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3经叙述有关“戒香”的话题。尊者阿难在静处思惟——世间什么香可以顺风而熏,而什么香既能顺风熏,亦能逆风熏呢?
阿难在禅思中得出初步结论,即有三种香可以顺风而熏:“有三种香,顺风而熏,不能逆风”,此三种是“根香、茎香、华香”。那么世间有没有既可顺风熏亦可逆风熏之香呢?“或复有香,顺风熏,亦逆风熏,亦顺风逆风熏耶?”所谓“顺风而熏”,熏,作动词用,是指“味道的扩散”或“香味的飘动”,即是说只能顺着风向,才能闻到香味。诸如根香、茎香与华香,一般是只能通过风(空气)的媒介才能闻到。如果逆风而闻,则可能没有香味。我们平常所说的“香气扑鼻”,主要是香气通过空气的传播,才使得我们闻到香气。那么有没有一种香气,不仅顺风可闻,而且逆风也可以闻到呢?
在这里,我们已经明白了阿难肯定是另有所指。因此他把这个疑问请佛陀来解答。佛陀对阿难前面的见解是肯定的,即诸如“根香、茎香、华香”三种香,只能顺风而熏,却不能逆风而行。为什么?因为此三种香,乃世间植物之香,虽有生命形态,却无思想意识,故而也是极普通之香。那么什么香既可顺风熏亦可逆风而行呢?这便是戒香——持戒之香。本经中说:
“阿难!有善男子、善女人,在所城邑聚落,成就真实法,尽形寿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如是善男子、善女人,八方上下,崇善士夫,无不称叹言:某方某聚落善男子、善女人,持戒清净,成真实法,尽形寿不杀乃至不饮酒。阿难!是名有香顺风熏、逆风熏、顺风逆风熏。”
而另一部经典《戒香经》,可以说与此经大体相同(只是译者不同)。《戒香经》中说:“有风无风香遍十方者,世间若有近事男近事女,持佛净戒行诸善法,谓不杀不盗不淫不妄及不饮酒,是近事男近事女,如是戒香遍闻十方。而彼十方咸皆称赞,而作是言,于某城中有如是近事男女,持佛净戒行诸善法,谓不杀不盗不淫不妄及不饮酒等。具此戒法,是人获如是之香,有风无风遍闻十方。咸皆称赞而得爱敬。”
以香薰于十方,来比喻持戒之德名远闻。持戒之香,芳馨遍世间,名闻满十方,逆风、顺风时悉能闻之;非如栴檀、花叶等草木之香,顺风则闻之,逆风则不闻。故而《戒香经》说:“世间所有诸花果,乃至沉檀龙麝香,如是等香非遍闻,唯闻戒香遍一切。旃檀郁金与苏合,优钵罗并摩隶花。如是诸妙花香中 唯有戒香而最上。所有世间沉檀等,其香微少非遍闻。若人持佛净戒香,诸天普闻皆爱敬。如是具足清净戒,乃至常行诸善法。是人能解世间缚,所有诸魔常远离。”持守五善十善诸戒,乃至奉持佛陀所制一切清净戒法,名为戒香。此戒香无欲无所染,等智而解脱,游处魔不知,故是最妙最胜者,岂是世间普通植物香气所能比拟?故而本经也说:“唯有善士女,持戒清净香,逆顺满诸方,无不普闻知……如是比诸香,戒香最为上。”为什么能称此香为“最上”?原因是此香能令我们解脱世间之缚,能令我们“正向妙禅定,断诸魔结缚”。故而此香为“人间最胜,三界第一”。(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