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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36经 萨遮迦大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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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译经文中部36经/萨遮迦大经(双大品[4])(庄春江译)
  我听到这样:
  有一次,世尊住在毗舍离大林重阁讲堂。
  当时,世尊在午前时已穿好衣服,取钵与僧衣后,想要为了托钵进入毗舍离。
  那时,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徒步散步、徘徊,前来大林重阁讲堂。
  尊者阿难看见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远远地走来。看见后,对世尊这么说:
  「大德!这位辩论家、贤智的演说者、众人公认有德行的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来了,大德!这个人想要诽谤佛陀,想要诽谤法,想要诽谤僧团,大德!请世尊出自怜愍稍坐片刻,那就好了!」
  世尊坐在设置好的座位上。
  那时,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去见世尊。抵达后,与世尊相互欢迎。欢迎与寒暄后,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后,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对世尊这么说:
  「乔达摩先生!有一些沙门、婆罗门住于致力身之修习实践,而非心之修习,乔达摩先生!他们接触身的苦受。乔达摩先生!从前,当[某人]被身的苦受接触时,他成为腿麻痹,心脏裂开,热血从口中涌出,到达发疯、心散乱,乔达摩先生!他的这个心是身的随行者,因身之控制而转,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心的未被修习状态。又,乔达摩先生!有一些沙门、婆罗门住于致力心之修习实践,而非身之修习,乔达摩先生!他们接触心的苦受。乔达摩先生!从前,当[某人]被心的苦受接触时,他成为腿麻痹,心脏裂开,热血从口中涌出,到达发疯、心散乱,乔达摩先生!他的这个身是心的随行者,因心之控制而转,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身的未被修习状态。乔达摩先生!我这么想:『乔达摩先生的弟子们确实住于致力心之修习实践,而非身之修习。』」
  「阿基毘舍那!但,你所听到的身之修习是什么?」
  「就是:难陀婆蹉、居色涩居者、末迦利瞿舍罗,乔达摩先生!从这些脱离正行者、舔手者、受邀不来者、受邀不住立者,他们不受用带来的、特别作的、招待的[食物]者,他不从瓶口取食,不从锅口取食,不[从]门槛中间、棒杖中间、杵中间、正在吃的两人、孕妇、授乳女、与男子生活者[取食],不从捡拾收集的食物处、有狗现前处、苍蝇群集处[取食],不[吃]鱼、肉,不饮榖酒、果酒、[发酵]酸粥,他[托钵]一家[吃]一口、二家二口、……(中略)七家七口,他[每天]以一小碟[食物]维生、二小碟维生、……(中略)七小碟维生,一天吃一餐、二天吃一餐、……(中略)七天吃一餐,像这样,半个月[吃一餐],他们住于致力于定期吃食物的实践。」
  「阿基毘舍那!但,他们就只靠那些生存吗?」
  「不,乔达摩先生!乔达摩先生!有时候他们吃上妙的硬食,吃上妙的软食、尝上妙的美味,喝上妙的饮料,他们恢复这身体的力气,使之增大,增肥。」
  「阿基毘舍那!凡他们先前舍断者,之后[又]积聚,这样有身体的积聚与损减。阿基毘舍那!但,你所听到的心之修习是什么?」
  当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被世尊问到心之修习时,他不能够回答。
  那时,世尊对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这么说:
   「阿基毘舍那!先前你所说的身之修习,那在圣者之律中非如法的身之修习,阿基毗舍那!你不知道身之修习,将从哪里知道心之修习呢?阿基毘舍那!更不用说如何是身未修习与心未修习;身已修习与心已修习。你要听!你要好好作意!我要说了。」
  「是的,先生!」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回答世尊。
  世尊这么说:
  「阿基毘舍那!什么是身未修习与心未修习呢?阿基毘舍那!这里,未受教导的一般人的乐受生起,当他被乐受接触时,成为乐的贪著者而来到乐的贪着状态。他的那个乐受被灭,以乐受之灭而苦受生起,当他被苦受接触时,悲伤、疲累、悲泣、捶胸号哭,来到迷乱,阿基毗舍那!他的这已生起的乐受以身的未修习状态而持续遍取心,已生起的苦受以心的未修习状态而持续遍取心,阿基毗舍那!凡任何有这样的二边者:已生起的乐受以身的未修习状态而持续遍取心,已生起的苦受以心的未修习状态而持续遍取心,阿基毗舍那!这样是身未修习与心未修习。
  阿基毘舍那!什么是身已修习与心已修习呢?阿基毘舍那!这里,已受教导的圣弟子的乐受生起,当他被乐受接触时,不成为乐的贪著者而不来到乐的贪着状态。他的那个乐受被灭,以乐受之灭而苦受生起,当他被苦受接触时,不悲伤、不疲累、不悲泣、不捶胸号哭,不来到迷乱,阿基毗舍那!他的这已生起的乐受以身的已修习状态而不持续遍取心,已生起的苦受以心的已修习状态而不持续遍取心,阿基毗舍那!凡任何有这样的二边者:已生起的乐受以身的已修习状态而不持续遍取心,已生起的苦受以心的已修习状态而不持续遍取心,阿基毗舍那!这样是身已修习与心已修习。
  「这样,我对乔达摩先生是有净信的:乔达摩尊师是身已修习与心已修习者。」
  「阿基毘舍那!你所说的这言语确实是攻击性的、该被责备的,但我仍要回答你:阿基毘舍那!自从我剃除发须、裹上袈裟衣后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我的那已生起的乐受持续遍取心,或已生起的苦受持续遍取心。』这是不可能的。」
  「确实没有乔达摩先生像那样的乐受生起,像那样已生起的乐受会持续遍取心吗?确实没有乔达摩先生像那样的苦受生起,像那样已生起的苦受会持续遍取心吗?」
  「阿基毘舍那!为何会有呢?阿基毘舍那!这里,当我正觉以前,还是未现正觉的菩萨时,这么想:『居家生活是障碍,是尘垢之路;出家是露地。住在家中,这是不容易行一向圆满、一向清净的磨亮海螺之梵行,让我剃除发须、裹上袈裟衣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阿基毘舍那!过些时候,当正值年轻,黑发的青年,具备青春的幸福,在人生之初期,父母不欲、泪满面、哭泣着时,我剃除发须、裹上袈裟衣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当这么出家成为什么是善的寻求者,遍求无上殊胜的寂静处时,我去见阿拉勒-葛拉么。抵达后,对阿拉勒-葛拉么这么说:『葛拉么道友!我想要在这法、律中行梵行。』阿基毘舍那!当这么说时,阿拉勒-葛拉么对我这么说:『尊者可以住,此法是像这样有智的男子不久就能以证智自作证自己老师的[教义]后进入而住的。』阿基毘舍那!我不久就迅速地学得那个法,阿基毗舍那!就只以那些唇诵与复诵程度,我[能]说智语与上座语,我自称:『我知道,我看见。』我与其他人[都能]。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阿拉勒-葛拉么非只以信而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阿拉勒-葛拉么确实住于知道与看见此法。』
  阿基毘舍那!那时,我去见阿拉勒-葛拉么。抵达后,对阿拉勒-葛拉么这么说:『葛拉么道友!什么情形你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呢?』阿基毘舍那!当这么说时,阿拉勒-葛拉么宣说无所有处。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信,我也有信;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活力,我也有活力;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念,我也有念;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定,我也有定;非只阿拉勒-葛拉么有慧,我也有慧,让我为作证阿拉勒-葛拉么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的那个法而努力。』阿基毘舍那!我不久就急速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那个法。
  阿基毘舍那!那时,我去见阿拉勒-葛拉么。抵达后,对阿拉勒-葛拉么这么说:『葛拉么道友!就这个范围,你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此法吗?』『道友!就这个范围,我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此法。』『道友!就这个范围,我也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道友!这是我们的获得,这是我们的好获得:我们看见像这样尊者的同梵行者。像这样,凡我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的法,也是你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的法;凡你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的法,也是我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的法,像这样,凡我知道的法,也是你知道的法;凡你知道的法,也是我知道的法,像这样,我怎样你就怎样;你怎样我就怎样,来!道友!现在,令我们两个照顾此众。』阿基毘舍那!像这样,我的老师阿拉勒-葛拉么置徒弟的我与他自己等同,并且以伟大的敬奉尊敬我。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此法不导向厌、离贪、灭、寂静、证智、正觉、涅槃,只往生到无所有处。』阿基毘舍那!我不满意那个法、嫌厌那个法而离开了。
  阿基毘舍那!我[仍]是什么是善的寻求者,当遍求无上殊胜的寂静处时,我去见巫大葛-辣么之子。抵达后,对巫大葛-辣么之子这么说:『道友!我想要在这法、律中行梵行。』阿基毘舍那!当这么说时,巫大葛-辣么之子对我这么说:『尊者可以住,此法是像这样有智的男子不久就能以证智自作证自己老师的[教义]后进入而住的。』阿基毘舍那!我不久就迅速地学得那个法,阿基毗舍那!就只以那些唇诵与复诵程度,我[能]说智语与上座语,我自称:『我知道,我看见。』我与其他人[都能]。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辣么非只以信而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辣么确实住于知道与看见此法。』
  阿基毘舍那!那时,我去见巫大葛-辣么之子。抵达后,对巫大葛-辣么之子这么说:『道友!什么情形辣么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呢?』阿基毘舍那!当这么说时,巫大葛-辣么之子宣说非想非非想处。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非只辣么有信,我也有信;非只辣么有活力,我也有活力;非只辣么有念,我也有念;非只辣么有定,我也有定;非只辣么有慧,我也有慧,让我为作证辣么宣说:「我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的那个法而努力。』阿基毘舍那!我不久就急速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那个法。
  阿基毘舍那!那时,我去见巫大葛-辣么之子。抵达后,对巫大葛-辣么之子这么说:『道友!就这个范围,辣么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此法吗?』『道友!就这个范围,辣么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此法。』『道友!就这个范围,我也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此法。』『道友!这是我们的获得,这是我们的好获得:我们看见像这样尊者的同梵行者。像这样,凡辣么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的法,也是你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的法;凡你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而住于的法,也是辣么宣说以证智自作证后进入的法,像这样,凡辣么证知的法,也是你知道的法;凡你知道的法,也是辣么证知的法,像这样,辣么怎样你就怎样;你怎样辣么就怎样,来!道友!现在,你照顾此众。』阿基毘舍那!像这样,我的同梵行者巫大葛-辣么之子置我于等同老师的地位,并且以伟大的敬奉尊敬我。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此法不导向厌、离贪、灭、寂静、证智、正觉、涅槃,只往生到非想非非想处。』阿基毘舍那!我不满意那个法、嫌厌那个法而离开了。
  阿基毘舍那!我[仍]是什么是善的寻求者,当遍求无上殊胜的寂静处时,在摩揭陀国次第进行游行,抵达优楼频螺的谢那镇,在那里,看见令人愉快的土地,一处清净的丛林,有清澈流动、令人愉快美丽河岸的小河,附近有托钵的村落。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先生!确实是令人愉快的土地,一处清净的丛林,有清澈流动、令人愉快美丽河岸的小河,附近有托钵的村落,对欲求努力的善男子来说,这确实是适合努力处。』阿基毘舍那!我就在那里坐下来[而心想]:『这是适合努力处。』
  阿基毘舍那!有三个我自然地想出而以前未曾听过的譬喻,阿基毗舍那!犹如被放置在水中湿且带树汁的柴,那时,如果男子拿了取火的上钻木走来[而心想]:『我将生火,我将显现热。』阿基毘舍那!你怎么想:那位男子拿了取火的上钻木钻被放置在水中湿且带树汁的柴,是否能生火、能显现热呢?」
  「不,乔达摩先生!那是什么原因呢?乔达摩先生!因为那是湿且带树汁的柴,又被放置在水中,那位男子最终只会有疲劳与恼害的分。」
  「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凡任何沙门、婆罗门住于身与心不远离欲,并且,他们自身内在的关于欲之欲的意欲、欲爱、欲迷、欲渴、欲的焦热没被完全舍断、完全止灭,即使那些沙门、婆罗门尊者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他们不可能有智、见、无上正觉,即使那些沙门、婆罗门尊者没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他们也不可能有智、见、无上正觉,阿基毗舍那!这是第一个我自然地想出而以前未曾听过的譬喻。
   其次,阿基毘舍那!第二个我自然地想出而以前未曾听过的譬喻:阿基毘舍那!犹如被放置在远离水处湿且带树汁的柴,那时,如果男子拿了取火的上钻木走来[而心想]:『我将生火,我将显现热。』阿基毘舍那!你怎么想:那位男子拿了取火的上钻木钻被放置在远离水处湿且带树汁的柴,是否能生火、能显现热呢?」
  「不,乔达摩先生!那是什么原因呢?乔达摩先生!因为那是湿且带树汁的柴,即使被放置在远离水处,那位男子最终只会有疲劳与恼害的分。」
  「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凡任何沙门、婆罗门住于身与心远离欲,但,他们自身内在的关于欲之欲的意欲、欲爱、欲迷、欲渴、欲的焦热没被完全舍断、完全止灭,即使那些沙门、婆罗门尊者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他们不可能有智、见、无上正觉,即使那些沙门、婆罗门尊者没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他们也不可能有智、见、无上正觉,阿基毗舍那!这是第二个我自然地想出而以前未曾听过的譬喻。
   其次,阿基毘舍那!第三个我自然地想出而以前未曾听过的譬喻:阿基毘舍那!犹如被放置在远离水处的干枯柴,那时,如果男子拿了取火的上钻木走来[而心想]:『我将生火,我将显现热。』阿基毘舍那!你怎么想:那位男子拿了取火的上钻木钻被放置在远离水处的干枯柴,是否能生火、能显现热呢?」
  「是的,乔达摩先生!那是什么原因呢?乔达摩先生!因为那是干枯柴,又,它被放置在远离水处。」
  「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凡任何沙门、婆罗门住于身与心远离欲,并且,他们自身内在的关于欲之欲的意欲、欲爱、欲迷、欲渴、欲的焦热被完全舍断、完全止灭,即使那些沙门、婆罗门尊者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他们能有智、见、无上正觉,即使那些沙门、婆罗门尊者没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他们也能有智、见、无上正觉,阿基毗舍那!这是第三个我自然地想出而以前未曾听过的譬喻。阿基毘舍那!这些是三个我自然地想出而以前未曾听过的譬喻。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让我紧扣牙齿、舌抵上颚后,以心抑止、压迫、破坏心。』阿基毘舍那!我紧扣牙齿、舌抵上颚后,以心抑止、压迫、破坏心。阿基毘舍那!当我紧扣牙齿、舌抵上颚后,以心抑止、压迫、破坏心时,汗从腋窝释出。阿基毘舍那!犹如有力气的男子捉住较弱男子的头或肩膀后,能抑止、压迫、破坏,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当我紧扣牙齿、舌抵上颚后,以心抑止、压迫、破坏心时,汗从腋窝释出。而,我的活力已被激发而不退,念已现前而不忘失,但,我的身体以那努力之苦成为激动的、不安息的、被努力征服的。阿基毘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苦受不持续遍取心。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让我修无呼吸禅。』阿基毘舍那!我抑止从口与鼻的呼气与吸气。阿基毘舍那!当我抑止从口与鼻的呼气与吸气时,有风从耳孔出来的激烈声音。阿基毘舍那!犹如铁匠吹火的咕噜咕噜激烈声音。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当我抑止从口与鼻的呼气与吸气时,有风从耳孔出来的激烈声音。而,我的活力已被激发而不退,念已现前而不忘失,但,我的身体以那努力之苦成为激动的、不安息的、被努力征服的。阿基毘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苦受不持续遍取心。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让我修无呼吸禅。』阿基毘舍那!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阿基毘舍那!当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时,有激烈的风穿过头。阿基毘舍那!犹如有力气的男子以锐利的刀刃劈开头,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当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时,有激烈的风穿过头。而,我的活力已被激发而不退,念已现前而不忘失,但,我的身体以那努力之苦成为激动的、不安息的、被努力征服的。阿基毘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苦受不持续遍取心。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让我修无呼吸禅。』阿基毘舍那!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阿基毘舍那!当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时,在头里有激烈的头痛。阿基毘舍那!犹如有力气的男子以坚固的皮绳绑[在头上]的头箍,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当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时,在头里有激烈的头痛。而,我的活力已被激发而不退,念已现前而不忘失,但,我的身体以那努力之苦成为激动的、不安息的、被努力征服的。阿基毘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苦受不持续遍取心。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让我修无呼吸禅。』阿基毘舍那!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阿基毘舍那!当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时,有激烈的风切开腹部。阿基毘舍那!犹如熟练的屠牛夫或屠牛夫的徒弟,以锐利的牛刀切开腹部,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当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时,有激烈的风切开腹部。而,我的活力已被激发而不退,念已现前而不忘失,但,我的身体以那努力之苦成为激动的、不安息的、被努力征服的。阿基毘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苦受不持续遍取心。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让我修无呼吸禅。』阿基毘舍那!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阿基毘舍那!当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时,在身体里有激烈的热病。阿基毘舍那!犹如犹如两位有力气的男子各捉住较弱男子一边手臂后,在炭火坑上烧、烤,同样的,阿基毗舍那!当我抑止从口、鼻、耳的呼气与吸气时,在身体里有激烈的热病。而,我的活力已被激发而不退,念已现前而不忘失,但,我的身体以那努力之苦成为激动的、不安息的、被努力征服的。阿基毘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苦受不持续遍取心。
  阿基毘舍那!甚至[一些]天神们看见我后,这么说:『沙门乔达摩死了。』一些天神们这么说:『沙门乔达摩没死,但濒死中。』一些天神们这么说:『沙门乔达摩没死,也非濒死中,沙门乔达摩是阿罗汉,像这样就是阿罗汉的住处。』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让我实行所有食物的断绝。』阿基毘舍那!那时,天神们来见我后,这么说:『亲爱的先生!你不要实行所有食物的断绝,如果你要实行所有食物的断绝,我们将从你的毛孔灌入那天的营养汁,以那个,将使你生存。』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如果我自称全面禁食,这些天神将从我的毛孔灌入那天的营养汁,以那个,将使我生存。』阿基毘舍那!我拒绝那些天神,我说:『够了!』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让我仅吃一点食物,每次一点点绿豆汁,或扁豆汁,或大豆汁,或碗豆汁。』阿基毘舍那!我仅吃一点食物,每次一点点绿豆汁,或扁豆汁,或大豆汁,或碗豆汁。阿基毘舍那!当我仅吃一点食物,每次一点点绿豆汁,或扁豆汁,或大豆汁,或碗豆汁时,身体到达极度消瘦,以那样少的食物我的肢体与小肢体成为犹如八十岁的关节、死时的关节;以那样少的食物我的臀部成为犹如骆驼的脚;以那样少的食物我的脊椎骨弯上弯下时成为犹如线球;以那样少的食物我的散坏肋骨成为犹如老会堂的散坏椽;以那样少的食物我的眼睛深陷眼窝中被看见犹如水光深陷在深井中被看见;以那样少的食物我的头皮枯萎雕谢犹如新鲜切下的苦瓜被风与热枯萎雕谢。
  阿基毘舍那!『我要摸腹部皮肤。』我就遍取了脊椎骨;『我要摸脊椎骨。』我就遍取了腹部皮肤,阿基毗舍那!以那样少的食物我的腹部皮肤被粘到脊椎骨;阿基毘舍那!『我要大便或小便。』以那样少的食物我就在那里脸向下倒下;阿基毘舍那!我以手顺序摩擦肢体想要使那个身体苏息,阿基毗舍那!以那样少的食物,当我以手顺序摩擦肢体时,身上的毛[都]根部腐败而掉下来。阿基毘舍那!甚至人们看见我后,这么说:『沙门乔达摩是黑的。』一些人这么说:『沙门乔达摩不是黑的,沙门乔达摩不是黑褐色的。』一些人这么说:『沙门乔达摩不是黑的,也非黑褐色的,沙门乔达摩是金色的。』阿基毘舍那!以那样少的食物我那遍净的、皎洁的肤色已被破坏。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凡任何过去世的沙门或婆罗门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这就是最高的了,没有更高于这样的;凡任何未来世的沙门或婆罗门将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这就是最高的了,没有更高于这样的,凡任何现在的沙门或婆罗门感受突然来袭的、苦的、激烈的、猛烈的、辛辣的感受,这就是最高的了,没有更高于这样的,但,以这辛辣的苦行我不证得足以为圣者智见特质的过人法,会有其他觉的道路吗?』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又,我证知在父亲释迦的作业中,当[我]坐在阎浮树的荫凉处时,从离欲、离不善法后,进入后住于有寻、有伺,离而生喜、乐的初禅,那会是觉的道路吗?』阿基毘舍那!跟随着忆念,我识知:『这就是觉的道路。』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我为何害怕那欲之外、不善法之外的乐呢?』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我不害怕那欲之外、不善法之外的乐。』
  阿基毘舍那!我这么想:『以这样到达极度消瘦的身体不容易证得那种乐,让我吃饭粥固体食物。』阿基毘舍那!我吃饭粥固体食物。阿基毘舍那!当时,侍奉我的五比丘心想:『凡沙门乔达摩证得法者,他将告知我们。』阿基毘舍那!当我吃了饭粥固体食物,那时,那些五比丘嫌厌后,离开我:『沙门乔达摩成为奢侈者、努力的背离者,已来到奢侈的。』
  阿基毘舍那!我吃饭粥固体食物后,恢复力气,从离欲、离不善法后,我进入后住于有寻、有伺,离而生喜、乐的初禅,阿基毗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乐受不持续遍取心;以寻与伺的平息,自信,一心,我进入后住于无寻、无伺,定而生喜、乐的第二禅,阿基毗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乐受不持续遍取心;以喜的褪去与住于平静、正念、正知,以身体感受乐,我进入后住于这圣弟子宣说:『他是平静、专注、住于乐者』的第三禅,阿基毗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乐受不持续遍取心;以乐的舍断与苦的舍断,及以之前喜悦与忧的灭没,我进入后住于不苦不乐,由平静而正念遍净的第四禅,阿基毗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乐受不持续遍取心。
  当那个心是这样入定的、遍净的、净化的、无秽的、离染污的、可塑的、堪任的、住立的、到达不动的时,我使心转向许多前世住处之回忆。我回忆起许多前世住处,即:一生、……(中略)像这样,我回忆起许多前生住处有这样的行相与境遇,阿基毗舍那!这是在初夜被我证得的第一明,当住于不放逸、热心、自我努力时,无明已被破坏,明已生起;黑暗已被破坏,光明已生起,阿基毗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乐受不持续遍取心。
  当那个心是这样入定的、遍净的、净化的、无秽的、离染污的、可塑的、堪任的、住立的、到达不动的之时,我使心转向众生死亡与往生之智,我以清净、超越人的天眼,看见当众生死时、往生时,在下劣、胜妙,美、丑,幸、不幸中,了知众生依业流转:……(中略)阿基毘舍那!这是在中夜被我证得的第二明,当住于不放逸、热心、自我努力时,无明已被破坏,明已生起;黑暗已被破坏,光明已生起,阿基毗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乐受不持续遍取心。
  当那个心是这样入定的、遍净的、净化的、无秽的、离染污的、可塑的、堪任的、住立的、到达不动的之时,我使心转向烦恼之灭尽智。我如实了知:『这是苦。』如实了知:『这是苦集。』如实了知:『这是苦灭。』如实了知:『这是导向苦灭道迹。』如实了知:『这些是烦恼。』如实了知:『这是烦恼集。』如实了知:『这是烦恼灭。』如实了知:『这是导向烦恼灭之道。』当我这么知、这么见时,心从欲的烦恼解脱,心从有的烦恼解脱,心从无明的烦恼解脱。当解脱时,有『[这是]解脱』之智,我了知:『出生已尽,梵行已完成,应该作的已作,不再有这样[轮回]的状态了。』阿基毘舍那!这是在后夜被我证得的第三明,当住于不放逸、热心、自我努力时,无明已被破坏,明已生起;黑暗已被破坏,光明已生起,阿基毗舍那!像这样,我的已生起的乐受不持续遍取心。
  阿基毘舍那!我证知教导好几百个团体法,甚至每一位会这么想:『沙门乔达摩就针对我教导法。』但,阿基毘舍那!不应该这样认为,如来只为了令之知道而教导其他人法,阿基毗舍那!当我对他们的谈论完毕时,我使内心就在先前我经常住的那个定相上安置、静止、专一、入定。」
  「对乔达摩先生来说,这是可信的,因为他是阿罗汉、遍正觉者,但乔达摩尊师证知在白天睡觉吗?」
  「阿基毘舍那!我证知在夏季最后一个月,食毕,从施食处返回,将大衣折成四折后,以右胁正念、正知地进入睡眠。」
  「乔达摩先生!一些沙门、婆罗门说这是在迷妄住处。」
  「阿基毘舍那!非在这个范围有痴昧或不痴昧,阿基毗舍那!关于痴昧或不痴昧,你要听!你要好好作意!我要说了。」
  「是的,先生!」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回答世尊。
  世尊这么说:
  「阿基毘舍那!凡任何污染的、再有的、不幸的、苦报的、未来被生老死的诸烦恼,那些未被舍断者,我说那是『痴昧』,阿基毗舍那!因为以烦恼的未被舍断而成为痴昧。阿基毘舍那!凡任何污染的、再有的、不幸的、苦报的、未来被生老死的诸烦恼,那些已被舍断者,我说那是『不痴昧』,阿基毗舍那!因为以烦恼的已被舍断而成为不痴昧。阿基毘舍那!对如来来说,污染的、再有的、不幸的、苦报的、未来被生老死的诸烦恼,那些已被舍断,根已被切断,就像无根的棕榈树,成为非有,为未来不生之物,阿基毗舍那!犹如顶头已被切断的棕榈树不能再成长,同样的,阿那律!对如来来说,污染的、再有的、不幸的、苦报的、未来被生老死的诸烦恼,那些已被舍断,根已被切断,就像无根的棕榈树,成为非有,为未来不生之物。」
  当这么说时,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对世尊这么说:
  「太伟大了,乔达摩先生!太伟大了,乔达摩先生!当被这样一再攻击地说,被诽谤语法讲说时,这却使乔达摩先生的肤色遍净,脸色明朗,一如那属于阿罗汉、遍正觉者的。乔达摩先生!我证知与富兰那迦叶从事辩论,当从事辩论时,他以其它回避,向外谈论,显露愤怒、瞋恚、不满,但,当被这样一再攻击地说,被诽谤语法讲说时,这却使乔达摩先生的肤色遍净,脸色明朗,一如那属于阿罗汉、遍正觉者的。乔达摩先生!我证知与末伽黎拘舍罗……(中略)阿夷多翅舍钦婆罗……浮陀迦旃延……散惹耶毗罗梨子……尼干子若提子从事辩论,当从事辩论时,他以其它回避,向外谈论,显露愤怒、瞋恚、不满,但,当被这样一再攻击地说,被诽谤语法讲说时,这却使乔达摩先生的肤色遍净,脸色明朗,一如那属于阿罗汉、遍正觉者的。
  好了,乔达摩先生!现在我们要走了,我们很忙,有很多该做的事。」
  「阿基毘舍那!现在,你考量适当的时间吧。」
  那时,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欢喜、随喜世尊所说后,起座离开。
  萨遮迦大经第六终了。
汉巴经文比对(庄春江作):
  「火种(SA.110)」,南传音译作「阿基毗舍那」(aggivessana),其中,「阿基」(aggi)即是「火」的意思,这是尼干陀的儿子萨遮迦」(saccako nigaṇṭhaputto,北传译作「萨遮尼揵子」,《增壹阿含经》译作「尼健子」)的姓。
  「脱离正行」(muttācārā),Maurice Walshe先生英译为「惯于无礼貌的制约」(uses no polite restraints),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拒绝习俗」(rejecting conventions, AN.3.156)。
  「不求来尊;不来尊(MA.104);不受请食(DA)」,南传作「受邀不来者」(na ehibhaddantiko,逐字直译为「不-来+尊者」,原意为「拒绝『请来!』的尊者」),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当被邀请时不来」(not coming when asked)。
  「不住尊(MA.104)」,南传作「受邀不住立者」(na tiṭṭhabhaddantik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当受邀时不停下来」(not stopping when asked)。
  「唇诵与复诵」(oṭṭhapahatamattena lapitalāpanamatten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唇诵与复述」(lip-reciting and rehearsal)。
  「智语与上座语」(ñāṇavādañca… theravādañc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理解与自信」(knowledge and assurance)。Thanissaro Bhikkhu英译为「理解之语,前辈之语」(the words of knowledge, the words of the elders
  「托钵的村落」(gocaragāmo,逐字直译为「饵所+村落」),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施舍处的村落」(a village for alms resort)。
  「欲迷」(kāmamucch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感官的沈溺」(sensual infatuation, SN.35.244)。
  「齿齿相着(MA.101)」,南传作「紧扣牙齿」(dantebhi dantamādhāya,逐字直译为「(以)齿+强力+放置」),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以他的牙齿紧咬」(with his teeth clenched, MN.20)。
  「以心修心(MA.101)」,南传作「以心抑止、压迫、破坏心」(cetasā cittaṃ abhiniggaṇheyyaṃ abhinippīḷeyyaṃ abhisantāpeyyant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我以心打下来、限制和粉碎心」(I beat down, constrain, and crush mind with mind),并引注释书的解说:以善法心粉碎不善法心(MN.20, note.243)。
  「我识知」(mayhaṃ…viññāṇaṃ ahosi,直译为「有我的识」),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来到觉悟」(came the realisation)。
  「固体」(oḷārikaṃ,原意为「粗的;粗大的」),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固体」(solid)。
  「恢复」(gāhenti, gahetvā,原意为「拿起;捕捉;紧捉住」),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取回;恢复」(regain)。
  「定相上」(samādhinimitte),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贯注的征候(记号)上」(sign of concentration),并引注释书的解说,这是指「空等至之果」(suññataphalasamāpa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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