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的规矩
——居士会议
14.02.10
智坛:师父好!各位师兄、菩萨们好!我是智坛,非常惭愧,跑出去快半年了。我回来,就是实实在在想报四重恩,我就干点事吧,我有能力就帮师父,乃至于所有众生父母有情无情做一点事,没有别的。
趁这个机会,就说点工作上的事吧。昨天师父在法堂里说的,可以发心做点事。正好我前段时间也有这个想法,排了《初发心》以后,我就想弄一个大型的歌舞剧,想排佛陀的故事,任何一个经典的都可以。师父您点一个戏,我就排一个戏,类似于印度原来他们排的那个,连着舞台剧,然后高潮部分来个歌舞,甚至可以把中国戏曲的元素都放进去,整个地来展现佛的经典。趁现在就请示一下师父,希望师父,看看师父能不能开许?能不能做这个事情?或者师父有什么想法,尽管指示弟子我去做,这个我可以做。
师父:这样啊,我们做梵呗音乐什么的,这个好像还是小点心,做一些有具体内容的。舞台剧、歌舞剧都非常好,这个呢,还是以中国祖师的故事为题材比较好,在祖师的故事里可以穿插一点,就是让祖师再讲解佛陀的本生故事,这样比较好。讲中国祖师的故事,然后再加进去无量劫前佛陀的本生故事,有佛有祖,把我们佛教的人和社会生活联系在一起,可以把心思多用在这里。
过去我们佛门有一位灵佑禅师,参学于百丈大师,后来在百丈座下开悟,在大寮里任典座。有一位司马头陀,懂天文、地理、阴阳、术数。有一天他来到百丈这里,对百丈说:湖南有个大沩山,是个风水宝地,将会成为一个能容纳1500人的大道场。他问百丈大师,派谁去开发这个道场?
百丈问:老僧我能去吗?头陀说:沩山是肉山,和尚是骨人,你去不合适。即使你去了,徒弟也不会超过1000人。百丈大师就问:你看华林首座能去吗?头陀看了说:此人不合适。百丈又问灵佑可去得?头陀一看就说:这人是沩山的主人啊。然后方丈和尚一宣布,华林首座不服气了,就找百丈说:我身为首座都不能去,灵佑凭什么可以去?百丈说:你如果能在大众前说出一句绝妙的转语,你就可以去。于是百丈指着地上的净瓶问:不得称作净瓶时,你叫它什么?首座说:不可唤作木揬(tú)吧?百丈不首肯,转身又问灵佑。灵佑什么也没说,走上前,一脚踢倒净瓶走了出去。百丈笑着说:首座输了。
结果选定灵佑禅师去,灵佑就说:沩山荒山野地,我一个人去开道场,怎么行啊?我要带走一个人。百丈说:你看寺庙里谁行,你随便点。灵佑就点了一个在禅堂里整天打坐,啥事也不干,一坐二十年的那个懒安。方丈和尚傻眼了:他啥都不干的,油瓶倒了也不扶,你叫他去帮你兴道场?佛门当中有很多神奇的事情。结果懒安禅师到了沩山,一改常态,自告奋勇当典座,日夜帮他忙前忙后。后人有说:灵佑一脚踢出了个沩仰宗。
修行人就是这样,心在道上,长养道的时候就是要道在事上,借事练心。我们大家也是哦,就是说你有什么特长,可以跟客堂说说看,但要以客堂为主,你不能主观地怎么样。因为道场本来就是锻炼人的,是破我执的地方。
你如果真的有什么特殊境界,那也是看的。像禅堂里,大家跑香的时候,也有几个老参在那儿坐着不动。其他人如果在那儿不动,香板早就打上来了。禅堂里一声引磬开静,二声引磬下座,三声引罄就跑起来了,行动完全听引磬指挥,慢一步都不行。
但也有个别老参,大家知道的,他往那一坐,一两天都不动的,大家也不去打扰他。其他人你也想要那样子,不行的,必须得随众。你说:为什么他行我不行?这就像云居山那位知客讲的:道场里不讲理的。要讲理,那都变争论了。道场里就是服从,你愿意服从就待在这儿;不愿意服从,那天下大得是,你愿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们佛教里有句话叫“听招呼”,这个招呼在寺庙里,大多数不是用嘴招呼,特别在禅堂里都是止语,一切行动都听法器招呼,梆子一响,钟一响,板一响,几钟几板都是有不同含义的。吃饭的时候也是止语,行堂也都有专门的动作。比如行堂的行到你面前,你要吃这个的,就把碗推到桌边;不要的,就不要把碗推上去。要吃干的,就把筷子竖直;要稀的,就把筷子平移碗口。要多要少,用筷子在碗里示意,行堂的一看就知道了。斋堂里都有规定动作的,不需要你开口的。
以后大家在寺庙里住久了,慢慢就会觉得越来越亲切了。这佛教的寺院语言也就学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那修行的境界啊,也会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