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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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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五

梵志品第十二:(有二十经,后十经属第四诵。)(第三念诵)

雨势歌逻数瞿默象迹喻闻德何苦欲郁瘦阿摄惒

(雨势经、伤歌逻经、算数目揵连经、瞿默目揵连经、象迹喻经、闻德经、何苦经、何欲经、郁瘦歌逻经、阿摄惒经)

一四二、雨势经第一

大意:本经叙述摩竭陀国的阿阇世王,欲攻打跋耆国,曾派遣雨势大臣,去请教佛陀。佛陀告诉他:跋耆国有七不衰法,使其知难而退。佛陀并集合诸比丘,说七种不衰法,和六种慰劳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王舍城,住在于鹫岩山(灵鹫山)中。

那时,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阇世王),鞞陀提子(韦提希夫人之子,也就是频婆沙罗王之子),曾和跋耆国(中印度北部的种族,以毘舍离城为中心,十六大国之一)有相憎恨之事,因此,常在于其眷属(臣民)当中,数(屡次)作如是之说:「跋耆国之人,听说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都不相信),我当会断灭跋耆国的人种,破坏跋者国,使跋耆国的人,都遭无量的灾厄。」

于是,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阇世王),鞞陀提子(韦提希夫人之子),听闻世尊游行在于王舍城,住在于鹫岩山中,便告诉大臣雨势(禹舍,为首相)而说:「我听说:沙门瞿昙游行在于王舍城,住在于鹫岩山中。雨势!你往至沙门瞿昙之处,你持我的名,代我去问讯其圣体安快无病,气力如常与否?而当作如是之言:『瞿昙!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问讯圣体安快无病,气力如常与否?瞿昙!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和跋者国相怨憎,在眷属之前,数次(每次)作如是之言:听说跋耆国的人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而我当会断灭跋耆的人种,会破坏跋耆国,使跋耆国的人民遭无量的灾厄。沙门瞿昙您是否有甚么话要交代呢?(是否可以去攻其城与否?)』雨势!如果沙门瞿昙有所说(有甚么话交代下来)的话,你就善于受持(谨记在心),为甚么呢?因为如是之人,终究不会妄说之故(不会打妄语,会如实而说)。」

大臣雨势受王的教敕后,就乘好的乘物(马车等交通的要具),和随从五百乘,一齐出王舍城,即便往昔鹫岩山中。登鹫岩山时,乃下车而步进,往诣于佛所,就和世尊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边。他白佛说:「瞿昙!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叫我代他问讯瞿昙您的圣体安快无病,气力如常与否?瞿昙!他说: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和跋耆国相憎恨,常在于大众当中,屡次作如是之言:『跋耆国的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当会断灭跋耆的人种,破坏跋耆国,使跋耆国的人民都遭无量之厄。』沙门瞿昙当何所说?(有甚么教言吗?)」

世尊听后,告诉他说:「雨势!我在于往昔之时,曾经游行而到过跋耆国,那个国家有一寺,名叫遮惒逻(遮波罗支提)。雨势!在那个时侯,我曾经为跋者国人讲说过七不衰之法(下文详)。跋耆国的人,则受持而行七不衰之法。雨势!如果跋耆国的人,行七不衰之法,而不犯此法的话,跋耆国必定会获得胜利,必定不会衰灭的。」大臣雨势白世尊说:「沙门瞿昙略说此事,而不广于分别解释,我们不能得解其内中的意义,愿沙门瞿昙广为分别解说,当使我们能得知其内中的意义。」

世尊告诉他说:「雨势!你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我当会为你们广说其义。」.大臣雨势,乃受教而听。

这时,尊者阿难正在执拂尘而奉侍于佛,世尊就顾而问说:「(1)阿难!你是否听过跋者国乃数数(常常)集会,多次集聚之事吗?」尊者阿难白佛说:「世尊!我曾经听过跋耆国的人,都数数集会,多次的集聚之事!」

世尊就告诉大臣雨势说:「如那个跋耆国,都常常集会,都多次的聚集的话,则跋耆国必定会得到胜利,必定会不衰灭。」

世尊又问尊者阿难说:「(2)你是否听过跋耆国的人共俱集会,共俱作跋耆国之事,共俱而起之事吗?」尊者阿难白佛说:「世尊!我曾经听闻过跋耆国的人都共俱集会,都共俱作跋耆国之事,都共俱而起之事!」

世尊又告诉大臣雨势说:「如果那个跋耆国的人民,都共俱集会,都共俱而作跋耆国之事,都共俱而起的话,则跋耆国必定会得胜,则为不会衰灭。」

世尊又问尊者阿难说:「(3)你是否听过跋耆国,对于未施设的法,并不更施设,本来所施设的法,则不改易,旧的跋耆国之法,都善于奉行吗?」(不会三申五令,朝立暮改,使人难以遵循。)尊者阿难白佛说:「世尊!我曾听闻过跋耆国对于未施设之法,并不更施设,对于本来所施设的,并不改易,旧的跋耆国之法,都善于奉行!」

世尊又告诉大臣雨势说:「如果那跋耆国对于未施设的法,并不更施设,本来所施设的法,则不改易,旧跋耆之法都善于奉行的话,则跋耆国必定会胜利,则不会衰灭。」

世尊告诉尊者阿难说:「(4)你是否听过跋耆国不用力势去侵犯他人之妇人,也不去侵犯他人之童女的事吗?」尊者阿难白佛而说:「世尊!我曾经听过跋耆国并不用势力去侵犯他人的妇人,也不去侵犯他人的童女的!」

世尊又告诉大臣雨势说:「如果那个跋耆国不用力势去侵犯他人的妇人,也不去侵犯他人的童女的话,则跋耆国必定会胜利,则不会衰灭。」

世尊又问尊者阿难说:「(5)你是否听到跋耆国如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话,跋耆国的人都会去宗敬、恭奉、供养,在这些人之处去闻教而信受的事吗?」尊者阿难白佛说:「世尊!我曾经听说跋耆国如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话,跋耆国的人都会去宗敬、恭奉、供养,去听其教训而则于信受的。」

世尊又告诉大臣雨势说:「如果那跋耆国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话,跋耆国的人都会去宗敬、恭奉、供养,去听其教训,而则于信受的话,跋耆国必定会胜利,则不会衰灭。」

世尊又问尊者阿难说:「(6)你是否听过跋耆国所有的旧寺,跋耆国的人都会统共去修饰,会去遵奉、供养、礼事,本来之所施的,都常作不废,本来之所为的,都不减损之事吗?」尊者阿难白佛说:「世尊!我曾经听过跋耆国所有的旧寺,跋耆国的人都悉共去修饰,去遵奉、供养、礼事,本来所施的,都作不废,本来之所为,都不减损啊!」

世尊又告诉大臣雨势说:「如果那跋耆国所有的旧寺,跋耆国的人都悉共去修饰,去遵奉、供养、礼事,本来之所施的,都常作不废,本来之所为的,都不减损的话,跋耆国必定会得胜,则不会衰灭的。」

世尊又问尊者阿难说:「(7)你是否听过跋耆国的人民都皆拥护诸阿罗诃(阿罗汉),都极大的爱敬,都常愿未曾来过的阿罗诃,欲令其来到,既已来过的阿罗诃,则乐其恒久的住下来,而常使其不

缺乏衣被、饮食、床榻(卧具)、汤药(医药)等诸生活必需之具吗?」尊者阿难白佛说:「世尊!我曾经听过跋耆国的人民都皆拥护诸阿罗诃,都极大的爱敬,常愿未曾来过的阿罗诃,而欲使其来到,既已来过的阿罗诃,乐其恒久的住下来,常使其不缺乏衣服、饮食、床榻(卧具)、汤药(医药)等诸生活必需之具!」

世尊又告诉大臣雨势说:「如果那跋耆国的人民,都悉拥护阿罗诃,都极大的爱敬,都常愿未曾来过的阿罗诃,欲使其来到,既已来过的,则乐其恒久的住下来,而会常使其不缺乏衣被、饮食、床榻、汤药等诸生活必需之具(所谓四事供养)的话,则跋耆国必定会得胜利,则为不会衰灭。雨势!跋耆国如果实行此七种不衰灭之法,都受持此七不衰法的话,跋耆国必定会得胜利,则为不会衰灭。」

于是,雨势大臣,就从其座位站起,偏袒着衣(一般人都一样的如披袈裟之相),叉手向佛,而白佛说:「瞿昙!假如那跋耆国能成就一种不衰灭之法的话,则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阇世),鞞陀提子(韦提希夫人之子),就已不能降伏他(不能战胜其国),更何况又具备七种不衰灭之法呢?(具一不衰法,不能攻破,七不衰法都具备,则如铁城,绝对不能攻破)。瞿昙!我国还有很多事待

辨,我要请退还归去了。」

世尊对他说:「欲去随意!」(可以回去了)。于是,大臣雨势,听佛所说,乃善于受持,起而绕世尊的身边三匝后,而去。

大臣雨势离开后不久之时,于是,世尊乃顾阿难而告诉他说:「阿难!如果有比丘,依在于鹫岩山的处处(各处)而住的话,就宣令他们的一切,统统尽集到于讲堂来。等一切都聚集后,便来告诉我。」

阿难尊者即受佛的教言而说:「唯然!世尊!」这时,阿难尊者便行宣令:如有比丘,依住在于鹫岩山的各处而住的话,现在就请你们统统尽集到讲堂来。等一切都集聚完毕后,就还诣佛所,稽首作礼,然后退住在于一边,而白佛说:「世尊!我已宣令,如有比丘依于鹫岩山的各处而住的话,就统统令其一切都皆聚集于讲堂。现在统统聚集完毕,唯愿世尊,自知其时!」

于是,世尊就率阿难尊者,往诣讲堂,在于比丘众的前面,敷座而坐,而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要为你们讲说七种不衰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它。」这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

佛陀说:「那七种呢?(1)如比丘数数(常常)集会,多聚集的话,则比丘必定会得胜法,则对于

法不会衰灭。(2)如比丘共齐集会,俱作众事,共俱起的话,则比丘必定会得胜法,对于法就不会衰灭。(3)如果比丘对于未施设之事,不更加施设,本来所施设之事,而不加以改易,都依我所说的戒,善于奉行的话,则这位比丘必定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4)如果比丘对于未来的有爱喜欲都共俱的,以及对于爱乐之彼彼有所起之事,都不去随顺的话(不被生起后有之渴爱所指使),则这位比丘必定会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5)如果比丘,对于长老上尊,是俱学梵行的人,比丘如能悉共去宗敬,去恭奉、供养,在这些尊者之处,去闻教,则能受持的话,则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6)如果比丘,在于无事处,在于山林高岩,在于闲居静处,寂无音声,远离而无恶,没有人民之杂乱等处,去随顺宴坐,去乐住不离的话,则这位比丘,必定会得到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7)如果比丘,能悉共拥护诸修梵行的人,对他们乃至为尊重爱敬,常愿那些未曾来过的梵行者,而欲使他们来到,对于既已来到的人,则喜乐其恒久住下来,常使其不乏于衣被、饮食、床榻、汤药等诸生活必需之物的话,则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必定不会衰灭。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种不衰法,能受持不犯的话,则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

于是,世尊又告诉诸比丘们说:「我要为你们更说七不衰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其内中之义。」这时,诸比丘白佛说:「唯然!」

佛陀说:「那七种呢?(1)如果比丘能尊重师父,能恭敬,能极重的供养、奉事的话,则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如果比丘,对于(2)法、(3)众(僧)、(4)戒、(5)不放逸、(6)供给、(7)定,能恭敬、极重的供养、奉事的话,则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如果比丘,能行此七不衰法,而受持不犯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

世尊又告诉诸比丘们说:「我要为你们更说七种不衰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这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

佛陀说:「那七种呢?(1)如果比丘,不行于业(不作恶业),不乐于恶业,不习于恶业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2)不行于哗说(大声吵闹),不喜乐于哗说,不习于哗说者,(3)不行聚会,不喜乐于聚会,不习于聚会者,(4)不行杂合,不喜乐于杂合,不习于杂合者,(5)不行睡眠,不喜乐于睡眠,不习于睡眠者,(6)不为利,不为誉,不为他人而行梵行者,(7)不为暂尔,不为德胜,不为在于其中间而舍方便,令其德

能胜人的话,则这位比丘必能得胜,对于法,则不会衰灭。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种不衰之法,而能受持不犯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

世尊又告诉诸比丘们说:「我要为你们更说七种不衰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其义。」这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

佛陀说:「那七种呢?如果比丘,成就(1)信财、(2)戒财、(3)惭财、(4)愧财、(5)博闻财、(6)施财,以及成就(7)慧财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种不衰灭之法,能受持不犯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

世尊又告诉诸比丘们说:「我要为你们更说七种不衰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这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

佛陀说:「那七种呢?如果比丘成就(1)信力、(2)精进力、(3)惭力、(4)愧力、(5)念力、(6)定力,以及成就(7)慧力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种不衰之法,能受持而不犯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

世尊又告诉诸比丘们说:「我要为你们更说七种不衰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思念其义。」这

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

佛陀说:「那七种呢?如果比丘(1)修习念觉支,而依舍离、依无欲、依灭尽,趣向于出要,(2)对于择法觉支、(3)精进觉支、(4)喜觉支、(5)息觉支、(6)定觉支,也同样的修习,而(7)修习舍觉支,依于舍离,依于无欲,依于灭尽,而趣向于出要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种不衰灭之法,能受持不犯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

世尊又告诉诸比丘们说:「我要为你们更说七种不衰灭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这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

佛陀说:「那七种呢?如果比丘,(1)应该要在面前与其律的话,就与面前之律,(2)应该要与之以忆律的话,就与之以忆律,(3)应该要与其不痴律的话,就与其不痴之律,(4)应该要与其自发露的话,就与之以自发露,(5)应该要与之以居,就与之以居,(6)应该要与其展转的话,就与其展转,(7)如大众当中起诤时,就应当以如弃掉粪扫那样的止诤,则用法去止住它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种不衰灭之法,能受持而不犯的话,这位比丘必定能得胜法,对于法,则不会衰灭。」

世尊又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要为你们讲说六慰劳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其义。」这时,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

佛陀说:「那六种呢?(1)以慈身之业,向于诸梵行,就是慰劳之法,是爱法、乐法,而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而得为沙门,而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像如是的,(2)修慈口之业,(3)修慈意之业,也是同样。(4)如果有法利的话,就如法而得利,自己所饭食的,则至在于钵中(限于钵器之量)。像如是的,将利分出而布施给诸修梵行的人的话,就是慰劳之法,是爱法、乐法,是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而得为沙门,而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5)如果有戒(所修持的戒),乃为不缺、不穿、无秽、无黑,如地不随他(自由自主者),被圣者所称誉,而具善于受持,像如是的戒,也分出而布施给与修持梵行者的话,就是慰劳之法,是爱法、乐法,是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而得为沙门,而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6)如果有看见此为圣者的出要,是明了深达,而能正尽一切苦。像如是的,其见能分出,而布施于诸修梵行的人的话,就是慰劳之法,爱法、乐法,是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而得沙门,而得一心,得精进,得涅叶。我刚才所说的六种慰劳之法,就是因此之故,而说的。」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那些诸比丘们,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一四三、伤歌逻经第二(第三念诵)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向伤歌逻(年轻的婆罗门)解说如意足示现、占念示现、教训示现等三种示现。就中尤以教训示现为最上、最妙、最胜。伤歌逻乃归依三宝而为优婆塞。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侯,佛陀游行在于舍卫国,住在于胜林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年轻的婆罗门,名叫伤歌逻摩纳,在于中午后,彷佯(徘徊),而往诣于佛所,到后,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边,他白佛说:「瞿昙!我欲有所问,如能听允,乃敢陈白出来。」(如许我问,我才敢问)。世尊告诉他说:「摩纳(年轻的)!如有甚么疑问的话,就任你之意,讲出来好了。」

伤歌运摩纳就请问而说:「瞿昙!一位梵志,乃如法而去行乞财物,或者自己作斋(祭祀),或者

教人作斋(令人祭祀)。瞿昙!如果自己作斋,或者教人作斋的话,则其一切,乃行无量的福迹。因为作斋,也就是所举行的斋祭大会,乃为多人的福德之故。而沙门瞿昙的弟子,乃随其姓族而剃除须发,而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之累的出家学道,然后就自己去调御,自己去息止,自己去灭寂为止。像如是的,沙门瞿昙的弟子,乃随族姓而行一福迹(行自己一身的福道),而不行无量的福迹(不能为多数人行福道),因为是学道之故。」

那时,尊者阿难,正执拂尘奉侍于佛,于是,尊者阿难问他而说:「摩纳!这二种道迹,到底是那一种为最上、最妙、最胜呢?」伤歌逻摩纳回答说:「阿难!沙门瞿昙,以及阿难,我都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难又问说:「摩纳!我并不是问你恭敬、尊重、奉祠于谁的问题,我只问你此二种道迹,到底是那一种为最上、最妙、最胜呢?」伤歌逻摩纳也再三的回答而说:「阿难!沙门瞿昙,以及阿难您,乃为我所恭敬、尊重、奉祠的。」

尊者阿难又问他说:「摩纳!我并不是问你是恭敬、尊重、奉祠谁的问题,我只问你此二种道迹,到底是那一种为最上、最妙、最胜呢?」

于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这位伤歌逻摩纳,已

为阿难所屈,我宁可救救他。世尊知道后,告诉他说:「摩纳!在往昔之时,国王,以及群臣,曾经普集大会,那个时候,是在共论甚么事,是为甚么事之故,而共于集会的呢?」

伤歌逻摩纳回答说:「瞿昙!往昔之时,国王,以及群臣,曾经普集大会,而共论如此之事的:『到底是何因何缘(为甚么缘故),从前沙门瞿昙虽施设少戒,然而诸比丘们之得道的人却非常的多呢?何因何缘,现在沙门瞿昙虽然施设很多的戒条,然而诸比丘们之得道的人,却还而会少呢?』瞿昙!昔日国王,以及群臣,普集大会,乃共论此事,由于此事之故,才共集大会的!」

那时,世尊告诉他说:「摩纳!我现在问你,你就随所知的解答我。你的意见如何呢?假如有一位沙门或梵志,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他行此道,行此迹之后,诸漏都已尽,而得证无漏,而得心解脱、慧解脱,而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不再受生,已如实而知道一切)。那个时候,他就为他人说:『我乃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我行此道、行此迹之后,诸漏都已尽,而得证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而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你们也一

同共来,也照我的方法,也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你们如行此道、行此迹之后,也同样的会将诸漏灭尽,而得证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而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他们也像如是的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他们行此道、行此迹之后,其诸漏也已尽,而得证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而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他们得道证果后,也为他人讲说,他人也再为其它之人讲说,像如是的展转而至于无量百千。在摩纳你的意见如何呢?我的弟子乃随其族姓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学道,而行一福迹,而不行无量的福迹,就是因为出家学道之故吗?」

伤歌逻摩纳回答说:「瞿昙!如我所了解的沙门瞿昙您所说之义,则那些沙门瞿昙的弟子,随其族姓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为无家庭牵累的出家学道的话,乃为行无量的福迹,并不是行一福迹而已,这是由于学道之故的。」

世尊又告诉伤歌选说:「有三种的示现,所谓如意足示现(神变神通)、占念示现(记心神通)、教训示现(教诫神通)。摩纳!甚么叫做如意足示现呢?一位沙门梵志,他具有了大如意足,而有了

大威德,有了大福佑,有了大威神。对于如意足,其心已得自在,能行无量如意足的功德。所谓能分一物而为众多之物,合众多之物,而为一物,一则住于一,而有知有见,不碍石壁(石壁不能阻碍他的通过),犹如行在空中那样的自在,没地如水(攒入地中,有如浮沉在水中)那样,而履水则如行在于地上(在水中可行走,不会沉没于水中,好像在陆上行走那样),结跏趺坐,而可上升于虚空,有如禽鸟之飞翔于空中那样。现在看得到的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可用手扪摸,其身也能至于梵天。摩纳!这就是叫做如意足示现。

摩纳!甚么叫做占念示现呢?有一沙门梵志,以他人之相,而占其人之意,认定为有此意,有如是之意的话,就实在有此意;也能作无量之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为真谛,而并不是虚设的(能指点出非常多的事,都能如实而不会有异,都能占对)。如果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意的话,则但以听闻天声,以及非人之声,而去占其人之意,如果认为有了此意、有了如是之意的话,就实在会有如是之意,能作无量的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为真谛,而并不是虚设的。

如果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之意,也不听闻天声,以及非人之声,去占其人之意的话,则但以其

人之念、其人之思、其人之说(伺察者寻思者所发的伺寻之声),而听其声后,去占他之意,认定为有这种意念,有如是的意念的话,实在为有如是的意念。也能作无量之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是真谛,而并不是虚设。假如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之意,也不以听闻天声,以及非人之声,去占其人之意,也不以其人之念,其人之思,其人之说,而闻其声后,去占其人之意的话,则但以看见他人之入于无觉无观定(无伺无寻之定,无粗与细的思量之禅定),看见后,就能作如是之念:像如是的贤者,乃达到不念不思,能如其意之所愿啊!那位贤者从此禅定寤醒后,也能知道其时所作之念为如是之念。则那位入定的人从其禅定寤觉后,必定就是作如是如是之念。那位沙门梵志也能占卜他人的过去,也能占卜他人的未来,也能占卜他人的现在。他人之久来所作的,久来所说的等等事情(能指点出过去、未来、现在的因果等事)。也能占卜他人之在于安静处,而定能安住于静处。也能占卜他人之心,和心所有之法(心王、心所等法)。摩纳!这叫做占念示现。

摩纳!甚么叫做教训示现呢?有一位沙门梵志,自己去修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去行此道,行此道迹后,至于诸漏已尽,而得证无漏,而得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

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实而知,而脱离生死)。这时,就为他人讲说:『我自己修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行此道,行此道迹后,诸漏已尽,而得证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而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你们也一同来,也来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行此道,行此道迹后,诸漏会已尽,会得证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他们也因此而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行此道,行此道迹后,也同样的至于诸漏已尽,而得证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他们也就一再的为他人说,为他人说后,乃如是的展转而至于无量百千之数。摩纳!这叫做教训示现。此三种示现,到底是那一种示现为最上、最妙、最胜呢?」

伤歌避摩纳回答说:「瞿昙!如果有一位沙门、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对于如意足,其心乃得自在,乃至及于其身能至于梵天者,瞿昙!此乃自作,而自有,而自受其果报的。瞿昙!在于诸示现当中,这种示现为示现

大法。瞿昙!如果有沙门、梵志,以他人之相,去占卜其人之意。乃至占其人之心,占其人之心所有法的话,瞿昙!这也是自作而自有,而自受其果报。瞿昙!在于诸示现当中,这种示现,也是示现大法。瞿昙!如有一沙门、梵志,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迹,行此道、行此道迹后,诸漏已尽,而得证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他这样的得道证果而解脱生死苦恼后,为他人讲说。他为他人讲说而度人,而像如是的展转而度无量百千之人的话,瞿昙!在于此三种示现当中,这种示现乃为最上、最妙、最胜的。」

世尊又问伤歌逻而说:「你对于此三种示现,到底称叹那一种示现呢?」

伤歌逻摩纳回答说:「瞿昙!对于三种示现来说,我乃称说沙门瞿昙您。为甚么呢?因为沙门瞿昙您,乃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而心得自在,乃及能以身而至于梵天。沙门瞿昙您,也能以他人之相,而占卜其人之意,乃至占人之心,占人之心所有法。沙门瞿昙您也能示现修如是道,修如是道迹,而行此道、行此道迹后,诸漏已尽,而得证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

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沙门瞿昙成正觉后,为他人说,他人也一再的为他人讲说,像如是的展转而至于无量的百千之数。瞿昙!因此之故,对于此三种示现当中,我乃称叹沙门瞿昙您!」

于是,世尊告诉他说:「摩纳!你善能通达于此论。为甚么呢?因为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对于如意足,乃心得自在,乃及于身,能至于梵天。摩纳!我以他人之相,而能占其人之意,乃至占人之心,占人之心所有法。摩纳!我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道迹,行此道、行此道迹后,诸漏已尽,而得无漏,而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而成就游止于其中。所谓: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我得道后,为他人讲说,他人也一再的为他人讲说,像如是的展转而至于无量的百千之数。摩纳!因此之故,你乃善于通达此论,你应当如是的善受善持。为甚么呢?因为此所说之义,应当就是如是。」

于是,伤歌逻摩纳白佛说:「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了解了。世尊!我现在要自归依于佛与法,以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天起,终身自归依,乃至命尽!」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伤歌逻摩纳、尊者阿难,

以及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四四、算数目揵连经第三(第三念诵)

大意:本经叙述算数目揵连梵志,以鹿子母堂,以及算数为喻,请教佛陀有关于佛法中的次第,佛陀乃为之分别解说。又问由于甚么因缘,有的得究竟,有的不究竟者,佛陀乃为之说问路之喻。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游行在于舍卫国,住在于东园鹿子母堂。

那时,有一位名叫算数的梵志,姓目揵连,在于中午后彷佯(徘徊),而往诣于佛所,到后,共相问讯,然后退坐在一边,他白佛说:「瞿昙!我欲有所问,如能听许的话,乃敢陈述。」世尊告诉他说:「目揵连!任你所问,不可自为疑难。」(不要客气)。

算数目揵连就便问佛而说:「瞿昙!此栋鹿子母堂(鹿子母所捐建的精舍),乃渐渐的依次第而作

(依建筑法,一段一段的工作,有次序的),转后成讫(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来,终至于建筑完成)。瞿昙!此鹿子母堂的橙梯(梯子),初始时升于一隥,然后升上二、升上三、升上四隥(由一梯,梯的登上去)。瞿昙!像如是的,此鹿子母堂,乃渐渐的依次第而上。瞿昙!此调御大象的人,也是渐渐的,依次第而把牠调御成就的,所谓由于用钩故。瞿昙!此调御马匹的人,也是渐渐的,依次第而把牠调御成就的,所谓由于用之故。瞿昙!此剎帝利也是渐渐的,依次第而至于成就的,所谓由于执捉弓箭之故。瞿昙!这些诸梵志们也是渐渐的,依次第而至于成就的,所谓由于学习经书之故。瞿昙!我们都学习算数,以算数而存命(为生活的工作),也是渐渐的,依于次第而至于成就。如果有弟子,不管是男,或者是女,最初都教他一一之数,依次而教他二数,由二而教他三之数,由三乃至于十,乃至于百、千、万,都依次第而数上去的。瞿昙!像如是的,我们这些学算数的人,都以算数而依存其生命,都是以渐渐的,依次第而成就完毕。沙门瞿昙!您的此法与律当中,是怎样的渐渐的,依于次第而成就完毕的呢?」

世尊告诉他说:「目揵连!如果所谓有正说,就是说渐渐的,依次第而作,乃至成就完毕的。在我的正法与律当中,这种论说,乃为正说的。为甚么

呢?目揵连!我乃在于此法与律当中,渐渐的,依次第而作(而修行),乃至于成就完毕的。目揵连!如果有年少的比丘,最初来学道,而始入于法与律的话,如来我,就会首先教他而说:『比丘!你来!要护你的身,如生命的使其清净,要护你的口与意,如生命的使其清净。』目揵连!如果比丘其身如护命的使其清净,其口与意,如护命的使其清净之后,如来就又再教训他而说:『比丘!你来!应观察内身如身,至于观察觉(受),观察心,观察法都如法(所谓身受心法之四念处,也就是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目揵连!如果比丘已观察内身如身,至于观察觉(受)、观察心、观察法,都如法的话,如来就会再教训他而说:『比丘!汝来!应观察内身如身,不可思念与欲相应之念,至于观察觉(受),观察心,观察法,都如受、心、法,都不可思念与非法相应之念。』

目揵连!如果比丘尼观察内身如身,不思念与欲相应之念,至于观察觉(受),观察心,观察法,都如受、心、法,都不思念与非法相应之念的话,如来就会再教训他:『比丘!你来!应守护诸根,应常念闭塞,念欲明达,守护其念心,而得到成就,而恒起正知。如果眼根看见色境,但是乃不受其相,也不味着于色相。所谓会忿诤之故,应该要

守护眼根,而心中不可生起贪伺、忧戚等恶不善之法。为了趣向于防护眼根不生诸恶法之故,应该要守护眼根。像如是的,对于耳、鼻、舌、身也同样的道理。如果意根知道法境时,然而不受于其相,也不味着于法境,所谓会忿诤之故,而守护意根,而心中不生起贪伺、忧戚等恶不善之法,而趣向于那防护不善之法之故,应该要守护意根。」

目揵连!如果比丘已守护诸根,常念于闭塞,念欲那个明达,守护其念心而得到成就,而恒起正知。如眼根看见色境时,然而不受其相,也不味着于色,所谓恐会忿诤之故,而守护眼根。心中不会因此而生起贪伺、忧戚等恶不善之法。为了趣向于防护不善之法之故,而能守护眼根。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同样的道理。如意根知法境,然而不受其相,也不味着于法境,所谓恐会忿诤之故,而能守护意根,心中也不会因此而生贪伺、忧戚等恶不善之法,为了趣向于防护不善之法之生起之故,已守护意根的话,如来就会再教训他而说:『比丘!你来!应该要正知平时的出入,应善于观察而分别那些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应注意日常生活中的一起一动,所谓一举手,一投足等,都应有次序而端严),应善着僧伽梨(大衣),以及诸衣与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统统都要正知它(都应知时,知仪,而正

念)。』

目揵连!如果比丘正知平时的出入,善于观察而分别那些屈伸低仰,仪容洋号序,善着僧伽梨(大衣),以及诸衣与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都能正知的话,如来就再教训他:『比丘!善来!应该要独住于远离之处,应在于无事处,或者至于树下空寂安静之处、山岩石室、露地穰积(禾茎之堆积处),或者至于林中,或者住在于冢间之处。你如果已经在于无事处,或者至于树下空寂安静之处后,就敷尼师檀(坐具),而结跏趺之坐,而正身正愿,应反念而不向于外,应断除贪伺(贪念),心应没有诤。看见他人的财物,以及诸生活之具时,不可起贪伺,不可欲令我得,你对于贪伺,应该要净除其心。像如是的,对于瞋恚、睡眠、掉悔,也同样的道理。应该要断疑,度惑,对于诸善法,要没有犹豫,你对于疑惑,应净除其心。你应断除此五盖(指贪、瞋、睡、掉悔、疑),应断慧羸(应断会使智慧羸者),应离欲,离恶不善之法(初禅的功行),乃至得到第四禅而成就游止于其中。』目揵连!如果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乃至得到第四禅而成就游止于其中的话,目揵连!则如来乃为诸年轻的比丘,多有所利益,所谓训诲教诃之力是。目揵连!如果有比丘的长老、上尊、旧学(耆旧)的梵行的人的话,如来会再教训他,所

谓:修学至于究竟后,而至于一切漏尽!」

算数目揵连就再问而说:「沙门瞿昙!对于一切的弟子,施之以这些训诲,这些教诃后,是否统统会得究竟智,都必定会得涅槃吗?」世尊回答说:「目揵连!不一向得(不一定统统会得证),有的会得证,有的不会得证的。」

算数目揵连又再问而说:「瞿昙!在此里面,到底是由于甚么因,甚么缘,有涅槃,有涅槃之道,而沙门瞿昙现在乃为导师,而有的比丘受如是的训诲,如是的教诃,而能得究竟涅槃,或者又是不能得证呢?」(同样的涅槃,同样的教主,同样的受其教导,却有人能证,有人不能证?)

世尊告诉他说:「目揵连!我还问你,你就随你所知的来解答我。目揵连!你的意见如何呢?你知道王舍城的地方,能谙(熟悉)那边的道路吗?」算数目揵连回答说:「唯然!我乃知道王舍城的地方,也熟悉那边的道路。」

世尊问他说:「目揵连!如果有人来,乃欲拜见那位国王,而欲至于王舍城。那个人问你而说:『我欲拜见国王,而欲到王舍城。算数目揵连!知道王舍城的地方,熟悉于那个地方的道径,可以示语于我吗?』(可以提示到达王宫的途径与否?)你就告诉他而说:『从这里向东而去,至于某村,从某村而去,当会至于某邑,如是展转而至于王舍城。那王舍城外有好的园林,其地乃为平正,有楼观浴池,有若干的华树,有狭长的流河,又有清泉,可以尽见尽知。』那人听闻你所说的话,受你的教示后,就从此而向东而行,然而须臾不久,便舍弃正道,而从恶道还回,那些王舍城外的好的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的华树,狭长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统统不能看见,也统统不知。

又有人来,他也欲拜见那位国王,欲至于王舍城,那人问你而说:『我乃欲拜见国王,欲至于王舍域。算数目揵连!您知道王舍城在甚么地方,也熟悉那边的路径,您是否可以提示我吗?』你就告诉那人说:『从此向东而行,至于某村,从某村去,当会至于某邑,如是的展转,而至于王舍城。在王舍城外,有好的园林,其地平正,有楼观浴池,有若干的华树,有狭长的流河。又有清泉,可以尽知尽见。』那个人听你之语,受你的教示后,就从此向东而行,而至于那个某某村,从某村出去,而得至于某邑,像如是的展转而至于王舍城。那王舍城外有好的园林,其地平正,有楼观浴池,有若干的华树,有狭长的流河,又有清泉,都尽见尽知。

目揵连!此中,到底是甚么因,甚么缘,同样的有王舍城,有王舍城之道,你现在为其导师(提示到王宫的指导人员),而那第一人虽然受你的教示,然而在后不久,就舍弃平正之道,而从恶道还来。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园林,其地之平正,楼观浴池,若干的华树,狭长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统统不见,也统统不知呢?那位第二人,随受你的教示,从平正的道路展转而得至于王舍城。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园林,其地之平正,楼观浴池,若干的华树,狭长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统统能看见,能知道呢?」

算数目揵连回答说:「瞿昙!我都无事(赋闲)而知道有那个王舍城,有那个王舍城之道,我现在为导师,而提示他们如何到达那个地方去见到某某情景之事。然而那位第一人却不随我的教示,而舍弃平正之道,而从恶道还来。自然的,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园林,其地之平正,楼观浴池,若干的华树,狭长的流河,以及清泉,他就统统看不见,也不知道的。那位第二人,乃随顺我的教示,而从平正之道展转而得至于王舍域,则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的华树,狭长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统统能够看见,能够尽知而已。」

世尊告诉他说:「如是,目揵连!我也无事。也知道有那涅槃,知道有涅槃之道,我为导师,为了那些比丘,如是的训诲,如是教诃,然而有的得证究竟涅槃,有的却不能得证。目揵连!唯各自随比丘之所行,那个时候,世尊我便会记他之行,所谓究竟漏尽而已。」

算数目揵连白佛说:「瞿昙!我已知道了,瞿昙!.我已了解了。瞿昙!有如在良地里有娑罗林,在那里有守护娑罗林的人。这位守护人,是一位明健而不懈的人。他对于娑罗的树根,都按时而用锄去掘整,都平高而填下,都按时施粪肥,使其沃养,都常于溉灌,这些都不失其时。如果其旁边有秽恶草之杂生时,都尽拔而弃之。假如有横曲而不调直的话,就把它尽(剔)而整治它。如果有极好而中直的树的话,便拥而养护,就随时以锄而掘,而以粪令沃,灌溉令润,都不失其时,像如是的那个良地的娑罗树林,乃展转而茂,而盛好。

瞿昙!如果有人,乃为谀谄、欺诳,极为不庶几(不希望),为无信、懈怠、无念、无定、恶慧、心狂,诸根都掉乱,持戒又宽缓,而不广修沙门之道。瞿昙!像如是的人,则不能和他共事。为甚么呢?瞿昙!因为像如是之人的话,乃秽污梵行之故。瞿昙!如果又有人,他乃不谀谄,也不欺诳,庶几(有期待)而有信,精进而不懈,有念、有定,也有智慧,为恭敬禁戒,乃广修沙门之道。瞿昙!像如是的人,乃能与之共事。为甚么呢?瞿昙!因为像如是的人,乃为清净梵行之故。

瞿昙!犹如在诸根之香当中,乃以沉香为最第一的。为甚么呢?瞿昙!因为那沉香,乃在于诸根之香当中,为最上之故。瞿昙!犹如诸娑罗树香(取树心所作之香,和娑罗树似同音,而不是娑罗树)当中,乃以赤栴檀为第一。为甚么呢?瞿昙!因为赤栴檀乃在于诸娑罗树香当中,为最上之故。瞿昙!犹如诸水华当中,乃以青莲华为第一,为甚么呢?瞿昙!因为青莲华在于诸水华当中,为最上之故。瞿昙!犹如诸陆华当中,乃以修摩那花(善意花)为第一。为甚么呢?瞿昙!因为修摩那花乃在于诸陆上之花当中,为最上之故。瞿昙!犹如在世间中的诸有论士当中,乃以沙门瞿昙为最第一。为甚么呢?因为沙门瞿昙论士,乃能降伏一切外道异学之故。世尊!我现在要自归依于佛与法,以及比丘众,唯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天起,终身都自归依三宝,乃至命尽。」

佛陀所说的就是如是,算数目揵连,以及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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