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梵动经{一四}
大意:
此经为佛陀在摩竭陀国竹林精舍时之事。诸比丘们之间,正在议论善念梵志在毁谤三宝,而其弟子──梵摩达称赞三宝。知道此事后的佛陀,即对诸比丘们说:虽说有人在毁谤三宝,也不可怀有忿结之心,反之而有人称赞三宝,也不可以生起欢喜之念。又师徒之怀有异心,是因异习、异见、异亲近之故,总之,凡夫因寡闻之故,都赞叹小缘威仪戒行,而未能达到深义。至于贤圣之弟子,则善能以甚深微妙之大法光明赞叹佛陀。
佛陀教示十善戒,又举出当时流行于印度的外道梵志之异见邪说之六十二见。佛陀说他悉知这些事,而不执,而得解脱(六十二见请看佛学辞典,这里只举出其概要,如下:)
一、常住论之四见。二、半常半无常论的四见。三、有边无边论的四见。四、异问异答论的四见。五、无因而出论的二见(以上为本劫本见的十八见,属于过去论)。六、有想论的十六见。七、无想论的八见。八。非想非非想论的八见。九、断灭论的七见。十、现在生泥洹论的五见(以上为末劫末见的四十四见,属于未来论)。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在于摩竭陀国,至于一竹林时,有一位名叫善念的梵志,曾经诽谤三宝,然而其弟子-梵摩达却赞叹三宝,此事乃在诸比丘中被论议。佛陀知此,而对诸比丘们说:对于诽谤三宝之人,也不可以怀忿结之心,对于三宝起称赞之人,也不可以生欢喜心。同时说明师弟之有异心,乃由于异习、异见、异亲近所引起的。也说凡夫为寡闻之故,对于小缘的威仪戒行,而生赞叹,贤圣的弟子则赞叹甚深微妙的光明大法。因此而教诫十善戒,并举出外道异学所怀的异见邪说的六十二见。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摩竭陀国,和大比丘众,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都游行在于人间,而往诣于竹林,就止宿在于国王的堂上。
这时,有一位梵天,名叫善念,善念的弟子名叫梵摩达,师徒二人都常常一同随在于佛陀的后面而行。善念梵志乃以无数的方便去毁谤佛、法,以及比丘僧,其弟子梵摩达,则以无数的方便称赞佛、法,以及比丘僧。师徒二人都各怀异心,共相违背。为甚么呢?因为这乃由于异习、异见、异亲近之故。
那时,众多的比丘,在于乞食后,都集会在于讲堂,都作如是之论:「甚奇!甚特!世尊有大的神力,威德都具足,能尽知众生的志意所趣。而这位善念梵志,以及其弟子-梵摩达,都随逐在于如来以及比丘僧的后面,而善念梵志乃以无数的方便毁谤佛、法,以及众僧,其弟子梵摩达则以无数的方便称赞于如来,以及法,和众僧。此师徒二人都各怀异心、异见、异习、异亲近之故。」
那个时候,世尊在于静室中,以天的净耳(天耳通),超过于人耳,听到诸比丘有如是之论。世尊就在于静室起来,而诣于讲堂之处,在于大众之前而坐下来,明知而故问而说:「诸比丘!你们到底是由于甚么因缘,集在于此讲堂的呢?在此论说些甚么呢?」
这时,诸比丘们白佛说:「我们在于乞食之后,集在于此讲堂,大众都互相论议而说:『甚奇!甚特!如来乃有大神力,威德都具足,都尽知众生的心志所趣的。而现在,这位善念梵志,以及其弟子梵摩达,都常随在于如来,以及众僧之后,而善念梵志却以无数的方便去毁谤如来,以及法,和众僧,其弟子梵摩达则用无数的方便称赞如来,以及法,和众僧。为甚么呢?因为他们乃以异见、异习、异亲近之故。」向来集在于此讲堂,所议论的就是如此之事。」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有人方便而毁谤如来,以及法,和众僧的话,你们乃不得怀着忿结之心,不可对于他存有害意。为甚么呢?因为如果诽谤于我(佛)与法,以及比丘僧,而你们假若怀着忿结心,生起害意的话,则自会陷溺,因此之故,你们不得怀着忿结之心,不可对于那个人存有害意。比丘们!如果有人称誉佛,以及法,和众僧的话,你们对于此事,也不足以为欢喜庆幸的。为甚
么呢?因为如果你们由此而生欢喜心的话,就会为之陷溺的,因此之故,你们不应该遇此事而生欢喜心。为甚么呢?因为此是小缘、威仪、戒行(这是有关于持戒的小小因缘而已。所谓外道以小小的世俗的戒行的程度来称叹佛陀而已),凡夫乃寡闻,不能达到深妙的真义,只不过是以所见的如实而赞叹而已。
甚么叫做小缘威仪戒行,凡夫寡闻,只用所见的如实而称赞而已呢?因为他们赞叹说:『沙门瞿昙乃灭去杀生、除去杀生,舍弃刀杖,怀着惭愧之心,慈愍于一切众生。』这就是小缘威仪戒行,那些,寡闻的凡夫,都以此来称叹佛陀的。他们又叹而说:『沙门瞿受乃舍弃不与取,灭除不与取,没有偷盗之心。J又赞叹说:「沙门瞿昙乃舍弃淫欲,净修梵行,一向都护戒,不习近于淫逸,所行的都是清洁之行。」又赞叹说:「沙门瞿昙乃舍灭妄语,所言都是至诚之语,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都不欺锤世人。沙门瞿昙乃舍灭两
舌,不会以此言去坏乱于对方,不会将对方所说之语来坏乱于这里的人。假如有详讼的话,就会使其和合,对于已经和合的人,就会增长其欢喜,有所言说的话,都劝人不离而和合,以诚实而入于人心,所说的都是知道时宜。沙门瞿昙乃舍灭恶口,如果有人发麓言而欲伤损于人,而增加他人的结恨,增长人家的怨憎的话,如此的窟言,都一概不会去作,都常以善言去悦可人心,为众人所爱乐,令人百听不厌足,唯说此种话而已。沙门瞿昙乃舍灭绮语,.都说知时之语、实语、利语、法语、律语、止非之语,唯说这些话而已。
沙门瞿昙乃舍离饮酒,不着香华,不观听歌舞,不坐卧在高床,非时则不食,手不执金银,不畜养妻息、僮仆、婢使,不畜饲象、马、猪、羊、鸡、犬,以及诸鸟兽,不畜备象兵、马兵、车兵、步兵,不畜置田宅去种植五谷,不用手拳与人相加(不打斗),不用斗秤去欺诳他人,也不贩卖有价证券,而断其当值,也不受取抵债,而横生无端之事,也不阴谋而面背,而有异样之事,非时则不行,为了身体,保养其寿命,而量腹而食,其所至之处,衣钵都随在于身,譬如飞鸟之羽翮都和其相俱在那样。』这就是所谓持戒的小小因缘,那些寡闻的凡夫,都以此而称叹佛的。
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受他人的信施,而更求储积,对于那些衣服饮食,并没有厌足,沙门瞿昙乃没有这些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自营生业,种植树木,为鬼神所依(树神崇拜的思想),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更作方便,去求诸利养,如象牙、杂宝、高广的大床、种种的文绣、氍氀荅登(均为毛织的细布),綩綖、被褥等物,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更作方便,追求为自己的庄严,如以酥油摩身,以香水洗浴,以香末自涂,以香泽梳头,着好的华鬘,染目为绀色,拭面、庄饰,带镮纽、澡洁,用镜自照,着宝革屣,上服纯白的衣,戴盖(头顶上有伞盖),有执拂(拂尘),有幢摩庄饰等物,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
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专为嬉戏,而有碁局博奕(赌博),有八道(有八目的盘之赌具),有十道(有十目的盘形的赌具),乃至有百千道(种种赌博所用的赌具),以种种的戏法,作为自己的娱乐,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斗、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然而但说遮道无益之言,如王者、战斗、军马之事,群僚、大臣、骑乘出入、游戏园观等事,以及谈论卧起、行步、女人之事,衣服、饮食、亲里之事,又说入海采宝之事,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然而乃以无数的方便,但作邪命。谄谀的美辞,现前相互毁呰,以利而求利等事,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斗食他人的信施,但共诤讼,或者在于园观,或者在于浴池,或者在于堂上,都互相谈论是非而说:我知道经律,你没有所知。我乃趣于正道,你乃趣于邪径。都以前着于后,以后着于前(前后颠倒,不知道理依次)。我能忍耐,你不能忍耐。你所说之言论,均不是真正的,如果有所疑的话,你就当来问我,我都能够解答。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是之事。
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更作方便,更求为人使命(为他人传递讯息),或者为国王、王的大臣、婆罗门、居士等人的通信使,从这里到那边,从那边到这里,持此信去授于彼,持彼信来授与此,或者自己去作,或者教他人去作,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然而唯修习战阵斗诤之事,或者学习刀杖、弓矢之事,或者斗鸡犬、猪羊、象马、牛驼等诸兽,或者斗男女,或者作众声,所谓吹声、鼓声、歌声、舞声,或者缘幢(攀上幢上)倒下来的绝技,或者弄种种的伎戏,没有不翫习的,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是的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卑劣下贱之法,对于学道没有益处之法),或以邪命而为自己的生活,如瞻相男女(为善男信女看相),吉凶好丑(替人卜吉凶,谈好坏等命运),以及相畜生(替人看畜生之命相),用这些方法去求利养,沙门瞿昙即没有如是之事。
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而为自己的生活。如召唤鬼神,或又再驱遣鬼神,也以种种的厌祷,无数的方道(方法),恐热于人(恐怖之术,使人又恐怕又热恼),也能聚集,也能离散,也能为苦,也能为乐,又能为人安胎出衣,也能咒人,使人作为驴马,也能使人为聋盲瘖痖,显现种种的技术,叉手而向日月,作种种的苦行,以求利养,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是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而作为他的生活。或者替人咒病(以咒术治病),或者诵恶咒(驱邪),或者诵善咒,或者以医术、针炙、药石(药品)去疗治人的诸病,沙门瞿昙并没有如是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作为他的生活。或者咒水火,或者作鬼咒(呼鬼唤神的咒术),或者诵剎利咒(有关于王家的咒术),或者诵象咒(有关于象术之咒),或者支节咒(相人的四肢的预言咒术),或者安宅的符咒,或者火烧、鼠囓,能为解咒(或化解火烧、鼠囓等毒苦的咒术),或者诵知死生之书,或者诵梦书(解恶梦等咒术),或者相手面,或者诵天文书,或者诵一切音书,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法,以邪命而自过其生活,或者瞻相天时,或者说降雨不降雨,或者谈谷贵谷贱,或者论多病少病,或者谈恐怖安隐,或者说地动,说彗星、说月蚀、说日蚀,或者说星蚀,或者说不蚀,或者说方面所在(四方发光体之位置),均能记说,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门、婆罗门,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为资其活命,或者说此国会当胜,彼国乃不如(会负败),或者说彼国会当胜,此国为不如,或者瞻相吉凶,说其盛衰等事,沙门瞿昙乃没有如是之事。』诸比丘!这就是持戒的小小的因缘(这乃有关于细小的戒律的事缘而已),那些寡闻的凡夫,都以这些事而称叹佛陀的。」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说:「更有其余的法,有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这种法,乃唯有贤圣的弟子才能以这种法去赞叹如来的。甚么是甚深微妙的大光明之法,而唯有贤圣的弟子才能以此法去赞叹如来呢?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有关于过去时劫的见解),末劫末见(有关于未来时劫的见解),种种无数(很多的看法),随各人的意见所说出来的,都尽皈纳在于六十二见(外道对于过去、未来的长期的见解,都尽皈于此六十二见里面)。他们所谈说的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无数的随意所说的都不能超出过于此六十二见之外。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是以那些因缘,对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无数的各各随意之说,都尽入于此六十二见中,均不能超过于此呢?诸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种种无数的各各随意之说,可说都尽入于十八见里面。对于本劫本见,种种无数的各各随意所说的,都不能超过于十八见之外。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是以甚么因缘,对于本劫本见,种种无数的各各随意之说,都尽入于十八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于此呢?诸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常论(以为常住不变的论说),他们说:『我,以及世间,都常存。』这种见解,乃尽入于四见中,对于本劫本见之言:『我,以及世间乃常存。』这种见解,都尽入于四见,都不能超过于四见。
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是以甚么因缘,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常论,而说:『我,以及世间都常存。』的这种见解,都尽入于四见中,都不能超过于此四见呢?或者有沙门、婆罗门,用种种方便,入于定意三昧(心的禅定),以他的三昧之心,能忆起二十成劫、败劫(宇宙生成与败坏的区划期限,二十个生成之劫,与二十个败坏之劫)之事。他曾作如是之言:『我,以及世间是常存的,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妄的。为甚么呢?因为我以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用此三昧之心,忆起二十成劫与败劫之事。在此期间的众生都不增不减,都常聚不散,我就是因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间都是常存的,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妄的。』这是属于初见。那些沙门、婆罗门,都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计量(推想)我,以及世间都是常存的,是在于四见当中,都不能超过四见。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用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就用此三昧心而忆起四十个成劫与败劫之事,他就作如是之说:『我,以及世间是常存的,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妄的。为甚么呢?因为我用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以三昧心忆起了四十个成劫与败劫,这些期中的众生都不增不减,都常聚不散,我乃由于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间都是常存的,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妄的。』这就是这二见。那些沙门、婆罗门,乃由于此而对于本劫本见,计量我,以及世间都是常存的。在于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用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乃以此三昧心忆起八十个成劫、败劫之事,他就作如是之言:『我,以及世间,都是常存的,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妄的。为甚么呢?因为我用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忆起八十个成劫与败劫的事,在其里面的众生都不增不减,都常聚而不散,我乃由于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间,是常存的,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妄的。』这就是第三见,那些沙门、婆罗门,乃由于此而对于本劫本见,计量我,以及世间是常存的,在于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能推论思辩),善能观察一切,就以此捷疾相智,方便去观察,所谓审察真谛,用他自己所见,用他自己的辩才,而作如是之说而说:『我,以及世间,都是常存的,』这就是第四见。那些沙门、婆罗门,乃由于此而对于本劫本见,计量我,以及世间,都是常存的,在于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这些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计量我,以及世间为常存的,像如是的,一切都尽入于四见中,我,以及世间为常存,在于此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于此。唯有如来知道这些见处(思辩哲学),知道如是之持(固持其所见),如是之执(执着其所说),也知道其报应等事(由于善恶业而应之报,所谓转生后的一切)。如来所知的,不只如此,乃又过于此事。如来虽然知道,却不会执着,由于不执着,就得寂灭,而知道受之集(感受的原因),灭(感受的灭尽),味(感受的品味,满足感),过(感受的过患),出要(感受的超出),都以平等观,而无余解脱(无执着的解脱),因此之故,名叫如来。这就是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光明,能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依实际的真理)而赞叹如来。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贤圣的弟子们真实平等的赞叹如来。到底是甚么呢?如诸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而说:『我,以及世间,为半常半无常(一部份是常存的,一部份是不常存的)。』那些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计量(推想)为我,以及世间为半常、半无常,这乃在于如下的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如或者有这种时:所谓这个劫之始成(经过极为长久的时间,此世界又将开始完成之时),有其余的众生福尽、命尽、行尽,就从光音天(色界二禅天之顶天)命终,而生在于空梵天中(空虚的梵天宫),就在于那个地方生爱着之心,又愿其余的众生,都同样的共生在于此处。这些众生既生爱着,又愿大家都生在此处之事后,又有其余的众生命尽、行尽、福尽,在于光音天命终之后,来生于空梵天中,其先来转生在这里的众生便作如是之念:『我在于这里,是梵天,是大梵天。我为自然而有的,并没有甚么能造我的众生。我尽知诸义典,在于千世界当中为自在,是最为尊贵,能为变化,微妙第一的。我乃为众生之父,我独自先为有,其余的众生乃为后来的,后来的众生,乃为我所化成的。』那些后来的众生又作如是之念:『他是大梵天(指先来的),唯有他能自造化,没有能造化他的众生。他乃尽知诸义典,在于千世界当中为自在。是最为尊贵,能作变化,微妙第一。他是众生之父,他为独自先有,然后才有我们,我们这些众生,乃为他所化成的。』那些梵天的众生的命、行、福尽之后,来生于此世间(指吾人所住的世界),年纪渐渐的长大之后,剃除须发,服三种法衣,出家去修道,而入于定意三昧,随着其三昧心,而自识本生,便作如是之言:『那位大梵天,乃能自造作,没有能造作他的,他乃尽知诸义典,在于千世界当中为自在,是最为尊贵,能为变化,微妙第一的。可说是众生之父,为常住不变的。那位梵天乃化造我们的,我们为无常,为有变易,不得久住的,因此之故,当知:我,以及世间,乃一部份为常,一部份为无常,这是真实的道理,其余的为虚妄的。』这就是所谓初见。有些沙门、婆罗门,由此而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而说:半常、半无常(一部份为常,一部份为无常),这在于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的。
或者有众生,都喜欢于戏笑而懈怠,数数(常常)戏笑,作为自己的娱乐。他戏笑娱乐时,身体乃疲劳过极,而便失意,由于失意,便为命终。命终后转来生在于此世间。生后,年纪渐渐的长大,而剃除须发,而穿服三种法衣,去出家修道。他经过一段时间修习功行后,乃入于定意三昧,由于三昧心而自能认识他自己的本生(前生的一切),便作如是之言:『那些其余的众生(指诸天)并不数数戏笑娱乐,而常在于那个地方,永住而不变。而由于我乃数数戏笑之故,致有这种无常,为变易之法,因此之故,我乃知道:我,以及世间,是半常、半无常(一部份为常,一部份为无常),这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妄的。』这就是第二见。有些沙门、婆罗门,由于此,而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而说:我,以及世间,乃为半常、半无常(一部份为常,二部份为无常),在于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于此。
或者有众生,展转相看后,便失去其意,由此而命终,而来生于此世间。生后,渐渐的长大,而剃除其须发,而穿服三种的法衣,而出家去修道。修到一定的功行时,乃能入于定意三昧。他以此三昧心,而识知自己本来所生之事(前世的一切),便作如是之言而说:『如其它的那些众生乃由于不展转相看,并不失去其意之故,就常住不变。我们在于那处,都数数相看,由于数数相看后,便失去了意,而导致于这种无常,而为有变易之法,我乃由于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间,为半常、半无常(一部份为常,一部份为无常),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妄的。』这就是第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而说:我,以及世间,为半常、半无常。这在于此四见中,都是同样的不能超过于此的。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之相智(思辨能力),善能观察一切,他以捷疾观察的相智,以自己的智辩而说:『我,以及世间,乃为半常、半无常(一部份为常,一部份为无常),这是实在的,其余为虚妄的。』这就是第四见。诸沙门、婆罗门,由于此,而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而说:我,以及世间,为半常、半无常。这在于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的。诸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所生起的论议:我,以及世间,为半常、半无常(一部份为常,一部份为无常)之事,都尽入于四见之中,都不能超过于此四见的。唯有佛陀能知此见处,所谓如是之持,如是之执等事,也知道其报应等事。如来所知道的,又超过于此事。因为佛陀虽知而不执着,由于不执着之故,则得寂灭,而知道感受之集,感受之灭尽,感受之味相,感受之过患,感受之出离,以平等观,而证无余解脱,因此之故,名叫如来。这叫做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贤圣的弟子,真实平等的赞叹如来。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贤圣的弟子,真实而平等的赞叹如来。到底是那些法呢?如诸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而生起其论而说:『我,以及世间,乃为有边,为无边(世间之有边限、无边限的论议。一部份为有边际,一部份为无边际)。』那些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而生起其论而说:『我,以及世间,为有边,为无边。』在于此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或者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去观察世间,而生起边想(世界为有边际的思想),他乃作如是之说:『此世间为有边际的,这是实在的,其余为虚妄的。为甚么呢?因为我用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察世间,发觉世间为有边的,因此之故,知道世间为有边际,这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妄的。』这就是初见(第一种见解)。那些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而说:我,以及世间乃为有边的。这在于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去观察世间,而生起无边之想,他乃作如是之言而说:『世间为无边际的,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妄的。为甚么呢?因为我用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用此三昧心去观察世间时,发见世间为无边的,因此之故,知道世间为无边际的,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妄的。』这就是第二种见解。那些沙门、婆罗门,由于此而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的:我,以及世间为无边际的。这在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的方硬,入于定意三昧,就用此三昧心去观察世间,而发见世间的情形。他发见世间的情形而说:上方为有边际,四方为无边际。他就作如是之言:『世间为有边、无边的(一部份为有边,一部份为无边),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妄的。为甚么呢?因为我用种种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用此三昧心去观察时,发见上方为有边,四方为无边,因此之故,我乃知道世间为有边、无边(一部份为有界限,一部份为无界限),这就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妄的。』这就是第三种见解。诸位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所谓我,以及世间为有边、无边(一部份为有边际,一部份为无边际),这在于此四见当中,都是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的相智,能善于观察,他以捷疾的观察之智,以自己之智辩而说:『我,以及世间,乃为非有边、非无边(此世间一部份并不是有边际,一部份并不是没有边际),这就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妄的。』这就是第四见解。诸位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其论的:我,以及世间为有边、无边(一部份为有边际,一部份为没有边际),这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妄的,这在于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这就是诸沙门、婆罗门之对于本劫本见生起之论,所谓我,以及世间为有边、无边(一部份为有边际,一部份为没有边际),都尽入于四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佛能知这些见处,像如是的受持,如是的固执,也能知道其报应等事。如来所知道的又是超过于这些事的,佛陀乃虽知而不执着,已不执着,则得寂灭,知道感受之集,感受的消灭,感受的味道,感受的过患,感受的出离,以平等观,而证无余解脱,因此之故,名叫如来。这就是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贤圣的弟子,真实而平等的赞叹如来。
又有其余的甚深的大法的光明,使贤圣的弟子真实而平等的赞叹如来。到底是那些呢?诸位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为异问异答(一种诡辩的问答,都以暧昧的言辞去问与答),彼彼问时(有人问另一人时),都是异问而异答,这在于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沙门、婆罗门,因此对于本劫本见,都为异问异答,在于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的。或者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之论,作如是之见而说:『我并不看见过,也不知道所谓善恶有报,或者没有其报之事呢?我乃由于不见不知之故,作如是之说:善恶到底有其报呢?或者没有报应呢?世间有些沙门、婆罗门为广博多闻,聪明智慧,常乐于闲静,而机辩精微,为世人所尊重的,他们能够以智慧善别诸见。假如当问我有关于诸深义的话,我乃不能回答,实在有愧于他,对于他,乃为有畏瞿,当应以此答作为皈依,作为洲,作为舍,作为究竟道(皈依、洲、舍、究竟道等均为说明他要以如下之回答作为他的宗旨依靠之义)。他假若问我的话,当应作如是之回答:此事乃如是,此事为实在,此事为异,此事为不异,此事乃非异、非不异。』这就是初见(第一种见解)。有些沙门、婆罗门乃因此而问异,回答也异(不正确的问答,所谓鳗论,也就是诡辩)。在于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的。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之论,作如是之见解而说:『我不见、不知为有他世呢?或者没有他世呢?(死后是否还会有转生的问题)。诸世间的沙门、婆罗门,以天眼智、他心智(天眼通、他心通),而能看见很远之事,虽然已近于他,他人却不能看见,(他人不能了解,唯具有神通之人能见能知)。像如是的人们,仍能知道有他世,或无他世之事,而我却不知不见有他世间,或没有他世间之事。假如我说出来的话,就成为妄语(不知而乱说,会构成为说妄语),我乃恶畏妄语(畏惧说妄语,厌恶说妄语),因此之故,要以如下之说为皈依,为洲,为舍,为究竟道。他假若问我的话,就应当作如是的回答:此事乃如是,此事为实在,此事为异,此事为不异,此事为非异非不异。』这就是第二种见解。那些沙门、婆罗门,由于此问异、答异,在于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之见,作如是之论而说:『我不知不见甚么为之善?甚么叫做不善?我不知不见像如是之说,所谓:这是善、是不善?我则在于此而生爱,从爱而生恚。由于有爱有恚,就有了受之产生(感受而执取胶着之义,不是十二因缘中的单纯之受)。我为了欲灭除这种取受胶固之故,就去出家修行。他就是恶畏受(厌恶执取)之故,就以此为皈依,为其洲,为其舍,为之究竟之道。他如果有人问他的话,他当会作如是的回答:此事为如是,此事为实在,此事为异,此事为不异,此事为非异非不异。』这就是第三种见解。诸沙门、婆罗门因此问异答异,在于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为愚冥闇钝,别人如果问他的话,他就会随别人之言而回答说:『此事为如是,此事为实在,此事为异,此事为不异,此事为非异非不异。』这就是第四种见。这些诸沙门、婆罗门因此异问异答,在于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或者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都异问而异答,这都尽入于此四见之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有佛陀能知道此见处,所谓如是的坚持,如是的执着,也知道其报应。如来所知道的,不只如此,乃又超过此事的。如来虽知而不执着,已不执着,就得寂灭,知道执受之集,执受之消灭,执受之味道,执受之过患,执受之出离,都以平等观,而得证无余解脱,因此之故,名叫如来。这就是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贤圣的弟子能真实平等的赞叹如来。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贤圣的弟子能真实平等的赞叹如来。到底是那些呢?或者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说它为无因而出有此世间(说此世间为没有原因,自然而有之论),这都尽入于二见之中,对于本劫本见无因而出有此世间之论,在于此二见之中,都是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是以何事对于本劫本见,说它为无因而有,而在于此二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呢?或者有众生,为无想无知(无想天的众生),如果这些众生(无想天)生起念想的话,则这些众生便会命终,便会来生于此世间,在他们渐渐的长大之后,会剃除须发,穿服三种的法衣,出家去修道。在用功后,会入于定意三昧,就以此三昧心,而能识知本所生(前世之事),他就会作如是之言而说:『我本来无有,现在却忽然为有。此世间本来为没有,现在为有,这就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妄的。』这就是初见(第一种见解)。诸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都说无因而有(无原因而有结果之论),这在于二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
或者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的相智,善能观察一切,他既以捷疾的观察之智去观察,以自己的智辩,而能如是而说:『此世间为无因而有,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妄的。』这就是第二种见解。诸有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本劫本见,认为无因而有,而有此世间之事,在于二见之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认为无因而有之事,都尽入于二见之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有佛陀能知之事,也是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其无数的种种,随着各人的意见所说的,这些都尽入于此十八见之中。那些对于本劫本见,无数的种种随意所说的,在于此十八见,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佛陀能知之事,也是同样的道理。
又有其余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呢?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未见(对于未来的长期间,与对于未来世的见解),无数的种种随着各人的意见所说的,这些都尽入于四十四见中,对于末劫末见,种种无数随意所说的,在于四十四见,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
那些沙门、婆罗门,由于何事,而对于末劫末见,无数的种种随意所说的,在于四十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呢?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末见,生起有想之论(死后有想的存在之论),而说世间为有想(死后有想之我),这都尽入于十六见中,对于末劫末见生起有想之论,而说世间为有想,在于十六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那些沙门、婆罗门,由于何事,对于末劫末见生有想论,而说世间为有想,这些都尽入于十六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呢?
诸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之论,如是之见,而说:『我此终后(我的此生命,在这里终了后),会生有色有想(死后,还是有形色-身体,还是有心想-我),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妄的。』这就是初见(第一种见解)。诸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末劫末见,生起有想之论,而说世间为有想。这在于十六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有的说:『我在此终了之后,生于无色有想(死后生为没有色相,而有想心,有自我,灵魂),这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言。』有的说:『我在于此终了之后,生为有色、无色、有想(或为有色相,或为无色相,然而都为有想-自我-灵魂),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有的说:『我在此终了后,会生为非有色、非无色、有想(死后或为非是有色相,也不是无色相,而有想心-灵魂-自我),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有的说:『我在此终了后,会生为有边有想(死后为有边际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有的说:『我在此终了后,会生为无边有想(死后为无边际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有的说:『我在此终了后,生为有边、无边、有想(死后为有边际,或无边际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有的说:『我在此终了后,生为非有边、非无边,而有想(不是有边际,也不是没有边际,而有自我心灵的存在)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有的说:『我在此终了后,会转生而为一向有乐有想(死后转生为一直都为有乐而有想心的-自我),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有的说:『我在此终了之后,会转生而为一向有苦有想(死后转生为一直都为有苦而为有想心的-自我),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在此终了后,会转生为有乐有苦有想,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在此终了之后,会转生而为不苦不乐有想,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在此终了之后,会转生为有一想,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在此终了之后,会转生为有若干想,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在此终了之后,会转生为少想,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在此终了之后,会转生为有无量想,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这就是十六见。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末见而生想之论,而说世间为有想(死后有灵性自我的续存),这在于此十六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有佛陀能够知道,也是同样的道理。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甚么呢?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末见,生起死后无想之论(死后自我灵性已随之而消灭,已不存在之论),说世间为无想(死后没有想,没有我的存在),这种论说都尽入于八见之中,对于末劫末见,生起无想之论,乃在于此八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是由于甚么事,对于末劫末见,生起无想之论,而说世间并没有想的继存,在于八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的呢?有些沙门、婆罗门,乃作如是之见,乃作如是之论:『我这生命终了之后,生为有色无想(有形色,而如有灵性之存在),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这生命终了后,生为无色无想(也没有形色,也没有灵性的继存),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有色无色无想(似有形色、似无形色,而无灵性的续存)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这生命终了之后,生为非有色、非无色、无想(不是有色相、也不是没色相、而无灵性之继存),这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言的。』有的说:『我这生命终了之后,生为有边无想(有边际而无灵性之续存),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无边无想(没有边际而无灵性之续存),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之后,生为有边、无边、无想(似为有边际,也为无边际,而没有灵性的续存),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非有边非无边无想(不是有边际,不是没有边际,而没有灵性的续存),这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言的。』这就是所谓八种见解。那些沙门、婆罗门,由于此而对于末劫末见,生起无想论,说世间为无想
(死后没有灵性自我的存在),这些都尽入于八见之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佛能知道,也是如是。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呢?或者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末见,生起非想非非想论(死后灵性自我既非存在,也不是不存在),说此世间为非想非非想,这些都尽入于八见之中,对于末劫末见,作非想非非想之论,说世间为非想非非想,这在于八见之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是由于甚么事,而对于末劫末见,生起非想非非想论,而说世间为非想非非想,而在于八见中,都是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呢?诸沙门、婆罗门曾作如是之论,曾作如是之见而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有色非有想非无想(死后会为有色相,而不是有想,也不是无想),这是实在的,其余的为虚言。』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之后,会生为无色非有想非无想(死后没有色相,不是有想,也不是无想),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有色无色非有想非无想(也有色相,也没有色相,不是有想,也不是没有想),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非有色非无色非有想非无想(死后也不是有色相,也不是没有色相,同时也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没有想心),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有边非有想非无想(死后有边际,而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没有想心),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死后为没有边际,而为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没有想心),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有边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死后为有边际,也为无边际,也不是有想,也不是没有想),这是实在的,其余的都是虚言的。』有的说:『我此生命终了后,生为非有边非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死后为不是有边,也不是没有边,也不是有想,也不是没有想),这是实在的,其余都是虚言的。』这就是所谓八见。如沙门、婆罗门,由于此而对于末劫未见,生起非有想非无想之论,而说世间为非有想非无想,这些都尽入于八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佛能知道,也是同样的道理。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法呢?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未见,生起断灭之论(死后,认为甚么都没有的论说),说众生死后断灭而没有残余等事,这都尽入于七见当中,对于末劫末见生起断灭之论,而说众生死后为断灭无余存等事,在于七见当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是由于何事,而对于末劫未见生起断灭之论,而说众生死后为断灭无余等事,在于七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呢?诸有沙门、婆罗门,曾作如是之论,曾作如是之见,而说:1.『我的身体乃由四大(地水火风)、六入(眼、耳、鼻、舌、身、意)所构成的,而从父母所生出,以乳而餔,而养育,穿衣食物而得以成长,也由摩扪拥护(种种照顾),才能成存的,然而此身是无常的,必定会归于磨灭的(死后身体生命,都一概断灭无存)。齐(同)于这种见解的,都名叫断灭』,这就是第一种见解。2.或者有沙门、婆罗门,曾作如是之说而说:『此我不能得以名叫断灭,我为欲界天而断灭无余(这个我,有时不断灭,是属于欲界,而食固形之食,而有色的天的他我,然而其身断灭后,则死后甚么也没有,这就是我会完全断灭的),都同样的是这样的,都为断灭。』这就是第二种见解。3.或者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之说而说:『在此不是断灭,我在色界化身,虽诸根都具足,然而断灭无余存,就是为断灭。』(此我虽有时不断灭,是属于色界之有形色之身之我,虽然诸根都具备,然而其身断灭后,则死后甚么也没有)。4.有的说:『在这里不是断灭,我在无色界的空处(空无边处),断灭(我有时虽不断灭,但是在空无边处天时,死后甚么都断灭)。』5.有的说:『此非断灭(在这里,有时虽不是断灭),然而我在于无色界的识处,会断灭。』(在识无边处天,死后一切均为断灭无存)。6.有的说:『此非断灭,我无色不用处断灭。』(在这里,有时不断灭,然而在无色界的无所有处天时,我就会断灭无存)。7.有的说:『此非断灭,我无色有想无想处断灭(在这里,有时不断灭,然而在于无色界天的非想非非想处天时,会断灭而无余存)。』这就是第七种见解。诸有沙门、婆罗门,因此,而对于末劫末见,说这些众生类都会断灭无余存,在于此七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此范围。这乃唯有佛陀能够知道,都同样为如是之事。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法呢?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末见,现在生于泥洹(涅槃)之论(认为在于现在世就可以获得涅槃的论说),说众生现在有泥洹(现世能得涅槃),其论说都尽入于五见之中。对于末劫未见,说现在有泥洹,这在于五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那些沙门、婆罗门,到底是由于甚么事,对于末劫未见,说众生现在有泥洹之事,在于五见之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呢?4.诸有沙门、婆罗门,曾作如是之见,曾作如是之论而说:『我在于现在,有五欲的自恣(赋与自由享受五欲的快乐),这就是我得现在的泥洹(认为能具足享受五官感能的快乐,就是我在现世已得最胜的涅槃)。』这就是第一种见解。2.又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之说而说:『这是现在的泥洹,并非不是。又有现在的泥洹,为微妙第一,为你所不知,唯有我独自知道而已:如果我去掉欲贪、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有寻有伺,寻求伺察事理之作用的心),由于离而生的喜、乐(远离诸欲、不善而生的欢喜、快乐),而入于初禅。』认为这名叫做现在的泥洹(涅槃、寂静),这就是第二种的见解。3.又有沙门、婆罗门,曾作如是之说:『这是现在的泥洹,并非不是。又有现在的泥洹,为微妙第一,为你所不知,唯有我独自知道耳:如我灭除有觉、观(灭寻伺),由内而生之喜,而专心一意,而为无觉、无观(无俗人之寻求伺察事理之心),由于禅定而生的喜、乐,而入于第二禅。』齐于如是的,都名叫现在的泥洹,这就是第三种的见解。4.又有沙门、婆罗门,曾作如是之说而说:『这是现在的泥洹,并非不是。又有现在的泥洹,为微妙第一的,是你所不知道的,唯有我独自知道耳。如我除去了念,舍弃了喜,而住于乐,护念一心,自知身之安乐,为贤圣所说的,而入于第三禅。』齐于如是的,名叫现在的泥洹,这就是第四种见解。5.又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之说而说:『这就是现在的泥洹,并非不是。现在的泥洹又有微妙第一的,为你所不知道的,唯有我独自知道耳。如我的乐灭、苦灭,先前已除忧与喜,而为不苦不乐,而护念清净(舍念清净,由于舍,而得念之清净),而入于第四禅。』这名叫做第一泥洹,这就叫做第五种的见解。如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末见,而生起为现在的泥洹,在于此五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有佛陀能够知道,也是如是的。
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的,在于此四十四见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有佛陀能知这些诸见处,也是如是的道理。诸有沙门、婆罗门之对于本劫本见,以及末劫末见之无数的种种随意所说的,都尽入于六十二见之中。对于本劫本见、末劫未见的无数的种种随意所说的,在于六十二见当中,都是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唯有如来知道此见处,也是如是的道理。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生起常论而说:『我,以及世间,都是常存的。』那些沙门、婆罗门,对于此,而生智,所谓:异信、异欲、异闻、异缘、异觉、异见、异定、异忍是。都因此而生智的。他们以布现,就名叫做受(感觉),乃至现在的泥洹,也是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生起常论而说:『世间为常存的。』他们都是由于受缘(感觉之缘),而生起爱(爱欲),生渴爱而不自觉知,而染着于贪爱,而被爱欲所降伏,乃至认为现在为涅槃之事,也是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而生常论而说:『世间是常存的。』他们由于触缘(感触之缘)之故,如果离开触缘而立论的话,就没有这道理的了,乃至认为现在为泥洹之事,也是如是的。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各各随着所见而说的,那些都尽入于六十二见之中,各各随着其所见之说,都尽依于其中,而在于其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于其范围。犹如巧捕鱼的工人,用细目之网,覆在于小池之上那样,应当要知道!池中的水性之类
(水中的鱼族),都尽入于网内,立没有逃避之处,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诸沙门、婆罗门,也是如是,对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所说的,都尽入于六十二见之中,都同样的不能超过其范围。
如果比丘,对于六触之集,六触之灭,六触之味着,六触之过患,六触之出要(脱离),能如实而知的话,就是为之最胜,就是超出那些诸见。如来乃自知生死已尽,如来之所以有身,就是为了欲福度诸天、人之故。假若没有其身的话,则诸天、人就没有所依怙的了。犹如多罗树(岸树)之断其树头的话,就不再会生长那样,佛陀也是如是,佛陀已断灭生死,已永远不会再生的了!」
当佛陀说此法之时,大千世界则三反,而作六种震动。那时,阿难在佛后执扇扇佛,他就偏露右臂,长跪叉手,白佛而说:「此法乃非常的深奥,当用甚么名?要怎样的奉持呢?」
佛陀告诉阿难说:「应当将此经名叫做义动(南传为义网),叫做法动(法网),叫做见动(见网),叫做魔动(魔网,降魔网),叫做梵勤(梵网,至上之网)。」
那时,阿难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四完
六十二见之内容,列表如下:
一、常住论的四见二
二、半常半无常论的四见───本劫本见的十八见(过去论)
三、有边无边论的四见
四、异问异答论的四见
───本劫本见的十八见(过去论)
五、无因而出论的二见
六、有想论的十六见
七、无想论的八见───末劫末见的四十四见(未来论)
八、非想非非想论的八见
九、断灭论的七见───末
去末见的四十四见(未来论)
十、现在生泥洹论的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