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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枝春满 天心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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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枝春满 天心月圆

  在云贵高原上一个多雨的城市里,我从小在父母亲、爷爷、奶奶的疼爱中长大。爷爷性格温文尔雅,是当代的一名科学家,在十几个孙辈中最疼爱我,我童年的记忆是在爷爷慈爱的目光中度过的。母亲也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女性,把一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在充满爱的氛围里,我慢慢长大。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总被一种莫名的忧伤缠绕,我害怕自己最爱的亲人们会一一离开这个人世。夜幕降临,每每想到这些,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便向我袭来。而在夜晚,当我凝望宽广宁静的天空,却又让我感到隐藏在我们生活表面的生命神秘的另一面,我却说不出为何有这样的感受。

  十七岁那年,我最慈爱的爷爷去世了,母亲在听到爷爷去世的消息时晕倒在地,一家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爷爷倾尽一生从事生物医学方面的研究,教导过很多学生,可谓桃李满天下,然而在生命的最后四年,却无奈地在医院的病榻上,在煎熬中度过。紧接着奶奶的去世更让我们蒙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妈妈在接连失去两个亲人后,有时会在家里无助地望着地面转圈,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要把它找回来。失去亲人的痛苦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十八岁,我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独自去念大学。当火车鸣笛缓缓离开月台时,看着渐渐离我远去的父母,我泪流不止,火车到第一站停下来时,我想跳下火车走回家去,再也不和我的父母分离,还是同行的几个同学拦住了我。

  大学的四年光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毕业后,我如愿分配到南方一个新崛起的现代化城市工作。这里的物质生活富裕,人们似乎每天都有各自忙不完的事,我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生活的经历让我感到人世间的种种缺憾,在一个攫取财富和实现个人名利的环境中,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缺乏关爱、理解、互助,我们的冷漠与残忍却与日俱增。很难找到真诚无私的爱,就算曾经海誓山盟的男女之间的感情也终将以痛苦而告终。这世间找不到完美的感情,这对从小就对人生的生离死别而感到痛苦的我更增添了一份无奈。我开始用追逐物欲享受来平衡自己。然而不管拥有再多物质上的满足,仍然遮掩不了内心深处的空虚、孤独,每次短暂的狂欢后,留下的只是更多的空虚、苍白,不知道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感觉自己如行尸走肉般漂浮在茫茫人海,不知何去何从。那时认为人生就活一次的我,有时甚至想到了死,这样一切的迷茫和痛苦都解决了。

  现在想起来,佛行的事业真是不可思议。就在我人生痛苦彷徨,不知何去何从之时,佛法向懵懵懂懂的我展开了双臂。一位朋友向我推荐了一本书,她把它递到我手中,书名《西藏生死之书》。我一开始阅读便被深深吸引了。这本书向我们揭示了生、死的秘密,告诉我们对待生与死的正确态度。我终于有机会了解到有一种离我们这么近的认知体系,让你可以了解生命的本源与走向,了解宇宙人生的真实面貌,我们因为执迷妄想的境界而不由自主地一直在生生死死中轮回,我们因为对一个虚妄的自我的执着而产生痛苦。佛陀告诉了我们从轮回中解脱的方法,遵循这种方法,我们可以从虚假的、痛苦烦恼的生存状态回归到觉悟的、自主的、安详的状态中,去完成对生命的自我拯救与升华,那就是将我们的爱心扩展到对天下芸芸众生的大爱中,这是将自他从轮回的苦海中解救出来的唯一路径。

  通过这本书还了解到,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他们一直是佛陀慈悲精神的实践者和传递者,本书的作者索甲仁波切和他的上师们就是这样的人。本书从头到尾字里行间都洋溢着慈悲和爱的精神,洋溢着作者对上师的信心、恭敬心,洋溢着作者对所有生命的尊敬、感恩之情,这是多么谦卑而博大的胸襟,多么高尚而完美的情感啊!我不止一次地感动得泪流满面。

  书中有一页是索甲仁波切的上师蒋扬钦哲﹒秋吉罗卓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位慈祥而和蔼的老人,微笑着凝视着前方,坚定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的信心和把握。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总是喜欢翻到这一页看看,只要看到他的脸,就好像找了某种依靠,虽然得知他已圆寂四十年,我却感觉他离我并不遥远。我心里默默发了一个愿,我要去藏地找一位像他那样的上师,跟他学习解脱的方法。

  愿力不可思议, 就在我许这个愿的第二天,在深圳飞往上海的飞机上,我结识了一位平生第一次在飞机上认识的朋友。她告诉我她已皈依了佛门,她跟着一位藏传佛教的上师学习佛法,可以引荐给我。事隔半年,我又从深圳飞到上海办事,刚下飞机,电话响了, 一听是她的声音,她说:我师父来了,在我家里,你来见一下,如果有缘就皈依这位上师吧。

  在那个看似平淡而并不出奇的2000年的冬季,我终于见到了生生世世的大恩上师希阿荣博大堪布。

  当我第一面见到希阿荣博上师时,出乎意料,他不是一位年长的出家人,看上去很年轻,却气度非凡,身材高大魁梧,全身上下好像散发出某种光芒。上师微笑着看着我问道:“你是刚到上海吗?”“是的,”我答道。接着又问了我几句话,当我凝望上师的双目时,感到温暖而亲切,一种喜悦之情穿过我的胸膛,我毫不迟疑地和其他几位师兄一起皈依了希阿荣博大堪布。上师给我们传了净除业障的修法—金刚萨埵心咒,临别时,手掌重重拍了我的头顶做加持,我的头好像晕了一、两个小时,感觉大脑细胞好像重组了似的。

  回到深圳以后的日子,虽然为自己已皈依了佛门而感到喜悦,然而过去的生活惯性让我仍没能沉静下来好好学习佛法。有一天却做了一个奇妙的梦,梦到去山上找希阿荣博师父,走了一半的路,前面出现一个很陡的坡,过不到对面的山,突然上师出现在我面前,我说:“师父,我来找您,就是过不去了!”上师说:“没关系,我带你过去。”说罢,我跟着上师三步两步好像飞一样就到了对面的山头。隔了一天,上师打来了电话,我高兴地说:“师父,我梦到去藏地找您了!”上师听了哈哈笑了起来,我又接着问:“我们应该看些什么书啊?”师父说:“过些日子有人到深圳,我给你带些书过去吧。”事隔不久,一位师兄给我带来一包书,其中一本是《大圆满前行引导文》,一本是《大圆满直指心性注疏》。多年后,和这位带书给我的师兄交谈,她告诉我,当时捆扎这些书,她力气不够大,还是上师亲自帮着捆扎好递到她手中的。听了这些,我感到很惭愧,上师这样点点滴滴关怀着我们,而自己这些年却在懈怠中度过,拿到这些书以后,我只是偶尔地翻翻,没有认真学习。心中一直有个愿望,要上山看师父,却一直未踏出这一步。

  2004年的春天,在北京和师父再一次见面了。这一次有机会能较长时间亲近上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持,身心上有了很大的转变。

  上师带着我们到北京近郊放生,当他和侍者土登师父站在一起念诵放生仪轨时,我第一次经历了那么庄严而温暖的场面,第一次听到了那么和谐动听的音律,我们将一筐筐即将被杀戮的鱼放入湖中,它们在上师的祝福中种下了解脱的种子,欢快地在湖面上跳跃。金色的阳光下,我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壮美的一幅图画,也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象上师一样的人一直在默默地为这个世界祈福,默默地拯救无数的生命。

  这次上师还为我们灌了顶。我一直跪在上师身边,上师的法音浑厚优美,振聋发聩,上师的法相庄严而高贵,令我深深地折服。而上师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手势,都让我感到宛如佛陀亲临现场一般,那一刻,我对上师生起了如佛的信心。

  这一次能够亲近上师,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开阔和自由,对周遭的人和物都有了一种全新的体会。我感到希阿荣博上师好像把我带到了某一高度,可以看到沉迷在滚滚欲望尘世里的芸芸众生的苦难、迷惑,而上师则将我们这些坠落的众生一个个拉上去,让我们能够看到外面的那一片天空,在那一片天空里有本来就属于我们的自在,安详,圆满,不需要任何的雕饰。我感觉过去一直在给自己虚拟一个个角色去扮演,为满足那个虚假的自我不断地追逐外境的人和物,忙碌于尘劳缠缚。这次我可以跳出来看清自己了。我突然对过去所执着的人和物有一种可以全部放下的感觉, 我的心感到了可以安静下来的愉悦,这对过去的思维模式可能是一种巨大的冲击,然而这种感觉却让我耳目一新,轻松自在。我第一次对成佛有某种信心。我知道这一切心灵的觉受都来于上师巨大的加持力,否则当时对佛法没有什么闻思的我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心灵变化。

  索甲仁波切在《西藏生死之书》中写道:如果释迦牟尼佛没有转*轮,我们不会知道哪些行为该做,哪些行为该避免。如果不跟随真正的上师,我们永远不知道如何修行。

  那一年的夏天,在对上师巨大信心的推动下,我第一次踏上了去藏地看望上师的路程,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颠簸。一天下来,已是腰酸背疼。上师为了救度我们,常年就是在这样一条条的山路上奔波。同行的师兄告诉我们,再过一会儿就到上师的闭关房——扎西持林寂静地了。话刚说完,就看到上师和几个人站在前面蜿蜒的河边,上师高大魁梧的身影好像和远处连绵的山脉相连,师父微笑着望着我们,好像在等待归家的孩子,我们兴奋地跳下车,向上师奔去,奔向上师那宽广而温暖的怀抱。

  扎西持林寂静地坐落在一处幽静而宽阔的背山环水之地。在这儿,湛蓝湛蓝的天空日月同辉,远处的雪山白云缠绕,近处满山遍野的花朵绽放,夜晚满天的星斗陪你入眠。一切浑然天成,祥和安然,忙碌而疲惫的心可以停歇下来,一种久违的祥和与喜悦悠然而生,让你来到了就不想离去,这里不就是极乐净土吗!

  这次同时到达扎西持林的,还有来自桂林的许多师兄,他们多数年纪都比较大,有的已有六、七十岁了,师父告诉我他们修学很精进,有的人五加行都修了六、七遍了。这么多年纪大的师兄远道而来,上师慈悲地为大家灌顶。灌顶时,上师一边手持一张张佛像的画卡,一边念诵仪轨,经堂外晴朗的天空下起了雨,听到噼啪、噼啪的雨点声,上师说到:“大家要不要把外面的鞋了拿进来,不要人在经堂心在外面啊!”听到有的声音在说:“这是天降甘露呢!”后来,在读到一本关于上师的书时,才知道希阿荣博上师的前一世在开法会时,也总是出现经堂内外降下甘露妙雨、四处飘逸奇异香味的瑞相。

  此时,我仿佛看到了当一千零二尊佛为利益众生而发愿时,释迦牟尼佛誓愿帮助我们这些娑婆世界的众生。诸佛菩萨都随喜赞叹,而又为佛陀担忧。因为这是五浊恶世,众生烦恼粗重、刚强难化,传法时也会遇到种种艰难困阻。然而,佛陀并没有舍弃我们,来到了我们身边。

  这次短暂的圣地之旅,让我看到了出家人寂静调柔的生活,他们住的是简朴的木屋,吃的是酥油糌粑,然而他们的内心安乐自在,我想以后即使身居闹市,生活也要尽量单纯简单。

  2005年春天,我到上海出差,打电话给我在飞机上结识的那位师兄,她告诉我过三四天上师就要到上海了。我喜出望外,在上海多住了几天等待上师的来临。我得知从我皈依那一年到现在,师父还是第一次来上海。一进她书房的门,上师仍是坐在那儿,我跪上前去,上师重重地拍了我的头一下说道:“我的好弟子。”我泪水夺眶而出。同样的地点,相隔五年,上师的加持,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想想过去的生活,自己虽然想追求快乐,然而所想所做却都和快乐背道而驰。如果不是遇到了希阿荣博上师,自己还深陷在痛苦的泥潭中,不断地造着三恶道的因。现在师父已把我引领上了一条光明的菩提大道,我知道以后无论身在何方,从事哪种职业,我都会小心因果的取舍,不会离开正途。

  这一年的夏季,我和几个师兄相约再次前往扎西持林寂静地。我们到达时已是黄昏了,上师正坐在闭关房外的草地上,当我们走近上师时,才发现上师面色显得有些疲惫,喉咙沙哑得说话都很吃力,上师仍很关爱地对我们说道:“你们去吃些东西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开法会。”大家都在担心师父的身体,法会要开四天,上师在法座上一坐就是一天,还要不断地开示、诵经,上师的身体能恢复得过来吗?以后的经历我了解到上师每次在法会、灌顶前后身体就会出现一些违缘,替众生背业。有时开完一个法会,上师会累得一个星期都抬不起手来,甚至一感冒就是好几个星期,然而上师总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默默地转换这一切,每次都精神饱满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带给我们无限的祥和与欢喜。

  这一次连续四日的大法会,我永生难忘。

  在玉隆阔,上师重建了一座以前被摧毁的拉日降魔佛塔,据说这一佛塔的重建对佛法的兴盛有着深远的意义。为庆祝拉日佛塔的重新建成,上师在这儿举行了大法会。

  藏人对上师的恭敬已渗入了他们的血液。一大早,就见藏人们在山下烧着了康巴草,骑着马排好了上百人的队伍等候迎接上师。我们一行汉族弟子也先到达了拉日佛塔等侯上师。

  这里地势开阔宽广,天高云淡,远处连绵的山脉上接近天的地方,散落着成群的牛羊,令人心旷神怡。拉日佛塔在蓝天之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芒,我感觉时空在这一刻好像凝固住了。我慢慢地转绕佛塔,昨日的高原反应顿时好了许多。一会儿天空下起雨来,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乌云滚滚而来,遮住了半个天空,远处恭迎的队伍就快要到达了,我不禁担心起来,近万人在露天开法会,下起雨来怎么办啊!没过几分钟,在威武的法号声中,希阿荣博上师的车缓缓驶入了法会现场,突然听见有人在喊:“看,天上有彩虹!”我抬头一看,天空中出现了奇迹,刚才的乌云已一扫不见,蓝色天空的正中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圆形彩虹,我震惊之余内心充满了喜悦,第一次感到了希阿荣博上师内证功德的力量。上师一扫昨日的倦容,容光焕发,登上法座,为众人开示传法。拉日降魔塔,真是一块地气奇异之地,整整一天,上师在法座上就晴空万里、和风煦煦,上师一离开法座就开始刮起风下起雨来。法会第二天,晴朗的天空又降下了绵绵细雨般的甘露。阳光下,沐浴在甘露里,望着法座上正在开示的上师,嘹亮的法音在空中回旋,此时,我感到希阿荣博上师就站在须弥山顶,站在九乘佛法之巅,把解脱的甘露妙法向我们传递,慈爱地望着我们每一位佛子,等待我们到达那儿,与上师永不分离。法会第三天,希阿荣博上师不顾病疼的身体和连日来的劳累,为在场的近万名信众,一一摩顶加持。法会现场一张张欢喜的脸庞背后,洒下了上师辛劳的汗水。法会结束时,天空一片晴朗,山周围到处是连绵绚丽的彩虹。回师父闭关房的途中,不管车转到哪座山旁,都可以见到彩虹落在山脚。回到上师的闭关房,回头一看,彩虹仍落在不远处的山旁。第一次经历了这奇异壮观的景象,我深深感到上师证悟的力量。

  藏传佛教中,彩虹有着特殊的意义,很多大成就者示现虹身成就,化光而去。依据宁玛派佛教的密法,自然界的一切都是绝对光的显现。不过,由于我们的执着自我,以及从这种执着所生起的二元性认知——“我”与周遭环境分离,区分“主体”与“客体”的观念——自然界就在我们面前呈现出牢固不破而分离的面貌。昆坚﹒龙清巴引用一部古老的密续经典《金色念珠》对于佛陀智慧在世俗呈现的五种“清净光”给予神秘的描述,由于执着“自我”,蓝、白、黄、红、绿五色光当下呈现为空、水、地、火、风五大。

  法会第四天,烈日当空,天气好像到了汉地的夏季一样,很多人都脱掉外套,只穿了短袖衫。僧众们在降魔塔前跳起了洒脱自在的金刚舞,据说这种舞蹈有助于调伏我们内心的负面情绪。下午法会圆满结束,上师走下法座,没过几分钟,连日来的晴朗天气突变,天龙好像再也憋不住了,大雨倾盆而下。我们赶紧帮忙收拾坐垫等物品,后面传来上师说话的声音,转身一看,上师也抱着一摞坐垫跑进了帐篷,一身的雨水,放下垫子后又转身奔入雨中,帮着大家一起将坐垫搬上车,指挥外面的人和车离开现场。看着雨中上师的背影,我的心湿润了,我知道那就是我生生世世要追随的善知识。

  这一次在山上还认识了来自成都的两位师兄,她们是姐妹,年纪已经有七十多岁了。姐姐刚刚剃度出家不久。妹妹告诉我她的经历,她曾经一度失明,后来法王知道后,让她一年持诵十万遍马头金刚经文,她的眼睛奇迹般的复明了。他们一家八姐妹对法王和希阿荣博上师的信心都非常大,全部皈依了上师三宝。这次上师特意为这两位老人家念经加持,我们一行人也跟着“沾了光”。

  2005年的冬季,希阿荣博上师再一次来到北京传法,有机会能多亲近上师,让我对上师的慈悲有了更深的体会。

  北京大雪纷飞,显得格外的美丽。一早接到了上师的电话,说下午到我家里来。我喜出望外。下午上师也安排了一些师兄一同前来。在那个温暖而明亮的日子,上师和师兄们坐在一起促膝谈心,大家就好像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里。据说那一天是藏历莲师探望弟子的日子。晚上和师兄们一起在斋菜馆给师父供斋,我们站好等待师父入座,空气中有一种静谧而温暖的气氛凝聚着,师父在落座前,轻轻地侧脸看了一下,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突然打开了我的某种觉受,我慢慢地却越来越明显地感到了上师内心中那不可思议的慈悲,宽广无垠,深沉悠远,超出了我平时的任何想象。那一刻我更深刻地觉受到在上师那高大魁梧的身躯里,在他平时明亮爽朗的笑声中,在他坚韧顽强性格的后面却有着那样一颗柔软慈爱的心,上师的心里没有一点自己,满满的装的全是对众生的爱啊!这种爱就像阳光平等地、无偏执地遍洒在整个三千大千世界,遍洒在整个三千大千世界的每一个土地的每一个毛孔上。此时,我的泪水如泉水往外涌一般止不下来,看不到周遭的人和物,只感到上师就像阳光不断向我投射着光芒,温暖着我,而自己就象水溶化进了海洋,融入了温暖的阳光中。整个晚饭的过程,泪水止不住往外涌,这不悲不喜的泪水,来自内心深处的震撼与感动,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到,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这样一种人,他们的生命只为其他生命更加安乐而存在,就像太阳不断地燃烧自己,给别人光明与温暖。上师说道:“弟子,不哭了,不哭了,吃点东西吧。”又开玩笑似的对坐在旁边的妹妹说:“妹妹哭不出来啰,妹妹哭不出来啰。”我尽力地吃一点东西,可眼泪还是不断地从眼里涌出。

  这次心灵的加持,对我的修持来说可以说是弥足珍贵。它对我以后的修行是一种无限的启发与激励。从那以后,我感到上师的关爱与慈悲, 一直包围着我,无处不在,上师其实未曾离开过我。每次想到上师的慈悲,泪水会将我的整个身心洗刷,洗刷自己身上贪、嗔、痴的污垢;每次修行上遇到困难、障碍时,想到上师的慈悲,我便有了力量的源泉,让我有勇气去面对烦恼,修正自己的过失;想到上师的慈悲,让我变得更加有责任感,我想,做为一名佛子,如果有能力去拯救一条生命,有机会将佛法传递给身边的任何一个众生,让他们也有机会体味这甘露妙法的滋味,都是我们每一位佛子义不容辞的责任;想到上师的慈悲,我对生活和大自然的内在美有了更多的发现、觉照,每当看到落日染红了天空,或是夏日一丝凉风拂面,我逐渐体会到每一个时刻所涌现的喜悦与感恩,而这一切都是上师的慈悲给予我的启迪,我更加体会到“一切能作皆上师”。

  2006年夏季,我再一次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扎西持林寂静地。这一次非常幸运地参加了上师从尼泊尔订制的觉沃佛开光仪式。2002年希阿荣博上师在拉萨朝圣时,为大昭寺、小昭寺释迦牟尼佛等身像贴金、供养,当时为给众生带来利益,上师发愿以后在自己的家乡能够造一尊与觉沃佛一样的释迦牟尼佛像。这尊佛像由尼泊尔世代制做佛像的一位工匠一次铸成。据说当时送到扎西持林寂静地时,天空中瑞相纷呈。佛像开光的前两日,我把晚饭送到上师的房中,上师身后的窗外虽然下着绵绵细雨,天空却出现了两道绚丽的彩虹,我惊呼道:“上师,看外面的彩虹!”上师转身看了一下说道:“可能是觉沃佛要开光的原因,最近这几天总是有彩虹。”说罢,从佛龛上拿起一尊佛像放在我头上为我念经加持,我泪水潸然而下。上师喃喃地说道:“外面下雨了,里面也下雨了。”彩虹下,在上师温暖的咒音中,我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自己的心和上师永不分离。

  2007年参加完希阿荣博上师扎西持林寂静地举行的金刚萨埵法会,回到了北京,第二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脖子的左侧上突然长出来一个拳头般的大包,突然又完全恢复平整,接着从我的喉咙里吐出了一截肉肠。四年前我发现在我的左侧脖子上有一处血管微微向外突出,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静脉曲张,不需要理会。今年却感觉到不适,有些疼痛感,再去医院复查时,大夫建议作手术,怕以后形成血栓。我的另一个医生朋友却劝我不要做,因为有一定危险性。但我仍然决定要做这个手术。其实生病对修行是一件好事,会使你集中精神考虑生死的问题。这些年对佛法的学习,我知道我们在无明中生生死死过无数次了,生死只是我们的一种幻觉,在一切生死幻相的背后,那个属于我们本有的如如不动的心性一直在那里,是生与死的背景,如同天空拥抱整个宇宙一般,关键是通过修行,认识生死的真面目。要做这个手术,我仍有些忐忑不安,打电话告诉了上师,并说;“上师我如果有什么事,您就超度一下弟子吧。”手术前一天,上师打来了电话,上师说道:“弟子,害怕吗?”我说;“就把它当做一个修行的机会吧。”上师安慰道:“弟子,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听到上师的话我心里更放松了,手术时我一直祈祷上师,心里很安祥,手术很顺利,几乎没有感到疼痛。那一刻我心里生起了一个强烈的觉受,当我们看到一个事物的生相时,已看到他的灭相了,生灭是同时存在的。

  晚上透过病房的窗户向外凝望,一轮清凉而明亮的圆月高悬于宁静的夜空,我想起了清末民初的弘一法师写给他弟子丰子恺的那几句话: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以来,咫尺千里,问余何适,聊廊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一位修行人这样释译道:

  人生在世,君子之交淡如水,都因为是执迷色相而交往,色相生灭无常,因此虽然彼此常见,其实如隔于千里之远,陌生隔阂之极。如果要用最简单的话来点明人生最宝贵的情操,你我真正相知,明白我们修行人一旦开悟,不活于朝夕,皆因肉身无百年,修行人能成就光明身,五大融入法界。当春天满山遍野绽放的花朵可以是我,天心月圆的月亮也可以是我,如弟子真正明白师意,当知我们永不分离,我们会在每一个日子的任何一个空间时时碰面哩!

  自从遇到了佛法,遇到了希阿荣博上师,使自己从痛苦辗转的人生中感受到了佛法的清凉与温暖,这是何等的幸运啊!上师的恩德我虽无以回报,但我已毫无疑虑地了知了人生的真正意义,就是早日能拥有希阿荣博上师那样的慈悲胸襟——“乃至虚空世界尽,众生及业烦恼尽,如是一切无尽时,我愿究竟恒无尽。”

  我要由衷地祈祷:

  我心灵的依止啊

  我深深地呼唤您

  在每一个白天

  在每一个夜晚

  在每一次呼吸之间

  我觉受着与您的圣洁同在

  觉受着您的光芒

  觉受着您的慈爱

  觉受着您的觉察

  我觉受着您引领着我

  走出无始的黑暗

  我毫不迟疑地融入您的温暖

  在您永恒的安详中安详

  作者:诚利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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