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涤邪见染尘的法甘露
——评析韦其瑗先生的两篇辩解文
多识·洛桑图丹琼排
一、开篇之言
大师世眼久已闭,堪为证者多散灭,
不见真理无制人,由鄙寻思乱圣教。
自觉已为胜寂静,持彼教者多随灭,
世无依怙丧众德,无钩制惑随意转。
既知如来正法寿,渐次沦亡如至喉,
这是诸烦恼力增时,应求解脱无放逸。—这是一千五百多年前大车论师世亲在《俱舍论颂》中说的一段话,仿佛就是当前佛教界状况的写照。明察真理、精通佛法的大师、觉者示寂散灭,越来越少,人们的道德败坏,智境低下,凭迷执妄情、鄙寻思,胡言乱语解释佛法,利欲熏心,如脱离调伏金钩的疯象,随心所欲,践踏正法园林的现象到处可见,实在是如来正法到了命终气绝至喉的危险阶段,至此地步,有良心的佛门学人,难道可以麻木不仁,形若僵尸,苟且偷生,对佛教的命运不闻不问吗?具有严谨的经论闻思修传统的藏传佛教,爱教如命,把卫护教义理论和信德的纯洁无染视为一切学人的神圣职责,藏地的上千座辩经院,和精通显密经典教理的善知识担当着这样的卫教重任,千百年来一直高举真理的宝剑,和教内外一切歪曲教理、败坏教风的不良行为进行着不屈不挠的斗争,才至今保全了藏传佛教这块弘扬佛陀纯真教义的阵地。
藏传佛教认为学人缺乏坚定的信念,不严守三戒,物欲膨胀是佛教衰败的根源。但最大的威胁是以邪见扰乱正见,以魔教代替佛教。对此问题不能不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中国在历史上曾经是个佛教大国,佛教在中国已有两千年的历史,佛教的思想文化渗透到了中国社会思想文化和家庭生活各个方面,同时佛教本身也受到了儒道巫种种思想文化环境的影响而降低了纯度。近百年来,受西方文化的冲击,表面化的佛教基本上变成了历史废墟,但受几千年熏习的中国人的思想深层,仍保留着佛教信仰的习染,尽管它是无意识的。
近二十年来,国内从压抑变得宽松的思想环境和商业化的环境之中出现了两股侵蚀佛教的逆流。一股是利用人们思想意识深层的信仰熏习而泡制的打着佛教招牌的形形色色的邪门外道:如这几年社会上出现的打着藏传佛教旗号、散布迷信邪说的名目众多的伪气功之类,冒充“法师”、“活佛”、“金刚上师”,以“传法”、“灌顶”、“传戒”等名义诈骗钱财,使佛教的名誉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就像李洪志那样的对佛法一窍不通的文盲、法盲都自称是“最大的佛”,打着佛教*轮的旗号,组织祸国殃民的邪教组织,欺骗群众,散布邪说,使许多无知的群众深受其害。
另一股是佛教内部的思想腐败和道德的堕落,特别是乱论邪说滋生蔓延。教内在金钱物质诱惑下所产生的腐败和道德戒行的堕落,会促使僧团和寺院彻底灭亡。但只要佛陀净化自我,利益众生的正见、正法流不受污染,在知识化的人群中就会有更多的信仰者。
所以,佛教内部培养知识型僧人,加强教义理论和道德素质的培养,增强防腐能力,保持优良传统,保持教义理论传播的纯洁性,已成为当务之急。尤其是从理论正见方面清除教内外乱论邪说所造成的精神污染,是正法得以振兴和信佛弟子走向正道的必要条件。
这几年我出书、写文章的目的就是想从清除假法邪说,显扬纯真佛理正见方面尽一点佛教学人应尽的义务,驳“学密法不需要灌顶”的谬论,也是为了按照经续原则准确解释密法的角度进行的,是按照佛教依法不依人的原则驳斥的,并无任何不纯的目的。这篇文章发表后,韦其瑗先生连续发表了两篇文章,对“学密法必先灌顶”的理论进行反驳。论战是佛教研究领域经常发生的事,而且藏传佛教中更是常见。有时采取非常幽默激烈的言词相互批驳,并不认为是出格,而且常常作为文坛佳话来留传。因此,有人写文章进行反驳,并不奇怪。
为了使某些理论问题讨论得更深更透,这种反驳反而是有益的。但佛教辩论必须遵循佛教的原则,那就是以三藏经典教理为准,这原则也是佛陀亲自制定的。“行为合于《律》,修持合于《经》,言论合于《论》者是我教,否则非我教”(佛陀临终遗训),弥勒在《佛心论》中,也对佛教界的著作言论提出了划分的三个标准:一是不违背教义;二是不参杂邪说偏见;三是合乎解脱利益。并说合乎上述三条原则的,可以当做佛教经论看待。不仅仅藏传佛教,正宗汉传佛教也坚持这个解经说法的原则。如日本人井上玄真著的《唯识三十颂讲话》中说:“盖佛教学者著述立论,应有所渊源的教典;否则,便是私见胸臆之谈,不足为佛教立说之信条。”
我著述立论自始至终坚持这个原则,丝毫不敢偏离。所以在我的那篇驳论中也严格坚持了这一原则,没有参杂违背教义的个人观点。因为佛教界认为,佛教教义原理是破二执、断二障、证遍知法身的佛陀亲自提出来的,是绝对正确的。人的认识感觉不但超不过佛陀,就连明见法性的一地圣菩萨的层次也达不到。别说人的认识超不过佛陀,就连十地菩萨尚有细分所知障,故有未知领域,其觉悟层次无法超越遍知者佛陀,所以公然向佛陀挑战的不外乎下列几种人:一是不信仰佛教的外道邪教徒;二是对佛教教理一窍不通者;三是狂暴型的精神失常者。在辩论对方的文章中把“学密法必先灌顶”的佛教理论原则,说成是我多识的观点,究竟是没有研究我的那篇文章呢?还是想把佛教密法的重大原则问题,降低到只是个人观点而无足轻重的位置呢?我需要再次声明:我不敢违越佛陀圣教的教理而狂妄自大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遵照佛陀“言论合乎《论》的原则”阐述佛教教理的,如果对经论的解释中有什么不当处,应由我自己负责。
二、展示学密必须灌顶的论据
我在前次的《驳论》中虽然引用了许多经续的原文,对方还说论据不足,根据对方的要求,再次展示权威性的密法经典论据,和由论据推出的综合结论。
〈一〉经典论据
1、《密宗道次第广论》云:“欲入无上瑜伽法门速疾成佛,必须无倒了知续义、善学二种次第与诸密行,必须先受清净灌顶如法护持三昧耶及律仪,以灌顶与三昧耶是金刚乘之道基故。”
“欲成闻大密之器,要得清净灌顶,是故灌顶即是成就根本,若无灌顶纵能无倒了达教义精进修习,终不能得殊胜悉地,非但有不得大悉地之失,纵得诸小悉地,师资亦俱堕那洛迦(地狱)。”
2、《密宗道次第》按续部义,将无上密道摄为五聚谓“成熟修道法器之灌顶,清净尔时所得三昧耶与律仪,依彼如何修道,增长道之诸行,证果之理。”
3、“事部道次第,行部道次第分为四:一、为成修道之器而灌顶,二、成器已清净律仪及三昧耶,三、住三昧耶先应如何承事(即闭关),四、得堪能已如何修习成就。”
4、瑜伽部次第卷云:“一、为成修道之器而行灌顶,二、为成器已净三昧耶及律仪”,“得灌顶已净治三昧耶及律仪是初修者不可无,须善精进不可懈怠。”
5、《大印空点》第二云:“若时诸师资,先灌一次顶,尔时即成为,宣说大密器,无灌顶不成,如压沙无油,若无灌顶者,慢心说密教,师弟纵成就,死也堕地狱,故应勤精进,从师请灌顶。”
6、《金刚蔓经》云:“灌顶为诸要,诸悉地常住,我说如实义,故先应正听,若具慧弟子,先受正灌顶,于满次瑜伽,尔时成法器,若无正灌顶,虽了达教义,行者师弟子,但堕大苦狱。”
7、《佛顶经》云:“比如家无子,死后便空虚,如是无灌顶,诸智皆空无,犹如琵琶琴,无弦不可弹,如是无灌顶,咒定不能成,实无有灌顶,愚妄说云有,虽然佛在世,师弟堕地狱。”
8、《无畏经释》云:“决定当受一切灌顶。”
9、《金刚蔓论》云:“妄作阿阇黎耶全无教证,于无俱生灌顶及律仪者而妄说彼自性,全非佛说,也非正理。”
10、《金刚幕经》云:“行者未入坛,未受正灌顶,若未见善住,或未烧护摩,现世及后世,皆无大成就。”
11、《文殊本续》云:“佛弟子记住:入我殊胜密教门的誓言行概括起来有两种,即根本和分枝。不放弃灌顶是根本;分枝有三:若无正见,不会精进修持;若不皈依三宝,就不是教门中人;若不发菩提心,入不了菩萨道,犹如不灌顶得不到密修士资格一样。”又说“欲进四续部中任何道次都不能缺少这四大根本誓言行。”
12、红教大掘藏师久美林巴所著《功德藏》中说:“入门之法成熟灌顶,解脱之法生圆二次,顺缘三昧耶三行,此乃密法胜道定则。”又说“首先未受灌顶无成就,犹如沙中提炼不出油,闻法勤修也会堕地狱,受灌顶者便入佛子流。”
13、萨迦二祖索南泽茂说:“虽行灌顶难凭信,如诳愚夫无所知识,又以微小加持而代灌顶宣说深法,应当弃此金刚乘之似法。”
14、萨迦四祖公嘎坚参在《分别三律仪》中说:“佛说未受正灌顶,修密会成恶堕因”,“觅师求取四灌顶,以此圆满三律仪。”
15、后宏期藏传佛教开祖、孟加拉高僧阿底峡尊者在《道炬论》中说:“如果要想学密法,为求上师授灌顶,尽心侍奉去供养,严格履行其教导,求得上师心欢喜。博得上师欢心后,求得圆满师灌顶,能净一切恶罪业,成为获得悉地器。”
16、印度大成就师德洛巴传记中说:“智慧空行母幻化坛城,向德洛巴举行了灌顶加持,并传授胜乐一切耳传教授。”“为了避免世人对其法脉传承的怀疑,又拜具人身的上师黑行者、龙树、拉瓦巴、苏玛底普贤母等,求得灌顶和秘密教授。”
17、印度大成就师那若巴传中说,当那若巴去拜见德洛巴大师请求传法时,德洛巴说“那若巴:学习秘密教授,要先进行灌顶。”
18、噶m巴祖师岗波巴传中说,岗波巴去米拉日巴尊者处求法时,米拉日巴尊者说:“如果一个放弃今生富贵安乐的成器弟子,向一位具足师德的上师请开密坛灌顶,并不间断地修习生成和圆满二次第,上等今生今世成佛,中等临死或中阴身成佛,下等也将在七世或十六世以内成就佛果,若无成就,必定是三昧耶行不清净。”
19、汉译根桑慈成所讲《大圆满前行次第法》说:“欲从自身口意三门清净,励力启请上师加持灌顶,即得法报化等四身成就”,“此根本仪轨中,灌顶最要,是求上师三业功德加持力”,“如修金刚法,先修仪轨领灌顶,次修本尊必得成就,凡皈依供曼遮,也应观想曼荼罗,请求灌顶尤为切要”,“内加行所开示,从皈依至求灌顶止,于此信受行持。”
20、唐译《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中说:“如教之所说,未达心灌顶,秘密慧不生,是故真言者,秘密道场中,具第五要誓,随法应灌顶。当知异此者,非名三昧耶”,“大德持金刚,所说殊胜戒,古佛所开演。缘明所起戒,住戒如正觉。今得成悉地,为利众生故,等起自真实,不生疑虑心,常住于等引,修行戒当竟。”“若悲生曼荼,得大乘灌顶,调柔具善行,常悲利他者。”
21、唐译《苏悉地经毗奈耶品》云:“若无师随许,不应持密咒。”
有关灌顶对学密的必要性及重要性和不可缺少性,从上述经典和经论中可以看得清楚,故不再多引经文,经典论据是看分量轻重的,若要量多,我可以从藏文密籍中毫不费力地摘抄千万条,但是反对“修密必先灌顶”原则的人,除了凭自己的感觉提出反对的观点而外,拿不出一条经续根据和藏传佛教公认善知识的语录,这种情况实在令人好笑。
〈二〉从上述的引文可以得出如下几条结论:
1、灌顶是金刚乘四续法的基础法和入门法,犹如不皈依三宝入不了佛教门,不发心入不了菩萨乘门一样,不灌顶也无法进入密教门。由此可以推出,凡是未经灌顶自修的密法都不是佛教密法,都是非法的“乱弹琴”。
2、受持三昧耶律仪是密法成就之源,是密法成就的必要保证。不受持三昧耶律仪虽精进苦修绝不会获得共与不共正成就。而受三昧耶密戒,必须经过入坛灌顶,除此没有别的途径。因此,不经过灌顶就受不了三昧耶戒,而不受持三昧耶戒就修不出密法成就。由此推出,未经灌顶、不守持三昧戒律获得的所谓“密法成就”,都是自欺欺人的假成就,绝不可相信。
3、学密法必须先灌顶受三昧耶戒是佛陀金刚持制定的教规。任何学佛教密法的弟子都必须遵守,不能违犯。三昧耶戒中《十四条根本毁根禁戒》第二条规定“不准违背如来教诫”。由此推出:不灌顶、不受持三昧耶戒是违背如来教诫,凡违背如来教诫的都是无真信的违法者。凡违法坏戒者都没有资格修密法,就像坏种长不出禾苗一样,不会修出任何成就。
4、凡是密法成就都是按续部教理仪轨修出来的,而教理仪轨的学修必须经过相应层次的灌顶和密诀传授,未经传授无法掌握仪轨文字表面未显示的许多密理。因此,未经灌顶,不知密理,无法脉传承的所谓“自学”、“自证”,纯属盲修瞎练、画饼充饥,不但修不出如法成就,反而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三、对韦文的分析和批驳
以下按韦其瑗先生的前后两篇反驳文章中所提出观点的顺序,归类分析:
文章中说:“多识活佛固守佛教阵地,是站在维护神圣佛教教法,维护寺庙和佛教修炼世袭血统传承来看待这个问题。我认为与邱陵先生不一致,是教法与证法之间的差别。”又说:“显为教法,密为证法”。
首先,虚构出一个“显为教法,密为证法”这样一种观点,然后又把坚持学密必须灌顶的原则说成是站在“维护教法”、“维护寺庙”的修持传统,把邱陵散布的“学密法不需要灌顶”的说法说成是“证法”,然后把这截然不同的两种观点的对立,说成是“教法”和“证法”的对立。意思是说,你们说的“学密必须灌顶”是“教法”,我们(邱陵等)说的“不灌顶也可学密法”是“证法”。因此,你们坚持的“学密必须灌顶”的观点不是“密法”,而我们(邱陵等)坚持的“学密不必灌顶”的观点才是真正的密法,因为密法不是教法,而是“证法”。因此,你们站在与“密法”毫不相干的“显法”和“寺院”的角度,驳斥我们(邱陵等)的“密法”观点是没有理由的,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这真是一套费尽心思的狡辩,首先让我们来看看:“显为教法”、“密为证法”的这个观点和推理的前提能不能成立。佛教中所说的教法和证法是相互不能分割的对立统一体。《俱舍论颂》云:“佛正法有二,谓教证为体,有持说行者,此便住世间”。这里说的非常明确,说教是“教法”,行为行持是“证法”。具体地说,一切教义,经典、学说、闻思修施教活动都属教法范围,通过对经典教义的闻思修活动,在学法者的思想认识,品德作风方面所产生的变化、效果属于证法范围。所谓“三藏为教,三学为证”,指的就是经、论、律三藏学习活动和戒、定、慧三学修习成果。也就是说“教”为教学手段和教学活动,“证”为教学目的和教学效果,“教”为成因,“证”为成果,“教法”是证法的前提保证,“证法”是教法的实施结果。因此,不结合修证的教法是纸上谈兵,脱离教法的修证是瞎子捉鸟。如果说证法不需要教法的话,佛的设教说法,便成毫无意义的活动,三藏四续经典,等于一堆废纸。“佛生于法”,如果没有佛法教育和如法修炼,佛从何而来呢?如果没有教法的正邪衡量标准,如何分辩佛教的证悟和邪魔外道的虚妄境界呢?如果说显为教法、密为证法这个观点能够成立的话,就会推出如下的谎谬结论,即“显为教法”非“证法”,因此,学修“显法”无任何成就,因此,学修显法的所谓解脱,所谓罗汉果、佛菩萨果都是不存在的。净土、禅宗都是显法,因此,所谓往生极乐,见性成佛的证果都是不存在的。你们就是这样认为的吗?如果说不是,你们也承认显法修证成就,罗汉佛菩萨的存在,也承认净土的“往生”和禅宗的“见性”成就的话,那么“显为教法”这句话,怎么说得通呢?同样,如果说“密为证法”这句话能成立的话,就会推出如下的结论,即:金刚乘经典、教理、学修活动、本尊护法、坛城、法器手印之类不是密法而是显法,因为这些都是“教法”。“密法”无经典、无教理,没有学修活动,也没有本尊、护法、坛城、法器和手印之类的东西,因为“密法”是“证法”。你们是这样认为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金刚乘经典教理成为显法的经典教理,密法的本尊、护法、坛城、法器、手印等成了显法的本尊、护法、坛城、法器、手印。这能说得通吗?“显法”是密教“教法”,显法中有本尊、护法、坛城之类的说法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有什么不同?把“显法”和“密法”的概念混为一谈,把“教法”和“显法”混为一谈,把“密法”和“证法”混为一谈充分表现了对佛教显密教理的极端无知。分清这类名相概念,本来是佛教初级常识范围内的事,玩弄概念,想瞒过外行是可以的,稍有佛教常识的人一眼就会看出其矛盾重重,不能自圆其说的悖谬性质。想把寺庙僧人的密法传统和在家俗家弟子学修密法分为截然不同的两个方面,又把坚持学密必先灌顶的立场说成是维护寺庙的传统,这又是一个狡辩的伎俩。学密法不是寺庙僧人的专利。佛陀说“密集”、“时轮”等大密的对象都是国王和臣民,印度八十四位成就师都是在家居士,藏传密法中玛尔巴、米拉日巴,以及莲花生二十五位大成就弟子多数是在家居士,大密中的许多观修方法严格地按律讲,不适合于出家的僧人而更适合于在家的男女居士。所以密集中的传法灌顶受戒等程序没有一项专为寺院规定的,是在家出家学密弟子共同遵守的原则。续中还说:“学密在家居士除男女之事外,一切戒律如同比丘”。是不是把灌顶之类说成是“寺庙的传统”,而俗家弟子就不需要遵守呢?把显法和密法割裂开来,把“教法”说成是“显法”,而否定显法中的一切修证成就,否定显法的证果罗汉、菩萨佛的存在;把密法说成“证法”,否定密法中的教法,把证法看成是无教之证,这究竟是什么教派的观点呢?假若说“证法”无教法,那么这种证法“证”的是什么道?如果世界上还有无教法的证法的话,和邪魔外道的证法有何区别?根据什么标准区别?是否没有听经问教的动物也能证悟佛果呢?若无教法凭自己的想象也能证果的话,那些不懂原子物理,核裂变技术的文盲科盲也定能造出原子弹了。如果没有佛教,也照样可以成佛的话,要佛教佛法有何用?这种观点说到底就是“不要佛法”,只要佛教的旗号和佛教的外衣,佛菩萨的面具,如此而已,岂有它哉?!
文章中说:“如果说修习密法必须具足何等根基的话,我认为一切根基的培补是显为教法这一熏习来完成。”“熏习”有善恶之分,一切烦恼障和所知障也是在一种无始以来的思想意识中熏习形成的。学修佛法至成佛的整个过程就是善的熏习逐步战胜恶的熏习,使恶熏习净化,达到“去染还净”的过程。这就叫做修证。所谓“证悟”就是指恶熏习的断除和善熏习的增长过程,既然承认“教法”能起到“培补根基”的“熏习”作用,那么“教法”中无证法,教法是显法,显法中无证法(即所谓显为教法,密为证法)的这种说法不是以子之矛戳子之盾吗?我们藏传佛教主张,教不离证,证不离教,显法并非无证的单纯教法,密法也并非无教的单纯证法,所以我们始终不会陷入这样的矛盾。就根基或根器而论,三乘和显密有相同的根器,也有不同的根器,如出离心是三乘和显密的共同根器,菩提心和性空见是大乘显密二法的共同根器,而即身成佛的上上智是无上密法独有的根器。显密共有的根器即“共行道根器”,如出离心、菩提心、性空正见等须通过密宗先行法即菩提道的学修来完成,密法的特殊根器培育必须通过灌顶、受戒的特殊方法,因此把入门灌顶称做“培器灌顶”“成熟灌顶”,即非器成器和未成熟使之成熟之意。所以“密法的一切根基的培补是通过显法的熏习完成”这句话是错误的。已达到十地的菩萨的根器不能说不好吧?
但未经灌顶、观修密法,仍然非密宗菩萨。如释迦牟尼依照显宗菩萨道,经过三个无量劫,修积福慧双资达到十地。在十地末临成佛前接受金刚持佛的密法灌顶,证圆满次第的第三层次真实光明,破最细分所知障,以外现比丘相,内现金刚持双运相,到达十三地持金刚地,圆满四身无上成就。——这不是我自己的乱说,而有详实的经续根据。无论一般和特殊根基,要学密先拜师灌顶,所以才把灌顶叫做能入密道之门。这“入门”二字并非虚设,不入门岂能登堂入室?无灌顶不但不能修,就连属于大密之书也不允许阅读。不但在汉译的《密宗道次第广论》上,在香港翻译出版的《宁玛派丛书》的扉页上也印有“请依上师灌顶口传导引后方可修习”的文字。而且这类规定并非“我认为”、“我觉得”之类的个人观点,而是密法的戒律。
文章中说:“邱陵先生在提出、阐述‘已公开的密法不经灌顶亦能修’这一论点时,只是从理论上加以推断、评述,‘引经据典’加以说明,而省略了自己的修持实践,未经灌顶,以从未见过的诺那、贡嘎活佛为根本上师,以兰色普贤如来要用(要用,双身观想)作为自己本尊,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这一证法来确信自己的观点和引证是正确无误的。这是至关重要的省略,使他的观点失去了旁证和强有力的说服力”云云。这一段力图开脱散布谬论的罪责的文字,实际上起到了欲盖弥彰,东施效颦的反作用。
所谓被自己“省略”而韦先生作为有力的辩护理由而抛出来的是些什么东西呢?让我们来看看:首先,文章的作者认为,能证明不灌顶可以修密的观点对错的不是佛经理论,而是修证者的实践。所以提出了如下的观点,说说什么“仲裁已公开的密法未经灌顶是否能修,可以通过自身修持加以判断”,说什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能不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还要看什么样的“真理”和什么样的“实践”。佛教中把真理分为世俗谛和胜义谛两种,前者是世俗智确认的真理,后者是佛陀的遍知智慧确认的真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真理,不能混为一谈,佛陀教义的真理性的确认必须是破除所知障的佛陀,未获遍知智慧的第十地菩萨也都不具备确认的条件和资格。人类的世俗智慧是把握物相的智慧,不是明见物性的智慧。物相即事物的现象千变万化,多有虚假之相,恒定状态难以超过一刹那,故称“刹那之存在”。人类的感觉知觉对刹那间千变万化现象的真假无力分辩,分辩的结果很多是不正确的,故称世俗智为“有漏智”、“假智”。这种假智只能认识世人感官知识范围内的真理,无法把握超越它的认识范围的“超世理谛”(即胜义谛),也无法把握无色无相的非物质性存在和超时空的存在如过去、未来、隔世之事物。所以世俗智是有限的认识能力。佛经中讲的许多精神境界和超时空境界均非世俗智认识范围,故在《因明》中建立了非现量、比量的“圣教量”。因此,佛教真理的检验是圣位以上佛菩萨实践范围内的事,并非无明覆盖的人的实践检验对象。
就实践而论有全过程实践和部分过程实践之分,有正确理论指导下的实践和盲目实践之分,有真实实践和虚伪实践之分,有全人类实践和个别人的实践之分。因此,不加区别笼统地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说不通的。
佛教教义是经过全程修学实践,达到断证功德圆满的佛陀开示的,是经过无数依法严格修持而获得与法相应成就的圣人、高成就者确认无疑的,是经过两千多年几乎覆盖全球的千百万人的学修经验所支持的。因此,可以说佛教教理的正确性、真理性的后盾是全面经验、正确经验、真实经验、千万人的经验,而绝非部分经验、不正确虚假经验、个别人的经验所能推翻的。那么反驳文章中提出的所谓“仲裁学密法要不要灌顶”的“实践”,究竟是些什么样的实践?是属于那一类的实践呢?
文章的作者说,邱陵先生修出了“巨大的成就”,那么这所谓“巨大的成就”又是如何得来的呢?文章中说,是邱陵“未经灌顶,以从未见过的诺那、贡嘎活佛为根本上师,以兰色普贤如来要用(要用,指双身观想)作为自己的本尊,所取得的巨大的成就”。
前面说过:“灌顶是进入密乘之门”,既然未经灌顶,就根本未进入密乘之门,根本不具备修密的最基本条件,这算什么样的密修士呢?依止上师求学是入道之门。“依止上师”在佛教中,无论显乘密乘都是指依止具肉身的活人、真人,并非无形的、非现实存在的神灵和亡灵,也非自己幻想虚构的上师、本尊,这是佛教不同于神鬼迷信、邪教的主要标志。因此,既然诺那、贡嘎是从未见面又不认识的过世的历史人物,怎能称为“根本上师”呢?密法中根本上师与一般上师概念不同,“根本上师”是指亲自给自已灌顶、传续、授密修窍诀三事具备者的恩师之称。既然没有灌顶、传续、授密诀,又未见面,已过世,这算什么“根本上师”呢?也许会说:“密法中不是有观修上师法吗?不是有佛菩萨和历代传承系列上师观颂、求加持法吗?为什么未见面已过世的法师不能代替上师呢?”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上师法中观想在世或过世的亲师,或亲师以祖师教主的面貌观想都有教义理论根据,因为教主祖师的法脉,通过亲师传递给了自己。自己通过亲师亲传的法脉,和本法统的历代上师、祖师有了法脉亲缘关系,这犹如后代和祖先的血缘关系一样。这种观想的上师(包括亲师和传承系列师、祖师)都是有真实法脉、戒脉关系的,不是随意性的。通过这种如法教授的观想,通过增强信念和意志,对学修起到一种促进作用,这才是加持,并非胡思乱想的加持。但无论是观想亲师或者传承系列师都不能代替灌顶、传法、授戒之事。因为灌顶、传法、授戒必须坚持实实在在的公认的原则,否则就会出现伪造的假法、假传承。因此,佛教界从来不承认不具备公认条件的灌顶、传法、传戒和法脉,以及虚假的成就。
藏传佛教的本尊佛是通过开坛灌顶,上师授予的,而不是随便自己选择的。因为本尊之像虽然自己可以选择,但本尊之法未经上师传授绝对不会得到。那么既然既无传法上师,也未曾灌顶,这所谓的“本尊”从何而来呢?佛教无论显密都是严格的因果论者。根据《因明论》,有因未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佛教成佛之因,无论显密都讲色法三身之因缘。色身的因缘是福德善行,法身之因缘是禅定智慧。这福慧双资粮是通过佛陀所指出的道路,即按佛的修道方法、程序、规则实修的成就;而佛法,即修道理论、方法等不是天生自悟的无本之木,而是一门复杂高深的知识和学问,所以这种法理知识学问的获得必须经过上师的传授,即闻思修,别无渠道。就连那俗称轻视经教的禅宗,也并非主张“无师自证”。在六祖《坛经》中说:“蒙师传法,今已得悟”,“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大善知识,示导见性”,“若最上乘人,闻说金刚经,心开悟解”。可曾有“无师自悟”之说?对无师传授,随心所欲的瞎观想,六祖慧能是这样说的:“又有迷人,空心静坐,百无所思,自称为大。此一辈人,不可与语,为邪见故”。那么,无师、无法、无本尊而宣称修出了巨大成就,这符合佛教教义吗?如果不按佛教教义也能修出成就的话,那肯定不是佛教所追求的那种成就,而是文章的作者所称颂的“外道也能修出高成就”的那种成就。文章的作者煞有介事地说什么“密宗修持是体识,而非认识”。所谓“体识”是指无分别思维的直感体验,所谓“认识”是指有分别思维的理性认识,没有理性认识就像动物体验一样,是无法认识理性境界的。除了那些把涅槃和成佛看做分别意识断灭的邪见者而外,正宗佛教没有一个人主张“佛无分别能力”。若佛无分别能力,那佛就和无分别认识能力的低级动物没有什么区别。那么智能性的人类为什么还学它呢?佛既然是遍知者,就不但能认识直感直觉范围内具体的事物,也能认识理性思维所能把握的高度抽象的事物,如终极法性和非同一时空的事物,如知过去未来,知天人和地狱等等。如果这些事物都要靠直感体验来把握的话,要知地狱,必须生在地狱,要知中阴身,必须是死了以后复活的人,否则如何体识?想用“密法修持是体识,而非知识”的说法来为无师、无教、无理论根据的盲修瞎证寻找借口,实在是理尽词穷之举。
让我们再来看这所谓无学自证的“巨大成就”,究竟是些什么珍贵货色呢?
文章中说:“邱陵先生说他要找一位人间上师时,我曾介绍他参拜惟印上师。唯印上师见到邱陵先生的照片时(请注意:见到的只是照片)脱口而出‘此人成就已达七地以上’。无凭无据,当时我真不敢相信,后来惟印上师去台湾、香港等地弘法,多次途经广州,见到邱陵先生,见到这位老修行者头顶有一肉髻,肉髻有四孔,为四角文殊成就”云云。在佛经中不止一次地指出,别人的内证层次,只有佛陀才能认证,其他的人不具备认证资格。若妄自认证,便犯大错。那么这文中提到的“惟印上师”是何许人,无从得知,是否惟印从照片上断定“邱陵成就已达到七地以上”,更无法证实。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惟印上师”,只凭一张照片就断定照片上的人“成就已达到七地以上”。
从这一言行就可以断定,此“唯印上师”肯定不是具正信、持僧戒、懂佛法的正派僧人,而是装神弄鬼,信口开河的假法师。因为佛教显密五道十地的证量是有经典标准可以衡量的,绝对不是没有标准,随意确定的。藏传佛教史上佛菩萨转世的说法,也是对转世者崇高的品格和超人的智慧、弘法的贡献等所做的一种评估,没有明确的地道层次的确认,也不具备公证的资格。在被称为佛菩萨的高僧大德中没有一个口出狂言,妄自尊大,自称是已达到某种地道层次的证悟者。因为佛教中把谦虚的品德视为学修有素的标准,骄傲自大、自吹自擂、妄言惑众者被视为无德坏戒的败类。所以,学修成就越高的越变得谦虚。佛陀之后,与佛陀地位相等的,在印度只有龙树、无著二位大师,在藏地只有第二佛陀之称的宗喀巴大师一人。龙树是大乘中观见的开导祖师,无著是广行般若道和唯识见的开导祖师。龙树被称为八地菩萨,无著被称为三地菩萨。两位大师的道位不是哪个大师认定的,而是根据佛陀在《妙吉祥本续》中关于龙树、无著出生的预言确定的。宗喀巴是中阴身成佛的(据大师传记)。根据密乘教理,中阴成佛者临终前须达到圆满次第的第二层次心寂假光明境界,若达到第三层次幻身境界即属即身成佛。根据地道确定标准,圆满次第的第二个层次是加行道第一、二阶段,第四层次真光明初证才是一地见性道。大威德传承中世称神通无比的热罗多吉扎译师,在宗喀巴写的传承师颂词中称“生起次第圆满金刚称”。达到生起次第圆满的才是资粮道的高级阶段。是否现在这些俗气十足的“法师”们的修证成就超过了龙树、无著、宗喀巴、热译师呢?
在《般若经》、《十地经》、《瑜伽师地论》、《大乘经庄严论》、《现观庄严论》、《入中论》以及印藏数百种《般若疏》、《中观疏》、《菩萨乘地道建立论》、《密宗地道建立论》等经论中对五道十地的每个层次所断的惑,所证的功德,所达到的具体标准都有详细的规定和佛经根据。世间禅的最高境界也远远无法与出世间第一禅境相比。外道的所谓“高成就”连世间一禅天的境界都达不到,故说:“外道修炼照样可以获得高成就”是不懂佛理的瞎说。
在这里简略地说说“五道”“十地”的断证功德,让大家衡量一下自称菩萨的邪魔外道的行为嘴脸。
大乘资粮道获戒行清净,而生非造作利众菩提心,加行道获得九住心,达到世间禅最高境界,见道破除一百二十种见惑,获得见性真智,其第二刹那进入破俱生惑一地;二至四地破除俱生惑十六种烦恼障的粗分二十七份和俱生所知障一百零八种粗分;五至七地破除细分二十七份和所知一百零八种细分;八至十地破除最细分烦恼障二十七份和所知障一百零八种最细分。
证悟功德共分七类:
第一类,般若蜜多心增长,一地获得殊胜施舍般若,能施舍生命肉体;二地获得净戒般若,虽在梦中也不犯戒,身生戒香;三地获得忍辱般若,虽被割肉断肢,也无嗔恨心,在三地还自生五眼六通的神通;四地至十地获得精进、禅定、胜慧、方便、愿成、胜力、圣智等般若而具有相应征兆。
第二类,十二种殊胜功德:在一地,(1)一刹那见百佛;(2)一刹那得百佛加持;(3)一刹那遍行一百佛国;(4)一刹那能用自身光照亮百佛世界;(5)一刹那震撼百世界;(6)一刹那能住世百劫;(7)一刹那能知过去百劫、未来百劫之事;(8)一刹那能入一百个定境,;(9)一刹那能开示一百个法门;(10)一刹那能度化一百众生;(11)一刹那能同时化现一百个身相;(12)一刹那化现的百身,各有一百化身相随。进入二地时这十二种功德增加到十倍,即一刹那见千佛,一刹那化现一千个身相等等。三地时每刹那增加到十万倍,四地百亿倍,五地千亿倍,六地十万亿倍,七地千万亿倍,八地十二种功德增加到三千大千世界微尘数,等等。
第三类,转世特点:一地菩萨转生赡部洲铁轮王,二地转生统治四大州金轮王,三地转生三十三天天主因陀罗……七地转生他化自在天天王等。
第四类,行持特点:一地获得见性真智而行持三学,二地获得增上戒学,三地获得增上慧学,五至七地获得殊胜慧学等。
第五类,后得境界,一至十地后得智境各有不同,如一地获得法无我遍及一切见,至八地获得无分别自在及住佛国净土自在等。
第六类,获遍净层次,一地获得十种遍净,无缘增上心遍净,无相饶益心遍净,无缘生平等心遍净,三轮皆空遍净,无慢亲近善知识遍净,不见法而觉法遍净,不恋家喜出离遍净,不见相而欲求佛陀相好遍净,不见法性分别而解释法相遍净,不见语言相而说真实词遍净等。遍净境界,逐地提高,二地得八种遍净,三地得五种遍净,四地、五地各得十种遍净,六地得十二种遍净,七地得二十种遍净,八地八种,九地十二种遍净。
第七类,是各地梦中境相。要想详细了解五道,十地的断证功德,要阅读《现观庄严论释》和《入中论释》。汉译有法尊所译《地道建立》和隆果所译《现观庄严论释》等。和上述地道断证功德进行比较,就不难看出所谓“七地以上”之言虚伪荒诞的性质。
更可笑的是说什么“这位老修行者,头顶有肉髻,肉髻有四孔,为四角文殊成就。”见头生肉髻就断定是“佛”,见肉髻有“四孔”,就断定是“四角文殊”,按这个逻辑,羊生四角,定是“四角文殊”,世间轮王和他化自在天魔王一定是“佛陀”了,因为佛经中说轮王和魔王皆有佛陀三十二相。
在《金刚经》中佛问须菩提:“可以身相见如来不?”须菩提答:“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佛告诉须菩提:“凡属有相,皆属虚妄”。难道佛和须菩提都是在说假话吗?别说佛教知识,就连看过《西游记》假雷音的人都知道外貌似佛,未必是佛的道理。吐蕃王郎达玛,头上有两个肉角,被人们视为灭法魔王,照文章作者的这种逻辑也可解释为“两角文殊”了。佛陀三十二相中的“顶髻”,并非“肉髻”,而是一种可大可小,可高可低,不可思议的一种光体,看过佛经的人不会不知道。在藏文《柱间史》(现已出汉译本,名《西藏的观世音》,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中关于“无语佛像”的故事中说:佛陀示寂后八十年之际,有三个婆罗门子各修佛像一尊,第三子请亲眼见过佛陀的老母看他修建的佛像,老母说:“此像与佛陀有八处不像,一、佛陀的顶髻是耀眼的光,此像是发髻,二、佛身上有光环,此像无”等等。由此证明把佛的光髻,理解为发髻、肉髻本来就是错误的。在佛经地道证量中也没有以肉髻确定地道境界的说法,有什么理由证明头生肉髻就是“七地以上”呢。佛教中有五髻文殊之说,从来没有“四角文殊”的说法。对文殊的五髻,在经典中说,头发束为五股或五髻是童子相,“童子”是八地菩萨的名称。佛菩萨之名称,有经典可查,这“四角文殊”出自何经何典?倒要请教明示?即使“四角文殊”,“角”和“孔”的概念也不同,以“孔”代“角”,“四孔”为“四角”,“四角”为“四角文殊”这也是你们在证悟的境界中获得的逻辑吗?如果不把信佛的人都当做傻瓜,怎么会说出这样拙劣而不堪思索的话呢?文中说,宁玛派“土登芫芪茗勒俄惹仁波且所说密宗书籍,唯邱陵居土著作不少,虽然均是从香港所获诸多法本编辑而成,但却为大陆开辟了解放后研究藏法之文献先河,确实可佩可赞。”是否真有这样的“仁波切”,是否此人是善知识、懂汉文,均无法考证,既使是有过这样的人,说过这样的话,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但从我拜读过的《密宗密法》之类的书文中,很难看出具正信、正见、正思维。佛教无论显密,宗旨是戒恶行善,利乐众生,不是练宝瓶气,学神通。邱先生不谈行善戒恶,不谈道德修养,也不谈灌顶受戒,凭自己的想像胡乱解释咒语,讲什么“那若六法”,什么“拙火定”、“宝瓶气”之类,宣扬脱离实际,断章取义的法术,从佛教利众度化的角度考虑,无一益而有百弊。若说开什么“先河”的话,给那些冒充藏密的许多气功骗子开了提供资料的“先河”;“学密法不需要灌顶,以观想代替上师、本尊、灌顶”之类的奇谈怪论,把许多学佛者引入错误的道路,开辟了随意乱说,替代佛说的“先河”和把迷信、气功和佛教乱搅在一起的“先河”。辩护文的作者说:“我想未经灌顶,在修密法的邱陵先生以写书作为自身独特修持得以具足圆满的”。这里提出了一个以“写书代替佛法修持”的问题。作者又说:“回忆我十多年来走过的路,成天忙于写这写那,满纸涂鸦,反而觉得神智越来越清醒,可以说与本尊、护法、根本上师的相应就从这儿得来,能说这不是修持?”我原以为反驳我文章的人一定是个懂得佛法,懂得密法的人,但看了这段解释密法修持的文字,使我对自己原先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就写书本身而言,是个非善非恶的无记行为,但写书的目的和所产生的效果有善有恶。凡写书为利益众生,不为名利,写的内容又是培养善德,开发智慧便属于善行;若为钓名沽誉,抒发世俗偏见,贪嗔之情,散布乱论邪说,甚至诲淫诲盗,满纸胡言乱语,是造罪造恶堕之业,佛经所谓“堕犁舌狱”之业。因此,写书也要分具体情况,既使是写佛教教义的书,若合乎经论原则,就属于弘法的善业。若逾越经论原则,甚至信口开河,违经背理,就犯谤法、乱法之罪,也属恶堕之业。既使是弘法的善行,也只能看做是十善中的言善行为,却代表不了佛法的身言意行为的全面修持,就像种小麦代替不了种百谷一样。佛教的修持大小乘不同,显密有别,修显乘尚代替不了修密法,不分善恶的笼统的写作行为怎能代替修密法呢?如果凡是写书都算佛教修持的话,那些长年舞文弄墨的文人墨客,著作成堆的虚名追逐者不都成了“禅师”和“密法成就士”?甚至,那些诽谤佛、散布邪说和凶杀色情的下流文人,也成为修持有成就者了?
至于说:“写书能得到本尊、护法、根本上师的相应”更是一篇荒唐离奇的说法。本尊是经过灌顶授予的主修佛名,藏密中的本尊有几千尊,“护法”也有世间和出世护法两类,也有数百种,每个本尊有不同的坛城,不同的修法,不同的心咒,不能相互替代;护法也各有自己的命咒,各自不同的修供仪轨。本尊和护法的修供,不但要有灌顶、随许的法脉,还要用各自不同的仪轨进行修持,否则就没有什么“本尊”“护法”可言。“根本上师”是亲自给自己灌顶、说续、传授密诀的“三事上师”的称谓。并不是任意观想的乌有先生。既然未做三事,哪有根本上师?在佛教中修本尊才有本尊,供护法才有护法。所谓相应,也指经修持仪轨所产生的身意向善的变化。“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这是佛教的因果相应论。不修本尊,不供护法,却有“本尊”、“护法”的“相应”,不依止亲师灌顶、授续、传密诀,却有“上师相应”,这犹如说没有播种,吃上了天空落下的大米一样,纯属自欺欺人之谈。还说“写书反而觉得神智越来越清醒,可以说与本尊、护法、根本上师的相应就从这儿得来”,把“神智变得清醒”,看做是“与本尊、护法、根本上师的相应”,更是与理不通。“神智清醒”是一般健康人的特征,并不是修持佛法的结果。原先不清醒,后来变得清醒,也不一定是修持佛法的结果。吃药、锻炼、饮食保养都能促进心脑健康,把“头脑清醒”说成修法的结果,说成是与本尊、护法,上师的“相应”成就。这种对“神智清醒”的自许,不能不叫人打上个问号。
文章中说:“佛法重在实践,许多人对实践的认识偏重于怎样为人处事,另一方面积德、行善、敬神,长期以来曾被人斥为封建迷信而让人抬不起头来。佛教忽略了修持时近二十年来全国各大门派气功师常常标榜自己的功法已将佛道儒医武溶为一体,可见他们对佛家修持实践的重视高于正信佛教徒。”这段文字充分暴露了文章作者对佛教宗旨和佛教实践方面认识上的严重错误。许多学佛的人在实践方面重视为人处世,轻视烧香敬佛,这不是什么“偏重”和“认识错误”,而是许多人真正认识到了佛教根本宗旨的表现。大乘佛教的宗旨只有三句话:即“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这三句话归在一起,就是“为人处人”四个字。佛教的“为人”,就是以佛菩萨精神做人;“处世”,就是行善戒恶。在这种为人处世中就包括积德、行善和净化心性的终极修持行为。一切佛法的实践,都是为人处世的智慧道德修养实践,没有别的意义上的实践。学佛的人如果真正能重视“为人处世”的美德善行修养,就不负佛望,比那些单纯追求神通和为避祸求福烧香敬佛的世俗佛教徒的层次高得不可同日而语。本末倒置,看轻“为人处世”,看重“敬神敬鬼”装神弄鬼。甚至把不懂佛道儒医武的精神实质,只凭一知半解,东拼西凑的拙劣杂交变态现象视为对佛教修持实践的重视,虽不被别人斥为封建迷信,也是货真价实的封建迷信。“迷信”是无知的同义词,有智者价值观念岂能倒错?
文章的作者极力为违背佛教的行为进行狡辩,说什么:“通过修持可以印证到,决非修持者与根本上师现有肉身的人体器官、神经系统、情感等产生效应,产生某种沟通或共鸣,而是两者阿赖耶识,修持者与根本上师,金刚阿阇黎修持成就罗汉或菩萨果位后之间神识的相应,即应根本上师修持成就后而产生的一种相应和神通。”佛教讲究实学实证,反对虚幻不实的作法。因此,佛经中规定,传戒、传法的上师必须是具肉身的真人。人死后没有戒脉法脉可言。这道理很简单,学校的教师必须是活人,死人的灵魂无法传播知识,自古以来的邪教、气功骗子都是以佛菩萨显灵传法的谎言来欺骗头脑简单的群众。现在伪造传承,假造佛法,自吹有神通有成就者多如草原上的牛粪。从这一事实反证出佛教传法授戒必须具肉体活人规定的正确性和科学性。虽然师徒之间的教学效果,不是靠人体器官、神经系统和感情,但没有人体器官,没有神经系统,没有感情,不能张口说话的虚构的人或神,肯定是传不了法的。“阿赖耶识”是什么意思?“阿赖耶识”是唯识宗独有的法相概念。但既使是唯识宗也不承认罗汉和菩萨果位有阿赖耶识。阿赖耶识只存在于世俗意识,而罗汉菩萨果位只有阿赖耶转化的净识——佛智。还应当知晓,“阿赖耶识”指含识生命的藏识,在自己虚构的偶像上并不存在“阿赖耶识”。因此,用阿赖耶识进行狡辩是枉费心计。还要提醒作者,密法金刚师的修证果位中没有罗汉果位,因为罗汉是显教小乘果位。别忘记佛法是严密的科学体系,需要分清概念。
文章中说:“大多吉觉拔大喇嘛所传黄教一百零八部仪轨中……章嘉呼图克图所传《威德怖畏金刚仪轨》”均有请五方佛为自己灌顶的内容和灌顶的修持方法,“祈请上师章嘉活佛,自生本尊,加持宝瓶,灌顶修。”
不仅是本文作者所提到的这几种仪轨,而且所有本尊修持仪轨中都有种性佛灌顶的内容。而在无上密中还有观想上师本尊为一体的上师瑜伽和三摩地灌顶,但这类观想灌顶代替不了“培器”、“授权”、“授戒”的“入门灌顶”。这在密续部和《密宗次第》中有明文规定。对这两种灌顶怎能混为一谈?说“这种自我灌顶比上师灌顶更殊胜”,均属外行之言,懂得密宗教理的人听了定会笑掉牙齿。
本文的作者把“密咒”和“密法”混为一谈也是错误的。“密法”是指不同于显法的一种特殊修学系统,有不同的基础和道果理论。密法中有密咒,但密咒不等于密法。密咒在显教经典《华严》《般若》《律部》中都可以找到。散见于显教经典的密咒当然不需要灌顶,但需要传承。自己乱读会发生发音和断句上的错误,因为咒语的读音非常重要。文章中列举了《首楞严经》《大幻化网总光明藏经》《千手观音大悲心陀罗尼》《咒藏》等,还把《般若心经》也列入其中说:“这些经论中均找不到‘未经灌顶不得修持、念诵’的相关戒律,相反,告诫众生,诵持大悲心咒”等。不分显密,见咒语就认为是密法,这本来就是错误。既使是密法,在字面上没有注明需要灌顶,就断定不需要灌顶也是错误的。就像中学、大学数学课本不讲加减乘除四则运算规则,是否就此可以断定,中学、大学的数学运算不需要遵守“四则运算规则”?又如国家政府颁布的法令文件中,不一定注明“公民必须遵守宪法”,但是不是这就意味着公民不需要遵守宪法呢?灌顶之法是密宗的根本大法,犹如国家宪法,虽然处处不讲,不能就此断定处处不用。灌顶是密法的入门大法,不入此门,便不能登堂入室,就像不皈依入不了佛门,不发菩提心入不了菩萨门一样。辩护者提出的《绿度母修持仪轨》、《积光佛母修习法》等,未注明必须灌顶,也是上面所说的那种情况,在证明“学密不需要灌顶”方面起不了任何作用。
文章中说:“慈诚罗珠开示,金刚萨埵略修法是一般的修法,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修,也不用灌顶”。慈诚罗珠说过或者没有说过这种话无关重要,慈诚罗珠加上邱陵,以及和他们持同一观点的一千个、一万个人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我们讲“佛法”,不是讲“人法”。因此,必须以“佛言为准”,不是以“人言为准”。佛亲自制定了分辨佛法和非佛法的标准。那就是“行为合于《律》,修持合于《经》,言论合乎《论》者是佛法,否则便不是佛法”。只要是真佛教徒,就要遵守这个原则。
文章中说什么,“诺那活佛开示‘受法诸居士可传法’,旁证‘修密法不需要灌顶’并非谬论”。从‘受法居士可传法’,推出“修密法不需要灌顶”的结论是奇怪的逻辑。首先“受法居士”一词怎能证明“受法居士”没有灌顶呢?难道说“此人健康”一词可以证明“此人从来没有害过病”吗?说“兔无角”,也可以证明“牛无角”吗?其次,说“人人可以当科学家”这话并没有错,因为人人都有当科学家的权利。但是不是这句话的意思是当科学家不需要任何条件呢?同样,受法的人都可以传法,这话没有错。但不等于说传法不需要具备任何基本条件。如果是不需要条件的话,接受过佛法的文盲、聋哑人、精神病患者都可以传法了。因为,诺那活佛说过“受法的居士都可以传法”。又诺那所传“绿度母”和慈诚所传“金刚萨埵”。既便是有不灌顶可修的开许,也属个别情况,特称判断。从特称判断怎能推出“学密法不需要灌顶”这样的全称判断的结论呢?在一筐苹果中看到一只烂苹果,是否就可以断定全筐苹果都是烂的呢?说什么“藏传佛教在形式上,还有灌顶这样一个特点”。把“灌顶”看成“形式”是对密法教理认识极为浮浅的表现。灌顶有因位灌顶、道位灌顶和果位灌顶,包括学法修法的全过程,包括教证二法。如果这也是“形式”的话,什么是内容呢?
说什么“邱陵老先生在提出修密法不需要灌顶不是通过逻辑推理来完成,而是通过实修印证后得出的”。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提出修密必须灌顶的佛祖只有空洞理论,没有修证实践呢?是不是说,佛祖提出灌顶的理论后,二千多年来除了邱陵先生没有一个实修过的人呢?是不是说邱陵的实修成就超过了佛祖和历代学密的大成就士呢?否则,有什么理由竟然敢于否定佛教理论呢?文章的作者还引用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为自己的观点作辩护,但却没有很好地想一想检验真理的实践,该是怎样的实践?我倒请问:这实践是指一个人的实践呢?还是指无数人的实践?是指一次实践呢?还是指无数次反反复复的实践呢?如果检验真理的实践不是指一个人的实践,一次实践的话,为什么把邱陵一人的一次实践,可以看做是检验佛教真理的“唯一标准”呢?检验真理的实践并不是指一个人的实践,而是指无数人的实践,不是指一次实践,而是反反复复无数次的实践,一切科学的实践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怎能无视几千年来无数佛教徒的学修实践呢?难道用“实践”一词就可以把非法的行为变成合法行为吗?同时,就“实践”而论有正确的实践和错误的实践,有真实的实践和虚伪的实践,合理的实践和不合理的实践。有价值的实践是真确的、真实的、合乎理性的实践,而不是错误的、非真实的、不合理的实践。
辩护文的作者做为他们的王牌,打出来所谓“实证”实践,又是什么样的实证实践呢?让我们来开开眼界:
文中说:“邱陵老先生通过自己修持来完成人类对自身的再认识及对人体科学的探索和重大发现,其修持的起步和达到甚深境界,决非取决于是否得到过哪一位大德高僧何种级别的大灌顶”云云。瞧!这段文字俨然是一幅气功师广告。在李洪志、张宏堡之类的气功书中不乏这种词汇,什么“人类对自身的认识”了,什么“对人体科学的重大发现”了,什么“甚深境界”了等等,等等。“对人体科学的探索”,是当今邪教伪气功共同的招牌,“重大发现”,“甚深境界”,也是他们惯用的自我吹嘘的共用语。这对中国人来说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这些吹牛吹过了头,像肥皂泡一样地破灭,才是他们“甚深境界”的印证。藏族格言云:“不善于吹捧的人的吹捧,胜过不善于贬低的人的贬低”。以上这些标榜,对自许为“佛教密宗学者的大成就者”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贬低。甚深境界“决非取决于是否得到过哪一位大德高僧何种级别的大灌顶”。这段自视为高见的表白,把自己的辩护对象一下子抛出了藏传佛教的疆界之外。这样直爽痛快的言行,出乎意料。作者公布的两封信,不仅把辩护对象抛到佛教领域外,而且还推到了一个身败名裂的绝境。不信请看,文章中公布的邱陵给韦其媛先生的两封信,全文如下:第一封信“明朝册封为呼图克图白教大成法王灵童(已二十三岁)到我处学法,非师徒关系,互相切磋,他是藏区四大护法经鉴定和批准的。由于宿根深厚,在短短几个月学成如下大法:1、彻却一刹那定镜,2、脱葛看光,到达第三光明境界,得见双身、全身等愤怒寂静佛像,建立及看到自身周围的坛城,3、学成星光体(阴神)离肉体内出游,已出游数十次,上天入地,到过国内外胜地,4、得证马阴藏相,即无漏。”“这是非常殊胜的,恐在汉区及海外亦属罕见,他准备去美国接受海外密宗各教派的供养,年内起程。修出自己的坛城是非常重要的,开眼闭眼均见无数佛像围绕自己,这是一种证量,有些坛城妖魔鬼怪远避,特异功能者也不起作用。我和梁漱溟是两类人,岂可比之。我是一名密宗著述工作者,也是实修者,一个普通人。”
第二封信“在我处学佛的却朱措嘉呼图克图大成法王十六世,则在短期内修成与我同一境界,但他还差一肉髻及上有凹孔,他大概处于显教七地菩萨境界。现此人已去英国,逢年过节,仍来电话问候我。”
如果这封信真的是邱陵的自我表白的话,那就是作者绝妙的自我画像,是学问和精神境界的最彻底的暴露。
让我们来揭穿这些弥天谎言:
第一、在信中说到的所谓“两个法王”向他拜师求法的事。自己宣称“明朝册封为呼图克图的白教大成法王灵童到我处学”。在白教中被封为“法王”的只有一人,就是葛玛巴,从未听说过有“大成法王”。既然有这样“两位”皇帝册封的大成法王,那么这“两位法王”究竟出自藏地还是出自汉地?如果出自藏地,为什么不在藏地寺庙学习藏文经典,接受纯真法脉,反而跑到汉地,向一个不懂藏文,没有经学传统的人求法呢?如果说这两位“法王”出自汉地的话,那显然就是卢胜彦一类的假冒货色了,因为汉地没有被认定的转世活佛。又说“他是得到藏区四大护法经鉴定批准的”。在藏传佛教中“护法”一词指的是护教神灵,各教派有各自的护法,名目繁多,从未听说过藏区有“四大护法”,如果说那个“大成法王”是护法神鉴定的话,纯属撒谎。藏传佛教中只有高僧大活佛认定活佛的惯例,从来没有护法神认定活佛的事。
第二、所谓向“法王”教授“彻却”、“脱葛”法之事。“彻却”、“脱葛”是宁玛派大圆满部密法系的两种观境之名。学习此法,首先要按宁玛教授仪轨学修“大圆满先行法”,要通过灌顶取得学密诀的资格,在此基础上,向具足戒德和法脉,有修证经验的上师求授密诀。获得“彻却”、“脱葛”的断悟成就,是终身修练的结果,临终虹化,是其验证。在短短几个月内连大圆满先行法都学不完。在宁玛派的历史上也没有“在短短几个月内”修成“彻却”、“脱葛”高成就的先例。宁玛派掘藏大师久美林巴在《功德藏》中说:“首先未受灌顶无成就,犹如沙中提炼不出油。”正如韦其瑗的文章中所说的那样:一个“既未灌顶”“又无师传”,因此也绝不可能修出如法成就的人,“在短短几个月内”教出所谓断悟“彻却”、“脱葛”的“高成就”弟子,就是说:“沙中提炼出了酥油”,“天空建起了高楼”,这些漏洞百出的谎言,除了傻瓜谁会相信呢?
第三、所谓的神通之类。在藏传佛教中有光身、虹身、幻身、意身之说,没有“星光体”之说,所谓“上天入地”“灵魂”离体出游数十次,所谓有些“坛城妖魔鬼怪远避”之类和那些神汉巫婆、邪教伪气功的胡言乱语有什么两样呢?
藏传佛教教授弟子,是从培养慈悲德行,树立正信正见为其宗旨的,不按次序进行的好高骛远和满足世俗猎奇行为的神通修炼被看做是缺乏正法知识和缺乏思想修养的表现。迦叶以神通摘取椰子,遭到佛陀痛斥,并制定比丘不准现神通的戒律,宁玛派四不准戒之一是:不准宣扬神通。黄教规定,暴露和宣扬神通是犯戒行为。岗波巴在密修和定境中看到佛菩萨神鬼之类的东西,去向米拉日巴大师汇报时,米拉日巴说:“那不是佛菩萨显身,也不是神鬼作祟,而是自已意识中的幻觉,不必理睬”——见《岗波巴传记》。在上面的那封信中却说:神通是”一种证量“,”非常殊胜“。所谓”马阴藏相“是指男性生殖器像公马一样缩入腹内之义。在佛陀三十二相中有此相,并不是说“阴藏似马”者都是佛陀,这种生理现象都是天生的不是本世修得的,无任何神奇之处。更不是什么“无漏”相征。如果是生马阴就是“无漏”相征的话,世界上的马早该绝种了。因为凡是公马都有“马阴”。学密法的人应该知道,藏精不漏的“无漏”成就和“马阴”毫无关系。
所谓“在我处学佛的大成法王十六世则在短期修成与我同一境界,但他还差一肉髻及上有凹孔,他大概处于显教七地菩萨境界”。一个自称学佛有成就的人,竟敢自许是“七地菩萨”,“头生肉髻有凹孔”,宣称“短期内”教出的弟子与自己同一境界,达到显教七地菩萨境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德行和心态的亮相呢?在整个藏传教佛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厚着脸皮自称“七地菩萨”的人。只有对佛教地道理论一窍不通的傻瓜和利令智昏、魔入心窍的邪教骗子,像李洪志之流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藏传佛教从来把宣耀吹嘘自己,装神弄鬼,满口胡言乱语看做是知识浅薄、品质低劣、魔入心窍、精神失常的表现。具有一定学修素质的人的眼中,处于这种精神状态的人,不但入不了佛菩萨的行列,就连心理正常的人的行列都无资格进入。原先我们把学密法不需要灌顶的言论,只看做是个认识问题,从披露的材料看来已不是一个简单认识问题了。抛出所谓的修证实践来,企图否定佛陀的教义教规也并不难理解了。
我们再来看韦其瑗先生是怎么说的:“我在参拜诸多大德高僧的同时,亦曾得到过各种大灌顶,如大圆满、大幻化网、时轮金刚……,就是说,我已取得修习任何密法的一张‘合法通行证’”。这段话里又犯了一个十分外行的错误。首先,说得到过“各种大灌顶”,这是明显的吹牛。若让韦先生,再加上十个八个邱陵,列一份藏传佛教各种大灌顶目录,我敢肯定会立刻让你们陷入困境。在藏传佛教四续部中有多少密法,至今没有准确的统计资料,除了旧密宁玛派,仅新译密续无上瑜伽部,俗称母续一亿六千万种,父续七千万种。仅格鲁派有传承的灌顶随许不下于一千种,萨迦、噶举、宁玛、觉囊、息结等教派,各有自己的灌顶传承系列,藏传佛教史上从来没有过一个获得所有灌顶传承的人。所以“得到各种大灌顶”的牛,只能对不懂佛法的人吹。同时,密法灌顶是灌什么顶,就只能修什么本尊,灌时轮顶,不能修大威德。所以,只灌了几种顶,或上百种顶,便说取得了“修习任何密法”的一张“合法的通行证”也是说不通的。讨论佛法时不能用写小说的手法。
又说:“为了印证未经灌顶亦可以修持密法的可信程度,我找到一位根器圆满具足,仅皈依佛门,至今仍未选定那一位大德将成为自己的根本上师,更未得到任何灌顶的人与我一同修习密法,他的本尊是大威德怖畏像,我的本尊是时轮金刚怖畏像,在长达三年的实修印证中,在自成本尊时的诸多体识和修持次第全部过程所得印证基本上是一致的。为此,我们互相作了长达三十万字的修持笔记,以通信的方式来完成这一课题的探讨。我不是以此为例来否定多识活佛的论述,而是想说明获得密宗修持上的大成就,除了通过灌顶这一宗教仪式外,仍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不能忽略,那就是修持者自身的根基。
让我们来逐个分析这段话:说什么“为了印证未经灌顶亦可修密法的可信程度”,找了一位“根器圆满具足”,“仅皈依佛门”“未选定上师”“更未得任何灌顶”者,与自己“同修密法”。
灌顶是入密乘之门,未经灌顶不能学亦不能修,修了不但修不出正成就,反而会堕地狱——这是佛陀的教诫。学佛的最根本的基础是对佛和佛法产生坚信不疑的诚信,也即皈依心。学佛的“成就”就是学佛所产生的功德,“信为功德母”,无信如何产生成就呢?既然想自己“印证其可信程度”,就是说对佛陀教言是“半信半疑”,或者说“根本不信”,如果“不信的人”,“抱怀疑态度”的人若能修出成就的话,“信为道源功德母”,这句佛言又作如何解释呢?难道无母也可生子?
“根器圆满具足”是什么意思呢?三乘佛法各有不同的根基,小乘虽证罗汉位,若不发大心,入不了大乘菩萨乘,十地菩萨未经灌顶也入不了金刚乘,所以才把灌顶称做入门灌顶,培器灌顶。也就是说虽十地菩萨,未经灌顶也不具备修密的根器。难道说十地菩萨的根器还不够好吗?他们比你们的根器如何?这些都不是凭自已的感觉说的,而是有经论根据的。“根”是“原始材料”,“器”是经过加工的“器皿”,“黄金”“白玉”虽质地优良,未经加工变不成“金佛”“玉器”,那么你们所谓的根器圆满具足是指什么呢?若说一般的根器释迦牟尼在成佛之前处于十地末的根器如何呢,经过因地三个无量劫的福慧双修,“根器”够圆满具足了吧?为什么要经过第三、第四灌顶,才证得十三持金刚地七支金刚佛位呢?
又说,那位“根器圆满具足”的同修“仅皈依佛门”,这又如何解释?“根器”不是笼统抽象的概念,三乘根器有具体的内容,既未灌顶,就排除了密乘根器“圆满具足”,“仅皈依佛门”,也排除了“大乘根器圆满具足”,因为大乘根器还要发菩提心,修六般若行。“根器圆满具足”一语,经得起推敲吗?
又说对方的“本尊是大威德金刚怖畏像”,自已的本尊是“时轮金刚怖畏像”。
藏传佛教的“本尊”指一种密宗佛,是一种最高的精神境界。原来韦先生和他的同修修的不是本尊“佛”,而是修的“本尊像”。“佛像”不是“佛”,“人像”也不是“人”,既使是不懂佛法,“佛”和“佛像”不应混淆。既然把“本尊像”当做“本尊”,那三年的修练功夫算是白费了,还敢大言奢谈什么成就?“本尊”是通过灌顶上师授予的。想要“本尊像”,的确是不需要灌顶的,无论“塑像”、“画像”在佛教用品商店均可以买到。分不清佛与佛像
的先生们,修的究竟是什么呢?还要请教韦先生:所谓“时轮金刚怖畏像”,指的是什么东西?在藏传佛教中只有“时轮金刚”没有“时轮金刚怖畏”。“怖畏”二字在藏传佛教中专指“大威德金刚”,也称“金刚大怖畏”,此名称出于《文殊名经》即“金刚怖畏施怖畏”。时轮金刚相属喜爱型文静相,并非青面獠牙恐怖相。因此,在时轮金刚的名称上加上“怖畏”二字是毫无根据的。就从本尊的名称这样一些小的问题上也可以看得出,汉地对藏传佛教的认识尚处在非常粗浅的初级阶段,所以种种违背常识性的奇谈怪论的出现也就情有可原了。
还有,既然韦先生和同修修本尊修了三年多,不会没有仪轨。“大威德全坛十三尊”和“独雄”修持仪轨,有能海译的汉文本。那么修时轮金刚用的是哪一种仪轨呢?文中韦先生自称“不懂藏文”,那么用的肯定是汉文仪轨了。据我所知,汉译时轮仪轨,原先只有九世班禅于1924-1927年在杭州和北京举行时轮灌顶时写的《时轮上师瑜伽颂词》。1994年金座法王六世贡唐大师在甘南桑科草原举行六十万人参加的时轮大灌顶时,大师授命让我写了《时轮大灌顶内容简介》,会后根据参加法会的汉族弟子要求,我搞了一次讲座,讲了《与时轮法修持仪轨有关的问题》(见拙著《爱心中爆发的智慧》)一书。同时又编写了时轮金刚单尊观修简轨两种(只在内部使用),但闭关修持,最简单的也要用“时轮五尊”或者《四十七尊心坛观修仪轨》,但这些目前还没有汉译本。
1999年藏区唯一专学时轮觉囊派让唐寺堪布永丹坚措派人来求我用汉文翻译《时轮全坛仪轨》和各种“分支仪轨”,我没有时间搞,只好谢绝。时轮仪轨不同其它本尊仪轨之处有两点,一是仪轨规模庞大,内容繁多,全坛仪轨,仅念诵一遍也要化十多个小时;二、梵文咒语非常多而念诵难度很大,别的本尊仪轨,凡懂藏文都可以免强地诵读,但时轮非专门学习,绝对是无法阅读的。藏地时轮学院,仅学时轮仪轨,也需要一年半到两年时间。我十五岁时担任天堂寺时轮学院堪布,说学时轮难度大,并非耸人听闻之说。所以说修时轮三年,写心得笔记“三十万字”,那么究竟修的内容是什么?用的是什么仪轨?如果没有完整的修持仪轨,还能谈得上什么“修持次第”全部过程所得印证吗?既无仪轨,“修持次第”从何而来?
还有,“时轮法”从理论和修持方法内容是与其它密法截然不同的,故称“特种密法”。一个修“时轮”,一个修“大威德”,说什么“印证基本上一致”,这不是又在说一种十分外行的话吗?一个学算术,一个学语文,其心得结果是否相同呢?如果两种本尊修持成就相同,为什么要分父续、母续,胜乐、密集呢?
如果各种本尊修持成就相同,修一个本尊不就得了,为什么格鲁派要求密集、胜乐、大威德三尊同修呢?我想是物理、化学、数学、语文各有各的用途,不能相互替代的原故。总之,如果没有正确修持内容和方法,凭自己的想当然乱修,别说三年,修三十年又有何用?四禅天的无思无想天天人,定中可以度过几个劫年,只因缺乏正确的理论解脱法则,仍然超脱不了轮回。不信请看《俱舍论》。
文章中说“除了灌顶这一宗教仪式外,仍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不能忽略,那就是修持者自身的根基”。把灌顶仅仅看做是一个宗教仪式,已证明对密法认识的浮浅。至于说“根基”,佛教界主张的“根基”是指闻思修所形成的智慧和信念,不是天生的小聪明,因此,菩萨转世的灵童也要一切从头学起。不学不修的“自悟”就像不播种的收获一样,重因果说的佛教是不会承认的。因此,无论是什么根基,在未灌顶前就不具备学密根基,也入不了密乘之门。就像没有护照签证,入不了别的国境一样,在密法上“偷渡”的暗道也是不存在的。密法的灌顶这道门,就像胎儿出生的“门”一样,凡学密法的人,人人都要经过。在辩护文中引了一段诺那活佛讲过的话,说诺那开示:“释迦牟尼佛在人间传授密法因缘,是因当时有一位王爷,供养释迦牟尼及众弟子吃饭,释迦佛劝王爷学佛,王爷笑答‘学汝之法要苦修,并要修多年才能修成,此种法我不愿修,如有无碍于妻子财产,且立时就能成就之法,我就愿修’,释迦佛早知王爷是大密宗根基,当时亦笑而应允,即传授密法,一传之后,王爷心地顿然明白”。文章的作者说:“从以上开示中得知,一是因缘,二是根基,决非取决于灌顶”。这个故事出自续经,诺那讲的残缺不全,也许是翻译问题。这故事发生在印度,不是蒙古,所以“王爷”一词用词不当,这是明显的翻译错误。那人不是“王爷”,而是乌杖焉国的国王,名叫恩扎菩提。故事情节是这样,有一天国王在院中散步时,看到一群仿佛是大雁的黄色飞翔物,王说哪来的黄色大雁?身边一位大臣说:“那不是雁,是净饭王太子佛陀和他的罗汉弟子,飞到远方化斋饭的”。听到这个话后国王顿生敬仰之心,心中想邀请佛陀。第二日佛陀率领众弟子来乌杖焉王宫化斋,国王敬献斋饭。国王问佛陀,如何得此崇高境界,佛说是经过数世持净戒修行的结果,国王也愿修此道否?国王说愿是愿意,我是一国之主,有爱妻娇子,王权财富,具有人间一切快乐,无法做到独身若修。佛说,这不难,我有大欲之人带欲修行之法。王闻大喜请传授。于是佛陀入定,化显密集三十二佛坛城,向国王及王妃、王子、臣民进行灌顶,传授《密集本续》。从此国王边执政边修密法,国王和王妃、王子等均修成大成就。在国王的影响下,举国臣民,都修密法,后来乌杖焉变成了空行之国。
文章的作者从一段残缺不全的故事,说这故事中找不到先灌顶,后传法这样的文字记载,作出“学密法决非取决于灌顶”这样的结论,未免过于草率。在正宗的密法中想找到不灌顶传密的先例,绝对是不可能的,不必枉费心计了。在佛经中传授密续的故事不仅仅是前面所说的那一种,还有应月贤王的请求,佛陀在米堆塔化现法性语自在坛城和星宿坛城,赐灌时轮顶,说《时轮本续》;为镇压赡部州二十四地的恶魔,佛陀在须弥山顶,化现胜乐金刚六十二佛坛城,灌顶说《胜乐本续》等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不灌顶”学密的反证。还有莲花生、玛尔巴、阿底峡、萨迦五祖、印度八十四位大成就士等上千部密法师传记,都是学密必先灌顶的有力证据,除了把这些资料全部烧掉,否则是推不翻的。
辩护文中还有一段更出格的话,说什么“佛教徒应以戒为师,佛教徒严守此皈依戒,是否通过修持都能成为大成就者呢?我看不一定”。就您否定皈依戒这一条,可以判定为不信仰三宝的外道徒。大谈阔论佛教的人,连皈依戒的重要性都不清楚,实在说不过去。学密法不可缺少的先决条件,必须是皈依佛门的三宝弟子,不具备这个条件就是教外之人。密法戒律规定,不能向无信仰之劣种传授密法。佛教显密三戒都是以皈依戒为根本的,若无皈依戒,其它的戒律一律无效,这是佛教基本常识。皈依是入佛教之门。不受持皈依戒,连佛教徒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学佛成就”。连最基本的信念成就都没有,还谈什么大成就。皈依分广狭二义。
广义的皈依法,包括佛教的一切学修行为。因此,佛教的一切成就均属于皈依成就,密法三昧耶的第一条就是皈依三宝,永不退转。“成就之本源是戒行”,因此在续中说:“灌顶后若不犯戒,虽不修二次第,也能七世至十六世内得佛果,若犯戒,虽精进修练,也不得成就,不但不得成就 ,还会堕无间炼狱”。萨迦四祖说:“无皈依心,不修菩提心,只诵密咒,会转生畜牲道”。宗喀巴大师说:“单独修显宗可以成佛,若不修显宗的菩提心正见等,单独修密法成不了佛,显宗的菩提心正见,加上无上密法,才能快速成佛”。
就从狭义的三皈戒来说,也是一切佛法的根本和基础,有这个基础,不一定能修出密法大成就,但无此基础,绝对修不出密法大成就。这就像有修高楼的“基础”,不一定能修出“高楼”,但没有这个“基础”,绝对无法修出“高楼”。我想该明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道理,想超越脚踏实地、步步行走的规律,一下子飞越千里路,那只是幻想的产物。看不起皈依戒是无正信、正见的表现,无正信正见的所谓“修证成就”都是虚构的空中楼阁,只能满足凡俗的虚妄心理,佛教的宫殿是建筑在理性的实在大地的,岂可同日而语。让我们来看这位作者对“大成就”的认识。说什么“邪门外道中也有大成就,他们成就的诸多因素中必然排除了得大灌顶和严守皈依戒这两个重要因素”。看样子,本文作者的所谓“大成就”的概念,没有超出社会上三流气功师的水平,一谈“成就”,脑子里想到的不外乎乌七八糟的神通法术之类的东西。所以才说出“邪门外道中有大成就”这种糊涂话。
佛教的“大成就”是破除二障,心性去染还净,获得法报化三身成就,唯佛才有,故称“不共大成就”。至于神通,也有大小之别,见道圣地以上至佛地的禅定成就是大神通。世俗神通就连四禅天和四无色界天人的神通也无法和罗汉佛菩萨的神通相比,故称小神通、世间神通。无论什么神通都是有色有相类事物,有相就有限,而佛的“大成就”是无色无相法身成就。邪门外道的神通,就连四禅天的禅定神通境界都无法达到,岂能和佛相比?不但邪魔外道的神通无法与佛相比,就连罗汉和十地菩萨也无法和佛相比。怎能把驴粪和黄金相提并论呢?什么叫外道?外道就是未悟法性真理者的无明凡俗,若获得见性真智,邪见就会自去,就不属于外道了。如果指邪魔外 道的乌七八糟的神通之类的“成就”的话,当然不需要灌顶皈依。反过来经过灌顶皈依产生正信正见的人,也不会追求那些堕恶道的世俗成就。极力反对灌顶的先生们也是追求邪魔外道的那种大成就的吗?
文章的作者说:“未经灌顶不能修实际上是活佛发出的金刚弟子走投无路的危险信号”。这话一半说对了,一半说错了。说我发出的“危险信号”是对的。这就是危险道口树立的一块画有白森森骷髅,看了使人引起警觉的危险信号牌。正如宁玛派掘藏大师久美林巴所说的那样,“修密者面前只有两条路,或者成佛或者下地狱”。在这个路口上若走错一步,就是悬崖绝壁,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发出这样一个危险信号,就是为防止更多的人糊里糊涂地走上危险的道路。不是叫大家“走投无路”,而是叫大家“走投正路”,经过正规灌顶才获得“金刚弟子”称号,就像经过皈依,才能获得“居士”资格一样。既未灌顶哪来的“金刚弟子”?说让它们走投无路是错的,批驳非法的外门邪道,就是为了杜绝邪路,把真诚学密的众生引向正路。
文章的作者说:“驳斥一切谬论后,他们又如何修持”。这回答只有一句话,“依法学修”。如果没有条件不要乱修。如此而已。不灌顶乱修,不是什么方便法,是违犯密法规律的乱来,化学物理实验尚需要遵守严格的技术操作规程,违犯操作规程会引起事故,世间法尚且如此,超世间法,有关精神心理的改造净化过程岂能随心所欲,当做儿戏?
还说:“由于汉藏语言交流上的阻碍,戒律森严,僧众传法内外有别,灌顶与传法不能同时到位,无修持法本,时间等诸多限制,渴求对任何一种教派修持及相关口传心授如同泡影朝露可望而不可及”。“众缘和合,方生万物”,这种情况充分说明,当前在汉地学密的因缘并不成熟。但这不能当做违背教理,乱搞的理由。宁缺勿滥,即使是有病无药,也不能用假药,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我想不需要奉告诸君。
我在看过为“不灌顶亦可修密法”这一错误观点的两篇辩解文章后,觉得暴露出来的不仅仅是对“灌顶”这一个问题的认识问题,在对整个显密佛教的认识和信念方面存在着严重的认识问题。这究竟是一两个人的认识问题呢,还是一群人的认识问题呢?佛教界无论是思想言论,学术研究,都有一个必须遵守的基本原则。这原则是一要“契经”,二要“合理”。这“理”就是万物的自然规律和合乎逻辑性原则。在讨论教理时,只能尊重遍知者佛陀和圣菩萨的教言,放弃这个原则就没有什么佛教可言。
佛教界学人深知深信,自己是个五欲未净,知障未破的凡夫俗子,没有资格以迷执妄情认证圣地以上的智境。就连最简单的生命轮回和因果报应之说,除了比量推论和信认圣教量以外,用“体验”“体识”是无法办到的,如死亡过程和中阴身,活着的人体验不了,有体验的亡灵无法说话作证。除了遍知者的经典以外,有何证据来证明?如果讲“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轮回之说,因果报应之说无法成立。但轮回和业报是佛教信仰的基石,若不承认其真实存在,就没有佛教信仰可言。不仅如此,很多理性认识和观念世界都无法用实证实践检验,但不能因此说它不存在。
现在科学家断言,至今人们所认识的事物,只占事物总量的5%左右,未知领域占90%以上。人类总认识所达到的程度尚且如此,何况个人的认识呢?佛教的认识领域,很多都不属于世俗智认识范围,所以拿世俗智个人见解衡量佛智境界是非常错误的。在认识佛教真理方面,把那些受世俗偏见影响而对佛教思想完全采取否定态度的顺世外道放在一边,那些以佛教徒自居的人们中,也存在着思想严重偏离佛教教义的现象,归结起来有“拔高”“降低”“错位”三种情况。所谓“拔高”,就是把自己无限拔高到遍知者佛陀地位,认为佛陀没有什么了不起,和自已一样,具体的表现就是狂妄自大,自称佛菩萨,证悟高成就者之类;所谓“降低”,就是把佛陀的地位降低到五欲未除、知障未断的世俗线上,一切用世俗的标准,世俗的眼光衡量佛陀思想真理。认为符合世俗标准的就是正确的,不符合世俗标准的就是错误的,认为自己可以用世俗智见改造佛陀的教义。所谓“错位”,就是把自己和佛陀的位置进行交换,把自己升高到佛陀的位置,把佛陀反而降低到世俗的位置。认为佛陀不如自己,佛陀的思想陈旧过时了,唯有自己才是应运而生的现实的“佛”。众生不应该听释迦牟尼的话,应该听自己的话。
在有些人的身上这三种情况兼而有之,有时把自己拔高,有时把佛陀降低,有时和佛陀错位。这种思想的本质是缺乏正信正见正思维。其根源是缺乏全面、系统、深入、明了的佛教理论知识素养,在许多谈佛法的书籍杂志上都可以看到。很多人缺乏一种严肃的学术作风,解经说理,名相概念不清,真俗二谛混淆,往往都以一已之见,代替甚深法理。从表现上看,谈天说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从理趣上寻,糠多谷少,杂乱无章,以释道儒气功迷信的大杂烩掩盖教理知识的空虚,以精神失常的胡言乱语冒充“成就的高深”,以弘法利众之“名”行乱论邪说害众之“实”。若这样任其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佛教就会走上自己的反面,从利众的教化变成害众的工具。佛经中说“末法时代,佛教起不到教化众生向善的作用,变成造恶业的工具时,佛陀将亲临世间,收回法宝,杜绝恶业”。也许离这样的时代为时不远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广大释门志士仁人的觉醒,只靠少数人的救死扶伤之举,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但即使如此,为了黄金般的正法不致湮灭,我等仍应大声疾呼,以拳拳之心捍卫佛陀教法的纯正,使之能薪火相传,世代永存,无碍无瑕地饶益所有众生!
结尾偈颂:
万物蕴藏甚深理,均是无障遍知境,
若以迷情妄寻思,犹如燕雀量虚空。
我慢固执倒错见,决断玄理非聪明,
犹若盲人骑瞎马,迷途无边旷野中。
佛法虽广如大海,也有原则可遵循,
若想鼓舌宣法理,精研三藏四续论。
佛理是非非小事,攸关众生苦乐运,
故举慧剑护正法,并非好战喜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