门却独行无伴,让人感到这是他命中注定。我何不取下他的性命?」
 他执起宝剑和盾牌,戴上长弓和剑筒,尾随世尊之后。世尊此时便展现神通,使得盎古利马喇不论如何全力追赶,也赶不上以正常步伐行走的世尊。此时,盎古利马喇心想:「真是稀有啊!真是不可思议啊!我曾追上狂奔的大象,并捉住它;追捉疾跑的马、战车或鹿。但我现在全速飞跑,却追不上这位以正常步伐行走的沙门。」
 他停住并大声喊道:「停止,沙门!停止,沙门!」
 「盎古利马喇!我已停止,你也应该停止。」
 这个大盗想:「释迦族后裔的这些沙门,主张并拥护真理;但这位沙门明明正在行走,却说:『盎古利马喇!我已停止,你也应该停止。』我何不问问这位沙门?」于是,他以偈对世尊说:
 
 「你正在行走,却说已停止;
 现我已停止,你说我未停。
 沙门我问你,此中何意义,
 何为你已停,而我尚未停?」
 
 「盎古利马喇!我已永停止,不害诸众生,
 但你于一切,丝毫无约束。
 是故而说此,我停你未停。」
 
 「终有一圣者,我能予尊敬,
 现身大丛林。闻你说法偈,
 我将断诸恶。」
 
 大盗抛弓剑,投至沟壑中。
 顶礼世尊足,当下求出家。
 
 大悲之圣者,人天之导师,
 佛对其言:「来,比库!」
 以此之缘故,彼为比库僧。
 
 之后,世尊向沙瓦提城方向渐次游行,盎古利马喇随侍一旁。最后,他们抵达沙瓦提城,世尊便住于揭达林园。这时,汹涌的人潮聚集在巴谢那地王的宫门前,喧嚷地要求剿除强盗。中午时分,国王由五百位骑士陪同前往揭达林园。他驱车到路的尽头,下马步行来到世尊所在之处。敬礼后,坐于一旁。世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大王?是马嘎塔国的宾比萨拉王攻袭你吗?是韦沙离国的离车族人吗?或其他敌国的国王?」
 「并非如此,世尊!有个盗匪出没在我的国土,他谋害人命,并把人们的手指串成项链。我从未成功地制止他,世尊!」
 「但是,大王!如果你看到盎古利马喇剃除须发,穿上袈裟,离俗出家,戒除杀生、偷盗,唯有日中一食,过着修梵行的生活,持戒、持善法,你将如何处置他呢?」
 「世尊!我们会礼敬他,或起立承迎,或请他入座,或请他接受衣服、饮食、床座与医药的供养,或为他提供安全、蔽处与护卫。但是,世尊!他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以作恶为志,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戒与律仪呢?」
 说这些话时,盎古利马喇尊者正坐在不远之处,世尊便伸出右手说:「大王!此人即是盎古利马喇。」
 国王大吃一惊,顿时警觉起来,毛发直竖。世尊见到这情景,便说:「不必害怕,大王!不必害怕。没有什么好怕的。」
 国王的警觉与恐惧因而消退,起身走到盎古利马喇尊者跟前,对他说:「尊者!盎古利马喇是贵族出身,不是吗?」
 「是的,大王!」
 「那么,尊者的父亲出于何家族,生母又是何家族?」
 「大王!我的父亲是伽伽家族,母亲是曼多耶尼家族。」
 「请伽伽?曼多尼耶尊者接纳衣服、饮食、床座与医药的供养。」
 但那时,盎古利马喇尊者已成为阿兰若住者、乞食者、粪扫衣者、三衣持者。他回答:「我拥有的已经足够,大王!我的三衣已齐全。」
巴谢那地王回到世尊身旁,敬礼后,坐于一旁。他说:「真是稀有啊!世尊,真是不可思议啊!世尊竟然能调伏难调伏者,抚平不平静者,寂灭不可寂灭者。一个无法以惩罚与武器调伏的人,世尊无须惩罚与武器便能将之调伏了。那么,在此告辞了,我们很忙,还有许多事待办。」
 「大王!悉听尊便。」
 如此,巴谢那地王离座而起,敬礼后,右绕而去。(M.86)
盎古利马喇沉浸解脱之乐
 一天早晨,盎古利马喇着衣持钵到沙瓦提城乞食。在沙瓦提城中次第乞食时,他看到一个妇女难产,为生产所苦。他想:「烦恼的众生真是痛苦啊!唉,烦恼的众生真是痛苦啊!」之后,他到世尊处述说此事。
 「那么,盎古利马喇!到沙瓦提城去,对那妇人说:『姊妹!从我出生以来,从未蓄意杀生,以此真实语,愿你母子平安。』」
 「世尊!如此做岂不是故意妄语吗?因我确实曾蓄意杀生。」
 「那么,盎古利马喇!到沙瓦提城去,对那妇人说:『姊妹!从我生在圣者家族以来,从未蓄意杀生,以此真实语,愿你母子平安。』」
 「是的,世尊!」他答道。到了沙瓦提城,他对那妇女说道:「姊妹!从我生在圣者家族以来,从未蓄意杀生,以此真实语,愿你母子平安。」那对母子因而获得平安。
 不久之后,在独住、远离、精进、热忱、自制中,盎古利马喇尊者于现法自证、现证,具足无上梵行而住,也就是圣弟子离家而过出家生活的目的。他证知:「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皆办,不受后有。」如此,盎古利马喇尊者成为一位阿拉汉。
 一天早晨,盎古利马喇尊者着下衣,持钵与大衣,到沙瓦提城乞食,在托钵时,有人朝他扔了一个土块,有人朝他扔了一根棍子,有人朝他扔了一片碎陶片。他的钵被打破,衣袍被扯坏,头破血流地回到世尊身边。见到他来,世尊告诉他:「忍耐,婆罗门!忍耐。你在此生此地所受的业报,原来可能得在地狱中受数年、数百年、数千年的业报。」
 盎古利马喇尊者独居、禅坐,沉浸在解脱之乐中,他以偈赞道:
 
 有人曾放逸,改过勤修行;
 犹如出云月,照亮此世界。
 有人曾作恶,以善欲抑制;
 犹如出云月,照亮此世界。
 比库尚年轻,献身佛教法;
 好似出云月,照亮放光明。
 
 愿敌谛听法,愿彼信佛法;
 愿敌近法师,安隐之善士。
 愿敌常谛听,彼宣忍辱法;
 乐闻慈和音,奉行慈和法。
 我敌不害我,也不害他人;
 护强弱众生,令彼达安稳。
 
 水工引水流,箭工造箭直;
 木工矫木正,智者调其心。
 调伏以钩鞭,或以棍与杖;
 然调伏我者,手中无鞭棍。
 我虽名「无害」,往昔甚可憎;
 今有真实名:不害诸众生。
 昔日为盗匪,人皆称「指鬘」;
 得度越瀑流,我才皈依佛。
 昔日手染血,人皆称「指鬘」;
 我见皈依处,永无再生因。
 品劣行诸恶,定堕入恶趣;
 而今受果报,无债用饭食。
 
 无智痴愚辈,沉迷于放逸;
 智者重精进,护德如胜财。
 切莫行放逸,欲乐无庇护;
 精进禅修者,得无上之乐。
 
 抉择愿乐住,彼并非恶作;
 于所知诸法,吾已达最胜。
 抉择愿乐住,彼并非恶作;
 吾已达三明,完成佛所教。(M.86)
游方沙门的诡计
 注释者:下面的故事与破坏佛陀声誉的企图有关。
 
 阿难达:如是我闻。一时,佛陀住在沙瓦提城揭达林给孤独园,深受人们的尊重、恭敬、景仰、尊敬、与歌颂,他得到衣服、饮食、床座与医药的供养,比库僧也是如此。但游方沙门则得不到相同的待遇。他们无法忍受世尊与比库众所享有的声誉,便到游方女沙门孙陀利处,说道:「大姊!请想办法帮助一下你的亲族吧!」
 「尊师们!我要做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呢?我誓愿舍命为亲族造福。」
 「那么,大姊!请经常走访揭达林园。」
 「是的,尊师们!」她答道。从此便常常走访揭达林园。
 当游方沙门知道很多人已见过她定期走访揭达林园后,便将她杀掉,埋在揭达林园的沟坑里。之后,他们到高沙喇国巴谢那地王处,说道:「大王!游方女沙门孙陀利失踪了。」
 「你们猜想她在哪里?」
 「大王!恐怕是在揭达林园。」
 「那么,去搜索揭达林园。」
 游方沙门们便到揭达林园搜索,果然从沟坑中找出了她的尸体。他们将她的尸体置于床上,抬进沙瓦提城,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一个路口到另一个路口,向人们抱怨道:「诸位大德,你瞧!看看释迦弟子所做的事!这些释迦弟子如此不知羞耻,厚颜卑贱,既是邪恶的骗徒,又是好色的败类!他们号称自己过着如法的生活、崇尚平等与清净、讲实话、守道德、修善法。他们却完全不配作沙门,不配作婆罗门,他们亵渎了沙门与婆罗门的名字;他们身上哪里有沙门与婆罗门的影子?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沙门或婆罗门!怎么可以对女人行了男人之事后又杀掉她呢?」
 当人们再见到比库,便开始以严厉的话语对他们予以侮辱、咒骂、责备、与唾斥:「这些释迦弟子如此不知羞耻,厚颜卑贱,既是邪恶的骗徒,又是好色的败类!」且从头到尾不断地复述那些指控。比库们听到这些言语,便将之禀报世尊。
 「诸比库!这些流言不会持久的,将持续七日。七日之后,它们便会平静下来。若再遇到人们侮辱比库之时,不妨以此偈规劝他们:
 
 说谎之人堕地狱,言『非我为者』亦同,
 两者命终于来世,将如恶徒同下场。
 
 比库从世尊处学习此偈,遇到人们侮辱他们时,便以此偈规劝他们。人们开始思惟:「这些沙门,这些释迦弟子,未做这种事。这事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如此自立誓言。」
 果然,这些流言传播得并不久,仅持续了七天。七天后便平息下来。此后,几位比库到世尊处,说道:「世尊!真是不可思议啊!您对此事的预言如此准确,真是稀有啊!」
 了知其中的意义,世尊不禁发出如下的感叹:
 
 诸人不调伏,以语伤他人,
 恰如战场上,以矢伤象军,
 比库闻粗语,应忍无秽心。(Ud.4:8)
 
佛陀遣散喧闹众比库
 叙述者:我们并不知下面的事件究竟发生于何时;只是将它放在此处,以结束佛陀弘法的前二十年。
 
 阿难达: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车头聚落庵摩勒果园,那时沙利子与马哈摩嘎喇那尊者率领五百位比库前来拜见世尊。那些远来的比库在与常住的比库互相问讯,设置床座,整理衣、钵时,十分地喧闹。世尊对阿难达尊者说:「阿难达!这些喧嚷的是什么人呢?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是渔夫在叫卖鱼获。」
 在阿难达尊者告诉他后,世尊说:「阿难达!这样以我的名义告诉那些比库『大师召唤大家』」。于是,阿难达尊者依嘱行事,众比库到世尊处,敬礼后,坐于一旁。坐定后,世尊询问他们:「诸比库!你们为何如此喧嚷?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是渔夫在叫卖鱼获。」
 「世尊!这是沙利子与马哈摩嘎喇那尊者带领的五百比库前来拜见世尊。那是他们与常住比库互相问讯,设置床座,整理衣钵时所发出的喧闹声。」「诸比库,出去!我解散你们,你们不可与我共住。」
 「如是,世尊!」他们如此答道,离座而起,敬礼世尊,右绕而行,收拾好卧坐具,持衣、钵后,便离开了。
 那时,车头聚落的释迦族人正为某件事务集合于集会所,见到众比库从远处走来。他们出去迎接并问道:「诸位长老!你们要到哪里去呢?」
 「朋友!比库众已被世尊解散了。」
 「那么,请诸位长老稍坐片刻,我们或许能恢复世尊的信心。」
 之后,车头聚落的释迦族人来到世尊面前,敬礼后,坐于一旁。然后对世尊说:「世尊!请原谅众比库,请世尊现在就容许他们回来并帮助他们,一如既往。世尊!现有初出家的比库,略尝法与律的教诲。若他们无机会亲见世尊,有人内心里便会产生变异、变故。世尊!犹如新芽得不到水的滋润就会变性、变坏;又如牛犊失去其母,内心就会产生变异、变故,这些新出家的比库也是如此。世尊!请您接受并帮助这些比库僧,一如既往。」
 此时,娑婆主梵天从梵天界消失,到世尊的面前,也作出同样的请求。
 他们两方终于以新芽与牛犊的譬喻说服世尊,使他恢复对比库的信心。
 之后,马哈摩嘎喇那对众比库说:「诸友!起来,带上衣、钵。籍由车头聚落的释迦族人与娑婆主梵天的新芽、牛犊的譬喻,世尊对你们已恢复了信心。」
 当他们回到世尊面前,世尊问沙利子尊者:「沙利子!我在解散众比库时,你曾作何想?」
 「世尊!那时我心想:『世尊是无为者,安住于现前的法乐,那么我们也应为无为者,安住于现前的法乐。』」
「停止,沙利子,停止!你永远不可再起如此的念头。」然后,他转向马哈摩嘎喇那尊者:「马哈摩嘎喇那!我在解散众比库时,你曾作何想?」
 「世尊!那时我心想:『世尊是无为者,安住于现前的法乐,但我与沙利子尊者现在则必须继续领导比库众。』」
 「萨度,萨度,马哈摩嘎喇那!若不是我自己,就是沙利子与马哈摩嘎喇那必须继续领导比库众。」(M.67)
佛陀造访梵天界
 注释者:佛陀对比库讲到他到梵天界的一次造访。
 
 阿难达:诸比库!一次当我住在郁伽罗的幸福林中的一棵娑罗王树下时,梵天婆伽生起一种邪见(认为他自己是常的与绝对的)。我觉知他心中的想法,于是……我到梵天界。婆伽梵天见到我来,便说:「善来,尊者!欢迎,尊者!从你上次造访到如今隔时已久,尊者!而今我是常、恒、永住、独存、不变之法,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更殊胜的出离。」
 此时,魔王入另一梵天眷属,对我说:「比库!比库!别不相信他,别不相信他;此梵天是大梵天,是无能胜之征服者,是普见者、全能者、创造者、最尊者、主宰者与已生、未生之父。比库!在你的前世,世上曾有沙门与婆罗门因厌恶地而诋毁地;诋毁水……火……风……众生……诸天……生主……因厌恶梵天而诋毁梵天。这些人在身坏命终之后,再生于卑下身。比库!你的前世,世上曾有沙门与婆罗门因喜爱这一切而称叹他们,这些人在身坏命终之后,生于胜妙身。比库!所以我告诉你,一定要听从梵天之言,永远别违逆他的话。若违逆,则犹如吉祥天女前来赐福,而人却以棍棒将之摈出,又犹如失足而坠入深渊的人。留心,尊者!你当谨从梵天之语,永远别违逆他的话。比库!难道你不见集坐于此的诸天吗?」说到这里,恶魔便请诸天出面作证。
 此时,我告诉恶魔:「我认识你,恶魔!别幻想:『他不认识我。』你是恶魔,诸梵天与梵天众都已落入你的手中,一切为你所支配;你这个邪恶的人以为我也已在你的支配之下,但事实并非如此。」
 说到此,梵天婆伽对我说:「尊者!我所谓常实为常,所谓恒实为恒,所谓永住实为永住,所谓独存实为独存,所谓不变之法实为不变之法,所谓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所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更殊胜的出离,实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更殊胜的出离。比库!在你的前世,世上有沙门与婆罗门,以你一生的时间修苦行,若有更殊胜的出离,他们会知道有更殊胜的出离;若无其他更殊胜的出离,他们会知道并无其他更殊胜的出离。所以,比库!让我告诉你:除此之外,你找不到其他更殊胜的出离,若尝试去找,必将导致疲累与失望。若你相信地……水……火……风……众生……诸天……生主……若你相信梵天,你将成为我的近侍者,住于我的领地者、我意志的作为者、我所驱使者。」
 「梵天!这些我已尽知,但我亦知你的能力与影响之所及:梵天婆伽具大神通、大威力、大福佑、大威神。」
 「如此,尊者!你所知我的能力与影响是如何广远?」
 
 「日月所绕行,光辉照四方,
 汝之大神力,远及千世界。
 汝知高与卑,有欲与无欲,
 此有与彼有,有情之去来。
 
 这便是我所知的你的能力与影响。但还有三层的梵天众你不知,不见,而我有知、有见。有群梵天众名光音天,你从那里过世后才转生此地。因长居于此,你对那里的记忆早已失去,而对之不知、不见,而我有知、有见。由此,你我证知的程度本不相同,我所知甚多而非少。对更高的遍净天与广果天,也是如此。
 「那么,梵天!我由地证知地,证知地而非地性,我不言地即是我,不言地中有我,不言地外有我,不言地为我所有,我不计地是我。证知水之为水……火……风……众生……诸天……生主……梵天……光音天……遍净天……广果天……阿毘浮天……由一切证知一切,证知一切非一切性,我不言一切即是我,不言一切中有我,不言一切外有我,不言一切为我所有,我不计一切是我。由此,你我证知的程度本不相同,我所知甚多而非少。」
 「尊者!你证知一切非一切性,岂不证明空虚与虚无吗?」
 「意识不示现无边际,
 不言一切之外有众生:
 这便是地非地性,水非水性……一切非一切性。」
 「如此,尊者!我将在你面前消失。」
 「如此,梵天!假如你能,就在我面前消失吧!」
 「此时,梵天婆伽心想:『我要在沙门苟答马面前消失;我要在沙门苟答马面前消失。』可是却办不到。我于是说:『那么,梵天!我将在你面前消失。』
 「好吧,尊者!假如你能,就在我面前消失吧!」
 我如此决意使出神通:「使梵天、梵众与梵众眷属,但闻我声而不见我身」隐身之后,我又说出以下的偈:
 
 「我见于有生恐怖,
 亦见求有求无有,
 我已于诸任何有,
 不迎不乐不执着。」
 
 此时,梵天、梵众与梵众眷属对此深感稀有且不可思议,他们说:「尊者,真是稀有啊!真是不可思议啊!沙门苟答马从释迦族出家,有大神通、大威力,远非其他沙门或婆罗门所能及。尊者!他虽生于喜有,爱有、乐有之人中,但他已根除贪有之根!」
 此时,恶魔王又入另一梵天眷属,说:「尊者!此若是你所知,所见,那么别把你的在家或出家弟子领入此门,别将你的法教授给他们,或使他们对此法产生渴求。比库!在你的前世,世上有沙门与婆罗门声称已成为应供、等正觉者,且他们作了上述诸事,当他们身坏命终之后,却住于卑下身。比库!在你的前世,世上有沙门与婆罗门他们未作上述诸事,在身坏命终之后,便住于胜妙身。因此,比库!我跟你说:尊者!要住于无为,安住于现前的法乐。不弘扬此法,尊者!务必不可告以他人。」
 语毕,我回答:「我认识你,恶魔!你出此言既非出于慈悲,亦非为我之利益着想。你所担心的是弟子听了我的教导后,将脱离你的控制。你的那些沙门与婆罗门虽声称已成为应供、等正觉者,却实无所成;但我如自称的那样,确实已成为应供、等正觉者。如来即是如来,无论他教导或不教导弟子,也无论他引导或不引导弟子。何以故?因为诸漏、诸杂染、轮回、不幸、苦报,以及未来的生、老与死,如来皆已根除。如截断的多罗树头,已无生机,再无萌发的可能;正如截断的多罗树头,不能再成长。」如此,恶魔无言以对,由于梵天请我(消逝)之故,此经当名为《梵天请佛经》。(M.49)
坚固居士的提问
一时,世尊住在那烂陀的庵罗园中。那时,长者之子坚固到世尊处,礼敬后,坐于一旁,说道:「世尊!那烂陀是个成功繁荣、人口稠密、人群熙攘的地方,整个城对世尊满怀信心。世尊!若能派一位比库去显示超人的神通不失为一件好事,它能更增强那烂陀城民对您的信心。」
 世尊答道:「坚固!我不以此法教导比库:『来,比库!显现超人的神通给白衣看看。』
 
 注释者:同样的请求再一次提出时,佛陀给了相同的回答。当他又被提出时,佛陀答说根据自己的经验,神变计有三种。神通神变是基于由一身现为无量身、穿壁而行、腾空而飞与履水而行,乃至上访梵天界(见第十六章)的能力。记心神变是基于能解读他人之心的能力。教诫神变是基于为他人之利益,而予以简略或详尽教导的能力。前两种神变若为了炫耀之故当众显现,则无异于表演建驮梨咒与摩尼柯咒神咒之术,比库就会被说成是在修炼神咒之术,所以如来将之视为羞耻,耻辱,使人反感的根源。第三种教诫神变是基于他所给予的教导,它虽然也包括上面的神变,但他的目标是诸漏坏灭与苦灭。为了强调前两种神变的不究竟,佛陀讲了一个故事,叙述一位具有那两种神变的比库,以及何以神变无济于他追求离苦。
 阿难达:在此比库众中有位比库如是思惟:「此四大种——地界、水界、火界、风界,于何处灭尽?」然后,他便专注其心,当入定时,通往天界之路显现出来。他到四天王的众天处,问道:「朋友!此四大种于何处灭尽呢?」他们答道:「我等于此一无所知,请直接上问四大天王,他们比我等更伟大,更殊胜,理当对此有知。」于是,他到四大天王处。
 
 注释者:四大天王给了他相同的回答,并把他送到三十三天,之后又送到欲界所有的天,最后送到欲界之上、更高的天人所居处的梵天。他向梵天的天人提出同一个问题。他们对他的回答是:
 
 阿难达:「比库!我等于此一无所知,但有位梵天、大梵天、胜无能胜者、一切见者、作者、创造者、主宰者、现世与来世之主,他比我们更伟大、更殊胜,理当对此有知。」——「朋友!这位梵天现在何处?」——「比库!我等不知大梵天今在何处,或现况如何,或何时出现。只有当他显出某些瑞相时,譬如出现光明,有明相显现,那就是大梵天要出现的前兆。」
 不久,大梵天现身而出,比库走上前去,提出他的问题。说毕,梵天答道:「比库!我是胜无能胜者、一切见者、作者、创造者、主宰者、现世与来世之主。」比库再问:「朋友!我并未问这些,我所问的是:四大种于何处灭尽呢?」大梵天却给了与先前相同的回答。当这问题第三次提出时,大梵天抓住比库的手臂,将之领到一旁,然后说道:「比库,此处的天众一向以为:『大梵天无所不见,无所不知,无所不证。』这是我不当他们的面回答你的缘故。朋友!我不知四大种于何处灭尽?你逾越世尊,而到别处寻找答案,这是你的过失。到世尊处,向他提出你的问题,当他教你时,你应记住它。」
 这位比库于是从天界消失,来到我的面前,提出相同的问题。我告诉他:「比库!从事航运的商人出海时带一只寻岸的鸟,当船见不到陆地时,便将之释放。它向东、南、西、北、上、中间的各方向飞去,若它看到陆地,便往那里飞去,若它未看到陆地,便飞回到船上。同样地,比库!不论你到何处搜寻,甚至到了梵天,你仍然找不到你所问的答案,便回到我的身旁。但你提的问题方式有误,它应该如此:
 
 「地、水、火、风于何处不坚住?
 长、短、大、小、净、染于何处不坚住?
 名与色于何处灭尽无余呢?」
 
 这一问题的答案是:
 「意识不示现,并非有限无量,
 声称一切之外无存在:
 则于如是之处所,地、水、火、风不坚住,
 长、短、大、小、净、染亦复如是;
 名与色于此处灭尽无余。」(D.11)
 
原注                   

 大仙一词,看来佛陀唯独对婆罗门说话时才用。
 此段出现多处双关语,令译者感到技穷。「非作业论者」(akiriyavàd?)指一个人认为行为与道德无关,且无或善或恶的果报。「断灭论者」(ucchedavàd?)是指那种相信有暂时存在的自我或灵魂,但一旦死亡后就一切都结束了的人,其背后的假设是承认灵魂的短暂存在。「虚无论者」(venayika)最难翻译,vineti这个字(字面上是指「带离」)有两个意思,一是「带离」,另一隐喻的意思是「调伏」。佛陀在使用字时含有领导弟子离苦之意,可是佛陀的反对者却指控他灌输虚无的思想,把人们带往毁灭之境,落在一无所有的深渊。结果,对人们而言,反对者才是该被带离、除去的人。
 这里有意地把玩sutta一字,此字的意思为「线」,其含义为「思辨的线」,或将相关的思想集合起来,佛陀的开示被称为「经」,乃针对后者而论,因为佛陀的开示都以相关的思辨形式而集中一处。
 不净观是思惟的所缘,其内容包括身体的三十一身分(注释书说三十二身分)或尸体的腐败之相(参见第十二章)。其目的在于藉由观察色身的丑陋与无常,而减弱对色身的执着。
 巴利语padhàvino(旅行者,行路人)也出现在《中部》第50经,但拼作pathàvino(巴利圣典学会版)。《中部》第50经的注释也被沿用,巴利圣典学会所出版的辞典收录上述二词,但给予不同的定义,虽然padhàvino一词的单独收录是个错误。
 「如果你相信」巴利语字面的意思为「如果你能接受」或如注释书所说:「如果过透过相信(即接受)、吞咽、吸收,你就会有渴爱、骄慢与种种知见。」
 在此所强调的全是「存在」的概念(「存在或不存在」),这些语句及其解读取自缅甸版,此版在诸版中应较为可靠,其中有nàpahosiü而非nàhosi。从「地」那一段开始,到「一切」那一段结尾,其文应读为:sabbaü kho ahaü brahme sabbato  abhi¤¤àya yàvatà sabbassa sabbattena ananubh?taü ,tad abhi¤¤àya sabbaü nàpahosiü,sabbasmiü nàpahosiü,sabbato nàpahosiü,sabbam meti nàpahosiü,sabbaü nàbhivadiü(「已证知一切为一切……」)。在这部经与《长部》第11经中的句子,亦即Vi¤¤à?am anidassanam anantaü sabbatopabhaü(「意识不示现……」)是佛陀亲口所说,这句一直让很多人大惑不解。《中部》注释书比《长部》注释书采取的手法更为灵活,将字根bh?(存在)延伸为pabhaü(或pahaü)。根据这一线索,虽然这一点与注释书所显示的并不一致,我们仍可将sabbatopabhaü一词解为sabbato与pahoti(=pabhavati)的现在分词的缩形所成,意即pahaü(=pabhaü)。这便能与前文的sabbato abhi¤¤àya...... sabbaü nàpah-osiü结合;但是,此解需要一个否定形,亦即   sabbatopahaü=sabbato apahaü(「不言一切之外有众生」)。字母h与bh在僧伽罗语(Sinhalese)中,很容易混淆。在《长部》第11经中,有同样的文字出现,佛陀很可能引用自己在此经的开示。在此我们有了一个研究有趣的本体论的核心材料。
 
译注                   

佛陀出生时有仙人断言他若在家将成为世界之王(即转轮圣王),若出家则将成佛。
 北俱盧洲居须弥山之北,为一富乐平等安和之处。
 这九项是佛弟子取佛陀的言行,依其性质所作的分类。「经」是散文的说法;「重颂」是以韵文重说散文的内容;「授记」的内容是佛弟子因闻经而证果者;「孤颂」是说法时全以韵文宣说;「自说」是无问自说;「本事」是叙述古佛的化迹;「本生」是佛陀自说过去世的因缘;「未曾有」是说佛与弟子种种不可思议的神迹;「问答」对于甚深而简要的法义,以问答的方式来解说。
 学处:旧译作「制戒」、「结戒」。因出家弟子有了非法的行为,佛陀因此制立学处,向大众公布,以后不得有所违犯。
⑤「巴帝摩卡」是佛陀对弟子所制定的戒律,以助其远离烦恼而得解脱。比库应遵守的巴帝摩卡分为八部,共227条,比库尼则是七部共311条。其中最重罪是「巴拉基嘎法」,有淫、盗、断人命、大妄语等四条(比库尼八条),犯此罪者摈出僧团,永不得再加入。
 「无学」(已无可学的学尽者)是指阿拉汉四最高阿拉汉果的圣者,「有学」是指证得四种道与果的前三种的圣者,共有七种圣者。
⑦ 此即巴帝摩卡,因受持各别的学处,能解脱各别的烦恼与苦果,所以称为「别解脱」;「律仪」即防护,是依身、语的不犯而名。
⑧ 「正行」是指一切的戒律仪,身、语、意皆不违犯。「行处」意指范围,比库宜行于不违犯律仪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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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中期
 第十六章 第一次结集
 第十五章 最后一年
 第十三章 迭瓦达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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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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