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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一次结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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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一次结集

 引言
 
 佛陀的入灭,对佛教与僧团的前途无疑是一个严重的考验。第一次藏经的结集,为佛教在后世的弘扬奠定坚实的基础。马哈咖沙巴尊者、阿难达尊者与伍巴离尊者分别是这次结集的召集人与经、律的复诵者,他们在历史上对佛教的贡献是不可抹灭的。
 作为本书的最后一章,在此介绍了第一次在王舍城结集的筹备过程,及其影响。作者在选材上突显了在此一过程中,马哈咖沙巴尊者对阿难达尊者的种种指责,与对自己的诸般赞赏。与此成对比的是阿难达尊者,作为佛陀的侍者与经藏的复诵者,不但不自恃其功,反而在马哈咖沙巴尊者与五百长老比库面前体现深湛的忍辱精神,精进于证悟,而使经典的结集能大功告成。
 这一章也述及阿难达尊者在结集后对佛教思想的贡献,其中包括「依法不依人」这一原则的详尽阐述。此外,此章从佛教史的角度,论及佛陀入灭之后的印度史,包括佛陀祖国的灭亡,以及后来的结集,还有上座部、大众部的形成与发展。对中文的读者来说,有趣的是文中引用了唐朝义净三藏法师的游记材料,及旃陀罗笈多王的孙子阿首咖(Asoka)统治时代的第三次结集,以及巴利三藏的定型。
 
马哈咖沙巴尊者诃责阿难达尊者
 叙述者:佛陀入般涅槃之后,诸比库从古西那拉城流散至各处,马哈咖沙巴长者日渐成为比库众中最有声望的人物。
 注释者:他在早先曾被佛陀放在一个长长的杰出弟子名单上的第四位。其中位于第一位的安雅衮丹雅长老是最早皈依佛陀的人;第二位与第三位则分别是沙利子长老与马哈摩嘎喇那长老,即佛陀的二位上首弟子,但他们在此时俱已入般涅槃。在经藏中,马哈咖沙巴的故事记载甚多,也似乎显示出他的为人严峻、坚毅,对苦行一丝不苟,并且不止一次毫不委婉地对阿难达尊者无私的举动横加指责,认为阿难达不该为此而牺牲自己获证圣果的机会,因为那样作其实更符合长远利益,与此成为对比的是,马哈咖沙巴尊者在这方面则功已早成。
 
 叙述者:以下是在这一过度时期,所发生的一个能深刻地反映出他性格的事件。
 
 阿难达:如是我闻。一时,马哈咖沙巴尊者住在王舍城迦兰陀竹林园。那时,阿难达尊者与一群比库于南山游行,其时,有三十位他的同住者舍戒还俗,其中大部分是年轻人。
 阿难达尊者在南山随意游行了一段时间,便到王舍城竹林园去见马哈咖沙巴尊者。向他礼敬后,坐于一旁。马哈咖沙巴尊者说:「朋友,阿难达!是什么原因,世尊会说不可有超过三位比库在施主家应供?」
 「咖沙巴长老!世尊如此做有三个原因:为约束心不正者,以及为慰解如理者;不使有恶念者于僧团内结党;又为怜愍施主。」
 「朋友,阿难达!那么你为何和那些不守护六根、饮食不知节制、睡眠不时的新戒比库们去游行呢?人们不禁猜想你或有意践踏田中谷物,或有意毁坏施主家。你的徒众分崩离析,你的信徒正在疏远,而你这个年轻人真不知道自己的分寸!」
 「咖沙巴长老!我的头发都灰白了,请咖沙巴尊者莫再以「年轻人」称我。」
 「朋友,阿难达!但你的确是个「年轻人」。你和那些不守护六根、饮食不知节制、睡眠不时的新戒比库们去游行,人们不禁猜想你或有意践踏田中谷物,或有意毁坏施主家。你的徒众分崩离析,你的信徒正在疏远,而你这个年轻人真不知道自己的分寸!」
 偷罗难达比库尼听到这些,她心想:「看来毗诃提的具眼者——阿难达尊者,因被咖沙巴尊者唤作「年轻人」而不悦。」她为此而愤怒,并发出不悦之词:「过去曾为外道的咖沙巴尊者,怎么可以妄想叫毗诃提的具眼者——阿难达尊者为「年轻人」,而使他不悦呢?」(S.16:11)
马哈咖沙巴尊者如何遇上佛陀
 马哈咖沙巴尊者听到她所说的话,便对阿难达尊者说:「朋友,阿难达!偷罗难达比库尼言语轻率,不假思索。我自剃除头发、着袈裟,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以来,除了世尊、阿拉汉、正自觉者之外,从未追随过其他老师。当我在家之日,曾如是思惟:「在家的生活杂乱、不洁;出家的生活宽广无羁。在家要修如光辉真珠般圆满清净的梵行,谈何容易?我何不剃除头发,着袈裟,出家而过无家的生活呢?」之后,我自制大衣,剃除头发、着袈裟,为成为世间的阿拉汉家而过无家的生活。
 「我出家以后,行于路上,见到世尊坐在王舍城与那烂陀之间的多子庙里。一见到他,我即思惟:「若我今生但礼一位大师,非此世尊莫属。若我今生但礼一位善逝,非此世尊莫属。若我今生但礼一位等正觉者,非此世尊莫属。」之后,我头面顶礼世尊之足,说到:「世尊!世尊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弟子!世尊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弟子!」世尊于是对我说:「咖沙巴!若有人不知、不见,却对像你这样一心不二的弟子说:「我知」、「我见」,他的头将会裂开。但咖沙巴,我已知而说:「我知」;我已见而说「我见」。因此,咖沙巴!你应如此训练自己:「对于僧团中的年长、年幼与年纪中等的诸比库,我都要存有强烈的是非之心与惭愧心。」你应如此训练自己:「无论我听到什么教法是导向善的,我都应专心聆听,检视它、思惟它,并全心吸收它。」你应如此训练自己:「于身念处正念乐住,我不敢有所遗忘!」你应如此训练自己。世尊给我如此的教诫后,便起身离座而去。
 「我犹如负债者在乡间乞食七天。然后在第八天,我生起究竟智。然后,世尊离开大道,坐在一棵树下。我将大衣褶成四叠后,对佛陀说:「世尊!为了我长远的利益与快乐,请坐其上。」世尊便坐在准备好的座位上。然后他说:「咖沙巴!你的大衣十分柔软。」——「请世尊慈悲,接受我的大衣。」——「但你可愿意穿我行将丢弃的糞扫衣?」
 「世尊!我愿意穿世尊行将丢弃的糞扫衣。」我把自己的大衣送给世尊,换上世尊行将丢弃的糞扫衣。若世上有一人配得上如此的形容:「他是世尊之子,由佛口生,由法所生,由法所化,为法的传人,又得世尊行将丢弃的糞扫衣」,那么此人应非我莫属。」
 
 叙述者:接着,他又讲到自己是如何可随意地进入并住于四种禅、四无色定、灭受想定,并得世间五种神勇,即神变、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与能知众生依其业行死而再生的天眼通。他又在结语中说:
 
 阿难达:「若我愿意,便可于现法自证、自知,我已无漏、漏尽,住于心解脱、慧解脱。若有人想像能遮蔽我的六种神通,那犹如欲以一片多罗树叶,遮蔽一头十四尺高或更高的象王。」
 偷罗难达比库尼日后于梵行上退没了。(S.16:11)
马哈咖沙巴尊者召集长老复诵法与律
 注释者:时间仍是佛陀入般涅槃之后的数周之内。
 
 叙事比库:马哈咖沙巴尊者说到:「那么,朋友们!让我们复述一遍世尊的法与律。现已有人宣扬邪法、邪律,藐视正法、正律。持邪法、邪律者已然大有强势,而持正法、正律者已然沦于弱势。」
 「如此,尊者!请长老召集比库集会。」
 因此,马哈咖沙巴尊者召集了五百人,其中只有一位不是阿拉汉为诸比库说:「阿难达尊者当在场。虽然他仍是有学者——入流者,但已不会因贪、瞋、痴或恐惧而堕入恶道。他在世尊身边耳濡目染,对法、律具有博识。请长老也传唤阿难达尊者。」因此,他也传唤阿难达尊者。然后,他问诸比库:「当于何处复诵?」
 诸长老比库心想:「王舍城场地宽敞,住所亦多。何不去王舍城雨安居?」于是马哈咖沙巴尊者便对僧团作出了如下的决议:
 「僧团诸友,请听我言!僧团若无异议,请准此议:此五百比库将于王舍城雨安居,为了复诵法与律,其余比库今夏不得于王舍城安居,这便是决议。僧团诸友,请听我言!今以僧团之名,授令如是:此五百比库将于王舍城雨安居,为了复诵法与律,其余比库今夏不得于王舍城安居。无异议者请沉默,有异议者可发言。僧团现以沉默通过此一议案,我今如是记录它。」
 
 诸长老比库于是到王舍城会合,复诵法与律。但他们考虑:「世尊告诫我们要先修理破损、毁坏之物。所以,诸友!让我们在第一个月内先料理此事,等到第二个月再集合背诵。」
 当背诵之日将到时,阿难达尊者思惟:「明天就要集会了,我以有学者的身份出席,实不相宜。」于是他徹夜不眠,观察其身。天将破晓之时,他思惟:「我将躺下。」但他仍对身体保持正念。在他的头触枕之前,脚离地之后的一刹那,他的心因无执取,而解脱诸漏。因此,阿难达尊者以阿拉汉份参加集会。(Vin.Cv.11:1-6)
 

马哈咖沙巴尊者问律于伍巴离尊者
 那时,马哈咖沙巴尊者对僧团作一动议:「僧团诸友,请听我言!僧团若无异议,我将问律于伍巴离尊者。」
 然后,伍巴离尊者也对僧团作一动议:「僧团诸友,请听我言!僧团若无异议,我当回答马哈咖沙巴尊者所问之律。」

 马哈咖沙巴尊者于是向伍巴离尊者问到:
 「朋友,伍巴离!于何处制立第一条巴拉基嘎?」
 「尊者,在韦沙离。」
 「因谁而制立?」
 「因须提那迦兰陀子而制立。」
 「是关于什么事呢?」
 「关于行淫之事。」(Vin.Cv.11:7)
 
 注释者:马哈咖沙巴尊者随后向伍巴离尊者询问第一条巴拉基嘎(pàràjika,古音译:波罗夷)之事,它的因缘、人物、制定、修改、犯与不犯。之后,他又同样地询问了其他三条巴拉基嘎——偷盗、杀人、妄称得上人法。以如此的方式,他询问了两部律——比库戒与比库尼戒。伍巴离尊者对所有的问题都逐一作了回答。
马哈咖沙巴尊者问法于阿难达尊者
 叙事比库:然后,马哈咖沙巴尊者对僧团作一动议:「僧团诸友,请听我言!僧团若无异议,我将问法于阿难达尊者。」
 此时,阿难达尊者也对僧团作一动议:「僧团诸友,请听我言!僧团若无异议,我当回答马哈咖沙巴尊者所问之法。」
 马哈咖沙巴尊者于是向阿难达尊者问到:
 「朋友,阿难达!于何处说《梵网经》?」
 「尊者!在王舍城与那烂陀之间,菴婆罗树林内的国王行宫。」
 「因谁而说?」
 「因游方沙门须卑与婆罗门生徒梵摩达而说。」(Vin.Cv.11:8)
 注释者:马哈咖沙巴长老又询问了作为长部第一经的《梵网经》的因缘与人物。其后,他又以相同的方式问及有关《沙门果经》的问题。以这样的方式,他又向阿难达问及经藏主要四部中所有相关的经典。
阿难达尊者忏悔恶作
 叙事比库:之后,阿难达尊者对诸长老比库说: 「诸尊者!世尊将入般涅槃时,曾告诉我:「于我灭后,僧团如有此意,小小戒可以舍。」
 「朋友,阿难达!但你可曾询问世尊何者是小小戒呢?」
 「诸尊者!我未曾问。」(Vin.Cv.11:9)
 
 注释者:诸长老便对四重戒之外的戒条中,哪些是小小戒表达了各种不同的意见。马哈咖沙巴尊者便对僧团又作了一动议。
 
 叙事比库:「僧团诸友,请听我言!我们的诸多戒律,皆与在家众有关,因此他们也知道沙门释子何者应作,以及何者不应作。若我们舍弃小小戒,难免有人会说:「沙门苟答马为弟子所制立的戒律,仅传到他色身火化为止。其弟子们但于他住世之时学戒,而当他一入般涅槃,他们便不学戒了。」僧团若无异议,则未制不得制,已制不得坏,让僧团仍依已制之戒而行。」这一动议向僧团提出之后,当即通过。
 诸长老比库于是对阿难达尊者说:「朋友,阿难达!你未询问世尊何者是小小戒,你犯恶作,应忏悔此恶作。」
 「诸尊者!我未询问世尊何者是小小戒,乃出于失念。我不见此行为是恶作,但出于对诸长老的信心,我忏悔此恶作。」
 「复次,你为世尊补缀雨衣时,以足践踏,你犯恶作,应忏悔此恶作。」
 「诸尊者!我如此做,实非出于对世尊不敬。我不见此行为是恶作,但出于对诸长老的信心,我忏悔些恶作。」
 「复次,你令妇女先瞻礼世尊之遗体,她们哭泣时泪水沾污世尊的遗体。你犯恶作,应忏悔此恶作。」
 「诸尊者!我令妇女先瞻礼世尊之遗体,为免她们于不适当的时分外出。我不见此行为是恶作,但出于对诸长老的信心,我忏悔此恶作。」
 「复次,世尊说出如此清楚明显的暗示,你却未向世尊恳求:「世尊!请世尊住寿一劫,请善逝住寿一劫,以利乐众生、慈悯世间、安乐人天。」你犯恶作,应忏悔此恶作。」
 「因为我的心被恶魔所覆蔽,所以我未曾恳求。我不见此行为是恶作,但出于对诸长老的信心,我忏悔此恶作。」
 「复次,由于你的介入与劝请,使女人得于如来所说的法与律中出家。你犯恶作,应忏悔此恶作。」
 「诸尊者!我如此做,是思惟巴迦巴帝苟答弥乃世尊之姨母、养母、哺乳母,当世尊之生母去世后,她哺乳世尊。我不见此行为是恶作,但出于对诸长老的信心,我忏悔此恶作。」(Vin.Cv.11:9-10)
 那时,富兰那尊者与五百位比库,游行于南山。诸长老复诵法与律后,富兰那长老又在南山随意地住上一段时间后,才来到王舍城竹林园诸长老比库处。他们对他说:「朋友,富兰那!法与律已由诸长老比库复诵,你可赞同此举?」
 「诸友!法与律已由诸长老比库善复诵。无论如何,我将忆念它们,如我闻世尊亲口所说。」(Vin.Cv.11:11.)
具十法,可受恭敬
 叙述者:下面讲述的事件,显示了年轻的僧团在它的奠基者逝世之后开始发展成为一个有活力的团体——一个从未间断地生存至今,蓬勃发展了二千五百年的团体。
 
 叙事比库:如是我闻。一时,阿难达尊者在王舍城迦兰陀竹林园,时距佛陀入般涅槃之日未久。
 那时,马嘎塔国王阿迦答沙都韦提希子为防范阿槃提国的灯光王,在王舍城建防御工事。
 阿难达尊者于清晨着下衣,持钵与大衣,入王舍城乞食。此时,心中生起此念:「此刻到王舍城乞食,为时尚早,婆罗门马哈摩嘎喇那今于朝中掌理国防,我何不去其建防御工事之处造访?」
 他于是去到那里。婆罗门见他前来,说到:「大师阿难达光临,欢迎大师阿难达,大师阿难达久违了!请大师阿难达入座,此处有备好之座。」
 阿难达尊者坐于备好之座,婆罗门则自取下座,坐于一旁,说到:「大师阿难达!世上可有一比库具有大师苟答马的所有特质?」
 「婆罗门!实无此人。因为世尊是令未生之道而生者、未造之道而造者、未说示之道而说示者,世尊是知道者、见道者、于道通达者。今随顺于道的诸弟子是依世尊之后而作,才能具足而住。」
 他们的谈话未竟之时,恰有马嘎塔国的大臣婆罗门禹舍来巡视王舍城的工事,在主掌国防的马哈摩嘎喇那建防御工事之处见到阿难达尊者。彼此寒暄之后,坐于一旁,说到:「你们两位在谈论什么,我所打断的又是何等议论?」
 阿难达尊者告诉了他适才谈话的内容,又补充说:「这便是当你到达时,我们正在谈论而未结束的话题。」
 「大师阿难达!今日世上可有一比库,为大师苟答马所任命:「于我灭后,你们皆应皈依此人」,你们今日可依止此人?」
 「知者、见者、应供、等正觉的世尊,实未如此任命任何一位比库。」
 「那么,大师阿难达!今日世上可有一位比库,曾被僧团所挑选,由众多上座比库所选定:「世尊灭后,我们皆应皈依此人」,你们今日可依止此人?」
 「婆罗门!实无此人。」
 「大师阿难达!若今实无人可归依,你们以何原因而得以和谐?」
 「婆罗门!我们非无可依,我们实有可依,法即是我们的皈依处。」
 「大师阿难达!但当如何理解以上所说的意义呢?」
 「知者、见者、应供、等正觉的世尊,已为诸比库订定学处,又制定了巴帝摩卡。我们住于同一村邑的比库,每逢半月伍波萨他日便聚集一处,选出熟谙巴帝摩卡的人。如有比库犯戒,以所诵读的巴帝摩卡为据,我们依法、依律而纠正其行,我们并非依人而行,而是依法而行。」
 「大师阿难达!今日世上可有一位比库,为你所恭敬、尊重、尊敬、供养,为你所近住、恭敬与尊重?」
 「婆罗门!实有此人。」
 「大师阿难达!但有人问你:「今日世上可有一比库,为大师苟答马所任命:于我灭后,你们皆应皈依此人?」你回答实无此人。当有人问你:「今日世上可有一位比库,曾被僧团所挑选,由众多长老比库所选定:世尊灭后,我们皆应皈依此人。你们今日可依止此人?」你回答实无此人。又,当有人问你:「今日世上可有一位比库,为你所恭敬、尊重、尊敬、供养,为你所近住、恭敬与尊重?」你却回答实有此人。当如何理解以上所说的意义呢?」
 「婆罗门!知者、见者、应供、等正觉的世尊,曾说有十法可激励信心。若我们之中有具足十法者,我们恭敬、尊重、尊敬、供养他,并近住、恭敬与尊重他。是哪十法呢?
 「比库要为具戒者,以别解脱律仪防护,圆满正行与行处,见微细的罪过也感怖畏,以受持学处而学。他是多闻者,善忆持、集录所闻之法;他教导佛法,此法不论是文字或义理上,不论是初、中、后,都是善妙的,要为人们解说此圆满清净的梵行;这些教法他都善学、忆持,依语整理,依意思惟,依正见善洞察。他于饮食,衣服,卧具与医药都能少欲知足。他能随意自在,出入四种禅定,安住于现前的法乐。他现种种神变:以一化多,以多化一;或现或隐,穿墙走壁,越山而行,犹如行空,自在无碍;入出大地犹在水中;跏趺而坐行于天上,如展翅之鸟;他有大神通、大威力,手可触及日月;其身之力,远及梵天。他天耳界清净,超于人间,天与人两种之声,不论远近皆得闻。他有他心通能知他之人心与众生心,当心为贪欲所染,知其为贪欲所染……(见第十二章)……心未解脱时,知其未解脱。他能忆念种种过去世……(见第二章)。又有超人的清净天眼,见众生的死时与生时……(见第二章)……他明白众生如何依自己的业行而流转生死。他依漏尽、无漏,于现法自证知,住于无漏之心解脱、慧解脱。此即为十法。」
 此话说毕,婆罗门禹舍转向跋难达将军,问到:「将军!你意下如何?若众人以此作为对所应尊敬者示其敬意的标准,他们可有不当之处?又,他们若不如此作,又当恭敬、尊重、尊敬、供养何人?当近住、恭敬与尊重何人?」(M.108)
世尊赞叹与不赞叹的禅定
 婆罗门禹舍问阿难达尊者:「大师阿难达!您今住于何处?」
 「婆罗门!我今住于竹林园。」
 「大师阿难达!我希望竹林园是今人愉悦的、安静的,无声嚣、离人里,可避人迹,是适于独处静默的地方。」
 「婆罗门!因为有你这样的护卫、保护者,所以竹林园确实拥有这些特质。」
 「大师阿难达!由于禅定者、修定者等诸善者,所以竹林园确实拥有这些特质,因为诸善者确实是禅定者、修定者。往昔大师苟答马住于韦沙离大林之重阁讲堂时,我曾至其处且亲近他。大师苟答马以各种方式谈论禅定,他修习禅定,并常自入禅。事实上,大师苟答马赞叹一切禅定。」
 「婆罗门!世尊并未赞叹一切禅定,也未谴责一切禅定。世尊不赞叹何种禅定呢?若有人之心住于贪欲,为贪欲所攫,不能正确了知远离贪欲。不论于禅修、更上的禅修、未禅修、再次禅修时,此人皆以贪欲为先。同样的情形,此人之心为瞋恚、昏眠、掉悔、疑所打攫。此等禅定为世尊所不赞叹。
 「世尊赞叹何种禅定呢?若有人舍离诸欲,舍离不善法,进入并住于初禅,伴随着寻、伺,及由舍离所生的喜与乐。复次,他进入并住于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此种禅定为世尊所赞叹。」
 「大师阿难达!看来大师苟答马赞叹应被赞叹的禅定,谴责应被谴责的禅定。大师阿难达!我们在此告辞了,我们很忙,还有许多事待办。」
 「婆罗门!悉听尊便。」
 马嘎塔车的大臣婆罗门禹舍便起身离座,对阿难达尊者所说欢喜赞同,辞行而去。他离去不久,主掌国防的婆罗门马哈摩嘎喇那便说:「大师阿难达尚未回答我们的问题。」
 「婆罗门!难道我们不曾对你说:「世上实无一比库具有世尊、阿拉汉、正自觉者的所有物质。因为世尊是令未生之道而生者、未造之道而造者、未说示之道而说示者,世尊是知道者、见道者、于道通达者。今随顺于道的诸弟子是依世尊之后而作,才能具足而住。」(M.108)
阿迦答沙都王灭跋祇盟国
 注释者:在那一段时间,阿迦答沙都王一心想灭掉位于恒河北岸,以韦沙离为首都,国力强大的邻国跋祇盟国。禹舍了为协助国王达到此一目的,伪装成反叛者反对国王,让自己以卖国者的身分遭到揭发,然后逃到韦沙离避难。在这之后的三年里,他致力于在联盟国间挑拨离间,当认为时机成熟时,便暗中通报阿迦答沙都王。韦沙离的统治者们,此时已分裂到无法抵御外敌的地步,阿迦答沙都王很快就成功地大举入侵,又随后对跋祇族人进行了大屠杀,这便是独立的跋祇盟国灭亡之日。高沙喇国的琉璃王很快也效仿了他表兄的行为,大举入侵在其东北边界属于释迦族与拘利族的领土,并对其人民也进行了同样的杀戮。
佛教的流传,以及在印度的消亡
 叙述者:印度历史的第一幕到此结束。在这之后的一个半的世纪里,直到孔雀王朝及其帝国的兴起,史料所载的仅有马嘎塔历代国王的名字,以及在佛陀入灭百年后众阿拉汉二次结集。但在此之前,北部的强国高沙喇国已经灭亡(其因不详),古老的马嘎塔的继承者旃陀罗笈多王(希腊旅行家麦加斯梯尼(Megasthenes)称为他Sandrocottos),已统治整个恒河流域,并将首都设在今日的巴特那(华氏城,Pà?aliputta)。
 第二次结集的始末,毋庸置疑地是在那次结集当时被载入律藏之中。经典再次被复诵,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次结集之后新出现的几部经典是在这次结集时加到藏经里。第三次结集则发生在阿首咖(Asoka)(旃陀罗笈多王的孙子)执政时期,论藏因增加一书讨论多种异论而完整,事实上,三藏经典至此定型。
 此时佛教已出现了十八个不同的部派,其中上座部(保守长老学派),在皈依佛教的阿首咖(Asoka)在位时期成为主流。他的儿子(或说是他的侄子)——阿拉汉陀,把巴利三藏及其注释书带到锡兰,而其他长老则分赴各个不同的国家。他所携去的巴利三藏至今仍完好地保存在锡兰,同时也传到缅甸、泰国与柬埔寨这些上座部仍兴盛的国家。
 中国旅行家义净三藏在第七世纪末曾游学于印度(但未到锡兰),根据他的说法,当时上座部佛教盛行于南印度,而说一切有部(其梵文经典晚出于巴利藏经)则盛行于北印度,虽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部派也在各地传播。说一切有部的藏经后来向北方与东方传播,而巴利藏经则向南方与东方传播。据义净三藏说(他本人为说一切有部的学者),在他的年代里,大乘佛教似乎便已植根于每一个或大多数的部派,一般公认它是由大众部分出。虽然大乘佛教曾多次在锡兰与缅甸兴盛一时,但它却从未能取代它在那些国家里的老对手。而在印度,任何形式的佛教都在进入十五世纪之前,已完全消失。

原注:        

 偷罗难达比库尼常以一位骄傲、聪敏、惹事生非的女子出现在律藏中,她也是数条戒律制定的原因。
 锡兰即今斯里兰卡。(菩提)

译注:       
「负债者」是指未证阿拉汉一旦烦恼断尽证得阿拉汉即堪受人天供养。
 此即指大妄语戒。
这一说法给人经藏四部之架构成立在先,咖沙巴尊者询问在后的印象,而实际的情形正好相反。
 第三次结集时,马哈摩嘎喇那子帝须汇整各部派对佛法的诠释异议,由大众讨论,并加以批判,论决正义,并将之编撰集成《论事》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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