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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圆满 第四章 传承的重要性 (南开诺布仁波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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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传承的重要性

    大圆满法的教法与传法上师所身俱的传承密切相关。传承的加持对其弟子们智慧的提升与觉悟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显教教义认为只有在许多许多世的修行之后才可能证悟,而密宗则认为人在一世之中便可通过更为有效的修行法门而证果。大圆满法认为一生之中不仅可以觉悟,更可以达到“大迁化虹光蕴身”之境界。它所指的是躯体在没有经历一般死亡的过程下,透过一种物质元素重新融入其光明本质的转化,而从凡夫眼中的世上消失了。莲花生大士、无垢友尊者等,都曾实证这种特殊的果位。修行者即使在有生之年达不到这种光蕴身,临终之后仍然可以实现。这是近年来许多西藏的大圆满法行者所实证了的。实现虹化不仅要依靠大圆满法特殊的修行方式,更主要的是从上师处得到传承的加持!

    大圆满法的宗师一般通过三种方式传授:口传、喻传与直指。大圆满法中,灌顶仪式并不像密乘中那样非有不可。灌顶的真正意义在于智慧的传授,而这往往只需简单几句话便可办到。但一般上都得看弟子自身的悟性。

    宁玛派的某些上师们认为这三种传授对应的是大圆满法的根源。他们认为在大圆满法首先是由普贤王如来(法身)传至金刚萨埵(报身),其次再通过喻传而至第一位大圆满人间祖师噶绕多杰(化身)。更其次噶绕多杰通过口传将其授予芸芸众生。这种解释容易使人认为有三位上师分别传下了三种不同的教法。但事实上这三种传授方式都离不开上师。上师本身即是“道修”。如果法身以直指传法报身,则直指本身成不了道修,因为报身并不需要道修。事实上个体是同时由身、语、意三者组成的,这才是上师采用三种方式来传授智慧的真正原因。

    “口传”既包括上师为使弟子能理解原始状态而作出的解释,又包括使弟子们契入智慧状态的修行方式。

    “喻传”是上师通过展示某一象征性物,例如一面镜子或一枚水晶,以及通过故事,寓言和谜语等等来传授明觉的过程。

    “直指”是通过上师与弟子同在离戏之境中契合而实现的。例子可见于著名的印度大成就者那若巴的觉悟,他是帝洛巴的弟子,一位著名、伟大而博学的学者,并且还是中世纪印度最重要的佛教中心那烂陀大学的主持。然而那若巴的知识却停留在理性智识与教条化的层次上,未能升华到智慧的领域。

    在那烂陀寺住了几年之后,由于得到一些征兆与启示,那若巴辞去了主持之职,出发去寻找帝洛巴。根据他的征兆预示,帝洛巴将是可以使他觉悟的上师。在他漫长而疲惫的追寻中,那若巴数次和以各种面目出现的帝洛巴相遇,可惜不能识别。最终他遇到了一位自称帝洛巴的渔夫。这渔夫正在一只锅子里煎鱼,可他手指一弹,鱼儿便起死回生,渔夫复将它们放归水中。那若巴深为他们的会面感到困惑,然而他坚守对帝洛巴的信仰,许多年来一直追随侍奉他。这些年里他从未接受任何教法的宣讲,而帝洛巴却不断地将他置于各种刁难和严酷的考验中。一日在山洞中帝洛巴要他到山谷中取水供其饮用。那若巴不畏酷暑,耗尽精力,终于翻山越岭地取水而归。但师徒一见面,帝洛巴却脱下一只鞋子来击打那若巴的前额。那若巴因惊厥倒地。在他苏醒时,智慧也已在他心中升起。这并非是帝洛巴创造的奇迹,而是那若巴年复一年的苦行与自我牺牲,成了他接受传承的加行准备。

    传承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唤醒智慧,更在于促进传承本身的成熟化,直至证道。正因为如此,上师与弟子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紧密的。大圆满法的宗师并不仅仅是帮助、支持弟子的良友,他本身就是道的修持。这是因为禅修的开发是由弟子契入上师的境界开始。在显教与密宗中上师也是极其重要的。前者是因为宗师掌握了佛法的真理,后者则是由于他是一切转化显现的根源。

    莲花生大士向弟子传授普巴金刚灌顶的故事可以用作佐例。莲师以神通将本尊的坛城显现于众弟子面前,并让他们对其顶礼膜拜。弟子们都起身拜伏在坛城面前,唯有移喜措嘉一人向莲师顶礼。因为只有她才领悟了莲师才是一切显现的根源。

    上师是弟子通往智慧的大门,他的传承永远沿袭在修行者的一生中。一个人可以毫无限制地从许多位上师那里接受到教诲,但一般只有一位师父能唤醒行者心中的智慧于证悟。这位能让你证悟的师父便被称为“根本上师”就我而言,在西藏时也曾接受过许多位宗师的教诲和灌顶,然而只有香曲多杰为我开启了觉悟之门。

    在我遇到我这位上师两年之前,我曾梦到身处一片陌生之地,周围有许多白色水泥建成的房屋。这在西藏是甚为罕见的,因为藏式房屋一般都是石砌的,也常不用白色。梦中房屋的样式仿佛几年前汉地人在康藏修建的一些房屋。我走进其中一座,看见蓝色的门楣之上用金字书写莲花生大士的明咒。进入房屋之后见一老者,模样只是普通的乡下藏民。当我正思忖这是否是一位上师时,他开始诵念莲师的明咒。然后他对我说:“在此山的另一侧,岩石之下有一洞穴。洞中有八个天然坛城。快去看!”仍在梦中的我惊诧莫名,立刻便开始攀爬山岩,我的父亲也跟随我身后。进入山洞之后,父亲开始大声诵念《般若波罗密多经》,我也随之念诵。我们在洞中环绕并观其壁,但我只能看见八个坛城绘图的一些装饰细节。正当如此,仍在诵念经文的我醒了过来。

    后来(1956年)我们那一带一位贵族家的女儿患了重病。尽管许多医生多方努力,病势却不见好转。他的父亲曾听说一位擅长医治疑难杂症的上师,便派人去向这位上师求医问药。在两日的马背颠簸之后,仆人到达了医生所。他们受到礼待,并立刻被请去休息。然而次日上师告诉他们现在一切药石皆无回天乏力了,因此在他们启程后的第三日病人已经病逝了。当仆人回到家中时,他们如实报告了所发生的一切,并发现那女孩确实是在他们启程之后不久就亡故了。

    其后不久的一天,我父亲的朋友(即这女孩的父亲)来访我家,并告诉了我你父亲关于这位上师的事,还提到他居住的村子里有许多白色水泥的建筑物。我正在与父亲一同倾听,立刻便想起了我的梦境。同一天的黄昏,我获得了父亲的允许去拜访这位上师。在准备两日之后,我便同父亲一道出发。当我们到达该地时,我注意到周围的一切恰如我梦中所见。上师迎接我们的态度也仿佛是早已认识我们一样。他是一个极为简单朴实之人,在村子里以行医为生,四周追随他的有一小群弟子,他们在一起和谐地工作、修行。村中人言,刚抵达村庄时他说自己是七十岁,年复一年他也都说自己是七十岁。若按他到达村子的年头来算,他应该已经是一百三十岁了。

    我在这位上师那里住了好几个月,开始一直难以适应该处的环境,因为我已习惯于从重要的上师那里接受正规的、传统的教法与灌顶。香曲多杰表面上似乎并未传授给我任何教法,而事实上他教我的是如何从自我建筑的樊笼中解脱出来。我开始意识到即使是在多年的修行之后的此刻,我仍然未能真正领悟教法的真正涵义。然而这种认识并不能使我感到满足,因为这位上师还未给我任何灌顶。但当我向他要求时,他却说:“你并不需要仪式上的灌顶。你已经从其他上师那儿接受了许多。”但我回答说要得到他的灌顶。最终在我的坚持之下,他同意了传授寂忿百尊的灌顶。由于他本人并不擅长这些仪式,他让一位精通仪式的弟子协助他。那一次,一般上只需要不长时间的灌顶,耗费了他一整天的时间。香曲多杰不知道该如何按部就班地执行仪轨。实际上他连诵读都不太流畅。这种仪式中本来应该有这样一个步骤:灌顶的上师同时摇铃和摇手鼓,最后才念诵密咒。我因为熟知这套仪式一贯的程序,但他的所为不禁令我大为惊讶。

    那一晚灌顶仪式结束之后,香曲多杰一顿话才使我了悟到灌顶的真正意义。通常在灌顶之后,上师都会向弟子展示包涵了这一仪轨和描述传承上师法脉的经谱。香曲多杰却没有给我任何经书。连续下来三小时他侃侃而谈,犹如在朗诵一部大圆满密续一样,以深奥至理完美无暇的字句,向我阐明了大圆满法的真正涵义。最后他说:“这是大圆满法三部的完整传授。三部指心部、界部与决窍部。”这一夕长谈将我们的观念完全扭转,过去一切理性认知的局限彻底崩溃了,香曲多杰打开了一扇真知之门,使我了知到教法如何在个体中活生生的存在。

    香曲多杰从未正规受到过教育,他未系统的学习过。他的智慧来自于改变了他一生的内在觉醒。他还是一位伏藏师。我自己就曾记录过他的一些启示。他在一般的日子会坐在自己的屋前,一扇敞开的窗户之下接待病人,而我则坐在窗户下。在病人往来的空歇之间,他会口述一些箴言,我便录之以文字。随后,下一位病人来时他便停止讲述。当病人离去之后,他便从刚才的句子中断的地方继续下去,从来也不需要问我他上回口述到哪里。

    香曲多杰的主要上师之一是贝玛敦都。这也是一位极为简朴的上师,以辞世时虹化而著名。一般可达虹化之人在自知不久于人世之际,会要求被锁闭帐篷或房间之中长达七日。启门时则仅余留头发与指甲(所谓身体的秽物)于室内。

    传言中,贝玛敦都在去世前二十天左右即召集其重要弟子,然而传授一些从未传过的教法。我的上师香曲多杰当时便在场。他们一块举行了荟供。这荟供持续到藏历的第十日,即被认为是与莲师特别有缘的时日,贝玛敦都要求所有的人伴随着他来到山上,在他择定的坐化之地,那里已经设好了他的帐篷。上师要求大家缝好帐门,在一周之后再回来检视。那七日之内大雨滂沱,天空中出现了许多彩虹。第八日早上弟子们启帐入内,在帐内仅看见他的衣物,其位置仍如大师进帐后盘坐时一般。他的编织腰带本来是在腰部束紧他的藏袍,而将仍然束于衣物四周,仿佛仍有人在其中。贝玛敦都都是极为简朴的行者。他居无定所,一生流离,修炼“能断”法门。他亦是我的另一位师父,曾在黑关中度过了五十年时光的阿育康卓空行母的上师。

    一九四九年另有一位虹化的例子。萨迦巴寺中寺规极严。其中一名僧侣却与一位女子发生了关系。事情泄露后,寺中管事将他痛打一顿,逐出寺门。这僧人满怀悲伤,无家可归,流落西北藏边。那里,他幸运地遇到了藏巴竹钦。这位大圆满法的导师育有十二个孩子,都是修行者。他们以游牧为生。那僧人同他们呆了两年多,与他们同起同作,接受了许多教法。后来他决定重归故里。但因为他的旧居是在寺庙之中,他无法获取在其中居住。于是他只好在能望见寺庙之处自己结庐而居。那与他一度有过关系的女子前来与他共同生活,照料他的起居及牲畜。他们如是生活了若干年,直到某日这位还俗僧人宣布说他将在七日之内死去。他去寺庙之中与主持们协商,使其一半财产在他死后能归于那位与他同居的女子。因为在西藏,按照律法,僧人的世俗所有之物在死后当归于寺庙。当他的愿望得到满足后,他要求自己能在静室之中不受打扰地度过一周。第八日黎明,庙中的僧人与主持都前去见证,虽然以往他们都曾批评过这个人,也未曾真正善待过他,当房门打开时,仅发现他余留下的头发和指甲。寺庙中于是建金墓以保存这些遗物。

    更近一些的例子是一九五二年我的叔父亲眼目睹的一次虹化。在西藏离我居所不远处,有一位以在石头上雕刻明咒为生的老人。年轻时他曾是一名裁缝,后来他为一位著名的上师多柱钦当马夫,大概从那里接受了一些教法。在他死前,他将一切都留给其儿子所在的寺庙,并宣称他将在一周内死去。每个人都大感诧异,因为人们从未把他看成是一位修行者。然而当他要求在帐篷中被锁闭七日时,大家方才明白他将虹化。第八日,许多人都争相前去观看,其中包括一些无宗教信仰的政府官员,他们确信可以通过这件事,一劳永逸地向当地信众表面他们的迷信是多么的愚蠢。然而当帐篷开启之后,只是发现老者余留下了的指甲和头发。

    我记得当时我叔父在亲眼目睹之后,含着热泪说:“我认识他已有多年,却从来不曾意识到他是如此道行高深修行者!”然而确实有许多大圆满法的修行者就是如此简单平实之人,往往不会表露出内在拥有的真正智慧。虹化是大圆满修行的最高实现。它的作用与报身的显现是不同的,因为光蕴身仍然可以同其它的生命体联系,并积极的去救度他们。这就仿佛肉体的物质元素被融入其光明的本质之后,再次以清净次元重新组成的光蕴体而继续存在着。而报身的显现却是被动的,因为它们的显现缘起于能观瞻净相的个体。

    觉悟并非是可以依靠个人的行动和努力创造的。它指的是克服个体暂时性的蒙昧和障碍。传承的传授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最有效的办法。在大圆满,驱除障碍之道径可以非常迅速。因为通过传承,行者可以很快达到明觉的境界。从狭窄的观点出发,我们想到需要若干世才能消除恶业时,可能会感到沮丧。譬如将我们所累积的恶业物化来看,善业可能只是恶业大山旁的一小块岩石罢了。要清除这恶业需要多长时间?似乎无数的净业梵行只不过能磨灭这座恶业大山的细微一角而已。

    然而业果事实上并非物质的集合,也不依假外在的环境而存在。牵制我们的是它那些障碍智慧的功能。如果我们将业果和产生业果的无明比喻作一间黑屋子,原始状态的智慧就如一盏明灯;它瞬息之间便可驱走黑暗,照亮一切。同样的,如果修行者获得了本初的智觉,便可能在一瞬之间克服一切障碍。

    在一片思维混沌之中,开始寻求智慧明现的修行者好比盲人欲将线串过针眼一般。上师则如同明眼人那样在旁边帮助盲人安置其手。当盲人终于将线穿过时,他仿佛是双目复明了一般。这譬喻传承可以引导行者契入本初之状态。

    个体的状态常被比作虚空,也无人能指明其起始与终结。它无处不在,犹如空,犹如人的原始状态。基位就个人而言,仿佛是陶瓶内的空间。它虽然暂时地局限于瓶中,却与外面的空间毫无二致。这种类似虚空的“空性”被称为体相。它超越一切思维概念意识形态。然而在这空性中却兼有光明于个体的思维,以及种种悲能之中持续不断。这种光明即是明觉状态,如同晴空中的郎日。

    太阳的光辉是虚空光明的显现,虚空亦是这种光辉显现的基本条件。因此天空中可以升起两三个乃至无数的太阳,但其自身永远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同样的,个体的明觉也是独特和自立的,但其空性却与一切众生共同。

    最后我们还要以云层为例。云层代表的是阻碍我们显现的原始状态的暂时障碍。当云层浓厚时,太阳仿佛消失。但事实上太阳一直存在着的。无论白昼黑夜,太阳恒久照耀,但其光芒并不能常照大地。同样的,原始状态的智慧也是从始就存在于个体自性,无论这个个体式达到了觉悟还是堕入轮回。智慧无法显现是因为我们的无明。觉悟或涅槃都无非是一种超越了一切障碍的状态。这就好比站在高山之巅者,总可见到太阳一般。涅槃并非天堂,亦非极乐世界。它是超越了一切二元,包括欢乐与痛苦的境界。

    当我们克服了一切障碍,发现自身处于全然的明觉状态之中时,觉悟的智慧就像阳光的无穷光芒,毫无限制地自然显现。浮云散尽,阳光终于无羁绊地重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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