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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82经 护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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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译经文中部82经/护国经(王品[9])(庄春江译)
  我听到这样:
  有一次,世尊与大比丘僧团一起在俱卢进行游行,抵达名叫秃勒俱絺罗的俱卢城镇。秃勒俱絺罗的婆罗门屋主们听闻:
  「先生!释迦人之子、从释迦族出家的沙门乔达摩,与大比丘僧团一起在俱卢游行,已到达秃勒俱絺罗城,又,那位乔达摩尊师有这样的好名声被传播着:『像这样,那世尊是阿罗汉、遍正觉者、明与行具足者、善逝、世间知者、被调伏人的无上调御者、人天之师、佛陀、世尊。』他以证智自作证后,为这天、魔、梵的世界;沙门、婆罗门的世代;诸天、人宣说,他教导开头是善、中间是善、终结是善;意义正确、辞句正确的法,他说明唯独圆满、遍清净的梵行,见到像那样的阿罗汉,那就好了!」
  那时,秃勒俱絺罗城的婆罗门屋主们去见世尊。抵达后,一些向世尊问讯,接着在一旁坐下;一些与世尊互相欢迎,欢迎与寒暄后,在一旁坐下;一些向世尊合掌鞠躬后,在一旁坐下;一些在世尊面前报出姓名后,在一旁坐下;一些默默地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后,世尊以法说开示、劝导、鼓励秃勒俱絺罗的婆罗门屋主们,使之欢喜。
  当时,名叫护国的善男子是那秃勒俱絺罗中最上家族,就坐在上述那群群众中。那时,善男子护国心想:
  「依我了知世尊教导的法,住在家中,这是不容易行一向圆满、一向清净的磨亮海螺之梵行,让我剃除发须、裹上袈裟衣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那时,秃勒俱絺罗的婆罗门屋主们被世尊以法说开示、劝导、鼓励,使之欢喜,欢喜、随喜世尊所说后,起座向世尊问讯,然后作右绕,接着离开。
  那时,当秃勒俱絺罗的婆罗门屋主们离开不久,善男子护国去见世尊。抵达后,向世尊问讯,接着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后,善男子护国对世尊这么说:
  「大德!依我了知世尊教导的法,住在家中,这是不容易行一向圆满、一向清净的磨亮海螺之梵行,大德!我想要剃除发须、裹上袈裟衣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大德!愿我得在世尊面前出家,愿我得受具足戒。请世尊令我出家。」
  「护国!你被父母准许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了吗?」
  「大德!我没被父母准许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护国!如来不使没被父母准许的儿子出家。」
  「大德!我将像那样做,以便父母准许我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那时,善男子护国起座向世尊问讯,然后作右绕,接着去见父母。抵达后,对父母这么说:
  「爹娘!依我了知世尊教导的法,住在家中,这是不容易行一向圆满、一向清净的磨亮海螺之梵行,我想要剃除发须、裹上袈裟衣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请你们准许我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当这么说时,善男子护国的父母对善男子护国这么说:
  「孩儿护国!你是我们可爱的、合意的独子,被安乐养大、被安乐养育,孩儿护国!你不知道任何苦,即使你死了,我们都将不情愿地离别,我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第二次,善男子护国……(中略)第三次,善男子护国对父母这么说:
  「爹娘!依我了知世尊教导的法,住在家中,这是不容易行一向圆满、一向清净的磨亮海螺之梵行,我想要剃除发须、裹上袈裟衣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请你们准许我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第三次,善男子护国的父母对善男子护国这么说:
  「孩儿护国!你是我们可爱的、合意的独子,被安乐养大、被安乐养育,孩儿护国!你不知道任何苦,即使你死了,我们都将不情愿地离别,我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那时,善男子护国[心想]:「父母不准许我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他就在那里躺在地上不离开[而说]:
  「就在这里,将是我的死或出家。」
  那时,善男子护国一餐没吃,二餐没吃,三餐没吃,四餐没吃,五餐没吃,六餐没吃,七餐没吃。那时,善男子护国的父母对善男子护国这么说:
  「孩儿护国!你是我们可爱的、合意的独子,被安乐养大、被安乐养育,孩儿护国!你不知道任何苦,即使你死了,我们都将不情愿地离别,我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孩儿护国!你要起来吃、喝、伺候[自己],当你起来吃、喝、伺候[自己]时,你能在欲上受用欢乐、作福德,我们将不准许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即使你死了,我们都将不情愿地离别,我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当这么说时,护国善男子沈默。
  第二次,善男子护国的父母对善男子护国这么说:……(中略)第三次,善男子护国对父母这么说:
  「孩儿护国!你是我们可爱的、合意的独子,被安乐养大、被安乐养育,孩儿护国!你不知道任何苦,即使你死了,我们都将不情愿地离别,我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孩儿护国!你要起来吃、喝、伺候[自己],当你起来吃、喝、伺候[自己]时,你能在欲上受用欢乐、作福德,我们将不准许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即使你死了,我们都将不情愿地离别,我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第三次,护国善男子沈默。
  那时,护国善男子的朋友们去见护国善男子。抵达后,对护国善男子这么说:
  「亲爱的护国!你是父母可爱的、合意的独子,被安乐养大、被安乐养育,亲爱的护国!你不知道任何苦,即使你死了,父母都将不情愿地离别,他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亲爱的护国!你要起来吃、喝、伺候[自己],当你起来吃、喝、伺候[自己]时,你能在欲上受用欢乐、作福德,父母将不准许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即使你死了,父母都将不情愿地离别,他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当这么说时,护国善男子沈默。
  第二次,……(中略)第三次,护国善男子的朋友们对护国善男子这么说:
  「亲爱的护国!你是父母可爱的、合意的独子,被安乐养大、被安乐养育,亲爱的护国!你不知道任何苦,即使你死了,父母都将不情愿地离别,他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亲爱的护国!你要起来吃、喝、伺候[自己],当你起来吃、喝、伺候[自己]时,你能在欲上受用欢乐、作福德,父母将不准许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即使你死了,你的父母都将不情愿地离别,他们又将如何准许活着的你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第三次,护国善男子沈默。
  那时,护国善男子的朋友们去见护国善男子的父母。抵达后,对护国善男子的父母这么说:
  「爹娘!这护国善男子就在那里躺在地上不离开[而说]:『就在这里,将是我的死或出家。』如果你们不准许护国善男子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就在那里,他将走到死亡,如果你们准许护国善男子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已出了家,你们将看得到他,如果护国善男子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后不欢乐,他有其他去处吗?他将只能返回这里,请你们准许护国善男子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亲爱的!我们准许护国善男子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但,出家后,他应该探望父母。」
  那时,护国善男子的朋友们去见护国善男子。抵达后,对护国善男子这么说:
  「亲爱的护国!请你起来,你已被父母准许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但,出家后,你应该探望父母。」
  那时,护国善男子起来,恢复力气后,去见世尊。抵达后,向世尊问讯,接者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后,护国善男子对世尊这么说:
  「大德!我已被父母准许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请世尊令我出家。」
  那时,护国善男子得在世尊面前出家,得受具足戒。
  那时,在尊者护国受具足戒不久;受具足戒半个月后,世尊如其意住在秃勒俱絺罗后,向舍卫城出发游行,次第进行游行,抵达舍卫城,在那里,世尊住在舍卫城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当尊者护国住于独处、隐退、不放逸、热心、自我努力时,不久,以证智自作证后,在当生中进入后住于那善男子之所以从在家而正确地出家,成为非家生活的梵行无上目标,他证知:
  「出生已尽,梵行已完成,应该作的已作,不再有这样[轮回]的状态了。」尊者护国成为众阿罗汉之一。
  那时,尊者护国去见世尊。抵达后,向世尊问讯,接者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好后,护国善男子对世尊这么说:
  「大德!如果世尊准许我,我想要探望父母。」
  那时,世尊以心熟知心后,作意尊者护国。
  当世尊了知:「护国善男子不可能放弃学而后还俗。」时,那时,世尊对尊者护国这么说:
  「护国!现在,你考量适当的时间。」
  那时,尊者护国起座向世尊问讯,然后作右绕,接着收拾好住所,取钵与僧衣,向秃勒俱絺罗出发游行,次第进行游行,抵达秃勒俱絺罗,在那里,尊者护国住在秃勒俱絺罗勾勒比亚王的鹿园。
  那时,尊者护国在午前时穿好衣服后,取钵与僧衣,为了托钵进入秃勒俱絺罗。当在秃勒俱絺罗为了托钵次第而行时,他来到自己父亲住处。当时,尊者护国的父亲[坐]在门房中央梳头发。尊者护国的父亲看见尊者护国远远地走来。看见后,这么说:
  「我们可爱的、合意的独子跟那些秃头假沙门出家。」
  那时,尊者护国在自己父亲的住处既没得到布施也没被拒绝,只得到另一方面的恶骂。
  当时,尊者护国亲戚的女奴隶正要丢弃昨夜的粥。那时,尊者护国对亲戚的女奴隶这么说:
  「姊妹!如果这是应该被丢弃的东西,倒到我的钵这里。」
  那时,当尊者护国亲戚的女奴隶倒昨夜的粥到尊者护国的钵里时,认出手、脚、声音的特相。
  那时,尊者护国亲戚的女奴隶去见尊者护国的母亲。抵达后,对尊者护国的母亲这么说:
  「真的,夫人!你应该知道:『老爷的儿子护国抵达了。』」
  「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就不当你作奴隶。」
  那时,尊者护国的母亲去见尊者护国的父亲。抵达后,对尊者护国的父亲这么说:
  「真的,屋主!你应该知道:『听说护国善男子抵达了。』」
  当时,尊者护国正坐在某个墙角下吃那昨夜的粥。那时,尊者护国的父亲去见尊者护国。抵达后,对尊者护国这么说:
  「孩儿护国!确实是[你]!你会吃昨夜的粥?孩儿护国!你没自己的家可去吗?」
  「屋主!对我们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者来说,哪有家呢?屋主!我们是无家者。屋主!我们去过你家,在那里,我们既没得到布施也没被拒绝,只得到另一方面的恶骂。」
  「来!孩儿护国!我们去家里。」
  「够了,屋主!我已用过今天的一餐了。」
  「孩儿护国!那样的话,请你同意明天的用餐。」
  尊者护国以沈默同意了。
  那时,尊者护国的父亲知道尊者护国同意了后,回自己的住处。抵达后,叫人作大量金币与金条的堆积,然后以草席覆盖,接着召唤尊者护国的前妻们:
  「来!媳妇们!你们以装饰品装饰成过去护国善男子所喜爱的、合意的[模样]。」
  那时,那夜过后,尊者护国的父亲在自己的住处里准备胜妙的硬食与软食后,时候到时通知尊者护国:
  「孩儿护国!时候已到,饮食已[准备]完成。」
  那时,尊者护国在午前时穿好衣服后,取钵与僧衣,去自己父亲的住处。抵达后,在设置好的座位坐下。
  那时,尊者护国的父亲掀开一堆金币与金条后,对尊者护国这么说:
  「孩儿护国!这是你母亲的财物,另外还有父亲的、祖父的,孩儿护国!你可以受用财富并且作福德。来!孩儿护国!请你还俗后享用财富,并且作福德。」
  「屋主!如果你照我的话做,会将这堆金币与金条放上车后,外运到恒河中央处使沈入水流中。那是什么原因呢?屋主!因为,因那之故,那些将生起你的愁、悲、苦、忧、绝望。」
  那时,尊者护国的前妻们各自抓住[他的]脚后,对尊者护国这么说:
  「老爷的儿子!你因为她们而行梵行的仙女们像什么样子呢?」
  「姊妹!我们不因为仙女们而行梵行。」
  「老爷的儿子护国以姊妹之语对我们讲话!」她们就在那里昏倒了。
  那时,尊者护国对父亲这么说:
  「屋主!如果有能施与的食物,请你们施与,请你们不要使我们困扰。」
  「孩儿护国!请吃,食物已准备。」
  那时,尊者护国的父亲亲手以胜妙的硬食与软食款待与满足尊者护国。那时,尊者护国食用完毕手离钵时,就站起来说这些偈颂:
  「看啊!被装饰的形体,被高举的秽疮身,
   [是]病苦的[而有]许多意图,其中没有常恒的[东西]住止。
   看啊!被装饰的形色,以宝珠与耳环,
   骸骨被皮肤包覆,连同衣服看起来很美丽。
   以紫胶粉饰的脚,抹了粉的脸,
   足以[迷]愚痴者,但非寻求彼岸者。
   编了八个辫子的头发,涂了眼膏的眼睛,
   足以[迷]愚痴者,但非寻求彼岸者。
   被装饰的腐臭身,像新彩画的膏药壶,
   足以[迷]愚痴者,但非寻求彼岸者。
   猎人布下了陷阱,鹿不接近陷阱,
   吃了诱饵后我们走了,猎人哭泣着。」
  那时,站着的尊者护国说这些偈颂后,去勾勒比亚王的密额基勒[园]。抵达后,坐在某棵树下作中午的休息。
  那时,勾勒比亚王召唤猎场看守人:
  「亲爱的猎场看守人!请你清理密额基勒[园]游园地,我们要去看美丽之地。」
  「是的,陛下!」那位猎场看守人回答勾勒比亚王后,当打扫密额基勒[园]时,看见尊者护国坐在某棵树下作中午的休息。看见后,去见勾勒比亚王。抵达后,对勾勒比亚王这么说:
  「陛下!密额基勒[园]已清理了。但在那里,有一位名叫护国的善男子,他是你经常称赞的、这秃勒俱絺罗中最上家族之子,他坐在某棵树下作中午的休息。」
  「亲爱的猎场看守人!那样的话,够了,今天游园地[之事],现在,我们将敬奉护国尊师。」
  那时,勾勒比亚王说:
  「所有在那里已准备的可吃食物,你们全部分掉。」接着令一辆辆吉祥车上轭后,登上一辆吉祥车,然后以国王的威势盛况,为了见尊者护国,一辆辆吉祥车从秃勒俱絺罗出发,以车辆一直到车辆能通行之处,然后下车步行,退去随众,去见尊者护国。抵达后,与尊者护国互相欢迎。欢迎与寒暄后,在一旁站立。在一旁站好后,勾勒比亚王对尊者护国这么说:
  「请护国尊师坐在这象毯上。」
  「够了,大王!请你坐,我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勾勒比亚王坐在已设置的座位上。坐好后,勾勒比亚王对尊者护国这么说:
  「护国先生!有这四种衰亡,具备这些衰亡,这里,某些人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哪四种呢?老的衰亡、病的衰亡、财富的衰亡、亲戚的衰亡。
  护国先生!什么是老的衰亡呢?护国先生!这里,某人已衰老、已年老,高龄而年迈,已到了老人期,他像这样深虑:『我现在已衰老、已年老,高龄而年迈,已到了老人期,对我来说,不再容易获得未获得的财富,或增加获得的财富,让我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因为那样,他具备老的衰亡而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护国先生!这被称为老的衰亡。但,护国尊师现在是黑发的青年,具备青春的幸福,在人生之初期,对护国先生来说,那老的衰亡不存在,护国尊师知道、看到、听到什么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护国先生!什么是病的衰亡呢?护国先生!这里,某人生病、痛苦、重病,他像这样深虑:『我现在生病、痛苦、重病,对我来说,不再容易获得未获得的财富,或增加获得的财富,让我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因为那样,他具备病的衰亡而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护国先生!这被称为病的衰亡。但,护国尊师现在是无病、健康,具备不过寒、不过热的好消化力,对护国先生来说,那病的衰亡不存在,护国尊师知道、看到、听到什么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护国先生!什么是财富的衰亡呢?护国先生!这里,某人有豊富的大财产、大财富,他的那些财富逐渐地走到遍尽,他像这样深虑:『我以前有豊富的大财产、大财富,我的那些财富已逐渐地走到遍尽,对我来说,不再容易获得未获得的财富,或增加获得的财富,让我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因为那样,他具备财富的衰亡而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护国先生!这被称为财富的衰亡。但,护国尊师是这秃勒俱絺罗中最上家族之子,对护国先生来说,那财富的衰亡不存在,护国尊师知道、看到、听到什么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护国先生!什么是亲戚的衰亡呢?护国先生!这里,某人有许多朋友、同僚、亲族、亲属,他的那些亲戚逐渐地走到遍尽,他像这样深虑:『我以前有许多朋友、同僚、亲族、亲属,我的那些亲戚已逐渐地走到遍尽,对我来说,不再容易获得未获得的财富,或增加获得的财富,让我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因为那样,他具备亲戚的衰亡而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护国先生!这被称为亲戚的衰亡。但,护国尊师在这秃勒俱絺罗中有许多朋友、同僚、亲族、亲属,对护国先生来说,那亲戚的衰亡不存在,护国尊师知道、看到、听到什么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护国先生!这些是四种衰亡,具备这些衰亡,这里,某些人剃除发须后,裹上袈裟衣,然后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对护国先生来说,那些都不存在,护国尊师知道、看到、听到什么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呢?」
  「大王!有这四个法的总说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哪四个呢?『世间是不坚固的,它被带走。』大王!这是第一个法的总说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世间无庇护所、无保护者。』大王!这是第二个法的总说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世间是无所有的,应该走向舍断一切。』大王!这是第三个法的总说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世间是不足的、不满足的、渴爱的奴隶。』大王!这是第四个法的总说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大王!这些是四个法的总说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护国尊师说:『世间是不坚固的,它被带走。』护国先生!应该怎样看见这所说的义理呢?」
  「大王!你怎么想:当你二十岁、二十五岁时,是骑象者、骑马者、驾车者、射弓者、舞剑者、腿强者、臂强者、强壮者、往来战场者吗?」
  「护国先生!当我二十岁、二十五岁时,是骑象者、骑马者、驾车者、射弓者、舞剑者、腿强者、臂强者、强壮者、往来战场者,护国先生!有时,我想我像有神通似的,我不见比自己强或完全等同者。」
  「大王!你怎么想:现在你是这么的腿强者、臂强者、强壮者、往来战场者吗?」
  「不,护国先生!现在[我]已衰老、已年老,高龄而年迈,已到了老人期,转为八十岁的老人期了。护国先生!有时,『我要将脚举到这里。』我却将脚举到另一处。」
  「大王!这是关于『世间是不坚固的,它被带走。』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不可思议啊,护国先生!未曾有啊,护国先生!这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多么善说:『世间是不坚固的,它被带走。』护国先生!确实,世间是不坚固的,它被带走。
  护国先生!在此王室中有象兵、马兵、车兵、步兵,对我们来说,将负起灾祸的防御。护国尊师说:『世间无庇护所、无保护者。』护国先生!应该怎样看见这所说的义理呢?」
  「大王!你怎么想:你有任何慢性病吗?」
  「护国先生!我有慢性病。护国先生!有时,我的朋友、同僚、亲族、亲属围绕[我]站着[而心想]:『现在,勾勒比亚王将要死了,现在,勾勒比亚王将要死了。』」
  「大王!你怎么想:你得[命令]那些朋友、同僚、亲族、亲属:『来!诸位朋友、同僚、亲族、亲属们!所有在座诸位:请你们分摊我的这苦痛,让我能感受轻的苦痛。』或者只有你感受那苦痛?」
  「大王!我不得[命令]那些朋友、同僚、亲族、亲属:『来!诸位朋友、同僚、亲族、亲属们!所有在座诸位:请你们分摊我的这苦痛,让我能感受轻的苦痛。』那时,只有我感受那苦痛。」
  「大王!这是关于『世间无庇护所、无保护者。』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不可思议啊,护国先生!未曾有啊,护国先生!这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多么善说:『世间无庇护所、无保护者。』护国先生!确实,世间无庇护所、无保护者。
  护国先生!在此王室中有很多金币与金条藏在地下与地上。护国尊师说:『世间是无所有的,应该走向舍断一切。』护国先生!应该怎样看见这所说的义理呢?」
  「大王!你怎么想:如你现在具备、具有五种欲自娱,在来世你也得:『我也要这样具备、具有五种欲自娱。』吗?或者,当你依业而去时,其他人将接收这财富?」
  「护国先生!如我现在具备、具有五种欲自娱,在来世我不得:『我也要这样具备、具有五种欲自娱。』当我依业而去时,那时,其他人将接收这财富。」
  「大王!这是关于『世间是无所有的,应该走向舍断一切。』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不可思议啊,护国先生!未曾有啊,护国先生!这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多么善说:『世间是无所有的,应该走向舍断一切。』护国先生!确实,世间是无所有的,应该走向舍断一切。
  护国尊师说:『世间是不足的、不满足的、渴爱的奴隶。』护国先生!应该怎样看见这所说的义理呢?」
  「大王!你怎么想:你统治富庶的俱卢吗?」
  「是的,护国先生!我统治富庶的俱卢。」
  「大王!你怎么想:如果有值得信赖、可靠的男子从东方来这里,他抵达后这么说:『真的,大王!你应该知道,我从东方来,在那里,看见一个富庶、繁荣,人口众多,人群拥挤的大地方,在那里,有许多象兵、马兵、车兵、步兵,在那里,有许多财谷,在那里,有许多未加工与已加工的金币、金条,在那里,有许多可取用的女人,就以[你]目前的力量应该有能力征服,征服[它],大王!』你会怎么作?」
  「护国先生!我们会征服后统治它。」
  「大王!你怎么想:如果有值得信赖、可靠的男子从西方……从北方……从南方……从海外来这里,他抵达后这么说:『真的,大王!你应该知道,我从海外来,在那里,看见一个富庶、繁荣,人口众多,人群拥挤的大地方,在那里,有许多象兵、马兵、车兵、步兵,在那里,有许多财谷,在那里,有许多未加工与已加工的金币、金条,在那里,有许多可取用的女人,就以[你]目前的力量应该有能力征服,征服[它],大王!』你会怎么作?」
  「护国先生!我们会征服后统治它。」
  「大王!这是关于『世间是不足的、不满足的、渴爱的奴隶。』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诵说,我知道、看到、听到那些后而从在家出家,成为非家生活。」
  「不可思议啊,护国先生!未曾有啊,护国先生!这被那有知、有见的世尊、阿罗汉、遍正觉者多么善说:『世间是不足的、不满足的、渴爱的奴隶。』护国先生!确实,世间是不足的、不满足的、渴爱的奴隶。」
  这就是尊者护国所说,说了这个后,更进一步这么说:
  「我看见世间中有财产的人,得到财富后以痴而不施与,
   悭贪地作积聚,在欲上欲求更多。
   国王强制地征服土地后,统治到海洋之大地,
   大海的此岸不满足,还渴望大海的彼岸。
   国王与其他许多人,以未离渴爱而遭遇死亡,
   有缺憾地离开身体后,对世间之欲仍不满足。
   亲戚们[为]他哭泣而弄乱头发,啊!我们的所爱死了,
   被布覆盖将他运出后,放置在[柴]堆上在那里烧。
   舍去了财富[只裹着]一块布,他被烧被棍棒刺穿,
   当他死时,那时这里的亲戚朋友同僚没有[提供]庇护所。
   继承人拿走他的财产,而众生[只]依业走,
   当他死时没任何财产随他走:儿子妻子与王国。
   长寿不以财产得到,年老也不以财富杀除,
   慧者们说生命是短的,无常恒的与变易法。
   富有者与贫穷者都触及[死亡的]接触,愚者与慧者也像那样被触及,
   但愚者躺着被[其]无知打击,慧者被接触触及时不发抖。
   因此慧比财产更好,以此到达最终[目标],
   人们经由痴作恶业,在一生一生中为非终结的状态。
   他到母胎与另一个世界,来到轮回相续,
   其他少慧者相信他,也到母胎与另一个世界。
   如盗贼在间隙[侵]入口被抓住,他被自己的恶法所害,
   同样的人们死后在另一个世界,他被自己的恶法所害。
   以欲的、多色彩的、如蜜的、悦意的,以不同的形色使心搅乱,
   在欲的种类上看见过患,国王!因此我出家。
   人们如同果实从树上落下,年轻者与年长者身体崩解,
   国王!看见这个我出家,沙门生活真的比较好。」
  护国经第二终了。
「尊师」(bhavant, bhavaṃ),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大师」(Master)。汉巴经文比对(庄春江作):
  「随住数时(MA.132)」,南传作「如其意住(在…后)」(yathābhirantaṃ viharitv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如他选择地住留在…」(stayed at…as to as he chose)。
  「法应弃者(MA.132)」,南传作「应该被丢弃的东西」(chaḍḍanīyadhammaṃ,另译为「应舍弃法」),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要扔掉的」(is to be thrown away)。
  「相(MA.132)」,南传作「特相」(nimittaṃ,另译为「相」),菩提比丘长老说英译为「相貌特征」(the characteristic features)。「识」,南传作「认出」(aggahesi,原意为「捕捉;抓住」),菩提比丘长老说英译为「认出」(recognized)。
  「本妇(MA.132)」,南传作「前妻们」(purāṇadutiyikā,逐字直译为「故二;本二」),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前妻们」(former wives)。
  「不诳度彼岸(MA.132)」(欺骗不了度彼岸的解脱者),南传作「但非寻求彼岸者」(no ca pāragavesino),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但非较远那一岸的寻求者」(but not A seeker of the further shore)。
  「平等食道不冷不热(MA.132)」,南传作「具备不过寒、不过热的好消化力」(samavepākiniyā gahaṇiyā samannāgato nātisītāya nāccuṇhāy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他持有好消化,那是既不太冷也不太热,但中庸的」(he possesses a good digestion that is neither too cool nor too warm but medium)。
  「为爱走使(MA.132)」,南传作「渴爱的奴隶」(taṇhādāsoti),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渴爱的奴隶」(the slave of craving)。
  「深着于有有(MA.132)」,南传作「在一生一生中为非终结的状态」(Abyositattā hi bhavābhavesu),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在一生一生中未能达到目标」(While failing to reach the goal from life to life)。Thanissaro比丘英译为「对那些没达到掌握者从生存到[另一个]生存」(for those who haven't reached mastery go from existence to existence)。按:「在一生一生中」(bhavābhavesu),逐字直译为「有有」,「非终结的状态」(Abyositattā),原型为形容词avyosita,意思是「不终结的;不完全的(还有缺点的;未完成的;未至完美完善的)」。
  「象毯上」(hatthatthare),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象毯」(an elephant rug)。按:此为铺在象背上供人乘坐的大毯子。
  「法的总说」(dhammuddesā),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法的摘要」(summaries of the Dhamma)。
  「它被带走」(Upaniyyati,疑为upanīyati之讹),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它被扫走」(it is swept away)。
  「无保护者」(anabhissaroti,另译为「无主者」),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无保护者」(no protector)。
  「骑象者」(hatthismimpi katāvī,逐字直译为「在象上-作者」),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骑象专家」(an expert rider of elephants)。
  「强壮者」(alamatto,逐字直译为「足够+量」),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粗壮」(sturdy)。
  「统治」(ajjhāvasasīti,原意为「居住」),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统治」(reign over)。
  「相续」(paramparāya),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出生的轮转连续」(the successive round of births)。
  「被装饰的」(cittīkataṃ, 疑为cittakataṃ之讹),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盛装的」(pranked out)。Thanissaro比丘英译为「美化的」(beautified )。
  「[是]病苦的[而有]许多意图」(Āturaṃ bahusaṅkappaṃ),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有病的,一个要关切的对象」(Sick, an object for concern)。Thanissaro比丘英译为「生病的,但许多决意的对象」(ill, but the object of many resolves)。按:「意图」(saṅkappaṃ),另译为「思惟;思念;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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