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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佛门人物 二十、李雪卢老师山水图
陈慧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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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李雪卢老师山水图

   这篇文字,出处自道听途说,时间、事实都可能有不尽完美处;同时既未对李老师作过专访,又未蒙允许为文发表,别师五年,疏于侍候,今天描写的,不过是老人的一个影像,而非老人的“行谊”。海内外佛道朋友知师者多,但知之真容者少,因此,本文的披露,可能有你所未见处。

  一、抗战以前出入儒佛因缘
  海石此亭古,
  济南名士多。
  这是杜工部的名句。
  在历史上,山东为“齐鲁”之地,孔孟的故乡,颜曾的产地,中华的春秋文化,辉煌于泗水之滨,发皇于泰山之麓。
  在二千五百年前,中国知识份子的菁英,尽萃于此。
  西元一八九0年(光绪十六年),农历十二月七日,李师雪卢,便诞生在老残游记作者刘鹗所描写的山东首邑——所谓“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边湖”的古历下(济南)城。
  李师,德号炳南,字雪卢,原名李艳,幼年出生诗书世家,饱受清末的经史教育,因为故乡临近孔子的故城曲阜,复受中国儒家文化的极深陶冶,因此,在二十岁以前,中国的经史子集,即渊识于心,而李师在中国的古竺领域,尤有精细的造作,杜诗尤湛,待到民国建造,师乃洲游刃新学,在济南毕业于旧制“官立法政学堂”,到二十五岁前后,开始从事公职,在山东各地经历于“法政”两界,我所确知的,即是(民国十五年前后)三十七岁左右,曾出任“山东莒县监狱典狱长”。
  李师在莒县典狱长任内,因接触到“印光大师”的佛学作品,动念研究,于公务之馀,埋首内典,并与印光大师书信往返,兴疑问难,直到霍然贯通,在理性上肯定了佛家全盘思想的地位,在实践上确定了净土法门的可行。于民国十五年农历七月十三日,正式皈依了当时在上海讲经的印光大师,此后,生活内容随之完全改变,严格实行素食生活,励行早晚功课,勤诚念佛,以为终身行止的方向。
  其实当李师少年,时际清末民初,革命风气初发,中国青年无不受到深刻影响,尤其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以及孙中山先生等之义行遍传海内外,一种新的思想、新的文化意识型态,浸入了中国青年的内心,因此激起了建立新中国的理想,李师所抱负的正是中国当时青年的同一典型希望。所以才介入了法政界,与同流共趋建设中国法制基础的旅程。在年轻时的李师,意气风发,风流倜傥,豪迈不拘小节,朋蜚所集,总是美酒千杯,不以为醉,诗词联吟,彻夜而后归,不以为足。
  事实上,李师少年英锐,精力过于常人,尤以一双炯灼的、珀琥色的严厉而光芒逼人的眼睛,常令见者慑伏,在书生论学之坛,辄领导群伦。
  李师有惊人的酒量,和惊人的食量,虽身材不梧,但是充满著浩然之气。此时,李师是挟著北方男儿的侠风侠骨与中国儒生尊德性道学问的志行。
  但是一旦投入佛门,少年侠气,则完全收敛,化为一股对佛菩萨皈礼的虔诚,而锐锋内蕴,复一洗形式上儒门唯我独尊的淡薄之华表。至此,李师的人格模式,从皈依印光大师之后,便完全改观。
  皈依大师之后,李师便将工作与学佛列入同等地位,但是,到民国二十年以后,由于声誉日隆,受聘到南京,出任“中华民国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府”、当时有员工数十人的秘书长一职(奉祀官为孔德成)。
  李师大约四十岁左右,携家到南京就职,因此,更有机会到上海向印光大师当面请益了。可是不久抗日战争发生,李师便与“奉祀官府”,随政府同迁重庆~渡过遥遥的八年抗战岁月。


  二、来台以后台中传道生活
  民国三十八年五月,大陆沦陷,李师于沦陷前半年,民国三十七年冬,与“奉祀官孔德成”等随政府机构迁播台湾,并将“奉祀官府”设于台中市。奉祀官来台后,即节约编制,秘书长改为“主任秘书”,另设秘书及职员十人。奉祀官府,在台中已有三十四年多,其中人事沦桑,但主任秘书一直由李师担任,并为终身职。
  李师到台中之后,起先,因为精通中国医学,同时又有中国医师执照,因此,亦随缘为人看病,以此因缘,不到一两年,在台中人事因而较熟,才领导建立“台中佛教莲社”。笔者个人第一次见到李师,是民国四十年(或四十一年),有一天晚上,到朱斐居士在和平街三十九号楼上的住家兼杂志社,晚餐之后,由朱居士陪同到莲社拜谒,看到李师在莲社领众做晚课,并绕佛念佛,因为念佛,仅与师有一面缘,没有说什么话。
  在尔后十五年(从民国四十年到五十年),因事路经台中,又见两次,同时又会晤当时出任“台中监狱”教化课长的唐湘清居士(目前在台北行医)。
  民国四十八年五月,又由花莲转经南回公路,到台中参加李师率领启建的“千人传戒大会”,我是在那里受“菩萨戒”,并与当时任职农复会企划处长的顾世淦(法严)居士同榻。当时的得戒是证莲老和尚。返花莲之后,并撰写“受戒缤纷录”一篇交菩提树分三次发表,受戒后,同时开始“正式素食”。复次,在民国四十九年岁底,我应朱斐居士之约,再由花莲到台中编辑李师在菩提树主答的“佛学问答”,在朱家留住十天,将师的问答编完上下二册,并写后记。同时在朱寓与师有较长也较多的谈话。
  李师在台中三十馀年,连络佛教道友,以居士身,领导一方道场,先后建立“佛教莲、慈光图书馆、慈光幼稚园、菩提医院、灵山寺道场、雾峯布教所”,所有讲经说法的道友,均由李师传授方法。当时有十位女士,都成为日后讲经专才,其中有林看治、邓明香居士,其他八位,已不复记忆。
  李师在台中生活,除了住在一间破旧的小屋之外,晚间不接见任何女性居士,平日过午不食,晚间九时后晚课,直到十一时,清晨四进早课,到六时。
  白天,李师到“奉祀官府”处理公务,并抽暇按拟定时间出席各道场讲经法会,或讲述各种经论,同时间或讲授儒空五经,其中某年,我到台中,有一晚,我在慈光图书馆听李师的“礼记”,听讲的多数是中学以上的老师、教授与社会人士,坐无虚席。李师分析入微,精彩谨严,一部“死的礼记”透过老人的条分缕析,真是声声尽入心底。
  李师当时讲佛经、讲儒典,完全没有用扩音器,但是师之音量厚而坚沈,铿锵而悦耳,听得全场鸦雀无声,彷佛寂寞无人;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动人道场,更何况,师每入讲席,窗外门边走道,尽是听众,这还是每周的日常讲经说法,至于五年前停办的“明伦讲座”,连续办了将近十年,每年冬夏,办理三届,每届大专学生约三百多人,李师的“佛学十四讲表”,便成为此后佛门“概论佛学”的基准。大学佛学社团,经常依之复讲,成就了自民国五十年以后大多数佛教高级份子的培育之所。
  复次,李师又接受美国沈家桢居士的支持,于(大约)民国六十年办理“内研究班”,招收大学毕业生,研究“内典”四年,授以较高深的佛学理论训练,重要师次除李师外,还有会性法师,王礼卿、许祖成教授等,后因经费来源而停办。
  李师除在台中讲经说法之外,所办理的佛教机构,所承担的董事长职务,一至机构成立,步入正轨,便交卸他人。师先后交卸的重要职务,最早的有“菩提树杂志社长、慈光图书馆长、菩提医院董事长、佛教莲社董事长……”
  李师在佛家传道、孔门主任秘书职务之外,三十年来,并受聘于台中地区“中兴大学中文系国文、佛学概论教授、中国医药学院伤寒论教授、东海大学中文研究所杜诗教授”,目前仍留中兴及东大中文研究所教授,讲授杜诗。
  根据李师“雪卢老人诗文集”(师八十岁时由门人集印)所收上千首作品,多数在抗战前后完成结集成书,在中兴大学任教时,并印行过“诗学讲义”传授生徒。
  师于(大约)民国五十年从旧居迁移到目前的“正气街九号”,一住二十馀年,其实这间不到十坪的小屋,实在是“一间古厝”,前面是静僻的水泥街道,一进门是一间两三个榻榻米的前厅,纯水泥地;进去是仅可容人的四个榻榻米的客室,放几个书橱,和几张旧沙发;后面,是一间四个榻榻米卧室,一张单调的木床,一壁是佛像、供桌,三壁萧然;再过去,是狭窄只可容身的小院,有一个蹲式设备的古老厕所、洗澡间——这是雪公的栖身之所。
  凡是师之友人学生,有所供养者,师必以同样回馈,平日布衣布鞋,平凡、淡薄、严谨、虔诚,不愧是身在家、而心出家的大备维摩。


  三、雪卢老师念佛境界
  严格地说,对雪公老师的过去,我所知甚少。
  对佛道上的人,世俗上事,都是葛藤,因此,也没有去请教老师,最重要的是——我始终没有因缘在台中多住几天,更没有时间陪侍老师几天。几几乎,只是精神上的“默契”;我们佛门的师友,能令我尊敬的,只有真正地“生活行为与佛法”一致的人;凡是坐而论道,没有实践工工夫;或间有实践工夫,而以之作为名闻利养的工具,我无论如何是无法去亲近的。
  对雪公老师,从三十年前第一次无言见面,到今天为止,多次在正气街九号的请益,书信承沐,尤其是雪师的身教精神,足以令我这一身俗骨为之起而振翮,李师的学生多如过江之鲫,有成就地位高者,不知凡几;有道行、成法业者更非我所及。师亦从未以一方大德自诩。
  我初见雪师,因为他专修净土,但是到今天,我从未看到他手持念珠,像我们这些后生小子,作精进状,整天念珠不离手,想起来就拨几下。
  我想到“念佛人”有三种境界,彷佛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所说——“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是学佛初发心精进的第一层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勘破名利,献身宏法,实践大道的第二层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兰珊处!”这才是学佛的第三层境界,到此时,凡圣一时皆泯,动静语默一如;把自己回归到“山又是山,水又是水”的局面。
  那学佛、讲佛而整天不拿念珠的,不必说了。
  像我们这些整天在红尘中打滚,但是还没有忘掉佛号,所以整天念珠缠在手上,也彷佛像一个老修行,其中持念没有忘了的时间多,祗算是临时抱佛脚的货色。
  关于那极少数的默默修道者,把佛念得纯熟了,把佛号打成一片,嵌入意识,镂在心版,不再消失了,白天、梦里,行为语言上不再忘失了,管它有念珠也好,没念珠也好,反正佛号历历在心头。佛号不离心,心永远是佛。
  对雪卢老师而言,我认定他就是那种工夫的人了。我之认定他有那种“念佛三昧”的工夫,因为我已经过第一段和第二段,这第二段比刀还难过;所以我梦寐以求的第三段不知何时才到来。因此,我彷佛亲眼所见,当雪师四十岁到六十岁,这二十年间,必然下过痛切的实践工夫,把佛号打成了铜墙铁壁,任何杂音已混不进去了。
  为了什么,三十年我一直没看到他老人家手拿念珠?他的单房也没有看过;好像他是个老禅和一样呢。


  四、愿以此文祝福雪公老师福寿无疆
  今年冬天农历十二月七日,雪卢老师,满九十四岁。
  明年是九十五岁,是不是老师像电视上出现九十以上高龄的何应钦、张群这些耆老,行动须要人扶持呢?不是,雪公老师发须虽然已白,但是精神上全无老态。
  雪师平日看报纸,全不要眼镜。事实是,他从没有用过眼镜!目前,雪师仍然席不暇暖,讲经说法,东大讲席,莲社、慈光图书馆三地诲人不倦;“华严经”已经讲了五、六年,预计这部经要十年才讲完。平日,上阶梯、走高坡,如有人扶他一把,他总是把扶的手拉掉。“我还没到那种程度哪!”
  有时,我们与老师坐著聊天,他老总是老弟长老弟短,使我们如坐春风。
  老师有时也会发脾气。有一次在莲社席讲经,有人在下面说话,他把教鞭一放,严厉地说“我不讲—让你来讲!”那位道友吓得面如土色。在李师的法席上,从没有乱烘烘的现象,几百人的讲座,静悄悄地,事实上,老师的深入经藏,析理入微,三十多年来,法筵之盛,绝非他地任何讲席可比。
  老师人很清瘦,目光炯炯,声音宏亮,绝不似一般老人,苍老龙钟。
  而且,雪师有一口好牙齿,如果有朋友供养果品,尽可送硬的、脆的,咬起来乱蹦牙的,才满口劲。
  雪师,平日饮食极其简单,多半吃的是糙米、麦麸、黑豆粉碾和的粉,冲糊为饭,但食量很少。
  老师平日在廛经前,准备极其周延,一堂课常常要以六至八个小时业充实内容,在讲前不会客,闭门读书,讲时自然如长江大河,辩才无碍。
  雪师现在是一个人住在他正气街的老古厝,隔邻由学生郑胜阳居士的姐姐住著,与老师为邻,侍候老师起居,也有十多年了。
  老师平日绝不言“寿”,九十岁是没做寿。八十岁时大家发起为老师寿,结果被老师拒绝,一笔钱移做了出版“专集”的基金,把书印出来了事。
  我还是在五年多以前台中拜见过,这么多年不见,听说老师健康如昔,讲筵如昔,内心有无限的欢喜,也有无限的怀念。——因为工作太忙,我想,最近总要去省师一番,藉励愚鲁。
  这篇文字没有经老师过目,老师当年交代过不经老人允许绝不可以写他的文章,但是今天学生违教了,我觉得老师是一个不平凡的当代大德,在台湾不写他老人家,又为谁?
  一九八三年八月十九日


  后记
  李人雪卢老师,在九十五岁以前一直在台中慈光图书馆讲“华严经”。这部大经是从民国五十七年(公元一九六八年)开讲,此经是老师在各种不同场合与讲席中,为全台佛教道友特开的讲席——因此,全省各地来听讲的人羣,数达千人,馆内馆外,座无虚席,法缘稀有。
  但在民国七十三年夏天,老师因肥道友供养素斋,而罹患肠胃疾病,治疗经年,因而讲席中辍,延至七十四年再度开讲。到七十五年(一九八六)三月十九日,讲至“十回向品”,全经已讲完八十卷中的二十四卷。
  从患肠胃疾以来,老师的身体,始终未能恢复健康,但是“讲座”在勉力状态下,还是维持。
  到三月初,体力更见衰弱,而饮食还算正常——每餐一小杯“麦麻粥”。
  在最后这次经席中,老师勉励大众,要加紧念佛。在从前,老人的声音异常宽宏,而这次,已显著地低沉无力了。但是他还是叮咛大家:“要——少说一句话,多念一声佛,打得念头死,许尔法身活。”在讲座结束时又说:“—我到这里为止,大家只要‘净念相继’就好了!”
  此后,老师的身体更日益虚弱。每天能下咽的,只是一两匙米汁。
  在他老人家最后二十几天的生命中,佛教莲社的莲友,全日分三班为老师念佛、并请求老师住世。这样子,延到四月十一日午,侍者郑胜阳居士还开车陪老师到离开台中十公里的雾峰本净寺拜佛。
  等返回正气街九号老屋之后,对郑居士说:“—我要走了!”
  胜阳说:“老师不要讲笑话。您已经答应过,再留几年的。”
  老师又说:“—你告诉他们,我真的要走了!”
  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十二日,老师几乎已全断饮食,那一点米浆也不吃了。但神智还是很清楚。这时老师的“老屋”中,二十四小时低播着佛号。老师在床上,右侧向下卧着,手上持着他一生唯一的一串念珠。
  到现在我才知道,他老人家的念珠,平日一直放在一个木盒内,出门时随身携带。老人对念珠极其虔敬,在不净处绝不持念珠。凡睡眠、进食、如厕,都是将念珠放在盒子内,然后盖起。平时不准他人随意摸触,因此一般人也很少看到老人持珠。这是老人念佛的一种特有“密行”。
  四月十三日凌晨一时,郑胜阳居士请老师开示。
  老师以极清晰的声音说:“~~一心不乱!”
  这一天清晨三时,舍内舍外,扬溢着一片道友的念佛声,老师把手中念珠高举在头上,大家以为老师“要走了”,便更加高声唱念佛号。可是老师表示,要起身拜佛。随侍弟子便把佛像由卧室再移至小佛堂。老师翻了个身,作“吉祥卧”(右胁而卧),手持念珠,嘴唇微动……随着大众念佛……。
  ……最后,就这样安祥地走了!
  此时是“中华民国七十五年(公元一九八六年,丙寅)四月十三日(农历三月五日)清晨五时四十五分。雪卢老师,以九十七岁高龄,了却世缘。
  老人逝世第三天,移蜕于台中佛教莲社二楼,供道友瞻仰,我于次日获得哀讯,便于四月十五日上午到达台中,到老师灵堂之前作最后的悼念、瞻仰。
  老师灵柩停于莲社四十九天,全台各地来悼念者,达万人以上。
  到六月一日上午移灵到南投水里慈德寺火化,化后捡出各色小舍利子一千二百七十六粒。
  六月八日(农历五月二日)在台中慈光图书馆,举行最后的公祭。灵前除香花果供之外,有五座大型铜质舍利塔,便是放着老师一生定慧薰修的灵骨。
  在哀乐低迷声中,数千位与祭者鱼贯地在老师遗容前,凭吊、哀戚;不忍离去!
  别了,老师!
  我参与了整个“告别式”的过程,然后默默地走出灵堂,走出如潮水般的祭悼人群。
  我与老师相识三十五年,承列受业之林二十六年。人世的因缘,至此化为生命的一片劫灰。
  ~~一九八六年七月八日补记
  注一:师在大陆历城故乡,遗有继配赵氏夫人德芳,及独子俊龙,孙女李珊、李彤,均于稍后接获哀讯。
  注二:后记参阅“雪卢老人纪念专刊”所载“李公雪卢老居士事略”、“雪卢老人示寂前后”二文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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