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讲:第四品(心相续之间的关系)
(1999年10月3日)
咱们今天打算把心相续跟心相续的关系,心与心的关系,着重地谈一下。咱们上次谈的主观世界跟客观世界都是跟三摩地有关系,实际上主观世界比客观世界还重要一些,那也就是所谓主观世界就是指的人与人的关系,自他的关系,也就是自义利跟他义利的关系,也就是自个的心相续跟他人的心相续的关系。这心相续的问题,的确值得特别注意,尤其自他的心相续形成什么样的关系?这是一个很中心的问题。就是善跟恶的分别。世间的善跟出世间的善的分别,也在心相续跟心相续的关系方面。所以今天打算把心跟心的问题特别着重地谈一下。
中国儒家的看法,心跟心的关系很重要。儒家的看法也是把心的力量看得很大。中国的看法,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三军你可以把它的元帅擒过来,可以破坏,可是匹夫,一个人的志向,想要做什么,不可以随便就夺走了。可见心的力量是非常大的。还说“二人同心,其力断金”,也提到“愚公移山”、“精卫填海”。愚公,按说这么单独的一个人,他能移山;一个小鸟,精卫,可以填海。可见一个动物、一个有情的心量是很大的。二人同心可以其力断金。那由我们中华民族,经过了很多的困难,能够翻过身来,能够取得革命成功,这都是因为革命的志气很高涨。
儒家也说到这个,“将心比心”,拿你的一个心对其他心来比,于是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个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把这件事情施于其他人。那么这也跟佛教里头戒律是有关系的,相似的。他还说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自个愿意站立起来的,也希望人家能站立起来,自个能通达,也希望人家能通达。那么这个就有点像六到彼岸里头的布施到彼岸。说要把自个不愿做的事情、不愿遭遇的事情不要对旁人做,自己需要立起来、需要达的话,也使人家能立起来、能通达。这有点像戒律波罗蜜跟布施波罗蜜。这样子心跟心团结的话,这力量非常大的。
儒家又说,“致中和”,把“中”和“和”都做到了的话,“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可以使天地位焉,万物可以发展,天地能够就到位了,万物就能够发展了。所以“致中和”这“中”,他讲是“喜怒未发之谓中”,有点像阿赖耶识的种子,“喜怒未发之谓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所谓“中节”也就是前头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是人跟人之间、人心跟人心之间最和美的状态。这种心跟心的关系的话,要能达到这种,那就有点像团结得非常紧了。二人同心,其力断金,要人多的同心的话,那力量更大了。
这心的力量怎么能发挥起来?那就是要除掉它的障碍。“致中和”,那也就是不要,喜怒哀乐未发的那“中”要能保持好,“发而皆中节”呢,那就是人跟人的关系问题,人心跟人心最和美的状态。这是很重要的,能够把中和能够做好了,天地就位焉,万物育焉。这是儒家的一种理想。心跟心的关系,要除掉那种不和美的情况,那就是心的力量就大得很。
心的力量必须除掉共同的心的障碍,再提到马克思跟恩格斯,反对人心的共同的障碍是什么?就是一个是剥削,一个是压迫。压迫大家都知道。剥削呢,最近大伙不大谈什么叫剥削。剥削最主要是资本家跟工人的关系。马列主义所说的所有的生产品,都是工人劳力所创造的。当然也有厂房、机器、原料的问题,但是这些个价值都慢慢流到所生产的商品里头去了,这些都是等价慢慢流转的,但是怎么能够赚钱?主要是工人的劳动力没有按它的劳动力价值给以足够的补偿,所以资本家所赚的钱,就在劳动力创造商品的时候,没有付出等价的工资。就是在这个方面。
所以中国劳动力是很强大的,当然质量现在也许需要培养,中国经济问题,假设像十五届四中全会开过了,讲国家的企业怎么能发展的问题,假设中国在三讲学习的教育要做得好的话,党风、党纪再有很大的提高,那就把劳动力受剥削的问题,现在中国劳动力还是失业的很多,要真正调整好了,所有的工人都能够发挥他一定的潜力的话,那中国我看是……。虽然现在还有许多困难,但是看起来中国的经济可能有很大的突破。今年上海也“财富”论坛也开了。这么大一个国家,要把劳动力的问题解决好了,创造价值那非常可观的。
所以这障碍有许多应该注意的。一个是怎么对剥削方面,不论国内外的剥削,都应该注意。当然现在咱们是还不能反对完全反对资本主义,但是对这剥削问题我们会注意到。我为什么提这个?也就是除去障碍以后,有人心的力量,它能很大地发挥出来。我为什么这么谈呢?就是咱们现在这五十周年大庆,看起来五十年来有一定的成绩,这一定的成绩都是革命的心得到很大的发挥、发展,所以这时候我就注意到人的心的力量,尤其心跟心的能够团结的力量,是非常大的。
这谈的都是只是世间善的发展。也就是世间的善心,排除障碍,得到发展。在中国近代受了种种的压迫、剥削,尤其日本军国主义,杀光、抢光、烧光“三光”政策,对中国的人民几千万人被屠杀。必须要革命的话,就要不怕牺牲。中华民族对战争问题,早就很注意。中国自个北边筑的有长城,把这外族侵略的关系想法避免。不跟邻近的民族只是谈战争,而用防御的办法避免血肉的横飞,这种心,中国特别注意“仁者无敌”,这种想避免战争,用一个长城的办法,这是非常和平的一个……要求和平。这个长城的意义是中华民族酷爱和平的一种表现。在我们国歌里头说“拿血肉造成新的长城”,我们国歌就还保持在大家的每天歌颂(诵)的里边,那就是任何的侵略战争我们都不怕,拿血肉造成了一个新的长城,那就是咱们想办法杜绝战争,杜绝战争一个防御的办法,一种是更积极的办法。今后对现代战争也是不怕牺牲的。中华民族酷爱和平、反对战争、反对残杀表示得淋漓尽致,那也就是把人心与人心的力量更排除它的障碍,发展它的威力。那就是一个我们是反对剥削,一个是反对压迫。现在马列、马恩的思想,在世界上来说还就剩了中国,还几个其它的国家,那就是把人心团结起来的力量排除许多障碍,那就是针对压迫跟剥削。
要按六到彼岸的话,一个是布施到彼岸,一个是戒律到彼岸,这两个到彼岸里头就已经包括了……,这布施到彼岸一个是无畏施,一个是财物施,一个是法施。无畏施就是反对压迫,一个人心增加许多可怕的事情,残杀的事情,那是无畏施要反对的。财物施,对资源的方面,不但我们反对剥削,还反对现在这对资源的浪费。布施里头就包括我们自己不贪图肉欲等等的欲望。再来,我们最主要的是法施,为什么对人民我们要反对压迫、反对剥削、反对浪费这些个,反对破坏环境,最主要的是我们的法施。世间的善我们不反对,但是这法施是更重要的。
因为什么?我们可以说有三种乐。一种是欲乐,再一种是德乐,道德的德,功德的德,现在咱们万民欢腾的情况可以说是德乐,不是个人获得的德乐,是大家道德、公共的功德、革命的成功这种快乐。自古到今我们人民也得到了一些个德乐。但是,世间善只能达到这个德乐的地步,进一步就是要法乐,这就是布施到彼岸里头,要使得所有的心都能尝到法乐,这是出世间的善。
戒律里头也是这样子,一是不妨害其他的心,一个是使大家有什么困难的时候能够得到解救,使大家生活能够利益安乐,不受负面的影响。还一种就是要使大家能够成熟,那就是能够得到法乐,成熟众生,就像现在的教育、调整、调伏,使大家得到这法乐。这地方世间善所有的扎根铲除的障碍,我们在六到彼岸中都在已经包括在里头了。那就我们人与人心的关系,就是心相续跟心相续的关系,这六到彼岸里头充分地显现出来,那么就是世间善里头大家得不到的这种快乐,世间只能知道欲乐和德乐,而法乐是谈不到的。因为世间善还是属于生死轮转的范围内,不是能够得到自由自在的,不是能够证知真实的问题。
六到彼岸朝着不但对其他的心排除很多的障碍,就是它堪忍到彼岸,就是有的心相续,他给菩萨还制造许多障碍,制造许多痛苦,但是这菩萨也不在意,还是为要能争取他,能调伏他,能成熟他,还是往前头看。精进这方面更甭说了,坏的、恶的事情不做,好的事情,尤其出世间善更是努力去做。第五个是静虑到彼岸,第六个是般若到彼岸。由前头四个到彼岸就排除了散动,排除了所有的散动,心能够专一专心致志的程度非常高,那就是他心的定、心的安定的情况那是非常大的。有前头四个到彼岸能排除许多散动的问题,那对于什么是真实的佛法,有这种静虑,专向的心,那是亲证真实的力量是很大的。静虑心非常高涨,对于佛教,佛的教法很深刻、很广大的教法那才能够真正理解。
这六个到彼岸,是真正能够同很多的众生一块儿到达所知的彼岸,一块儿能觉悟到所知能相。所以到彼岸的意思,可以说就是到所知彼岸,那就是使得咱们这个菩提心能够很好地发展,菩提心就是觉悟的心,是儒家说“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我们大乘佛教就是“己欲觉而觉人”,我们自己需要对三所知能相有觉悟,觉悟到所知彼岸,那我们也就一同希望旁人、其他的心也成为菩提心。
这就是我们要排除的什么东西呢?我们要排除的所知障、烦恼障,这两障要排除。两种束缚也要排除,就是粗重缚跟所相缚。排除了障碍、排除了束缚,才使这菩提心很旺盛地发展。那这种菩提心的力量是跟世间的善心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语的。因为我们世间的心,都是所谓“众生心二性”,都是两分的,“内外一切分,所取能取缠,见种种差别”,所以都是障碍、束缚重重的。
那么我们能够经过多多地修学了别识,使这意识中的诠说跟分别能够把所有的名、义、自性、差别,都能成为意识中的分别,意识中的诠说,名、义、自性、差别都不是在发挥它的义作用,发挥它这个莫须有的人我法我、常一不变这种语言文字这种作用,使得佛所说的法好象也是跟世间的诠说相似,但是佛所说的法是证最清净法界、真如这样等流出来的,它也是最清净的言说,这种言说本身就是认为言说本身就是无义,就是没有名跟自性、差别都是无义性,也就是说都是无自性性,都是唯了别识性。
唯了别识性就是针对所有的言说文字,它所描写的那种特殊的存在。这个特殊存在必须是我们能够在觉悟三种所知能相中,把它完全揭发出来,不再被这种诠说模式的副作用再影响我们。这样子就是可以说又起到了一个用言说来抵消言说这样一个作用。抵消这个作用也就是打开了法乐的一系列法乐的基础、门径。所以一个是欲乐,一个是德乐,再来就是法乐,这三种乐有很大的不同。(休息)
排除障碍,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马列主义反剥削,这还是一个最根本的问题。现在有好多不按分配的原则,贪污腐化,这也根本跟工人阶级的精神正相反,所以现在还依靠工人阶级不变,这点还是了不起的。因为党主要是从工人阶级产生的。工人才受资本家的压迫、剥削,最主要是剥削的问题。现在很少讲这剥削,可是贪污腐化很厉害。所以反剥削这问题还是值得大家注意的。虽然现在还是初级阶段。有许多情况看起来,中国假设把三讲学习搞彻底,那中国将来的经济方面是了不起的。一个就是劳动力很多,就是怎么能够使它发挥作用。当然外国资本家也是想利用中国的劳动力,现在劳动力很便宜,出厂的商品在国外很容易占住市场,因为它便宜。所以马列主义的问题就是反剥削,也是跟反压迫是有联系的。而反剥削我觉得应该是中心问题。
怎么排除障碍的问题,在咱们大乘佛教里头,最主要的是反所知障,比反烦恼障还重要,因为所知障是个根本问题。什么是所知障?那就是因为这种根本没有的东西承认它有,这是最主要的。那就是根本没有人我、根本没有法我,偏偏滋生出来这人我法我。所以烦恼障也是以所知障为基础的,你要不执著有自性的东西,不执著人我法我的话,不会有贪嗔痴等等,以至于萨迦耶见这些东西。所以根本的问题应该特别注意。我觉得反剥削比反压迫更重要。我觉得反对烦恼障不如反对所知障重要,因为所知障你能彻底地反对的话,烦恼障也就容易解决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样子(还是老问题,就是)悟入三所知能相。所谓悟入三所知能相,这也就是了别识,唯了别识,为什么要是唯识观、唯识,主要是唯识无义,唯有了别识,并没有人我法我。这是最基本的问题。所以要铲除障碍,打破障碍,得从这地方开始。要打破所知障的话,才能够证圆成实性。现在很注意,一个是怎么来解决遍计所执性的问题,那就必须你用意识中的诠说、意识中的分别来解决名、义、自性、差别问题,尤其义的问题。
义的问题也就是人我法我的问题,人我法我的问题,它是没法能相,没法你能界定什么是人我法我,什么是义。没法界定。那就是拿意识中的诠说、意识中的分别来解决义没有能相。意识中的诠说就是把义的问题用分别的方法,用意识中的分别来解消了,解除了。把它就是义的这能相,也能够界定出来,拿这意识中的分别来界定。也就是把这人我法我的问题,根本是从意识中的分别来看,人我法我是不存在的,只有分别,只有非真正的能遍计,这种非真正能遍计也就是了别识,在了别识上没有所取能取。
所以最主要大乘佛教道理就是要证真如,证空性。怎么证空性?就要是通过了别识,通过非真正的能遍计。通过这个来解决人我法我的问题,所取能取的问题。你不解决所取能取的问题,没法子进入出世间的佛法。所以最主要的就是能够证真如、证空性、证法界。我们根据法界的道理,就可以证知了别识中根本没有所取能取、没有人我法我。这样子对了别识性、了别识这个相进一步这个了别识也不存在,了别识这个想也不存在了,那就真正证到了真如了,证到法性,证到法界,于是乎就可以进入如来族了,如来的种姓里头了。
一证到这个,就是根本是可以说是遍获得众生的心平等,也就获得所有的菩萨心平等,也就是能够遍获得如来的心平等。心平等就是心的法性,也就是真如,也就是无分别智,根本无分别智,这地方它就没有所谓所缘能缘的分别,没有所取能取的分别,也就没有人我的法我分别,没有二我才能够证到真如、证到空性,没有所取能取才能证到圆成实性。所以现在中心问题,就是怎么样子对三种分别能相能够证知,能证入。主要是这个问题。
心的本性,心的平等性,心的无分别性,本来心是分别的,但是它是根本来讲它是无分别性,无二性,无住性。能证到这个就是极欢喜地了。证到这个就是把所有的烦恼的根子都给刨除了,那这个时候最清净了。过去我们生活里头,是染污的,是杂染的,现在第一次走入清净的国土。这是我们每一个三无数劫要走的一个重点。我们正是在加行位,正在四加行位,正在这个每一个三无数劫里头,这也是个加行位。
我们从现在的,要是证到真如以后,证到初地以后,又进一步走向又是一种加行位,这个加行是修习位的加行,跟我们现在这个加行是不一样的。现在我们最主要的加行,就是能够证真如,破除所取能取的障碍。怎么破除呢?最主要是一个唯识观,唯了别识的问题。这唯了别识就是在意识中的诠说,代替了过去的诠说模式。最主要的是一个四种寻求,还有四种真正如实知,四种遍寻求,四种真正如实知,都是讲了别识的问题,了别识性的问题。都是辨别唯有了别识,没有义的问题,没有人我跟法我的问题,没有常一不变的问题。有这人我法我跟常一不变,就没有真正唯了别识性。
所以这地方要注意什么是唯识。要解决唯了别识,而没有任何的义的存在。现在咱们遇到《总摄大乘纲领论》的讲两种诠说,是一个很关重要的问题。就是所谓人我法我这些不如理的东西,这个增益出来的东西,本来没有而增益出来的东西,怎么出现的?所以一个四遍寻求,四真正如实知,这是一个我们怎么能够证真如一个不可逾越的步骤。那就是这个遍寻求就是认为二种行相,本来是二种行相,为什么一假搭挂出现了特别的问题,特别有义的问题。这是迎上头来,抓根本没有的遍计所执性的,在所取方面的一种障碍。
再进一步说,四真正如实知,那就是真正的了别识,唯有了别识,并没有其它的任何东西。所以它是更进一步能够证知另一种真实。那就是前头还是所取的真实,现在你是能取的真实,就是识体的真实。我们本身的识体就是没有义的,本身就是真实,真正如实知的,连这个自个真正如实知的也是应该没有义,没有能取。这是它根本没有的东西,不能承认它有。所以这才能够真正辨知所有的人的,所有的补特伽罗的心平等,心心都是一样的。这个心平等是心的本性,心的法性本身。心的法性本身,就是说它本来是能分别,实际上它本性是无分别,无分别智。
所以这个地方就证到真如了。证到真如就是所取能取都没有了,所缘、能缘也都不存在了,最主要的就是人我法我都不存在了。这是根本没有的东西。所以证真如的时候,必须要能证到无所取、无能取。这是根本的问题,这是真实不真实的问题。由没有能取、没有所取才能够证知空性、证知真如,证知法界。这是根本的问题。下次咱们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