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鞋老头
从前,菩萨当大国王时,名叫察微。一天,闲暇无事,国王便从小门走出王宫,穿着粗布衣服,扮成市民,来到补鞋老头跟前,开玩笑问道:“你看全国所有的人当中,谁最快乐?”
老头回答:“只有国王是最快乐的了。”
国王问:“为什么说他最快乐呢?”
老头说:“满朝的文武百官恭敬地伺候他,万民百姓向他贡献物品,他愿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这不是很快乐吗?”
国王说:“请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于是,就请补鞋老头喝了许多葡萄酒,把他灌醉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国王便把补鞋老头扛回宫中,对王后说:“这个补鞋的老头子说国王最快乐,我今天开他个玩笑,给他穿上国王的衣服,听他处理国事,你们大家不要害怕。”王后说:“知道了。”
补鞋老头酒醒之后,国王的侍妾假装说:“大王你酒醉了,许多重要的事情都积压未办,你要赶快去处理政事。”大家把他领到国王殿堂上,百官催他处理政事,而老头糊里糊涂,连东西南北都找不到。记录国史的大官把他的这个样子记了下来,大臣又提出许多意见,他整天坐在那里,身体感到很不舒服,浑身酸痛,连吃饭也觉得没有味道,身体一天天地瘦了下来。宫女假意问道:“大王为什么近日来脸上的颜色越来越不好了?”他回答说:“我梦见我成了一个补鞋的老头子,每天辛辛苦苦地挣钱混饭吃,生活十分艰难,所以就消瘦了。”
大家听了,没有不偷偷发笑的。老头子晚上一直睡不着觉,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到底是个补鞋老头呢?还真是一个国王?如果是国王,我的皮肤肌肉怎么这样粗糙?如果真的是补鞋的老头,又怎么能住在这所王宫里?到底是我的神经错乱了,还是我眼睛看错了?这两种身子,不知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王后假装说:“大王心情不高兴。”便叫人唱歌跳舞,给他饮葡萄酒,再次把他灌醉什么都不知道了。派人又给他穿上原来的旧衣服,送回原处,放在原来的旧床上。补鞋老头醒来后,看到他那破烂的房屋和衣服依然是老样子,而全身的骨节都在发痛,就好像被人用棍棒打过一样。
几天以后,国王又来到他面前。补鞋老头对国王说:“前次饮了你的酒,我醉得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今天才醒来。我梦见当了国王,在国王的宫廷里,与众官处理国事,国史官记下我的过错,大臣们又指责我,我内心十分着急害怕,全身骨节都很疼痛,比挨打还难受。梦中都是这个样子,何况真做国王哩!我以往说的话,实在是说错了。”
国王回到宫中,把这件事和大臣们讲了一遍,大家笑得耳朵都要震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