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神祇,身体欠安
长江(扬子江)旁边,有一株老柳树,周围有数十人合围那麽大,枝条衰残,几乎没什麽生机。有许多行人往来,时常在树下休息。
道士元精子经过,感叹地说:「这棵凋零的树,生机已经完了!我应当设法扶植它!」说完,就从怀里取出一个桃核,用湿泥巴封好,放在中空的老柳树当中。
後来有一株桃树从中空的柳树中长出来,而且长得相当茁壮。看见这株桃树的人,都把它当做神树,远近来观赏的人,挤得水泻不通。向树神祈祷,也产生一些灵验。
有一个人名叫宋穆生,一向不信神奇怪异。看见别人谈到这棵树,就笑他们是迷信。有一天,他经过树下,笑著说:「草木有什麽灵知,而使人这麽迷信呢?树如果有神,我愿承受灾祸!」
说完,便对树洒了一把尿,而後离去。走不到数十步,他忽然觉得阴头很痛,过了一会儿,睾丸便像栲栳(用柳条或竹子编成的盛物器)那麽大,宛如疝气一般。
他很懊恼和後悔,向树礼拜悔过,并且在树周围设立栏杆,病才逐渐痊愈。他题了一首对联在栏杆上:
「昔年尝谓天无鬼,
此日方知树有神。」
他写这首对联来表明自己的过错。
薛乃愚少府(管理天子的服饰、财宝和膳部的官职)一向跟宋穆生很要好,他跟我在眉州相遇,详细地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南皋笔记》